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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欢好心提醒他:“但你钻的那个可以洗啊。”

  百里刀:“???”

  百里刀仔细想了想:“好、好像是。”

  沈寂之:“……”

  之前昏迷时,沈寂之被人放在床里头。

  趁着简欢和百里刀交流夜香桶完全可以用清洁术洗了再进去的功夫,他安静地从床尾绕出来,下床穿鞋,起身走到百里刀旁边,居高临下道:“走罢。”

  百里刀下意识跟着起身,疑惑地问:“去哪里?”

  “去看看马车。”沈寂之转身离去,“车厢能修。”

  百里刀:“……”

  对哦,沈寂之可是炼器大师,修刀修剑不在话下,更何况是马车。

  他连忙跟上去。

  简欢坐在床上,目送两人离开,挥着小手甜甜道:“辛苦你们啦。”

  沈寂之和百里刀离开后,简欢也起了床。

  她先拿出《符术大全》,把前边会画的符再记一次,并学两个新的符。

  换做之前,简欢接下来就会开始不停地画符画符,然后卖掉。

  之前实在是太穷,她的唯一目标就是赚钱。

  但现下,芥子囊里还挺满的,那两笔赏金也稳了。

  芥子囊里的估值还不清楚,她想到青龙城再找家当铺卖了。

  这渔江城出了大事儿,各大门派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来,鱼龙混杂的,不适合处理芥子囊里东西。

  很明显,沈寂之也是这么想的,他到现在还没提过怎么分果冻泥的事儿呢。

  两人都怕隔墙有耳。

  总之,这么一算,小几万灵石肯定是稳了,她终于不用过上啃大饼睡柴房的日子了!

  所以,简欢准备开始在赚钱的同时,花时间提升自己。

  她拿出基本没怎么翻过的《法诀大全》,开始记法诀。

  在齐婉的阵法里时,她要靠沈寂之带她飞。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得要自己能飞。

  现下刚好也不能动用灵力,用来背法诀再适合不过。

  背书告一段落,简欢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出门去找羽青长老。

  羽青是最先发现她和沈寂之的人,简欢想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羽青长老很忙。

  杀了齐婉的人是他,最先赶来的人是他,最有威望的人也是他。

  所有人遇到问题,都自发去问他。

  其他门派来的长老们,一到也是直接去找羽青问前因后果。

  羽青赫然成为了齐婉事件的总负责人。

  江府正厅里,总负责人羽青站在雕花柱旁,一群人围着他汇报,等他拿主意。

  “羽长老,我们搜遍了江府,只发现了记载此次夫妻宴的帖子,除此之外,往年的帖子都没找到。”

  “这个我可以回答,我刚从城主府地牢里赶来,一名家丁供述,他们每年年底,都会把当年夫妻宴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

  “……”

  “魔族果然狡诈!”某门派刚到的长老站在一旁听,听完这些汇报,不满道,“羽长老,你就不该杀了齐婉,得留她活口!她一死,所有线索都断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只有齐婉最清楚,结果你直接把人杀了,这算什么事儿?齐婉曾经是你们玉清派弟子,别是你们玉清派故意灭口,这事……”

  羽青抬起头,斯文秀气的脸上露出几丝无奈的笑,他指了指一旁。

  旁边,是正厅的侧厢,摆着张画着花鸟鱼兽的屏风,遮住里头情形。

  但能知道,里头似乎有不少人。

  羽青言简意赅:“刘长老,你先去里边看看。”

  刘长老一脸莫名,冷哼一声,绕过屏风进去了。

  刘长老一走,被他挡在后边,一起努力踮脚的简欢便暴露了出来。

  简欢忙往里挤,想凑到羽青旁边,她边挤边喊:“羽长老——”

  羽青打量了眼自己的弟子,发现她并无大碍,于是笑了下,打断她:“你也先看。”

  简欢:“……好。”

  侧厢里光线昏暗。

  网球大小的水晶球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柔和的白色荧光。

  荧光投射在水晶球前方的墙壁上,无声重复演绎着一段画面。

  画面里看不见羽青长老的脸,但偶尔能看见飘过的青色丝带。

  这水晶球——

  不就是羽青长老在腰间一直佩戴的那个小球的放大版嘛!

  原来这就是修仙界版的摄像头?

