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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任何一种生物,都是拥有灵魂的。巫祝操纵的同时,也会暴露自己的灵魂。越是强大的生物灵魂越强悍,巫祝会遭到不同程度的反噬。

  这也是所有巫祝,到最后都会变得畏光,苍老,浑浑噩噩,因为他们丢失了灵魂,找不回本心。

  一行心思各异的人很快到了猎人河边上。

  陆珠看着奔流的湍急河水,站在河边就能够感觉到激流激起的湿漉水雾。

  这里风景美得令人心旷神怡,尤其是猎人河的对面,就是州山林。那林中的树木不再是多种多样,而是一模一样,乍一看去,简直像是复制粘贴。

  州山林是一片进入其中,如果找不到出口,会困死在其中的林海。数不清的猎人因为狩猎进入其中,却最终没能出来。

  只有兽人族知道怎么平安通过州山林,抵达兽心林。

  陆珠看了几眼州山林,侧头看到屠烈也在看着州山林。

  他的双眸特别的专注,充满了渴望,他呼吸都急促起来。陆珠看着屠烈手指都忍不住生长出了毛发,他天生属于山林,不该被锁住。

  她在脑中跟系统和弹幕商量:“要不然就将他放走吧……”

  系统和弹幕当然也不是什么魔鬼,谁都能看出屠烈的渴望。

  但是放走了就没法玩了。

  于是他们劝陆珠,忍一忍,先别急着心软。好歹努力下试试,万一能消除他的恨意值呢?

  陆珠只好答应,好吧,努力一下。

  “你下去洗吧,刷子和清理毛发的刀具汤药都在这里。”陆珠指着一个士兵背着的包袱。

  士兵把包袱放在了河边。

  屠烈脖子上牵着锁链,挺长的,另一头在陆珠身上,路上的时候郁山建议给他牵着,但是陆珠拒绝了。

  “三小姐,”郁山又说:“不如将锁链拴在这棵树上吧?”

  陆珠看了眼那棵树,还挺粗,不过树又不能导电,她还是摇头。

  然后背对着河边站定,对屠烈说:“你快点洗。”

  屠烈直接扯了自己身上的烂布,进入了水中。直播瞬间黑了。

  屠烈精壮无比的身体,在水流的冲击之下若隐若现,他的腰背流畅且宽厚,长腿站在河中,水流只能勉强盖住他的重要部位,还有半个屁股蛋露在外头。

  锁链轻轻地牵动,哗啦啦响,陆珠一直背对着河水,脑中想的是今天晚上吃什么的问题。

  郁山和两个其他的守卫拔出剑看向河里的屠烈,极速流走的河水渐渐带走了屠烈身上的脏污。

  他拿着一把刀,将自己杂乱的胡茬割断,刮掉,又用刷子洗刷全身。

  他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样子,长眉斜飞,鹰目挺鼻,沦落深邃,一双幽黑的瞳仁,宛如吸入了不见天日的黑夜。

  摊开的包袱里面东西很全,不光有贵女小姐才会用的洗发药液,还有咀嚼之后能够彻底清理牙齿的盐腌的刺木树皮。

  甚至最底下还有一套麻布的衣服,给他沐浴之后穿。

  屠烈看着这些东西,挨个用过去,最后咀嚼着刺木树皮的时候,才不着痕迹地朝着州山林看了一眼。

  他已经彻底清理好了自己,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岸上一直戒备的卫兵都露出了松懈的神态,只有郁山一直紧紧盯着他。

  至于陆珠……在屠烈的眼中,她毫无攻击力。

  就算她会巫术那又怎么样?屠烈有绝对的自信,在她反应过来开始施展巫术之前,就让她一命呜呼。

  屠烈狠狠咀嚼嘴里的刺木树皮,苦涩和咸在口中翻搅,有些像是仇恨的滋味,不断地提醒着这可能是他唯一逃跑的机会。

  黑塔里面守卫森严,他出不去铁门,砸不开墙壁,屠烈绝对不要再回到那里。

  他将嘴里的刺木树皮狠狠吐在河水之中,捧了河水漱口,洁白的犬齿在他自己的舌尖上轻咬。

  他最后将包袱当中的衣服拿出来,直接在水里面穿上,浑身的血液翻涌得比河水还要剧烈。

  他有多久没有尝过新鲜血肉的滋味?他在还没化成兽人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州山林中狩猎食肉的。

