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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一打断,再接着哭,就像个神经病。季思源这会儿情绪是真的不好,而不是装得不好了。

  他们进了屋子,寇柏颜紧张地绕着季思源走,但是又忍不住观察她,怕她再哭。

  季思源却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现在已经夜里一点多了,她要睡觉了,她困了。

  季思源背对着寇柏颜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洗澡,因为刚才哭了一会儿,发酸的眼睛涌出了两滴生理性的眼泪。

  然后她一转身的工夫,就被寇柏颜拉住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隔着她的衣服,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她。

  季思源抽了抽鼻子,正想问他干什么,结果抬手去抹自己眼泪的时候顿住。

  这是……?误会她还在哭。

  寇柏颜和季思源面对面站着,检测到主人归家,屋子里现在灯火通明。

  季思源能清晰地看到寇柏颜眼睛,他的眼中并不带任何她猜测的晦暗癖好和情欲,而是一种别别扭扭的无措。

  对她的眼泪的无措。

  季思源也有点愣住,在她的观念里,眼泪如果不能作为武器,博得实际利益,那就是最无用、最窝囊的东西。

  季温从小不许她哭,只要她想要的东西,越哭越不给,是真的不给。

  所以渐渐地季思源就学会她想要的东西,想方设法去得到,可是途径永远不会用哭这一项。

  但此时此刻,她看着寇柏颜眼中从没有过的动容,还有他一点一点,试探着从她的衣袖上触碰到她手的手指。

  季思源有些茫然。

  机关算尽利诱加逼迫,比不上几滴猫尿吗?

  寇柏颜很显然没有那种对于别人哭而兴奋的癖好,他是纯粹地在哄她。

  意识到这件事情,季思源前所未有的迷惑了。

  从没有人哄过她的,至少是她妈妈死了之后,就没有人哄她了。季温亲手把她从一个小公主,培养成了一个铁公主。

  季思源睫毛颤了颤,一时半会儿,竟然对于这种状况不知如何是好。

  寇柏颜的手指一点点地顺着她的袖子向下爬,冰冰凉凉,小心翼翼。像蜗牛的触角,不断地试探着。

  最后终于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拉着手,站在一进门的地中间,纯黑色的瞳仁和浅淡的泛白的瞳仁对上,这一刻没有算计,没有仇恨,没有任何的怨怼。

  只是呆呆看着彼此。

  就好像骤然间从悬崖下滚下来的一对儿蜗牛,撞得彼此都晕头转向。来不及反应,缩回彼此的壳里面。却因为挨在一起,下意识地用触须去试探彼此。

  弹幕短暂的沉默之后,非常起劲儿地刷了起来——

  这……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我感觉到了一点点滋啦啦的火花,柏颜哥哥终于主动了一回,居然因为源源哭?有点好磕啊。

  套路,全都是套路,洁癖哥哥危险了。

  话说改造对象哭起来确实是好看极了,谁看了也顶不住啊。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儿!这世界我看到现在了才终于能给他们定性,两只包裹着坚固外壳的小蜗牛。

  果然最能打动我的,甚至都不是滚一起,是这种纯情时刻啊。

  ……

  季思源看着寇柏颜的眼睛,她第一次发现,这种代表低贱和贫穷的褪色瞳孔,其实并不难看。

  之间季思源总觉得像死鱼的眼睛,僵硬惨白,毫无美感。

  但是此时此刻,她发现褪色的瞳仁不是那种死白,是一种透着淡淡蓝色的清透白。

  像一汪海水,清澈的能够看到底下残碎的贝壳和砂石。

  寇柏颜手心出汗了,黏腻的难受,又别扭极了。但是他怕季思源再因为这种事情哭,就咬牙克服着。

  最后还是季思源率先打破了沉默,说:“要么……我们去沙发上坐着?”

