“既然说定那我先走了。”周重诚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钱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整个人还愣愣的。

晚上回去后钱楚开始收拾东西,别看归档起来东西看着不多,这一收拾就会发现东西多的离谱,女人的衣服和鞋就要几个箱子,再加上春夏被褥、日常用品等等,不大的房子,在东西被收拾起来后,小客厅的位置被塞的满满当当。

钱楚把易碎怕坏的东西放在一个箱子里,在上面特别贴了纸条提醒。

她连续收拾了三天,大大小小的箱子手提袋随处可见,钱楚也是服了自己,自打工作以来搬了几次家,每搬一次就会丢一些东西,结果下次搬家,又发现很多东西可以丢。

周六上午,钱楚正坐在地上发呆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她没动。

早上起来到现在她连梳洗都没有,就顾着收拾了,这时候不想开门,毕竟会有外卖人员敲错门的情况:“谁啊?”

“姐!”钱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钱楚一听是钱彬,根本没多想,就穿着一身家居服,踩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果然看到钱彬和李广站在门外,钱楚抓着乱糟糟的头发,顶个眼屎打了个呵欠:“你们俩怎么来了?进来吧?”

李广拼命跟钱楚使眼色,让她注意点形象,结果钱楚拉开门后转身继续收拾东西,等她收拾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周重诚也跟在后头,这时候已经晚了,她什么没形象在李广和钱彬面前不用顾忌的事都做过了。

钱楚:“……”

周重诚的视线对钱楚要看不看,一次次小心的从钱楚花花绿绿的家居服上扫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样的衣服,以前的打扮都是那种看起来就不敢接近的女神造型,这样一看,烟火气息一下好足。周重诚有点激动,他这是不是跟她又近了一步?

钱楚瞪着眼蹲在地上,好一会过后,她慢慢站起来,什么话没说冲进卧室,老半天都没出来。

等钱彬好不容易敲开卧室的门,钱楚再从里面出来后,她已经换了一套正经的休闲服。

李广站在客厅,看着满地的纸盒子和手提袋,震惊:“楚楚,你一个人,哪来这么多东西?”

钱楚还沉浸自己形象彻底被毁了的打击中,冷漠:“这点东西还算多?是你们东西太少了。”

周重诚开口:“不多不少正正好。我见过东西更多的。”他探头往厨房一看:“楚楚,锅碗瓢盆要带吗?我帮你打包!”

钱楚:“?”

她微微歪着头,诧异的看着周重诚,楚楚?!

楚楚是他能叫的吗?他脸还真大。

钱彬拿眼斜周重诚,他听到了,身边敢喊他姐叫楚楚的,只有广哥,老板现在也喊他姐楚楚了?

叠字的名字总给人感觉可爱,一般都是身边亲昵的人才喊,周重诚喊是什么道理?

周重诚虽然没发现钱楚和钱彬两人的眼神,但是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喊了什么,他有点懊恼,自己偷偷心里喊没什么,怎么能一不小心喊出来呢?

可是喊出来也没法收回去,周重诚迅速找到了替自己开解的办法,他蹲下来帮钱楚收拾锅碗瓢盆。收拾锅的时候发现锅底发黑有垢,一个人翻腾出一根木质的勺子铲了半天,放水底下冲洗,又捡了个铁丝球打磨,洗干净后才收拾起来。

客厅里,钱楚收拾了被褥,检查了其他东西后出来,才发现周重诚正费心费力的往箱子里塞一只被洗得油光发亮的锅。

她没有那样的锅,钱楚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是她塞在橱柜里的房东的旧锅。

她伸手扶额,“周重诚,那些是房东的东西,不带走。”

周重诚:“……”

李广抱着门柱子哈哈大笑:“哥,你太勤劳了!就是白忙活了。”

钱彬假装没听到,缩着脖子把他姐收拾好的东西往电梯里搬,“姐,我把这个东西先搬下去了。”

等钱楚出来的时候钱彬已经跑没影了,钱楚气死:“钱彬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才搬!”

