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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子看清楚眼前不过是亮丽女子,气势倒壮了起来,昂声道:“谁说我没有外号?说予你们也无妨!我就叫‘狮子摇头’吴子劲是也!”

龙舌兰吐了吐舌尖,“哇,好厉害!”又问:

“那你原来自何地?”

“莱阳。”

“莱阳?”

“便是。”

“那贵镖局的大号是——?”还未等吴子劲反应过来,便抢着猜道:

“我看准是‘金轮镶局,,因为莱阳一带,最著名的就是这家镖局,要不然,就一定是‘扶济镖局’了。因为它威名最盛!”

那汉子简直连肩膊都阔了些,哼哼的道:“我便是那“扶济镖局’的镖师。”

龙笑兰笑了。

笑得丽丽的。

也诡诡的。

然后她道:“是真的么?你没记错吧?是‘扶济’么?‘扶济镖局’的总镖头金倚伦可是跟我有点交情的哟!”

吴子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说:“你去问金总镖头吧?我可是他得意宠将呢!”

龙舌兰促狭地笑了一笑。

她这样笑起来的时候,阳光一照,却很有点狡诈的味道。

像一头狐狸。

可是雨水也微湿了她的前额的刘海和眉鬓,这样看去,她笑得再阳光少女,但眼神还是忧郁的。

——幽幽。

——悠悠。

——也优优。

——且忧忧。

只听她语带惋惜的道:“好可惜,金老总如今就在这客店里,他却从来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这一回,吴子劲顿时脸色大变。

这次只白不红。

——想不变色也不行了:他怎料到“扶济镖局”的总镖头恰好今回就住在“义薄云吞”

里!

这次想不认栽都不行了。

孙青霞斜里看看龙舌兰,笑意里仿佛也有点邪邪的。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也是一个好玩的女人。

——实在是一个聪明而又好玩的女子!

孙青霞如此寻思。

他看透了龙舌兰的用意。

还有用心。

吴子劲一时对答不上来,余华月却向龙舌兰拱手道:“龙女侠好。”

龙舌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龙舌兰?”

余华月道:“龙女侠英气迫人,美艳不可方物,又具侠骨丹心,这一番话说了下来,自见机行,妙意巧心的,若不是龙姑娘,却还是谁?近日来,龙女侠和孙大侠一并联袂,千山登遍,万径行尽,成为江湖上所最瞩目的一对鸳鸯剑侣,蝴蝶侠侣,有谁不知?何况,龙捕头的‘一花五叶’箭,这绿色小剑往背上一挂,还有谁认不出龙女神捕的侠踪圣驾呢!余某眼浅识薄,拜会嫌迟哩,要不然,我这位吴小兄弟,也不必装腔作势,到底还是让龙捕头当耗子一样捉弄了。”

吴子劲挣红了脸,跟他的一头黄发正好相得映彰,“你……余三当家……你这算——!”

余华月径自道:“龙姑娘,这不像话的确没能逃得过你的法眼,他不错是姓吴,但名为中奇,不是子劲,外号‘刀笑剑哭’,当然不是什么‘狮子摇头’之类的古怪称号,他其实是咱们的七当家。”

这番话,形同把什么机密都向人给抖出去了,那绰枪黑流第一个就忍不住:“老三,你搞什么鬼,来砸咱们自己兄弟的台!”

余华月依然平心静气

“老五,咱们穿了,别撑了。”

那“老五”自然就是“流氓军”里的五当家程巢皮,但而今却大惑不解:“什么穿了?

咱谁也没漏底!”

余华月叹了一口气:“在明人面前,咱们一上阵,就连底都泄了。”

程巢皮忿忿地悻悻地道:“三哥又何必老长他人志气,尽灭自己威风!”

余华月只好微笑向龙舌兰温和的问了一句:

“其实并没有‘扶济镖局’,是不是?”

龙舌兰嫣然笑了。

“我一向喜欢人谈话温和的。”

“所以我回答你:”

“没有。”

五、战蚤

余华月道:“当然也没有‘金轮镖局’?”

龙舌兰道:“有,不过不是在莱阳。”

她吃吃地笑道:“况且,他说话也没有山东口音。”

余华月正色道:“就算他身份可疑,但也不见得其他人的话就不可信。”

龙舌兰笑着,像只小狐狸,一般美,一般媚,一般慧黠可人,道,“假如你给我喝的第一杯茶是有毒的,我会不怀疑接下去第二、三、四杯茶是不是也有毒?”

她吃吃地以纤指向吴中奇等人指笑道:“何况,若这儿真是黑店,那这黑店也可真太大意了。每次做案,总有重要活口留下,倒似生怕人不知道:我家开的是黑店似的,你巴不得叫人代为宣传呢!”

余华月一时默然无语。

那吴中奇气得恨声切齿:“你这疯女人,骚蹄子,看我把你大御八块,我宰了你!”

龙舌兰也不动气,只叉腰道:“过来呀,大镖师,我等你宰呢!”

