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之后,鸿弈自会将你的尸体送到司空穆面前,焰赤皇放心,你日夜都想置司空穆于死地,这个愿望鸿弈自会替你实现,这颗药丸是集天下剧毒于一体的**散,只要你将它吃下去,那么即便你死了,你的尸体也会释放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介时稍稍吸那么一口气,司空穆便会在无形之中中毒,不出半月,他便回天乏术了!”夜鸿弈说着话,将手中的黑色药丸到了赤川嘴里。

“唔唔……”赤川充血的眼睛瞪如铜铃,额头青筋几欲爆裂,他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夜鸿弈的手里。

“千万别有什么不甘,这就叫成王败寇。你看鸿弈,即便被夜君清夺了皇位,即便被姚莫婉下了剧毒,即便被鬼道子阉成了太监,即便被你焰赤皇像狗一样呼来喝去,我就没有怨天尤人啊!路是自己走的,谁能笑到最后,但凭本事!”夜鸿弈阴笑开口,手猛的一,药丸顿时进了赤川的嘴里,入口即化。

“唔唔……唔”赤川只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似有条细蛇在啃咬着,吞噬着,那种痛,撕心裂肺,难以言喻。

石案边,夜鸿弈冷眼看着赤川痛苦的挣扎着,亦如当初的自己,庆幸的是,自己挣扎过来了,如今的他,脱胎换骨成了焰赤国的皇!那么夜君清,姚莫婉,你们要怎么跟朕斗呢!

阴冷的笑声突兀响起,伴着赤川嘶哑的哀嚎声,在密室的上空久久弥散不去。

直至赤川命陨,守在外面的鬼杵方才战兢的走了进来。

“皇上他……”

“住口!朕才是皇上,他是逆贼夜鸿弈!”夜鸿弈突然转身,目光凌厉看向鬼杵。

“夜鸿弈,你简直是个疯子!”鬼杵愤怒看向夜鸿弈,如果不是因为有把柄攥在夜鸿弈手里,鬼杵说什么都不会跟他一起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对了!朕就是疯子!从姚莫婉出卖朕那一天开始,朕就疯了!如今朕是高高在上的焰赤皇,这个世上,还有谁敢跟朕斗!”夜鸿弈赤眼欲裂,狠戾低吼。

无语,鬼杵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再跟夜鸿弈争辩下去也改变不了事实。离开鬼府后,夜鸿弈凭借自己这张脸,成功诓骗了魑魅魍魉,并将其四人以最狠辣的手段毒死。

当夜鸿弈带着赤川和魑魅魍魉的尸体出现在总坛的时候,不止幻萝,司空穆都觉诧异非常。

“焰赤皇赤川,今亲自到总坛负荆请罪,还望教主看在赤川多年为焰赤国尽心尽力的情分上,莫与赤川计较。”此刻,夜鸿弈命人将裹覆着赤川和魑魅魍魉的皮袋打开。

“果然是你将夜鸿弈藏匿起来的。”看着夜鸿弈泛青的脸,司空穆暗自松了口气。

“赤川有罪,还请教主责罚!”夜鸿弈扑通跪在地上,悲戚忏悔。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对于眼前这位假冒的赤川,司空穆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赤川错在利欲熏心,不顾焰赤国的安定,私下挑起朝廷与皇教斗争!如今东洲贱民蠢蠢欲动,赤川实不该为自己私利而将焰赤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夜鸿弈平素看惯了赤川在司空穆面前卑躬屈膝的神态,此刻模仿起来,倒也惟妙惟肖。

“焰赤皇知悬崖勒马,本教主甚是安慰,也罢,此事你我无需再提,退下吧。”司空穆自傲挥手,对于眼前这位焰赤皇没有半点怀疑。

直至夜鸿弈离开,站在一侧的幻萝方才开口。

“教主觉得赤川是真心忏悔?”彼时赤川还信誓旦旦要保魑魅魍魉,自己还因此受了伤,却不想半天的功夫,赤川居然将魑魅魍魉的尸体送了过来,还有夜鸿弈!

“忏悔?他只是胆小如鼠罢了,本教主命你去找魑魅魍魉,就是要告诉他,在本教主眼里,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加之夜鸿弈身份暴露,他这是怕了!赤川……一向如此!”司空穆的声音透着鄙夷。

“那这五具尸体该如何处置?”对于司空穆的解释,幻萝不以为然,若赤川真心忏悔,刚刚为何不揭发自己呢!

