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来之,则安之吧!妈的提醒是对的,不能再让误会继续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给母亲动手术,全心全意照顾母亲。

洗完澡出来,萧潇望着床上安睡的冬冬,心里倾刻融化,冬冬,我的宝贝,你是妈妈所有的快乐,再大的烦恼只要一看到你的小脸都统统消散。

萧潇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手机突然响了,惊得萧潇手中的梳子掉落,幸好铺着地毯,没有吵到冬冬。萧潇拾起梳子放在梳妆台上,才拿起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一条未读短信。

萧潇小心地打开。

“睡了吗?”

萧潇一看清发信人,佟浩越,心骤狂跳,手中一颤手机掉到地毯上。

萧潇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脑中像缺氧般久久无法反应,萧潇就那样坐着,脑中各种声音拉扯着,乱哄哄的。

好半天,她才敢拾起手机,再次看清那个名字,佟浩越,佟浩越,像码字机一样在眼前一个字一个字敲打着。

回,还是不回?不回,是不是就代表她睡了,睡了他是不是就罢休了。

就在她的手指还犹豫着要不要回消息时,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滴滴,屏幕亮起来,他又来消息了“没睡,出来一下,我不想敲门吵醒冬冬。”

意思就是如果她不出去,他就要敲门,不管冬冬会不会被吵醒。

萧潇心里一紧张,快速回了一条,“有什么事明天说。”

“不行,就现在。”

萧潇心头一恼,这人真是无理,说现在就现在,他……他到底想怎么样?

还没等她有回应,他的消息又来了,“我就在门外。”

萧潇咬着唇,又急又气,他就在门外,如果她不出去,他肯定会敲门,一敲门不仅有可能吵醒冬冬,还会惊扰父母。如果母亲看到他这个点还站在她门外,肯定又会想歪了。真是可恨,他为啥非要这个时候还来烦她。

可是再犹豫,她还是不敢冒他敲门的险,这样后果会更严重。

萧潇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是休闲的家居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她才慢吞吞地去开门。

轻轻拉开一条缝,透过缝萧潇看到佟浩越的脸,她生气地低声问,“有什么事?”

佟浩越将门一推,让她暴露在他面前,萧潇尴尬地向后退。

佟浩越示意她出来,别吵醒冬冬,萧潇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妥协,掩上门,她站在门前,低低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佟浩越也压低声音:“跟我来。”

萧潇摇头,大晚上,他说去就去,她疯了。

佟浩越有些不悦了,抓起她的手就走,萧潇刚想大叫,佟浩越眼神一横,立即吓得萧潇捂住嘴,不敢出声。

“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萧潇捂着嘴,用眼神狠狠回瞪他,我不想去不行?

不行,我要你去。

两人就这样一路互瞪,拉扯着到了三楼的一间房间。

打开门,佟浩越拉着萧潇要进屋,萧潇手巴着门边,不肯进去。佟浩越将她一扯,“进来,别吵着他们。”

萧潇一进屋,才停止了挣扎,原来……这是间儿童屋,满满一屋的玩具,有好多冬冬一直想要她却不肯买的玩具。

“你……”萧潇指着佟浩越,说不出话来。

佟浩越放下她的手,淡淡微笑:“这是我给冬冬的礼物。”

萧潇刹那间百感交集,她刚才还在怪他半夜骚扰她,此刻看着满屋的玩具,她的心瞬间被填满,这都是佟浩越对冬冬浓浓的爱啊。她望着他,眼神里又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

佟浩越望着她,浓眉一挑,“你不要跟他说不能要啊!以后我送的礼物,都不能说不要。”萧潇看着他故意严肃的样子,笑了,以前佟浩越要送冬冬礼物,冬冬都要问她能不能要,她说只能要一两个,不能什么都要。所以,冬冬常会又想要又不敢要地望着她,而佟浩越就很气恼地站在旁边。

