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雪槐在内,所有的人都盼着闭月能赢,现在闭月也输了,还有谁是天音圣母对手?

闭月飞跌出十余丈,身子一跄,站住了,脸上一脸惊怒,指着天音圣母叫道:“你的逆星流大法里含有魔种的力道,神魔珠在你手里?”

她这话出口,全场大哗,雪槐也是心中一跳,闪电般想到那夜神魔珠出现,天音圣母却仍在闭关的事,暗想:“什么心急出了岔子,原来神魔珠根本就在她手里,但定天公主当时的情形好象不是作假。”不过念头一转,随即明白:“她当时虽还未对公主施倒行逆施邪法,但神魔珠的事,必然是瞒着定天公主的。”

“没错,神魔珠就在我手里。”天音圣母仰天狂笑:“待我借神魔珠彻底练成逆星流大法,那时整个天下就是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到这里,笑声倏收,冷眼看了闭月道:“你违背宫主遗愿,不配拥有逆星流大法,现在我就替宫主收回来,从此天下就只有我一人会逆星流大法了,哈哈。”大笑声中,飞身扑出,一掌击向闭月胸口。

闭月身受重伤,绝接不下天音圣母这一掌,雪槐虽无把握对付得了天音圣母的逆星流大法,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闭月丧命,一声厉喝:“休要猖狂。”身子一闪,到了天音圣母侧后,一掌击向天音圣母左胁。他不知第七幅星图与逆星流到底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天星遁魔大法的力道在给天音圣母逆送回来后自己接不接得下,所以这一掌只运了七成功力,但时机方位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必要叫天音圣母放弃打闭月的一掌,回身自救。

雪槐掌到时,天音圣母手掌离着闭月已不过两三尺距离,却不得不放弃,回掌迎击雪槐掌力,双掌相击,雪槐的感觉中,天音圣母体内象有一张大磨,他掌力送过去,围着磨心一转,又原样不差的倒了回来,完全没有半点落到天音圣母身上,自己却反要承受倒回来的这股力道,不过他预有准备,急运功抵挡,他自己的这股力道容易抵挡,但紧跟而来的天音圣母的掌力却不是那么好挡了,只觉天音圣母掌力紧跟着自己掌力排山倒海般击来,此时气机牵引,躲是无论如何躲不开的,只有运起全身功力硬架,脑中却闪电般想到:“我硬接她掌力,她又可以给我逆转回来,再又加上她自己的力量打我,我运的力越大,逆转回来的力道也就越大,等于是个恶性循环,这下糟了。”

他念头急转,天音圣母却是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上当了,闭月已是半个死人,我要杀的就是你。”原来天音圣母对雪槐始终心存忌惮,又领教过他如鬼如魅的身法,知道若平手放对,即便功力强于雪槐,想要杀他也非常不容易,因此假作要杀闭月,诱雪槐近身来攻,雪槐果然上当。

天音圣母狂笑声中,运起全身功力,击向雪槐,她虽是全力出击,力道其实可虚可实,正如雪槐猜想的,雪槐不挡而逃,她掌力便是实的,气机牵引,雪槐身法再快,也必然命丧他掌下,雪槐若挡,则她就再把雪槐掌力给逆转回去,仍以雪槐自己的力道打雪槐,再在后面加上她的力量,所以无论如何说,在她的预想中,雪槐这回都死定了。

但叫天音圣母和雪槐都没有想到的是,雪槐一接触到被逆星流逆转回来的自己的灵力,身子霍地一震,千呼万唤不出来的第七幅星图竟突然从脑中幻现出来,但雪槐这次生出的感觉,身子不象是孤立原野,星空寂寞,却象是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着的深渊,雪槐的本意,是要运起全部功力,硬挡自己与天音圣母的合力,此时却反过来,不挡反吸,先将被逆转回来的自己的灵力全部吸收,随后又将天音圣母紧跟而来的灵力也彻底吸收,他和天音圣母两人的合力,那是何等的巨力,照常理,如此巨力全灌进体内,雪槐一个身子非给打爆不可,但此时雪槐却全无感觉,甚至意犹未足,就象一个可以吃一头牛的大汉才吃了一只鸡,半个角落都没塞上。

