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妈也一鄂。

什么叫一样半?那一半,是什么?童子精?怎么会收到半样?这两个人磨蹭了三个月,居然还只是不争取的来个半套!

头痛。

大师也是男人,有点了然,却不好开口。

刚才,他们应该破坏了什么。

薛谦君听不懂,他只关心一个问,大师,你能帮她回魂吗?”

听说这种事情,对这位大师来说,只是小儿科。

所以,有了怀疑以后,他开始调查白立人。

在太多人的口中,得知太多的诡异以后,他才带大师过来。

妙妈也眼露期盼,“原本,我也是准备,她采到第二样宝物,就马上让她回魂,但是,我没有把握。

时间差不多了,妙妙不能再睡下去了。

白立人一阵紧绷,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

老实说,他没有把握,她醒了以后,是不是还是会和薛狐狸纠缠不清。

“我试一下。”大师低头,他换了一种符语,嘴唇又开始不断蠕动。“我们去医院,你带着她,跟在我后面。

终卷『欢喜冤家』第一章

一大清早,手机来电铃声响个不停,严重干扰着他的睡眠。

手机铃声停了,但是被吵醒的他,却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他的头,好痛,明显的宿醉。

但是

这里是哪里?

望着周遭陌生的环镜,他的脑海,有瞬间的空白。

想了几秒,他才不适应得忆起来,这是妙妙的闺房。

对了,妙妙呢?

他急忙掀开被子,但是,才那么一掀,他急忙又盖上。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因为,被单下的自己,居然

昨天晚上……

他重新掀开一点被子,看着被子里自己的身 体,一直在发呆。

抽过一旁的纸张,他擦拭干净自己大腿根上尚存的一些痕迹。

是梦吗?

但是,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真实?他甚至清晰记得自己的唇,纠缠住她诱人的舌,自己热烫的手,游走在她嘤颤的身 体上,她星眸伴含着泪,接受他、迎合他,在他身下娇喘微吟。

每一寸,燃烧,都那么真实。

这种真实的感觉,让有点闷热的感觉,又在他的小腹内堆积。

但是,如果不是梦,现在,又怎么会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醒过来?

他明明白白记得,最后记忆,停留在欢爱过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风信子,放在床头,他干干净净的衣服叠在一旁。

但是,房间里,明显没有属于她的气息。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这个时间,妙妈应该正在忙着替人答疑解惑,他不管了,他也有问题想问她。

但是,客厅空无一人。

只剩下,矮桌上,那一份龙凤帖。

他上前,把写了自己和她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龙凤帖拿走,工工整整的收在口袋里。

门口,人声沸沸。

隐隐约约地听到议论声,“今天仙姑不发牌号了,听说有要事,明日请早呢!”

有要事?

突得,他心跳加快。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掏出来一看,是小伟的来电。

才刚一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小伟在手机那头乍呼,“立人,你听说了没?今天凌晨四点多,妙妙醒过来了!”

她醒了?

心神一紧,他的冷眸,瞬间灿亮。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医院时,一推开病房的门。

整个屋子,很多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全部都是来探望的客人,以她的亲戚居多。

而她,苍白着一张如雪般的脸,就这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妙妙,医生说了,你元气大伤,这几个月,你可要好好调养身 体!”出声关切叮嘱的,好象是她的二姑妈。

她很轻很轻的对着长辈点了点头,却几乎费劲了所有力气。

白立人又激动地进了一步。

她脑袋原本缠裹着的纱布,早已经卸下,露出滑稽可笑、头发比男人还短的脑袋,而一张艳容,就算醒了过来,也瘦骨嶙峋到更早已经看不出任何漂亮姿容。

她真的,好丑。

他想笑,心情愉快到,想笑。

很想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大声的嘲笑。

“有饿的感觉吗?”很轻柔的声音,轻轻地问。

那是一张温柔的容颜。

她的眼神缩了缩,但还是牵强扯出礼貌的微笑,微点臻首。

见状,薛谦君急忙端来刚好已经不冷不烫地稀粥,细心地勺一小勺,“医生说,你得吃稀薄一点的流食。”

有亲戚也急忙帮忙摇床,让她的身 体可以立起来一点点。

“妙妙,你男朋友真体贴啊!你昏迷的时候,他可是天天都守在你病床旁,这样情深义重的男人可不好找,现在被你盼到了,你可别辜负了别人啊!”有亲戚,鸡婆地取笑着这对小情侣。