说时,桃花眼儿一瞟,两络长发发稍就含在两片薄荷叶似的樱唇间,美煞也媚煞了。

只听言尖沉声道,“龙女捕头,谢谢你。”他说话一向洪亮,就连这番沉声的几句话,也还是闷鞭炮似的响。

但这闷炮声中充满了诚意和谢意。

他这时已悄没声息的走到龙舌兰身边,轻快得就像一只跳蚤。

他全身躬起,将全力都摆在战斗上,就像一只战蚤。

孙青霞曾见识过他的轻功,故不为奇,但龙舌半却几乎没给他吓了一跳:

他一向步履沉重,声音响亮,予人莽烈的感觉,却不意有这么灵巧的轻功!——可见得世上一切真功夫,都是练出来的,而不是生出来的,更不是看出来的。

此际龙舌兰、孙青霞、王大维,加上言尖等四人,背并而立,正好对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应敌。

只听程巢皮长枪一抖,又喊了一声:“三哥——”

余华月点点头、和声的道:“我知道。”

程巢皮的脸色就像刚给鞭炮炸过一般,黑煞神也似的,瞪住余华月:

“余三哥、咱们总不能给这一男一女的一站出来,才说几句话,就给吓退回去吧?你一声令下,我干他奶奶的三百一十六个对穿洞!”

余华月和气得近乎老气的应了一声,“我明白。”

程巢皮吼了一声:“那你还等个屁?发令啊!?

他愤怒得似连眼边的皱纹都快脱落下来,持枪的手也气得快要拗断了枪——尽管那枪杆子是精铁打铸的,看去沉甸甸的,至少也有七八十斤重,但在他手里就像脆枝枯极一般易折。

余华月抬目.这一刹间,孙青霞感觉(抑或是错觉),他抬的不是那眉下的两只眼睛,而是印堂上的那颗“大咸蛋”一仿佛寻颗蛋才是他真正的“眼睛”。

第三只眼。

——只不知他的“第三只眼”是不是也能“通天”?

俗称成佛后即开“天通眼”,眼前这余华月,翻眼望人之际,像一个不知从哪颗星宿莅降的神人异物,多于像一个活在世间的人。

只见那余华月“怪眼”一翻,向孙青霞等人摊了摊手,道:“想必孙大侠、龙捕头已看得出来,我余某人也不好不作交持。”

孙青霞一笑道:“异曲同工。”

大家一时都不明白他此语何所指。

孙青霞道:“不久前我还打了一仗,对方已是先把退路摆好,至少可以自保、免死,他才肯出手一搏——你不是第一位。方式虽然不同,但效果一样。”

余华月听了,居然脸也不红,只问:“有这样的人么,却不知是谁?”

孙青霞也不隐瞒,只道:“任怨。”

余华月倒似真的吃了一惊:“‘任氏双刑’的任怨!?”

孙青霞淡淡地道:“任劳任怨的任怨。”

余华月吐舌道:“你们得罪的人也不少呀。”

孙青霞道:“所以才不在乎再多你一个。”

余华月郑重澄清:“我们不止是一个人。”

孙青霞道:“所以我要给你一个交人。”

程巢皮在后大喝道:“留下你的狗头来,那就是最好的交待。”

余华月额上的咸蛋又似是分裂了一下,这一次,仿佛飘出一对鸳鸯来,但又一闪即没。

他举起了十字枪,但枪头向下,左右晃了一晃。

程巢皮的眼睛立刻亮了。

黑而亮的眼睛,眼里好像点燃了一对火炬:黑火。

然后他就出了手。

未出手前,他飞身而起,像一道黑色的旋风。

他自马上一跃即起,一枪刺向大胃王。

大胃王自客栈飞身跃出之后,就一直盯着这黑流子程巢皮。

程巢皮一动,他立即就迎了上去。

他的步子很大。

他一步就迎上了那朵“黑云”。

程巢皮人在半空,如同密云里迸出一道闪电:

他一枪就戳了下去。

枪戳大胃王的胃。

在胃王手里的两支木条一交叉,格住了程巢皮那闪电一枪,巨双手上下一报,前后一扣,已搭架住“天下一般黑”程巢皮手上的枪。

枪在程巢皮手中。

大胃王一招已扣住他的枪,且正发力要把他的枪夺过来。

他用力一扯,枪是拉过来了。

可是枪折了。

枪折为二。

枪也裂而为二。

这一刹间,从枪尾也铮地弹出了一截枪尖!

大胃王手上的两支条一扳一挑,虽然可以夹得住一支快枪,但当然制不住那断为两截的枪。

也阻不了程巢皮的去势。

大胃王一愕之间,巢皮已掠到孙青霞的头顶。

这时,他双枪又驳成一枪,一枪就向孙青霞的头皮扎落。

滚滚乌云中一道激电。

电殛。

孙青霞没有抬头。

他甚至没有举目。

他仍看着余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