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冷冷看过去,眼中带着寒光,“你家孩子先出言不逊,我们最多算得上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你脑子不正常吧?我儿子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你们就扒了他的裤子,还正当防卫,你是不是没上过学,知不知道正当防卫是什么意思?”

“这位女士,您这嘴还真是仿佛从厕所里吃了什么东西没刷牙就出来了呀?”

“您今年贵庚?六十得有了吧?还穿的花枝招展的,你以为你是花蝴蝶呀?”

“还有,你这脸是抹了面粉吧...”

温汀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沈怀景下意识的去扯她,但温汀的动作更快,蹭的一下躲到了沈怀景身后,从他身后探头对着那女人耸了耸肩,“你看到了,你这就是正当防卫。”

女人平日里颐指气使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不由浑身发抖,有气无处散,食指指向姚雪的鼻子,尖着嗓子,“姚老师,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找校长,让校长开除你。”

姚雪觉得头都大了,难怪姜淮北的班主任借口有事儿躲出去了,这还真是棘手呀,不由把求救的视线看向沈怀景,期望沈怀景能够给她一个解决的办法。

沈怀景弯腰抱起姜淮北,声音越发平淡,“我们是不会道歉的,这位女士不是说要告我们猥亵儿童吗?告去好了,还有,我当时捐钱建这个幼儿园,为的就是让小北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而现在我发现好像并非如此,所以姚老师,麻烦你给你们校长带个话,明天,我希望我可以放心的送小北来上学。”

留下这句话,沈怀景抱着姜淮北转身出了办公室,温汀对着那个女人摊了摊手,一手一个牵着姜淮茵与温以南也出了去。

“你什么意思?有本事说清楚?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不敢告吗....”那个女人还在身后大吵大闹。

温汀叹了一口气,偏头对温以南道,“以南,你以后要不要做个律师,你看看现在的人连点儿基本的法律常识都没有...”

温以南,“......”

*

沈怀景开车,温汀抱着姜淮北坐在副驾驶,温以南和姜淮茵坐在后座上,没人说话,车厢内很安静,姜淮茵不时偷偷抬眼去看沈怀景,沈怀景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仿佛毫无所觉。

温汀本打算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看了看沈怀景的脸色,还是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进了家门,几人刚刚走进客厅,沈怀景便停下了脚步,姜淮茵也下意识的站住了,沈怀景垂眸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温汀怀里的姜淮北,淡淡开口,“你们两个...”此时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的温以南,略一思考,“你们三个,今天晚上不许吃晚饭,罚站一个小时。”

温汀本以为姜淮茵会抗拒,却不料她特别乖的接受了惩罚,领着姜淮北到角落里罚站。

看着三人从矮到高站在那里,跟手机信号似的,温汀想起一个重大的问题,他们三个被罚不准吃晚饭,那沈怀景就是不打算做晚饭了,那她吃什么?

温汀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人生,然后去厨房自力更生的炒了一碗蛋炒饭,再然后便拎了姜淮北的小凳子跑到三人罚站的地方坐了下,抱着碗开始吃饭。

一边吃一边道,“对了,以南,小茵扒人家裤子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温以南咳了一声,别开脸不说话。

姜淮茵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温汀,咽了一下唾沫,“...那小孩要打我,他就顺便帮忙按了一下胳膊。”

“奥...”温汀继续吃饭。

蛋炒饭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客厅,三个人都是长身体的孩子,正处于不到饭点儿就饿的时候,此时只能看不能吃,自然是备受折磨。

姜淮北率先忍不住,小脸特别可怜的看着她,“汀汀姐,我饿了...”

温汀皱了眉头,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可怜的小北,乖,忍一忍,想想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汀汀姐给你们做。”

姜淮北,“......”

姜淮茵,“......”

温以南,“......”

温汀继续吃饭,姜淮茵忍不住,“汀汀姐,你能不能回厨房去吃?”

