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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自己的身子往树后躲了躲,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便朝着不远处的笼子上打去。

  石子落地啪嗒一响,惊得笼子里的妖精猛地受惊坐起,树梢下的长者却依旧睡得正香。

  封菱小声的叫了小盏几声,才将它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小盏大喜过望,直接便从笼子里飞了起来,狠狠的装到了笼顶上,疼的它只想诶呦叫却不敢发出声。

  瞧见树下的人没什么动静,封菱胆子也总算大了一些。她一步一步放缓了步子走向了树荫下,刚准备上手拿下笼子的时候,一直躺在藤椅之上睡的正熟的人忽然出了声。

  “第十八章 第六节四月迷是什么毒?”

  封菱放下正欲“偷窃”的手臂,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罗银草与鱼鳞片碾碎淬火两个时辰,制成灰色的粉末,为四月迷,不可触碰。之所以叫做四月迷,是因为这种毒一般触碰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症状,但每年四月都会陷入昏迷,身体好的,也许不吃不喝能撑过这一个月,不好的就在睡梦中饿死了......”

  封菱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加工了一番标准答案,也不算是太离谱。《天诸本草经》虽然是一本比她拳头还厚的书,内容风格却十分白话,记载的案例也都诙谐甚至说有趣,记忆也不算太难。

  躺在藤椅上的长者依旧没睁眼睛,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第三百二十四页第一个字是什么?”

  封菱听完问题本想好好搜索自己的知识库,在百般无果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明明就是在刁难她,随即气不打一出来。但考虑到自己根本打不过面前这个人,所以表情维持的还算正常。

  封菱咬牙切齿,却还要保持风度,“老君,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超纲了?”

  假寐的长者笑着眯缝着睁开了一只眼,看见封菱气鼓鼓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后,终于从藤椅上起了身。

  他施法将挂在树梢上的笼子顺手掂了起来,像是每天早上逛公园遛鸟的大爷一样,作势便要离开。

  封菱每天紧赶慢赶跑三省阁背了那么多天的书,现在好不容易敢跑到晴云殿,怎么能就因为这么离谱的问题就前功尽弃。

  封菱笑得极其灿烂,狗皮膏药似的跟着黏了一路:“老君,要不然三局两胜吧,你再提问我最后一个问题!”

  西山老君回的也快:“第三百二十四页第二个字是什么?”

  “......”

  老者憋着坏笑,看着封菱无语凝滞的模样,终于又松了口,“再给你三天,就住在晴云殿背书,天谕者的修课全停,试炼也不可去。”

  封菱不敢答应,留在晴云殿背书不是不可,只是若不去参与试炼,她该如何向落钰交代?

  西山老君一眼便看出封菱心中所想,“你在怕什么,怕越青,还是落钰?”

  被这么一说,封菱忽然就硬气了起来,拍着胸脯给自己壮胆,“怕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喽,谁管的着我?”

  西山老君意味不明的笑着,“侧殿清净,书桌笔墨俱全。这三天你就待在哪里吧,可别因为什么事儿非得出去哦。”

  他话音落下,便将手上装着小盏的笼子施法消散去,受了长时间禁锢的小盏忽然获得了自由,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当它终于意识到自己可以赶紧逃走的时候,西山老君却又突然朝它脑门上下了一道符,小妖精一瞬间天旋地转后又恢复了正常,正欲逃命飞走之际,忽然觉得脑袋瓜子紧懵懵的,一下子就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幸好封菱眼疾手快,才将它勉强接到了怀里。

  西山老君喝了一口装在酒壶里的沉香屑,又道:“怕你觉得背书无聊,这只小妖精就先陪着你吧。”

  作者有话说:

  诈尸啦!

  改了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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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封菱真的特别冷静且认真的留在了晴云殿背上了三天书。

  桌子上还放着中午没有吃完的桂花糕,封菱背靠在书架前,正努力的死记硬背着。

  然而背诵一本书第几页里面有几个字,这些字又分别在第几位是个枯燥且无聊的大项目,有时候封菱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会和小盏说说话,可惜这小东西不知为何被打上了法咒之后便天天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一天之中醒着的时间也没有多久。

  趴在窗柩上的小盏又发出一连串的哈欠声,它从困意中抬起了头强睁开困倦的眼皮,看向了坐在地上身边一片狼藉的封菱,语气中带着烦躁。

  “这老头儿到底给我下了什么咒啊,怎么一天到晚都困得不行?”