  他像一头悄无声息将爪牙磨锋利的野兽,马上便要将他的仇敌撕扯吞吃。他会亲口咀嚼陆珠的血肉,撕开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长成了什么样,才会这么恶毒。

  他要亲口尝尝她的血,好彻底弄明白,为什么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血液却和兽心瀑布的生命之源一样清冽。

  在屠烈彻底清洗好自己,湿漉的长发藤蔓一样缠缚在他精壮蓬勃的肌肉之上,他终于勾起嘴唇,露出了磨得尖利的犬齿,露出了他属于野兽的凶猛一面。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别说郁山根本反应不过来,连系统都没能反应过来。

  可能只是零点几秒钟的速度,在河水中站着的屠烈,突然兽化了双爪双脚,然后自水中猛地弹跳向了猎人河的另一侧。

  他脖子上系着锁链,锁链的另一头锁在陆珠的手腕上。他不管不顾地这么一跳,带动锁链,以一种人类难以思议的速度和力度,直接像放风筝一样,将陆珠带进了河里。

  郁山反应迅速地抽出刀土跳进河中,准备斩断锁链救下陆珠。

  但屠烈又是猛烈一跳,砸入河中的陆珠,被他狠狠地带出水面,连喊也没能喊出一声,就被飞速拖着进入了州山林。

  郁山面色猛地一变,对守卫喊道:“快追!”自己一马当先,迅速游过河水,朝着州山林里面追过去。

  弹幕现在已经炸开花了——

  啊啊啊狗逼东西!说话不算话!

  女儿女儿女儿怎么办!

  我的天!那样被拖行,人还能活吗!

  系统的系统死了吗,系统不是说要保护猪猪的吗!

  气死了气死了!

  我的女儿我的天哪……

  还在被拖行……

  系统!快点出来救人啊!改造对象要被弄死了!

  我的天啊我哭了我不敢看了……

  ……

  系统虽然没能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电击屠烈,是因为明明屠烈在那里洗澡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杀意。

  系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检测出了问题,还是屠烈的杀心就在一瞬间。

  屠烈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犹如残影,系统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不是去电击屠烈,而是保护陆珠。

  否则以屠烈那种急速又猛烈的拖行,会直接将陆珠的手臂拽掉。

  陆珠被拖得砸入水中,又从水中被拉起来直接进入了州山林,系统都在保护着陆珠。

  确保陆珠不会被直接撕开,就立刻电击了屠烈。

  屠烈本来在踩着树飞掠,他兽化了腿和手,速度根本超越了人类能理解的范围。

  但是系统的电击力度这一次十分大,屠烈在奔跑的途中骤然间四肢僵直,直直地从树上摔在了地上。落在地上之后虽然瞪着眼睛看着树冠,可被电击的已经失去了意识。

  陆珠就在屠烈的不远处,一条手臂被锁链拖拽着抬向屠烈的方向。

  她的伤害虽然系统帮她挡住了大半,可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被砸进水里又被拉出来,现在也没有办法立刻回神。

  弹幕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两个,都在疯狂刷着,想让陆珠快点回过神来。

  屠烈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堪比光影,他在林间跳跃的时候,弹幕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就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大概也就几秒钟,他们已经彻底进入了州山林,估计系统电击得再慢一些,他都要拉着陆珠彻底消失在林海了。

  而州山林因为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植物,所有的树冠,树木纠缠的样子,肉眼很难分辨出什么异样。

  所以郁山他们就算是朝着州山林里面追,也根本不敢全部进入。

  留一个人在外头不断地制造声响,否则他们一旦进入临海,失去方向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走出来了。

