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槐点头,道:“六姐猜中了,这就是当年射死逆星宫主的天宇流星箭。”

“我就说那一箭美丽得跟流星一样,果然给我猜中了。”梅娘喜叫,惊喜的看着雪槐,道:“竟然得到了天宇流星箭,七弟这次的遇合可真是不小啊。”

“不是什么遇合。”雪槐摇头,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我只是回了一趟家,这弓本就是我家的定海弓,当年射死逆星宫主的天虎魔女,其实便是我的爹娘。”

他这一说,梅娘几个更是齐声惊呼,纷纷询问,雪槐便大致说了。梅娘几个对神秘至极的魔女宫自然都是听说过的,魔女宫竟是雪槐的家,一时都是又惊又喜,铁流儿跳起来叫道:“不管了,就算在身上绑两块压舱石,这一次我也一定要到七弟家中去玩一趟。”

“欢迎。”雪槐用力点头,道:“扫灭了矮子国,自然要接梅姐和几位义兄去我家中痛饮。”

这时碧青莲狐女也骑着大金龟来了,雪槐先前是以天星遁魔的身法急赶过来,所以先到。碧青莲两个先前反正现了身,这时便也不瞒了,最主要是碧青莲即从龟泪中出来,再要她离开雪槐,便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先前破一气三摧四阵时,梅娘几个便已与碧青莲相识,这时执手欢叙,碧青莲一一打招呼,到一卦准面前,碧青莲叫了声师父,一卦准却双手乱掐,大大摇头:“不对,不对。”

碧青莲奇了,笑道:“师父啊,什么东西不对呢,难道我叫错了吗?”

“不是这个不对,是那个不对。”一卦准还是摇头,看向雪槐,道:“臭小子,你和她拜堂没请我吃喜酒是不是?”

“什么呀。”雪槐忙叫冤枉:“我若和青莲她们拜堂,怎会不请师父吃喜酒呢?”

“还要瞒我。”一卦准直吹胡子:“你即没和她拜堂,怎么我算到她已经有身孕了呢?”

“啊呀师父,你说什么呀。”碧青莲羞得顿足,众人则是哄堂大笑,臭铜钱拉一卦准到一边,笑道:“我说老师父啊,你帮帮忙,不要算了吧。”

“怎么不要算了。”一卦准仍是鼓着眼珠子,道:“我跟你说,我这一卦准绝对准的。”

“我没说你不准啊。”臭铜钱又好笑又好气,凑到他耳边道:“但人家没拜堂也可以亲热啊,大家只当没看见就好了,你这么乱嚷嚷,她两个女孩儿家怎么吃得消?”

“没拜堂就亲热?”一卦准终于明白了,却大是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办法,一点礼数都不讲,想当年我也有个相好的,本来也有机会,但我的决心坚不可摇,必要成亲才和她圆房-----。”说到这里,却没有说下去。

臭铜钱如何肯放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忙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她爹嫌贫爱富,不许她嫁给我了。”说到这里,一卦准抬头望天,一脸的伤感。

臭铜钱顿足叹气:“先生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如果你先把她肚子弄大了,看她老爹还怎么个嫌贫爱富法?”

“这种有违大礼的事,我一卦准誓死不为的。”一卦准咬牙。

“所以老婆就是别人的了。”臭铜钱翻眼走开,一卦准一个人走到一边,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摇头叹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巨须王直翻腾嚎叫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死透,慢慢沉入海底,雪槐再搜索不到缩头龟二灵力,确信他已经死了,吁了口气,清点损失,巨舰有三十余艘翻沉,其它大小船只翻沉的更多达上百艘,幸亏士兵只是落水,伤亡不大,当下重整舰队,向矮子国进发,待得靠岸,天差不多也就黑了,雪槐便下令暂不上岸,离岸五里,泊下舰队,歇一夜再说。

“缩头龟二已死,水军被全歼,矮子国已只是苛延残喘,我们只须稳打稳扎,必可将矮子国彻底扫平。”雪槐晓谕众将,众将轰然应诺,风无际暗暗点头,想:“越是胜利唾手可得,越是冷静持重,绝不给敌人任何机会,这一份静气,我得多学学。”

这夜碧青莲两女就宿在金龙舰上,说起白天一卦准的事,两女都是又羞又笑,雪槐搂了碧青莲,去她肚子上轻抚,道:“我们真有孩儿了,可我怎么摸不到啊?”

