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愣了,我知道康妮有个大师兄叫做梁努尔,而梁努尔跟黑手双城的关系十分不错,情同手足,按理说两家人的关系应该也还算可以,为什么蛇婆婆明显就在这儿,康妮却是闭门谢客呢?
大姐,你知道黑手双城是谁么?
那可是曾经有实力问鼎天下第一名头的大人物啊,他一句话,别人恨不得赶上三千公里过来见面,你咋就在门口,都不愿意瞧一眼呢?
我感觉这个世界仿佛颠覆了一般,而这时我却听到陈志程的声音响起来:“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康妮你帮我给蛇婆婆和努尔问一声好便是了,我走了。”
康妮脸色不满地说道:“我师父的,可以带到;至于我师兄,鬼知道他在哪里啊,带不到、带不到……”
前院传来一阵无语的笑声,黑手双城却是带着布鱼和尹悦离去。
他们走了,老鬼和黄胖子却还得留下,高声问我,说老王,你啥情况啊,吱一声啊,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担心得要死?
我这时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朝着外面说道:“等等,我马上就好;另外,小米儿醒了!”
耶……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黄胖子倒算了,就连一向沉稳的老鬼居然也激动地大声吼了起来,可见大家的兴奋。
我们奔波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怎么叫人不高兴了呢?
安顿完他们,我回过头来,冲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康妮说道:“请继续……”
康妮说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我说你有什么办法,让小米儿可以茁壮地成长?
她说不是我,是我师父,她的意思呢,是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她想收这个孩子当关门弟子——唉,真搞不懂我师父,之前明确地说不收徒了的,还说我就是关门弟子,结果现在瞧见这小东西,又起了心思。
拜师?
我心中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兴奋。
为什么呢?别的道理都不谈,光刚才的那一幕——一个小小的康妮,她居然都敢对黑手双城这般无礼,最让人无语的是黑手双城居然还不敢拿她怎么样,乖乖地走了。
这是什么地位?
黑手双城离开,自然不是因为康妮,而是她背后的蛇婆婆。
由此可见,这一位从不露面的蛇婆婆,绝对是一位顶端厉害的高手。
小米儿若是能够拜入她的门下,就用不着我操心了。
这般想着,我说好啊,不过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如何能够拜师?
康妮点头,说对,我师父说了,蛊胎出生的前六个月,是最关键的时期,也是她对这个世界认知的过程,对于最亲近的人,有一种强大的依赖感,所以如果把她带离你的身边,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我师父待的环境,对于你这种普通人来说又不适合,所以若是你同意的话,就收她做一个挂名弟子,等到半年之后,再带她回来,师父传她本事。
我说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说句实话,我挺感激那蛇婆婆的,事实上,小孩子的忘性挺大的,如果她强留着小米儿在身边,只怕也就成了,而如此一来,恐怕半年过后,小米儿根本就记不得我是谁了。
她能够如此光明正大,不让我和小米儿骨肉分离,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谢。
康妮见我点头,便递了一页纸来,上面有用朱砂抄写的数百字,她告诉我,说这是她师父写给我的,主要是蛊胎的一些生活习性和注意事项,让我这半年前往要照顾好她。
我又是一阵感激,康妮却挥了挥手,说行了,别说了,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她既然成了我师父的记名弟子,就是我的小师妹了,何必多言?
两人商议妥当,康妮说她要做晚课了,让我没事就走吧,晚饭找老罗解决,然后记住半年之后,回来给小米儿正式拜师。
我答应,抱着小米儿出了院子,老鬼和黄胖子欢天喜地,迎了上来。
小米儿对老鬼之前的表现心有余悸,瞧见老鬼笑吟吟地上前而来,吓得直往我怀里钻,弄得他挺尴尬的,我心中有些不忍,抱着小米儿,对她说道:“小米儿,这是老鬼叔叔,你知道么,在你睡着的这些日子里,他为了你,可是跑断了脚呢。之前他是误会了你,不过现在已经尽力弥补了呢。你记住,老鬼叔叔是好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之外,最爱你的人,知道么?”
