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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浮白和萧五不甘示弱,一个从法国一个从香港发来“贺电”。

苏浮白V:

纳命来[机场.JPG]

萧五V:

死期到了[菜刀.JPG]

网友们纷纷表示喜闻乐见:二话不说赶过去,这肯定是真爱了。

裴瑾赶紧爬起来洗漱穿衣,顺便给玉子打电话,问她借东西,好的食材当天买可买不到,必须提前预订才可以。

玉子说:“食材可以借你,厨师不借。”她的会所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

“那你有空吗?”

玉子:“…其实你就是想有人帮忙干活吧?”

“到你还人情的时候了,这件事结束,你我两清。”裴瑾可不想玉子一辈子都觉得她欠了自己,让她帮一次忙,她心里好过。

玉子想想说:“要不要带酒来?”

“不用,我有的是。”他藏的好酒,比他们多得多得多。

食材玉子解决了,酒他自己有,估摸着午饭危险,晚饭是肯定到齐了。

裴瑾家里好久都没有待客,要把杯碟碗筷全都找出来,鱼丽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在厨房里忙碌,她探头问:“他们要来找你算账啦?”

“早死早超生咯。”裴瑾正在清洗碗碟,“我提醒你一下,就是今天,你该进入角色了。”

鱼丽踮起脚尖看了看:“要我帮忙吗?”

“不舍得,你还是去玩吧。”裴瑾很慎重地说,“你可一定要帮我解决掉这个问题。”

鱼丽扁了扁嘴:“我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裴瑾佯怒道,“那你把一半零食还我。”

鱼丽改口:“我一定给你办到。”

“没关系,”裴瑾语气缓和起来,“你一天办不到,你就当我一天女朋友,那我不介意你拖久一点的。”

鱼丽:“…你怎么这么坏?老谋深算,心机太深了你。”

“多少女人说我好,所以对我念念不忘。”裴瑾瞥她一眼,“就你说我坏,为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说:“她们眼瞎!”

“我看是有些人眼瞎才对,我对她最好,还说我坏。”裴瑾把她赶出去,“行了,你看电视去吧你。”

鱼丽悻悻离开。

过了会儿,玉子来了,提着满满几兜食材,把东西一放下,扎起头发系上围裙就进厨房帮忙。

裴瑾对她一点也不客气,指挥她帮忙。

鱼丽下楼来倒水的时候进厨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孤男寡女,配合默契,像是寻常夫妻。

她心里的酸水一阵阵往上冒,深吸两口气,忍住了。

可玉子看见她,笑了:“你不是封二少的女…”

鱼丽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玉子噤声,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鱼丽在心里反复和自己说,别和她那么一个小孩子计较,忍住,不要生气。

裴瑾听见了,看到她脸色不虞,立即道:“他算老几,”他把鱼丽圈在怀里,笑盈盈地问,“这是我带回来的仙女,是不是?”

鱼丽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了,但还要板着脸:“滚,不要脸。”说罢推开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玉子目瞪口呆:“是她?那…”那之前和封逸的事,算什么?

裴瑾扬了扬眉:“那算什么事,不必再提了。”他提醒玉子,“封逸的事,我有主张,你别和小乔说,你就当没有见过她。”

玉子还没有见他那么维护过一个人,心里有数,慎重地应下了。

下午,她帮完忙,趁着所有人到之前离开了:“我不想见杜谦,免得你们还没叙旧就给他一巴掌,你不会见怪吧?”

“当然不,你帮了我大忙。”裴瑾也不强求,“改天单独请你来家里吃饭好了。”

“等你结婚的时候吧。”玉子笑了笑,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杜谦就到了。

第一眼没看见裴瑾,先见了鱼丽,她在花园里浇花,他忍不住念出那家喻户晓的句子:“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不是洛神,是我从天台山上带回来的仙女。”裴瑾神出鬼没。

杜谦吓了一跳,扭头去看他,这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你你你…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我不是说了吗?”裴瑾悠悠道,“我上山寻访仙女,一眨眼人世就过了十多年。”

杜谦:“…”忍不住就想信了!