碧青莲怕痒,咯咯笑,抓着他手,道:“哪里有,你听师父胡扯,他素来是一卦不准的,你不知道啊。”

“师父的卦有时也是准的呢。”雪槐笑:“而且照理说,上次我们在傍龙城里就亲热过,好几个月了,也该有孩儿了呢。”

“若是好几个月了,那还要摸,早能看出来呢。”碧青莲笑嗔,却突地神情一僵,叫道:“对啊,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没有怀上孩儿,难道----难道----。”说到这里,眼眶一下就红了,叫道:“难道我是不能给你怀孩儿的-----?”

雪槐忙搂了她道:“不会的,别瞎想了,而且就算没有孩儿也没什么关系啊?”

“不。”他这一说,碧青莲真个哭了起来,叫道:“我不,我要给你生孩儿,生好多好多的,如果不能给你生孩儿,那我----那我---。”

眼见她真个伤心起来,另一面的狐女却忽地扑哧一声笑了,道:“好了师姐,你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也不会有啊,谁说过亲热一次就一定会怀上孩子啊?”

她这一说,碧青莲不哭了,看着她道:“那要亲热多少次才有?”

竟有她这样问的,狐女大吃不消,俏脸绯红,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见过我族里的好多新娘子,都不是一成亲就怀孩子的,所以------。”

碧青莲走遍天下,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些事却还真不知道,瞪圆了泪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雪槐笑着替她擦泪,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有好多还是成亲多年没孩子的呢,但突然间就有了。”

“那是怎么回事?”碧青莲不哭了,却好奇起来。

“我也不知道。”雪槐笑,道:“估计是亲热时,她们不够专心吧,所以以后你两个和我亲热时一定要专心专意,不能扭扭捏捏的,推三阻四,那孩儿怎么会来。”

“我从来都没有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的。”碧青莲冲口而出,但话一出口便立时明白雪槐是在说笑,大羞捶他:“好坏。”

雪槐就势搂住她,笑道:“虽然不是亲热就一定有孩子,但要想有孩子就一定要多亲热,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这一边轻风细雨,而在矮子国王宫里,却是悲风惨雨,矮子王赤着身子,跌坐在床边,床上还缩着两个裸女。在矮子王身前不远处,站着缩头龟二,但缩头龟二的身子颇为奇怪,身影十分的淡,就仿佛只是个人影子。

原来缩头龟二在巨须王挨了雪槐那一箭后,竟仍以惊人邪功保着了一点邪灵,摸来了矮子王宫,矮子王正在风流快活,给他一叫,吓得跌落床下,看清是缩头龟二,始才惊魂稍定,颤声叫道:“国---国师,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魂也寄在巨须身上了,怎么又活了?”这么说着,又想起了一些事,喜道:“对了国师,有禀报,说国师化成的巨须大显神威,天朝舰队几乎全军覆灭,我跟他们说巨须是国师所化,他们还不信呢?”矮子王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倒忘了害怕了。

缩头龟二看着矮子王赤身裸体,一脸轻浮的笑,暗暗摇头,俯身拜倒,道:“万望大王此后能忍辱负重,克己强国,如此,或能保得我矮子国一点根脉不绝。”

他这一说,矮子王有些知道不好意思了,扯了衣服遮了自己下体,道:“国师放心,国师即退了天朝军,我自会加强军备,到时必要将天朝纳入我矮子国囊中。”

“大王会错意了。”缩头龟二摇头,道:“我并没有退去天朝军,天朝军明日一早就该上岸了,我矮子国土从此将沦落天朝军马蹄之下。”

矮子王惊得一跳:“什么?国师化成的巨须不是把天朝舰队全部击沉了吗?又哪来的天朝军?”

“没有。”缩头龟二摇头,道:“我借巨须王身体,也只是初始时占了上风,本来我已将雪槐制住,也是我一时糊涂,若当时我将雪槐塞进巨须王嘴里嚼碎,雪槐便再有翻天覆地之能,也是不可能复生了,可惜啊,可叹。”缩头龟二说着不住摇头,一脸后悔。他终于想到了,可惜后悔已经迟了。矮子王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插口。

叹息一会,缩头龟二复看了矮子王,道:“我当时没能弄死雪槐,他更得魔龙珠之助,取得了魔女宫中的定海弓和天宇流星箭,一箭射死了巨须王,我幸而见机得早,以一点灵力保着魂魄不灭,来见大王最后一面。”矮子国是海岛之国,缩头龟二多与海怪打交道,对魔女宫中的事知道得不少,深知定海弓和天宇流星箭之威,因此雪槐箭一到,他立即借邪功保着一点魂魄从巨须王体内逃出,飘来了矮子王宫。

这会儿矮子王终于听明白了,巨须已死,缩头龟二也只剩下一点魂魄,他先前得意之下坐直了身子,这会儿可又软了下去,瘫在床沿哭叫道:“那怎么办?国师,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我来见大王最后一面,就是有句话要交代大王。”缩头龟二眼见矮子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暗暗摇头,道:“再想阻挡天朝军是绝不可能的了,惟一的办法是投降。”

