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用?”

“有用的话就不惨了。悲惨的是,我喝完以后没多久立刻就饿了,葡萄籽油没抗了氧化,反而助了消化。”

“最后还成了笑话,对么?”陆索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你是饿了,对吗?”她说的三份俏皮,四份搞怪,还有几份不确定。

番茄牛肉面的香味从锅子里溢出来,程墨摸了摸肚子,“原来不觉得,现在是真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冠军,谁是新娘(1)

要说陆索远长这么大做的什么吃的是能拿得出手的,那也就只有这番茄牛肉面了。

当初学的时候是为了哄苏大师,所以她把怎么煮牛肉,怎么煮面,全当口诀一样背了个滚瓜烂熟,后来,她在苏大师那里得偿所愿了,这个煮面的技能也就慢慢成了她偶尔“自食其力”的资本。

出锅装碗的时候,她尝了尝味道,发现自己这本事倒也没退化。

“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嗯?”将锅里的最后一点面汤舀到碗里,程墨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脸贴在她衣领那里,语气出奇得温柔,“照片的事情,其实只是一个误会,钱总监那里策划了个新节目,叫《直击热点》,节目录制得很成功,当晚大家是去庆祝的。我当时觉得眼睛不太舒服就准备早点回家,结果正好遇到舒凡从外面回来,进包厢的时候她滑了下,我伸手去扶她,然后就有了那样的照片…”

人有的时候其实很奇怪。比如现在,陆索远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仍旧因为程墨的亲口解释而感到很开心。

“今天的那个老外是林主播的男朋友吗?”把头靠在他肩上,她后仰着问他。

“嗯。舒凡暗恋了人家很久,就快修成正果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和她有什么,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心上人。”绵密的吻落在耳后光洁的肌肤上,有点轻微的痒,陆索远缩了缩脖子就笑了出来。

“你怕痒?”

陆索远还没回答,程墨的手就在她的腰间挠了起来,她一下子就手舞足蹈地扭了起来,“不带你这样的,痒…哈哈…痒痒,停…”

一个人的挠痒最后变成了两个人的胡闹。等两人笑着停下来的时候,香喷喷的蕃茄牛肉面已经泡烂了…

吃面的时候,陆索远思考再三,还是把陶冉也做了评委这事告诉了程墨,顺带还提了那个相当不要脸的贿赂要求。

程墨听完后倒是没有马上表态,直到洗碗的时候才问了她一句,“陶冉一般是设计单件的还是设计套件的?”

陆索远摇了摇头,“好像都设计吧,具体我也不是特别不清楚。”程墨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但水流声太大,她没听清楚。 

周一一早,陆索远拖着大包小包的藏区特产出现在了校园。看着余玫、姜芳芳一脸欢喜地在她的拖箱里翻着各种好吃的,她忽然想到,自己特意买的格桑花种子昨天忘记带给程墨了。

明明周六晚上她还塞到包里了,结果昨天两人在一起腻歪了一天,她又原封不动地把东西带了回去。难道人一开心就特别容易健忘?

她想了想,笑意浮上眉梢,周日一天确实过得蛮开心的。虽然没有欢声笑语,但却是满满的甜蜜温馨。

早上她是带着两盆仙人球去的,只是戏说了一句这仙人球不是给他用吸辐射而是用来避桃花的,他就非常自觉地就全端去了卧室;中午,他围了围裙给她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午饭,说是要聊表对那碗番茄牛肉面歉意,其实面最后泡烂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末了,还又没有让她洗碗,说是女孩子的手金贵,要少沾洗洁精;下午,他枕着她的腿给眼睛做冰敷,拉着她的手一桩桩、一件件地给她讲他读书时候的趣事。原来,他也曾上房掀瓦、上树掏蛋…她还以为他从小就是乖孩子呢!

因为做了许多以前没做的事情,她对他顺带就有了不少新的了解。比如,他睡着的样子其实也是很好看,嘴角会噙着淡淡的笑,安静得就像个阳光大男孩;还有,他的左耳耳骨上有颗小小的痣,这是她帮他掏耳朵的时候发现的…

余玫把笔记扔给她的时候,陆索远正望着窗外被太阳照得刺目的树叶咧着嘴在偷笑。

毫无悬念,她被打了个正着。

“干嘛打我!”她愤怒地回神。

“六月的天了,还思春呢?笔记本,你要不要?下个星期可就开始考试了,到时候你别怪我不仗义什么的。”余玫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回笔记本。

哪里还有什么怒气,脸色瞬间就变了。

“给了就不能再要回去了!”陆索远手快,一把抱在了怀里,生怕余玫真过来抢。

“小样!我要是还预备着拿回去,我就不会给你了。”余玫开了包牛肉粒,吃了两个,非常豪气地转身又扔了两本笔记本给她。这一次,她接住了。“一门闭卷,两门开卷。闭卷的内容不难,重点我都圈出来;开卷的内容有点多,你最好参照笔记把书看两遍,不然我怕你到时候找不到答案。”