不可思议,雪槐完全傻了,而更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第五十八章

当两股灵力全部被吸尽,又象那日对着一气尊者寒九重一样,星图突地一转,天音圣母送进雪槐体内的灵力本来是要打雪槐的,雪槐只能承受化解,而不是说进了雪槐体内就成了雪槐的,但星图一转之下,异象突生,天音圣母的灵力竟突地与雪槐己身的灵力融为一体,随后反送回去。那种情形,就好比本是生死的仇敌,却突然间临阵倒戈化敌为友一般。

天音圣母感觉雪槐被逆转的灵力加上自己的灵力全都无遮无挡的送进了雪槐体内,虽有些奇怪雪槐怎么敢完全不加抵挡,心中却已认定,雪槐必死无疑,更想放声长笑,却突地发觉雪槐掌上竟又有灵力送来,送来的这股力道强大到不可想象,但最奇怪的,是这股巨力即熟悉又陌生,好象就是自己的送进雪槐体内的力道,不过又有些不同。

这回轮到天音圣母发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清,雪槐全不抵挡的身受两股巨力,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又怎么还可能发力打来?难道雪槐也会逆星流?可又不象啊,逆星流只能把敌人的力道逆转回去,雪槐送来的这股力道,却象是把她的力道化成了雪槐自己的再送过来一样,已有了实质的区别。

天音圣母想不通,不过这会儿可不是呆想的时候,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立即再运逆星流,将雪槐送来的巨力逆转回去,不过雪槐送来的力道过于巨大,想逆转回去就不那么轻松了,和闭月一样,天音圣母一张脸刹时间胀得通红,随后又化为惨白,胀红是因为运起了全身功力,惨白则是因雪槐力道过巨,逆星流不能全部逆送回去,还有一部份留了下来,伤及了内腑。

巨力逆回,雪槐脑中星图再度亮起,将巨力再次全部吸收后,星图一转,复又送回,这次力道更强了许多。因为天音圣母不甘心,虽然内腑受伤,还是运起全身之力跟在逆转回来的巨力打过来,这股力道自然又加了进去。

星图第一次亮起逆转力道,雪槐完全来不及多想,但重来一次,雪槐便明白了,第七幅星图与逆星流确实有着极大的关系,不过星图威力更大,天音圣母的逆星流只能简单的将力道逆转,然后自己的力道跟着打出去,而星图却能够先将敌人的力量化为己有,与自己的力量融为一体后再打出去。

似是而非,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雪槐脑中闪念,却已不及多想,那股巨力早将天音圣母打得凌空飞出,半空中鲜血狂喷,落到地下又连打了十余个滚才停下,却仍未丧命,想爬起来,却是无力站起,勉力坐起身子,看向雪槐,一脸的惊怒,叫道:“你也会逆星流大法,不可能,你是怎么偷学到的,说?”说到最后一个字,却又喷出一口鲜血,脸如厉鬼,却仍死死的盯着雪槐,就象一条明明已陷身陷阱却死不肯认命的母狼。

看着天音圣母飞出,雪槐心中实也是一片迷糊,但看了天音圣母恶狠狠的拿他当贼看的眼神,心中突地生出明悟,蓦地里仰天长笑,看了天音圣母道:“你自以为学了逆星流便天下无敌,却不知你的逆星流并未学全,逆星流其实体分阴阳,即有逆,亦有顺,逆为反,顺为化,你却只知逆而不知顺,只知反而不知化,只知把敌人力道逆送回去,不知先将敌人力道化为己有,两力合一再送回去,就好比坐井观天,只见眼前一线,全不知井外更有天地。”

天音圣母本来一脸凶狠,听了他的话,眼中顿时现出迷糊之色,喃喃道:“这么说,你不是偷学我逆星宫的,难怪我觉得你逆转回来的力道即熟悉又陌生,原来是先化在你体内再送出来的。”说到这里,猛地看向雪槐,一脸企盼的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完整的逆星流心法到底是怎么样的,把敌人的力道化在体内而不伤及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眼中的情形,就象一个饿极了的人看着一碗红烧肉一般,雪槐其实也知道,天音圣母已是油尽灯枯,没有人挨了如此巨力还能不死的,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心中疑念不释而强自撑持。对一个要死的人,不论她先前怎样,雪槐都是硬不起心肠的,如果知道,雪槐一定会说出来,但没有办法,雪槐实在是不知道,只好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知道。”天音圣母眼光黯淡下去,仰首向天,叫道:“宫主,你一直怀疑所学逆星流不全,你的怀疑是对的,我们所知的逆星流只有一半,一半啊。”最后那个啊字,她几乎是从喉咙中嘶吼出来的,充满了无奈绝望。声落,七窍中皆有血渗出来,突地里眉心一炸,一颗珠子飞射而出,正是神魔珠,荷叶道人早有准备,手指一弹,一朵青莲花飞出,一下子裹住了神魔珠。