  啧,羽青长老一看就是老社畜了。

  就像简欢,她当年刚工作时不知道,因为手机内存不足,经常清理聊天记录。

  后来吃了亏,她就咬牙买了最大内存的手机,为了各种工作消息留档备份。

  否则有时候,真的是有嘴巴也说不清的。

  简欢仰头看去,视线不可避免地被水晶球吸引,这个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努力逼自己挪开视线,转而去看墙上的光屏。

  画面里是齐婉的脸,只是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正常的双目,有眼白,瞳孔也是清透的,能倒映出你所看到的画面。

  但齐婉的眼睛,一团漆黑,看着让人心里发寒。

  画面里,齐婉招招凌厉,不怕死不怕疼地朝羽青袭来。

  羽青一直在退,水晶球跟着晃,齐婉的脸也跟着晃,扭曲了五官。

  这段无声画面,就像是被刮坏的碟片,卡到里头的人没有了脸型。

  之后接近一炷香的时间,都是这般的重复。

  没有思维的齐婉只会依靠元婴期七层的可怖功力,瞄准羽青不要命地追着打。

  羽青课上说过自己的修为,他卡在元婴期五层很多年了。

  齐婉的杀招,羽青不敢不避。

  全程,他从未正面和齐婉交手,他脚踩那根碧绿的竹子,一会从齐婉的前边遁到齐婉的背后,又从齐婉的左边遁到齐婉的右边。

  画面很乱很跳,看得人很晕,不少人下意识闭眼。

  但简欢却看得出了神。

  羽青长老不是在躲!

  他在围着齐婉画阵,待阵法成时,齐婉必败!

  原来这就是符修和人对战时正确的打开方式吗?

  首先,要很能躲,要脚程快,才能有机会勾画出杀阵,弄死对方!

  简欢更加坚定了自己学御剑口诀的决心。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握拳,一时之间,心潮澎湃。

  站在中间的刘长老忽而出声:“成了。”

  果然,下一瞬,画面里无数金色光条在空中浮现,里头藏着一个又一个符文。

  这些带着符文的金色光条一点点朝中间的齐婉收紧,把她死死困住绑住。

  齐婉无法动弹,她死命挣扎,面目狰狞。

  似乎终于意识到没有办法挣脱,黑意从她眸间褪去,却一点点顺着眼睛往上,到眉毛,再汇聚到眉心,而后一只吃得圆鼓鼓的黑色魔虫钻了出来!

  透过水晶球的画面,从眉间那个虫洞看进去,里头竟然是……空的。

  连一丝血都没有溢出。

  有人惊呼出声:“这、这是脑子被吃了吗?”

  刘长老扫过去一眼,解释:“魔以心养这魔心虫。虫进入修士体内,能吃空脑子神识,把人变成魔的傀儡。这就是为什么魔族难除,他们的人死掉一个,却还能多个傀儡帮他们做事。”

  “嘶——”不少人抽了口凉气。

  简欢不由想起书中剧情。

  在魔族里,并不是每个魔都有资格养魔心虫的。必须要对魔族绝对忠诚,还得立功。

  魔心虫对魔来说,可是天材地宝,能滋养魔,对魔大有益处。

  原主之所以答应去玉清派当卧底,就是因为这能给她立功,让她有资格养上一条魔心虫。

  只是可惜,心心念念养魔心虫的原主,最后是被魔心虫吃了脑子死的。

  简欢轻颤了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有些毛骨悚然。

  说起来,如果原书里,写魔族剧情时具体写出地址,而不是写什么‘她之前在魔族’、‘他去了魔族’、‘三日后,魔族所在地,沈寂之想起在玉清派的时候……’之类的,那简欢就可以把地址想办法透露给羽青长老,直接端了魔族老巢。

  现下,她实在没法说,难道告诉羽长老,魔族就在‘魔族所在地’?

  简欢叹气。

  原书女配视角的百分之九十九剧情都是夹在沈寂之和江巧巧之间兴风作浪,具体魔族的信息,基本就没怎么写。

  因此简欢也透露不了什么了,难不成举报沈寂之以后会成为魔族最大boss?

  说实话,截止到目前的相处中,她是真不敢相信,沈寂之在书中居然会因为女主江巧巧入魔。

  为了钱还差不多。

第33章

  从齐婉眉心迸出的魔心虫直朝羽青冲来!

  他飞快转身一避,因速度极快带来的强风吹得青色裙摆簌簌作响,腰间的水晶球晃动不已。

  画面跟着跳,聚焦中心从原先的齐婉转到魔心虫上。

  红衣女子渐渐成为画中的远影,她身子往后坠落,浑身血肉从头部开始一点点融成黑色雾气。

  等羽青绞杀魔心虫回去时,只留一滩黑色水迹。

  简欢在心里轻叹一声。

  倒也不是惋惜,能这般干脆利落地死去,算是齐婉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但她留下的烂摊子,那些在新家出生的孩子,那些失去孩子的家,一生无解。

  刘长老冷笑一声:“千古罪人,死不足惜!”