听到我的劝说,小米儿似懂非懂地望了老鬼一眼,几秒钟之后,她突然伸出了双手来。
老鬼先是一愣,随后将小米儿抱了起来。
而那一刻,他的眼泪却一下子流了下来。
第055章 锦衣夜行
我们当天在西熊苗寨歇了一晚,罗大叔杀了一只老母鸡,给我们炖了一锅浓浓的鸡汤,另外还给我们准备了足够的苞米酒。
此番算得上是久别重逢,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说句实话,从当初在了雷公山分手之后,我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安稳过,一开始像只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在人家手下打工,虽说人呆呆对我还算不错,但是我一大男人,挺着一肚子在酒吧里端茶倒水,想想其实也挺心酸的。
就这般,还被人当做肥羊来骗,曼妮那女人差一点儿就把我害死了,不过好在我福大命大,又有一帮过命的朋友,这才没有在那一劫中挂掉。
我不但没有挂掉,而且还因祸得福,还算“平安”地将小米儿给生了下来。
之后的过程曲折无比,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我必须要感谢面前的这两位生死弟兄。
一个老鬼,一个黄胖子。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归。
这是我说的话,不过明显对于三个修行者来说,这点儿度数的土酿苞米酒实在是醉不倒人。
不过喝酒这东西,微醺方才是最妙的。
罗大叔起初在灶房里陪着我们喝了几碗,便酒力不支,由他婆娘扶回房间去睡觉了,而我们三人则是你来我往,一碗敬一碗干,旁边的小米儿围着我们,撒着小脚丫子转圈儿,倒也觉得畅快不已。
等到小米儿跑累了,我拿来罗大叔准备好的毒蛇块,喂她吃完,小丫头抱着被子睡去之后,我们方才能够安心聊天。
今天除了小米儿苏醒之事,让人欢庆之外,还有一事,那就是遇到了那传说中的黑手双城。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对他就有了一些了解,这主要是得益于我师父南海剑妖的反复讲述,不过传说到底还是传说,这真人一见,才感觉到真的是与众不同,那平静的笑容里,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在。
老鬼瞧见我一脸仰慕的模样,问我,说没有接受他的邀请,你是不是挺遗憾的?
这是他的心结,觉得妨碍了我的选择。
我哈哈笑,说你要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忘记我和你曾经被人关押在了那广南监狱的事情了?那有关部门里面,虽说有黑手双城这般的中流砥柱,但我也相信必然有罗金龙那般的人渣,倘若是进了那里面去,瞧见这帮龟孙子为非作歹而不能够将其绳之以法,我自个儿都恶心死了,反倒不如现在这般,大口酒喝着,大口肉嚼着,自由自在。
黄胖子在旁边点头,说对,条条大路通罗马,我老爹就告诉过我,说打死都不要进那局子去,若是没背景,脏活累活往前冲,功劳半点分不到,等背黑锅的时候,上面或许才会想起你来,烦人得很。
三人恣意,说得畅快,不由得那酒就喝多了。
黄胖子喝得微醺,脸上发烫,突然间就伸出手来,揽住我和老鬼的胳膊,说你们两个刚才说了一堆感谢的话,但是我讲句真话,我活了这二十多年,就这段时间最开心、最充实,知道自己每天都在为什么而努力,感觉得到自己是真正地活在这世间,而不用时时刻刻地担心老子做得不好,被那老头子瞧不起……
他的话引来了我们的一阵沉默,良久,老鬼方才说道:“胖子,你家老头子其实还是蛮关心你的,要不然不会教你这一身功夫,也不会给你这么好的行头,只不过,他不会表达而已。”
黄胖子摇了摇手,说不对,他不是拙于表达,是根本觉得我这么一个崽子,就是他的一耻辱,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那人生污点。
我听他说得来了情绪,赶忙好言安慰,讲了几句,方才将他给哄住。
这边刚刚哄住,黄胖子又问了,说此间事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跟兄弟分享一下。
这句话说完,气氛一下就凝固了。
这时我们方才想起来,原来之前那个将大家凝聚在一起的目标已经实现了,那么我们就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大家各有各的事情,也不必在这般一直待下去了。
过了差不多十几秒钟,老鬼首先说道:“我呢,因为连续发展了两名后裔,血液的浓度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极限的位置,虽说又吸收了一些新鲜血液,但是到底还是重合了一些;为了防止血液中毒,交叉感染,所以我会找一个洞子沉睡过去,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方才会苏醒,所以等明天过后,我就去找地方了。”
什么,老鬼要休眠?