温汀舀了最后一勺蛋炒饭放进嘴里,咽下去后,笑眯眯看着他们三个,“沈先生虽然没说你们做错了什么,但是并不代表你们做对了,看你们现在这么乖乖的在这里接受惩罚,可见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所以,这也是一个惩罚。”

沈怀景罚他们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些孩子也应该受点儿教训了,她自然不会在背后里做好人,拆他的台。

温汀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人,留下三个人站在那里风中凌乱。

沈怀景插手站在书房门前,眼中一抹笑容一闪而过。

温汀洗完碗出来正好看到站在那里的沈怀景,笑着摊摊手,“不好意思,沈先生,没做你的晚饭,我觉得你作为小茵小北的舅舅,是应该与他们同甘共苦的。”

沈怀景恢复了平日里的一张淡漠脸,淡淡瞥她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温汀耸耸肩,哼着歌儿上了楼。

姜淮茵摸了摸自己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摇头叹息,踮起脚尖拍了拍温以南的头,同情道,“你能健康平安的长这么大,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儿。”

第11章 chapter11

半夜,温汀照例睡不着,去姜淮北房间帮他盖被子,正好与从里面出来的沈怀景四目相对。

温汀探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熟睡的姜淮北,然后偏头睨了一眼沈怀景,明明就很关心姜淮茵姜淮北,偏偏每天冷脸对着他们,这脑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沈怀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转身走了。

温汀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的下了楼,继续看无声电视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温汀早早的起来做了三人最喜欢的早饭,然后去叫了三个人起床,三人昨天饿了一晚上,早就饿坏了,迫不及待的起床吃早饭。

温汀抱着姜淮北下了楼,将他放在椅子上,对正吃饭的温以南和姜淮茵道,“我今天还要上班,所以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小北。”

温以南点点头,“知道了,姐。”

温汀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问姜淮茵,“你舅舅呢?”

姜淮茵含着饭含糊不清道,“好像是已经走了。”

温汀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坐他的车去上班了,自由的空气来之不易呀!

温汀背着包笑容灿烂的出了门,没有沈怀景在身边,天空都变得蓝了许多。

看到倚在车身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形俊秀挺拔的男人时,温汀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怀景直起身体,打开副驾驶的门,淡淡道,“上车。”

温汀欲哭无泪,“沈先生,要不然您放我一天假,让我自己去做公交车?咱们每天-朝夕相对,容易产生审美疲劳,相看两厌的...”

沈怀景平静的看着她,“今天不去上班。”

“不去上班?去哪儿?”温汀纳闷。

“你不是要我给你买项链,买包吗?走吧。”

项链?包?

温汀想到昨天自己说的话,觉得今天的太阳一定是没睡醒,从西边升起来了。

温汀捏了捏耳垂,偏头,“沈先生,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温汀的话音未落,沈怀景已经不耐烦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塞进了副驾驶座上。

温汀被迷迷糊糊的系上了安全带,等完全反应过来,沈怀景的车子已经拐出了小区往商场的方向去了。

温汀细细思索了一下,眯眼看向沈怀景,“沈先生,你这不是又打什么主意了吧?”

沈怀景看着前方,“你觉得呢?”

温汀干笑两声,“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到之前沈怀景闷不做声给她挖的那些坑,温汀觉得自己前途渺茫,不由双手环胸,“你不会是打算把我卖了吧?我这个姿色的是卖不上什么价的,你要折本的。”

“其实你有没有想到我弟弟手里还有小茵小北,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弟弟会虐待小茵小北的。”

“沈先生,其实,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的,你没必要铤而走险...”

“沈先生,我们朝夕现对这么多天,没有男女之情,也应该有革命感情了,你这么对待战友是要受到舆论讨伐的...”

“沈先生...”

“沈先生...”

“沈先生...”

沈怀景黑着一张脸将车停进车位,黑眸眯了眯,偏头,修长的手突然抬起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温汀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捏她的下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没敢躲。

沈怀景的桃花眼自上而下看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闭-嘴。”

温汀看着他带着愠怒的眼睛,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状,沈怀景才松了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温汀也下了车,对着他大步走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揉着下巴小声嘀咕,“手劲真大。”

沈怀景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她,温汀吓得双手举起做投向状,陪着笑脸指了指自己紧紧抿着的嘴巴。

沈怀景的眼睛在她有些泛红的下巴上扫了一眼,皱眉,“跟上。”

温汀吐吐舌,小跑两步跟他肩并肩。

*

直到沈怀景带着温汀进了珠宝首饰店,温汀才相信,原来他真的是带她来买项链的,眼睛连眨好几下,温汀转身就往外跑。

沈怀景早就防着她呢,一把扯住她,“去哪儿?”

