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牛国趁火打劫,从北港入侵,大嘴梆子听说这面有国师化巨须挡着,便赶去北方了,说要蓦集北方十城之兵抗击疯牛兵。”矮子王看着缩头龟二,道:“国师问他做什么?”

“我就知道他会做无谓的抵抗。”缩头龟二怒哼一声:“这些蛮夫,除了一身蛮勇,一无所长,立即传命他不必垂死挣扎,投降。”说到这里又补一句:“要他向雪槐投降,千万不可向切皮投降,切记切记。”

“我立即传召。”矮子王点头。

“你向雪槐投降后,可命妇女小孩昼夜啼哭,雪槐即便有复仇之心,也叫他不忍下手。”缩头龟二复又叮咛,矮子王点头记了。

“我也实在是尽力了。”缩头龟二一声长叹:“但愿天佑我矮子国。”说着身子慢慢消散,终于神魂俱灭。

“国师,国师。”矮子王哭叫一会,即便传召,命大嘴梆子即回京师向雪槐投降,飞骑连夜赶去,大嘴梆子在北方蓦集了五六万新兵,正下决心死守,接到矮子王召令,大怒,叫道:“要我向天朝军投降,决不可能,我要降,也只向疯牛国投降。”真个开城向切皮投降去了。

次日一早,雪槐率风神八族狐女族及东海国大军上岸,横海四十八盗留守,二十余万大军直指矮子国都,踏上矮子国土,石敢当仰天一声长啸,纵声叫道:“小矮子,你家石爷爷来了,往日你们不是很威风吗?今日你石爷爷找上门来了,有种的来决一死战啊,可别当缩头乌龟,让石爷爷瞧不起你们。”

所有狐女族战士和东海国士兵都和他一样,激动异常,千年来受尽了矮子盗的气,今日竟能踏上矮子国土,如何能不兴奋,随着石敢当的啸声,十余万人一齐纵声长啸。

海风劲吹,将十余万人的啸声远远送了出去,却只惊起一地的落叶和几只林雀,更不见半个矮子兵。

龟行波叫得脸红脖子粗,喘着气看石敢当道:“情形不妙?”

石敢当巨眼虎视,道:“什么东西不妙,你看见小矮子了吗,那是好极了。”

“不是这个不妙。”龟行波摇头:“我是说,小矮子可能真的会做缩头乌龟,不敢和我们对阵呢。”

“那我们就进他们的乌龟窝,将龟子龟孙龟蛋全揪出来。”石敢当大叫,钢叉一振,当先急驰。

矮子国南港到京都之间,共有五城,本来各有兵马防守,但自大嘴梆子水军被全歼,仅余的十余万陆军溃散,五城守军也全部逃散,包括城中居民,逃得干干净净,雪槐大军一路过去,竟是未能见到了一个矮子国人,更别说与矮子兵厮杀作战,石敢当憋足了劲却找不到对手,气得哇哇大叫。

军行一日,傍黑时分,前军报发现了矮子国人,石敢当狂喜大叫,急冲出去,雪槐等众将也一齐跟上,但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叫众人都是一呆。

矮子人给围在一个小山谷里,约摸有数千人,却都是妇女孩子和老人,眼见给天朝军围住,自认必死,人人嚎哭,凄厉之极。

雪槐等居高临下,默默看着,落日余晖,瑟瑟秋风里,众人的影子给拉得老长,越发有一种狰狞的味道。

好半天,石敢当高举的钢叉慢慢垂下,身子也慢慢蹲了下去,以手捂脸,就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过了一会,却又猛地跳了起来,狂叫道:“你们还有男人没有,你们的男人哪里去了,你们凶残的矮子盗哪里去了,出来,有种的出来,和姓石的决一死战。”

山鸣谷应,决一死战的回音远远传了开去,谷中的数千人给他的怒吼声一吓,哭声齐止,一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看过来,却都是一张张的泪脸,然后便是更大的哭叫声,矮子国人不懂天朝话,不知石敢当说的什么,眼见他凶神恶煞,只以为石敢当要动手了呢,所以更吓坏了。

