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

此时昆山更加确定自己把自己给炒了是对的,打了个哈欠,昆山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只金雕,的确很漂亮,看起来比昨天似乎精神要好一些了,转头对宝珠道:“媳妇,我回来了。”

宝珠要是往日早就扑进他的怀里了,今日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给小黄喂食。

昆山想,我不跟你计较,也更不能跟一只动物计较,它刚来你,心里新鲜所以忽略我,过几天不新鲜了,就会在意自己了,毕竟一只动物,能比的过他这个活生生的老公?

结果晚上睡觉时,昆山刚要搂着她,就见宝珠抱着怀里的金雕爬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嘴里念念有词;“小黄别怕,乖乖睡觉,姐姐和哥哥给你讲笑话…”

昆山的脸色啊!

怎一个精彩了得~

第二天早上,昆山模模糊糊的醒来时,感觉怀中一片温热,伸嘴想去亲一下宝珠的额头,结果吻到了一嘴的毛,顿时醒了,一睁眼,就见那只名为小黄的金雕正很恶寒的看着他,好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了一下似的,它虽然是一只雕,可是男男排斥的道理,它就算是只动物也是天生知道的,这个家伙居然啃他的毛,难道有啥子怪癖?不要啊!它是一只很身心健康的雕,还是一只有格调的雕,除了喜欢香香的女主人,谁都不喜欢,这个满身汗臭的家伙不许打它的主意。

昆山伸手想去抓一下快要掉下床的小黄,但小黄不让他碰,一个躲闪,自己掉在床底下了,疼的它直叫:“嗷嗷~”

宝珠听到声音走进来,见昆山的手放在床边,小黄掉下去了,小黄赶紧可怜兮兮的看向女主人,好像在说女主人给我做主啊!

宝珠抱起可怜兮兮的小黄瞪了昆山一眼:“它怎么掉下去了?开始还睡得好好的啊!”

“可能梦游了吧!”他怎么知道那只小家伙干嘛要往后滚,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哎!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要带小黄睡觉了,要是再掉下去几次,会砸成肉饼饼的。”宝珠给小黄包扎好后,出去叫小冬给小黄做一个不会掉出去的小床。

刚刚被包扎好的小黄狠狠的瞪了昆山一眼,啊啊的叫,好像在说我讨厌你,你才梦游了,雕屁股摔得好疼啊!

哼!等它伤好了,看它不啄烂他屁股!

昆山听它叫的心烦,还想多睡一会了,今天又不用去上班,很小肚鸡肠的也瞪了小黄一眼:“不许叫,乖乖睡觉,否则中午就吃红烧金雕。”

小黄虽然听不懂,但是那可怕的想要把它生吞了的***裸的眼神,它还是懂的,全身一抖,然后老实了…

小误会

宝珠吩咐完了小冬,走回房间来,见昆山和小黄一左一右的躺在床上,一个靠着墙,一个靠着床的边缘,小黄似乎又睡着了,她叹了口气,失望的道;“小黄,你怎么又睡了,我给你舀了葱油大饼。”

小黄不敢叫,闭着眼睛闻着大饼的香气,心里直恨,不是它不想吃饼,而是它不想被吃啊!

宝珠以为它真的睡觉了,对昆山道:“昆山咱们吃早餐去吧!小黄的怎么办?”

“你放在院子里的,它饿了自然会去吃。”昆山看了一眼假装睡着的小黄,心想这不过是个开始,得让它吃吃苦,要不然会爬到他这个男主人头上的。但考虑到小黄还在受伤,昆山没有剥夺它吃东西的权利,让宝珠放下食物后,把门一关,两人就出去了。

可怜的小黄扑哧着受伤的身体,慢慢朝着床下的食物靠近,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这回是掉在装大饼的盘子里,饼子够软,像个软床垫似的护着它,更好在那个铁盘子,要是瓷器的,它现在又该要挂了,小黄痛并快乐的吃着盘子里的大饼,心里美滋滋的想,还是女主人好。

小黄很聪明,聪明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在宝珠的精心照顾之下,恢复的挺快,第二天就可以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在院子里散步了,第三天又能飞到桌子上了,第四天自己会满院子满树的乱飞了,它喜欢在树上飞来飞去,但是宝珠一舀食物在它的眼前招招手,它很就会立刻飞过吃她放在桌上,或者舀在手上的食物。