温汀咬唇,“沈先生,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呀?”

沈怀景看她一眼都懒得,直接扯着她往店里走,“没听说过。”

温汀,“......”她没上过学,难不成他也没上过学?不带这样的好不好。

“沈先生...”温汀垂死挣扎,“...其实...”

沈怀景一个淡漠的眼神看过来,温汀自觉地闭了嘴,另一只空闲的手顺便护住了自己的下巴。

沈怀景将她带到一个柜台前,松手,“自己选。”

温汀哀怨的眼神紧紧看着他,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看的沈怀景忍无可忍,终于皱眉开口,“晚上陪我参加个饭局。”

温汀一下子释然,脸上挂上了算计的笑容,整张脸转换的不可谓不快,“原来如此呀,沈先生早说呀,咱们这么熟,你早说我也不会多收你钱的,是不是?”

温汀笑着拍了拍沈怀景的肩膀,“你看你,遮遮掩掩的,都快把我吓出心脏病了。”

“话说,沈先生,这首饰衣服的钱是会报销的吧?”

“沈先生,这只是做你的女伴?还是需要装女朋友?这个价钱可是不一样的。”

“只需要安静的笑还是需要说话演戏?这个价钱也是不一样的?”

“不过咱俩这么熟,你还是老客户,我自然会给你打个九折的...”

“沈先生...”

“沈先生...”

沈怀景抬手按了按眉心,抬手,温汀倏地捂住嘴巴,后退一步,一手举起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怀景举着的手顿了顿,指向她身后柜台里的一条项链,对服务员道,“这个。”

温汀忙转身,“不用,不要这个,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拿来我看看。”

沈怀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按压下将她掐死的冲动。

第12章 chapter12

趁着服务员去拿项链的空档,温汀转眸间看到柜台透明展示窗中的一条水晶钻石手链,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看着那条手链有些出神。

沈怀景有些不太习惯她的安静,不由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招招手,让服务员将那手链拿了出来。

那手链设计的简单素雅,链子与手镯完美结合,巧妙设计的钻石与水晶有一点相交合却又相错,温汀伸手轻轻抚摸着有些冰凉的手链,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服务员上前,笑道,“这位小姐好眼光,这是去年foreverlove比赛上获得第一名的作品,设计师叫做邱雨,是近年来炽手可热的设计师,这条手链的名字叫做‘若相离’,有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说的是一个女孩,年轻的时候嫁进了一个富贵的人家,为男人生了一对儿女,而男人却出了轨,女人渴望完美的爱情,既然不爱了,便选择净身出户的带着子女离开。”

温汀将手链拿起来,细细抚摸着,接下去,声音有些飘渺,“女人离开后,遇到了另一个男人,两人真心相爱,男人并不嫌弃她的子女,还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他们幸福的生活了几年,可是,后来,女人的前夫找来了,并强行将女人和孩子带走了,这个四口之家被分开,女人因为思念她的丈夫,最后抑郁而亡。”

沈怀景不由侧眸看了她一眼。

“小姐也知道这个故事?”服务员很惊喜。

温汀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抬头,“去年的比赛我也看过,女人嘛,都喜欢这些东西的。”

“小姐好眼光,这条手链是限量制作的,今年只有四条,这条是新到的,小姐要是不买,过几天再来,可就买不到了。”

沈怀景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链,对服务员道,“包起来吧。”

温汀摇头,将手链放回盒子里,“算了,还是不要了,故事太凄美,跟我们这么相爱的人不相符...”

温汀挽住沈怀景的胳膊,抬头看他,笑嘻嘻,“是不是?”

沈怀景垂眸看了一眼她挽着他胳膊的手。

温汀松开手,干笑两声,“提前练习一下。”

*

沈怀景带着她买了首饰,又去买了衣服,还做了个头发,所以,连轩过来时,便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纯白连衣裙,画着粉嫩淡妆,头发柔顺的散在脑后的特别清纯的温汀。

连轩吓得直接咽了一口唾沫,仿佛见了鬼一样指着她,“你,你,你怎么打扮成这幅样子?”

温汀提着裙角转了个圈,一脸的疑惑,“怎么了?不好看吗?”