周重诚白干了活也不灰心,出来后开始搬东西:“找什么搬家公司,我们几个大男人这点活还干不了?要不是怕你吵,我就让他们全上楼了。”

钱楚:“难道楼下还有人?”

周重诚点头:“有啊,小钟他们一早就来了,怕吵到人就没上来。“

“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上午来。”她还是留了一线希望给中介,总觉得天无绝人之路。结果周六上午没电话来,看来上次的老鼠房事件让中介把她拉黑了。

钱楚有点认命的心态,看着李广和钱彬把她装好的东西往电梯里送,让楼下的人接应着,不多时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

钱楚只能给搬家公司打电话,取消了预约。

楼下小钟一帮人喜气洋洋,“钱小姐,你搬家还用搬家公司啊?咱们这么多人,一人搭把手,你这点东西就都搬走了,哪用那么麻烦?还搬家公司,浪费钱。”

钱楚微笑,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是觉得吧,这世上求人的事能少一件是一件,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千万不要找人帮忙,毕竟谁的时间都值钱。

钱楚计划的周末一天搬家,因为人多力量大,搬家的过程半天就结束。

-

高档小区和普通的居民区就是不一样,站岗的门卫和巡逻的安保人员都是年轻帅气的年轻人,统一的制服,和战靴,穿在身上十分帅气。

钱楚上次是夜里来的,就觉得周围的灯光和小区大门很漂亮,别得没什么感觉,如今再看到,她还真有点自己占了大便宜的错觉,毕竟租了这么好小区的房子,房租却是和之前是一样的。

钱楚进到屋里的时候,周重诚人为的为两人划分了地盘:“你住这一边,我住这边,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用你的厨房卫生间,我炒我的辣椒和蘑菇!”

钱楚默认了他这个说法,默默的关上卧室的门,收拾东西。

站在所谓边界线这边的周重诚眨了眨眼,低头看看不存在的边界线,又对着关起来的门喊着问:“钱楚,你有些东西不用买,我都有,我分给你!”

钱楚听到了,随口应了一句,当时没放在心上,主要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东西分给她呀?她自顾收拾东西。

从今天开始,周重诚于她而言又多了一个身份,她的房东。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周重诚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钱楚,这些东西你不用买,我给你送过来了!”

钱楚疑惑的看了门一会,拉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只粉红的桶,桶里面放着刷牙杯、洗脸毛巾等东西,且每样东西都是新奇别致,还都是崭新的。

钱楚接过桶,对周重诚道谢,疑疑惑惑的放了进去,蹲地上翻看里面的东西,她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所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等她完全把东西收拾,一个中午也过去了大半,她刚想松口气的时候,中介的电话来了,说终于等来了适合钱楚的房子。

钱楚:“……”

她伸手扶额:“大哥,我等了你们三天,三天你们都没打电话过来,我只能另想办法了。我家都搬了,现在打过来我也不可能再搬一次啊。”

中介也无语:“哎,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我们也奇怪,想房源的时候怎么想都不来,不想它来,又来了。”

其实房子周六就知道有了,但是中介的人多精明啊,他们知道钱楚挑剔,经济条件也不错,她一直没找到房子就是因为挑剔,所以中介一拿到房子,就开始盘算着怎么高价出租。他们故意把房子压在手里,就等着钱楚到了最后一天,实在没办法了可以高价出租给她,这也是为什么特地挑在周末中午才打过来,还专程给钱楚留了半天搬家的时间,结果钱楚说不要了。

中介简直是懊悔的要死,早知道周六就给她打电话,就晚了半天,结果对方已经搬家了。

钱楚和中介都各自无奈的挂了电话,钱楚安慰自己失之交臂的房子:这就是命,没啥。

不多时,周重诚又来敲门,“钱楚,我给你钥匙。”

钱楚拉开门,周重诚把大门钥匙给她一把。

她接过来,发现钥匙上还挂着个小女孩造型的钥匙扣,看不出周重诚还挺有童心,钥匙扣还是个歪着身体,一只手举过头顶跳芭蕾舞小姑娘呢。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童心。”钱楚笑着说。

周重诚浅浅的应了一声,羞涩的走了。

钱楚不明所以,看着周重诚的背影,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呀,他怎么还有的害羞的感觉?