他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可即便如此,岁月不饶人,白发可以染,眼角的皱纹却遮不住,皮肤的光泽也不如往昔。

可裴瑾呢,裴瑾与十八年前消失时一模一样,他的眼边,一条皱纹都没有,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任何!

“你是不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刚拍过秦朝剧的杜大才子脱口说出了真相。

裴瑾笑弯了腰:“这都被你发现了?宝玉,你长进了。”他对他招招手,“来,进来坐,你是第一个到的。”

杜谦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杜谦不是宝玉V:

我见到裴瑾了!我受到了惊吓!你们见到他肯定都不敢认了!

苏浮白揣测:难道变得又老又丑又猥琐又不堪?

萧五更毒:穷困潦倒身染重病浑身恶臭?

裴瑾:“…”果然是损友,就不盼着他点儿好?

第46章 斩断

华灯初上, 苏浮白携妻子大乔与妻妹小乔到了裴瑾家里, 他们是最后一波, 萧五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到了,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帮忙。

杜谦一听到车声,二话不说冲出来喊:“老白!这混蛋有一地窖的好酒,快来随我去!”

苏浮白一听有好酒, 丢下老婆和小姨子就匆匆跟过去:“挑最好的!”

大乔好气又好笑,可也知道丈夫就那么一个爱好, 管也管不住, 罢了。她与妹妹走进屋里,裴瑾对她笑:“可算来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大乔愣住了,见到他的那一刻, 才明白为什么杜谦说受到了惊吓。

毫无变化。

一瞬间,时光倒流, 他仍然是三十年前港岛上的翩翩佳公子。

“介绍一下, 鱼丽, 鱼丽于罶的那个鱼丽,”裴瑾主要是给鱼丽指明一下攻略对象, “大乔和小乔。”

大乔不由看了妹妹一眼, 心中微叹,但还是很大方地走过去:“你好,我是乔学而,这是我妹妹, 乔知之。”

鱼丽很乖巧地叫人:“大乔姐姐,小乔姐姐。”

裴瑾一噎,低头和她咬耳朵:“你六百多岁叫人家姐姐,居然叫得出口。”

鱼丽瞥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勾魂摄魄,她靠在他肩头,笑靥如花,可说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你懂个屁!”

拿她当姨太太时举例好了,当年肖臣将家中事务交给她打理,她成熟老练,可人家看着她这张脸心里便轻视几分,她不管做什么,他们都觉得是小孩子故作老成,没有底气才如此。

而她若是如同少女般娇憨天真,时而露出些许手段,人家便不敢轻视,觉得她很有几分本事。

这个奇怪的现象鱼丽迄今为止搞不明白,但这不妨碍她假扮少女,多年下来,早已炉火纯青,夏枫他们到现在还觉得她是个纯真少女,从未起过疑心。

也是,要是没有这份本事,怎么活得下去。

大乔一无所知,见她乖巧,心中便有几分好感,看一眼妹妹,她的视线就落到鱼丽身上挪不开了。

裴瑾也发觉了,他立刻笑:“既然都来齐了,开饭吧。”他拉着鱼丽进厨房去端菜,萧五是临时起意决定显一显身手,这会儿也做好了,把菜一一端上桌。

趁着端菜的间隙,裴瑾问鱼丽:“有把握吗?”

“是个美人,有点可惜。”鱼丽故意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我是你表妹好了。”

裴瑾附耳过去,轻轻道:“悠悠我心,岂无他人,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鱼丽瞥他一眼,不作声。

苏浮白和杜谦从地窖里出来,一人捧了两瓶好酒,洋洋得意:“今天非喝穷你不可。”

“尽管放马过来。”裴瑾心想,巴不得你们喝醉,把我留书离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事与愿违,裴瑾一坐下,酒杯就被倒满:“先罚三杯,再如实招来,不然要你狗命!”

裴瑾:“…”他叹气,连喝三杯,最后倒一倒酒杯,一滴不剩。

众人满意了:“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

裴瑾:“…先吃菜吧,要冷了。”说着,以身作则,给身边的鱼丽夹了一只虾,还给她剥了虾壳。

萧五冷笑:“得了,有些人不想解释。”

“也不把我们当朋友。”苏浮白接口。

杜谦痛心疾首:“我们真是看走了眼!”