陆索远翻了翻笔记,又看了看书架上半新的书本,转头望向室外依旧蓝天白云的艳阳天,脑袋彻底耷拉下来了。

也就一天之隔,她这心境也差太多了。

和程墨相聚的那一天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就成了小别的前奏。

陆索远忙着复习备考,程墨病假结束开始全身心投入《艺术之约》的总决赛。两人各忙各的,日子一下子就临近了总决赛。大概为了顾及学生这批节目观众,决赛的日子定在了六月的最后一天。

比赛前一天,陆索远为了防止过多的占用他赛前的宝贵时间,一起吃过午饭寻了个理由就准备自个儿开溜了。饭是在8号公馆吃的粤菜,8号公馆离新光天地很近,所以理由几乎也是现成的——她要陪陶冉去买明天参加节目时穿的衣服。

“你就不问问我明天穿什么衣服?”程墨拉住她的手,故意说得有点小嫉妒。

“你?”她听得心头一软,但很快就笑开了,“你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哪里还用得着我担心!好啦”,她宽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去陪陶冉不是正好给你腾出时间好好准备么,要好好加油,我可是期待你明天的精彩表现哟!”

说完她刚准备走,程墨又把她拉了回来。“这是前场的两张票,你可以请你的朋友一起来观赛。”

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节奏啊!她眉眼弯弯得笑开,想起了自己上次怯生生给他送票的场景。只是,他难道不知道节目组是有给她这个只参加了初赛的“过客评委”邀请函的?

“好!”她点头应了下来。

“真不要我送过去?”他松了手,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公交几站路,就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可以的!” 陆索远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那好,路上当心。”

她背上挎包这就准备走了,走出去两步,忽然又折了回来,没头没脑道,“想起了某个电视剧里的桥段,也不知道灵不灵…”说着,坐在位子上的程墨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俯身就在他的脸颊上留了个香吻。

“Lucky kiss!”她脸上的红晕如流星划过夜空,一闪而过,却很漂亮。

如果陶冉没有成为特约评审,那么其一张给她,一张给喻怀旭,这事情就完满解决了,可是现在…她喝着奶茶还不忘叹了口气,难道剩下那张票给自家老爷子?

抬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目光稍微扫了扫她就看到了Walden,林舒凡的那个混血男友,中文名字叫魏柏的外交学院洋教授。

很巧,他四下张望的时候恰好也看见了她,然后非常热情地就笑着过来打招呼,“下午好,索远,你也是一个人逛商场?”

也是?陆索远看着他,明白了,林舒凡没陪他来。也对,这会儿的林主播应该要认真准备决赛。

笑笑,她道:“约了朋友一起来的,人还没到。”

“那你比我幸运,起码买东西的时候还能有个人给点意见。”Walden说得可怜兮兮,中文却是相当流利。

“我现在空啊,你要不嫌弃我眼光不好,我可以给你点参考意见。”既然程墨和林舒凡是好朋友,那么舒凡的男朋友怎么算也该是自己的半个朋友吧!陆索远想,反正自己空着也是空着,助人乃快乐之本。

Walden还真没和她客气,很爽快地就把她当自己人了。接着,他就开门见山说了自己跑来商场的原由,他要给林舒凡买礼物,确切的说是明天决赛之后他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你说,如果我明天在现场当众向她求婚,她会答应吗?”

当众求婚?陆索远的眉毛抖了抖,心想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惊喜。起码,她先被惊到了。

见她没回答,Walden顿了两秒又道,“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的,但思前想后,我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如果她得了冠军,这是锦上添花;如果她只得了亚军或者季军,我这也算是另辟蹊径的帮她扳回一局。”

陆索远认同,“分析得真有道理,成语还用的特别好!”

“所以,你觉得有戏吗?”

有戏吗?这个洋教授还真是入乡随俗,什么都学会了啊!

陆索远想着他们那天在程墨家相互打趣的情景,觉得应该有戏,何况林舒凡自己还当众承认过心有所属这事。“不试试肯定不知道的啦!不过我个人觉得你有戏!女生最喜欢浪漫了,你到时候一定要在人多的时候单膝跪地,深情表白,这样林主播一定也不好意思拒绝你,对吧?”很热情地说完,她问,“对了,戒指你准备好了吧?”

洋教授嘿嘿一笑,“正准备买。”

陆索远一脸的吃惊,还真的是临时起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冠军,谁是新娘(2)

首饰专柜前,洋教授非常认真地在挑戒指。

陆索远在一边百无聊赖得看着,不禁想这法学教授的审美眼光还真就和那法律条款一样,中规中矩,没有新意。即便是个年轻的老外教授,也没有免俗。

对着Walden挑的几款戒指,她连连摇头,不停地道,“要大气,要典雅!”

