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派亲妈的锦鲤日常上一章:第10章
  • 反派亲妈的锦鲤日常下一章:第12章

“我也来一点,就是颜色太多,每个都好看,不知道买哪种,我想着,给我紫罗兰色,我老头黑色,我闺女奶白色吧!”

“哎!”老板忙不迭给他们装包,就一会功夫,已经卖出好几单,且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档口前,嚷嚷着问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锦西没有估错,申城女人对美的追求是印在骨子里的,她们比其他城市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更为包容,也更愿意在衣着打扮上花钱,是以很多人都能接受这种新产品,锦西跟老板还没谈好呢,就有不少人上去买东西,老板也就顺势把生意给做了。

这一忙就忙了一个多小时,女人挑东西总是很纠结,五色鹿的毛线颜色确实是多,可多也有坏处,那就是挑选半天,哪个都好看,实在太纠结了。

一个半小时以后,老板才抽身,他忙得一头是汗,擦了汗才说:

“刚才卖了多少了?我给你算钱。”

“不急,您看看要不要卖我的货?不卖的话我找别人了。”锦西完全不担心货卖不出去。

老板闻言急了,找别人?那还了得!等于是把货给别人卖!那他就不是独一份。

这档口主要做批发,可也有本地人来零卖,他刚才只是卖给散客,将来卖给下游批发商的话,保不准一天能卖几百斤毛线,到时候一个月也能吃几千斤。

“小姑娘,咱们还在谈,你怎么能找别人了?这样吧!你把货供给我,我保证一个月从你这进五千斤毛线。”

原以为这个数字至少能让锦西惊诧一下,谁知道锦西听了,却敛目微笑:

“老板,五千太少了,我这边一个月出货好几万斤,您不能把这个货吃下的话,我这边必须得卖给别人,但是您放心,我对供货商是有要求的,一个月不能达到销售数字,我的货下个月就不会供给他,所以,哪怕有别人跟你一起卖,也不会多,最多只有几家,且我规定的出货价也一样,一旦谁家低价销售,我也会撤销代理资格。”

锦西这番话出来,老板重新打量她,他原以为锦西年纪轻,好拿捏,谁知道她说话做事看起来不打眼,却一套一套的,指定的这一套规则也很实用,很多东西最后不是不能卖,都是被同行低价销售害惨了,自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靠压价走长远的,锦西指定的这个规则能规范销售秩序,有利于长远发展。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下那么多货,可他又不愿意放过这块肥肉,要是真能卖好,他一个人就能吃下,到时候他是市场独一份的,完全不需要跟别人分一杯羹。

汪有财脑子飞速转着,最后道:

“这样吧!小姑娘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看看我这边出货速度,如果出货速度可以的话,你就把这品牌的独家代理权给我。”

锦西面上犹豫,心里却早在等这句话,像汪有财这样的批发商,多年来只做毛线生意,有固定的客源,这年代的档口生意很好做,申城作为经济大城,是很多批发商爱来的地方,很多周边省市的人会来进货,要是能让汪有财代理她的品牌,以后她省心不说,还能快速把这个牌子扑向全国,比她自己找客人来的稳定。

“行!我给你三天时间!”锦西最终拍板:“三天后,你给我回话!”

-

秦宴从商场出来,一出门便看到站在路边的锦西。

最近天气转暖,中午时已有春意,锦西穿了件白色的薄棉袄,下身没有穿流行的喇叭裤,反而穿一条简单的紧身裤,上窄下宽的打扮和现在的流行背道而驰,可莫名的,很好看。

她站在人群中很鲜艳,让人难以忽视,以至于秦宴都在想,他和锦西到底是什么缘分,这么大的申城,他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她。

车开到锦西身边,秦宴从车里探出头。

锦西显然也是一怔,“这么巧?”

“要不要我送你?”

锦西也没客气,坐在副驾驶座上,上去后,她偷偷打量这辆奥迪车,虽然和后世的车没法比,但在眼下看,这辆车的中控无疑已经很优秀了,锦西不着痕迹地扫过,随即问:“你在这干什么?”

秦宴指着对面的房子说:“过来看看进度。”

锦西没追问,大佬的生意覆盖各个行业,又岂是她能比的?