“将魑魅魍魉的尸体烧成灰烬,至于夜鸿弈……悬在城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背叛本教主的下场!”司空穆冷声吩咐,之后拂袖而去。

‘夜鸿弈’的尸体被吊在城楼上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姚莫婉的耳朵里。

“我就说么,凭他夜鸿弈藏在哪里,师傅都能把他揪出来!”翡翠方桌边,刁刁接过姚莫婉倒好的茶水,兴奋开口。自知道夜鸿弈的恶行之后,刁刁便恨不能亲手将夜鸿弈碎尸万段。

“你是说赤川亲自将夜鸿弈和他的隐卫送到司空穆面前?”或许是因为对夜鸿弈太了解了,像他这种打不死的蟑螂怎么会死的这么容易,这么突然?

“是啊!我就说嘛,还好赤川识相,不然他这个皇帝就算是当到头了!”刁刁狠狠点头。

“很奇怪啊,你不觉得?”姚莫婉柳眉紧蹙,眼底精光闪烁。

第641章 有什么奇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哎呀,如今夜鸿弈的尸体都挂在城楼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反正不管是谁杀的,你的仇算是报了!”刁刁不以为然。

“是么……”对于夜鸿弈的死,姚莫婉虽说不出哪里奇怪,但就是觉得不踏实。

“你别想那么多了……莫婉,所有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刁刁刻意朝门口瞧了一眼,方才压低了声音,肃然开口。

“刁刁,你真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如今夜君清他们终日呆在密室里,到底还是有危险的,于是姚莫婉决定先将他们送出焰赤国,之后再联合七国水军,与司空穆对峙,让他明白,东洲七国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不能走,师傅养我一辈子,我怎么可以背叛他。莫婉,告诉寒锦衣,让他走吧,刁刁若有机会,一定去东洲找他!”刁刁一万个不希望寒锦衣离开,可她思前想后,如果师傅因为夜君清和姚莫婉他们逃走而迁怒在寒锦衣身上,介时她怕自己保护不了寒锦衣。

“你舍得?”姚莫婉美眸微闪,感慨寒锦衣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有舍才有得,不是么……”刁刁抿唇苦笑,她怎么可能舍得。

“随你吧,莫婉想过了,时间定在三日之后,城西汇合!”既然是刁刁的决定,姚莫婉不再多言。

“嗯,启沧澜那面……”刁刁最担心的便是启沧澜,以启沧澜的武功和警觉性,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姚莫婉,几乎不可能。

“这件事交给莫婉。”姚莫婉自信的目光让刁刁安心。就在刁刁行至门口处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转身。

“启沧澜对你是真心的,如果可以,别太伤他。”刁刁知道单恋的苦,亦知道姚莫婉对夜君清的情谊,所以启沧澜的爱,从一开始,结局便是注定的。

姚莫婉没有回应,只默默点头,如果可以,她连一丝一毫都不想伤他,但是,可以么……

御书房内,夜鸿弈猜到幻萝会来找他。

“赤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你说要留魑魅魍魉的么?你还答应将夜鸿弈交由本圣女处置,结果呢?你却带着夜鸿弈和魑魅魍魉的尸体到总坛邀功请赏,教主说的没错,胆小如鼠,不成气候!就算是夜鸿弈,都比你有抱负!”幻萝鄙夷看向正慵懒倚在龙椅上的夜鸿弈。

“难得在圣女眼里,鸿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优点。”夜鸿弈长吁口气,方才抬眸看向幻萝,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鸿弈……你……你是夜鸿弈?”幻萝震惊惊叹,美眸愕然看向龙椅上的男子。

“不然呢,赤川?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早知他不成气候,鸿弈便该早些取而代之,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夜鸿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惋惜。

“既然你是夜鸿弈,那死的那个……夜鸿弈!你竟然敢杀了赤川?你知不知道,他是焰赤国的皇帝!就算司空穆,都没动过要杀他的念头!”幻萝震惊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觉得夜鸿弈根本是个疯子。