我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听说的一些典故,知道类似于血族这样的特殊种族,休眠的确是一种很好的修养办法。
他之前为了小米儿一路奔波,甚至在与秦长老交手的时候差一点儿死去,身体的内部,必然是受了一些伤害的,之前是为了小米儿在努力坚持,而此刻既然万事皆休,他肯定得赶紧躲起来才行。
我问他,说你休眠的话,要不要兄弟们帮你站岗啥的?
老鬼笑了,说毛线啊,我休眠的地方,肯定会找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而且绝对会有自保的能力;这又不是野外聚餐,你们守着算个啥子?
我点了点头,说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行吧,你一人去,回头留个联系方式,睡醒了打电话给我们。
黄胖子问我,说老王,那你呢?
我想了想,说我以前在南方省那边的一家公司里上班,不过现在人家肯定把我给当做自动离职处理了,也回不去;我之前遇到危险,差一点儿死掉的时候,就在想,说若是有机会,我想带小米儿回一趟家,告诉我老爸,说你有一孙女了,而且还是我特么生的,不知道我老爸那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呢,我应该会先回家一趟吧,然后另外再说。
黄胖子拍着手笑了,说老王,你老家是彭城的,离我不远,既然如此,我们就搭伙一块儿回去,等你安顿了,回头找我玩儿。
我没有任何犹豫,说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见了我老爸之后,立即去找你打土豪。
黄胖子本来颇多离别的伤感之情,此刻却立刻烟消云散了,不再忧愁,而是开始大口喝酒,三人恣意狂欢,那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到后来没酒了,又去偷罗大叔泡蛇的药酒来喝,终于把自己给灌倒了。
次日醒来,三人浑身懒洋洋的,在院子里醒了一会儿酒,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了康妮的小院子外面。
我准备与康妮告别,结果人姑娘脾气挺大,根本就没有理我们。
我们自找没趣,也没有办法,跟罗大叔这边的几个村民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出了麻栗山,老鬼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这里离他家并不算远,而大山林立,此起彼伏,一望无际,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告别。
小米儿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我跟她说的话,老鬼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衣袖,恋恋不舍。
与老鬼告别之后,我们来到了麻栗场镇,紧接着乘车到了附近的火车站,然后买了两张北上的票。
坐在火车的硬座上,我将小米儿给哄睡了,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心中莫名就是一阵迷惘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干些什么。
谈及此事,黄胖子对我说道:“我听你说,你师父不是还留有一份残魂在那珠子里面么,我回去了,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手段,把他老人家给弄出来——他毕竟是为了救咱而死的,总不能让他就这般待在那儿,你说对不?”
他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说对啊,等我回家之后,再去一趟荆门,看看能不能见到黄师姐。
一路北上,黄胖子在金陵的时候下了车,临走的时候,对小米儿依依不舍,亲了又亲,弄得小家伙挺嫌弃他的,而后又反复提醒我,让我家里安置妥当之后,务必到金陵来找他。
两人挥手告别,我乘车达到了彭城,下了车之后,驱车前往我老家。
一路波折,到了我们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没有给父亲打电话,想着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我背着小米儿,走在熟悉无比的街道上,心情有些激动,感觉双脚都生了风。
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一开始还没有觉得,等到了后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家附近多了一些陌生人。
尽管我多年没有回家,但是这街坊邻里的,大多都是熟脸,但是这街头修鞋的、补衣服的,卖糖葫芦的,人来人往,总是有一些不对劲。
糟了,难道有人找到我的家里来了?