天音圣母尸身仰天栽倒,整个大校场内外数十万人,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尸身栽倒的扑通声远远的传了开去。

所有的人都看向雪槐。天音圣母会败在雪槐手底,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得到,但这会儿真正让所有人屏声敛气的,是天音圣母和雪槐最后的那番对话。

逆星宫逆星流威摄天下,其实竟只有一半的功夫,而完整的逆星流竟是掌握在雪槐手中。

任何脑子健全的人,只要稍微想一想这件事,便不能不屏住呼吸。

雪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他当然明白群雄的想法,但他能解释么?能说其实只是因为看过三十六幅星图,是星图生出了玄异的感应打败了天音圣母,和他无关,这样的话,便是说出来,有人信吗?

远远的民房之上,一气尊者突地现身出来,向雪槐一抱拳,叫道:“上次伤在雪将军手底,霸某犹心有不甘,今日亲睹将军不世之技,终于是彻底死心了,霸千尊就此收手,永不敢生图霸之心。”

随着他的话声,寒九重与七里香同时在另两个方向现身出来,寒九重一抱拳,道:“寒九重和霸兄一样,就此收手,得罪之处,还望雪将军多多谅解。”

七里香却是咯咯一笑,看了雪槐道:“呆而不呆小和尚,神功盖世大将军,雪将军,你可是真会演戏啊。”

她的话,让雪槐想起当日在水月庵里的事,自己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抱拳道:“不敢不敢,借寒窟主一句话,得罪之处,还望会首多多谅解了。”

“我呀,我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剥你的皮,只可惜是没有这份好牙口,没有办法,所以还是请你小和尚大将军多多谅解吧。”七里香说着一笑,看向一气尊者寒九重两个,笑道:“霸兄寒兄,我三个彼此彼此,不必多说,即然大家收手,不若一起去小妹堂中喝一杯吧。”

霸千尊看一眼寒九重,哈哈大笑,道:“闻说会首亲酿的七里香乃酒中极品,你这一说,霸某还真有些动心呢,不过还是下次吧,两位,告辞。”一抱拳,脚往后一退,看似只有一步,身子却倏地化为一个小点,再一晃便踪影不见,寒九重也是一抱拳,一掠而去,看着两人身影消失,七里香蓦地里仰天长笑,直笑得花枝乱颤,娇笑声中,手中花枝一划,掠风而去,姿势优美之极。

天音圣母一死,三教竟就此收手,这到是出乎雪槐意料之外,暗暗欣喜,想:“道魔和解,三教收手,从此天下可就真的太平了。”

荷叶道人看向闭月,道:“你还好吧?”

闭月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还撑得住。”

荷叶道人一点头,手指一弹,将收了冷灵霜和定天公主的两朵青莲花放了出来。荷叶道人道法精妙,冷灵霜两个虽同处青莲花中,情境却大不相同,定天公主伏在青莲花中,昏了过去,冷灵霜却始终是醒着的,虽看不见外面的事,但耳朵还是能听,这时早已是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雪槐心中也是喜悦无限,飞步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脸道:“灵霜,你受苦了。”冷灵霜紧紧的抱住他,泪如泉涌,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闭月微笑道:“冷左使,先服了裂天丹的解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小小的红丸子,弹指射出,冷灵霜闻言转头,张嘴接了咽下,抱拳致谢,雪槐自也跟着道谢。两人先前过于激动,这会儿再要抱到一起,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冷灵霜还是伸手拉住了雪槐一只手,再不肯松开。

闭月到定天公主面前,向荷叶道人一点头,荷叶道人解了禁制,定天公主醒来,一睁眼,闭月急喝道:“看着我。”她这一喝暗含玄功,定天公主不由自主抬眼看她,眼光一对,便再无法转开,闭月暗施心法,解了定天公主身上的倒行逆施大法。