  小盏的声音虚虚弱弱的,小的封菱根本就没有听见。

  封菱心里也很烦躁,可与小盏不同,她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心烦。她只能不断的用背书来赶走这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些烦躁总会趁她不注意而忽然涌上心头来。

  有时候又实在是难受,她便开始吃晴云殿婢女经常给她带来的桂花糕,清清凉凉的,又甜糯可口,总是能压下许多莫名的心绪。

  她背书背的正认真,手上一直带着的东西忽然松了开来,那一瞬间手腕空落落的,一颗一颗的碧玺珠子四散开来,在光滑的玉石板砖上弹跳的声声清脆又惊人心。

  封菱那一瞬间竟没有想到去拾那些珠子,而是呆呆的怔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碧玺手链是封舒临行前让她戴上的,她一直没有取下来过。他走时说如果她有危险,他便能通过这手链感应到,就可以立刻赶来救她,可现在碧玺手链凭空断裂,又是什么意思?

  封菱没有反应过来,小盏却已经飞到了那些彩石旁边一颗一颗开始捡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这碧玺不像是一般碧玺啊,好像是注入了谁的法力,带着点灵气......怎么忽然断了开来,莫不是......”

  封菱终于回过了神来,抬眼问道:“莫不是什么?”

  小盏将几颗碧玺石握到手中,不确定道:“说不定给这珠子注入法力的人出了什么事儿,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断开。这珠子到底是谁的啊?不会是我主人的吧!”

  小盏被自己的吓得汗毛竖立,直朝着封菱飞了过来,急道:“我主人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封菱将那几颗碧玺珠子接下,道:“但是我知道我哥哥在哪里,我要回家。”

  封菱从地上站起来便飞快的朝正殿跑去,小盏一时之间竟有些跟不上。

  “到底怎么了?这碧玺珠子到底是谁的啊?”

  听不见小盏在耳边的问题,封菱一路火急火燎便闯进了晴云殿正厅。她冒冒失失地跳进厅内之后,才发现西山老君正襟危坐,而越青和落钰,甚至于阮仙仙和宋褚言都在当场。

  “小菱儿......”

  阮仙仙皱着眉头,眼中竟全是怜惜。

  封菱觉得心头仿佛藏着的一颗未燃爆的雷,只要有任何的星子便能将自己彻底摧毁。

  “我哥哥他,怎么了?”

  众人不语,西山老君却毫不遮掩,“封舒死了。”

  封舒死了。

  来岚山的时候她坐在阮仙仙身边,走的时候也是,只是赶马车的人却换了一个。

  封菱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也不像是之前一样遇到一点挫折就倦的瘫了身子。

  她端坐在马车之中,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封舒。

  她不相信她那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的哥哥,会因为区区一个梦魇妖精而命丧黄泉。

  “封师兄被那梦魇缠了身,不知道困斗了多久,终是熬不住了......”

  “封师兄还弥留的时候,我便想来晴云殿找你,可老君偏偏不让我见你,若不是,若不是真的......只怕你还被困在晴云殿。”

  阮仙仙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洇湿了衣襟。

  “哥哥心中有事,不然怎么会斗不过区区一个梦魇妖精。”封菱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的转头问道:“爹爹也没帮他吗?”

  阮仙仙摇头表示并不知情,魏国皇城的这场梦魇祟乱,她身在岚山一直潜心于天谕者试炼,根本就无暇顾及。

  想到这里她便是一阵后悔和愧疚,“若是我能当时能去魏国帮帮他就好了,哪怕只是一点点,说不定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封菱来到太尉府邸的时候,隔着一条街远远地便看见了挂的刺眼白幡。

  等她从马车上下来后,立即有之前伺候的丫头老妈子上来扶她,眼睛都红红的,看见她后多的是唉声叹气。

  小姐一去多月,走时还是鲜活的兄妹情长难舍难分,再来时便是天人永隔,太尉府的婢女一想到如此心中便更是堵得慌。

  “小姐,等会儿到了堂前,想哭便哭吧。”