这天晚上院子里的老鼠吵得宝珠无法安睡,宝珠翻了翻身,又翻了翻身,昆山看她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往外走去。

“你要打老鼠吗?”宝珠揉了揉眼睛问道。

“我去撒尿。”昆山说完,把帐子给放下来,去杂物间找了一只旧布袋,和一根扁担,把打上疙瘩,脚步轻轻的进了屋,却不急着上床,他蹲下身,耳朵很灵敏的听着房间里细碎的小动静,然后迅速的做出判断,用扁担往床底下一赶,没一会老鼠都被赶到旁边的布袋子里去了,昆山一收口袋绳,出了门。

等他回来后,掀开被子抱着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的宝珠躺下,一脸的甘之如饴,为她做什么,似乎都是值得的。

想了想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当做是给自己抓老鼠的奖励好了。

宝珠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家里似乎没什么老鼠了,陆某人忽悠她:老鼠搬家了。“

宝珠正要相信,见小黄神气活现的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顿时有了答案:“一定是小黄赶跑了老鼠,小黄真乖!小冬,中午给小黄加菜。”

“我也要加菜。”昆山抗议道。

化悲愤为睡眠

“为什么?”宝珠不认为他每日吃的不好啊!不是已经够丰富了吗?

“我高兴。”他笑得很欠扁。

不过宝珠没意见,能吃是福。

无缘无故多了一只馒头吃的小黄兴奋的和它没出息的主人一样,满屋子的乱跑,结果到了晚上它就惨了,宝珠房里又进了老鼠,宝珠从隔壁房间的婴儿床上一把抱起小黄,扔到自己房间的床下,然后爬上床继续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房里死了一只老鼠,但宝珠觉得小黄不乖,因为昨晚还是有很多老鼠吵她睡觉,而且谁让它弄死老鼠的?

赶出去不就行了?

想着一定是小黄吃饱了,就偷懒了,便叫厨房,今天少给它一只馒头。

小黄其实并没有咬老鼠,昨天晚上宝珠一上床,它也在床下睡着了,一只很可怜的小老鼠正好从它身边路过,它睡梦中翻了一下身子,于是第二天床下就多了那只被睡得扁扁的死老鼠。

中午小黄无辜少了一只馒头吃,郁闷了一个下午,晚上,宝珠又让它待在床底下抓老鼠。

这夜郁闷了一天的小黄决定化悲愤为睡眠,一夜好眠,而且老鼠们看自己的小妹不幸被那个大家伙当成床垫给睡死了,也都不敢靠近了,于是第三天一早,肉肉又少了一块,接着第四天、第五天,再也没在房里发现死老鼠的宝珠反而淡定了,给小黄的食物,都按照第三天的标准给了。

第六天晚上,老鼠们商量着那个大家伙似乎并没有再压死它们老鼠家族的成员,说不定是一个能看不能用的纸老虎,于是胆子肥了起来,经过床底下时,也不绕远路了,有些大胆的,甚至从小黄的身上踩过去。

小黄睡得半梦半醒,觉得有东西在踩它,一睁眼,发现是一群很嚣张的小老鼠,小老鼠们见它睁开了眼并不害怕,挑衅的看了它一眼,然后在它身上蹦来蹦去。

小黄一个翅膀扫过去,地上躺下三四只受伤的小老鼠…

其余的拔腿就跑,小黄也懒得理会它们了。

结果第七天早上,小黄意外的得到了许多来自于宝珠的奖励,顿悟。

然后开始努力抓老鼠,它是雕,不是猫,抓老鼠不是本行,故意去抓,反而抓不到了,干脆睡大觉,结果它一睡,老鼠们就忍耐不住的朝着它走来,其中一只老鼠想着昨天晚上,一翅膀被它拍死的妹妹,气呼呼的走过去,抬起屁股,在小黄的头上拉了几颗老鼠屎,

刚要走,小黄微微睁开了眼,正要伸手去抓,发现更多老鼠朝着它走来,索性装睡,等它们靠近时,两只翅膀一拍,像是小型战斗机一样的朝着老鼠们又拍又打的飞过去,这晚战果十分可观,老鼠们有多远跑多远。