“皇帝又如何?朕当初也是皇帝,不也被人像泥巴一样踩在脚底!”夜鸿弈冷嗤开口,想起过往的那些屈辱,夜鸿弈便觉气血上涌,还好机会来了,只要司空穆一死,整个焰赤国就是他的天下!到时候,不管是姚莫婉,夜君清,还是楚漠北他们,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要死!他夜鸿弈终将成为整个东洲的霸主。

“好,就算你做的对,但是你不也在司空穆面前服了软,跪在他面前像乞丐一样求得他的原谅?”幻萝言归正传。

“如果朕的一跪,可以换司空穆命丧黄泉,你觉得这一跪值不值得?”夜鸿弈突然变脸,薄唇浅笑,阴森恐怖的脸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令人心胆俱颤。

“不可能,你没有动手的机会!”彼时幻萝就在总坛,看的一清二楚。夜鸿弈不语,随手将一粒药丸抛向幻萝。

“这是什么?”幻萝接过药丸,狐疑开口。

“幻萝,你该庆幸自己今日来找朕,否则十天之后,你便会和司空穆一样,毒发而亡!”夜鸿弈一字一句,冷蛰彻骨。

“你下毒……毒在尸体上!夜鸿弈,本圣女小看你了!”幻萝再一次震惊无比,眼底透着太多的不可置信。

“现在知道还不晚,圣女大人,如今箭在弦上,你我都没的选择,十天之后,司空穆毒发之日,便是我夜鸿弈统一焰赤国之时!”夜鸿弈的手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阴险如你,当初怎么就败给姚莫婉和夜君清了呢?”幻萝不解开口。

“当初啊……傻了呗!”夜鸿弈冷笑着回应,心底涌起地狱焰火一样的熔浆,若非爱上姚莫婉,他岂会输的一败涂地!姚莫婉!朕这一生负了太多人,却唯独钟情于你!可你又是怎么报答朕的!

夜,深邃如潭,偶有夜风拂过,飘来阵阵花香,姚莫婉独坐凉亭,眸子落在亭前的糕点上,这上面摆的每一样糕点,都是她亲手所做。

“刁刁说你有事找我?”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姚莫婉闻声望去,只见启沧澜一袭白衣如雪,银发轻扬,俊美的脸上透着几日未睡的疲惫,即便如此,启沧澜的美仍然无与伦比,堪称天神,又似自古画中走出来,动了某人心弦。

“闲的无聊,如果大祭祀有时间的话,请坐。”姚莫婉敛了眼底的一闪而逝的纠结,淡笑启唇。

“沧澜以为你不想见我……”启沧澜明显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踱步上前,坐在了姚莫婉对面。

“如果我是姚莫婉,那么我真的一刻钟都不想见到大祭祀,可我也曾是圣婉儿,大祭祀这一路来的照顾和庇佑,婉儿都记在心里了。”姚莫婉浅笑嫣然,玉指提壶,亲手为启沧澜斟了一杯。

“你不恨我?”启沧澜没办法抗拒姚莫婉递过来的酒,这还是姚莫婉第一次为自己斟酒。

“恨?恨什么?恨大祭祀把莫婉从大楚虏回焰赤国?这件事即便不是大祭祀动手,也会换作别人,事到如今,婉儿真没必要记恨这个。”姚莫婉径自饮了一口,烈酒入口辛辣,令姚莫婉不由蹙眉。

“教主说凤凰泪无解,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别说跟沧澜的催眠术有关,沧澜很清楚催眠术的作用。”启沧澜端着酒杯,目色幽深的看向姚莫婉。

“大祭祀可还记得当日夜君清朝你下毒,生死一刻,你服下一颗珠子?”今夕一别,他日不知何时再见,姚莫婉不想对启沧澜隐瞒太多。

“记得,那又如何?”启沧澜微微颌首。

第642章 缘升是解药

“那珠子叫‘缘升’,司空穆手里也有一颗,此珠,便是凤凰泪的解药,所以莫婉才会喝你的血。”姚莫婉言外之意,便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呵,原来沧澜一直被蒙在鼓里……”启沧澜垂眸间,一抹苦涩溢在唇角。只是一低眉的动作,却灼伤了姚莫婉的心,欠的太多,如今就算想还,却不知从何还起了。