  郁山根本就不知道屠烈拉着陆珠去了什么方向,就只能盲目的闯在州山林当中喊。他后怕得浑身血液都要逆流,擅离职守,弄丢贵族小姐,这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而让郁山难以思议的是,屠烈还没能兽化,就能够拥有这么迅猛的力量,郁山只见过一个这种速度的兽人,那就是兽人族的首领——灵影熊。

  陆珠现在根本就听不到郁山的叫声,她眼睛快速眨动,身上全都湿透了,头发也被拖行的全都散了。长发混着腐烂的树叶和泥土,裹在她的脖子和脸上,让她看上去特别的狼狈。

  最终还是屠烈先回过神,只不过他刚刚回神又被系统电击的整个人蜷缩到一起。

  陆珠缓了好长时间,眼中这才慢慢地恢复了些神采。

  她躺在地上,看向了树冠,浓密的树叶缝隙之中,艰难地洒下一点光影,让陆珠有一些神思不属。

  那些光影在陆珠的脸上晃来晃去,陆珠的眼球慢慢跟着光影移动。

  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

  不过很快风吹动林海带来的沙沙声响,还有脑中刷爆的弹幕,甚至系统的警报声,让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陆珠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看着头顶好一会儿,才勾了勾嘴唇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根本不在状况之内的话:“这里好美呀……”

  弹幕都寂静了一会儿,他们都在义愤填膺,让系统惩罚屠烈,屠烈险些就把陆珠给害死了。

  可是陆珠劫后余生竟然还有心情观察这里的风景,系统差点被弄死机了。

  陆珠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侧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屠烈,又看了看连接两个人之间的锁链。

  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和失望的表情,而是一片麻木和平静。

  她先是安慰脑中的弹幕:“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多亏了系统,要不然我可能被撕开了。”

  那么胆战心惊的经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像玩游戏不小心死掉了一样。

  可现实是陆珠如果真的被撕开了,是没有办法读挡重来的。

  弹幕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陆珠叹了口气,对屠烈说:“我都跟你说了……不要试图逃跑。”

  屠烈听到她的声音,也再次从电击当中回过神,躺在地上眼神锐利地看着陆珠。

  他不明白,在他的预判当中,陆珠现在已经死了。

  她应该在反应过来用巫术之前,就已经死在拖行当中。

  屠烈的本体是灵影熊,是兽人族当中最快也最强壮的生物。

  陆珠在他的面前就像纸人一样脆弱,怎么可能扛得住他的拖行……

  陆珠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捋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想要拧一下头发上的水,结果发现手腕扭向了奇怪的弧度,用不了力。

  她索性就用一只手捏了捏水,对于自己歪掉的手腕,像是对别人的一样不在乎。

  她拖着锁链走到了屠烈的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神毫不掩饰憎恨的屠烈,居高临下,面无表情。

  像一个真的无悲无喜的神明,并不为自己的信徒背叛自己而感到心痛。

  “还能站起来走吗?我们得回去了。”陆珠朝着四周看了看,她分辨不出这里的方向。

  但是她很快找到了一个树杈,然后尝试把自己歪掉的手夹上去。

  在屠烈和弹幕包括系统都一脸迷惑的注视下,陆珠语调轻快地说:“得快点回去,要不然今天晚饭就赶不上了……咔。”

  一声非常非常轻,几乎要淹没在林海的树叶随风舞动当中,是骨节被强制性恢复正位的声音。

  陆珠把自己被锁链拖拽,导致错位的手腕自己掰了回来。

  弹幕和系统都像停滞了一样,连屠烈的眼神都闪过了片刻的惊愕。

  陆珠把自己的手腕掰回来,在脑中安慰弹幕和系统:“没关系,应该没有骨折,系统把我保护得很好,就只是错位。反正我不疼,就是晚上可能会肿……不知道营养液能不能消肿?”