定天公主身子一震,仿佛从梦中醒来,眼光恢复清明,一眼看到雪槐,眼光一亮,道:“雪将军,你在这里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好象什么都不知道,真奇怪。”她神识为倒行逆施大法所蒙蔽,受制后的一切事,全无记忆。

重又看到她亲切的眼神,雪槐心中即喜又悲,一时却不知如何答她,迟疑间,定天公主却一眼看到了天音圣母的尸身,惊叫一声:“师父。”急扑过去,抱住天音圣母尸体,看天音圣母确已死去,眼中泪顿时喷涌而出,痛叫得两声师父,转头看向雪槐,一脸惊痛道:“雪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害了我师父,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雪槐知道再不说不行,而且也没有瞒她的必要,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定天公主想要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而且也想起了那夜受制之前,天音圣母与她对视眼发异光的事,知道雪槐所说一切确是事实,一时间惊痛哀怒,泪水不绝涌出,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雪槐知道她心中难受,也不知如何相劝,只道:“公主,一切都过去了,还请节哀。”示意定天公主的侍女扶她回去休息,侍女过来,定天公主却猛地在台上拜倒,哭道:“不论我师父做过什么,她养育我二十年,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所以我想带走她尸身安葬,请各位准许。”

众人都看向雪槐,荷叶道人宣一声道号,道:“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无量天尊。”雪槐只担心正教中人以天音圣母是逆星宫余孽而生出说法,即有荷叶道人这句话,那就好办了,道:“这是公主的德义,当然不会有人拦着。”

定天公主道了谢,命侍女抬了天音圣母尸身,便要回定天府,冷灵霜猛地开口道:“公主,我知道你心中哀痛,但还是请你略微节哀,暂缓一步,为道魔和解做一个见证。”

定天公主心中虽然哀痛,终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此时正是订立道魔和解盟约的最佳时候,当下点头留步。

冷灵霜大喜,抱拳向台上台下做了一个团团揖,道:“道魔争斗数千年,争来的,只是无边的伤痛,我魔门三十六支神魔一体同心,诀议与正教和解,永不再战,冷灵霜以魔门执香左使的身份,恳请与正教订立万世和解的盟约,从此化敌为友,永不言战。”

台下群雄都看着台上法一等人,法一等却一齐看向荷叶道人,法一道:“一切请荷叶师伯做主。”内中只有吕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句什么,但却先偷眼看雪槐,雪槐感应到他目光,反看回去,吕正立即缩回目光,嘴巴也再不敢动。

荷叶道人点头,道:“所谓道与魔,其实不过是对世间虚像不同的看法,枉争高下,并无意义,魔门提议道魔和解,正是回归本来,却是功德无量,贫道便代表五观三寺,提请天下豪杰,与魔门订此和约。”

定天公主拭了泪,上前两步,道:“道魔和解,不仅是魔门与正教之福,也是天下百姓之福,更是我天朝之福,我将请父皇下诏嘉奖,永证山盟。”

法一等齐道:“有天子诏令为证,最好,最好。”

台下群雄虽多数不信魔门真有心与正教和解,到此时也再无一人有异议,当下设下香案,冷灵霜代表魔门,五观三寺代表天下正教,订下盟约,定天公主为中证,更请来天子诏书,证此盛事。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第五十九章

法一等齐道:“有天子诏令为证,最好,最好。”

台下群雄虽多数不信魔门真有心与正教和解,到此时也再无一人有异议,当下设下香案,冷灵霜代表魔门,五观三寺代表天下正教,订下盟约,定天公主为中证,更请来天子诏书,证此盛事。

盟约即立,皆大欢喜,雪槐三十万大军早悄无声息撤出城去,群雄也分头散去,定天公主抬了天音圣母尸身回定天府,闭月对荷叶道人道:“我和她当年情若姐妹,此时生死永隔,也送她最后一程吧。”跟着定天公主去了。

五观三寺各派也分头离去,荷叶道人召雪槐冷灵霜两个过来,先把神魔还了冷灵霜,随后问雪槐道:“你那逆星流是从哪儿学来的。”

雪槐不敢相瞒,道:“弟子并没有学过逆星流,只是在东海桃花岛的照心神镜中看过三十六幅星图,打败天音圣母,其实也只是星图生出感应显示玄机,我只是因图成事,星图玄力的来与去,我也并不能做主。”

听了他的话,荷叶道人发出一声惊呼:“玄天三十六象。”

雪槐急问:“什么是玄天三十六象?”

