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冷眼看着雪槐:“怎么,真个还没醒?还要去找定天公主?”

雪槐回看着难得糊涂,道:“君子来去光明,我便要走,也要跟定天公主说清楚,并且我要明白的告诉她,她这样不择手段扩充势力,最终不会有好结果。”雪槐语气坚决,但心中其实十分酸楚,重振天朝神威的梦,难道就要这样落空?

难得糊涂嘿嘿冷笑,似乎并不相信雪槐的话,道:“行啊,老夫还有事,那就先分手,记住,你可还欠我一顿酒呢,别让我老头子到阴间去讨。”说完飞身而去。

“多谢老前辈。”雪槐深施一礼,目送难得糊涂远去,转身看向晨阳下的天安城,深吸一口气,掠向天安城。这时时光还早,雪槐先回自己的大将军府,他愿意做这大将军,是认为可以辅佐定天公主重振天威,定天公主即是如此,则他这大将军也没什么做头,先和上林青说一声,见了定天公主后便搬出去,自行去找夕舞好了。

一见上林青,他没开口,上林青却先叫了起来,道:“雪将军,出事了,昨夜连江、焦、白茅三国国王神秘失踪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雪槐一愣,道:“有线索吗?”

“没有。”上林青摇头,脸上却挂着一幅神秘的笑,雪槐看他笑得古怪,疑惑的道:“老大人为什么这么笑,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吗?”

“这三国分别是炎阳祭风有熊三大国的属国。”上林青别有深意的看着雪槐,道:“今早上三大国一齐报到定天府,请定天公主查探三王下落。”

“老大人是说,三王的失踪其实是三大国给定天公主出的难题?”

“我没这么说。”上林青眼中露出老奸巨滑的笑,道:“但我一直认为,三大国挟雄兵百万,趁势而来,不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受定天公主的气不还手,该是他们出招的时候了,我还听到风声说,三大国已经放话了,定天公主若连来天安朝见的诸王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就更别说掌控天下重振天纲了,这话该不是无风起浪吧。”

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了,这件事明摆着就是三大国设的局,三大国开始反击了,而且说不定是商量好的,否则不会这么巧,失踪的三王刚好分别是三大国的属国。

如果是在昨夜之前,雪槐一定非常愤怒,但现在心里却只是一片漠然,争权夺利,一丘之貂,定天公主和他们也并没有两样。

看到雪槐似乎并不敢兴趣,上林青露出疑惑之色,道:“雪将军,出了什么事吗?”

雪槐并不想把昨夜的事告诉上林青,摇摇头,刚要开口让上林青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仍去城外扎营,却听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定天公主眉头微凝的脸。

一见雪槐,定天公主飞身下马,走过来道:“雪将军,昨夜休息得好吗?”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微凝的眉头已经松开,脸上更露出了常见的那种微笑。

把自己的事放到一边,先问候别人,如果在昨夜之前,雪槐一定会为她这种礼贤下士的手腕大为感动,但这时却反是一阵反感,看了定天公主,摇头道:“我昨夜没睡,出去办了点事,更看到了一些事情。”

定天公主感觉到了他神情的凝重,道:“是吗?雪将军看到了些什么呢?”

“我看到了公主手下木旗和黑旗联手施展的一个阴谋。”雪槐笔直的看向定天公主。

直接质问定天公主,这是雪槐在告诉难得糊涂他要明来明去时就定下的主意,他不怕定天公主生气甚或翻脸,他一定要当面告诉定天公主,他有多么的失望。

“木旗和黑旗?”定天公主神情一凝,看着雪槐眼睛,道:“告诉我,你看到他们做了什么?”