萧潇环视一圈,“这得花多少钱,你这样宠孩子,孩子很容易被宠坏的。”萧潇是看着玩具说的这话,她没看到佟浩越听到这话时脸上的表情,那真是太惊喜了,她的语气表情,都像足了妈妈在嗔怪爸爸过份宠爱孩子,听得佟浩越心里无比受用,整个人都像掉进蜜里一样,甜化了。

萧潇没听到佟浩越出声,才瞄他一眼,看到他呆呆地望着她,莫明其妙地脸红了,他傻了?她在他眼前晃晃手,“喂。”

佟浩越才收回眼,嘴角的笑却收不住:“我就想把他宠坏,我宠坏了,你来教。”

萧潇瞪向他,“你……”可目光一触到他眼里的笑意,她的话却说不出来,他像极了一位疼爱孩子,又想在妻子面前撒娇的丈夫。那瞬间,她差点就冲口说出:“不负责任。”不对,这样不对,他们,他们不是夫妻,他们也不是冬冬真正的父母,为什么他们的对话却不知不觉像极了夫妻,像冬冬真正的父母。

萧潇别过脸去,强制自己忘掉这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她不能被他带进去。

她刻意假装生气,将话题转开:“就这点事,不能明天说吗?干嘛非要现在过来。”

佟浩越感受到她忽然的冷淡,声音也有点低沉:“明天一早我就要走。”

萧潇背着他,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好大一声,她能清晰地听到心跳的声音。他明天要走,原来他只呆一天,却愿意一路陪他们来北京。其实他应该是有别的事,可是,他却愿意先来北京。萧潇闭上眼,打住,别往下想。

萧潇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假装在摸玩具,可心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一直盯着身后的人,“哦,那……那早点去睡吧,明天我会告诉冬冬,他……他会高兴。”

身后一片沉默,萧潇不敢转身,也沉默。

久久,佟浩越走过来蹲在她身旁,拿起一个玩具,“萧潇……“萧潇陡然起身,差点站不稳,脚步晃了几步,“我……我……困了。”她不想听他说,也不敢听,甚至不敢再和他单独呆在这间屋子里。

佟浩越拿着玩具,一个小鸭子,起身,望着她,不言语,背着光,萧潇看不清他脸上的明暗,却能感觉暗流中的诡异,他有怒气,她能轻易地感觉到。

萧潇向后退,“佟先生,我……我回房间了。”

吱!安静地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声响,吓得萧潇一大跳,原来是佟浩越按响了他手中的小鸭子,“萧潇,你在怕我。”

萧潇又退了半步,讪讪一笑,“没有。”

佟浩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勾起嘴角,“那你干嘛退后?”

萧潇:“我……我怕冬冬醒了找不到我,我要回去了。”说完,她快速转身,就往门那儿走。

佟浩越三步并两步,先她一步按住门,萧潇盯着他横在她胸前的修长手臂,心扑通扑通地慢慢加速,声音开始有点颤抖:“我要回去。”

佟浩越慢慢收回手,整个身体半靠在门上,他离她好近,近到她能轻易闻到他沐浴过的香味,淡淡的木草香,悠悠地飘入她鼻里,脑里,心里,她心中警报大作,太近了,离开他,快,离开他,可双腿却无法动弹。萧潇害怕自己一动,会牵引更大的恐惧。她一动不动。

佟浩越难得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萧潇,她细致的皮肤吹弹可破,灯晕下淡淡的粉有醉人的韵味,他好想此刻就有所行动。手一伸,她就到他怀中,头再靠近一点,他就能吻到她的脸,可是,他也不敢动,他不想让她认为他只是一个轻薄的人,他是要她,却不是这样,他要的是她的心。

萧潇,我要你的心。

佟浩越退开半步,声音沙哑地开口,“我带你回去。”