  寇柏颜点了点头。两个人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然后因为手拉在一起呢,又站定。

  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向右,顺着茶几边上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坐得甚至都不近,中间隔着老远,看上去像是拔河。

  季思源用另一只手抱起了一个沙发垫子,靠在沙发上,朝着寇柏颜的方向挪了挪。

  寇柏颜紧绷了一下,发现她没有挪太近,又慢慢放松下来,也抱了个沙发垫,和季思源一起仰躺在沙发上。

  季思源慢慢回神,她觉得自己掌握了让寇柏颜妥协的密码。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夜里一点四十五分,他们相牵的手已经全都是汗。

  “要多久?”寇柏颜终于实在受不了黏腻感,咬牙问:“这个脱敏治疗,一次要牵多久啊?”

  季思源有些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她其实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人单纯的肌肤相贴,体会某种亲密。

  男人对她,只有安抚这一个作用。

  除此之外,她并不真的觉得和他们亲近多舒服,因为alpha蠢蠢欲动,想要对她完全标记的时候,总是让季思源全身的刺都炸起来。

  她不要,也永远不可能变成别人的豢养物和附属品。所以她和无论多么优秀的alpha接触,永远是满怀戒备的。

  但寇柏颜不会,他无法完全标记自己,季思源甚至不介意和他做,哄他为自己的实验出力。

  季思源没忍住轻笑一声。

  寇柏颜看向她,季思源也偏头看向他。

  无论因为什么,说起来寇柏颜还是第一个她费尽心思,也愿意费尽心思想要留在身边的男人。

  “不知道,大夫说到极限。”季思源笑得非常柔和,这一刻是真的柔和。

  她说:“是你的极限。你觉得不行了,实在受不了了,再牵下去要疯了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季思源说着又想打哈欠,但是强忍住了。不过强忍导致她眼中又续上了生理性的水雾。

  寇柏颜现在就想松手,他已经要疯了。但是看到季思源眼中又涌起水雾,他咬牙点了下头,扔了沙发垫。

  抓着季思源的手没有放,但是仰躺着,用一只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缓缓叹了口气。

  这深深的一口气,饱含了寇柏颜无可奈何的情绪。

  他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靠在沙发上尽可能地忽视自己手心黏腻难忍的触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想今天的实验。

  季思源也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她这一会儿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愣着。

  两个人没有再交谈,屋子里安静下来,安静到只剩下彼此错落的呼吸。在房内的人工智能,检测到两个人全都睡着之后,自动熄灯只留了一盏地灯。

  季思源再因为翻身摔在沙发上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客厅的遮光帘全都拉着,光线很昏暗,迷迷糊糊好一会才看清周遭。

  季思源侧头看向寇柏颜,他非常别扭地窝在沙发那一边,头以一种直角枕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居然还背在身后,和季思源的手拉在一块儿。

  这种极其别扭加扭曲的姿势,让两个人哪怕都醒了之后,也像一对儿僵尸一样,一时半会儿除了吭叽谁也动不了。

  “几点了?”寇柏颜声音有些沙哑地问。

  季思源的手彻底麻了,闻言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坐直之后龇牙咧嘴地揉着说:“五点多……”

  “嗯……”寇柏颜闷哼一声,坐直之后也狂揉着自己的手腕和肩膀,看向季思源问:“这样可以了吗?”

  “啊?”季思源迷迷糊糊地要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接着睡,结果寇柏颜这么一问,她站在沙发边上愣了下才明白。

  “啊……应该行了。”季思源见寇柏颜竟然这么认真地对待这个什么脱敏疗法,其实有点想笑。

  可是她现在浑身酸疼着呢,笑不出来,揉着手腕说:“你呢,你觉得怎么样?到极限了吗?”

  寇柏颜表情不太好形容,隔了一会儿才说:“睡着了,不知道……”

  季思源抻了下腰,对寇柏颜说:“还早着,快回你屋子里面去睡会。”

  她说着走进自己的屋子里,迅速把自己的衣服扒了扒,就摔在床上。

  不过她才躺在床上,还没等睡着,就听到了一阵开门声——应该是寇柏颜走了。

  这个时间去上班了?季思源睁了睁眼睛,觉得他疯了。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寇柏颜清早上出门,在大街上用他曾经不舍得乱花的星币,买了一份对于底层的贫民来说,有些奢侈的早餐——赤红虫蛋做的饼。

  寇柏颜拿着边吃边叫了一个公用的悬浮车,像车里一些还算是活得体面的alpha和omega一样,去上班。

  寇柏颜是急着去实验室,季思源一上来就让他接触研发的核心,这对生生在实验室外面打杂了两年多的他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