连轩嘴角抽了抽,并非不好看,反而她穿这一身,配着她清秀的小脸,特别的和谐和漂亮,可是,问题是这样的打扮并不适合她好不好?这是单纯美女的打扮,她那张嘴一开口,直接侮辱了这身洁白的连衣裙。

温汀摸了摸脸,指着沈怀景,“这可是沈先生要我打扮成这样的。”

连轩嘴角抽的更严重了,“...九,九哥,这是你的审美?”

沈怀景捏捏眉心,声音里似是带着一抹隐忍,“我只是让她做她自己。”

温汀笑得特别开心,“这就是真正的我呀,单纯可爱,纯洁无暇...”

连轩,“......”

沈怀景站起来,“走吧。”

*

车子行驶了很久,出了市区到了郊区,然后从外环拐上了半山,绕着半山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处很大的别墅,港台剧里的那种带着花园泳池保镖的豪华别墅。

到了大门口,连轩放下车窗,保安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连轩,态度很好,“连先生请进。”

车子开进去,直接停在了别墅门口,连轩下了车,打开车门,沈怀景率先下了车,然后弯腰对着温汀伸出了手,温汀从车内探头看他一眼,沈怀景也正垂眸看她。

温汀挑挑眉,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大掌里,他的手轻轻握紧,柔软的触觉,灼热的掌心,两人的身体同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的视线还未从他眼睛上离开,这一刻,她似乎在他的桃花眼里看到了漫天遍野的花瓣,心里一根弦仿佛被什么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拂过她的心房,带来一股她从来没体验过的陌生的感觉。

温汀有些尴尬的移开自己的眼睛,顺着他手掌的力度下了车,沈怀景顺势将她的手放进他的臂弯,在她耳边轻轻道,“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用去管,发挥你的本色就行。”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让她本就有些灼热的脸更加有些发烫。

温汀偏头让微风从她脸上吹过,稳定了一下心神,转头看他,甜笑,“沈先生所说的本色,是好色的色吗?”

刚刚关好车门正走过来的连轩,踉跄了一下。

沈怀景静静看着她,淡淡道,“怀景。”

低低的嗓音,仿若罂粟,让人沉迷,温汀挽着沈怀景的手用力攥紧,暗暗警告自己,温汀啊温汀,千万不要被他这幅好说话的假象所迷惑了,自古以来都是美色误国,你可不要当那些贪恋美色的昏君啊!

温汀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偏头看他,从善如流,“怀景。”

黄昏的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她的小脸沐浴在一片柔光之中,她的眼睛弯弯的看着他,带着调侃的俏皮,那一身洁白的裙子仿佛一道霞光从他眼中划过,似有若无的花香似乎也变得浓郁了许多。

第13章 chapter13

温汀跟着沈怀景上了楼梯,有人在门口接待,“九哥,您来了,老大等您很久了。

转过玄关,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坐了五六个人,沈怀景黑眸微微一扫,对坐在角落里单人沙发上的穿着舒适休闲服的男人淡淡道,“老大。”

韦自鸣自沙发上站起来,笑容满面,“小九啊,大家可是等你半天了。”

沈怀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抱歉。”

“沈九啊,我们一群人在这等了你半下午,两个字就想打发我们?当我们是什么?”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吐了几个烟圈,“怎么着也得道个歉吧。”

“不想等就别等,谁让你等了?”连轩横了一眼过去,毫不客气的反驳,“徐老四,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跟我们家九哥说话了?”

被称为徐老四的徐泾恼羞成怒,将烟蒂一扔,忽的站起来,“连轩,我警告你...”一个银白色的亮光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插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徐泾身子抖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回身,便看到他刚才坐的地方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连轩拍了拍手,哼了一声,“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警告过我呢。”

温汀挽着沈怀景的手一下子收紧,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声音颤抖,“沈先生,你没说有生命危险的呀,你这不会是黑帮大会吧?这种事儿我可不干...”

沈怀景低头看她一眼,温汀咽了一口唾沫,“...除非加钱...”

“好了好了,这连轩还是这副臭脾气,除了小九没人管得了。”韦自鸣摆摆手,打圆场,“大家都坐吧,难得在一起聚聚,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徐泾虽然不情愿,却也畏惧连轩的狠辣,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

沈怀景也牵着温汀的手走到一个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韦自鸣端起红酒杯晃着,眼睛微微眯起自温汀脸上滑过,似是不经意的道,“小九啊,你身边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