她面露尴尬。

而薛谦君充耳未闻,坐在床边,准备把她扶靠在自己怀里。

妙妈坐在一旁,也不动,看戏。

“我来!”果然,白立人按奈不住,已经大步上前制止。

顿时,气氛有点诡异。

房间里多出来一道声音,她抬眸。

两个人的目光,都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对方。

然后

她不吃了,把自己身 体,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有一丝迟疑的眼眸。

良久、良久。

“你、你是谁?”藏在被窝里的艳唇,低声吐出的话,顿时震撼全场。

白立人猝然,一僵。

闻言,妙妈挑了挑眉头,薛谦君也怔住。

只见,有人激动地扑了过来。

“妙妙,你失忆了?不是吧—— ”还等不及答案,已经一阵嚎哭。

“找医生、快点找医生!”又有人焦急了。

白立人,几乎是一步又一步地被人流,推挤到了床尾。

病床上的她,扬了扬唇,却什么也没说。

她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他。

被这种变故弄得蒙了,他怔怔地,也一直盯凝着她。

没一会儿。

医生急忙忙地奔进来,“听说病人失忆了?情况怎么样?!”

“医生,你救救我孙女,这么大的人了,失忆了可怎么办啊!老天啊,也太可怜了吧!”连连嚎哭得,是她七十好几的花发祖母。

“我的妙妙啊,你要是失忆了,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字也不认识一个,以后怎么找工作啊!”老人大声恸哭。

“奶、奶奶……”弱弱地嗓子,轻轻喊道。

还想哭的祖母,被一声奶奶一喊,收住眼泪,鄂然,惊喜,“妙妙,你记得奶奶?”

迟疑了一下,她点点头。

只是,她用被单裹着自己,迟迟不肯露出自己的脸。

七八个亲戚,一下子都窜到她面前。

“那我呢?我们呢?”大家,焦急地问。

“二伯伯、小叔叔、三婶婶 —— ”她气虚地一一叫人。

被点到名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妙妈挑挑眉,“亲戚们都认得,那老妈总认识了吧?”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这个屋子里,你有几个人不认识?”于是,医生问。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前方的位置,然后,把自己脑袋,又点到了被窝里。

“就不认识他一个?”医生纳闷了。

她想了又想,迟疑了又迟疑,“不、不确定啊,但、但是、我、我不认识他……”

她这句结结巴巴的话,象一把刀,劈进白立人的心里,把他原本喜悦的心情,劈得荡然无存。

所有亲戚,也都鄂住了,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到底白立人这样的倒霉蛋,还有几枚。

“病人的脑部受过撞击,又动过脑部手术,如果真的出现短暂性的失忆或者部分性失忆的情况,也属正常。”医生向所有人解释,请大家安心,“不过我相信这种情况是暂时的,她的身 体还年轻,恢复能力应该不错,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走能跳,记性力也和常人一样。”

她牵强地扯动唇角。

而白立人就直挺挺地仵在那,不敢相信。

连续剧演过几百遍,小说写过上千遍,这样老梗的剧情,此时居然血淋淋地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瞪着她,不甘心地瞪着她。

那么薛谦君呢?她也把他忘记了?哼哼,刚才,准备喂食的动作,可是明明熟到不能再熟啊!

他的目光太吓人,妙妙缩着脑袋,把自己往被窝里埋得更深了。

妙妈首先站起来,拍拍他僵许的肩膀,

“白立人,既然妙妙都不认识你了,你就先回去吧。”女儿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妙妈动手赶人。

但是,他不管。

他大步迈前一步,目光凌厉的一瞪,厉声问,“廖妙臻,你不认识我?”

她没来由地又一阵气虚,舔了舔干涸的唇,蠕动了一下嘴,睁睁眼,说,“我、我不认识你啊 ……”

“你真的不认识?!”他的声音更大了,咄咄再逼问一下。

“真、真的啊!”她的目光游移不定。

“你昏迷前,昏迷后的事情,一件也不记得了?”他再次心寒地逼问。

“我、我……医生说,我、我需要时间想起来——”她被逼得慌乱无比。

他瞪她,愤恨十分,严厉无比。

“要、要不,你、你过一、一两个月再来?那、那时候,我、我可能就好起来了——”她结巴着,一张瘦到只到下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紧张,艳眸凸得干巴巴,再加上,她把自己整张脸都包起来,居然狰狞到有点象干扁的木乃伊。

“廖妙臻,你好样的!”他大力猛拍着床尾栏杆,整张床,因为他的愤怒,摇晃个不停。

她一脸惊疑。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骇然怒意,吓住。

薛谦君微皱眉头,正想起身阻止。

但是,白立人却自己住了手,他轻藐地倪视眼前十分相配的男女,冷笑,“廖妙臻,你少耍手段了。”

好不容易床不摇了,刚稳住自己的她,谔谔,扬扬唇,却又反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