  他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面只有收拾卫生的人。寇柏颜直接去了实验室,一头扎进去就是大半天没有动地方。

  而季思源这一觉也并没有睡多久,季慧宇马失前蹄的这段时间,她必须非常积极地去公司,哪怕什么也不做,去给季慧宇添堵也好啊。

  三天时间,梅华珍和季慧宇他们,搬离了季思源家里的老房子。季思源抽空回去看了一眼,然后找了一些人开始给这房子大改特改。

  梅华珍现在成了圈子里的笑柄,但是季思源总觉得这还不够。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得吃足苦头才行。

  不过季思源倒是并不着急,人类受到虫族的基因感染之后,寿命长达二百五十岁以上。

  季思源今年才二十七,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整治季慧宇他们一家三口。

  现在季思源最操心的是寇柏颜,那天拉手拉了半宿之后,季思源因为这几天有点忙,就没有再找茬折腾他。

  弹幕达到一个历史新低,观看的人数并没有少多少,但是没有互动,改造对象还不听话,他们都不怎么发言了。

  系统表示非常的担忧,催促了季思源两次,季思源却说:“不互动他们又能怎么样?影响最终评判就影响啊,我又不是靠着他们活着的。改造成功了,他们不就和你一起滚蛋了吗?”

  系统想说改造世界评定级别高,会有隐藏奖励。

  但是季思源从来都没有碰过系统空间的那些东西,别说用,连拿出来看都没有看过。系统空间有的东西,基本上这个星球不光有,还得是升级版。

  而这个星球上有的东西,季思源想要,就没有得不得的。

  因此她是真的对系统和弹幕不屑一顾。

  她没法让弹幕上所有人都快乐,但是她能让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快乐……这也是一种特殊的能力。

  这其中最不快乐的就是寇柏颜,自从季思源拒绝了他的解除婚姻请求,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季思源缠他缠得越来越厉害,寇柏颜每天恨不得把自己锁在c区,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出来。

  然而不行,他要跟季思源去践行脱敏疗法。每天累得眼睛发花,回家还得咬牙拉手拥抱,或者胳膊靠在一起看星际网。

  寇柏颜从来没有和除了他妈妈之外的人,有这么密集且亲密地接触,就连和他妈妈亲密拥抱也已经是好多年前,对他来说那些已经成了非常遥远的记忆。

  他依旧不太能适应和季思源亲近,哪怕她洗的很干净。寇柏颜还是每次都咬着后槽牙强行的忍耐,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至少他忍耐的时间确实越来越长。

  例如现在,他已经坐在这里,和季思源手臂挨着手臂“亲亲密密”地看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星际网了。

  上面他这一面是各种虫族纪录片,各种节肢,鞘翅,复眼等等等的分解图。而季思源那一半赫然是季氏企业的各类项目。

  “可以了吗?”寇柏颜收回跟季思源挨在一块儿的手臂,偏头看了她一眼。

  季思源闻言从哪些资料里面回神,侧头看向寇柏颜,脸上的严肃和认真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寇柏颜鸡皮疙瘩乱冒的暧昧。

  “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味道,”季思源凑近寇柏颜的手臂,嗅了嗅他,“你多释放点给我闻闻……”

  beta本身也没有多少信息素,有没有易感期和发情期,除非……是有欲望,否则季思源这就是强人所难。

  但寇柏颜鼻翼之间全都是季思源的茉莉香,这一会儿尤其浓得有些呛。

  寇柏颜皱眉用手掌按住季思源的头,阻止她要朝着他脖子上嗅的动作。看着她有点泛红的脸,叹气说:“你快发情了?应该还没到时间……是提前了吗?”

  季思源把鼻子压在寇柏颜的衣服上,深深嗅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你自己的发情期你记不住?”

