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灵霜一一拜毕,带雪槐到石门前,伏身一拜,站起来,看向石门,道:“这就是我魔门最高绝学天星遁魔大法了,近三千年来,还从未有一人悟透过,当年血魔闹得天翻地覆,其实也未能悟透天星遁魔大法,否则他就不必练血魔解而求与正教好手同归于尽了。”

“血魔也未能参透?”雪槐更是惊叹,看向石门,但见石门光滑如镜,色作淡青,门上有一些线条和一些黑点,不成任何形状,那种情形,打个比方,就好比一个顽童在一张纸上乱画了一气,最后还甩了满纸的墨点。

雪槐又惊又疑又是难以置信,看向冷灵霜,道:“就是这个?”

冷灵霜秀眉微凝,似乎也对看到的难以置信,却仍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魔门曾有两位前辈悟透大法,推开石门进入神魔洞而成为天魔,所以绝不会错。”

“真是这个?”雪槐瞪大眼睛,道:“但这都画的什么啊?”

“若任何人都能轻易看懂悟透,那就天魔满地跑了。”冷灵霜说着拉住了雪槐的手,道:“槐哥,不要看了,你甚至不是魔门中人,不可能悟得透的,我可不希望我们最后的时光是让你在这里发呆。”

雪槐尤不死心,摸摸石门,道:“你说这石门就是化魔洞惟一的出口,要不悟透大法推开石门成为天魔,要不死在这洞里。”

冷灵霜点头:“是。”

“这石门难道不可以劈开吗?或者钻一个洞出来?不行吗?”

“不可能的。”冷灵霜苦笑摇头:“这并不是普通的石门,它可能并不厚,但却受过万魔的诅咒,带有万魔誓咒的应力,你再有通天的神通,一人之力也绝强不过万魔的合力。”

“这么厉害。”雪槐轻叹,猛地运起剑眼,对着石门看过去,他有经验,对一些灵力特别强悍的地方,神剑剑眼从外面不能看进去,但从里面往外面看,却往往能看透。

然而这次他失望了,剑眼灵力发出,未能透过石门,而是给一股巨大而奇异的力量挡了回来。

冷灵霜察觉到了他灵力的波动,摇摇头,道:“槐哥,不要试了,不行的。”说着转头看向洞子中部的水池,忽地松开雪槐的手,象小姑娘一样雀跃着跑过去,在池边拉着裙子转了两个圈子,叫道:“这水真清啊,我要洗个澡。”说着竟伸手脱起衣服来。

雪槐忙垂下眼帘,冷灵霜却轻叫道:“槐哥。”

她这一声轻叫是如此的荡人心魄,雪槐心中一跳,抬眼看去,但见冷灵霜直视着他,双颊晕红,眼波如媚,双手却已脱了上衣,然后是抹胸,双乳直跳出来。雪槐已是第二次看她丰乳,却仍是呼吸一窒。冷灵霜的手毫不犹豫的伸下去,解开裙子,当淡黄的小裤落下,她绝美的身子便再无半丝遮掩,而在做着所有的这一切时,她一直在看着雪槐,那眼光是如此的深情,如此的火热。

雪槐已完全忘了呼吸,全身更象有火在烧。他看向冷灵霜眼睛,四道眼光有若实质,在无形的空气死命缠绕。

冷灵霜慢慢退入水池。水池并不深,刚及她的乳房,雪乳在水波的荡动下,更显示出让人心动魂摇的诱惑力。

“槐哥,脱了衣服,到水里来。”冷灵霜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幻般的悠远,却又带着一种烈酒般的热力。

“来抱我,摸我,亲我,用你全部的爱和力量,来爱我。”

这是一种直透灵魂的呼唤,它如着了火的烈酒,点燃了雪槐的生命。他脱下衣服,一步步走过去,冷灵霜有一刹那的害羞,垂下眼帘,但随即便又抬了起来,她的眼光落在雪槐身体上,便如滚烫的火苗撩过。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雪槐躺在池边,整个身子,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冷灵霜伏在他胸膛上,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偶然用脚打打水,清脆的水声便在洞子里久久回荡。