“莫婉敬大祭祀一杯吧,过往种种,谁对谁错,都如浮云略影,我们谁都别计较太多了。”姚莫婉先干为敬,喉咙喷火一样的难受。待姚莫婉搁下酒杯,启沧澜薄唇微抿,犹豫片刻后一饮而尽。

“沧澜怎舍得婉儿一人独饮,便这酒里是穿肠毒药,沧澜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启沧澜的话让姚莫婉心虚莫名,仿佛眼前男子早就猜到酒里有毒。

“哪有什么穿肠毒药,大祭祀想多了……”姚莫婉忍住尴尬,淡声解释。

“有,或者没有,只看沧澜在你心里的分量,巧了,这也是沧澜想知道的。”启沧澜径自提起酒壶斟满一杯,不等姚莫婉开口,便又饮入腹中。

姚莫婉无语,默默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底某处针扎一样的疼,俊美如仙的男儿,此刻已显微醉,可他依旧执着,将一整壶的酒全都喝了进了肚子,他想证明什么?

“大祭祀真觉得婉儿会在酒里下毒么?”看着双眼迷离的启沧澜,姚莫婉眼角湿润了。

“若是为了夜君清,你会吧……”启沧澜呢喃着,手中的酒杯脱离在地,身体摇晃着匐到了石案上。

风起,吹皱了凉亭下的一池碧水,姚莫婉缓缓起身,将披在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启沧澜身上。

“不管是为了谁,婉儿都不会对你下毒,只是掺了些醉物的烈酒,睡两天而已,澜沧,谢谢你……”姚莫婉将启沧澜垂落的手臂扶到石案上,且让他睡的舒服些。心,忽然很疼,这该是她唯一为启沧澜做过的事了。

见启沧澜被姚莫婉放倒,暗处的刁刁急急上前。

“别煽情了,寒锦衣他们已经在西门等着了,我送你去!”刁刁边说着话,边将怀里的衣服披到姚莫婉身上,推搡着将其拽出凉亭。慌忙中回眸一瞥,星月下的启沧澜,一头银白长发,倾天艳地,成了姚莫婉心头永恒的风景。

在刁刁的掩护下,姚莫婉终于到了西城门外,此刻,树林里正隐着两辆马车,刁刁带着姚莫婉到的时候,夜君清最先自车厢里跳了出来。

熟悉的面容,却非彼时平淡不惊的心境,夜君清大步跨到姚莫婉面前,还没等姚莫婉站稳,便将姚莫婉揽入怀中。

“莫婉,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一次又一次……君清发誓,这辈子,君清死也不再松开你的手!若再丢了你,君清怎么活!”夜君清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哭腔,眼泪顺着面颊流到了姚莫婉的雪颈,滚烫的泪,灼痛了姚莫婉的心。

“君清……莫婉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姚莫婉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抱着夜君清,肆无忌惮的倾诉着离别的苦楚。

“快走吧,若是被人发现就糟了!”刁刁知道姚莫婉与夜君清此时的激动,但现在着实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是啊,刁刁,你也上车!”一侧,寒锦衣伸手欲拉刁刁,却被刁刁躲开了。

“锦衣……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莫婉,再见了!”刁刁甚至没给寒锦衣说话的机会,纵身跃起,刹那间消失在夜幕中。

“为什么?”看着刁刁渐渐消失的身影,寒锦衣眸色顿时暗淡无光。

“锦衣,司空穆毕竟是把刁刁从小养到大的亲人,若让刁刁就这么走,她过不了自己这关,不过你放心,刁刁说过,只要安排好这里的一切,她一定会到东洲找你的!”姚莫婉自夜君清怀里退了出来,凝眸看向寒锦衣。

“是么……快走吧,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不能前功尽弃。”寒锦衣忍住心底的失落,催促道。

两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树林,朝着距离海边最近的义郡而去。马车滚滚前行,车厢内,姚莫婉与夜君清对视而坐,寒锦衣和狄峰,封逸寒则坐在另一辆马车里,赶车的车夫是刁刁的亲信,一来轻车熟路,二来,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可给刁刁发出暗号。

“莫婉,对不起!君清真该挖了这双眼,居然没认出你!已经第三次了,君清是不是很没用?”夜君清终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猛的冲到姚莫婉身边,将姚莫婉紧紧揽在怀里,懊恼低吼。

