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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你没看到是店小二抱我来的吗?”很无知的问题,在来之前,小鸡少爷已经猜到她要问的问题了。下一个应该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你没看到是店小二抱我来的吗?”很无知的问题,在来之前,小鸡少爷已经猜到她要问的问题了。下一个应该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因为七王爷的架势很大,带你走的时候,整个大泱都知道了。”哎,这个女子真是足不出户,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下一个问题是要问,为何我走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呢?

“那,我怎么走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呢?”路乐乐凝眉细想,当时她一醒来,就没有看到小鸡少爷了。

“嘿嘿。”小鸡少爷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盯着路乐乐,随即咧嘴一笑,笑得很冷,“因为你把本宫少爷踢到了床下面!”

“喂,我说,小鸡少爷?你以后私下里才准叫我乐乐知道吗?”路乐乐小声的提醒道,“还有,你为何来找我,不去找你爹娘?”

“跟了你好吃好住。”小鸡少爷无邪的笑道,“你看你家房子多大,仆人多多啊。”最主要的是,如果它饿了,有鲜血供应,如果冷了,她的身体很温暖。

最重要的是,“你要对我负责。”它砸砸嘴,将头乖巧的靠在她肩头,嗅着她独有的香气,满足的合上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轻歌伤得不轻,因为得了泱未然的命令只得留在别院。所谓的别院也相当于是医馆,住了好几位大夫,路乐乐猜想,那应该专门为泱未然看病的大夫。

想到上午一脸笑意英气风发的泱未然,路乐乐心里难免难过,抱着一直在怀里扭动不安的小鸡少爷默默的往正院走。

“你再把你牙齿放在我脖子上试试?”正院的门口,传来路乐乐的咆哮声,守院的丫头看见王妃站在长廊上,抓着一小孩儿的腿儿,将它倒拧了起来,瞪着双眼,指着小东西的鼻子吼道,“你信不信,我会把你那八颗牙齿给拔掉!”

小鸡少爷穿着一件类似现代睡衣的袍子,因为被倒拧着,它的袍子几乎罩住了头,于是露出穿着小亵裤的屁股,另一条腿不停的在空着踢蹬。

“放开我。”它吼道,刚才贴着路乐乐的脖子,瞥见它留下的烙印,就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我看你咬!”啪,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它屁股上,路乐乐毫不客气的将小鸡少爷扔在地上,独自的进了房间,将它留在走廊上。

“喂,乐乐,你不能这样对我!”小鸡少爷脸上有一丝不悦,奶声奶气的抗议道。如果此时能变成原来的样子,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上前捏断她的脖子。然而不能——他需要她,汮兮需要她。——小手托着腮帮,小鸡少爷脸色一沉,眉间有些懊恼,它在怀疑,这样做,真的能驯服路乐乐?

正院的丫鬟都是莫管家派来的,自然懂得擦眼观色,也发现,从今天开始,王爷对这位挂名王妃的态度有些改变,甚至允许她将这个捡来的小孩子留在王府。

年长的丫头看着坐在地上托腮深思的小鸡少爷,忙上前打算将它抱起来,一走进,却不由被小鸡少爷那精致得有些邪魅的脸给呆住。看到在有人过来,小鸡少爷的眸光不过淡淡一扫,却见冷冽和犀利,那丫鬟便觉得心里一阵恐慌,忙慢慢退了下去。

“乐乐,你不能这样。”小鸡少爷大神喊道,扶着墙壁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厉声道,“你快来抱我进去。”小鸡少爷有些生气了,若是珈蓝,一定让他泡一天的寒池!

路乐乐似乎根本就没有心情小鸡少爷,而是低头写着自己的东西,神情认真。

真不是一个可爱的女子,没品没貌,而且还没有胸部。脾气也不好,甚至,他怀疑,她真是那命定中人,让它委身来求她。

珈蓝的馊主意!