“唉。”石敢当猛一顿足,扭身就走,走出数步,却又猛回头,对着雪槐狐女扑通一声跪下,叫道:“雪兄弟,族长,不是我姓石的临战怯敌,但要我去残杀没有还手之力的妇女孩子,我下不了手,虽然我知道,假若今天的情形倒过来,是矮子盗围住了我天朝百姓,我天朝百姓不会有一个活口,妇女会被轮奸,再老的老人和再小的小孩也会被乱刀砍死,但要我学矮子盗,虽然明知是这样,我还是学不来。”

狐女上前两步,扶他起来,有些激动的道:“石大哥,你没错,矮子盗是禽兽,但我们不是,禽兽的行为,我们永远也不要去学。”说着,她扭头看向谷中的矮子国人,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眼中的神情,有愤怒,有怜悯,但更多的是骄傲。

雪槐的情绪一直都有些低沉,他虽谨慎,但心中却确切的知道,不可能再有大仗打,心中的杀气根本无从渲泄,那种情形,就好比一个武士含恨苦练武功,功夫练成,却突然发觉仇敌早已死了,一身本事,全无用武之地,真真沮丧到极点。然而听了狐女这番话,雪槐心中的血气却突地高涨,扫视三军,扬声叫道:“狐女族长说得好,矮子盗是禽兽,但我们不是,禽兽的行为,我们永远不要学,我们来,是来报仇,是来让小矮子知道,天朝不可辱,欺我天朝,终会有报应,而不是来学矮子盗的禽兽之为,所以大家都记住了,我们是人,是天朝人,我们有雷霆之威,也有仁善之德,我们将扫灭矮子国,给他们留下永不可磨灭的天朝武士无敌的记忆,但我们却不能留下一丁一点的禽兽的劣迹,有辱及天朝国体者,军法无情。”众军轰然应诺。

术奇捋须长叹:“仁者无敌,这正是我天朝文明始终不曾灭绝的根本原因,小矮子学我天朝千年,这个仁字却始终没有学会,否则何至于国破族亡。”

大军下山,一路上,碧青莲紧紧的牵着雪槐的手,雪槐看她神情颇为激动,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碧青莲对他甜甜一笑,道:“我当然高兴,因为我的丈夫真的很了不起。”说着看向旁边的狐女,道:“当然,我的族长姐姐也很了不起。”

“就你的嘴儿甜。”狐女笑嗔,看向雪槐的眼光里,也满是敬仰爱慕。狐女心中一直很矛盾,即想大杀矮子国人以报昔日的血仇,却又担心矮子盗的恶行会在雪槐军中重演,如果天朝兵以报仇为名,对矮子国奸淫掳掠,无论老人小孩一概残杀,她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劝,因为那是千年的血仇啊,血债血还,天经地义,她真的害怕会出现那种情况,却没想到雪槐会下这样的军令,一下子就把她心中的担心全扫空了。

雪槐注意到她的眼光,扭头看她,明白她心中意思,微微一笑,眼见她一张俏脸艳若红霞,不由大赞,道:“我的月影越来越漂亮了。”

狐女得他称赞,又羞又喜,眼中却露出顽皮之色,道:“什么叫越来越漂亮了,就是说我以前不漂亮喽,是啊,跟你的天下第一美女比,那自然是乌鸦比凤凰了。”

雪槐全没想到狐女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又惊又喜,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呢,碧青莲早在一边鼓掌大笑道:“好好好,我的乖师妹好族长竟然也学会吃醋了,真真值得浮一大白。”

“敢笑我,看我撕了你的小嘴儿。”狐女大羞,作势举手。

碧青莲咯咯笑着往雪槐身后一躲,叫道:“槐哥救命,族长大人要撕我的嘴呢,你若不救我,到时亲起来只剩半边嘴儿,可就亲不够了呢。”