“槐哥,想什么呢?”冷灵霜抬头看雪槐,声音甜腻,象裹着一团蜜。

“什么也没想。”雪槐转眼看她。

其实雪槐说的是假话,他在想,想怎么出去,在最亲密的状况下感受了冷灵霜的温柔娇羞火热,他更觉出冷灵霜的好,也生出了更多的怜爱,无论如何,他要带冷灵霜出去,不能让她生生困死在这化魔洞里。但怎么才能出去呢?另外的洞口肯定是没有的,雪槐甚至试过了水池下的泉眼,盼望能把泉眼弄大些后借水遁出去,谁知一试,竟也有魔咒的应力,别说人,剑眼都透不出去。没有路,只有悟透天星遁魔大法或凭实力破开魔咒的应力,前者雪槐没去想,他自认不是天才,又从没学过魔功,如此多的魔门高手都悟不透,他凭什么?只有从第二点上打主意。雪槐身上的东西不少,首先就是左臂上与生俱来的被封印封着的神秘大力,他常有感应,但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才能破开封印,将那受过战神与魔神双重祝福的神秘大力放出来。其次则是那三十六幅星图,星图亮起时,确实玄异惊人,可现在雪槐知道了,一定要在生死关头,左臂上被封着的神秘大力生出感应,才能唤来星图的力量。这两者,或可冲开魔咒,他都用不上,而余下的无论是七咒还是神剑灵力万屠玄功,实力都不够,想了一轮,真的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你这一问,我倒还真想起件事,我发现除了肖智,其他如杨九勾等人,对你好象都没什么敌意,甚至有一种向着你的感觉。”

“是。”冷灵霜轻轻叹了口气,道:“杨叔他们对我一直都挺好,如果不是我违犯了教规,肖智是动不了我的。”说到这里她略停一停,道:“自五百年前血魔战死,魔门元气大伤,从此分为两派,一派痛定思痛,决定再不与正教为敌,更不想那独尊天下的霸业,息隐田园,颐养天年,另一派则誓要报仇,苦练魔功,一心想要绝灭以五观三寺为首的正教,将我魔门发扬光大。”

“有这样的事?”雪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我还一直以为,所有魔门中人都是躲在暗中,时刻在想着要死灰复燃,报复正教呢。”

“不是的。”冷灵霜摇头,道:“魔门中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当看着自己的亲人永远离去,永不回来,那种锥心的痛苦,和他们所谓的正教中人,并无两样。”

“是。”雪槐点头轻叹:“失去亲人,对任何人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不论是正教中人,还是魔门中人。”

“多少年了啊,魔门和正教一直在斗,一直在流血,最亲最爱的人,看着的这一眼也许就是最后一眼,那种感觉那种痛,真的是没法形容。”冷灵霜眼中盈满泪水,哽咽道:“不是我们能忘掉仇恨,实在是我们死怕了啊。”雪槐轻拍她肩,心中也不自禁的生出感概,想:“魔门正教,数千年争斗,外人看到的是刀光血影,心里的痛,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啊,正教中人一般都是出家人,还好一点,魔门都是家族作战,父死子亡,那种痛,确是怎么也无法忘却,难怪一部份人会痛定思痛,忘记仇恨,谋求和平。”

“你这一门是想和的。”雪槐看向冷灵霜,道:“肖智那一门估计就是想战的。”

“是。”冷灵霜点头,道:“不仅是我,杨叔他们都是想和的,其实想和的占大多数,三十六枝魔门,大约有二十多枝想和,想战的不过十余枝。”

“想和的还占到了大多数?”雪槐惊呼:“我还以为你们是少数呢。”

“想不到是吧。”冷灵霜轻轻叹了口气,道:“不仅是想和的占了大多数,而且有些人还做得十分干脆,象我姑妈,根本就不会魔功,且嫁的也不是魔门中人,而是到端阳国做了王妃,然后我姐姐也学她的样,也是半点魔功不会,也嫁到了端阳国,做了太子妃,现在也是王妃了,任何人见了她相夫教子的样子,绝无法想象她会是出身魔门。”

