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这一句话,蹇硕不知道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此时此刻,蹇硕心里恨透了这个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张让。此时如果手中有刀,蹇硕真的就会一刀向这位张大人捅了过去。

何芷烟此时此刻,却是心花怒放,这个张大人此时再何芷烟的心中,此时便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了。

何芷烟向着张让笑道:“张大人,看来皇上和你们所说的话语和本宫所说的一模一样,都是要立辩皇子为太子。哎,辩皇子日后这一幅担子可不轻哦。”言辞虽有憾焉,心实喜之。

赵忠也是丝毫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有如此逆转,那张让竟然张口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样一来,自己对于拥立辩皇子的事情可以说是寸功皆无,是以赵忠急忙向何皇后讨好道:“这个自然。辩皇子年轻有为,承继大统之后,一定会让咱们的大汉江山更加稳固,千秋万载。”

何芷烟听得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比之夸奖自己还高兴。当下笑着道:“赵大人,以后协助辩皇子的事情就靠你和张大人这一帮老臣了,你们可要多多督促着些。免得辩皇子骄傲。”

赵忠和张让都是急忙躬身行礼道:“臣等一定尽心竭力,辅佐辩皇子。”

这几个人的这一番言语竟似那太子之位已经是皇子刘辩的了。

蹇硕心中恼怒,却又是半点怒气也发泄不出。毕竟这一手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

蹇硕越想越怒,随即对何芷烟躬身一礼,道:“皇后,卑职这就去督办查找那小宫女木宝儿的事情,这就告辞。”

何芷烟向着蹇硕摆了摆手,道:“好,你去吧。”

何芷烟虽然不知道这蹇硕和张让之间是如何商量的,但是却已经猜到这二人之间必定有了变故,嫌隙,再加上自己也看不惯这蹇硕一副硬着头皮,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的样子,心中更是恨不得这蹇硕离开的远远的。

蹇硕点点头,这便转身掉头而去。迈步走出嘉德殿,站在那嘉德殿大殿殿门外面,蹇硕忽然一阵悲凉,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把七十七章变生肘腋

蹇硕大声道:“张大人,皇上既然信得过你我,那么咱们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倾心以报,倘或需要用命来报答的话,那也无妨用命来偿。蹇某记得张大人你也曾在皇上面前答应此事,答应皇上要和我一起辅佐太子登基,此刻难道你便忘了吗?”

这蹇硕见自己人单势孤,是以一直要拉上张让,这张让毕竟是十常侍之首,那何芷烟多多少少有些忌惮。倘若将张让拉进他的这一面,对于他只能是利大于弊。

何芷烟的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张让,森然道:“张常侍,既然皇上告诉你了太子的人选,那么你不妨说出来。本宫难道还能为难你吗?你不用怕。”

说完这一句话,何芷烟嘿嘿冷笑,看着张让 。

何芷烟口中虽然说让张让不要怕,但是张让又如何能够不怕?

张让目光看看赵忠,赵忠急忙低下头。

张让目光转向蹇硕,蹇硕向张让点点头。似是鼓励的样子。

一旁的万年公主大声道:“喂,张老头,我母后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你是不是也想我哥哥当上皇帝啊?”

那皇子刘辩正是这万年公主的一母同胞的哥哥,是以这万年公主心里也是一心一意的想要自己的哥哥当这个太子,继而理所当然的承继大统,当上大汉天子。

我心里暗暗好笑,心道:“这个老狐狸那时候将查找下毒杀害建宁帝这个真凶的任务交给我的时候,一定想不到报应不爽,片刻之后,又一个烫手的山芋又落到他的面前。这一块烫手山芋,他是顺水推舟交给蹇硕呢,还是自己忍着烫,硬生生吃下去呢?”

我越想越觉得有趣,心里好笑,但还是强行忍住。

大将军何进皱起眉,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干脆利落,哪有这般婆婆妈妈的,张常侍,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这里难道还有人敢吃了你吗?”

言语之间满是不悦之色。

张让犹豫片刻,这才向蹇硕道:“蹇大人,昔日皇上对你我所说的立谁为太子的事情,你我俱都在场,其实这一件事情,还是你来禀报皇后为好。”

蹇硕沉声道:“张大人,咱们二人俱都身在皇宫,相交已久,自是不分彼此,这一件事情,由你由我来说都是一样,你所说的自然便是蹇某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哪还有什么分别?张大人你就对皇后说罢。”说罢,蹇硕又是向张让点了点头,眼中满含期待之意。

这一幕俱都被那何芷烟看在眼中,何芷烟暗暗冷笑。张让眼中露出一抹诡秘的笑意,这笑意一闪即逝,随即消失无踪。

这一抹诡秘的笑意却被我看在眼中,我心里一动,心道:“这张让想要干些什么?莫非要违背皇上的意愿?将蹇硕甩开,投靠到这贱人皇后的一边?”

