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哭笑不得。

只要看到这男人的嘴脸就想笑;只要想到自己竟然爱过这样的人,就想哭。一来二去,她只能僵硬地抽抽嘴角。

可最终,这个艰难的笑也僵住了——

“你电话经常换,你爸联系不上你,让我转告一声,他外孙很快要办满月酒,让你有空回去一趟。”

“…”

“冷静,跟家里多联系联系吧,我们都分开好几年了,你爸竟然都不知道,还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

“上次你带去婚礼的那个男人,说实在的,行径有些幼稚,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没什么感情。”

“…”

“如果找到真心疼你的就尽快定下来吧,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心,真的。”

他若再说半个字,冷静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狠狠掌掴——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看就是还准备说些什么,冷静慢慢扬手,·饭·饭·沐·梓·汐·整·理·制·作·已经算准了要给他几巴掌,却在这时,一只手悄然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了?”

冷静一顿,仰起头,正看见韩叙的侧脸。

初恋男友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道貌岸然的脸色一点一点瓦解。

他一派无澜的表情有种奇异的安抚作用,冷静渐渐沉下心绪,回了句:“没事。”直接调头回座位。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还没落座冷静就抄起桌上的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的同时一屁股坐下,

腻歪在丈夫怀里的胡一下惊诧的陡然坐直:“冷…冷静?”

冷静没回话,手里这瓶还没灌完,已经迫不及待地扬手打个响指,示意不远处的服务生:“再来两瓶!”

喝着喝着,桌上渐渐堆了一摞酒瓶,冷静喝酒的架势十分豪爽,看得胡一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惜手刚碰到酒瓶就被自己丈夫捉了回来:“她是千杯不醉,你是一喝就醉。”

看着眼看就要到手的酒瓶转眼就被换成装着果汁的杯子,胡一下不甘地撇撇嘴。

胡一下深谙好友的性子,劝她别喝,只会起反作用,等啊等,等到千杯不醉的冷静醉糊涂了,胡一下也快打瞌睡了,可即使冷静醉成这样,眼力见照样惊人,目光稍稍一扫,就这么精准地捕捉到那对用完餐准备离开的男女——

冷静一个箭步冲上去,初恋男友的脸她看得清楚分明,伸出手指,戳准他的额头:“我开心的很!带着你那些假惺惺的关心,有多远滚多远!”

冷艳的女人,火爆的脾气,食客们好整以暇地旁观,女人步履蹒跚地离开后,食客们甚至还有些惋惜。

冷静进了电梯,再不用装醉,意者电梯壁抚了抚额。

不知何时,耳边悄然响起带着无奈的男声:“胆小鬼,装醉才敢发脾气。”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韩先生,就算我是胆小鬼,也比你这条跟屁虫强。”

韩叙无声地笑,不为所动,出了电梯仍旧一直跟在这女人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直到尾随到路边,目送她上车。

冷静上车关门,回头看看那只站在路边的跟屁虫,这才把设计室的地址报给司机。

拿回她的设计,彻底跟更年期saygoodbye,从此再不受压迫——

理想很美满,现实却是,她在更年期办公室找到的,只是被绞碎了的设计稿。

她的设计稿,比她的心碎的还要彻底。

冷静看着废纸篓中的这些碎片,到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只是发呆。她的手机响了多少次,她也全然不知。

而她在设计桌上坐了多久才有脚步声传来,她也不太清楚。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进入办公室,停在她面前,“喂。”

“…”

“这么重的酒味?喝得太嗨了吧你。”

“…”

“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就准备拿你现在这副表情报答我?”

烦!冷静挥开他正戳着她额头的手,“找我干嘛?”

“怕我的金主被拐卖呗。走了,回家了。”

翟默抹一把额上的汗,准备把她弄下设计桌,她却置气地将头一偏。

“醉得走不动了?”翟默拍拍自己的肩示意她,“上来,我背你。”

“谁告诉你我喝醉了?”她怒横着眉眼回过头来,然后愣住——

彼此的脸离得很近。

但似乎,又不是很近。

冷静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愣愣盯着眼前这张菲薄的唇,看着那唇瓣一张一合:“大楼管理员快锁门了,动作快点。”

翟默攥住她的小臂转身就走,她却突然一个用力把他扯回面前。

“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说不下去了。

他被堵住嘴了。

等到脱下的衣服与身下柔滑如□肌肤的布料揉合在一起,等到身体交缠,再也分不清彼此,冷静也就再没功夫去分清,这一切,到底是寂寞惹得祸?还是她对他,早已觊觎?

