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你,你没事吧?”随青的眼里都挂满了担忧,“适才,你不是说难受的吗?”

用力的喘上两口气,平复自己的激动,在我的乱踢乱蹬下,被子早被踹到地上可怜的躺着,我一身诱惑的装束早袒露在随青的眼中,“是啊,我,我心口疼。”

“让我把下脉!”我的身体在他怀抱中扭动着,让他无法顺利的抓到我的手,只能假愠的看我一眼。

“不要把脉,你给我揉揉就好了!”我半挂在他的怀抱,抓住他的手腕,带向我‘疼痛’的胸口。

“还有……”我的脸贴上他的颊,轻轻的蹭着,“我喘不过气,随青,渡些真气给我。”不容他回答,我已经贴上他的唇,轻巧的舔吸着。

胸口大掌的力量在逐渐加重,身上一凉,那片薄衫瞬间解体,他的蜿蜒而下……

清晨的阳光明媚可人,一夜雨露滋润的我,更是时刻挂满了笑容,偷眼一旁的随青,却发现同样的浅笑,挂在一向少有表情的他的脸上,在对视间,还我一个深情款款,我握上他的手,他紧紧地回扣,与我并肩而行,踏出寝宫大门。

“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影伺君,伺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门前的台阶下,红藕牵着长长的队伍,整齐的跪在门前,恭迎声中,我偎进随青的怀抱,看见他脸上的柔情与餍足,感觉到他紧了紧与我交握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前方的路……

第一百三十章萧声怒意醉心怀

第一百三十章萧声怒意醉心怀

房间内,不断有待人忙碌的进出着,杂乱的脚步声,繁乱的指挥声,从我身边匆匆而过,甚至来不及对我行个礼,就飞快的消失在我眼前,进到里屋。

而我,刚刚挨着凳子,屁股上就象长了疮,又飞快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着,然后发现自己是这个屋子里最碍事的人,又不得不走了回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端起手边的茶,无意识的猛喝一口。

“哇!”飞快的吐出嘴巴里的茶水,“怎么这么烫?”整个舌尖都麻了,还有火烧般的疼。

“刚沏的,皇上没注意吗?”御雪的眼角带着笑,优雅的端起茶,杯盖滤了滤,轻抿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

“你们怎么都跟没事人一样?我,我,我急啊。”再次起身,却差点撞着端水的待人。

“有什么好急的,皇上不是见多识广,这个事也不是第一回了,犯得着如此激动吗?”歪在凳子上,掸了掸额前的狐狸毛,“还是说,某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才引的皇上失态?”

“放屁!”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皇上的形象,回头一瞪他,迸出两个字,“我心中从来没有谁轻谁重,别拿话刺我。”

“是吗?”一眨眼,飞出一个媚眼,“可是皇上可没我们谁偷偷爬墙,只为了能偷看一眼啊,如今全宫可都知道了,我们的皇上半夜为了见将自己拒之门外的伺君,拿着梯子爬墙,差点摔着了。”

我脸上一红,扔个白眼,嘴巴里却是不服气:“能怪我吗?闭门半年,谁都见,就是不见我,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皇上,真想见,谁敢拦着,还不是您心疼人家,尊重人家的意见说是不见就不见,憋坏的还不是自己?”绯夜的话出口,我看见了一旁的若水轻轻捂上了嘴,墨墨是直接扯开了嘴,笑的没心没肺,就连御雪,也用茶盏遮掩上了脸部的表情。

“皇上,别慌。”身后的随青,扶上我的腰,在耳边轻轻的安慰着,“梅伺君不会有事的。”

眼光再次不自觉的溜向帘子边,只有来来往往的侍人,帘子掀起的一瞬间,我试图寻找什么,结果却只是失败。

“我不管了!”一声大吼,我猛的甩开步子,往内室的方向冲去,“我要进去看看。”

“你以为,他会让你进去吗?”绯夜的声音刚刚落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卷起门帘打在我脸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后倒,蹬蹬蹬连退几步,直接坐进凳子里。

“哧!”绯夜捂着嘴,偷眼瞧着我,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我说了吧,他不会让你进去的。”