“投降?”矮子王睁大泪眼,道:“投降天朝军会饶我们性命吗?”他虽惊惶,脑子倒还能转,想了一想,又哭道:“不行啊国师,千年来我矮子国一直在打天朝的主意,杀了他们不少人,他们怎肯饶我们性命,一定会将我们斩尽杀绝的,国师还是找个地方,让我躲起来吧。”

“你一个人能躲,整个矮子国能躲吗?”缩头龟二怒喝,吓得矮子王一哆嗦,缩头龟二不想再看他,仰头看天,慢慢的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盯着天朝,打探他,琢磨他,天朝地广人众,文化悠远深厚,天朝真的是一条龙啊,金鳞巨爪,钢须龙睛,一旦奋发,天摇地动,便是千年积弱之下,仅出了一个雪槐,就可将我矮子国灭国,可怕啊,可怕啊。”叹息一会,低头看向矮子王,道:“但天朝虽有龙的身子,却是一颗绵羊的心,当他激怒奋发时,可怕到极点,然而当他占尽上风,敌人在他面前跪地求饶时,他却又下不了手赶尽杀绝了,所以我矮子国若想保得一点根脉不绝,惟有投降。”

矮子王睁大泪眼,道:“国师确定吗?我们投降,他们一定会饶我们性命,不会将我们斩尽杀绝吗,我以前听猪尾红蝇他们的禀报,他们只要攻下天朝城池,一定要烧光、杀光、抢光,猪尾红蝇并美其名曰三光,雪槐不会对我们也来个三光吗?”

“绝对不会,我可以肯定。”缩头龟二断然摇头,道:“我对天朝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天朝人自己,他们推仁重礼,这种文化的浸染已深入他们骨髓,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例如他们的武字,便是止戈两字合成,武为止戈,战为止战,而不是为斩尽杀绝。”说到这里,他又仰头长叹:“到底是大国的胸怀啊,龙的胸怀,我们小国寡民,虽跟他们学了千年,这种胸怀却无论如何都还是学不到啊。”

“大王也不必担心雪槐。”缩头龟二看着矮子王,道:“雪槐正是那种最典型的天朝人,不要拿猪尾红蝇和他去比,猪尾红蝇虽从小穿着天朝的服饰喝着天朝的酒看着天朝的戏,但只学得了一点皮毛,骨子里还是个彻底的矮子人,他是没法和雪槐比的,他没法比,歪脖梨秀大嘴梆子都没法比,所以他们顷一国之力数十万精锐,却给雪槐随手歼灭,其举重若轻之势,便如随手捏死一只苍蝇,猪尾红蝇,嘿,这名字还真是绝了呢。”

“国师的话一直都不会错。”矮子王看着缩头龟二,道:“即然国师这么说了,那我就照做,放弃一切抵抗,向雪槐投降。”

“很好。”缩头龟二重重的吁了口气,道:“我保着一点魂灵不灭,就是怕大王更做傻事,现在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说到这里,复又俯身下拜,泣声道:“盼大王忍辱负重,奋发图强,保存国脉,老臣去了。”

“国师,国师。”矮子王哭叫,伸手想抓住缩头龟二,一个身子却软塌塌的,怎么也爬不起来。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12)

缩头龟二抬头看他,也是泪流满面,却突地想到一事,道:“大嘴梆子呢?”

“疯牛国趁火打劫,从北港入侵,大嘴梆子听说这面有国师化巨须挡着,便赶去北方了,说要蓦集北方十城之兵抗击疯牛兵。”矮子王看着缩头龟二,道:“国师问他做什么?”

“我就知道他会做无谓的抵抗。”缩头龟二怒哼一声:“这些蛮夫,除了一身蛮勇,一无所长,立即传命他不必垂死挣扎,投降。”说到这里又补一句:“要他向雪槐投降,千万不可向切皮投降,切记切记。”

“我立即传召。”矮子王点头。

“你向雪槐投降后,可命妇女小孩昼夜啼哭,雪槐即便有复仇之心,也叫他不忍下手。”缩头龟二复又叮咛,矮子王点头记了。

“我也实在是尽力了。”缩头龟二一声长叹:“但愿天佑我矮子国。”说着身子慢慢消散,终于神魂俱灭。

“国师,国师。”矮子王哭叫一会,即便传召,命大嘴梆子即回京师向雪槐投降,飞骑连夜赶去,大嘴梆子在北方蓦集了五六万新兵,正下决心死守,接到矮子王召令,大怒,叫道:“要我向天朝军投降,决不可能,我要降,也只向疯牛国投降。”真个开城向切皮投降去了。