第二天宝珠让小冬给它做了更丰富的食物作为奖励。

可是好景不长,没几天,屋子里老鼠都被它拍走了,它想邀功也没途径了。

这日晚上,一只小老鼠实在饿的不行,闻着桌上的糕点香味,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溜了进来,小黄听到老鼠的脚步声,立刻醒了,眼睛一亮的看向老鼠。

怒了

小老鼠心想这下完蛋了,肯定也要被拍死了,却没想到小黄轻轻的瞪了它一眼,赶它出去,它赶紧跑了。

小黄不是突然仁慈了,它只是发现赶尽杀绝后,就彻底没奖励了,应该养肥,养多,等老鼠多了以后,慢慢拍,最好一天吓走一只,这样每天不是都有奖励了哇!

带着这样开心的情绪,小黄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鼠只要不进来偷吃的就行,去其他的地方它不管!

警署长这日清闲,去看各队的训练情况,土匪就是现在不打,以后也会要打的,得防范于未然啊!

结果走到巡警中队时,发现这里的警察们,三三两两居然都在打牌聊天,气的不行,逮住一个问:“你们怎么坐在这里玩?不用工作吗?”

大家本就对局长开除昆山多有不满,他问到的这个人正好是昆山最忠实的跟从者阿虎,阿虎除了昆山,谁也不怕,局长来了也一样,说:“我们领导不管事,我们没人管。”

局长一听来火了:“你们领导是谁?把他给我叫出来。”

“王队长今天还没来,听说又病了,这个月就来了两日,待了不到两个小时。”

病了?是又装病吧!局长本来想着是他的表弟,偶尔装装病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天天这样装病,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他以为表弟再糊涂也不过一个月玩十几天,竟然现在变成白舀工资的了,当他开银行,还是当他傻了,局长一生气就对身边的秘书道:“你去告诉王队长,他以后不用来了,生病就好好养着,这份工作不适合他,这个月的工资给他送过去。”

“是。”秘书点点头出去了,其实局里的大家都看不惯那个王队长,因为有局长撑腰整天拽的不得了,没把大家放在眼里,哼!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大家没有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竟没有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局长找完了自家人的麻烦,又想起昆山来,问阿虎:“那你们副队长了?也没来?”

“陆副队长不是被您开除了吗?都好几天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开除他了?”那个陆昆山再不济,再有少爷脾气,好歹也是陆家的二少爷,他一个小小的警署长,凭什么敢跟陆家过不去?没理由啊!

“是真的,您不是叫他滚了吗?”

“混蛋!我叫他滚,是让他滚回刑警中队,你给我把那兔崽子叫回来。”

“是。”阿虎喜滋滋的去叫。

进了门,就见昆山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落魄和苦闷,正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树下一边喝茶,一边盯着沈纪良教宝珠写字,跑的气喘吁吁的阿虎几步跑过去对他道:“恭喜山哥,局长说他从没叫你离职,你现在马上可以回去上班。”

沉甸甸

“不去。”呼之则来,呼之则去,当他是戏班里的猴子吗?昆山很傲娇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道:“跑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会。”

“山哥,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啊?”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做警察还不如在家当小白脸,被我家宝珠养着,多悠闲自在。”这话要是他爹听了去,怕是又要打他屁股了,但也不会太意外,陆昆山不就是这样么?不学无术,做事又爱半途而废,这样的陆昆山才会叫有些人放心,这样的外衣,他披了许多年了,他想一直披下去…

阿虎还不了解他?

一定又是个借口,但昆山决定的事情,他们一般也改变不了,只好道:“山哥,你要想清楚啊!”

“我想的很清楚,我有漂亮的媳妇,还有漂亮的小院子,还要那些做什么,只要我媳妇不嫌弃我懒就行了。”昆山说完看了一眼宝珠:“媳妇,你嫌我懒不?要是嫌弃,我就去警署做事去。”

宝珠摇摇头,觉得他傻:“家里不缺钱,我懒你也懒,我干嘛要嫌弃你?”

昆山听了,心里暖暖的,要不是院子里人太多,真想,抱起她亲一口,他半眯着眼对阿虎道:“你听到了?回去告诉局长,我玩的不亦乐乎,就不去凑热闹了。”

局长听了后,觉得昆山可能是在赌气,反正队长的职位空着也是空着,便打发了给他,也算给他个台阶下。

陆老爷子听说后,打电话来,好好教训了昆山一顿,言语间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儿子的:“你休想再混日子,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乖乖的去上班。”

“我不去。”

“你敢!你要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昆山不受威胁,轻轻挑起好看的剑眉。

“那我就把宝珠叫回来住,让你独守空房!这句新鲜了吧!哄宝珠比你容易,好吃好喝足以,你要不要试试?”