我心里正狐疑之际,只听那张让慢慢道:“既然蹇大人让我说了,那我便将那一日皇上对我和蹇大人所说的话俱都一一说出来。”只听张让顿了一下,继续道:“皇上交代我和蹇大人,要好好照顾辅佐太子,这太子吗,皇上心里已定下了一个最好的人选,便是--”说到这里,张让故意又顿了一顿。一双眼睛慢慢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只见蹇硕呼吸急促,满脸期待之色,那赵忠眨眨眼似乎不知道张让所说的这个太子的最佳人选到底是谁。

那何芷烟何皇后双目之中射出两道凶光,似乎只要自己口出说出那个太子的人选,这何芷烟就要站起来立时生吃了自己。

大将军何进也是神色紧张,凝神倾听。

只听张让一字字道:“皇上所说的太子最佳人选便是皇子刘辩。”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屋内的众人除了我早已猜到这其中的变故之后,都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中常侍在这个时候,说出建宁帝口中的太子人选竟然是皇子刘辩。

谁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蹇硕满脸铁青,一时间不知所措。适才他满以为这个张让既然是建宁帝托付之人,必定也会和他一样,对建宁帝忠心耿耿,更会贯彻执行这建宁帝的这一番心愿,拥立陈留王为太子,并且让陈留王登基为帝。谁料想这张让临阵变卦,竟然阳奉阴违,违心的说出那太子人选乃是皇子刘辩。

可是这个上军校尉蹇硕打死也猜不到,那一日和他一起在嘉德殿的这一间屋子里面,共同聆听建宁帝嘱托的却不是这个中常侍张让,而是那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下军校尉方阵,只不过那时这个下军校尉方阵一张脸孔还是中常侍张让张大人这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孔。

这个张让张大人昨天在家里闹了一天肚子,又岂能有时间来这嘉德殿聆听建宁帝的嘱托?

何芷烟也是张口结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是这张让亲自在她耳边说出这一番话,这何芷烟还是不能置信。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这个立谁为太子的事情,自己和建宁帝吵了多少次,闹了多少回,甚至好几次自己都以自杀相威胁,那建宁帝就是寸步不让,就是一心一意的要立那个王贵人的儿子陈留王为太子。

这还是在自己的一再阻挠之下,再加上朝中大臣们的一再干预,建宁帝这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否则的话,以那建宁帝的脾气,早就立陈留王为太子了。

此时此刻,何芷烟竟然听到这中常侍张让口出说出皇上心中的太子人选是皇子刘辩的话,怎么不让这个何芷烟心潮澎湃?

何芷烟颤声道:“张大人,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

张让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千真万确,皇上就是亲口对微臣和蹇大人说的,就是立辩皇子为太子,而后承继大统。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微臣和蹇大人都是在皇上身边,亲耳听到,皇后要是不信的话,蹇大人就可以证明微臣的话没有半句虚言。”说罢,张让目光望蹇硕,微笑道:“是不是蹇大人?”

蹇硕脸色铁青,鼻孔之中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张让这一句话,蹇硕不知道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此时此刻,蹇硕心里恨透了这个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张让。此时如果手中有刀,蹇硕真的就会一刀向这位张大人捅了过去。

何芷烟此时此刻,却是心花怒放,这个张大人此时再何芷烟的心中,此时便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了。

何芷烟向着张让笑道:“张大人,看来皇上和你们所说的话语和本宫所说的一模一样,都是要立辩皇子为太子。哎,辩皇子日后这一幅担子可不轻哦。”言辞虽有憾焉,心实喜之。

赵忠也是丝毫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有如此逆转,那张让竟然张口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样一来,自己对于拥立辩皇子的事情可以说是寸功皆无,是以赵忠急忙向何皇后讨好道:“这个自然。辩皇子年轻有为,承继大统之后,一定会让咱们的大汉江山更加稳固,千秋万载。”

何芷烟听得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比之夸奖自己还高兴。当下笑着道:“赵大人,以后协助辩皇子的事情就靠你和张大人这一帮老臣了,你们可要多多督促着些。免得辩皇子骄傲。”

赵忠和张让都是急忙躬身行礼道:“臣等一定尽心竭力,辅佐辩皇子。”