  封菱被婢女搀扶至内院之中,还未踏进门堂,便被人叫住了。

  封菱抬眼,终于看见了许久不见好像又苍老了十岁的太尉大人。那个被山岚弟子奉若神明,受尊主敬仰的侠者,现在却多的是身不由己的无可奈何。

  原本应该是自由的逍遥散客,却因为一个应允,甘愿蛰伏魏国数年殚精竭虑,而这辅佐的皇室却一直要他的女儿死,现如今连他的儿子也未能保住。

  封菱步子灌了铅一般沉,自看见封意清后,心里的洞刮了大风进来。

  她穿书而来在封府也呆了几年,她深知自己不是真正的封菱,却不知道为何总是深陷其中,不知为何到了封意清身边后,终于觉得自己找到了归港,回到了家。

  “我不信。”

  封菱站在原地没有动,满脑子却全部都是不信。

  封意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叹了口气,她这执拗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她母亲。

  “小菱儿,你相信爹爹会护好你们俩吗?”

  封菱疑惑,听不出来封意清话中的涵义,只是问道:“那父亲可有好好保护哥哥?”

  封意清没有回答,他将目光意向了别处,只是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东西。”

  封意清话音落下之后,封府忽然涌上来大队大队的人马,将整个白色封府团团围住,一如她当初出嫁的时候,只是换了种颜色。

  进门的将领带着侍卫一路低眉顺眼,到了封意清面前时拱手行了礼,为难道:“皇上有令,宣封菱单独进宫,太尉大人不得跟随。”

  将领抬眼看了看封意清脸色,察觉到他并无震怒,胆子才大了些许,朝着他又加话解释道:“皇上想要封小姐陪云裳公主一块入梦魇,让小姐代替公子继续抓捕那梦魇妖精。”

  作者有话说:

  梦魇篇开启,马上开始揭秘封菱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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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封菱第二次入宫,车帘外的红墙仍旧是离开时的模样。

  初秋的风带着爽意,若有似无的吹进封菱的内轿中。那串已经散开的碧玺珠子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帕上,已经没了光。

  封菱忽然想起那时候和封舒一起坐在封府的池塘边上啃大红枣的时候。

  和天底下所有的哥哥一样,他疼爱她,却也欺负她。他会自己吃最大最甜的枣,会把吃剩的枣核留给她。他会让她自己上树爬山摘花,却也会在她玩累后背着她回家。

  封菱想到这便觉得一口气抽不上来,却又咽不下去。封舒为皇室之人而死,可这残忍的皇室不仅不慰藉,尸骨未寒之时最先想的却是让他的妹妹入宫接替。

  如何不寒心。

  思绪翻涌之间,软轿停了下来,又听得外头宫婢带着软软糯糯的嗓音在叫她。

  “封小姐下轿吧,公主的寝宫已经到了。”

  封菱从软轿内起身下来,随着宫婢们穿过道道宫门,走过弯弯绕绕的回廊之后,终于入了宫苑的深处。

  熠熠堂皇的寝殿内映着烛火摇曳的光,殿外一层侍卫严加看守,殿内便是一众宫婢等候侍奉,如此多的人,却难掩压抑。

  封菱一步一步随着宫婢朝帷幔床边走去,大理石板映照着乌泱泱的身影,而此时却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未等身边宫婢通报,那端坐在纱帐之内的人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出了声:“封菱!”

  那人喊罢便想从床上起身,谁知不过刚刚动身便重重的从床上跌落下来,惹得身旁侍候的婢女一阵惊恐,急忙过去将她扶起。

  咳嗽的声音不绝于耳,等宫婢将云裳安置侍奉好之后,她才又按着帕子出了声,只是那声音已经极其的虚弱。

  “阿菱姐姐你终于来了,可惜却在在舒哥哥走了以后,真是兄妹情深。”

  这话里,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不甘心,可究竟在不甘什么?

  封菱看着纱帐内隐隐约约卧床不起的云裳,淡淡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云裳哼笑了一声,道:“看不出来么,梦魇缠身。你哥哥就是这么死的。”

  云裳咬着牙说出这段话,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掉下了一颗如豆般的泪,眼睛红肿而又干涸。

  “被梦魇妖精侵身,便会整日嗜睡,一日之中仅仅只能醒来片刻。噩梦之中遍地全是嶙峋鬼怪,哀嚎遍野,这梦魇最终会令人心智涣散疯癫而亡,而我却如何也摆脱不了。”

  封菱压抑着怒气,问道:“我哥哥梦中也是如此场景吗?”