次日一早,雪槐率风神八族狐女族及东海国大军上岸,横海四十八盗留守,二十余万大军直指矮子国都,踏上矮子国土,石敢当仰天一声长啸,纵声叫道:“小矮子,你家石爷爷来了,往日你们不是很威风吗?今日你石爷爷找上门来了,有种的来决一死战啊,可别当缩头乌龟,让石爷爷瞧不起你们。”

所有狐女族战士和东海国士兵都和他一样,激动异常,千年来受尽了矮子盗的气,今日竟能踏上矮子国土,如何能不兴奋,随着石敢当的啸声,十余万人一齐纵声长啸。

海风劲吹,将十余万人的啸声远远送了出去,却只惊起一地的落叶和几只林雀,更不见半个矮子兵。

龟行波叫得脸红脖子粗,喘着气看石敢当道:“情形不妙?”

石敢当巨眼虎视,道:“什么东西不妙,你看见小矮子了吗,那是好极了。”

“不是这个不妙。”龟行波摇头:“我是说,小矮子可能真的会做缩头乌龟,不敢和我们对阵呢。”

“那我们就进他们的乌龟窝,将龟子龟孙龟蛋全揪出来。”石敢当大叫,钢叉一振,当先急驰。

矮子国南港到京都之间,共有五城,本来各有兵马防守,但自大嘴梆子水军被全歼,仅余的十余万陆军溃散,五城守军也全部逃散,包括城中居民,逃得干干净净,雪槐大军一路过去,竟是未能见到了一个矮子国人,更别说与矮子兵厮杀作战,石敢当憋足了劲却找不到对手,气得哇哇大叫。

军行一日,傍黑时分,前军报发现了矮子国人,石敢当狂喜大叫,急冲出去,雪槐等众将也一齐跟上,但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叫众人都是一呆。

矮子人给围在一个小山谷里,约摸有数千人,却都是妇女孩子和老人,眼见给天朝军围住,自认必死,人人嚎哭,凄厉之极。

雪槐等居高临下,默默看着,落日余晖,瑟瑟秋风里,众人的影子给拉得老长,越发有一种狰狞的味道。

好半天,石敢当高举的钢叉慢慢垂下,身子也慢慢蹲了下去,以手捂脸,就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过了一会,却又猛地跳了起来,狂叫道:“你们还有男人没有,你们的男人哪里去了,你们凶残的矮子盗哪里去了,出来,有种的出来,和姓石的决一死战。”

山鸣谷应,决一死战的回音远远传了开去,谷中的数千人给他的怒吼声一吓,哭声齐止,一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看过来,却都是一张张的泪脸,然后便是更大的哭叫声,矮子国人不懂天朝话,不知石敢当说的什么,眼见他凶神恶煞,只以为石敢当要动手了呢,所以更吓坏了。

“唉。”石敢当猛一顿足,扭身就走,走出数步,却又猛回头,对着雪槐狐女扑通一声跪下,叫道:“雪兄弟,族长,不是我姓石的临战怯敌,但要我去残杀没有还手之力的妇女孩子,我下不了手,虽然我知道,假若今天的情形倒过来,是矮子盗围住了我天朝百姓,我天朝百姓不会有一个活口,妇女会被轮奸,再老的老人和再小的小孩也会被乱刀砍死,但要我学矮子盗,虽然明知是这样,我还是学不来。”

狐女上前两步,扶他起来,有些激动的道:“石大哥,你没错,矮子盗是禽兽,但我们不是,禽兽的行为,我们永远也不要去学。”说着,她扭头看向谷中的矮子国人,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眼中的神情,有愤怒,有怜悯,但更多的是骄傲。

雪槐的情绪一直都有些低沉,他虽谨慎,但心中却确切的知道,不可能再有大仗打,心中的杀气根本无从渲泄,那种情形,就好比一个武士含恨苦练武功,功夫练成,却突然发觉仇敌早已死了,一身本事,全无用武之地,真真沮丧到极点。然而听了狐女这番话,雪槐心中的血气却突地高涨,扫视三军,扬声叫道:“狐女族长说得好,矮子盗是禽兽,但我们不是,禽兽的行为,我们永远不要学,我们来,是来报仇,是来让小矮子知道,天朝不可辱,欺我天朝,终会有报应,而不是来学矮子盗的禽兽之为,所以大家都记住了,我们是人,是天朝人,我们有雷霆之威,也有仁善之德,我们将扫灭矮子国,给他们留下永不可磨灭的天朝武士无敌的记忆,但我们却不能留下一丁一点的禽兽的劣迹,有辱及天朝国体者,军法无情。”众军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