萧潇,轻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佟浩越送萧潇回房间,看着她关上门,才转身离开。

萧潇,靠在门上,才敢大力呼吸,刚才回来的一路,她都摒着呼吸,快把她憋坏了。

萧潇按着心口,仍能感受到掌心下那颗狂跳的心,刚才那一幕仍充斥她的脑中,他就离她那么近,近到她一转头就可能碰到他的脸,幸好,幸好什么都没发生。不然,萧潇紧闭着眼,她不敢想不然,不然妈的担心要成真,庭旭的误会也会发生,而她也无法再说他只是冬冬的大伯。

幸好,他们还行走在正常的轨道,她该如何做才能避免今晚的事再发生。

萧潇一夜难眠,都是在想这事。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握手

第二天萧潇起来时,佟浩越已经走了。

连母听说佟浩越离开了,立即望向萧潇,萧潇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她早知道,但她不能让母亲知道她知道。总之,他走了,母亲能安心,她也可以松口气。

魏正锋招呼大家用完早餐,就送连母去医院。

检查很顺利,连母的身体体症一切都良好,只要再稍加休息,后天就能动手术。

萧潇听医生这么说,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来。萧潇给母亲办了住院手续,作好一切手术前的准备,后天动手术。

手术前,萧潇谨遵医嘱,将母亲身体调理到最好的状态,父亲一直陪着母亲,陪她说话,陪她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他知道母亲脸上虽然乐呵呵的,其实心里还是怕得要紧,父亲一直牵着母亲的手,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力量,母亲果然在父亲身边最安心。

萧潇望着父母相伴而行的画面,无限感动,人老了,如果能一直这样相知相伴,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萧潇突然很想庭旭,她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正在开车,嘈杂的环境中,他的声音却很清晰,萧潇突然好想唤他的名字,“庭旭,我想你。”

庭旭在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然后激动地大叫,“萧潇,我也很想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你身边。”

萧潇笑了,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他在电话里诉说他的相思,庭旭是在乎她的。

挂上电话,萧潇靠在窗边,望着远远的背影,她想要的幸福很简单,像爸爸妈妈那样,平淡简单地过一生,感受每一天的小幸福。

手机震动一下,收到短信,萧潇打开,一看是手机新闻,她刚想按掉手机,却看到第二条短信,是佟浩越的。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儿,提醒着她,那晚的心跳并不是一场梦,她的心变得好沉重,母亲的担心渐渐变成了她的。

佟浩越到底想要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

她再假装也无法否认佟浩越眼里那逼人的炽热,可她无法说服自己,她说不出自己哪里吸引了佟浩越,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和平相处,再然后就是微妙的靠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始终无法找到一个答案,只知道心里的波动的确是在他出现之后开始才有,他对冬冬的疼爱,填充了她心中完美男人的模样,她需要一个爱冬冬更甚爱她的男人,她一直希望庭旭对冬冬好,直至有一天冬冬会全心接受他。可当佟浩越出现后,她才知道佟浩越对冬冬是爱,而庭旭充其量只能算是喜欢。

无论如何,她爱的人是张庭旭,她必须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她相信如果将来他们结婚,庭旭也会像爱她一样爱冬冬的。

终于,到了手术的日子。

一早上,萧潇就把所有东西准备好,早早起来为家人做早餐。

吃过早餐,魏正锋送他们去医院,萧潇把冬冬留在家里,让下人帮照顾着。因为今天手术不知道要作多久,她不放心冬冬一直呆在医院,所以才没带他去。

到了医院,父亲一直陪着母亲,直止换好手术服,父亲都没离开母亲半步。

萧潇上前抱住父母,给母亲打气,“放心,就是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母亲望着父亲,眼眶湿润,“老头子,我醒来一定要看到你。”

父亲抱着母亲,替她擦拭眼泪:“肯定,我哪儿也不去。”

护士过来催,萧潇和父亲跟着护士推着母亲的病床车到了手术室前,直止母亲被推入手术室,父亲在最后一刻才松开母亲的手。

萧潇抱着父亲安慰,妈一定会没事的。

父亲很想忍住不哭,可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泪流不止,萧潇搂着父亲一直安慰。她能理解父亲,虽然只是一个手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场生离死别,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有一位要先走,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是旁人无法体会的。萧潇只能陪着父亲难过,给他支持。

