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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紧紧拉住她的手,在她受伤时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男子。

其实,他的心思,她何曾不明白。在南域的战场上,他紧随跟来,并非只是一句君臣关系。因为一直有那个人,她不肯去接受任何人。

而偏偏,爱错了,不愿去爱的人,却成了自己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而想爱的人,却成了自己的亲人。

这是命运吧?

“因为,我和姬魅夜是双生姐弟!”

(六十二)谁怜我痴狂

听到这个消息,笙澜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难以置信,“传闻中,皇室一旦出现双生,那就意味着……”

“是的。”她点点头,“所以,这就是他们要逼死小夜的原因。当然,我从来不相信这预言,这些不过是某些人内心的恐惧而已。”

“那姬魅夜,真是你弟弟?但是,他明明是姬王爷的……”说道这里,笙澜停了下来。

在南疆,皇室的双生是一种噩耗,不仅是国破,更是代表皇室没有资格再掌权,而神乐此番说出这话来,不会是空穴来风,或者是妄加猜测。

而且,姬魅夜作为祭司唯一的弟子,这个殊荣再加上他本就是世子,即便是爱慕着公主殿下,这也不会受到谴责。

然而,事情却是演化到了这个地步。

姬魅夜指天发誓,要血洗南疆,杀了神乐。

是的,他忘记了告诉神乐,姬魅夜临走的时候说的这句话。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让姬魅夜死,也不能让姬魅夜留在月重宫。”她反握着他的手,将心底最担忧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我在认识小夜的时候,他才十一岁,那个时候他就开始练习傀儡术了。”

“这是禁忌之法,不允许的。”

“是的,但是……你看到他那天,已经是傀儡术的第九界了。这件事情,关乎的不仅仅的小夜的安危,还有月重宫和皇室和三族——特别是暗地里操作的某些人。”金色的眼瞳越加加深,她语气透着冷意。

“你指的是师崖大人。”

“嗯。”她点点头,早在第一次听说小夜要练习傀儡术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师崖。

那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然而,目前南疆能与他抗衡的人又有多少?即便是皇室和三族联合起来也恐怕不是月重宫的对手。

千百年来,皇室和月重宫的争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而这一次……却是利用了小夜。

“现在,我知道小夜在什么地方。所以,在其他人找到他之前,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将他送出南疆,永不回来。”她叹了一口气,“他生性单纯,容易被人利用,如果此事真是被不轨之人操控,恐怕,这比外战更恐怖。”

“我明白。”他点点头,“此时,你愿意告诉我,说明事情比我预想的更糟糕。现在,你先休息,将伤口处理,姬魅夜殿下那边,我会想办法。”

“谢谢你,笙澜。”她歉意的说道,心中已经说不出的感激。

她神乐何其不幸,是宫主殿下,没有婚配选择的权利。然而,此时看着笙澜,她又觉得何其的幸运,她无法选择的夫君,却在危急关头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只是,笙澜,遇到我,恐怕是你不幸啊。

“以后,我会想办法不让你进宫的。”看了看她上口的血已经被止,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恩?”她不解,却看到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膝盖上,“跪了这么久,裙子都破了,难道你不会说吗?以后不进宫,也没有人逼迫你下跪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牙,犹如细致的白玉那般精致,眼眸弯处,竟写着对他的宠溺。

她忙别开头,不敢看他,因为笙澜越是对自己好,她就觉得欠他越多。

而这个时候,马车减速,他拦腰将她抱起,走进了府邸。

“笙澜殿下,请将我放下来。”她一惊,脸色当即吓得惨白,压着声音道。

“公主殿下,你膝盖也受伤了。”他凝注她,认真道,“而且,此时,婚礼已经过去三日了,您不该称呼我为笙澜殿下。”说完,再也不理她,进了院子。

院子里,全部都种满了西番莲,大多大多的西番莲映着太阳娇艳绽开,满园芬芳。

回了厢房之后直到等着府上的女医将她身上的伤口包扎好,有人前来唤他,他才离开。

“表哥。”门口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神乐走到窗台,看到一个身着绛红色衣衫的少女,羞涩的站在笙澜面前,“姑姑有急事唤您回王府。”

那女子面容长得精致水灵,她眼瞳含水,深深地凝着笙澜。不过一眼,却让她神乐心里微微抽痛。那眼神,那样的熟悉,就像是自己曾看过那个人一般。

那种眼神,是眷念和爱慕。

不知道那女子又说了些什么,笙澜点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搭配。

神乐愣愣的站在窗前,觉得这一幕是那样是让人心酸却又是温馨。

“那女子是谁?”招来新安排的侍女,神乐好奇的问道。

公主出嫁后,即位之前,都会住在专门的府邸,而这期间的仆从都是从宫里挑选来的。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些人十分的陌生,后面才得知是笙澜全部都替换了下去。

“回公主,是驸马的表妹,据说是南边商贾的女儿,但是前些日子,家中突然遇事,借住在王府。”

“可知道名字?”