她眼里的神情显然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那怎么可能呢?雪槐心中更是失望,一点不漏的将昨夜所见说了一遍,并坦然告诉定天公主,他便是那扮小和尚的色空,杀了定天公主不少手下,同时救出了雷电双鸦等一批人。

随着雪槐往下说,定天公主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到最后脸色大变,却并不解释,对雪槐道:“雪将军,请跟我来。”当先上马,雪槐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略一犹豫,还是决定跟着走一趟,倒看定天公主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旁边的上林青早已脸色大变,这时见雪槐真要跟定天公主去,急扯他衣袖,低声道:“雪将军,你揭破了她的阴谋更杀了她的人,只怕------。”他话没说完,但雪槐明白他的意思,是怕定天公主对他不利,摇摇头,道:“没事,我去去就来。”跟上定天公主。

定天公主一直飞马奔到定天府,到府门口,她挥手将手中宝剑抛给身边侍女,看向雪槐道:“请跟我进府。”练武学道的人,一般都是剑不离手,定天公主平日也是这样,这时突然将宝剑抛给侍女,是暗示她不会对雪槐不利。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雪槐早就发觉定天公主十分的细心,尤其是特别善于替别人考虑,昨夜之前,说老实话雪槐常常被感动,但现在却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假,他也根本不会害怕,坦然跟定天公主进府。

定天公主带路,一直到后院一个小院中停下,对着房中道:“师父,弟子冒昧打扰,有要事相询。”

定天公主先前告诉过雪槐,她师父天音圣母由于修练的一门玄功正到紧要关头,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不便打扰,因此这些日子一直未给雪槐介绍,这时雪槐听了定天公主的话,知道天音圣母就在房里,不好运剑眼看进去,只是凝神听着,却猛地觉得一股灵力直迫过来,其势道之凌厉,雪槐只在两个人身上感受过,一个是万屠玄女,一个是西王母。知道是天音圣母以灵力试探,虽震惊于天音圣母功力之强,但虽惊不惧,运起万屠玄功全力抗拒,只是未借神剑灵力。

天音圣母灵力只是一试就回,随即房中传出一个略带阴冷的声音道:“这人是谁?”

“他叫雪槐。”定天公主看一眼雪槐,她自然知道天音圣母刚才以灵力试探过雪槐功力,眼神略带歉意,道:“弟子以前向师父禀报过的。”

“原来是他。”天音圣母哼了一声:“万屠玄功好大的名气,不过如此。”

说雪槐不行无所谓,说万屠玄功不行却叫雪槐勃然大怒,也冷哼一声道:“雪槐学艺不精,却不是万屠玄功不行,当日玄女娘娘传我万屠玄功时,曾小试此功,似乎远在教主天音霸气之上。”

“放肆。”天音圣母怒哼一声,无形劲气同时发出,便如一只无形的巨手,急按向雪槐胸口,雪槐早有准备,知道仅凭已身万屠玄功不是对手,急召来神剑灵力,嘿的一声,全力迎上,无形劲气相交,怦然巨震中,雪槐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双腿发软,只想就此坐倒,却猛一咬牙挺住了,默念金刚咒,金刚怒目,全身毛发戟立,怒视着房中。他虽功力大进,仍远不能与天音圣母这样的宗师级人物相较,即便加上神剑灵力,也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此时借着金刚咒现金刚怒目之象,却似余力未尽,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房中天音圣母果然咦的一声:“小子原来还藏了私。”

“师父。”定天公主霍地跪下。她知道天音圣母气量狭小,这一下没占到便宜,只怕还会出手,急道:“雪将军是天朝镇海大将军,立功极大,对弟子也是助力极大。”同时转眼看向雪槐,眼光中露出抱歉求恳之色。

天音圣母又哼一声,没有再出手,道:“你刚才说什么事?”

雪槐虽见了定天公主眼中的求恳之色,但心中另有想法,因为他到现在为止,仍认为定天公主表里不一,在门口故意把宝剑抛给侍女,说不定就是想要诱他进来好让天音圣母下手,所以虽见了定天公主眼色仍是全神戒备,却并有夺路而走,天音圣母功力虽强于他,又是在定天府中,但他有天眼神剑在手,天音圣母想杀他或擒他绝没有那么容易。借天眼神剑的灵力和拨出天眼神剑,并不相同,一旦天眼神剑出鞘,他一定还能叫天音圣母吃上一惊,但天音圣母即收了手,他倒也不为己甚,冷眼旁观,倒看定天公主要玩什么花样。

定天公主见雪槐不再露出金刚怒目之象,以为是雪槐给她面子,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转头看了房中道:“师父,昨夜黑旗陈虎兄弟和木旗王鹰等联手想要逼水月庵镜空师太入教,这件事师父知不知道?”