这时路乐乐才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着扶着门的小鸡少爷,看到它一脸委屈气愤的样子,不由的扑哧一笑,走过去将它轻轻的抱在怀里。

她素来喜欢小孩儿,更何况还是长得如此漂亮的孩子,不过。

“小鸡少爷,本姑娘真的不喜欢被咬脖子。”她小声的说道,语气带着一点恐慌,似乎,此时就能感觉到鬼姬压迫的气息逼压而来。

灵动的大眼睛看向那深色的印迹,瞳孔瞬间黯然下来,他咬了咬唇,离开了她的怀抱,独自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和她保持了一点的距离。

她的血液,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吸干她,杀了她,从而也毁了汮兮。

汮兮……你现在还好吗?它垂下眸子,睫毛挡住了眼底不经意流淌的悲凄——你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

“你在做什么?”胖乎乎的手拿起一张单子,眯眼看了起来,用习惯性质问口气问道。

“写药方?”

“药方?”眸子一闪,它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路乐乐,“你懂医术?”

“我本就是学医的。”她低着头将昨晚脑子想的药方都写出来,没有注意到它此时惊叹的神情。

“那这个药方是给谁的?”

“泱未然啊。”她顺口说道,停下笔,想了想又继续写了起来。

“为什么要给泱未然?”眼眸眯成一条线,它的眸光审视的落在路乐乐认真的脸上,托着腮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脸,唇也意味深长的勾了起来。

“他病了,而且很严重。”说着,路乐乐茫然的抬起头,刚好对上小鸡的探究目光,那一刻,她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第九十六章

这小孩子看人的目光怎么有些过分***裸,让人想打冷战呢,而且那说话的口气也老气横秋,根本就是一个小大人,“你问这些做什么?懂又不懂。”

“看来你很在乎他嘛。”它撅撅嘴,干脆双手托起下巴,眨着眼睛问道,整个小脸都粉嘟嘟的。看的路乐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

“我不是在乎他,我只是觉得欠他的。”她如实说道,将写好的方子放到一边,开始另外一张。

“本少爷想,你是喜欢他。”它道,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脸上挂着深长的笑容。

“切,小鸡少爷,牙齿都没有长齐,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你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不喜欢吗?而且,本小姐对泱小受这一类型的男人从来不感兴趣。你说,让他当我闺蜜,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哦?是吗?”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当然!”路乐乐抬起头,注意到了此事小鸡少爷怪异的表情,伸手揉着它的卷卷的头发道,“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小鸡下意识的躲开了路乐乐伸来摸它头发的手,眉间刹那间挵上一层杀气,像是被人碰触到了禁地似的。

“咦?你的脑袋?”路乐乐惊呼道,将小鸡同学抱在怀里,“我刚才在你后脑勺摸到东西了。”

“放开,不准看。”此事,小鸡同学突然厉声尖叫道,一把打开路乐乐的手,情绪非常的激动。

“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单手就扣住了它的两只小手,将它整个身子都翻转了过来,撩开它卷发检查起来,明亮的灯光下,路乐乐竟然看到那漆黑的卷发间,竟然有一根银针直直的插在小鸡的后脑勺,而且已经完全深入,只能看到一点尾端。

心里顿时被人捏了一把,竟然……有人在小孩子的脑后***了一个银针,而且这个银针根本就已经无法拔出来,就如生根一样。

谁?这么残忍?

“小鸡。”她忍不住它抱在怀来,疼惜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脑后会有这个银针?”

袖中的拳头紧握,它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容,瞳孔漆黑如墨,亦看不到底,用淡淡的无所谓的口气道,“这是无法让我长大的银针啊,我生下来后,有人在我后脑勺种下了这根银针,所以我的身体才会一直这样。”

“啊?”路乐乐惊讶的张大着嘴巴,怪不得这小鬼说话跟个大人似的,原来它只是身体被银针封住而没有长大,“那你到底多大啊?”