  落下这句话,他甩袖离去,四周弟子纷纷行礼。

  但接下来,画面还未停止。羽青离开这处撕开的空间,前往阵地。

  阵地的旧宅外,简欢和沈寂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墙之隔的府里,有一个大大的土坑,那棵树不翼而飞。

  简欢:“!!!”

  难怪羽青长老让她也看了再说。

  根据这水晶球展示的画面,羽青长老来晚了,什么都没看见,只是一手一个把她和沈寂之拎走了。

  简欢仰着头,咬着牙,面色深沉,久久不肯离去。

  她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但都没发现任何黄雀的踪迹。

  直到,旁边有人轻轻戳了戳她。

  简欢侧头。

  是一个穿了件淡蓝裙装的女孩,五官清秀,身姿娇弱,眉眼带着几丝无辜之色。

  女孩指着水晶球的光屏,轻声细语地问:“上面那位可是你?”

  简欢颔首:“对。”

  女孩轻轻一笑,四处看了看,凑得离简欢很近,带来身上淡淡的香:“那位男修我知道,是玉清派的沈寂之。那你就是玄天苑上,他们说的沈寂之的道侣?”

  修仙界的道侣,就是一起双修的道友。

  简欢语气一窒:“……我说不是,你信吗?”

  女孩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暧昧地朝简欢眨了眨眼睛,吐气如兰:“剑修体力都好,腰腹爆发力更是……”

  她上下扫了简欢一眼,又道,“没事,之后你试试就知道了。”

  简欢欲言又止,一脸孤疑地打量女孩。

  女孩羞怯地站直,轻扶垂在锁骨上的黑发,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她说的。

  简欢没忍住,低下头问她:“你……怎么知道的?你试过?”

  女孩轻咳了咳,低声耳语:“嗯,剑修,刀修,琴修,符修,佛修,合欢宗男弟子,基本都有。合欢宗弟子就花样多,但体力没那么好,剑修和刀修都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佛修一点……”

  简欢叹为观止:“!!!”

  她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了她的敬仰之情。

  女孩捂嘴轻笑:“我是合欢宗弟子冉慕儿,加个玄天号罢。日后你若有需要可以找我,我近些年在研究一则双修秘法,可以传授给你。但你们试过后,要给我反馈,我好看看有没有需要再改进的地方……”

  “……”简欢掏出玄天镜,顺便给自己也打了广告,“我画符也可以,有符的需求,有炼器的需要,也可以找我。”

  冉慕儿:“好说好说。”

  冉慕儿:“哎,你是不知道双修的妙呀,我都迫不及待要把我的新秘法传授给你们了。”

  简欢嘴角微抽:“……那倒也不必这么急,我还小呢。”

  冉慕儿视线下移:“啊?明明很不错……”

  “……”简欢脸都红了,她绷着小脸,“我说年龄。”

  草,谁说那个啊!

  冉慕儿:“……”

  之前昏迷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们放一张床上。

  明明江府房间不少,附近都空着。

  沈寂之修完车回来后,便搬去了隔壁。

  他手里拿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针线笸箩。

  里边什么颜色的线都有,粉色也有!

  简欢二话不说,从芥子囊里拿出破了好几个口子的藕粉色裙子,跟着去了他的房间。

  沈寂之收起桌上的水壶水杯放到一边,把针线笸放上去,还有那件破了大半的水青色道袍。

  除此之外,他还从芥子囊的一个宽肚花瓶中,掏出了一双白色布靴。

  这是之前在阵法里,为了清出空间,他就把小东西塞花瓶里,塞了满满一肚子。

  包括这双有些破了的布靴。

  在玉清派的时候,沈寂之常年上山下山,全靠两只脚跑,很费鞋子。

  这布靴还是去年过年才新做的,但没穿几个月,最外层就被路过的灌木碎石刮破了几个小洞。

  准备好后,沈寂之在桌前落座,简欢跟着坐在他旁边。

  简欢完全没有做针线活的经验,小时候街巷里的女孩都喜欢玩布娃娃,给布娃娃做衣服。

  简欢那时候也喜欢玩布娃娃,不过她不是给布娃娃换装,而是直接在布娃娃身子上乱画……

  这三日不能动用灵力,简欢和沈寂之是很听医嘱的人。

  废话,要是不听,万一没养好,之后可是要多花药钱的!