饶是申城,眼下大街上也以自行车居多,轿车在94年的中国,俨然是奢侈品,车子一路疾驰,到了锦西家的小区,秦宴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女人走上前,打量着锦西,两眼放光。

锦西被看得莫名发慌,她看向秦宴问:“这位阿姨是……”

“我是廖海蓉!”廖海蓉眯着眼笑,在短短几秒内,已经把锦西打量个遍,并在心里对锦西下了评分,但从外表和身材看,锦西俨然可以打10分,完全符合廖海蓉对儿媳妇的要求。

廖海蓉越看越满意,很多人都不明白婆婆找儿媳为什么非得要漂亮的,可廖海蓉就是喜欢漂亮姑娘,总觉得自己儿媳妇别的不说,第一就是要漂亮!要会穿衣服!要有审美!毕竟一个女人是一个家庭的门面,如果儿媳妇不漂亮不会打扮,将来的子孙后代基因肯定不会好,审美也不过关,那是影响子孙后代的事,所以像锦西这种长相的,第一时间博得了廖海蓉的好感。

秦宴依旧没什么表情,淡声说:“我妈。”

昨天廖海蓉在电话里说要过来,他只当对方在开玩笑,谁知竟然真的来了,当初秦宴为了逃避亲友的逼婚,从京州逃到申城,过了几年安慰日子,可随着他年纪渐长,廖海蓉对他的婚事愈发关注,多少次从京州跑来,耳提面命,叫他不要把人生大事当儿戏,说他对待这件事不够严肃云云。

秦宴已经练就了特殊技法,自动过滤廖海蓉的话,也从不当真,只是,廖海蓉如此饥渴地盯着锦西,真让人哭笑不得。

锦西打了招呼。

“姑娘家是哪的?”廖海蓉拉着锦西的手笑眯眯问。

锦西如实回答。

“那地方好啊!人杰地灵!”

锦西笑问:“您去过?”

“没啊!咱大中国有哪一寸土地不是人杰地灵?”

“……”话好像也没错,可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奇怪呢?锦西哭笑不得,她没想到,秦宴这种冷面佛竟然还有这么个热情的妈,话说这基因怎么突变的?怎么到了秦宴这性格差别这么大?“阿姨好,要不要去我们家坐坐?我给您沏壶茶。”

廖海蓉一听,更满意了,天哪!懂礼貌不说,还会沏茶,看来是个有生活品味的。

不对……

“你也住在这?”廖海蓉不懂了,难不成俩个年轻人已经同居了?

虽说她很开明,可就这么大咧咧邀请她这个未来婆婆去坐坐,是不是太开放了点?

锦西笑答:

“是啊,我是秦宴的邻居,就住在秦宴楼下,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下来找我。”

一盆凉水浇下,廖海蓉的心哇凉哇凉的!

“只是邻居?”没点奸情什么的?哇!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上下楼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上!她该不会养了个蠢儿子吧?

“是邻居没错。”锦西奇怪,总觉得廖海蓉今天的表情怪怪的。

当下,门打开,芝麻团从里面跑出来,又上演每日必备的抱大腿,小芝麻仰着头蹭蹭锦西又跑去秦宴怀里,笑道:“想我了么?”

秦宴被她逗笑了,却好脾气地点头。

小芝麻这人小鬼大的样子真让他没辙,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他要是生女儿的话,会不会生出小芝麻这种的?但小孩子这样的性子真的好玩的很,好多时候他一个人待在家,都会想象小芝麻撒娇嗔怪的样子,想象楼下的客厅里会有多热闹,怀疑有小孩在时的欢声笑语。

秦宴怀疑自己是一个人待久了,才会对别人家的孩子产生过于浓厚的感情。

“小芝麻也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想!特别想!”

秦宴唇角微扬,就连一向疏淡的眼神也染了些许暖意,他又抱起一旁的团子,道:“这位女士是我的母亲。”

小芝麻挠了挠头,叫道:“母亲!”

锦西喷血,忙说:“不是母亲,你应该叫她奶奶!”

小团子显然是掌握了叫法,胸有成竹地喊道:“她奶奶!”

“……”

大家都笑了,廖海蓉也被这忽然闯出来的孩子弄懵了,视线在小芝麻和团子身上,停顿许久,她这是真的搞不懂了,秦宴跟这个女人要是没关系的话,怎么连孩子都有了?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收到红包了没?

☆、第 18 章

她眼神怜爱地看向小芝麻和团子, 真的,她很开放,年轻人未婚生子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 这种形式方面的东西,年轻人如果不喜欢, 她完全可以尊重, 可她不明白的是,秦宴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回家?