“是啊,真是气死了,你怎么会认不出是我呢!”记忆里夜君清的胸膛要比现在宽厚健硕,如今的夜君清,已经消瘦太多了。

“若再有下一次,君清剜了这眼睛不要!莫婉……君清好想你……”夜君清紧紧揽着姚莫婉,或许因为过紧的关系,姚莫婉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夜君清是要将自己揉碎了装进心里。

“那可不成,破了相,莫婉可是要嫌弃的。”纤长的睫毛卷翘着扬起,姚莫婉默默凝视着夜君清的脸,刚毅的面颊渐渐呈现出古铜的颜色,颧骨微微突起,为了找自己,夜君清这一年的时间到底吃了多少苦。

“那不剜了……反正君清再也不可能松开你的手,再也不会让你丢了!莫婉,原谅君清有眼无珠,好不好?”夜君清的语气温柔的似能挤出水来,眼中的柔光似月华如炼。

“莫婉还是莫婉,可君清似乎变得娘里娘气了呢,到底……”姚莫婉樱唇勾笑,眼泪自眼角悄然划落。吻,铺天盖地而来,将姚莫婉的话堵回了嘴里。

炙热浓烈的喘息声溢满了整个车厢,夜君清动情###着姚莫婉的唇瓣,手掌###了如墨的发间,迫使姚莫婉贴在自己身上,馨香在鼻息间萦绕,夜君清的唇离开姚莫婉的肿起的樱唇,舔舐着娇嫩面颊上的滚滚而落的眼泪。他知道,莫婉在哭。

许久之后,姚莫婉依偎在夜君清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存。

“君清,问你一件事,若姚莫婉死了,圣婉儿会不会……”

“不会!君清心里只有姚莫婉,莫婉死了,君清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姚莫婉才想开口,夜君清猜中了她的心思。

“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告诉你我还活着了!君清,若你这样轻生,莫婉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姚莫婉嗔怒抬眸,怨怼瞪向夜君清。

“莫婉,你曾跟君清说过,你所做的一切,是为还君清一个锦绣河山,对不对?”夜君清不在乎姚莫婉愤然射过来的眸子,温柔别过姚莫婉额前一缕凌乱的青丝。

“是啊!”为了这个目标,她一直在努力。

第643章 岁月静好

“这辈子,君清也想为莫婉做件事,便是用这万里河山换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莫婉,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江山就在那里,它会属于谁呢?而君清,只想属于你……你的君清,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了……”夜君清才不管姚莫婉眼中的嗔怒,将她揽的更紧。

心,豁然开朗,或者,她的执念一直都错的离谱,她所认识的夜君清,无论从前到现在,求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呵。

“岁月静好,与君语,似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君清……”姚莫婉收回自己娇嗔的目光,倚了倚身子,将脸温柔贴在了夜君清身的胸口。

当启沧澜酒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看着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用手指画着圈圈的刁刁,启沧澜狠捂着欲裂的额头走下床榻。

“你怎么会在这里?”启沧澜狐疑看向刁刁,见刁刁沉默不语,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陡然冲到刁刁面前。

“姚莫婉呢?她人呢?”启沧澜拼命甩了甩脑袋,脑子里赫然浮现出凉亭饮酒的一幕。

“如果你真喜欢她,就该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启沧澜,别自欺欺人了,她爱的人是夜君清。”刁刁深吸口气,旋着圈儿的指尖嘎然而止。

“你放走了她?还有夜君清他们……一起离开的,是不是?”深邃的眸迸发出冰冷的寒意,启沧澜狠戾低吼,他恼姚莫婉,竟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那他算什么?只是可有可无的路人甲么!

“我认识的启沧澜,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做回自己吧,否则到最后,你只会陷的更深,伤的更痛……”刁刁心疼的看着启沧澜,劝慰开口。

“不可能!我不会让莫婉就这么离开!她还欠我一个交代!”启沧澜攥着拳头的手陡然收紧,挥手间,房门砰然摔到了地上。

“启沧澜!你干什么去!”眼见着启沧澜的身形如风般闪出房间,刁刁急步追了出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禀报教主,沧澜一定把夜君清抓回来!”幽冷的声音悠荡在空气中,启沧澜的身影早已不见。启沧澜,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才好。

就在刁刁担心姚莫婉的安危时,身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启沧澜都走了,你来做什么!”刁刁可没忘了当初是谁在自己头发上下毒的,如果不是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发誓绝不会多跟幻萝废一句话!