  季思源摇头,甩了甩带着微卷的长发,仰着潮红如熟透的蜜桃一样的脸,看着寇柏颜说:“我的发情期是错乱的,曾经被梅华珍算计差点变成持续发情……”

  “不过最近调节得差不多了,”季思源说“我记得是月初几天……你身上可真好闻。”

  她说着,整个人都靠到寇柏颜的肩膀上。抱着他手臂,脸在他的肩膀上蹭,吸毒一样说:“柏颜,我难受。”

  寇柏颜强忍着连牙齿都要打颤的滋味,表情冷酷地说:“打抑制剂。”

  “还没到日子呢,现在开始打,等到了发情期就废了,三针都顶不住。”季思源说:“你标记我一下,临时的,我就会好受点。”

  她说话的时候,下巴就搁在寇柏颜的肩膀上,随着说话硌着他手臂,“要么我们试试……”

  “想都不要想!我去给你找抑制剂,”寇柏颜说:“我接受不了做那种事,我顶多……”

  寇柏颜说:“喂你喝点腺体血。”

  他说着要起身,季思源抓住了他的手臂,又把他拉回来,说:“你干嘛去,待着我能好受点。我不喝你的血,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弹幕看着她越来越自然地和寇柏颜撒娇,都在弹幕上回答她:你是。

  寇柏颜坐在沙发一角,在季思源凑到他脖子嗅他腺体的时候,他抓着沙发扶手的手指都青筋凸起。

  在季思源用牙齿硌他腺体的时候,寇柏颜忍无可忍,从沙发上蹿起来就跑到了浴室,大半宿都没有出来。

  季思源敲了两次浴室门,把寇柏颜逼得没办法,把洗浴室柜子都堵门口了。

  对她说:“你防咬项圈的钥匙就在你卧室的抽屉里,我早就还你了。”寇柏颜连衣服都没有脱,被水淋湿后衣服都贴在身上。

  他狼狈得像个落汤鸡,无奈至极地道:“你就去找你之前那些alpha吧,我真的……没法弄你。”

  季思源暴躁地踹了一脚浴室门,气得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睡着就不难受了。

  但是躲是躲不过去的。

  omega的发情期是每个月都一定会有的,得不到抚慰,最长会持续七天,直到烧坏腺体,而季思源很显然还没有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寇柏颜过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天蒙蒙亮就偷跑,季思源不亲自去抓,绝对不出实验室。两个人整天捉迷藏,寇柏颜回家一坐在沙发上就如坐针毡。

  季思源越来越过火,这已经不是什么脱敏治疗,简直快要给寇柏颜的心理造成另一种阴影了。

  欲求不满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和欲求不满的男一样……寇柏颜躲进浴室也被打开门给逮住的时候,他整个人是绝望的。

  弹幕只要两个人对手戏就非常活跃,现在都刷得非常愉快——

  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我要笑死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柏颜哥哥的绝望。

  季思源真得,太狗了,狗得可爱。

  就缠着他就缠着他,就不找其他的alpha,就缠着!缠死他!

  补偿对象其实已经快要适应了吧,最近两个人贴在一起越来越自然顺滑了。

  惨还是柏颜哥哥惨,上班比狗累,下班还要应付家里日如饥似渴的女人哈哈哈哈。

  楼上笑死我,太真实了。

  真实,这残酷的真实。

  话说这湿身诱惑,能忍住的都不能算是男人了。把补偿对象不行打在公屏上。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吗?补偿对象五星恨意值,半个都没有掉啊……

  ……

  季思源确实在猛烈发情期的边缘,现在就想缠着总是体温偏低的寇柏颜。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去找什么alpha,每个月一到发情期,她就会对她自己是个omega而感到愤怒和耻辱。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她的欲望,反正寇柏颜是她丈夫,反正他也不能完全标记她。

  淋浴喷头开着,寇柏颜站在墙角,季思源挂在他身上,他根本站不稳。只好把她抵在墙上借力。

  氤氲的水汽下面,季思源极其不老实地扭动腰身,寇柏颜强忍着把她甩飞的冲动,咬破自己的舌尖,在季思源把他蹭疯之前,嘴里含着血捏着季思源的下巴吻上去。

第101章 非要我不可?