“我……我也不知道。”他摇摇头,一脸无辜和委屈,似乎不愿意谈这件事,干脆整个人都蜷缩在路乐乐的怀里,将头埋了起来,像一头受伤像寻求保护的小兽。同时也将那即将蓬勃而出的杀意生生的给压力下去。

那跟银针,是他姬魅夜此生最大的禁忌,也是他苦等千年的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那根银针之下,有一段被生生埋葬的记忆!起初他以为,是南疆的月重宫的人为了驱逐他,为了不让他回来复仇,所以给了他一针,然后埋葬了他的记忆。可是不对,他记得发生过的一切,记得自己如何被驱赶,记得汮兮,记得她如何惨死。

后面,珈蓝却告诉他,那根银针是他自己亲手插进去的,是他自己亲自封印了那段记忆!

这一千年来,他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记忆,竟然会让他做出这个决定?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也拔不出那根银针,每次,想强行想起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有一把钝刀毫不留情的割下去,头也会剧烈的疼痛,就想要裂开一样。

据说一千年前,他生命中有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最恨的人,一个是最爱的人。最爱的人是汮兮,因为他被烧死在圣湖之上,最后灵魂又被囚禁在地狱。

而至于那个最恨的人……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挡在胸口处。他想不起最恨的那个人,所以,他猜测被自己封印的那段记忆一定是关于那个人的。

一千年了,他如此的渴望看到汮兮,也如此的想了解,为何自己要封印自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最恨的人,他只需要将对方杀了就可以了!可为何,却采用了这样方式?将那个人给忘记?

“你的头流血了。”手放在它脑后,摸到一阵黏糊,路乐乐将小鸡的头拖起来,满眼的疼惜。

“乐乐,我疼。”它低声说道,胖乎乎的小手下意识的抓紧她的手,身子又是一蜷,躲在她怀里。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要,你和我睡觉就好了。”它趁机耍横,脸就往她怀里贴。

某人身子一僵,脸色很是难看。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虽然是平胸,但是也不至于平的像床垫,看着就往里面钻吧。怎么说,她也是女的,而小鸡少爷也是有茶壶的纯爷们。

而且,如小鸡少爷所说,它的年纪不该是一岁……这个!路乐乐很是为难,看了看它小小的模样,既可怜又无奈,思了半刻,决心还是当它是孩子吧。

“我们睡觉吧。”它抬起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路乐乐。在再不睡,还赖在这怀来,它想咬人了。

“咳咳咳……”门口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路乐乐和小鸡少爷同时寻声看去,便见泱未然负手站在门口,一脸漠然,眼神冷冷扫过小鸡的脸,看着它如此亲昵的抱着路乐乐,甚至嘴巴都贴在她脸上时,他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又咳嗽了一声。

第九十七章

然而小鸡少爷也毫不领情,干脆贴得更紧了,还一脸狗腿的朝着路乐乐呵呵的媚笑,那眼神就是一副欠抽的,我可爱吗我可爱吗?,然后我很可爱,你抱我的表情。

“这小孩子,本王给你找一个丫鬟吧。”他走上去,口气很不高兴,而且,语气也丝毫没有征求的意思。

“不用。我能照顾它。”路乐乐摸了摸小鸡的脑袋,“而且,轻歌也病了,有它在,我不至于这么无聊。”

“乐乐……”小鸡少爷娇滴滴的唤道,“我困了,你陪我睡觉吧。”说罢,看着路乐乐白皙的脸,突然扬起唇吧唧一口,亲了下去。如果可以,它有点想咬下去。

“……”

“咳咳……”

“……”两人同时愣住,路乐乐脸色苍白,眼底有想揍人的冲动,泱未然脸色泛青,眼底也有隐隐的怒意。

“脏兮兮的小孩子,本王看你们两都脏到一块儿了!”泱未然嫌弃的别过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扔在桌子上,冷冷的道,“这是灵玉膏!羽见说,你之前的白玉膏你没有用,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说着,他又睨了路乐乐一眼,薄唇一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挑三拣四。”

一听这灵玉膏,路乐乐一脸震惊。她今日去看轻歌的时候,将白玉膏给了她,当时大夫无意中提及又有一种名为灵玉膏的药,是西域贡品,非常的名贵和罕见,据说只有两瓶,一瓶在皇宫,一瓶在泱未然手里,这种药无色无味,而且涂上去,当日疤痕就可消除。

而现在,泱未然竟然将整瓶都给了她。

等她反应过来时,泱未然已经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