半小时后。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绕着戒指专柜走了两圈,亲自挑了五款摆在他面前,让他依着林舒凡的喜好选一款。

导购小姐都是人精,一个劲得在那夸她的眼光好,“小姐的眼光可真好,您可以戴上试试看,我们这几款的设计都非常漂亮。”

“不是我买。”陆索远笑着摆手,转头问Walden,“我们都不知道她手指的尺寸那要怎么买?”

Walden露出一口的白牙得意地笑了,“这个我一早就想到了,看!”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玻璃丝带。

搞法学的人,终归还是想事情严谨!

华灯初上的北京城,摇曳的霓虹擦亮了黑夜。

陆索远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望着朦胧的月色,忽然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除了更加期待明晚的决赛、替林舒凡感到高兴外,好像还有一些别的情愫在涌动。

陶冉一针见血地说,“你这是假想敌彻底消失的愉悦感。”

“假想敌?”陆索远不太明白。

电话那头嘿嘿笑了声:“这个很正常的,大多数女人面对像程墨这样优秀的男人都会有不安全感,这个感觉不一定是他带给你的,而是社会日益纷繁复杂的环境对你造成的影响,你会害怕别人会觊觎他。”最后半句,陶冉故意说得很慢,以示强调。“所以,他周围的异性,特别是那些出色的、优秀的、和他关系还很好的异性,会让你感到无形的压力,因为你潜意识里会认为她们可能会和你抢程墨,她们呢,就是俗称的假想敌了。而程墨的身边,算来算去就只有林舒凡最具有威胁性了。”

陆索远愣了愣,扪心自问,她对林舒凡的态度确实算不上亲厚。原来竟还是这样的原因?她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那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陆索远觉得自己对林舒凡猛然萌生了几丝歉意。

“阶段性的,等你和程墨的关系再进一步,你就不会有这种不安全感了。”

陶冉说得一套一套,陆索远听得一愣一愣。

“那会怎样?”她继续虚心求教。

陶冉忽的就在电话那头没个正经地笑起来,“放眼望去,所有的异性都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需要防范的小三!”

这样不修边幅的笑声让陆索远直接想到了四个字——放浪形骸。

她给陶冉打电话原本是想打听下决赛的部分安排,结果正事没聊,废话倒说了不少。回到主题的时候,陶冉掷地有声地给了她一句话,“我是非常有气节的,而且也不会给你犯错误的机会,你要真想知道可以尝试问问你家苏大师,看看她会不会透露给你!”

要苏大师肯说,她还需要大半夜打电话?

外界对于决赛的形式众说纷纭,但官方申明说没有一个版本是真实的。

是造势,是噱头?

无论是哪一种,陆索远想,自己也只能比赛当天见真章了。

仲夏的白日总是显得有点漫长,日头好不容易缓缓挂到了天边,大地才迎来了几缕清爽的晚风。傍晚的彩云特别绚丽,就像是有人用锌白、橙黄、深红和湖蓝几色的颜料精心绘染在天边的一样。

夜色笼罩整座城市的时候,万众瞩目的决赛就这样拉开了神秘的面纱。

主持人没变,还是魏礼和蔺敏。主持的风格也没变,依旧轻快。

陆索远坐在前排的席位上,右侧是叶孟竹和云中钧,左侧是喻怀旭和Walden。Walden什么都准备好了,临了才发现自己没有进场的票,所幸陆索远手里还多了一张票。

决赛的模式大家果然都没猜到,采取的是嘉宾现场表演和访谈相互穿插的形式。但表演什么,怎么表演,访谈什么,怎么访谈,这个是由参赛主播来决定。节目组为每个主播提供了三个访谈主题,而每个访谈主题都将对应嘉宾老师的一种表演。他们要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选题,并在四分钟的时间内了解嘉宾的表演内容、明确访谈的主题,因为第六分钟起,比赛正式开始了。

相较于他们的一无所知和仓促应战,嘉宾老师则事先知道每个访谈主题各自需要表演什么。

换句话说,这一次,嘉宾是有准备的,而主播们是无准备的。

“这样子舒凡岂不是很吃亏?”一旁自进场起就相当淡定的Walden忽然替林舒凡担心了起来,“她采访的是昆剧演员,这演员表演起来可不就是又说又唱的吗,哪里还能有时间来和她交流?”

是啊,陶艺家的表演十有□□是演示如何制陶,而书画家基本就是现场泼墨挥毫了,那这昆剧演员,陆索远想想,约莫也只有现场来一段了。可真来一段的话,她觉得自己也替林舒凡捏一把汗,她还怎么访谈?