  “或许更难,不然他不能死在我前头......都是因为你......”

  云裳整个人瘫伏在床榻上,声音虚弱,靠着身旁侍婢的搀扶才勉勉强强起了半个身子。她将轻薄的纱帐挑起一些,看清了封菱的模样。

  云裳凄然一笑:“数月前见你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本以为进了落叶坞后便会绝命,却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番光景,是我小瞧你了。”

  她伸手指向封菱,虚弱的身体强撑着,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了力气。云裳的手臂坠落在软枕之上,俨然又入了噩梦。

  见云裳又睡了过去,宫婢们将掀开的几层纱帐又放了下来,将床榻围的死死的,烛火灯光通通隔绝在外,封菱现在竟然连人的身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不等封菱问起云裳,走过来的宫婢便率先道:“凝魂灯已经燃起,封小姐拿好这只安定符,必要时可先保护自己逃出梦魇。”

  封菱将符咒接下后,只见四周忽的迷雾四起,人的踪迹渐匿,当雾霭散开之后,身边竟然是一片幽深阴暗的丛林。

  封菱捏决幻化出一只灯盏,才勉强看清自己身前的一点路。

  眼前一条向下而去的石阶青苔覆盖,湿滑霉潮,封菱要极其小心翼翼才能确保自己安安稳稳的走在路上。

  这林子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微弱灯光下只有身前有路,她便也不得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忽的一阵暗风袭来,封菱没看清眼下的路,一脚踩空顺着石阶便滑了下去,尖锐的石子磨破衣料,露出的肌肤已经渗出大片的血迹来。封菱在慌乱之中抓住了身边的一根藤蔓,才强撑住了身子,将自己稳定在了石阶上。

  石子哗哗啦啦的从身旁滑落,而掉至下方之后却始终听不到声音。

  封菱又将手中的灯盏火光施法加亮了一番向下探去,而石阶之下通向的,依旧是看不见的深渊。

  封菱紧紧抓住身边的藤蔓,一动也不敢再动,而此时手中的藤蔓却似乎开始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四处拉扯、攀附。

  封菱稳住身子急急向台阶上退去,还未能退走几步,便发现一只巨大的蟒蛇侵身而来。

  猩红的信子喷吐,带着危险的“嘶嘶”声,蟒蛇身上的花纹让封菱觉得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

  “半妖,居然是只半妖,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半妖?”封菱问向那巨蟒,它没回答却朝着她猛烈攻击而来。

  封菱匆忙躲闪,交锋多次逐渐力不从心,此时系统却突然响了起来。

  【系统提示:危险!!危险!!远离,快远离!】

  封菱手上的墨玉镯子开始积蓄起法力,正当封菱想要拼死一搏的时候,忽的一道白光在自己身前劈过,微弱的灯光与冷风之中,一袭玄衣随风而起,云引的铃声清脆。

  封菱哑声道:“谢......谢衍!”

  谢衍手持法术化成的光剑,形成一道光屏将那巨蟒抵御在外,却没伤它。

  “我说梦魇妖精怎么可能让封舒都束手无策,原来是因为你。”

  封菱听见他这番话后才终于想起面前这巨蟒的身份,是囚禁在落叶坞,早已经谢衍抽皮剥筋的那只蟒精,它一心想得到谢衍身上的玉魂,它不是已经死了吗,如今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那你可算猜错了,封舒的死可和我没关系。不过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能不能活着出去!”

  巨蟒的在光屏之外似乎幻化出了叠叠重影,身下的台阶开始抖动竟开始出现条条裂隙。

  正当封菱惊讶于周边的变化之时,谢衍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提到了他的身边。

  暗处的风愈加狂躁,被吹纵的裙摆像是要带她乘风而去一般,她被谢衍死死的锢在他的怀里,除了耳旁的风声与眼前的乌黑迷离、怀里的温软强大,她好像再也感知不到什么了。

  “不好好在岚山待着,又回来做什么?”

  谢衍将光屏幻化为将两人包裹住的灵球,此时那巨蟒与无数藤蔓将光球层层缠绕,已经不留一丝余地。

  虚无的幻境之中,一切物像皆是心中所惧,一切你以为可以借助的东西,都有可能转身就变成了害你的背后刀。

  现如今谢衍也只能带着封菱,两个人漂浮在空中应对,而始终不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安定符!”