大庭广众的说起亲嘴,可把狐女羞着了,嗔道:“要死了,你声音也小点儿啊,当心给人听见。”

碧青莲见她害羞,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雪槐也是心中高兴,猛地揽了两女,每人脸上亲了一下,狐女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叫,一张俏脸刹时间比那晚霞还要红上三分。

大军连过五城,不见半个矮子兵,出城避灾的矮子国百姓倒是所在多有,众军得雪槐军令,不去管他,只作视而不见。雪槐心中杀气已经平静,冷眼看四处逃避的矮子国百姓惊惶凄苦,心中颇多感概,想:“矮子盗犯我天朝时,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先还以为其族类是多么的强悍,却原来到国破族亡时,也不过是惊惶怯弱,有若羔羊。”和众将说起心中感想,众将一齐点头,龟行波道:“其实恶人都是这样,你越怕他他越恶,你若是拿硬拳头和他拼命时,他反倒是怕了你,以前我东海一听矮子盗之名就吓得发抖,此战后,小矮子原形毕露,即便百年千年后小矮子元气恢复,我东海也绝不会再害怕。”

石敢当哼了一声,道:“小矮子就是小矮子,他若敢跳,当头给他一棒,再把他打矮三分,他就不跳了。”

三军豪气飞扬,一路急进,第四日晌午,到了矮子国都,矮子王率朝中百官及合城百姓出降,照着缩头龟二教他的苦肉计,赤了上身,背一捆荆条,披头散发,眼见天朝军到,立即长跪痛哭,眼泪鼻涕齐泪。

雪槐得报,打马上前,一眼看到矮子王的情形,又好气又好笑,想:“这负荆请罪也是我天朝古礼了,小矮子学别的似是而非,这个倒是有三分神似。”

矮子王见了雪槐,痛哭流涕,叫道:“本王无德,不自量力,屡犯天朝,终致天威震怒,天兵大致,现今国破族亡,本王深自愧悟,自负荆条,请罪于大将军马前,望大将军痛责本王,而赦我国民,感恩戴德,三世不忘。”说着不绝叩头,他身后妃子百官早得叮嘱,这时便也同声大哭。

雪槐微微冷笑,冷哼一声道:“休哭得鸹噪,我也不耐烦打你骂你,你面对天朝,自己给我跪直了吧。”

矮子王一生没直过腰,给雪槐一声冷哼,腰杆却一下挺得毕直,正对天朝方向,恭恭敬敬,跪得毕直。

雪槐冷笑一声,环视众将,道:“大家下马,且喝一杯。”

众将下马,便在矮子王之前坐地痛饮,秋阳正烈,众将敞开衣襟大喝,好不痛快,矮子王晒得汗如雨下,却是不敢动弹半下。

李伶儿心中高兴,一时唱将起来,开腔却还是那句:“悲莫悲兮生别离------。”

梅娘娇嗔:“你唱点别的好不好,今儿个咱高兴呢。”

“遵命。”李伶儿云袖一舞,换一支曲子,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听他唱,碧青莲也兴致大发,道:“李大哥唱得好,我也来献舞一支。”纤指轻弹,青莲花生出,小蛮腰轻扭,上了青莲花,舞将起来。青莲花中花雾弥漫,莲香四溢,碧青莲小腰长袖,人比花娇,众人一时都看得呆了。

雪槐回想当日在巫灵,也是这一曲“天外仙音”,初识佳人,当日的自己,为情所困,漂泊异国,而今日,轻舞的佳人已是他以整个生命爱着的爱人,地方也换了,远在东洋万里,矮子国都之外,而心境更是完全不同,今日是怀拥佳人,手掌雄兵,扬威异域,回头想去,当真恍若一梦。

矮子王一生长于深宫之中,惟好酒色,自信也见过些美女,看过些歌舞,但目睹碧青莲如此美色如此舞姿,却是呆若木鸡,与碧青莲相较,自己以往看过的一切,糟糠不如。

铁流儿看不懂碧青莲跳的什么,眼睛乱瞧,一眼看到矮子王呆看着碧青莲,恼了,一跳过去叫道:“竟还敢偷看青莲小姐跳舞,信不信大爷我一钩钩出你的眼珠子?”