毕竟给每个主播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四十五分钟。

周围响起了热闹的掌声,原来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嘉宾评委了,正好轮到陶冉。

“…顺带感谢一下欧克塞和陶老师对本次节目的大力赞助,今天最终问鼎冠军的主播能免费让陶老师设计一件珠宝,并由欧克塞公司全程制作。”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

“这个赞助算大了吗?”身边的叶孟竹不太确定,问云中钧。

云中钧不愧是有问必答的“江湖百晓生”,回答得相当快:“像她这样刚得过国际珠宝界最佳新人设计奖的设计师,别说公司不可能允许她私自接单设计,就算允许,一般人也请不到她吧。设计费加上后期制作费,应该不会输给你的紫砂壶。”

“什么!”叶孟竹咂了咂舌,被惊倒了。

一旁的陆索远没多想什么,只是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喻怀旭,小声问:“这么说,她是咱仨中最有钱的一个了?”

“那以后我们全让她埋单?”喻怀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答得没个正行。

话题很快因为抽签结果的诞生而终止。范禺威第一个,然后是林舒凡,程墨最后一个。

范禺威的访谈做的有点像《走进古埃及》这类的考古节目,生生让陶艺制作的过程蒙上了神秘的年代感,吊足了胃口,赚足了噱头;而林舒凡则恰好与之相反,将古典的昆剧艺术以一种相当现代和亲切的方式展现给了大家,她甚至还和嘉宾李檬扮演着一生一旦,现场来了一段《牡丹亭》,博得了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唱的真好,真好!”Walden虽然听不懂台上的人唱的是什么,却丝毫不影响他把手掌拍得最响。

主播们为了这终极之夜的对决,看来什么本事都拿出来了。

那么他呢,也有惊喜给大家吗?陆索远望着台上,等着程墨的身影。

(二)

程墨的三个选题分别是“墨荷”、“色墨”和“意境”。

很明显,如果选墨荷这个选项,那么套路基本就是张老画一幅墨荷图,然后大家就画谈艺术,倒也恰好和初赛时首尾呼应,不过却失了新意;如果选“色墨”这个题,陆索远想了想那么应该是张老具体地、细致地和他分享自己这么些年的研究心得,毕竟前面几期的时候谈得很泛,不深入,可张老愿不愿意这是一个问题;如果选“意境”…

她皱了皱眉,有点难度,一时似乎想不到好的点子,这题目出得稍显莫名其妙了些。

“我觉得他要选最后一个。”身边的喻怀旭不知何时悠悠道了这样一句。

陆索远问:“为什么?”

“美特斯邦威。”

不走寻常路?

程墨选得结果很快出现在了屏幕上,喻怀旭没猜错。

但很快,陆索远就发现,他的访谈形式太寻常了,没有什么新意,中规中矩。起码开始五分钟了,她没有找到闪光点。

李雪松在图上画的是竹子,大致的轮廓已经都出来了。

话题最初是从如何赏画开始的,李雪松说中国人的看画方式和西方人不同,中国绘画作为纸上艺术往往要求欣赏者“近看”。

程墨接的也很自然,所以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古代绘画有名为“文墨图”、“观墨图”、“观画图”之类的题材,画的就是长者坐在中央,书童拿一竹竿挑着一幅画,几个文人墨客围观欣赏的情景。从来没有朋友来做客在家中墙上一次挂个五幅十幅让大家随便看看。都是老友到访,展出画来,窗明几静,沐浴焚香才开始欣赏。

“窗明几静,沐浴焚香,这其实是在创造品鉴的自然环境。”张老笔下的功夫丝毫不受交流的影响,很快,已经画好了好几张翠竹图。

台下开始有了窃窃私语,陆索远知道,那是因为每一张翠竹图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几乎还都是半成品。

最后一幅画完的时候,张雪松笑着搁笔。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冠军,谁是新娘(3)

程墨很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面朝大家,用极富感染力的话语说道,“大家在赏画的时候,常常能够通过画里的意境读出喜悦悲凉各种意境,不知道大家是否好奇过,我们的画家在创作的时候是怎样把这各种不同的意境凝在笔端,绘于纸上的?”

很有意思的提问。

“在我们请张老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首先想请他为我们绘几幅不同的乡野竹林图。”

程墨话音刚结束,悠扬凄美的二胡独奏曲《二泉映月》响起,盲人艺术家阿炳饱尝人间辛酸和痛苦的情感一下子铺面而来。屏幕上,张老浓眉紧蹙,闭眼深思,然后很快,他睁眼拿起一旁的画笔,一个老者踽踽独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荒凉空旷的竹林小径上,起风了,他褴褛的衣衫被吹起,他瘦弱的身体一下子袒露在了风中。几片被吹起的落竹掉在他凌乱的头发上,而他,挑着一身的重担,依旧茫然不知地拄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