  封菱忽然想起入梦之前宫婢给的那只安定符,据说可保她在危险之时及时逃脱。

  封菱急忙将那符纸拿了出来,只见一点星火将那黄纸燃烧起来,不过一瞬便化为灰烬,而面前场景忽的风云变换,封菱脑子开始变得昏沉,在迷迷糊糊之中却问道了安定心神的檀香味道,她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躺在了皇家安排的寝殿之中。

  衾被之上镀了一片漫漫月光,封菱的身上浮着一层虚汗。

  夜色里口渴的难受,来不及思考之前的幻境之遇,封菱起了身便先凑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

  而一转身,便看见斜靠在床边抱着酒壶望月光的少年郎正打眼看她。封菱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没有站稳而踉跄后退了几步,动静倒是不小。

  谢衍从窗边跳下,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封菱忽然觉得呼吸像是停滞了一般,忙又拿起桌旁的杯子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美酒月光,不作恶都对不起这氛围。

  谁知他却一把将她拽回到了位子上,将她的衣袖挽了起来,手中拿着装着药粉的小瓷瓶,什么都没说便往她的手臂上敷去。封菱这才发现,原来梦中受的伤都是真实的。

  “离开岚山,就是找死......”

  他垂下眼睫侧对着月光,鼻梁之间投下纤长的阴影,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蝴蝶。

  他原本就是一只惊艳众生的狐狸,现在却以要给她上药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蛊惑着她。

  “尊主说,你我自小就有婚约。”

  好像是没有经过大脑,又好像是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这个问题便天天在心口盘桓着,她在此时此刻,竟然下意识间就说出了这句话。

  谢衍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却也不过是一瞬,下一秒便在伤口上多倒了些粉末,疼的封菱龇牙咧嘴的,想叫却又怕叫的大声惹的旁人过来,便只能压着嗓子喊,“别....别....别......”

  谢衍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封菱几乎皱成了苦瓜的脸,才在指尖稍稍聚集点灵气将那痛感消除一些。

  封菱依旧不死心,又试探着问道:“所以你在落叶坞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其实是识得我的对吗?”

  怪不得骨妖会被他捏成粉末,而她如此得寸进尺除了受了些欺负却也活得好好地,原来是沾了小时候相识的光。

  封菱想到着又是一阵大悟,原来原书的设定中封菱不是天降,而是身边的青梅。

  封菱这边自己思考的正认真,竟一时之间没听见谢衍接下来的那句话,只记得恍惚之间只听到了“算不得数”什么的话。

  封菱摇了摇头,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谢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知怎么说出的下句话却没有她之前听见的那几个字。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低下头,直接从封菱裙倨上扯下一块布条来,快的她都阻止不了......

  “不对。”

  他将随意扯下的衣料当做绷带缠绕到封菱的手臂上,缠到一半,忽然觉得说的不对。

  “是永生永世是我的人,轮回也逃不了。”

  作者有话说:

  微博@折枝甜梨,欢迎来催更寄刀片。平时会随手写一些没结尾的短篇.....分享点好词好句啥的,以及断更的99+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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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封菱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那只手上的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木的厉害。

  瞥见谢衍将布料的尾段处理好后,封菱便赶忙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带着凳子一块原地往后退了退。

  是害羞还是害怕,她现在也搞不清了。

  封菱咳了咳嗓子,缓缓抬起头对上了谢衍眸子,却总觉得自己气势弱了那么几番。

  “你相信轮回吗?或者说.....附魂重生。”

  “附魂重生?”谢衍重复了后面的着四个字,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然而她却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静默了好久,谢衍又问道:“是什么样的附魂重生?”

  封菱附道:“比如,另一个世界的人附身到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身上,重点是,他们并不在一个世界,或者说一个时空。”

  谢衍歪了歪头皱着眉,满脸疑惑的样子竟有些可爱,像只小狗似的。

  他轻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相信呢,这世间能颠倒是非黑白,自然也能容纳各种奇闻怪事。”

  “若是......”

  封菱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了。难不成她要告诉谢衍,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那只青梅,而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根本无法左右自己人生的侵占者?