房中天音圣母略一迟疑,随即哼了一声,道:“知道啊,怎么了。”她虽是微一迟疑,雪槐还是听了出来,心神一凝,立即意识到这中间不对,天音圣母这件事,似乎是有意瞒着定天公主。

他猜得没错,定天公主果然一下子显出急怒之色,叫道:“师父,怎么可以这样?”

“放肆。”天音圣母一声顿喝。

“师父。”定天公主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脸上显出极度激愤之色,道:“师父当日让弟子请父皇下诏成立定天府时,是让弟子重振天威,重整天纲,天威如何才能重振?弟子以为,当服之以德,晓之以礼,待之以仁,守之以信,实在有那顽劣不化之徒,天子当以堂堂正正之名,浩然坦荡之师而镇之以威,这样天下才能推仁而让礼,畏威而服德,于是才能天纲重整,天威重振,但象昨夜这样,以阴谋手腕逼人入教,即便成功,也不能让人真个心服,而传将出去,更会让天下人寒心,就此离心离德啊师父。”

定天公主这番话声泪俱下,而雪槐心中则是轰然巨震,看向定天公主的眼里,亮若彩虹,因为定天公主所说的,正是他一直所想的,定天公主说出的,正是他一生的梦想。

天音圣母却并没有听进去,冷哼一声,道:“所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没有实力,就没有人服你,也就休想重振天威,什么仁义之师坦荡之名,人家一刀砍下你脑袋,你再仁义也是个死人头。”

“死又如何?”定天公主抬头:“生死成败并不代表一切,为义而死,即便身首异处,千载后也能激荡起冲天的浩气,因为那激喷的血,曾是如此的滚烫,我天朝只要有此一丝浩气,便永不会灭绝,反之即便得势一时,千载后也只是一个骂名。”

“这是你该和师父说的话吗?”天音圣母终于忍不住了,怒哼一声:“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师父,弟子不孝。”定天公主眼泪激涌,趴下叩一个头,突地拨剑,割向自己咽喉,雪槐大吃一惊,急伸手抓住她手腕,却仍是慢了一线,定天公主喉头已是皮破出血,雪槐再想不到定天公主竟是如此刚烈,里面的天音圣母也似乎吃了一惊,有急起身的掠风声,不过见雪槐抓住了剑,便没有出来,叫道:“好了,好了,是师父不对,其实师父只是想帮你,一气道闻香会寒冰九窟等所有大小帮会教派都在拼命扩弃势力,而随着神魔珠的突然现世,所有人更全都疯了,这是最关健的时候,再没人讲任何手段,最大规模的扩大势力夺得神魔珠便是成功,五观三寺虽然衰落,合起来仍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能抓在手中便是一股极大的助力,这一点我想得到,别人也想得到,所以我若不下手别人就会下手。”说到这里,天音圣母略略一顿,定天公主叫道:“我知道师父是为弟子着想,但我觉得,要获得五观三寺及其他正道教派助力,还是要以诚相待以义相邀。”

“好了。”天音圣母叹了口气,道:“我拗不过你,以后定天府的事,都由你做主,这样行了吧。”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第三十章

“多谢师父。”定天公主大喜叩头。

雪槐也是心中狂喜,失望重又转为希望,甚至有了更大的期望,因为他更进一步认识了定天公主的禀性为人,心潮澎湃之际,忽感应到天音圣母灵力,心神一凝,只听天音圣母道:“雪将军,你很了不起,盼你能多多帮助定天公主,她为人过于方正,而敌人又实在太多太强,没有你助力,我只怕她独力难撑。”

雪槐躬身抱拳,道:“教主放心,雪槐自当竭尽所能辅佐公主。”