这般想着,我顿时就是心头一紧,想起了之前在洞庭湖边那张威家发生的事情来。
第三卷 隔壁老王
第001章 家门口的麻烦
我有点儿紧张了。
是真的紧张,张威母亲躺倒在火烧破败的院子里,身上盖着一方白布,那画面我想起来,整个人就是一阵难过。
如果我父亲和老弟也真的这般,那我可就真的压制不住心头的洪荒之力了。
我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放手杀人。
力量就是一把双刃剑。
沉默了良久,我没有再继续回家,而是隐入了附近的黑暗中。
好在来的路上,我跟黄胖子仔细地讨教了一下那化妆的技巧,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临走的时候他还塞了点小玩意到我的手上来,此刻正好利用上。
这是小米儿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紧张,搂着我的脖子,呀呀咿咿,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知道她在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紧张,我没事的。
我在黑暗的巷道里,想了一分钟。
我大概地将事情的过程和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给稍微地打扮了一下,弄成一邋里邋遢的大叔,让小米儿看过话之后,来到了另外一个街道,瞧见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就把他叫了过来。
我用可以模仿的西川普通话跟他讲,让他去我家的门口敲一下门,如果有人应,是个腿有点儿瘸的中年人,就到楼下跳两下;而如果没有回应,便原地转两圈。
我这西川普通话实在是不标准,那小孩儿听了两遍,才勉强听懂,我又将跳两下和转两下所代表的意思跟他反复讲了几遍,还让他复述清楚了,这才放心。
完了之后,我给了他一百块钱,另外又抽出两百块钱来,说你做完这些之后,回到这里来,剩下的钱也给你。
这脏兮兮的小男孩摸着那崭新的红票子,一对眼睛冒着光,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然后跑了过去。
他应该也是这老城区的住户,对我说的地方,最是熟悉。
我没有跟他走,而是绕了路,来到了我家对面一栋居民楼里,上了几个楼道,那儿有一个半阳台,正好能够瞧见下面的情形。
我先下意识地望了一下我家。
灯是黑的。
我刚才路过父亲经常摆摊的路口,也没有瞧见他的修车摊。
从现在的种种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出事了。
而这帮人守在我家里,却是在蹲点守着我呢,想到这里,我就莫名一阵自责。
唉,我当初干嘛不叫他也避一下风头,跑去亲戚家躲躲呢?
不是说跟东北老家那边恢复联系了么,尽管多年没有来往,但是也好过现在出事啊……
我自责一阵,没多久,就瞧见那小孩儿走到了我家楼下来。
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我瞧见他原地转了两圈,停了一下,然后朝着我们刚才约定的地点走了过去。
原地转圈,这是……没在家?
我的心脏激烈刺痛了一下,然后没有再停留,而是三两脚下了楼梯,朝着那边的巷道跑了过去。
这儿是我老家,我对这里的地形无比熟悉,很快就到达了街对面,不过我并没有走进巷道,而是在另外一边,将自己的打扮给去掉,然后远远地望着。
小孩儿还在原地等着,期待着那两百块钱儿的到账。
事实上,我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那儿。
他不过是鱼饵。
我就想瞧一眼,到底有没有人在这里守候着我。
我等了两三分钟,而那小孩儿也跟着等了两三分钟,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大叔或许是在耍他,这使得他下意识地将兜里面折了又折的百元大钞拿出来,仔细端详。
他有些不知真假,准备出去找家店子查看一下,结果刚刚准备出来,立刻有四五人从不同的地方冲了出来,将巷口给挡了住。
这些人,就是我刚才察觉不对劲的那几个。
我下意识地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一分钟,这些人散了,有的去了对面,有的走到了这边街来,纷纷打起了电话来。
这是从那小孩嘴里打听到了刚才的消息,在打电话通知人呢。
那个小孩子似乎给按倒在地下过,走出来的时候,一身脏兮兮的,一边走,一边骂娘。
我知道了家里这儿的异常,果然是针对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寒冷,眼睛盯准了一个人,瞧见他打过电话之后,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我转过身来去,装作往里走,当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猛然出手,一把将他给掐住,然后脚一跘,直接将他给摔了一个大马墩。
那人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哎呀我操,哪个扑街……”
南方人?