  谢衍若是知道真相,岂不是非得逼着她把原主的身子让出来,可到时候怎么让,什么方法让,她又能去哪里,系统又会做什么,她可猜不到。

  封菱赶忙将话咽回了肚子里,摇了摇头道:“没啥事,就是脑子一抽忽然就想到这个了,那你们......”

  封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软软糯糯地问道:“那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吗?”

  谢衍狐疑的看着封菱,总觉得她在梦魇幻境中摔了一跤后,脑子好像变得有些不大好使了。

  谢衍道:“你怎么话这么多?”

  封菱笑着,继续死皮赖脸的问着,“你就告诉我呗,我们小时候是不是玩的特别好?”

  谢衍别了眼去,道:“你那时候才几岁啊,谁爱跟你玩。”

  “是吗......”封菱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她好像和谢衍也差不了几岁。

  低头思忖间,封菱才注意到屋外天光熹微,这晚上竟然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

  “我想,云裳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谢衍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干练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云裳身边的侍女。

  “封小姐,公主殿下已经醒了,想邀请小姐前去御园共用早膳。”

  正当封菱惊讶于为何云裳这么快又醒了过来的时候,再一打眼,身边的谢衍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若不是自己手臂上还缠着在布条,她甚至都怀疑自己也许半夜根本就没有醒来。

  封菱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着宫婢前去御园。

  直到看见了亭子中独坐在石凳上娉婷的身影之后,这疑云变得愈加浓重了。

  昨夜云裳还见不得光,卧病在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今早怎么起得来,竟还半分不需要身旁人服侍。

  封菱转身问向宫婢缘由,而这宫婢却什么都不愿意回答。

  “我只管按照吩咐行事,不敢揣测主子心思。”

  宫婢这里什么也没问出来,云裳却已经远远的瞧见了她。

  封菱赶忙加紧了步子多走了两步,走到近处才发现云裳早已经不是昨夜见得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竟像是无事人一般,面色红润,声音也带足了底气。

  “原来你就是封菱,长得和她确实有几分相似。”

  不过豆蔻之年的小姑娘忽的说出这么老成的话,让封菱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封菱问道:“公主说的是谁?”

  云裳垂下眼眸,从身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将桌子上的糕点分了几份给封菱。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昨夜在幻境中都看到了什么呢?”

  封菱直言不讳,道:“昏暗无光,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有一条大蛇在梦魇幻境中为非作歹。”

  “那看来,梦魇妖精还没对你下手呢。”云裳看着面前的满盘珍馐,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她放下木筷,抬眼看着封菱,笑道:“有人想让你死,你猜是谁?”

  封菱怔了半晌,答不出来。

  云裳轻笑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突然亮起光来。顺着云裳的视线看去,封菱才注意到不远处那个被簇拥在前面衣着华贵却一脸戾气的人。

  封菱立马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只是她没想到原来一直没见到的皇帝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

  云裳公主快走了两步行至皇帝身边,微微行了礼,笑意盈盈,想说些什么但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皇帝匆匆看了云裳几眼,便又朝着封菱走来。

  他拂了拂经过园子时在华衣上落下的灰尘,便看向了封菱,怔然看了许久,最后才问出话来。

  “倒是有几分本事,不仅从落叶坞逃出来了,竟然还跑到了岚山修炼。”

  封菱忽然想起在岚山时越青曾经提到,这个皇帝是想让她死的,在她出生时,他就早就有了把她扔进落叶坞的想法。

  封菱闭口不言,不知道皇帝此行又意欲何为。反正此行进宫,本就是险境环生,她倒也不必装模作样假意示好。

  不管封菱理不理他,他又兀自说着:“你现在看起来身体好许多了。”

  没等封菱回答,被忽视在一旁的云裳便又黏了上来,带着些羞怯似的看着皇帝。

  “你一早过来,吃没吃东西,这里还有些糕点。”

  皇帝这才又转眼狐疑的看着云裳,他伸手从玉盘中拈起一片桂花糕,道:“云裳,你今日怎么起来了?”

  封菱听见这话感觉自己呼吸一窒,这皇帝作为父亲才发现自己深陷梦魇的女儿醒来了吗?

  皇帝眸色陡然阴戾,“你不是云裳,你是谁?”

  手下的招数飞快,再一转眼,云裳便已经被掐着脖子跪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