当下告辞出来,定天公主看了雪槐道:“雪将军,现在你不走了吧,你不知道,刚才看你眼神,真把我吓坏了呢,众诸候拥兵百万,没你助力,我还真是没有办法呢。”

她轻抚酥胸,脸上透出热切的神色,而喉头一丝血痕更是触目惊心,雪槐心中大感过意不去,忙抱拳道:“雪槐误会公主,还请公主见谅,公主放心,雪槐当竭尽全力,力助公主重振天威。”

“多谢雪将军。”定天公主脸上露出喜色,道:“其实我师父这么做也是想帮我,雪将军在军中可能不知道,因为五观三寺势衰,各地帮会教派纷纷窜起,彼此间的争斗异常激烈,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所以师父才------。”

不等她说完,雪槐便点头道:“我能理解。”说到这里想起一事,道:“刚才尊师说起神魔珠一事,那是什么?和当年的血魔有什么关系吗?”

“是。”定天公主点头,道:“神魔珠本出魔门,内藏魔种,据说魔种乃十万神魔之血结成,曾受十万神魔之咒,为魔灵不灭之珠,当年血魔以血魔解拼死五观三寺无数好手,谁都以为神魔珠也以毁灭,谁知不久前竟又现身。不灭之珠,果然魔灵不灭。”

“那若是什么邪怪得到神魔珠,不等于又出了一个血魔?”雪槐失惊大叫。

“可以这么说。”定天公主点头,眉含忧色。

雪槐忽又想到一事,道:“刚才尊师说什么一气道闻香会寒冰九窟等都想争夺神魔珠,难道他们都想做第二个血魔?”

“那到不是。”定天公主摇头,道:“首先要吸取魔种并获得全部魔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据师父说,血魔当年就未能获得全部魔能,因为神魔珠为魔灵不灭之珠,神魔珠存而血魔灭,就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其次一吸取魔种立即就成了天下公敌,血魔前车之签,想来谁都要三思而后行,当然,不吸取魔种也可以吸取一部份魔能,不带魔种的魔能没有害处,就如刀剑本身无害一样,反可使功力增进,对那些高手来说,百尽杆头更进一步,那是非常不容易的,象我师父,闭关多年未能突破,若得魔能相助说不定就可神功大成,但这只是一个原因,各派不惜代价务要夺得神魔珠主要还是为名。”

说到这里,定天公主略一凝神,续道:“千年以来,天朝都是以五观三寺为代表的佛道当雄,其他教派再无出头之份,而五观三寺最大的功迹,便是灭了血魔,但现在即有神魔珠,则血魔灭而未灭,如果哪一教能得到神魔珠并将之彻底毁灭,则立即便将五观三寺及其所代表的佛道两教所有功迹尽数压下去,一跃而成天下第一教,所以各教派都是高手齐出,务要夺得神魔珠以压服余教独尊天下,这些教派中,除我天音教,便以一气道闻香会寒冰九窟三教势力最为雄厚,因此说白了其实就是我们四派在争,另外除了教派之间的虚名,还有世欲的利益,我得到消息,炎阳祭风有熊等三大国已分别和一气道等三教达成协议,天音教要助我重振天威,而一气道等三教则想助炎阳等三国成就霸业,本来无论是三教还是三国,都是竟争的敌手,但现在我占着优势,所以他们大有联手先将我打败的意图。”

“难怪昨夜连江、焦、白茅等三王同时失踪,现在看来,果然是三大国联手给你出的一个难题。”雪槐惊怒大叫,上林青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有一点点不信,但现在听了定天公主亲口这么说,那自然是不会错了。

“应该是这样。”定天公主点头,看着雪槐:“所以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情势真的很险恶,重振天威,牵涉到许多人的利益,真的很难,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但也请你三思,即便你现在要走,我也绝不怨你。”

“公主小看雪槐了。”雪槐昂头叫道:“雪槐别的或许没有,就是胸中有一腔热血。”

“我就知道雪将军会是这样的人。”定天公主眼中射出喜悦之色,道:“有将军助我,再难我也不怕,那我们就一起去霸池走一遭,接下他们的第一招。”