她在新房东周先生家住下来后,意外发现了一些周重诚一些不为人知的、暗搓搓的小心思。

第92章 真贤惠(二更)

有一次钱楚回家之后,周重诚帮她开了门。钱楚进门换鞋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鞋柜上放着房门的钥匙,那肯定不是钱楚的,因为钱楚的钥匙扣上是个小姑娘,而放在鞋柜上的钥匙扣是个小男孩。屋里就住了两人,一个钱楚一个周重诚,那钥匙不是钱楚,必然就是周重诚的。

看到周重诚的那个钥匙扣后,钱楚才发现,自己的钥匙扣其实不是举着胳膊跳芭蕾舞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用胳膊和身体比心的小姑娘,跟周重诚钥匙扣上做出同样姿势的小男孩是一对,两个小人要是往一块一凑,一左一右头靠着头,一个举左胳膊一个举右胳膊,刚好用身体和手臂比划出一颗完整的心型。

那根本就是一对钥匙扣嘛。

再比如,她发现周重诚提供给自己的那只造型别致的喝水杯,形状是一颗红色的心形陶瓷喝水杯,其实是和他在用那只也是一对,两个杯子往一块一凑,完整造型是个浪漫的一箭双心。

再再比如,周重诚说他那边多出来的一个电动牙刷。牙刷是粉红色,很漂亮,刷牙也很干净。无意中有一次钱楚看到周重诚的牙刷是粉蓝色,造型和她在用的一模一样,如果放一个洗漱间,绝对是情侣牙刷。

……

诸如此类的成套东西,钱楚已经发现了好多个,偏她还不好说,只能每次回家之后,都尽量用得不声不响。

而周重诚则用得不动声色,至于内心怎么想的,钱楚还真不知道。

屋子里饮水机只有一个,两人都时不时要倒水喝,钱楚发现只要一去倒水,周重诚就会准时出现等着排队,她接完水他跟着伸杯子接,两人的杯子在此时不得不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钱楚毫无办法,因为喝水不犯法。

钱楚觉得这样长期下去,自己八成要抑郁,绝对是被周重诚的同款同系列情侣套装癖好给捣腾的。

好在钱楚突然有了出差的机会。

双双突然联系钱楚,说想替她老公买保险。

钱楚其实挺诧异的,双双是极端抗保份子,怎么想起来替她老公买保险了?电话里肯定说不清,钱楚顺势说去看看她。

当天下午就开车去了临市,在双双家附近挑了个环境优美的茶吧等她。

双双虽然嘴里说买保险,其实她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学群里聊天的时候,提到钱楚,文静和小圈都在替钱楚说话,双双都怀疑她们两是不是得了钱楚什么好处。她不赞同保险,但是身边说保险有用的人确实不少,她就觉得那就买一份吧,反正也没多少钱。

钱楚在一家咖啡厅等了二十分钟,双双特地打扮了一下过去了,神采飞扬:“钱楚!”

钱楚抬头:“双双,我正好也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既然问了,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对了,这是公司福利,笔记本和笔,你老公日常会议之类的,做做笔记挺好的。”

双双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弄得好像我跟你要礼物似的。”

“什么礼物,一个笔记本而已。”钱楚笑着说:“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一直没时间来看你,你说要了解保险我才来,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是钱楚不敢叫双双,每次叫她,就好像她要让双双冒保险似的,她没这个心,可双双的表现就是让她这样误会,所以她吓得都不敢跟双双约。

两人闲聊了几句,钱楚问:“你老公以前有疾病史之类的吗?”