  陆珠说着自己从空间拿出一瓶营养液,看上去像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一样。

  拧开瓶塞仰头喝进去,浑身暖洋洋的。

  陆珠一连喝了两三瓶,低头看了一眼屠烈。

  问他:“你还站不起来吗?”难道是电击得太狠了?

  陆珠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营养液,拧开了瓶盖递给屠烈。

  “你也喝一点这个,会好得快一点。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吧,我们要赶快回去,郁山肯定会着急找我,万一迷失在林海当中就麻烦了。”

  屠烈眼中震惊的情绪才下去又涌上来,陆珠把营养液递到屠烈的嘴边,说:“喝呀,我都喝了好几个你还怕我给你下毒吗?”

  就是因为屠烈亲眼看她喝了好几个,知道这应该是治伤的药,陆珠给他喝,他才会这么震惊。

  陆珠现在应该恼羞成怒,应该想要弄死他,反正他对她已经失去了试药的作用……

  而且他刚才是打算杀了陆珠,甚至亲自吃了她的。陆珠为什么还要把伤药给他喝,难道是打算回去再折磨他吗?

  可这说不通,屠烈已经失去了先机。

  他在那一瞬间没有把陆珠拖行致死,陆珠现在能够随时随地对他施用巫术,屠烈已经没有办法反抗了,他到现在浑身的酸麻还没有散去。

  尤其是脖子上,屠烈甚至张了张嘴,他嗓子好像没有办法发声了。

  “张嘴。”陆珠又把瓶口凑近一些。

  屠烈实在是太惊讶,搞不懂陆珠的意图。却也只能顺从地张开嘴,陆珠把营养液倒进去。

  她给屠烈喝的是其他味道的营养液,毕竟榴莲味儿的陆珠自己还喝不够。

  这鲜美甘甜的果味营养液,喝在屠烈的口中如同琼浆玉液一般,酸酸甜甜。

  屠烈喉结滚动,将营养液咽进去,果然感觉到身上涌起一阵暖流,四肢百骸的酸麻立刻得到了缓解。

  弹幕有人在刷,看不懂陆珠,她刚才差点被拖死了,竟然还给屠烈喂营养液。

  也有一部分人在感叹陆珠实在是太善良了,这样的人为什么需要改造呢?

  当然也有人有些接受无能,说陆珠这是圣母玛利亚上身,整个人都散发着圣光。

  更有人在说,屠烈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他现在对陆珠是满星的恨意值,当然要找到一切机会报复,说陆珠这一次出来,过于草率了。

  只不过陆珠本人,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弹幕上猜测的也全都不对,屠烈答应她不会跑又尝试逃跑,这根本无法激起陆珠的愤怒。

  陆珠也不会站在他的角度去想,想什么他是因为恨自己才这么做。陆珠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屠烈是怎么想的。

  系统说让她不能把人放跑,要留在身边,那陆珠就把他留在身边。

  弹幕说让她努力尝试着消除恨意值,那陆珠就尝试着去消除,可陆珠本人其实并不在乎屠烈是不是恨着她。

  就像陆珠一开始跟系统说的,系统一定说她对不起这世界被她写得凄惨的人。

  那至少屠烈排不上最惨,这世界里就没有人不惨,包括陆珠现在自己这个角色。

  陆珠现在就想快点回去,否则就赶不上晚饭了,吃不上饭对陆珠来说,才是比较可怕的事。

  所以她给屠烈喝药缓解屠烈被电击的痛苦,是为了让屠烈尽快带路。

  屠烈一连喝了好几瓶,从地上站起来,陆珠这才笑了笑。

  “我们回去吧,”

  陆珠说着还安慰屠烈:“你不用害怕,我已经让人把你的房间打扫干净了,以后你想洗澡的时候就跟我说,我还带你来这里,也不会惩罚你。”

  她说完看着屠烈笑了笑:“你带路吧。”

  陆珠语调温柔,笑容和善。

  她甚至像赞美美景一样,由衷地赞美屠烈:“你现在洗干净了,很美。”