“这样好啊。”雪槐轻轻击掌,道:“原来我还有个做王妃的姐姐,哪天带我去拜见啊。”

“现在知道了吧。”冷灵霜斜眼看着他,要笑不笑的道:“我娘家可是有人呢,若敢欺负我啊,哼哼。”

“不敢不敢。”雪槐立即装出害怕的样子,双手抱拳,连连作揖。

冷灵霜咯咯娇笑,笑了一回,秀眉微凝,道:“以肖右使为首的十余枝却是铁心想报仇,但五大执事中,我们四个都不支持他,尤其我身为左使,天魔缺位,魔门便以我为最尊,说话最有份量,而我却是最坚决反战的一个,所以一直以来就是肖智的眼中钉肉中刺,平时他无奈我何,这次逮着这个机会,那还不拼命要置我于死地,其实我不夺神魔珠而救你的事,就是他最先揭露出来的,若是换了杨叔几个,知道了也不会声张。”

雪槐心中歉然,道:“都是为了我,否则你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槐哥,你为什么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冷灵霜看着雪槐,一脸激动,道:“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吗?”

雪槐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心中感动,却想逗她笑,眼珠子一转,道:“刚才太激动了,确实没怎么看明白,不过这次一定要细细的看清楚了。”说着伸手,冷灵霜尖叫一声,翻身便逃,白嫩的身子在清澈的水里就象一条雪白的美人鱼,雪槐大笑追去------。

正如雪槐说的,第一次的激情过去,随后而来的便是细细的品味与享受,一次又一次,两人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爱,更尽情的感受对方的爱。

当再一次激情相拥,雪槐脑中突然电光一闪,对冷灵霜道:“我曾学过七个咒,其中有一个天地咒,心法自然,天地阴阳,可以融合阴阳二气,但我练的是纯阳的功夫,所以一直未试过,现在你是阴我是阳,倒不妨试一试。”

“你是说----?”冷灵霜一时还没明白,看着雪槐,道:“你的阳气从---那里---送入,和我的阴气----?”

“是。”雪槐点头,道:“我们一直只是身体相融,但如果真气相交,再给天地咒融合,一定会另有一种更加美妙的滋味。”

“啊呀。”冷灵霜羞叫:“亏你想得出来。”说是说,却并不拒绝,雪槐阳气送入,她运起阴气相接,两气混作一团,不过仍然阴是阴阳是阳,虽互相缠绕,却泾渭分明,雪槐察觉两气交而不融的情状,当下念动天地咒。

那天地咒果然神奇之极,咒一念动,阴阳两气霍地融为一体,化成一股巨大的气流,在雪槐与冷灵霜的身体内不停的流动,更带给两人一种不可想象的全新的感觉,那一瞬间,就仿佛整个人凌空飘了起来,说不出的畅美。

冷灵霜本来害羞闭着眼睛,这时也睁了开来,又惊又喜的看着雪槐道:“槐哥,阴阳二气真的融为一体了,真不可思议。”

雪槐微笑,道:“我说可以的,怎么样?感觉大不一样吧?”

冷灵霜含羞点头,细细感觉气柱的流动,咂舌道:“真想不到我两个的灵力合为一体会有这么强大,如果是我一个人练,再练一千年也一定练不出这么强大的灵力。”

“我也想不到。”雪槐点头,道:“以这样的力量,绝对可以挑战天下任何高手,上次一气尊者三拳打得我喷血,但若是现在碰上,我一定可以把他倒打一溜跟斗,只可惜他不在这里。”

冷灵霜大羞,嗔道:“你说什么呀,难道可以这个样子去和人打架吗?”