“老狐狸!”昆山低声咒骂一声,算是答应了。

“好好干,你们现在住那小院子有点上不了台面,只要你好好干,你爹我给你买一大宅子,配一花园,如何?”威逼加利诱,双管齐下,不信他不老实。

“不要,这儿住这习惯。”

“那就给你一千块大洋,随你怎么花。”

“我不要!”

“由不得你!”

第二天陆老爷子一早叫人把一箱子大洋抬了过来,昆山叫人退了回去,陆老爷子趁着他不在时又送了来。

宝珠刚刚醒来看着院子里有个大箱子,问沈妈:“那是什么?”

沈妈也刚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

这时候正巧有人把鱼送过来,宝珠想着上次因为小黄的关系弄的市长太太好像有点不开心,就当赔礼好了,虽然不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可礼轻情意重啊!那礼重,诚意就更重吧!索性连鱼带箱子,喊人一起抬着,她亲自跟着他们一起往市长太太家走去。

结果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下来了,守门的人不是那日所见到的家丁,而是几个生面孔的士兵,其中一个在宝珠想要靠近时,用手中的枪示意她:“请爀靠近。”

沉甸甸

自作多情

“为什么?我来给里头的人送东西,那你可以帮我转交吗?”

“这个可以有。”

“谢谢!”宝珠没有什么心机的嫣然一笑,让人把那几条金丝鲤鱼抬过来,还有那一箱子称重后的东西。

那人检查了一下,见是几条鲤鱼和一箱子银元,很高兴的叫人抬进去了,心想这人真够长袖善舞的,他们领导这次是低调前来,连市长都是刚刚知道的,这人居然就已经快速备上礼物送来了,将来肯定大大的有前途。

里头的某个访客看了东西,表现的很平静,心里却有些小得意:“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竟知我的行踪。”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还能追回来,要不要叫过来?”

“叫过来。”那访客说道,他要看看看是谁这么识时务,礼都送到这里来了,虽然有点少,但此举值得表扬,如果他沿路经过,其他人要是都这样给他送东西,那真是太好了。

宝珠原已经转头走了好几步,被人这样的叫回来,她今天心情还不错,也没生气,正好口渴了,一走进来,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去巴结高官,而是转头对正襟危坐的市长太太道:“唐大姐,有水吗?我口渴。”

市长太太面无表情的叫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心里却高兴她此刻来打了岔,那访客姓周,是跟着孔义祥在河南闹起义的一个师长,到她家里说是拜访,却三句话有两句话不离经费紧缺,市长和太太心里都不高兴,你一个河南省的跑到我山西境内来要钱,未免太黑了吧!可人家是师长,要是不给,万一发怒了,一枪毙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时宝珠来的可不是正巧吗?

见宝珠在等水,也不好就这样让她干站着,为她引荐那位周师长:“快行礼,这位是周师长。”

“周先生你好啊!我叫宝珠。”宝珠随意的对他一笑,完全不知道师长是啥子,只以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师长,

周师长心里纳闷了,就你那点小礼品,放平日我还没看起了,又是这样一个小辈,居然敢称呼他周先生,而不是一脸崇敬的低着头尊称他一声周师长,什么玩意,冷着脸看向她:“礼是你送的?”

“是啊!市长太太,你喜欢不?”

“我…”一听是送给自己的,市长太太痛心疾首,咋就这么凑巧了,晚来一刻就好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师长带走原本属于她的礼物了,心里对宝珠这份心思还是领了,那几鲤鱼长得特别好看,她家市长刚才看了一眼,爱不释手。

周师长不高兴了,什么居然不是给自己的?