魏正锋送他们到医院后,就不见人影了。

萧潇想也是,手术还不知道要作多久,他应该去忙别的事了。

父亲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一动不动,双眉紧蹙,水也不肯喝一口。萧潇望着父亲,心里甚是难过。

她望着手术室门上一直亮着的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其实,她的心里也好害怕,虽然医生在手术前一直保证手术成功的机率有60%,可是一想到母亲这么大年纪,要经历这么恐怖的手术,就觉得好可怕。如果,有任何意外,父亲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想到母亲对她和妹妹的疼爱,想起她们小时候不乖,母亲也会很严厉地训斥她们,但从来没打过她们。印象最深的一次,放暑假,她和妹妹跟着邻居的姐姐私自去池塘边要游泳,结果她和妹妹胆子小没敢下去,结果回到家被母亲知道后,还是罚她们跪地板,一直跪到太阳下山,父亲回来后说要打,母亲还拦着说不让,说已经跪了这么久,该记住教训了。

后来,母亲半夜搂着她们,告诉她们有多少孩子私自去游泳,再也没爬出水。她和妹妹才懂得母亲的用心良苦,自那以后她们虽然学会了游泳也绝不到江边塘里游泳,只会去游泳池里游。越长大,她越能体会母亲教育她们的苦心。蔓漫的事发生后,母亲自责了许久,她常说如果当时她不那样骂蔓漫,蔓漫也不会离家出走。

萧潇已经失去妹妹,她再也不想经历亲人离去的痛苦,再想到父亲,心里的害怕就更厉害。父亲自从得知母亲的病,头发又白了许多,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萧潇好几次都看到父亲躲在角落悄悄的抹眼泪,老了最怕的就是离别,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一辈子已经过了这么长,却在老年让他担上这样的害怕,老天爷真是残忍。

萧潇脑中乱极了,脸上还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因为父亲还在旁边,他已经够脆弱了,她不能再让他看出她也害怕,总得有个人表现出镇定,才能让害怕的人信任,有安全感。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握住萧潇的手,就知道她有多害怕,手心全是冷汗,她的冷是从心底透出来的,她一直在喝热茶,却丝毫减不掉她心底的冷。

萧潇一直撑着,忍受着时间的煎熬,手术已经做了快四小时了。

萧潇开始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外踱步,过道上安静得让人瘆得慌,她都快抓不住杯子,她只能死命地捧住杯子。手术到底要做到何时啊?

突然安静的走道响起了脚步声,萧潇一转身,远远地看到两个身影,萧潇差点以为自己幻觉了。

魏正锋身后那个人不是佟浩越吗?

他不是才离开两天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难道魏正锋就是特意去接他才离开的?

萧潇脑子像浆糊一样一团乱,可是,眼睛却怔怔地离不开那个身影,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突然出现。

佟浩越已经来到萧潇面前,他先过去连父打声招呼,安慰他别担心,这个主治大夫是这项手术国内专家的第一名,这手术他有绝对的把握。

父亲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稍放松些。

萧潇怔怔地望着佟浩越安慰父亲,然后向她走过来,萧潇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佟浩越深深地望着她,眼里尽里担心,然后突然将她手中的杯子取走,转身递给魏正锋,“加点热水。”

魏正锋接过就去办。

萧潇空着手,望着佟浩越,嘴半张着却不知该说什么。舌头似被电击了一样,麻麻的无法反应。她只想说好冷,可是,唇也冻得动不了。

佟浩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这么冰!他的眼中闪过诧异,他用大掌包住她双手,她感受到温暖,怔怔地低下头,看到大手包小手,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的,努力想抽回手。

佟浩越没理会她,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她穿得并不少,可手却像冰块一样,她的心里该有多害怕。