“哪来的道理!”热气涌上脸,我再也管不了许多,冲到帘子前,“碧灵萧,你什么意思。”

“你敢进来,老子给你打出去!”半天没动静的房内,突然传出一声爆吼。

“哇!”绯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啧啧出声,“不愧是‘碧落宫’主,这个时候还有如此活力。”一拽我的胳膊,“放心了吧,他活泼着呢。”

“不行,我不放心啊。”声音够大,底气够足,掌风还够劲道,但是不亲眼见到,我就是不能安下心。

冲着门帘里,我大声叫着,“我进去了,有本事你就再来一掌拍平了我。”

里面灵萧的声音是没有了,我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面,刚提起脚,还在空中没落下,突然里面一阵乱哄哄,只听见接生的一声的惊恐的大叫,“梅伺君,你不能下地啊,不行,你别动,千万别动……”

脚下一软,我差点瘫在地上,抓着身边的绯夜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房间里面,“进去,进去,不谁他给我乱来,你一个人不行,随青也给我进去,给我按住他,不准他到处乱跑。”

“你敢让人进来,老子今天就杀出去。”一声巨吼,房梁上的灰簌簌而下。

绯夜的袖子拭过额头,拍拍我的肩头,“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可不敢进去,打不过他没关系,我就怕伤着他,不过……”邪恶的一笑,凑进我的耳朵边,“这个还能憋的?先和我打一架他再回去继续?”

一胳膊肘拐上他的小肚子,我鼓着嘴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不知道我心急如焚么?只是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皇上说了那么多话,累了吧,喝口茶。”

他的眼平静温暖,象是春风指过脸庞,又似清泉洗涤,让我的焦躁瞬间抹平,怔怔的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傻傻的喝进一口,清香入齿,润过舌尖,缓缓的顺进喉咙,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上,坐!”御雪的眼光落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我默默的蹭了过去,将手放进他伸出的掌心,挨着他,委委屈屈的坐下。

“梅伺君心高气傲,你难道不明白?半年来不肯让你见他,而你会同意,其实也是明白的,对吗?”拍拍我的掌心,温柔的揽上我的肩膀,“从来没有这般失态,是因为太久没有见着他,才会不确定的害怕,是不是?”

我垂下头,所有的冲动慢慢平息,当理智回归,我不得不承认,御雪说的,全中,“我真的不介意,这么多人,月月,绯夜,都是我捧在手里过来的,不但不会嫌弃,只会更多的心疼,可是他不让我见,我知道他不想自己那样被我看见,所以我除了派更多的侍人,让你们勤快的走动,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激动,我想他,偶尔在殿外偷偷的看,也只是看见窗前的半张脸,太少了,我太想每一天看着他的变化,可是他……”撅起嘴,我眨巴着眼。

“说实话,我在蓝翎那段日子,生下凌澜,我也曾暗自庆幸过,不曾让你见到臃肿蹒跚的我,更害怕以后身材不能恢复,就这么丑下去,就连再见你的那一夜,我都在暗自担心,担心你见了我,会觉得我变丑了,他性子激烈,自然反应也就更强烈些,别怪他不给你看着孩子成长的机会。”御雪说话间,我居然看见了绯夜轻轻的点了点头。

抚上我的肩头,狐狸的手指点上我的鼻子,送上调皮的笑,“如果不是师傅们来了,天天守着我,说不定我也会找个地方躲起来,那样子,实在太难看,早知道在师傅出现前我就跑了。”

“那他为什么现在都不让我进去?”我虎着脸,扯着自己的衣衫下摆,金色的衣摆已经被我揉的又皱又乱。

“哈哈!”绯夜一声大笑,“我们谁让你进去了?这时候的形象太难看,比之那鸡子蹒跚丑上一百倍,记不记得我第二个孩子出世的时候,我宁可用尽力气也要点晕你,就是不想让你看见生产时的丑态。”

“有什么丑的!”我猛的站起身,走到若水身边,将他纤细的身子搂进怀抱,在那苹果嫩脸上重重的啵上一口,看见他瞬间红了脸,我才得意的一笑,“若水当时,还不是我看过全程?宝宝都是我接生的,有什么大不了。”

若水的小脑袋越垂越低,手指拽拽的我的衣摆,用几乎蚊子般的声音挤出一句,“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让颜看,太丑了!”