  现下给他们养身子的是镇抚司带来的药师,不需要给钱,镇抚司会负担。

  之后如果出问题,那得自己找药师,可就贵了。不管在哪个世界,看病永远是最贵的。

  可得趁着这个时候,把丹田养好啊。

  不能用灵力,沈寂之在针线笸箩取了工具,先把靴子的靴底和靴面分离。

  靴底还是好的,不用改。靴面破了的地方,他要一点点弄掉,然后小心把水青色道袍缝上去。

  这样,一双白色布靴,就能成为一双水青色带竹纹的好靴子。

  市面上这种靴子,都是官宦家的公子爱穿的,不便宜。

  简欢从针线笸箩里拿了针,穿上粉线。

  但这粉色线比衣服的藕粉色要深,而且衣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藕粉,而是有渐变的效果,还有绣样。

  但简欢觉得也没事,衣服嘛,把洞缝起来能穿就行了。

  也没有人会凑到她近前,盯着她衣服看。

  她便大刀阔斧地开始缝了。

  手捧靴子在一点点拆鞋面布料的沈寂之不由扫过去一眼,他手中动作一顿,淡淡评价道:“不如不缝。”

  简欢横眉竖眼:“……我乐意,你管我?”

  沈寂之:“……”

  他轻轻摇头,继续干他的。

  管她?谁敢。

  简欢边缝衣服边问:“马车退好了?”

  “好了。”沈寂之非常在意美观度,因此下手前很谨慎,在想怎么弄能好看,“不过耽搁了十日,只退了八成。”

  简欢:“那也行,百里刀呢?”

  沈寂之:“他说去朋友那吃晚饭。”

  “呃,拉夜香认识的朋友?”简欢问。

  沈寂之:“嗯。”

  “百里刀还是厉害的,他这样的人,大家都喜欢和他交朋友。”说到这,简欢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沈寂之,“不像有些人……”

  沈寂之头也不抬:“哦。”

  两人一时无话。

  申时,天边的太阳快要落山,金黄色的光线远远扫过来,打在这临窗的卧房内。

  八月初,离中秋只有十几日,天气不似先前那般酷热,带来点初秋的凉。

  “沈兄,简师妹。”门口忽而有人唤道。

  沉浸在针线活中的两人抬头看去,发现是上午和白迎师姐他们一道来的那个苏田师兄。

  苏田迈进房内,关上了门:“我来给你们送器皿。”

  简欢忙停下手,将针往衣服上随便一插,起身笑道:“多谢苏师兄!”

  苏田把器皿从芥子囊里拿出来,置于地面。

  沈寂之一手拿着鞋子,空着的手画了个圈,隔空取物的法术一出,属于他的那半器皿就一一来到他手上,再被他妥帖放入芥子囊。

  简欢蹲在地上,刚拿起一个金碗,闻言提醒道:“你不能用灵力啊。”

  沈寂之:“。”

  沈寂之:“忘了。”

  “没事。”他重新低头搞针线活,“就用了一下,问题不大。”

  简欢:“……”

  苏田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轻咳了声。

  简欢被声音吸引,一边把东西放好,一边问:“苏师兄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人招待他,苏田只能自己走到桌前,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看着桌上的针线,他一脸疑惑:“你们怎么自己做鞋缝衣?”

  沈寂之扫他一眼,平静反问:“不行?”

  “……不是。”苏田默了默,这沈寂之就是那个谷山长老的亲传弟子吧?气场真强,他转向简欢,“简师妹,是这样的,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二位。”

  简欢也很想知道那棵树到底有什么来历,因此笑了笑:“苏师兄问便是,我定然知无不言。”

  苏田踌躇片刻,开口道:“简姑娘可知道那棵树是什么树?”

  “不知道。”简欢诚实摇头,反问,“苏师兄可是知道?”