萧潇一直想抽回手,佟浩越竖起眉,“别动,乖乖坐着。”他的大掌却握得更牢,手心传来他暖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透过她手心,一点点顺着指尖、手臂流进她心里。

此刻,她真的很渴望这样的温暖,他厚实的手掌暖暖地包着她的冰凉的小手,渐渐也被温暖,她开始贪婪地纵容自己接受这样的温暖,踏实、安全。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安慰,她能不能暂时忘记其他的,只为这一刻的温暖。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即使当魏正锋捧着水杯回来,他也只是替她接过杯子放在身侧,他的笑容浅浅的却给人足够的安定。萧潇没再拒绝,谢谢你,佟浩越,在我最害怕的时候,能给我力量。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一身黑色正装,还扎着领带,只是白衬衫的第一个扣子已经打开,领带也扯松,吊在脖子上,脚上是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穿得这么正式说明他今天应该有出席什么活动。而且魏正锋还拎着一个公文包,佟浩越应该是直接从机场过来,他这么匆忙,只为了过来陪着她。

萧潇望着仍紧握住的大手,指节分明、强健有力,他一定是一个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心中的暖意沽沽地往外冒泡,他什么也不用说,只是这样安静地陪她坐着,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心里的担心也慢慢变轻,他宽厚的肩膀似在告诉她,别怕,还有我。

萧潇望着墙上的钟,又过了一小时。母亲怎么还不出来,她的手禁不住颤抖,佟浩越感觉到了,握得更紧,“别担心,没事的。”

萧潇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点点头,她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那天,母亲的手术一直从早上八点做到下午五点,整整九个小时,佟浩越就那样紧握着她的手,从中午一直陪到母亲从手术室推出来。

看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萧潇差点泪涌,她和佟浩越赶紧过去扶住挣扎着起身的父亲,两人搀着老人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笑着宣布:“手术很成功!”

萧潇的泪倾刻流下,她激动地与父亲相拥而泣,佟浩越拥着他们,太好了!

母亲被转入看护病房,有专人护理。萧潇和父亲只能隔着玻璃看着憔悴的母亲。佟浩越劝萧潇陪父亲回去休息,这里他可以看护着。萧潇拜托他请正锋送父亲回去,她要在这里看着母亲。

佟浩越让魏正锋先送连父回去,魏正锋问他们呢?他说晚点等他通知再过来接他们。

父亲回去后,萧潇仍呆呆地在窗外望着母亲,佟浩越搂着她的肩,让她去坐着,她不肯。佟浩越心疼地劝她:“伯母刚动完手术,最需要人照顾,你父亲今天也一定疲惫不堪,如果你再倒下,还有谁来照顾他们。想照顾别人,先要照顾好自己。听话,我陪你去坐着。”

萧潇这才肯离开窗边,她坐在椅子上,仍不停念叨,“我妈妈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佟浩越耐心的劝她:“不会这么快醒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今天下半夜才会醒。你先回去休息,等伯母醒了,我再接你过来。”

萧潇摇摇头,“我妈说了,她醒来第一眼一定要看到我爸,所以我不能走,我爸爸休息一会,也会过来的。”

佟浩越知道她固执,给魏正锋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旁边订三间豪华间,让萧潇和连父直接就在医院旁边休息,他也要住这里。随时可以来照顾连母,魏正锋立即去照办。

萧潇说不用,劝他回去住,这里有她就可以了。佟浩越扶着她的双肩,坚绝的说,“让我陪着你。”

萧潇望着他如此坚定的眼神,没再反对。

连母终于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到连父和萧潇,还有佟浩越,连母的眼眶湿润,连父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在这儿呢。”

连母疲惫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又昏睡过去。

萧潇看着母亲睁开眼,泪再也抑不住地哗哗哗地流下来,佟浩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将她所有的泪都埋在心里,萧潇,哭吧,这几天你太累了,放心在我怀里哭吧!

最温暖的爱,无需多言,只有静静的陪伴才是真正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