  亲吻这类的体液交换,已经是临时标记里面最强的。如果寇柏颜是个alpha,那么季思源现在肯定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安抚。

  可是寇柏颜是个beta,beta的信息素淡得很,又大多数并不能盖过omega的信息素。所以哪怕是掺杂着寇柏颜把自己舌尖咬破的血,他也并没能给季思源带去多少安抚作用。

  季思源还是缠着他,缠得寇柏颜错觉自己被一只巨蟒绞住四肢,而他满嘴都是浓郁到如同生吃了几斤茉莉的香气。

  寇柏颜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将季思源放在洗手池上。季思源搂着他的脖子要把他的头发给拽秃了,她的发情期提前了。

  她的理智所剩无几,哪怕寇柏颜用有些冷的水冲她,也无法缓解她的发情热。

  如果不用抑制剂,她只会越来越严重。可是家里并没有抑制剂,季思源根本就没有让利亚再给她做抑制剂。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寇柏颜之间的关系有个质变。

  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发情热,寇柏颜和她有了实质性的关系,总会缓解的。

  她算得很好,但怎么也没有算到寇柏颜虽然年龄还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是他心里的障碍却不是装的。他到最后实在是被季思源缠得不行,只好让她咬破自己的腺体。

  腺体是寇柏颜信息素最浓烈的地方,季思源并不是alpha,她并没有生长锋利的犬齿,所以是生啃。

  寇柏颜是很能忍疼的,但是腺体上的疼痛又和身体上的疼痛是不一样的。因为虫族基因的感染和变异,有些比较敏感的omega,是能够单单凭借被咬腺体而高潮的。

  beta对信息素不敏锐,可后颈的腺体也是相对敏感的地方。季思源咬破了寇柏颜的腺体,满嘴清新又带着些许苦涩的青柠味道,总算是稍稍抚慰了她的躁动。

  而后寇柏颜趁着她眯着眼抱着他吭吭唧唧神志不清的时候,在她侧颈用力劈了一下。

  季思源本来就折腾得晕乎乎,轻松就被弄晕过去了。

  寇柏颜满脖子都是被咬的血,被水一淋,看着吓人极了,简直像是凶案现场。

  这样不行。

  寇柏颜虽然不知道季思源为什么突然间“忠贞不二”,发情也非要缠着他不可,死活不肯找alpha去标记。但是再这样下去,他搞不好要被季思源弄死。

  不咬死也缠死了。

  于是寇柏颜把昏过去的季思源弄回了房间,面无表情像扒一瓣蒜一样,把季思源的湿衣服扒下来,把她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

  然后自己回浴室仔细冲洗好了之后,就直接用终端权限,开了悬浮车深夜去了医院。

  寇柏颜已经知道了季思源的抑制剂现在都是利亚在做,他本来不打算管这种事情,不碰他人的研究成果,这是基本准则。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看看,要彻底了解下季思源在用的东西是什么,再想办法给她改良下……

  然后季思源睡了一夜,第二天早起之后发情热有了一点轻微的缓解。她准备今天依旧不打抑制剂,寇柏颜……

  季思源想到他忍不住“噗嗤”笑了。

  难得好心情地一大早对着弹幕说:“omega咬beta的腺体缓解发情热,这算是史无前例吧?”

  弹幕都在刷:他昨晚上就吓跑了。

  季思源边洗漱边说:“放心吧,实验室在呢,他跑不了。”

  寇柏颜对于科研的热情,堪比季思源对钱的热情。

  但他越是这样,季思源就越是非要搞到他不可。他进入实验室这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实验的进度简直是突飞猛进。

  他利用同等种类惰性基因的筛除法,筛除掉了上千种“弯路”。而且一个人顶几个人,废寝忘食地实验。这段时间实验室里面的实验体死的都少了。

  而季思源越是接触寇柏颜,就越是发现,他对待生活中“独属”自己的东西,也和对科研一样的执着。

  他能不断地枯燥地进行一个实验,重复同样的动作,吃一样的东西。

  他对于和别人接触的排斥越是真,一旦他接受了一个人,就会为她倾尽一切。例如他的母亲寇悦。

  哪怕她已经神经被药物损害,大面积的创伤导致她根本不可能醒来,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他还是为了维持这口呼吸,不断地妥协着,为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