听到对方口中的粤语,我脑海里顿时就是一阵“嗡”响。
我在南方省待了数年,寻常的粤语自然听得懂,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这人头发给揪起来,然后恶狠狠地往地上砸。
我砸了两下,第一下,那人的双手还挣扎了一下。
第二下的时候,再无声息。
我害怕自己太过于紧张,出手太重,将这人给直接砸死了,慌忙摸了一下他的鼻间,发现仍有气息,便放下心来,将他给抱了起来,抓住地上的手机,然后朝着附近的居民楼退去。
这旁边的一栋居民楼,我小学同学何罐罐就住这儿,她爹是县罐头厂的,跟我父亲是棋友,所以我小时候经常来她家玩儿,还算是熟悉。
说起来我和何罐罐以前还是青梅竹马,差点儿就好了。
可惜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而她则去市里面读了幼师,结果在幼师的时候就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说起来,算是初恋?
我小心翼翼,将那人的脑袋兜着,不让他滴血,给一路扛上了五楼,那儿有一个木楼梯,直通顶楼那儿,我轻松地拎着那人上去,将楼梯口的盖子封上,这才将他给丢在了地上来。
这个地方,曾经是我小时候一个很美好的回忆,那时我父亲过来找何罐罐的老爸下棋,而她就带着我来这里,叠纸飞机,然后看着那飞机在半空中转悠。
那记忆很美,不过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却并不美。
阳台上有很多根绳子,那是用来晾被单的,我拆下一根来,将这人给捆得结结实实,又将他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将眼睛给蒙住。
为了防止审问的时候发出太大的声音,我又将他给拖到了楼顶的边缘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我找到刚才瞧见的一破桶,里面积了半桶雨水,全部都倒到了他的头上去。
哗啦啦……
那人被一阵浇头的凉水给冲醒了,开口就是:“我顶你个肺啊……”
“别说话!”
我拿着一把路边摊买来的水果刀,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平静地说道:“别说话,也别叫,你知道江湖的规矩——合作,我让你活命;给我出难题,我让你今天就归西,可懂?”
他的全身一阵僵硬,听我说完之后,下意识地点头,说我懂,我懂,哎哟……
这一点头,就给刀子给刺了一下,莫名就是一痛。
而就是这痛,让他变得更加清醒了。
瞧见他挺有合作态度的,我将水果刀给收了起来,然后蹲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讲真话,因为你还有兄弟在另外一边等着的;如果一会儿你的话给他的有出入,我就两个人都给杀了,知道么?”
我说得凶狠,他一下子就慌了神,说那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啊?
我好说这就看你的运气咯。
我没有子再跟他多扯,而是直接问道:“你们在这里,到底是要找谁?”
那人回答:“王明。”
“好,找王明的。那么,你们是谁?”
“我啊,我是南方金镇信息事务所的人。”
“说谁指使你们过来的。”
“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叫做龙泽乔,大老板好像是英国人吧,为什么找王明,是因为有一个叫做罗平的家伙找到的我们老板。不过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又有什么内幕,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罗平?他是谁?”
“罗平是东官金星风水咨询公司的风水师,不过他这人平时爱捞点儿外水,据说跟金星的老板有些不合,不知道这件事情,金星到底有没有参与。”
“你们过来,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我们过来一个多星期了,什么发现都没有。王明老家这儿,根本就没有人了,他爹和他弟都不在,我们老板找了当地的朋友,也都查不到。对了,朋友,刚才的事情,应该是你搞出来的吧?”
啪!
我使劲儿扇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别给我自作聪明,信不信老子……”
我话儿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停住了,扭头,朝着不远处的楼梯盖子那里瞧去。
而这人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正要张嘴,给我一记手刀,给直接砍晕了。
将这家伙给弄晕了,我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楼梯口走去。
那楼梯口只有井盖大,平日里就用一木盖子遮着挡雨的,此刻被推开,露出一张脸来,瞧见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说王明,你怎么在这里?
第002章 王明明我美么
黑暗中,我以为是那家伙的同伴顺着痕迹找寻上来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水果刀,准备动手,没想到那盖子掀开,却是露出了一张让我曾经熟悉、此刻却又变得陌生的脸,不由得诧异,说罐罐,怎么是你?
来人却正是曾经跟我青梅竹马、后来却劳燕分飞的初恋何罐罐。
说是初恋,其实也不对,毕竟两个人虽然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但是却并没有给过彼此承诺,后来她读幼师的时候交了男朋友,我难过几天之后,也找了女朋友,彼此其实并不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