正文 房客别这样16

唇齿分开之后,冷静抵着他的额头喘气,看见他眼里的那一丝疑惑,她竟莫名的有些得意。

他那双指节分明的、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不确定,轻柔地摩挲她微肿的唇瓣:“真醉了?”

她眯着眼,用舌尖细细描绘他的唇形,舒服的都想叹气了——他的味道可真好。

见她始终不答,翟默甚至微俯身,避开她的唇,在她鼻尖轻嗅。

鼻尖对着鼻尖,酒气渐渐盈满彼此的心扉。

这欲吻不吻的距离,就如细而软地猫爪子,在她那根名为自制力的心弦上轻轻的挠着,冷静双手不自觉地攀住男人的肩,想要翻身压制住他。

很意外地,她竟然真的办到了,只听“砰”的一声,翟默的视线天旋地转,转眼跌靠在设计桌上,而这个女人,正耀武扬威地垂眸看着身`下的他。

这个女人跪在他腰身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的脸,放肆的书写着,她的唇,是菲薄的红。

翟默看着,一时失神。

她纤细的腰肢拧成妖娆的曲线,翟默的双手下意识地揽上去,掌心顺着她腰侧那两道诱人的弧度,缓缓探进衣摆。

她却浑然不觉,压低身子,凑到他耳边糯糯地哼:“姐心情好,你欠我的钱,今个儿就肉偿了吧。今晚之后,咱们…银货两讫。”

“…”

“这买卖对你来说还是很划算的,来!笑一个!”

食指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可惜他仍旧面无表情。

冷静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之后,继续埋头干活。用牙齿在他耳根处撕磨片刻,然后顺着他的脖颈吮吻至瘦削的下颚,经过锁骨,再一颗一颗咬开他的衣扣。

她的含吮声与他的喘息一道,强有力的敲击着翟默的耳膜,他壁垒分明的身体在她的唇下隐忍的起伏,她用鼻尖蹭蹭他的腹肌,呵呵地笑起来。

设计桌足够大,全不用担心会摔下去,冷静再往下移一些,张口咬住他的裤链,徐徐向下拉。

她如同幼兽,孜孜不倦地挑战他的底线。翟默慢慢闭上眼,听到自己体内的潮汐翻涌的声音。

“嚯”地睁开眼的同时,翟默一把抄住她的腋下,猛地把她拎了上来,冷静只觉身体一轻,额头不期然撞在他下巴上——

“啊!”她那声吃痛的低呼都没来得及冲出喉头,他已精准地寻找到了她的唇,用力扣下她的后颈,看她的眼睛,还有唇,狠狠攫住她,深吻。

他用力到她都疼了,带了难以疏解的欲念,像在恨她,像在无声地控诉对她的不满,冷静在他的吮咬下吃痛地哼哼,他却乐在其中,翻身将她反制回身`下。

冷静的双腿垂在桌边,分开,腿间站着这个面色冷峻的男子。

她挑着眉,迎视着这个摁着自己双肩的男人,带点挑衅。

翟默在看她,她亦然。面前的男人,浑身只剩一条长裤,结实与纤柔恰到好处的糅在他的每一寸肌肉之中,白炽灯的光勾勒出深刻的轮廓,刚冷的线条上还留着她的牙印。

他的目光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这是她唯一不满的。

翟默慢条斯理地伸手,扯掉这女人的皮筋,她的马尾辫瞬间散开,长发黑得比窗外的夜还要诡异,将她领口处露出的那一小片白皙肌肤衬得格外诱人。

强烈的对比衬在翟默如墨的眼里,令人只想瞬间摧毁她身上所有碍事的布料。

冷静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一抹猩红,不自觉地缩缩脖子,抬手护住自己,可惜晚了一步,他已一把扯开她的衣服——

扣子瞬间崩开,散落在地。

衣服领口被拉下大半,只险险遮住她半边胸口,冷静被他放置在设计桌上,裸着的肩胛就这样贴上材质细致的桌面,微凉。

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晃眼,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看这个男人如何逆着光,慢慢靠近自己。

她躺着,他站着,吻一下她的唇之后,手便伸进她的衣服,托起她的后背,解下她的胸衣。

他动作太快,冷静来不及阻止,他的掌心已经罩住那一方柔软,轻巧地拢,细细地碾。

冷静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引得男人抬眸看她。

这个女人的眼里一片空白,一片空白之中,有他的倒影。翟默似乎笑了笑,俯身,埋进一片温软之中,细细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