  这样一个完全不能接受别人的人,如果接受了她,就会彻底变成她一个人的“工虫”。不断地像虫族巢穴的工虫一样,去维护、建造、拓展着属于王虫的地盘。

  终其一生,奉献到死。

  季思源越是接触,越是爱死他的性格。越是确定必须把他变成自己的人,等她变成alpha,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变成omega,终身标记他。

  当然这种阴谋,并不能给任何人察觉,要包裹在“爱”里面,才显得理所当然。

  季思源今天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用终端在家里开了两个会。发情期她不打抑制剂也不找alpha的前提下,哪怕戴着止咬项圈,出去也是很危险的。

  她在家里呆着,开会之后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她处理,她就用终端不断地骚扰着寇柏颜。

  她说十句,寇柏颜也回不到一句,开通话还被拒绝。季思源让连初柔给她送了一点抑制剂,今晚上是发情期巅峰,她如果拿不下寇柏颜,最后还是得打针。

  系统见季思源摆弄着抑制剂,塞进沙发底下,然后瘫在沙发上闲适地摆弄终端,看南川给她发来的资料。

  忍不住提醒她:“到今天为止,是宿主绑定一个月的时间。空间的恨意值纹丝不动,请宿主再接再厉。”

  弹幕也都在讨论着关于恨意值的问题——

  对啊,这个世界的恨意值为什么不掉?

  柏颜哥哥看上去没有恨女儿啊,就算之前有,至少软化了一些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就很奇怪,难道真的要睡了才能动一动?

  我觉得没有动也合理,改造对象哪有一点真心悔改?

  女儿很努力了啊,发情期都不打抑制剂了,也不找alpha了,这就是真爱啊!

  无论如何,得快点想办法,五星恨意值哎,我都没有见过。杀人全家也就这样了,补偿对象到底心里有什么想不开,要毁天灭地吗?

  ……

  季思源听了系统的话之后坐起来,又试图和系统讲道理。

  “我就说,你是绑定错了人,说不定绑定寇柏颜,现在都已经改造成功了……”

  系统装死不说话,季思源又自顾自地和南川来来回回地发消息。

  一直到了晚上,季思源开始折腾,她难受。就要在终端里面让寇柏颜不得安生,催促他早点回来给自己缓解发情热。

  寇柏颜不回消息,季思源琢磨着是先给自己打一针,再去把他抓回来,还是找人把她抓回来的时候,寇柏颜竟然自己回来了。

  房门检测到主人归家,自动打开,寇柏颜呼吸有点急,他把实验室的白大褂都给穿回来了。

  一进门后,季思源正要缠上来,实行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寇柏颜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针剂。

  他对着季思源说:“这是我做的抑制剂。”

  “用利亚给你做的那个抑制剂改良的。我加入了我现在正在试验的一种半植物半动物的惰性基因,”寇柏颜说:“我测试了一整天,它能够长时间抑制虫族基因的活性。”

  “它甚至不是针对抑制发情热的,它能让你体内的虫族基因暂时‘安静’下来,从而达到抑制发情的作用。毕竟人类几百年前,可并没有被迫发情这种事儿。”

  “要试试吗?”寇柏颜的双眼这一刻简直比屋子里的灯还要亮。

  如果作用在人体能够出效果,那这将不是一个单纯的新型的抑制剂。这将是一个新的突破,因为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植物基因能够和虫族基因融合并存。

  “你做的?”季思源说:“用了一夜?”

  抑制剂的研发,至少要在实验体上反复测试数百次。观察确保完全对生物体无害或者少量危害。再招募人有偿试药,确保完全无害才能够投入生产作用于人体。

  这其中从开始到投入使用,要经历上万次的繁琐试验。否则之前季慧宇的新品出了问题,他不会那么崩溃,他到现在还在到处找那一点点的错漏到底在哪里。

  而寇柏颜只用了一晚上,做出来的东西就要给她用……

  季思源觉得有些荒谬,笑着说:“我很高兴你作出新的东西,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在实验体身上测试。但是,嗯,我的体质有些复杂,我跟你说过吧,我之前被梅华珍给害得差点……”

  “我知道,她给你用的那种抑制剂,是加快虫族繁殖基因的东西,”寇柏颜说:“我做的就是针对那个……”