看看这俩孩子胖胖的脸蛋和白嫩嫩的皮肤, 搁谁眼里都会喜欢, 更别提俩孩子还是双生子了,廖海蓉家的亲戚也有生双胞胎的, 她经常会让亲戚带孩子来家里玩,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 眼下自己也有了, 怎么看怎么满意, 总觉得这对龙凤胎是亲戚家双胞胎比不上的,看哪都喜欢。

“哎呦, 秦宴!你这孩子, 不是妈说你, 做事太闷!你看你都有孩子了, 也不告诉妈一声。”

难怪秦宴不结婚,原来孩子都生了。

廖海蓉伸出手要抱抱孩子,小芝麻很捧场, 笑嘻嘻地抱住她,嚷嚷:

“秦叔叔的妈妈!你好呀!”

“你好!你好!”廖海蓉抱个满怀,真是太喜欢小芝麻这肉乎乎的样子了。

秦宴瞥了锦西一眼,冷眉紧锁:“妈,你说什么呢?”

“怪妈不了解你们年轻人!我还说你怎么一直不结婚呢,原来是忙着生孩子去了,你也是的,怎么不知道把锦西和孩子带回家给我们看看?你当妈是老古董会责怪你?这都是新时代了,妈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廖海蓉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满意。

你说这锦西怎么那么会生呢?一生就生了俩,还是龙凤胎!这下好了!男女齐全,完全不需要担心性别问题,也不需要躲计划生育,哪有命这么好的女人!

秦宴深知她误会了,可这误会来的莫名其妙,大街上的孩子那么多,廖海蓉为什么不说那些是他孩子,难道就因为他和锦西住在一幢楼?

“妈,你误会了,孩子是锦西的。”

“废话!还是不是她是谁的!她是孩子妈!你妈没瞎呢,会看!”廖海蓉依旧乐呵。

“我的意思是说,孩子的爸爸不是我,这孩子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跟孩子投缘,所以跟他们关系比较好。”

这话说完,廖海蓉顿了下,消化完秦宴话里的消息,她脸色隐隐不好,片刻后她又确认什么,哼道:“我说秦宴,你当妈老糊涂了?这俩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说不是你孩子?你当你不是你妈生的?当妈不记得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秦宴不愿给锦西带来麻烦,正色说:

“我没开玩笑,孩子的父亲不是我,妈,你的误会会给别人带来负担,我们回去!”

被拉走时,廖海蓉依旧是不信,其他都可以说得通,可那孩子明明跟秦宴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秦宴的孩子了?她一个当妈的还能不认得自己的孩子不成?那深眼窝,那高鼻梁,那薄唇……幼时的秦宴就因为五官深邃经常被认为是外国人,如今那俩孩子简直是秦宴幼时的翻版,还说不是他孩子?

秦宴解释了很久,廖海蓉才勉强相信那孩子真不是他的。

“可是妈不明白,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跟你长那么像?我问你,孩子的爸爸长什么样?”

秦宴微顿,从第一次跟锦西接触时他就观察到锦西并没有丈夫,上次去锦西家吃饭,从她家屋里的布局看,锦西跟孩子住一张床,屋里没有属于她丈夫的空间,她似乎也从不提她的男人,孩子们更是不提爸爸,显然是习惯没有父亲的生活。

“没见过。”

“没见过?”廖海蓉依旧无法回神,她无法相信那俩孩子不是她的孙子孙女,明明跟秦宴长那么像,又与她很亲近,廖海蓉对那俩孩子有发自内心的喜爱。

很久以后,廖海蓉才接受现实。

下午她出门碰到锦西倒垃圾,俩孩子扑倒她怀里,跟她亲昵了很久,廖海蓉虽然欢喜,心里却更失落,总觉得本该是她的宝贝就这样飞了。

“抱歉,下午我误会了,主要是这俩孩子跟秦宴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廖海蓉说者无意,却听得锦西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天她一直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自己忽略,廖海蓉把孩子认作是秦宴的孩子,这仅仅只是偶然?很多偶然的事细想之下都有原因,目前为止,孩子的父亲没有出现,而原作中的几个重要人物,眼下只有反派、锦鲤以及秦宴出现了,团子在原作中一直憎恨秦宴,说他害了自己的一生,当时很多人猜测秦宴是团子生父生意场上的死对头,可如今,锦西换个角度想,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团子之所以憎恨秦宴,是因为秦宴这个拥有一切的男人,却唯独没有给团子和芝麻他们渴望已久的东西。

那么他们渴望什么?幼年从未得到爱和安全感的团子,内心最渴望的东西不是钱,而是一份爱和安宁,他恨秦宴,或许并非因为秦宴害了他全家,而是秦宴这个父亲,把他生出来,却让他和芝麻受了那么多苦。

想到这种可能,锦西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秦宴真的是芝麻团子的生父?