“据说姓花,名葬礼。”

“花葬礼。”神乐轻声的念道这个名字,半眯着眼眸看着园中的西番莲,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六十三)谁怜我痴狂

面前是颓靡盛开的西番莲,黑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清逸的芳香,夜风袭来,那些花瓣随风而起,在她身边飞舞。

她穿着明黄色的纱衣,站在了石桌之上,轻盈的转动着身子,踩着舞步,甩出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笛声,宛转悠扬,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思念。

她停下舞姿,看向笛子传来的方向,金色的眼瞳满是笑意和期待。

远处,一个身影越来越近,却是银色的头发,金色的邪魅的妖瞳,还有勾起冷冽笑容的薄唇。

原来的蓝色泪痣已经不存在,取而代之的一枚用金色勾勒的月牙。

他走到她身前,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陌生和讥诮。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些西番莲突然掉落,大片大片的花瓣当即枯萎,失去了原来的色泽,而那些蔓藤也像是被烈日烘烤过一样,萎靡的趴在地上。

她惊得说不出话里,呼吸囤积在胸口。

似乎看到了她脸上的恐慌,他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发现他本就惨白的皮肤更加透明了起来,刺目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那皮肤竟然开始慢慢脱落,最后露出了森森白骨。

“啊!”终于忍住不住,她厉声尖叫,然后摔在地上。

慌忙睁开眼,却是摇曳的烛火。她喘着气,才发现这个是梦。

然而,这个是什么怪梦,竟然为看到小夜白了头发,脸上有让人寒颤的妖邪笑容,还有那见光变成了白骨的可怕情景。

头发沾着汗水,神乐扶着腰上的伤口慢慢的站了起来,来到窗户边。夜已经很深,然而笙澜还是没有回来。

房顶上有人影闪过,她眯眼,眼瞳闪过凌厉的寒光。

关上窗户,她走到桌子前,将灯吹灭,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指尖有鲜血滴落在白色人形纸上,纸泛着幽蓝色的光芒,然后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穿着黑色的披风推门出去,她换了一身衣裳,悄然的跟上,于此同时,注意到,另一个‘自己’走出了院子之后,房顶上那些暗人亦跟了上去。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她才裹紧了衣服,遮住自己的脸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也在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闪了过来,她指尖一点,毫不费力贴身而上,点住了对方的咽喉。

“殿下,是我。”稚嫩的声音传来,神乐有些惊讶,“是你。”这个是叫做珈蓝的孩子。

“殿下,您是不是要去哪里?珈蓝送你。”它宝石灰的眼眸有着极少见的纯真,她相信这个孩子。

“去黑暗之河。”听到这个名字,这孩子脸上果然浮出了一丝惊恐,那里就连名字都让南疆的人感到恐惧啊。

“不用怕,你送我到外面就可以了,切忌不要侯在那里。”她小声的安慰道,耳边秋风冷厉如刀穿过面纱,生生的割在脸上。

这个叫珈蓝的灵鸟果真还是纯血的灵鸟,在天空滑翔的时候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远远的便听到了恶灵哭嚎的声音,树叶沙沙的声响,让月色下的黑色森林比以往更加幽深恐怖。

她踩着记忆中的小路,安然的穿过了森林,虽然一路上不免有几个恶灵飘忽出来,却是不敢近身。

白骨之花,诡异的开放,花群中,竟然躺在一个人,墨色的头发如黑色睡莲一样散开,衣衫因为凝固的鲜血呈暗红色,而于那黑色头发,红色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那张藏在伤口下的苍白脸庞。

他像是昏迷了过去,身边涌出了一群恶灵,个个都张着血盆大口,贪婪的盯着他,想要找机会将他全部都啃食在腹中。

对此,他竟然毫无察觉,等她看见的时候,那些恶灵,恶鬼们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撕扯着他的衣服。

甚至,她都能清晰的看到那些白骨深深的掐在他手腕之上,皮肤裂开,鲜血涌出,它们吸附上去,吃得津津有味。

疼痛传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对于啃食着自己的恶鬼们,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行为,反而是,轻轻扬起唇角,任由他们撕咬,似乎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疯了吗?!

她飞快的出手,闪电从指尖飞出,袭向那些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