雪槐大声答应,心中气血激扬。

霸池其实不大,不过数十亩见方,本来也不叫霸池,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塘,千年前天齐首开霸业,于池边筑坛大会天下诸候,成就百年霸业,由此而有了霸池。千年中,无数豪雄在霸池边来来去去,其兴也勃,其亡也迅,首成霸业的天齐早已国灭族亡,烟消云散,惟有霸池的水,依旧是绿意盎然。

雪槐未能跟随冬阳王会盟,所以这次还是第一次来霸池,看着池边杨柳轻拂,想着天朝千年的动乱,不由心绪翻涌。

以炎阳祭风有熊三国为首,众诸候王都早在等着定天公主到来,不出雪槐两个所料,本应是分为三方的炎阳等三大国,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给定天公主施加压力,那架势,几乎就是要定天公主当场交出人来。

天朝礼制,天安城所在八百里天安原为天子自领,分为四郡,筑四城,是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遣郡守理民情察治安,拱卫京师,是为四关,天安城则设禁军一万,由大将军一名统辖。诸候来朝,除随行官员及额定的护卫,所带人马全部驻扎于四城之外,不得有一兵一卒入关,诸候王安全则由禁军大将军负责。然而自千年前天纲沦丧,各诸候无不挟兵自雄,所有礼制尽竭废驰,不仅四关形同虚设,众王甚至带兵直入天安城,强兵捍将在天安城内胡作非为,天子也只有忍气吞声,禁军大将军管不了诸候王,保护诸候王的责任自然也就跟着废除,所以近千年来,众王的安全都是自己负责。

定天府成立,定天公主三次亲赴霸池问礼,更强行拦阻众王兵马进天安城,誓要恢复旧制。众王虽没有强行冲开定天公主的拦阻率兵进天安城,但也没有遵古礼将所率兵马撤到四关之外,更没有要求禁军来保护众王自身的安全,而现在却公然向定天公主要人,似乎一切都是定天公主的责任,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雪槐眼见众王公然耍无赖,勃然大怒,定天公主却拦住了他,并答应众王,一定尽快找回连江等三王。

回城的路上,雪槐尤自岔岔不平,定天公主却是一脸微笑,道:“将军似乎觉对这样不公平,但其实万物都有两面,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无非争吵一场,他们却可放言天下,说我们言行不一,这并不利于我们重整纲纪,但如果我能找回三王,一是显示了我们的实力,而最主要的,这是恢复古礼的第一步,从此以后,任何人来天安朝见,都得遵古礼,将兵马驻在四关之外,因为我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雪槐倒没想到这点,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定天公主微微一笑,道:“我请将军去,只是借将军虎威压一压他们的气焰,寻找三王这等锁事,不必劳烦将军,将军可自休息,有借重处,自会相请,只不知将军大军何日可到京中。”

雪槐道:“约莫还要一、二十天。”明白定天公主的处境,道:“公主放心,我会尽快催大军进京,有我数十万大军摆在虎威江上,那些家伙自然就不敢大嗓门了。”

定天公主大喜,道:“多谢将军。”

回城分手,雪槐自回大将军府来,他本要上林青带了军士出城去,这时误会冰消,自是不必,倒后悔先把雷电双鸦遣走了,当下念动雷电诀,到午后雷电双鸦便回来了,雪槐道:“不好意思,让两位跑来跑去。”电鸦急道:“主人这是说什么话来,能得主人役使,正是双鸦无尚荣光,主人但有所使,尽管下令。”

雪槐点了点头,道:“让你们又跑回来,是因为定天公主和我们想的并不相同。”当下说了定天公主的事,雷鸦道:“主人其实不必多加解释,定天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是主人奴仆,总之一句话,主人说怎样就是怎样。”电鸦也点头称是。

“你两个受了委屈,不和你们解释清楚怎么行,你们能理解就好,对了,你们见到舰队了吗?”

“没有。”电鸦摇头:“我们刚到大龙湖口,主人就以雷电诀相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