不,不会那么巧的,原身只去外地打过工,根本没什么可能碰到秦宴,而秦宴显然也对原身毫无印象,否则不可能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

那么,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锦西忽然觉得,孩子生父的事简直是个麻烦,是个隐形炸/弹,动不动轰炸一次,叫她措手不及。

但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这年头的技术不发达,亲子鉴定的普及度不高,就算有,只要锦西咬定了孩子的父亲是村里的老王,秦宴又能说什么?总不能因为长得像就拉去做亲子鉴定吧?这根本说不通。

当下,廖海蓉试探性问:“锦西啊,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

“还好。”

“孩子的父亲呢?”

锦西闻言,低下头,眼神落寞,见她这副模样,廖海蓉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看锦西这表情,孩子的父亲不是死了就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也就是说,孩子的父亲是真有其人的。

廖海蓉不无失落地说:“我不该问这个。”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该开始新生活了!”锦西神色隐忍。

廖海蓉心里直叹气,万般不舍地走了。

-

当下,汪有财那边来消息,要锦西去档口详谈。

作者有话要说:锦西是地名。

回头继续发红包~~么么哒,爱你么!!!

☆、第 19 章

锦西到了那, 就见汪有财在装货,翻斗车装货,运上一辆外省牌照的车上。

“汪老板。”

“哎呦!方总!”汪有财满脸堆笑,简直把锦西当成送钱的财神爷, 恨不得把锦西供在案头上,他热络道:“方总!您来了?要么我说你们五色鹿的毛线好呢, 您看这才多久的功夫?您发来的所有货都卖得差不多了, 这不,还有不少外地批发商找我进货, 只等你这边发货了。”

锦西笑容如常:“是吗?那敢情好, 我们发来的货都卖完了?”

“卖完了!什么时候有新货?”

“是这样,老板你得告诉下游批发商, 咱们这的货长期处于缺货状态,要货得早点付定金预定, 否则出货时很容易被人一抢而空, 到时候要是没货可别找我。”

“五色鹿卖得这么好, 肯定容易缺货啊!我这就跟下面的人说,务必把方总的消息带到。”

汪有财哪里还是前几天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对了, 对于提前付定金预定的商家, 我们会适量给予优惠。”

“那敢情好!”汪有财笑说。

说话间, 汪有财一直偷偷打量锦西,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五色鹿竟然是锦西做的牌子,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 从前他都没拿正眼去瞧,谁知却在短短时间内,做成了这么大的品牌,毛线生意虽然不如其他生意听起来那么高端,可他却比谁都清楚,眼下毛线是最赚钱的,他这一斤毛线加价卖能赚三十多,一天出几百斤毛线,一天就能赚好几千,虽然不是每天都有这个销量,可一个月几万是能赚的,这个业绩就是马海毛刚上市时,都不曾有过,而锦西并没有改变马海毛,只是在颜色上下功夫,就把同样的生意翻成花样做得这么成功,实在令人佩服。

汪有财活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要说他一个月能赚几万,那锦西呢?他观察过,她绝不是从广城进的货,而是自己染色配色,她赚的更多,那她的利润有多少?五十一斤?汪有财甚至不敢猜想,这几家供货商一个月能帮锦西赚十几万几十万,不,甚至更多!

一想到那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汪有财的心便扑通直跳。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他自以为自己混得很好,可他一把年纪了,却远远不如锦西这个小姑娘,真是不能比!

“方总,我们之前谈的独家代理的事不知道您怎么想?”

锦西沉吟道:“汪老板,你要做的话也可以,但我只能给你本市的独家代理。”

“那外地……”

“自然不可以,不过外地的商家愿意来你这拿货我们也不做要求,只是外地都会有自己的独家代理。”

汪有财略一思索,当即同意下来,虽然少了外地的市场,可他没那么贪心,只要能把申城市场吃下,做了独家,于他而言,发家只是早晚的事,或许有一天,他能有数百万身家,或许他能乘着锦西这条大船,去更远的地方探探路。

汪有财当即同意,和锦西签订了合同,合同上锦西对每个月的销售业绩有要求,指定了一个最低销售额,这个额度对汪有财来说不算特别难达到,如果夏天这种淡季能达到最低销售额,那么秋天之后的旺季更不成问题。