雪槐呵呵笑,脑中忽地一闪,道:“有了,动不了手,让我来试试剑眼看。”

“什么剑眼?”冷灵霜并不知道他可以运使剑眼的事。

第九章——第四十五章

“剑眼就是天眼神剑的眼睛,我可以借来看东西呢。”雪槐说了剑眼的神异,冷灵霜大是惊叹,忽地想到一事,道:“你借剑眼可以隔墙看物,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看穿衣服,那么-------。”

她没说下去,雪槐却笑了起来,逗她道:“是啊,在我的剑眼下,你穿不穿衣服,其实都一样。”

“啊呀。”冷灵霜大羞,狠狠捶他,道:“你要敢偷看我身子,看我饶你。”却又咬牙道:“看我也算了,反正是你的,但你若敢看其她女孩子,看我不折了你的天眼神剑。”说到这里,突地想起一件事,瞪着雪槐道:“不对,你即可看穿衣服,为什么我装成难得糊涂你看不透,哈,敢骗我。”大张了嘴,贝齿如刀,一口就咬在雪槐肩膀上。

雪槐吃痛,大叫冤枉:“我只说能看穿,没说看过,都是你一个人在说啊,却来咬我,难怪古话说惟女子与小人为最难养也,果然不假。”

他愁眉苦脸,冷灵霜却是扬扬得意,道:“你知道就好,总之你以后若有什么事敢瞒着我,哼哼。”

“不敢,不敢。”雪槐举手投降,笑了一回,凝神定意,将混成一团的强大灵力注入剑眼,向洞子外看去,而果然一下就看穿了洞壁,看到了外面。但见就在洞外百丈,无数魔门弟子席地而坐,人虽多,却并无一人做声,都是一脸肃穆,似乎在等待什么。

“真的看出去了。”冷灵霜惊喜大叫:“真是不可思议,太神奇了。”

“剑眼即能看出去,我们就一定能出去。”雪槐也是心中狂喜。最初他其实也没有把握,只是猜想一人之力无法运剑眼看出去,两人合力或许可以,谁知真的就成功了。

两人合力运使的剑眼灵力太强,洞外魔门立即生出感应,纷纷运灵觉回搜过来,却透不过洞壁魔咒应力,顿时个个一脸惊疑。

“他们发现了,却看不进来,这下有得猜了。”雪槐心中高兴,哈哈大笑,忽地发觉有异,道:“肖智四个好象不在里面,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这时应该在神魔洞里,拜月大会之前,几个执事先要商议一番的。”冷灵霜看向通神魔洞的石门,道:“不知道剑眼能不能穿过石门。”

“肯定可以。”雪槐信心十足,运剑眼对着石门看过去,果然一穿而过,看进了神魔洞。

神魔洞大小和化魔洞差不多,但里面东西就多多了,即是魔门机密重地,收藏的东西多是自然的,雪槐也看不了那么多,眼光一扫,看到了肖智杨九勾四个,肖智在仰天狂笑,杨九勾三个却倒在地下。

冷灵霜自然也看到了,听到肖智笑声可就叫了起来:“神剑剑眼还可以听到声音。”

“对。”雪槐点头:“剑眼可以看也可以听,只是不能说,情形好象不对呢。”最后这一句他是说的神魔洞中的情形。

冷灵霜秀眉微凝:“是不对,杨叔三个好象是给制住了,肖智想干什么?”

这时赵灭开口道:“肖智,你虽趁我们不防制住了我们,但没有我们三个出去,三十六门同样不会听你的。”

“杨叔三个果然是给他制住了。”冷灵霜惊叫。

肖智猛地收了笑声,扫一眼赵灭三个,道:“我根本没想要靠你们三个,你们看。”说着左手一挥,袖子霍地变大,约有一个人高下,最怪异的,是真的有三个人从他袖子里跃了出来。

“肖智,你竟敢用袖里乾坤之术带人进神魔洞。”杨九勾三个齐声怒喝,而这面冷灵霜也是同声惊呼:“田沧海,胡竟,谢一阳,这三个家伙竟敢跟肖智谋反?”

雪槐听她声音颇为吃惊,道:“这三个人也都是魔门中人吗?”

“是?”冷灵霜点头:“他们和肖智一样,都是极力鼓动报仇的主战派,但我没想到他们竟敢跟肖智窜通谋反。”

这时只听杨九勾喝道:“肖智,你带他们三个进来有什么用,想取代我们三个吗?但我们是公选的,你并没有权力找人来取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