  寇柏颜看着季思源抗拒的样子,发情导致她脸色潮红,她本来早就该缠上来的,现在却没有动,甚至后退了一步,满脸戒备地看着他。

  寇柏颜垂下手,眼中闪闪发光的那种兴奋慢慢地褪去。

  他沉默地垂头片刻,当着季思源的面,将针剂扔在垃圾桶里面。

  寇柏颜语调平淡地说:“抑制剂这一块都是利亚负责,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我不应该动他的研究成果。”

  寇柏颜说:“已经扔了。”

  寇柏颜说完之后,有些黯然地看了一眼垃圾桶,迅速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下了白大褂,去洗澡了。

  弹幕有人在说季思源多少不知好歹了,但是也有人在替季思源说话。他们都见过实验体用错了惰性基因发狂的样子。这种东西没有经历过重重测试,就是非常危险,季思源拒绝才是对的。

  季思源的心里有一点乱,她看着寇柏颜连实验室的衣服都穿回来了。看着他兴奋得整个人都亮起来,跑回来向她“邀功请赏”。

  结果却像个高高兴兴贴上来,却被踹了一脚的狗一样,呜呜地哭着跑了。

  虽然寇柏颜并没哭,可是他做出来的东西,被他自己亲手扔进垃圾桶,那种感觉绝对比哭好不到哪去。

  季思源对于这种感觉是最了解的,她成长到现在,每一次失败,都像是被人扔进垃圾桶的针剂一样。

  刺在她的心上。

  季思源突然就有一种疯狂的念头,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她为什么不相信寇柏颜一次?寇柏颜是个天才,是她爸爸专门留给她的王牌。难道不值得相信吗?

  就算是测试失败,也并不是完全没救。

  她想要博得寇柏颜的信任,是不是应该先撇开一些什么,看似疯狂地信任他呢?

  季思源站在垃圾桶的前面,不理会脑中弹幕各种各样的争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下之后将那个针剂重新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季思源拿着针剂去敲寇柏颜的门,寇柏颜正在浴室里面洗澡。刚刚洗完,头上搭着毛巾出来,看到季思源之后直接说道:“我可以给你喝腺体的血,但这根本压制不住你的发情热,我劝你今天晚上就去找alpha。”

  寇柏颜说完之后,就绕过季思源,准备去外面倒水喝,同时给季思源取血。

  但是季思源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把那个针剂塞在了他的手里。

  季思源说:“来吧,试试你新研究出来的东西。”

  寇柏颜低头看到了手里的抑制剂,表情非常地震惊。

  “你……”寇柏颜一时间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告诉季思源,季思源所熟知的那些上万次的实验,在他这里只需要用推算就可以。

  不过这种话说出去未免太过狂妄,而且只要是活物,就都是随时随地有变数的。

  “来吧我现在难受得厉害,”季思源拉着寇柏颜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后颈位置。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寇柏颜。

  “扎的时候轻一点,”她说:“你上次给我打抑制剂,实在是太狠了,差点把我的脖子给刺穿了……”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彼此之间现在已经能够像这样坦然地拥抱。

  而寇柏颜那种兴奋地从实验室直接跑回家的情绪,又重新燃了起来。

  他扣着季思源的肩膀,忍不住问她:“你真的敢试吗?”

  “这个抑制剂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寇柏颜说:“你不怕你像那些实验体一样吗?”

  “我有什么不敢,”季思源说:“我可是尊贵的omega,一旦我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海蓝星的法律会让你比我死得还惨。”

  季思源说着,张嘴咬了一下寇柏颜的肩膀。

  寇柏颜兴奋得都有一些微微地发颤,连季思源咬他的肩膀,他都没有出现过激的反应。

  而是拉着季思源的手,带着她坐到沙发的边上。把那支针剂拿出来,又找了消毒棉,给季思源的腺体消毒。

  季思源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就连某些弹幕也觉得她疯了。

  这种尝试是真的太疯狂了,季思源看到寇柏颜把抑制剂拿出来,要朝着她的腺体扎的时候,又抓住了寇柏颜的手。

  “我把命交在你手里,你不给我一点奖励吗?”季思源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种疯子才会陪你这么疯。”

  寇柏颜脸上是难以掩饰的亢奋,他甚至笑起来,他从来都没有在季思源面前这么笑过。

  “我不会让你失望,只要你敢信我!”