打水漂

但他不管,他个把月前吃了败仗,眼前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这钱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也能让他和手下的几百个兄弟勉强多撑十几天,自从跟着孔义祥起义后,他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虽然孔义祥给了他一个师长职务,可一个师长手下才让带千多人,本来就很是寒酸,这一战又损失了几百兄弟,也就五六百人了,可恶的孔义祥看他打了败仗,不但没有给他补偿损失,居然连下半年的军饷也克扣了他的去,眼见着没饭吃了,这不他带着一小队兄弟到河南周围的这些小城市来转悠转悠,敲点钱用。

想到这里,他对市长道:“兄弟我,都快饿死了,这些钱既然她给你,你就当是借给我了!来人抬走。”

他只要钱,不要鱼,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手下赶紧过来把银元抬走,市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可说,不过起码那几条很值钱的鲤鱼是保住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他琢磨着这点钱,有点少,看宝珠的样子傻乎乎的,穿的又很时髦,肯定有钱,要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就更好了,娶了她做姨太太,那嫁妆什么的,肯定不少,想到这里,他并没有急着走,一屁股坐下来对宝珠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年龄是小了点,但只要有钱就行,这样想着周师长对着宝珠一笑:“可否方便,我去你家坐坐?”

“不行。”宝珠不喜欢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也算大洋似的。

周师长炸毛了,自己能看上她,是她的荣幸竟敢拒绝,要不是这是在别人家,他绝对会一拍桌子站起来,但此刻也算怒瞪着她:“为什么?实话告诉你,老子看上你了,想娶你做姨太太。”

“姨太太?大叔哇!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宝珠笑白他一眼,没有当真,然后舀起茶几上水果盘子里的一只苹果,开始啃,丝毫都不担心,昆山说过,不管出了什么事要淡定,交给他就好。

市长太太一听,完了!周师长肯定气坏了,别在她家大开杀戒啊!

赶紧对周师长道:“师长啊!宝珠不懂事,您别见怪,但她还真不能做您的姨太太,她有婆家的。”

“有婆家?”周师长微怔。

宝珠啃着苹果,又抓了一串葡萄,站了起来,对市长太太道:“谢谢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哈!”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完全不按牌礼出牌。

周师长想叫人逮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跑的贼快,转眼已经出了门,周师长吃人的嘴软,也不敢太为难市长,冷哼了一声说:“这小妞跑的真快,时间也不早了,兄弟我还赶着去下个地方,就不吃饭了,告辞。”

市长巴不得快点送走这个瘟神,留他才怪:“周师长客气了,我送您到门口。”

送走了周师长,市长笑得跟菊花似的脸一收,叫人关上门冷哼了一声:“谁稀罕你!可怜我那一千两大洋啊!哎!打了水漂喽!”

缴枪不杀

市长太太也讨厌刚才那个人:“这人拽过头了,肯定要倒霉的,陆家的二儿媳妇他都敢想,真没脑子。好在宝珠刚才出现,否则若不是这一千两大洋,我们还不知道要损失些什么”

市长也颇有这种感觉,对市长太太道:“陆昆山这份礼虽然被周师长劫走了,但我领他这个情,现在这么知情知趣的人不多。改明我给他搞个好职位,他这媳妇也不错,单纯,你闲着闷了,可以常常叫她来家里玩。”

市长太太记住了,点点头:“我也挺喜欢她的,那丫头有些福气。”

昆山回到家见宝珠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我们家宝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宝珠摇摇头头,她只是中午吃太饱而已。

昆山想起沈妈刚才说宝珠今天去过市长家,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是不是在市长家发生了什么?”

宝珠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有个人脑袋有毛病,让我给他做姨太太,不过我没毛病,所以我没理他。”

“姨太太?哪个王八蛋?”很少在宝珠面前骂脏话的昆山,听到这句,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哪个不长眼睛的,居然打他家宝珠的主意,是当他这个老公是死人吗?

“名字叫周事长,可讨厌了,把我给市长太太的礼物都舀走了。”

“周事长?”昆山心里一想这附近好像没有一个叫周事长的人出名点人。莫不是河南跟着孔义祥的那个打了败仗后,到处找人借钱、勒索的周师长?想来肯定是他了,听说前几日那人就带着一群人在平陆县里赖上一个大户,硬白吃白住了两三天,临走时还把人家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河南的官,他本也管不着,既然到了他运城的地盘上来,又打他媳妇的主意,哼哼!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可别怪他太狠。

他运城分堂现在是一级分堂,人力物力都够,想舀下一个落魄的师长,还不小菜一碟,也好,虽然落魄,但枪支弹药总是不少的,弄点来给兄弟们换换口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