  陆珠用的是美,而不是其他的形容词,屠烈在她的眼中和美景一样。

  不同于树影斑驳的美,屠烈是一种蕴含着蓬勃力量和生机的那种美。

  屠烈盯着陆珠,看着她狼狈不堪。

  手臂和脸上,甚至开始浮现出青紫,很明显是刚才被拖行的,但她竟然还能笑出来。

  还肯给自己喝那么珍贵的伤药,那几瓶下去,现在屠烈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奔流,精力充沛倒像是刚刚饱餐一顿又美美地睡了一觉,嗓子的疼痛也彻底消失。

  屠烈越来越看不懂陆珠。

  屠烈皱起了眉,并没有马上带路,他看不懂,索性直接问陆珠:“你到底想做什么?”

  屠烈说:“你说过已经不需要我给你试药,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现在就想回家,要赶不上晚饭了。”陆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可是别说是屠烈,就连弹幕都无法理解她。

  屠烈索性逃不掉,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陆珠跟在他的身后。

  锁链拖在两个人的中间,拽着地上的树叶哗啦啦地响。

  屠烈走了几步之后,突然间想通什么似的站定,又转过身几步跨到了陆珠的身边。

  陆珠疑惑地抬头看向屠烈:“怎么了?”

  屠烈居高临下看着陆珠,从陆珠清澈明亮的眼睛当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陆珠刚才夸赞他洗干净之后很美。

  陆珠之前给他下过发情药。

  陆珠对他表现出很异常,对着他笑甚至给他带吃的。

  陆珠从小窗口窥视他疏解欲望。

  被囚禁的这些年里,屠烈和陆珠所有的接触,都没有这几天多。

  陆珠从来只是通过小窗口递进去药和食物,观察他,甚至不会跟他说话。

  屠烈的思想非常的简单,他是一个兽人,兽人的思想简单到只有吃饱穿暖,放肆地狩猎,还有就是交配和繁衍。

  而屠烈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将陆珠这段时间所有的异样,都做了一个解读。

  陆珠喜欢他的身体。

  除了这个理由屠烈想不到别的。

  屠烈抬起手,已经用刀削过的指甲,还是有一些粗糙的边缘,这些边缘刮过陆珠的侧颈,把她湿漉的头发拨向了身后。

  露出了她被树枝划破,还在流血的伤口。

  屠烈低头在她的伤口上面舔了下,把血用带着倒刺的舌头,卷进嘴里。

  他在陆珠耳边说:“放我走,我可以在这里干你。”

  “只要你能受得住的话,你说几次都可以。”

第141章 摸鱼混时间

  兽人在没有正式在兽心林缔结婚约之前,是没有贞操这种概念的。

  他们从不像人族那样,用婚姻牵绊彼此,哪怕不够忠贞,也要顾及到家族,面子甚至是金钱不会分开。

  兽人族在缔结婚约之前,一向是随心所欲,但是一旦缔结了婚约,只要有一方背叛,另一方可以直接吃了伴侣。

  当然兽人族的婚姻也有很多种形式,为了繁衍他们通常是几个兽人组成一个家庭,这其中可能不止一男一女。

  当然也有一男一女,而缔结了婚姻之后,兽人族之间通常不会背叛,因为背叛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连兽神都不会再接纳他。

  所以屠烈虽然长成,只差一个契机,他就能彻底兽化,变成真正的猛兽。在此之前,他就算是和一个人族做了,也根本不算什么。

  他因为陆珠的种种异样,断定陆珠喜欢他的身体,虽然屠烈憎恨陆珠,但是如果满足她能够获得自由,屠烈绝对会做。

  屠烈是在刚刚化成兽人,还没学会从兽人再兽化的时候,被群体狩猎的猎人族抓住的。

  当时屠烈才十四岁,才刚刚化人,还没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体,简直像个没爪牙的小崽子。

  兽人被猎人族抓住,不杀也是奴隶,大部分会被杀掉。当时陆珠就已经和她的姐姐不同,整天沉迷巫术,这才要了屠烈作为给自己试药的工具。

  屠烈已经四年多没有回到兽心林了,他很想回去。

  他尝到了陆珠的血,并没有任何的腥臭,甘甜清新,这代表她确实对他没有恶意。

  那就只能是喜欢他的身体。

  屠烈舌尖从陆珠的伤口挪开,侧头尝试着在陆珠的脸上舔了一下。

  他虽然知道怎么干,但并没有真干过,他躁动期全都是在暗无天日的黑塔里面度过,他唯一见过的女人,就是陆珠。

  屠烈抬手一把将陆珠压进他怀中,低头看着抱不满怀的人,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她真能受得住?