“没有,从来没有,他也很少生病。”双双说:“我问过他,他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有时候感冒不吃药,抗一抗就能过去了。”

钱楚笑着提醒:“身体健康就好,定期体检一定要做。每年或者半年一次最好,不要觉得麻烦,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一做的。”

双双笑着不接这话,现在的体检中心门道太多,检查什么眼睛鼻子都要钱,有钱没处花了?身体不疼不吭不哼,身体好就行了,平常多活动,比什么都健康。体检有什么用?体检就能让人不生病?

但是这话她不说,她说了就好像跟钱楚抬扛似的,她也不乐意老得罪人,虽然有时候她说得都是大实话。

钱楚把自己做好的方案拿给双双看,“男性的保险就是比女性要贵,你老公这个年纪以及在家庭中价值,10万的保额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怎么也得30万起步。打个比方,你跟你老公同岁,你买和他买,一样的保额,但是保费差得很多。你老公现在买还是很划算的,如果再晚几年,到时候更贵。”

“那多不公平啊?”双双说:“买保险不都是按照年龄买的吗?怎么男的就比女的贵?”

“因为在咱们国家里,大多数男人赚钱比女人都要多,所以在工作能力上,男人身价是比女性要贵一点的。既然保险买的是家庭保障,自然是谁创造的价值更大,谁的命就更值钱了。”钱楚笑着说:“你们家车的车险也不便宜,你们还不是买了?车险那还是消费型,健康寿险可是帮家庭强制攒签,你老公可比你家的车值钱多了。你说呢?”

双双想想也对,“那行吧,这个保额是多少啊?”

钱楚指给她看:“我帮他做的是30万重疾,10万医疗,考虑你老公经常会出产,还给他配置了一个意外险,你看,在这里……”

双双认真的看着:“是不是太少了?”

钱楚说是:“我也觉得不多,但是我不知道你家里的具体经济状况,我是做了综合考虑,当然,这份方案我是照着五十万做的,保费自然也贵了不少,双双你看下,我是建议只要经济条件允许,就多买点。如果你觉得买了这份保险,你的生活质量都下降了,那这份保险就是配置的不合理。”

双双点头:“我也觉得,买都买了,当然要买的多一点。那就加多一点吧。要50万的!”

“你不跟你老公商量一下?”钱楚问。

双双说:“我是给他买,又不是瞒着他给我买,他有什么不满意的?是在这里签字吗?”

钱楚哭笑不得:“回去还得说一声,免得他以为你乱花钱,本来你是一片好心,结果因为给他买保险吵架怎么办?毕竟这不是小钱,也一万多块钱呢。”

双双觉得有道理:“也行吧。”

“保单生效后十天的犹豫期,犹豫期的意思就是你在这十天内突然发现不想买了,可以全额退掉,超过十天再退保就要扣钱了。保单生效后还有九十天的等待期,在等待期的九十天内如果被保人出险,是不赔偿的。”钱楚尽可能跟她说清楚,以防止她以后有不懂的地方。

双双诧异:“九十天内不赔偿?为什么呀?这什么破规定?”

钱楚解释:“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带病投保。有的人隐瞒病情投保,这不就是骗保吗?保险公司又不傻,怎么可能当冤大头?所以我个人觉得如果保险决定了,就尽量早,毕竟还有九十天的等待期不是?”

在双双一个接一个的不解中,好歹签了合同,钱楚指导双双签字,又跟她说注意事项,双双问的仔细,生怕自己漏掉什么,钱楚也说得仔细,生怕自己漏说什么。

等钱楚请双双吃完晚饭回文苏,天都快黑了。

她乘电梯,按了五楼,刚要关上电梯门,一个老太太挤了进来,按了下四楼,她开口:“小姑娘,怎么没见过你啊?你住五楼啊?”

钱楚笑着回答:“是的阿姨,我住五楼。”

“5A,还是5B啊?”老太太又问。

钱楚只能又开口:“5A。”

“5A啊,你是小周的对象吧?”老太太又热情的问,“小周那孩子不错,热心肠,你长得好看,跟他啊,般配!”