这一唱一和的…裴瑾想了想:“那你们问,我答,绝不隐瞒。”

他们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连珠炮似的发问。

“当年为什么要离开香港?”

“厌了。”

“你这是认罪的态度吗?啊!老老实实说清楚!”

裴瑾不得不仔细说明:“真的是厌了,香港是富贵锦绣地,可玩了那么多年,真的腻了,就想着离开。”

“这么些年,你干嘛去了?”

“我没骗你们。”裴瑾说,“我去终南山学道了,当了好几年道士,又觉得太清心寡欲,没劲死了,就出国逛了一圈,又不想住在国外,干脆就回来了,常青市气候好,风景也不错,就住下来了。”

“那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

裴瑾沉默片刻,才说:“大家总归会失去联系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分别?我知道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多年的老朋友,能听得出他说的这番话是真心的。

可唯有鱼丽明白他的心意,他们总是会老,会死的,如果现在不分离,未来也迟早要离别,那么,与其是死别,不如生离。

桌子底下,她伸出手,握住了裴瑾的手,所有人都会离开他们,唯有彼此不会。

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心情,才任由感情萌芽生长。

裴瑾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笑一笑:“快吃菜。”

他这温情款款看在别人眼里,免不了被嘲讽:“哟,话说得好听,还以为你真要断绝红尘?那你留恋什么美色?”

杜谦起哄:“就是就是,切了算了。”

“切了也不能四大皆空。”萧五摇摇头,感慨,“美食美酒美景美人,除非割了舌头,挖了眼睛,不然都纯属做梦呢。”

裴瑾无语:“你们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三个人异口同声:“不能。”

裴瑾没办法,倒了酒,低声下气和他们赔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句话都不说就失踪,不该十几年不联系你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放过我吧。”

“认错态度良好,考虑死缓。”

三个人依次和他碰杯饮酒。

这件事暂且就算那么过去了,毕竟,也不是真要裴瑾如何,嘴上说着难听的话,他们心里是一直相信裴瑾之所以离开肯定是有苦衷的。

作为朋友,既然不能帮助他,那么,至少也该支持他。

比起算账,故友相逢的喜悦才胜过一切。

三杯酒下肚,开始发神经了。

杜谦拉着裴瑾哭诉:“裴瑾,你不知道,那个母老虎逼得我好苦啊!”

十八年没有听到这个开头,裴瑾还有点怀念,顺着他的话问:“那离婚吗?”

“我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杜谦涕泪俱下,“裴瑾,她当年多温柔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还有香白,她想我娶她,虽然她也很好,但是我说过不能娶她,她还要用孩子威胁我…”

裴瑾说:“我也没办法。”

杜谦泪眼婆娑:“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裴瑾,你教教我吧。”

“…我不会同一时间招惹两个女人。”裴瑾说的绝对是真心话,“这个不大厚道。”

“可是她们我都很喜欢,春花秋月,失去哪一个我都很难过。”

裴瑾失笑,摸摸他的头:“是啊,哪一个都很好,配你足够了,可你一个不够,还要一个,宝玉呀,人的福气只有那么一点点,能有一个已经很幸运了,你太贪心了。”

“可她们也是愿意留在我身边的,就是不能和平共处。”杜谦擦了擦眼泪,“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裴瑾给自己倒了杯酒,揶揄道:“因为你在做梦呀。”

“世界上为什么花好可以共月圆,春花却不能共秋月?”杜谦黯然,“肯定是因为我太愚笨了吧。”

裴瑾想了一想,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拽住裴瑾的手腕:“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裴瑾,你救救我吧。”

裴瑾悠悠道:“很简单,你娶个崔笺云,再纳个曹语花,不就行了?”

苏浮白和萧五哄然大笑,手都端不住酒杯:“对对,裴瑾说得对,你找到她们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真要是如此,”杜谦竟然说,“我也是愿意的,大家永远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有什么不好呢?”

连裴瑾都拿他没办法:“痴情种。”

“多情种。”苏浮白一人已经喝完了半瓶酒,哈哈大笑。

萧五总结:“痴情又多情,最麻烦。”

“裴瑾是多情又薄情。”

“所以他自称‘负情薄幸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