  陆珠脸被按进了屠烈的胸膛之中,刚才在奔跑中屠烈的外衣已经散开了,因此陆珠直接贴上了他的胸口。

  屠烈的心跳声就在她耳边,重得像是砸在她耳边的重锤。

  陆珠有些无语,弹幕又叽叽哇哇地刷欢了。

  他们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十分地喜闻乐见,毕竟有句话说得好,一炮泯恩仇。

  陆珠后脑被压着,挣扎简直堪比蚂蚁蹬腿儿。她感觉到屠烈的掌心顺着她后背下滑,浑身汗毛都炸开了花。

  “屠烈……”陆珠的声音慢慢地从屠烈的怀中传出来,却听着像是在撒娇。

  屠烈呼吸也微微急了一些,一个从没接触过女人的兽人,他本能地兴奋起来。

  他想到那天在小窗口,陆珠给他下药之后,透过那窗口和他对视的一眼。

  那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将陆珠拉进来,让她尝尝自己做的孽。屠烈能活活弄死她。

  但是屠烈现在不能弄死陆珠,他这次会说话算话,他只想回家。

  陆珠简直像是个被野兽兽爪摁住的猎物,任凭怎么嘶叫和挣扎都无济于事。

  尤其是在屠烈掐了一把陆珠一直晃来晃去的屁股的时候,陆珠实在忍无可忍,一口咬在了屠烈的胸口。

  这一口用尽了陆珠能够用的所有力气,也幸好她没抵抗力,却至少牙口还不错。叼得也挺准的,差点把屠烈胸前这唯二两粒其中的一粒给啃下来。

  屠烈吃痛立刻松手,陆珠猛地弯着腰推开他,连退了好几步,靠在一棵树上瞪着他,眼睛都红了一圈。

  不是委屈和感觉到羞辱,是觉得屠烈脑子有毛病。

  果然配角笔墨不多,又是兽人,兽在前人在后,他脑子估计没有核桃大!

  “我对你……”陆珠呸呸呸朝着地上吐了好几口,说:“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我在河边都没有偷看你啊,我那天也跟你解释了是误会!”陆珠说:“你再乱碰我,我就对你用巫术了!”

  屠烈皱着眉,低头擦了下自己胸口,将衣服随意裹上,然后满脸阴沉地看向陆珠。

  “不想跟我干,那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好?”屠烈说:“既然不用我在试药,又不杀我,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陆珠确实想要放屠烈走的,可系统和弹幕都不让啊。

  她被问得一噎,疯狂在脑中求助弹幕和系统。

  弹幕现在就只知道哈哈哈哈嘻嘻嘻呜呼呼呼,没有人给她提出什么有实质性作用的答案。

  陆珠只能自己硬想。

  然后说:“我对你好……是因为……我,”

  陆珠说:“你知道养狗吗?养只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我对你就是那种感情!”

  陆珠开了个头,就顺了。

  她说:“我都对着你四年了,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你要是突然跑了,我怎么办?”