  “我敢。”季思源说:“但是我需要奖励,柏颜,你亲……”

  季思源的话说了一半,就已经被寇柏颜微微侧头,吻住了嘴唇。

  这个吻不同于他们之前的任何一个吻。

  不带着不甘不愿,也没有带着任何的强迫,更不带着发情期焦灼地索取。

  寇柏颜用舌尖挑开了季思源的嘴唇,探入其中轻轻地扫着她的口腔。带着柔软湿漉的安抚意味,温柔的不像话。

  而同时他拿着针剂的手,绕过季思源的肩膀,将那支抑制剂,轻轻地刺入季思源的腺体。

  季思源闷哼了一声,浑身颤抖了一下。寇柏颜圈着她的肩膀,把她压进了自己的怀里,更深地吻下来。

  独属于寇柏颜干净清爽的气息,和她信息素的味道重叠,交融。

  季思源抬手抱住寇柏颜的腰,感受着冰凉的抑制剂一点一点推入她的腺体,也感受着寇柏颜前所未有的热情。

  季思源能够想清楚的是,当你想要博得一个人的信任,至少要先信任对方,哪怕是装的。

  而她敢于冒险,只为了达到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可是季思源并不知道,除了信任之外,其他的事情也都如此。

  当你想要诓骗一个人的感情,想要得到他的一切。你又怎么能够确保自己不朝着这个陷阱当中慢慢地滑入呢?

  脱敏疗法,治疗的怎么会是寇柏颜一个人。

  空掉的抑制剂扔在沙发的后面,季思源和寇柏颜倒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分开嘴唇,两个人全都有一些心神摇曳。

  不过很快季思源就从这种状态当中抽离了,因为她的新抑制剂开始起作用。她抬手按住自己的腺体,冷汗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顺着脸上流下来。

  “操……”季思源没忍住骂了脏话,腺体的疼痛,呈现放射状牵扯到她的后脑和后背。

  季思源浑身颤抖的时候,寇柏颜才终于从这个吻中回神,然后有些心虚地说:“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抑制剂……会有点疼。”

  “这他妈……是有点疼?”季思源按着自己的腺体在沙发上打滚。

  寇柏颜把她的手从她的腺体上拿下来,说:“不能抓,抓破了会更疼。”

  寇柏颜说:“你忍一忍,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季思源本来在咬牙忍着呢,结果寇柏颜说“大概一两个小时”,她顿时眼前一黑,抬起手狠狠朝着寇柏颜抽去。

  “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寇柏颜的手臂上。

  其实她想抽的是寇柏颜的脸。

  这个狗日的死混球,这东西说不定是他做出来报复自己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季思源感觉自己的腺体上,有一把刀在不停地挖来挖去,她想回手去摸一下,寇柏颜却抓着她的双臂不让。

  “忍一忍就好了,”寇柏颜温声安慰。

  季思源抬起膝盖,朝着他要命的地方撞过去。寇柏颜非常迅速地躲开了,震惊地瞪了瞪眼。

  季思源躺在沙发上汗水淋漓,咬牙切齿地对寇柏颜说:“你躲什么。你忍一忍试试啊!”

  寇柏颜是很能忍疼的,因此他不太理解季思源竟然能疼得从沙发上滚下来,还钻进了茶几的下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给拽出来。

  两个小时左右,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季思源仿佛在地狱的门口上蹿下跳。

  疼得甚至觉得自己要死过去,整个脑袋疼到已经看不清东西。

  得最厉害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如果是这种死法那未免也太窝囊了,她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

  两个小时漫长得好像是两辈子,等到季思源慢慢开始恢复,寇柏颜也被她连抠带抓带咬的手臂上都没什么好地方了。

  季思源汗津津的被寇柏颜扶着去洗澡,软得像一根面条,全程瘫软。

  只有愤愤不平地瞪着寇柏颜的眼神,还带着那么一点凌厉。不过很快这一点凌厉,也被氤氲的热水给蒸发干净了。

  季思源洗了一个澡,感觉自己像褪了一层皮之后的蛾子。

  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但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抑制剂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