钱楚急忙开口:“不是,阿姨,我们……”

这边的电梯超快,两句话的功夫,电梯在4楼停下,老太太对钱楚笑呵呵的说:“姑娘我先走了啊。”

钱楚只能把话咽下去,目送老太太出电梯。

她到了五楼,走到5A门口,刚把钥匙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插进钥匙孔,门咔嚓一声开了,周重诚站在门口,拉开门让她进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临市,签一个同学老公的保单。”钱楚换鞋,穿了一半才发现她脚上的拖鞋不是自己原本穿的那双,如今这双,跟周重诚脚上的是一对。

完了,她的拖鞋惨遭毒手。

她看了他一眼,弯腰找自己那双,没找到,她蹲在地上,把鞋架扫了一圈,确实没找到。

周重诚热情的问:“你找什么呢?”

钱楚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我自己的拖鞋呢?”

周重诚说:“哦,你那个拖鞋有点脏,我帮你洗掉了。我担心你这两天没鞋穿,就给你先拿了双新的。”

钱楚撑着头,觉得脑门疼。

她站起来,无力的点头:“行吧,真是多谢你。”

真贤惠。

周重诚觉得她累了,又问:“你吃饭了没?我今天做饭做多了,你要不吃一点?”

钱楚:“我吃过了,谢谢。”

“吃过了?”周重诚有点没想到,“你怎么能吃过了呢?”顿了顿,他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不讨喜,赶紧补充一句:“你这么辛苦,我担心你没时间吃饭,吃过了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

钱楚:“……”

钱楚朝卧室走,周重诚的脸跟着她的背影转了方向,在她后面问:“你真的不吃一点?我觉得挺好吃的。”

钱楚回答:“我真不吃,谢谢你啊。”

周重诚还在原地盯着她的后背看,一股哀怨的气息慢慢悠悠的蔓延出来,很快传染到了钱楚身上。

钱楚走了两步又停下,叹口气,回头问:“你做什么做多了?”

听到钱楚问话,周重诚当即精神一震,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鱼!我做了酸菜鱼!”

钱楚惊讶:“你还会做酸菜鱼啊?”

她这问题问完,周重诚的脸上露出点羞涩的表情:“我也是刚学的。”

钱楚:“……”

她把包放回房间,到周重诚那边的餐桌一看,发现餐桌上摆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罩着一个保温的盖,两边各放了一只空碗,一个电饭锅在桌子上放着,周重诚已经进去,拿了勺子挖饭,钱楚一看他打算把两只碗都填满,赶紧说:“我少一点饭,我晚上吃得少。”

周重诚勉为其难地削了碗里的米饭尖。

保温的锅盖一揭开,里面果然是一大盆满满当当的鱼片,配菜的分量也很足,比外面店里的实惠多了。

这样看,他确实做多了。

钱楚坐下之前,眼睛下意识扫了眼厨房,赫然发现几本菜谱放在柜子里,其中一本被翻看了,正是如何制作酸菜鱼的那页。

果然是刚学的。

钱楚尝了一口,说实话,味道还不错。

于是钱楚夸了一句:“挺好吃的。”又补了一句:“想不到你第一次做,手艺还能这么好。”

周重诚害羞:“嗯。”

钱楚看着他羞涩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确实跟双双吃过饭了,不过,她开车之前东西都吃得不多,正常情况她回来都是可吃可不吃。

“周重诚。”钱楚慢慢吃着东西,“你是做好就没吃?你不会是在等我回来一起吃吧?”

周重诚一下呛了出来,他扭着头看向一边,使劲咳嗽,心虚的朝钱楚摆手:“没有没有,是我做好的时候也没觉得饿,就想着先不吃。”他赶紧岔开话题:“鱼片不是我片的,是卖鱼的人帮我片好的,酸菜是买的现成的酸菜鱼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