  “我在黑塔里面看不到你,会睡不着。”

  陆珠说:“这样吧。”

  她又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刚才那可怕的触感似乎还贴在她唇上。

  陆珠面有菜色说:“你再在我身边待一年……不用一年,就十一个月。”

  “十一个月以后,你如果想要回家,我就放你回去。”陆珠说:“我说话算话。”

  屠烈面色难看地听到了这里,扬了扬眉梢。

  陆珠继续说:“我已经十九了,和我一样大的姐姐妹妹都结婚了,我顶多再在家中一年,要是明年再嫁不出去,父亲会把我低嫁给城中的富商。”

  “你就在我身边待到那个时候为止。”

  陆珠说的倒也不是假话,她确实再长一岁,还没有门当户对的城主儿子求娶,陆黎志绝对会把她给低嫁。

  他又不是没有对其他女儿这样做过。

  屠烈和陆珠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他们都不该相信彼此,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就是象征着囚禁和束缚的锁链。

  但是尝过了陆珠的血,屠烈唇齿之间,似乎还残留着那纯净和甘甜。他忍不住相信陆珠说的话。

  如果是一个养久的狗那种感情……倒也符合她一直以来做的事情。

  “好。十一个月。”屠烈干脆利落地答应。

  “你以猎人族的先灵起誓,到时候会放我回家。”屠烈说。

  陆珠立刻抬手,在自己脖子上伤口挖出点血,然后用拇指在眉心一挑,挑出火焰一样的眉心红。

  陆珠说:“我以猎人族先灵起誓,如果我欺骗兽人屠烈,就让我被先灵们惩罚,生不能得家门庇护,死不能入土安息,被群兽分尸撕咬,被野鸟啄骨食肉。”

  陆珠说这些誓言的时候,周遭的风突然打卷一样围着她转了一圈,似乎连树叶都寂静了片刻,然后重新恢复树叶沙沙声响。

  屠烈见到誓言已经被认可,他左手化为兽爪,在右手掌心勾出伤痕,沾着血,也在自己的眉心挑了一道。

  他说:“我兽人屠烈发誓,在与猎人族陆珠约定期间,绝不再伤害她,试图杀死她,甚至吃了她。如有违背……”必遭兽神诅咒,死无尸骨,化为脓血。

  “好了。”陆珠说:“就到这里。”

  她打断了屠烈,不打算再听他后面的誓言,因为这些在陆珠看来……就是小孩儿过家家。

  反正十一个月之后,要是陆珠取得了屠烈的原谅,她就能回到现实。要是不能,那反正十一个月之后,大家都要玩完。

  她把眉心的血迹擦掉,然后搓了搓手指说:“带路吧,我饿了,要回去吃晚饭。”

  屠烈堵在喉间的誓言,就这么被陆珠噎回去了。

  他皱眉盯着陆珠,不过片刻之后,他转身带路,朝着刚才那河边走去。

  两个人没走多久,就听到了郁山寻找陆珠的喊声。

  陆珠回应了之后,和屠烈一起迅速出去。

  郁山看到陆珠裸露的皮肤浮现的青紫,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屠烈的瞬间,就拔剑直接朝着屠烈砍去。

  郁山不愧是个人物,速度快,剑法也很刁钻。屠烈并不会这些技巧的东西,他会的都是野兽的本能。

  所以他在化兽爪生扛郁山的剑的时候,哪怕速度够快,却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又不能大幅度挣扎,免得拉动锁链伤到了陆珠。

  一时间左支右绌,眼见着手臂上被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陆珠这才找到机会强行插到两个人中间,逼迫两个人停手说:“别打了,郁山师父,别伤他。”

  “三小姐,他的本体是灵影熊。”郁山满脸严肃地看着陆珠说:“他一旦兽化,战力非凡,必须要在他兽化之前杀了他,否则猎人族和兽人之间定要再起争端。”

  陆珠一脸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其实她能听懂。这世界是她写的,很多细节的东西可能记不住,但是设定稍微熟悉下,她就能想起来。

  可有什么用呢?反正再过阵子,污染开始,到处都鸡飞狗跳的。猎人族和兽人自己那点事儿还忙不过来,哪有工夫干架?