现在都能卖这么好,秋冬天还了得?汪有财越想越激动,竟不由得内心澎湃。

签订了合同后,锦西收回了款项,便找广城那边订了货,广城那边工厂的货一滞滞销,哪怕知道隔着这么远,款项难收,却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就这样,新货正在不停朝工厂运输,仓库这边工人正日夜不停地做着包装布袋,而锦西也着手去准备商标注册的事。

这日祁静去家里看孩子,很晚才等到锦西回来,她追上去问:

“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

“还行是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求求我妈,让她帮你扩宽一下销售渠道。”

锦西笑着看她,她感谢祁静的热心,可她深知,祁静和她的友谊是真挚的,哪怕她从未想过从祁静身上图什么,可祁静的父母未必会这样想,当然,他们不一定有恶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锦西不希望她和祁静的友情变质。

“你有这个心就行,我这边挺顺利的,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吗?”祁静难免讶异,她难以相信锦西能把事情做的那么顺利,毕竟锦西跟她差不多年纪,她虽然已经步入社会,却对未来很迷茫,父母也没打算她真的能做成事业,只希望她人生安稳就行,可锦西不仅要养家糊口,还开始做事业,祁静难免觉得她对自己的要求太宽松了。“你这边的货要是不好卖,我完全可以找我妈帮忙的,其实……”

其实是可以走捷径的,祁静的母亲杨月华是大老板,她完全可以拿着毛线去公司里派发给员工,一个公司那么多员工,每个买几斤下来,一个公司就能销几千斤呢,祁静习惯了事事走捷径,早就忘记了靠自己做事是什么感觉。

“真的不用了,祁静,我这边根本不够卖的,现在的问题是广城那边的货跟不上,工厂印染量跟不上,完全不够卖的。”

这话说的祁静当即一愣,不够卖的?怎么可能的,现在又不是旺季,毛线的生意有那么好?

“你还没看过我的货吧?给你看看!”锦西说着,把祁静带进屋子里,为了弄懂顾客的要求,锦西正在学着打毛衣,在她看来,只有自己打,才能明白女人的需要,才能懂得市场需要什么,自古至今,生意场上都是懂女人和小孩的商家得天下。

锦西桌子上摆着二十多种毛线,祁静看得一愣,说实话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锦西会抄袭其他名牌毛线,毕竟小牌子起步都是靠仿制大牌起家的,她甚至想帮锦西去港城看看,看那边流行什么给锦西带回来打版,祁静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很可耻,在利益面前,她虽然不会做违法违规的事,可她也喜欢走捷径,应该说,是个人都是这样。

可她显然估错了,锦西从头到尾就没想过仿制,不仅如此,她还走在了那些大品牌的前面,别的不说,那些大牌子,哪个能把颜色做的这么丰富的?

“这是包装袋?五色鹿?是你品牌的名字?”

“是啊,我正在申请商标,事实上,我最近打算多申请一些商标,以后留着备用。”

“真是太好了!这个包装看起来很高端,你知道吗锦西?港城那边的商家都像你这样,很注重包装和形式,他们善于包装自己的品牌,热衷富裕品牌文化内涵,同样20元成本的东西,人家品牌包装起来能卖几百几千,我们中国的品牌就喜欢做得很乡村化,走量销售,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是天生做销售的行家。”

锦西笑了,她哪有祁静说的那么好?她不过是从后世而来,多活了三十多年,又因为一直做财经记者,有了些许经验,前世她只是一个财经记者,混得不上不下,和大部分中年人一样,一直以为中年很遥远,等到的那一天,才知道,人生的十几年时间,不过是弹指须臾,而大部分人并没有如自己设想的变为英雄斗士,反而渐渐归于平凡。

在锦西母亲嘴里,她这样拿着不高的工资,又没结婚的女人,简直就是失败。

“你现在一个能出多少斤货?”

锦西比划了一个数字,祁静惊得瞪大眼睛,“那么多?原先不是说……”

是的,锦西原先只预计一个月出货上万斤就不错了,可她现在改变了主意,她的心变大了变野了,她要在今年把五色鹿打造成国民品牌,她要让五色鹿在短时间内为她积聚人生的第一桶金。

“锦西啊,我怎么觉得我跟不上你了呢?你这个生意没做多久就做的这么火爆。”

锦西也是运气好,不过是有这样的机会,又占据了先机,还有后世人对颜色的基本审美。

“祁静,你要是想做的话,可以投一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