我茫然的望望他们,“不是吧,我觉得很幸福啊,你们怎么会觉得丑?”一眼望见一边闷不吭声的随青,“随青,你告诉我,你生孩子,让不让我进去?”

看看我,嘴角一弯,“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和梅伺君一样。”

一个圆鼓鼓的粉红泡泡当场被随青戳破,我委顿当场,不明白的望着屋顶大呼,“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让我陪?”

“司徒青颜,我要揍死你!”房间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吼。

我这又是哪招他了?说了不让我进,我就不进,为什么还要揍我?

“老娘哪惹你了,再吼我就进去!”毫不示弱,根本不管现在是不是他最痛苦的时刻,我半年来的紧张已经让我的神智到了崩溃的边缘。

“老子要揍死你,他妈的不生了!”碧灵萧中气十足的吼声,震的我耳膜发疼。

“你他妈的有这份力气,留着给老娘把种乖乖的憋出来,吼毛啊。”揉揉耳朵,我站在门口,还真不敢进去,就怕惹了他。

“你给我等着,老子就出来揍你。”

“你来啊,有本事别生,你给我憋着,看能憋三年不,你憋得住,老娘皇帝给你坐。”

“生出来我就带走,老子的种,跟老子姓。”

“没我你想有种,呸你一脸痰,想跟你姓,可以!再给我生十个八个。”

“十个八个,你当老子是猪啊。”

“猪才没有你这么吵呢,闭嘴,乖乖的给我生。”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息,胸膛犹自起伏的我,愤愤转身,却看见一排东倒西歪毫无形象的几人。

若水背过身,肩膀不停的抖动,笑的无声无息。

御雪的脸低着,对着面前的茶盅,似乎小小的一杯茶有无穷的美景,我只能看见一个光洁的额头,只是手中的茶杯,不断的轻颤响动,叮叮当当,偶尔还溅出几滴。

绯夜就直接了,咧开大嘴冲着我直乐,一只手指着我的方向,在空中点着,不时捶捶胸,就快岔了气。

只有随青,面无表情,不过那目光,完全没有焦距,望着虚空的前方,嘴角,一抽,再抽,还在抽。

笑吧,笑吧,只要让我听到灵萧的声音,能够感觉到他的活力,我就安心了。

一甩头,我对着突然没有声音的声音,“憋出来没有,猪比你快多了,老娘等着你揍呢。”

“哇……”一声啼哭,我猛的一震。

“等,等着,老子,老子就出来揍你!”

我:“……”

第一百三十一章柔情似水奈若何

夏日的午后,风中带着粘腻的空气,吹的人整个懒洋洋的,偶尔吹来几片花瓣,落在青草地上,踏足这一方安谧,脚下软绵绵的不着力,释放心中所有的繁杂,似乎连心都打开了。

若水是极爱这样的地方,每每一人独在树下抚琴,让那落英掉满琴弦,铺满全身馨香,悠悠琴声中,仿佛天地都静止,融入心中。

我喜欢远远的靠着棵树,欣赏他从不愿为人打扰的美丽,看那熏香袅袅,紫发飘扬,玉指如飞,划过琴弦,再拈一枚飘落的树叶在指中把玩,听他一所涤荡心灵,在绝美的甜笑中拥住他,亲吻那一如当年的羞涩。

若水喜静,抚琴时分,侍人都是远远的,除了我,无人可以靠近,自从有了凌羽,他整日都沉浸在做父亲的甜蜜中,时刻不离孩子寸步,早忘记了以往的惬意宁静,‘隐菊殿’中,每日都是手忙脚乱围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转。

既是没有了若水的身影,这块地方也是我常常流连之所,寻一棵树下,躺在青草地中,让那树荫遮带来一份清凉,半眯着眼,看那蓝天浮云,渐渐的进入梦中,来一场清甜的午憩。

慢慢的散着步,突然,我停下了脚步,望着我最爱的那棵大树。

粗壮的树枝浓密的散开阴凉,在风中偶尔抖抖枝条,发出唰唰的好听声,树下不远处,一副琴架,琴架前的熏香还燃着青烟,悠悠的飘散在空气中,只是那抚琴的人……

纤细的身子正躺在青草丛中,脸上红彤彤的,唇边还挂着微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一只手弯在胸前,似乎正护着什么,那美美的梦,让人不忍心打扰。