  但这些陆珠又不能对郁山说,只好说:“不要伤害他。”

  “灵影熊世代都是兽人族的首领。”郁山说:“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告诉你的父亲。”

  郁山说这话的时候,锋利的长剑还指着屠烈。

  陆珠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她就是想要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陆珠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情绪。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舔舐自己伤口上面血迹的屠烈,转头扑通跪在了松软的林间泥土上面。

  她对着的方向是郁山,郁山和屠烈似乎都没有想到陆珠突然下跪,屠烈眉扬起,眉心微蹙,郁山拿着剑的手都剧烈地抖了一下。

  陆珠说:“郁山师父,我喜欢他。”

  陆珠连脸上的表情都懒得伪装,低头正好能装成弱小无助又可怜。

  她低着头说:“求郁山师父不要告诉我父亲,我已经把他身体毒坏了他绝对无法兽化,只能一辈子都是这样子。”

  “他也发誓了会照顾我的,”陆珠说:“他的眉心还有誓言血。”

  “郁山师父,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我父亲并不喜爱我们这些多得比地里跑的野猪还要平常的女儿。”

  “我不是优秀的淑女,因为我母亲的原因,模样也不是现在大多数男子会喜欢的那种风情女子。”

  陆珠说:“没有城主的儿子喜欢我,我已经努力尝试过了!”

  “三小姐,”郁山不得不一边戒备着屠烈,一边来扶陆珠起身。

  陆珠仰起头,没有眼泪,但是满眼都是空洞,眼中都像是没有聚焦一样。

  这是她善于做的样子,陆珠通常会用这种状态放空发呆。她知道自己这样子是什么样。

  绝望,像即将死去的植物,让人没有兴趣再踹上一脚的死气沉沉。

  陆珠之前还那么鲜活,郁山现在看到陆珠这样,再结合她此刻狼狈还一身伤,她简直像是个被狠狠凌虐过的可怜女孩。

  “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兽人,可是郁山师父,没人爱我啊。”

  陆珠说:“我从小到大,都在大荫城中,我和我的姐妹像货物一样任凭其他城主的儿子们挑选。”

  “从十几岁成人,到现在,几年的时间,我争不过任何人,没办法给自己争取一门好亲事。”

  这就是在胡说八道了,分明是原身沉迷巫术无法自拔,陆珠沉迷饭盆无法自拔。

  但是弹幕对于陆珠现在被迫营业的样子,忍不住都在刷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都和屠烈卡着改造的时间约定好了,结果半路杀出了一个郁山师父。

  笑不活了,才信誓旦旦地说对人家屠烈没意思,转头就跪别人面前说喜欢他。

  屠烈的表情好精彩,也好纠结啊。

  哈哈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女儿都怎么说。

  就不是我说,这个郁山有点多管闲事啊。

  也不算吧,毕竟要是能杀了下任兽人的首领,也是一大功,兽人和猎人族天生仇敌。

  女儿营业的样子真迷人,那一副心如死灰,比哭更有冲击力。

  就像是被抽去了水分的枯草,太绝了。

  ……

  陆珠不理会弹幕说什么,被郁山扶着站起来,用一副生机尽失的灰败眼神看着郁山说:“你知道的,我父亲将我其他的姐妹卖到了富商的手里。”

  “郁山师父,那些富商比您都老,大肚子如怀胎十月,酗酒,打人,甚至会将自己的老婆卖去妓院。”

  “而且就算真嫁给了城主的儿子,又能怎么样呢?”

  陆珠说:“我们只有结婚那天,代表两个城的联盟,会被尊重。到了其他的城,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外人。”

  “百姓不会尊重我们,丈夫无论有什么样的癖好都要忍耐,生孩子可能会带走我们的生命……”

  陆珠说:“我不想那样过一生,所以我才会一直沉迷研制巫术。”

  “我宁可做一个苍老的,皮肤都缠在身上,佝偻着永远无法直起腰走路的巫祝,也不想嫁人,更不想被当成货物贩卖。”

  “郁山师父,你可怜可怜我这样的女孩,”陆珠说:“我只是喜欢这个不能化兽的兽人,我……”

  “只有他会为我修炼巫术替我不断地试药,”陆珠说:“他强壮,忠诚,他爱我,他刚才只是想要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