  苏田顿了顿:“我也不太确定,但一般而言,如此繁复精妙,且能将孩童退回到灵根状态的阵法,这棵树定然不是凡品。”

  “是的,我上午也说过,出来的时候,能看见那棵树闪着荧光,灵气也十分浓郁。”简欢轻叹,“实不相瞒,我们是想挖走那棵树的,但发生什么,羽青长老的水晶球里都能看得清楚,我和沈寂之被砸晕了,树不翼而飞。”

  苏田愣了下:“那不是水晶球,是回溯球。”

  “差不多差不多。”简欢微眯双眼,“苏师兄说不太确定,那定然是心里有所猜测了。不知苏师兄可否告知您怀疑那棵树是什么树?说实话,我实在是很好奇。”

  苏田沉默片刻,吐出三个字:“地果树。”

  反正现在,树也没了,告诉他们也无妨。

  最关键的是,大概明日,也有人能猜到那树是什么了。

  南尘仙岛是九州第一医修圣地,但其他门派也有厉害的医修,迟早能猜到这个答案。

  沈寂之右手拿着的针一拐,忽而扎进左手食指指腹。

  一小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但沈寂之已然察觉不到,微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出了窍。

  简欢感受到了沈寂之的异样,他肯定是听过地果树!

  但她没听过啊,简欢不由有些急得追问:“地果树是什么树?”

  “顾名思义,地果树结的果实长在地下。”苏田眼里充满向往,“据说地果的果实,生吃能保你硬抗过雷劫而不死。”

  简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但这地果树跑得很快,数百年有不少高阶修士去找,却硬生生让地果树跑了。说实话——”苏田一顿,“我觉得砸晕你们的不一定是人,可能是地果树……”

  简欢:“???”

  简欢一头雾水:“树还能自己砸人吗?”

  苏田颔首:“地果树有树灵,就喜欢砸人,不止你们被砸。据我所知,先前有很多修士都被砸过。”

  简欢:“!!!”

  树灵?

  她下意识屏息,那她芥子囊里那团绿色果冻泥,岂不是就是地果树的树灵?

  那只要好好把它养着,多结果子,岂不是就一辈子无忧,灵石大把大把来了?

  可是也不对啊。

  如果是地果树砸的他们,那地果树肯定是跑了。

  但那团果冻泥还在芥子囊里好好待着呢,也没跑啊。

  难道果冻泥不是地果树的树灵?那果冻泥又是什么?

  简欢夕阳中凌乱了。

  苏田又说了一些关于地果树的事,便有些遗憾的告辞了。

  说白了,地果树就算没跑,来抢的大能定然很多,也轮不到他一个小药师。

  待苏田走后,简欢忙推开桌上的针线笸箩,以指尖在桌上写字。

  涉及果冻泥,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

  她写道:感觉此事说不通。

  沈寂之跟着写:离开后再把它拿出来看看。

  简欢:也只能这样了。

  沈寂之很笃定:总之,它不可能是凡品。

  这倒是,简欢不由嘿嘿笑了起来。

  沈寂之瞥她一眼,拂袖将桌面擦了几下,继续弄鞋。

  简欢看了看他的进度,他做针线活动作也很快,十指飞快动着,已经开始在靴面上缝制新布料了。

  她收回视线,继续缝衣服。

  但忽而,简欢拿针的手一顿。

  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下,有了沈寂之那边的对比,她就觉得她缝的确实不太好看。

  针线太粗糙,缝的位置好像也不太对。

  而沈寂之的鞋面,看着居然看不太出针脚的痕迹,就像是贴在上边的一样。

  简欢:“……”

  一个剑修针线活那么好做什么?

  江府如今齐聚各大门派的修士。

  渔江城的城主在事发时自爆,青龙城镇抚司接管了渔江城的一切,包括给江府来帮忙的修士们供餐。

  一日三餐,每一顿简欢和沈寂之都不会缺席。

  第二日早晨,用完早膳的沈寂之独自回房,坐到桌前,开始缝制另一只靴子。

  昨晚天黑后,他就没继续了,改为练剑。

  没用灵气,只是单纯练剑招。

  沈寂之先是自我欣赏一下做好的那只。

  嗯,针脚完美,外观完美,不错。

  他小心放在桌上,取过另一只靴放好,再去拿还剩下不少的水青色道袍。

  水青色道袍刚拿起来,沈寂之便发现了不对。

  下边小心翼翼藏着一件藕粉色衣裙。

  怕露出衣角料来,衣裙被绳子捆成小小一团。

  沈寂之:“……”

  难怪刚刚去用早膳时,一向和他同时到膳堂的简欢,今日居然比他迟了一炷香。

  沈寂之目光落在藕粉色衣裙上。

  若她愿意给钱,她肯定不会这般藏。

  但这衣裙她都没花钱买,肯定不会愿意花钱找人缝。

  这是想让他帮忙缝,还不给钱的意思。

  沈寂之轻扯了下嘴角,伸手,拇指和食指把绳子一提,远远丢到一旁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