“啊,啊……”软嫩的声音似乎在抗议我对他的不重视,拼命的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

胖嘟嘟的身体整个趴在地上,肉肉的小手拉扯着若水的衣带,用力的抬起大脑袋,看见我,张开嘴,带出一片湿嗒嗒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越是笑的欢,越是流的多,整张脸,就如同夏日里灿烂的向日葵。

“啊,啊……”挥舞着小手,拍打着面前的草地,表达着对看见我的快乐。

看样子小家伙是趁着若水睡着的机会乱动,却不小心从怀里滑了下来,以他的力量,无数次的挣扎后,都没有办法回到父亲的怀抱,才会对我的到来表示了如此巨大的热情。

“唔,唔……”小屁股撅着高高的,一个不留心,大脑袋一栽,“哇。”

滚进草堆里,“呼,呼。”嘴巴里吐着口水泡泡,继续他的壮士行动。

“不安分的小家伙,不许吵你父君休憩。”伸手戳破他的口水泡泡,我轻手轻脚的将小家伙从草堆中拎出,抱进怀里。

他这么闹腾,都没有把若水弄醒,可见我的若水乖乖这么长时间都被他夺去了不少睡眠时间,看那眼睑下的青黑,就让我了阵心寒。

我也对若水提过不少次,让他将凌羽交给侍人看着,可他总是笑笑,低下着,从嘴里飘出两个字,“不累。”

我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小时被母亲送到红羽的阴影,没有承受到多少疼爱,才不希望孩子步上自己的后尘,凡事亲力亲为,凌羽的每一次哭闹,每一块尿片,每一夜哼着歌曲哄他入眠,都是若水自己上阵,总是把他当成要照顾的瓷娃娃,却突然有一天发现,瓷娃娃才是最会照顾人的。

头皮一紧,随后传来阵阵疼痛,低头间,小家伙的包子手正扯着我的头发,一下下拽的不亦乐乎,嘴巴里无意识的“呜,哇。”着,嘀嗒的口水沾湿我的襟口。

小家伙长的就和若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紫色的大眼水淋淋的,泛满着纯洁的光,一头浅紫色的小卷毛,短短的贴着脑袋,小巧细致的鼻子,玲珑的嘴,怎么看,都寻不到一点和我类似的痕迹,却更若人喜爱,一个完全翻版的小若水,多可爱。

看着小家伙正试图将我的头发塞进嘴里,我轻轻的在他小屁股上一拍,发出大大的啵声,“调皮鬼,这个不能吃。”

“唔!”胖胖的小手往上够着,试图抢回被我拉走的玩具,紫色的大眼中满是无辜和好奇。

软软的贴在我怀里,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抱着他的小身子,忍不住的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一下,又一下,再一下,看着他咯咯直笑,心里所有的忧愁瞬间飞走,沉浸在他天真的世界里。

怀里的小宝宝突然一颤,慢慢的,开心的笑脸皱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颤。

他怎么了?是冷吗?

我抬头望望天,夏天的风吹在身上,还有些粘腻的感觉,可是我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然怎么会抖?

脱下身上的外袍,我裹上他的身体,顺势紧了紧怀里的他,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在我怀里不安的扭了扭,小脸已经憋的通红,身子又是一颤,嘴巴已经开始往两边拉伸,有大雨倾盆前的预兆。

难道?