这几个人的这一番言语竟似那太子之位已是皇子刘辩的了。

蹇硕心中恼怒,却又是半点怒气也发泄不出。毕竟这一手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

蹇硕越想越怒,随即对何芷烟躬身一礼,道:“皇后,卑职这就去督办查找那小宫女木宝儿的事情,这就告辞。”

何芷烟向着蹇硕摆了摆手,道:“好,你去吧。”

何芷烟虽然不知道这蹇硕和张让之间是如何商量的,但是却已猜到这二人之间必定有了变故,嫌隙,再加上自己也看不惯这蹇硕一副硬着头皮,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的样子,心中更是恨不得这蹇硕离开的远远的。

蹇硕点点头,这便转身掉头而去。迈步走出嘉德殿,站在那嘉德殿大殿殿门外面,蹇硕忽然一阵悲凉,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婉约于豪放

嘉德殿大殿东屋之内,赵忠,张让两个人还是围在何芷烟跟前,不住阿谀奉承。这二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赵忠脸皮极厚,拍起马屁来无所不用其极。更是什么话都敢说。

张让却是自重身份,拍的马屁虽响,但是却不露痕迹,让人舒服之余还感觉不到太多奉承的痕迹。

张让是以对赵忠始终是不齿的,鄙夷的,看不起的。只不过赵忠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所谓。

你在乎我也好,你看不起我也罢,反正赵忠都是毫不在意。

赵忠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官职会不会再上一层楼。自己的俸禄会不会再多一些。

这些都是赵忠认为的重点,其他的都没放在赵忠的眼里。

张让和赵忠在这大汉朝的后宫之中就是两个派系,一个是婉约派,拍马屁婉转间接,让那个被拍的人不知不觉,舒舒服服,。

另外一个却是豪放派。拍起马屁来用力过猛,让被拍的人有窒息之感,恨不得告诉那个豪放派的马屁精,你的火力温柔一些。

大将军何进以前和张让虽然相识,但是却并不太熟。主要便是这大将军何进总是赤裸裸的和何皇后站到一起,挖空心思要将辩皇子捧上太子之位,继而登顶九五之尊。

而张让和赵忠都是顽固的骑墙一族,骑墙一族,俗话说的好,便是墙头草随风倒,那边硬来那边跑。

何皇后虽然有大将军何进一干外戚站脚助威,但是毕竟决定权还是在建宁帝的手里。这些年来,为了这辩皇子的太子之位,何皇后早已经和建宁帝撕破了脸皮,夫妻二人之间也早已没有了感情,是以这何皇后何芷烟看到建宁帝被人下毒杀害,中毒身死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浮在何芷烟心底最深处的竟是隐隐的幸灾乐祸。

大将军何进更是对建宁帝的死毫不掩饰的高兴。那一丝笑意早已浮现在这大将军何进的眉梢眼角。

如果不是顾忌着身前有赵忠,张让,方阵这几个外人在此,这大将军何进早已放声大笑。

何进虽然没有看出来这其中的奥妙,但是对于这中常侍张让所起的这个作用,却是明明白白。知道今天这一件重大事情,张常侍居功至伟。

当下大将军何进刻意结纳张让。

张让自然也是和大将军何进言笑晏晏,谈笑风生。这两个人此刻好的就像一家人一样,谁也想不到此前这二人还只是形同陌路,后宫之中遇到之时也只是相互点一点头而已。

我见自己在这东屋之中,再这样待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屋内这几人,张让赵忠,何进,何皇后都是谈笑风生,竟似全然忘了身旁那一张龙榻之上还有一个被人下毒身亡的皇帝。

似乎那个皇帝之死与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现在关心的只是下一任皇帝,他们现在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

我越待越是感觉无聊,对于眼前这几个人,我的内心之中竟是深深的感到厌恶,似乎这几个人竟是还不如那上军校尉蹇硕,毕竟蹇硕还知道在何皇后面前冒死以问,只不过那蹇硕虽然精明,但还是被那张让摆了一道。这才黯然离去。

我知道蹇硕的政治生涯已经结束,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及时醒悟,抽身而去。还是就此在这后宫之中,继续为他自己昔日在那建宁帝的面前所许下承诺而继续努力?

我知道,这蹇硕纵然努力,恐怕也是于事无补,面对着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集团,十常侍,皇后,大将军何进,还有那朝廷之中的那一个个早就翘首以盼辩皇子登基九五之尊的大臣们,他,一个小小的蹇硕,就算是身为西园八校尉的统领又如何?就算是身为禁军总统领又能如何?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