“本圣女就是来找你的,刁刁,你似乎很久没去看教主了吧?听说教主最近身体状况可是大不如从前了呢!”在听到启沧澜三个字的时候,幻萝眉心不由的一紧,却在须臾间恢复如初。

“师傅……”刁刁闻声微震,脸上却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之色,姚莫婉曾经提醒过她,司空穆为她驱毒之事尽量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在她走后,更不能轻信身边的任何人。

“是呢,教主的身子你该清楚的吧!”幻萝试探着看向刁刁。

“就是清楚,所以才不用看嘛!你哪只眼睛看到师傅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嗯?”刁刁扬眉反问,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幻萝冷哼一声,心底暗自惊讶,刁刁一向最关心司空穆,如今她这么说,刁刁却不为所动,难道司空穆真的没为刁刁逼毒?那刁刁的毒又是怎么解的呢。

“那好啊,改日见了师傅,刁刁一定会让师傅好好犒劳你那两只眼睛的!”刁刁哼着气,转身走回正厅。

“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刚刚你说启沧澜走了,他去哪儿了?”幻萝终究没忍住,狐疑问道。

“谁晓得!”刁刁依旧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幻萝气结,遂转身遁去。就在幻萝消失的下一秒,刁刁眸间顿染忧色,这段时间自己只顾着寒锦衣的事,怎么就忘了去看师傅!只要想到师傅为了自己耗尽大半功力,刁刁便再也坐不住,急急离开了祭祀府。

眼见着刁刁的身影跃出祭祀府,暗处,幻萝冷笑着看向夜鸿弈。

“看来司空穆的身体状况还真不是很好,夜鸿弈,你都准备好了?”幻萝身侧,一身黑袍黑帽的男子并没有开口,而是发出阴恻的诡笑。

且说刁刁一路赶至总坛,却在距离总坛不远处的巷子里遇到了伏击。

“你们眼瞎了不成?居然敢拦本姑娘的路,让开!”刁刁愤然看向眼前十几个黑衣人,声音冰冷如锥,自她有记忆以来,整个焰赤国还没有一个人敢站在她面前挡路。

“上!”为首之人不由分说,挥手间,十几个黑衣人全数涌向刁刁,各自亮出兵器。

“找死!”刁刁狠啐一口,玉腕划过腰际,一条银丝突然自她腰间旋起,如矫龙般射向黑衣人,银丝所到之处,黑衣人哀嚎不止。十几个黑衣人,顺间只剩下七八个被银丝困住,其余皆倒在地上痛苦低吼。

“自不量力!”刁刁轻蔑抿唇,手中银丝越发凌厉的缠向黑衣人,却不想眨眼的功夫,又有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那些黑衣人仿佛不要命般冲向刁刁,且越聚越多,越杀越勇。

直至有几个黑衣人近身,刁刁单手舞着银丝,另一只手运气化掌,挥手间击中眼前两个黑衣人,就在这时,身后一阵寒风袭来,刁刁顺间回身,玉掌硬生拍在了黑衣人的袍子上,黑衣人当场殒命。攻击仍在继续,刁刁却越发觉得力不从心,眼前渐渐模糊。

“住手!”阴冷的声音陡然响起,黑衣人迅速带着地上的尸体陡然消失在巷子里。刁刁狠狠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转身之间,赫然迎上对面所站之人的目光。

“是你……”刁刁艰难开口,话音未落,人却已倒地,昏迷不醒。

“刁刁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直至刁刁昏迷,幻萝方自暗中走到夜鸿弈身侧,阴冷的眸子,带着怨气的看向刁刁。

“从祭祀府到总坛,只有这里最为僻静,也是皇教眼线的盲区,所以在这里动手最好不过,鉴于刁刁的身手,朕命死士穿上被迷药散浸泡过的衣服,只要刁刁碰到他们,便会中毒。”夜鸿弈解释着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

“下一步怎么办?”幻萝虽不屑于夜鸿弈,但不得不承认,夜鸿弈的诡计的确奏效。

“朕还真想知道,司空穆到底是不是神!你把这个交给司空穆!”夜鸿弈说话间将一张字笺递向幻萝,但幻萝并没有用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