我的心里猛的窜过一个念头,飞快的扯开裹在他身上的外袍,慌手慌脚的去扯他的尿布。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这个从来没有亲手为孩子换过一次尿片的母亲,确实被这样小小的东西难住了,不也用力,怕疼了他,抱着又施展不开手脚。

将他仰面朝上放在草地里,我不停的念叨着,“别尿啊,我的宝贝,忍住,忍住……”

好不容易解开了他的尿布,我赶紧一把抱起,还没有来得及将他反身背对着我……

“唔!”一道黄色的水线冲着我直奔而来,温热的液体直接浇上我的脸,直觉的闭上眼,将他放低,却感觉那热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淌进我的脖子,顺便浇湿我的前襟。

“呀,呀,呀。”小脚丫踢着,他发出快乐的叫声,而我,头发上还嘀嗒着他的尿,顺着脸颊往下流,整个胸口一大摊黄色的尿渍,新鲜着呢。

“你这个小家伙!”我的狼狈,还有他光溜溜的小屁股都需要打理,看着睡的正香的若水,我将外袍小心的给他盖上,抱着凌羽一溜烟的跑回寝宫。

“给他换尿片!”将捣蛋的娃娃交给侍人,我飞快的冲进浴池中梳洗,这么大一泡童子尿,他还一点没浪费,全交代给我了。

当我神清气爽的从浴池中走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躺在我的床上,开心的玩着自己的小脚丫,看见我出现,只是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冲着这个笑容,我就原谅他的远射行为。

他的手牢牢的撰着我的食指,一下下的摇晃着,而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指,搔搔他可爱的小肚皮。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正玩的不亦乐乎,一阵大呼小叫从门外冲来,小家伙似乎被这突然来的声音惊住了,张大着眼,望着声音的来处。

“什么事?”我不耐烦的出声,“叫什么叫。”这红藕,似乎养成了什么都大叫的习惯,真不招人喜欢。

“皇,皇上!”两只手扒在门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隐菊殿’的小殿下不见……”后面的话,在看见我抱着的凌羽后戛然而止。

“什么‘隐菊殿’的小殿下不见了?”我抱着凌羽起身,走到她面前,“谁乱传话?”

她看看我怀抱中的凌羽,再望望我,默默的低下了头,“是刚刚‘隐菊殿’那传来的消息,说是小殿下丢了,叫我们赶紧找,菊伺君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都快哭昏过去了,一直嚷着要亲自找人,他们怕菊伺君出事,硬是拦着,您,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啊!”我一拍脑袋,抱着凌羽回来,加上我梳洗,陪他玩,差不多该一个时辰了,若水也该醒了,一定是醒来见不到凌羽吓坏了。

可是我明明有将外袍盖在他身上,应该知道我去过了啊,怎么还哭成那样?

管不了听红藕下面的话,我三步并做两的直往‘隐菊殿’,路上不时看见焦急的侍人,草从里,大树下,水塘边,一个个脸色苍白。

一走进‘隐菊殿’,紫色的人影正一抽一抽的,满是哭腔的站起来就往外奔,“你们都让开,我自己去找。”旁边守护着的侍人慌忙连劝带拖,整个场面混乱无比,连我进门都无人发现。

“别哭啊,人不是在这么?”一只手抱着小凌羽,一只手就去搂若水,“怎么闹成这样?”

紫色的大眼抬起头,含着两泡巨大的泪水,不断的颤抖着,轻轻一碰,哗的顺着脸庞流下,在下巴处汇聚,滴滴答答淌落。

“呜~”一把接过我怀里的凌羽,若水已经哭得快喘不上气了,不断的抽噎着,“凌羽,凌羽……”

“这是怎么了?”我抽出丝巾,试上他的脸,他的那块,应该已经拧出水了,“他尿了我一身,我看你睡的香甜,不忍吵醒,才带他去了我那,快别哭了。”两个大眼已经快肿成桃子了,可见我不在的时间里,他的泄洪量是多么的惊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嘛!”好不容易雨声小了点,抽抽搭搭的憋出一句。

我迷茫的眨眨眼,“我记得有在你身上盖了件袍子,如果你醒了,应该知道我去过啊。”

“啊!”他的手捂上唇,“我,我没注意,只记得凌羽不见了,就一路奔回了宫,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件袍子。”

“你这个小迷糊蛋!”我搂上他的肩,看着他红肿的眼,眼睛里全是泪水,一张全也是湿湿的。

“呜!”抱着凌羽,他眨眨眼,压出更多的泪水,“我害怕嘛,他,他突然不见了,我完全没了主张,我的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