荷叶道人仰首向天,眼中露出凝思之色,道:“古老传说,世间传有三十六幅星图,称为玄天三十六象,这三十六幅星图,源自天地之初,记录了天地初始的秘密,内蕴无限玄机,但一直只是传说,并没有谁亲眼目睹过,很多人甚至以为是谣传,没想到却是真的。”说到这里,他看向雪槐,道:“不过我最意外的,是逆星流和玄天三十六象的关系,莫非逆星流是源自玄天三十六象?”

“应该是的。”雪槐用力点头,道:“天音圣母一施展逆星流,第七幅星图就在我脑中生出感应,从我体内运转的气机看,和逆星流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天音圣母的逆星流只有一半,只知逆,不知化,第七幅星图却是先化力,再逆转。”

荷叶道人点头,道:“当年逆星流甫出,震动天下,谁也对付不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此功源自何处,原来是来自玄天三十六象,看来手创逆星流的先辈也是和你一样,在偶然的情况下看过玄天三十六象。”

“如果是这样,看过玄天三十六象的至少还有魔门中的前辈。”雪槐看着荷叶道人,道:“魔门最高绝学天星遁魔大法,和玄天三十六象中第十一幅星图一模一样,如果手创天星遁魔大法的魔门前辈不是看过这第十一幅星图,绝不可能有如此巧合。”

“那么说你也练成了天星遁魔大法?”荷叶道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雪槐。

雪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是,天星遁魔大法和第十一星图一模一样,它们自己生出感应,硬塞进来,弟子便是不想学也做不到。”

冷灵霜在一边一噘嘴,哼一声道:“这话说的,好象我魔门最高绝学是块臭豆腐,硬要塞到你嘴里来一样,哼。”

雪槐慌了,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却一时找不到话来解释,想了半天,摸头道:“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啊,你当时不正和我在一起吗?”

他这话出口,冷灵霜立时脸飞红霞,叫道:“好了,就算我们硬赖给你的好了,不许再说。”

“本来就是嘛。”雪槐得意了。

荷叶道人呵呵笑,感概道:“你小子的际遇还真是了得,好了,你好自为之吧,贫道先走了。”说着便要转身,冷灵霜却急道:“荷叶真人,请暂留一步。”同时推雪槐,道:“槐哥,你先去你的大将军府等我,好不好?”

雪槐倒没想到冷灵霜还有什么事要在荷叶道人面前瞒着他,不愿意走,道:“我现在不是大将军了呢,前些日子公主请诏把我撤了。”

“那个做不得数的。”冷灵霜摇头,只是推他,道:“你让我和荷叶真人说句话嘛,我保证不向青莲姐和月影姐说你的坏话就是了,好不好?”

“我才不怕你向她们说我的坏话呢。”雪槐笑,恰在这时,几个定天府武士飞马而来,说是奉定天公主命,请雪槐仍居大将军府,定天公主随后会请天子下诏恢复雪槐镇海大将军的职位。原来定天公主虽在悲痛之中,仍细细询问自己在神智迷失这些日子里做了哪些不妥的事,知道曾请诏撤了雪槐镇海大将军之职,生怕雪槐就此率部而去,所以急命武士赶来挽留。

“我说算不得数的嘛。”冷灵霜笑推雪槐,雪槐没办法,只得先去大将军府。

看雪槐离去,冷灵霜忽地伏身拜倒,道:“灵霜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望真人指点迷津。”

荷叶道人忙扶她起来,道:“什么事?”

“是雪槐的事。”冷灵霜看向荷叶道人,道:“据我魔门暗中打探的消息,以及对一些人事的分析,前段时间喧嚣一时的七杀教主,其实就是雪槐的义父敬擎天,但敬擎天始终隐在暗中,而雪槐对他义父又极其敬重,对夕舞则是情深爱重,有目如盲,直到今天,对敬擎天和夕舞没有生出半点疑心,而敬擎天和夕舞却始终在暗中对付他,我担心这样下去,雪槐终有一天会死在敬擎天两父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