雪槐微微一笑,道:“五哥不必管他,就让他看吧,让他见识见识我天朝的美女,天朝的歌舞,天朝的文明,让他知道,我天朝的一切,绝非他这小国寡王可以想象得到的。”

他这一说,铁流儿便算了,道:“七弟这话也有理,好吧,就让你看,看得留口水吧。”话未落音,矮子王的口水真个啪嗒落了下来,铁流儿一愣之下,哈哈大笑,叫道:“乖儿子,还真听话呢。”

雪槐这场酒直喝到太阳偏西,他是存心要教训一下矮子王,也是要给矮子国留下一个永世难忘的记忆——触怒了天朝,他们的王,就要跪着给天朝军陪酒。

矮子王全身衣衫早已湿透,头昏眼花,膝盖更象是针扎般的痛,但他的身体就象给雪槐的那一声冷哼施加了禁制,无论如何也不敢动一下。

雪槐冷眼瞟着矮子王一张虚胖的脸惨白若死,知道罚得他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眼光如电,直视着矮子王道:“千年来,矮子盗屡犯我天朝,掠我财物,残我百姓,今日天兵到此,本是要血债血还,但我天朝乃礼仪之邦,仁善之国,那等奸淫妇女残杀老幼的禽兽之行,我们做不出来,所以暂饶你一国老幼性命,但你及你一国之民,须深体我天朝仁善之心,从此改头换面,学着做人,再莫要习那禽兽之为,否则下次天兵再临,屠绝你矮子一种,那时就悔之晚矣。”

“多谢大将军饶命之恩。”矮子王狂喜拜倒,心中却在低叫:“国师果然神算,天朝虽有龙的身体,却真的只是一颗绵羊的心。”

雪槐看他一脸喜色,冷哼一声,道:“限十日之内,矮子国所有兵器全部上缴,凡藏有兵器不上交者,杀无赦。”

“所有兵器全部上缴?”矮子王有些不明白,看向雪槐,给雪槐冷眼一扫,全身发软,忙叩头道:“是,是,本王即刻下召。”

“你和你的百官不许入城,就在城外好好反省,稍有异动,杀无赦。”雪槐一声喝毕,率两万军入城,其余二十万大军驻于城外。

到矮子王王宫外,眼见矮子王宫建筑风格和天朝一模一样,但大处时显小器,细处又多乏雕琢,跟其他东西一样,都是形似而神不似。

雪槐冷笑一声,对龟行波道:“这种王宫,我也懒得进去,你率五千兵进宫驻扎,矮子盗劫掠天朝千年,掠走我天朝财物无数,残杀老幼我们做不出来,但掠走的财物要夺回来,被残害的百姓更应得到赔偿,你找到矮子王的国库,将所有财宝尽数装船,带回天朝后散发给东海沿岸一带多受矮子盗劫掠的百姓。”说着扫视众将,道:“小矮子狼子野心,即便受了这个教训,不能保证他们以后绝不再生歹心,我烧了他们所有的舰只,毁了他们所有的兵器,再取走他们所有的财物,彻底掏空他们的国力,则就算小矮子歹心再起,数十年之内也休想恢复元气。”

龟行波道:“其实要想永绝矮子盗之患,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小矮子斩尽杀绝,彻底灭此矮子一种。”

雪槐转头看向他:“那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你?”

龟行波一呆,搔搔头,道:“我还是去找他们的宝库吧。”

雪槐与众将相视大笑,石敢当捶他一捶,道:“你神龟大将军终究是人不是狼,吃人的事,你玩不来的。”

龟行波老实点头,却又挺了挺肚子,威风凛凛的道:“但我神龟大将军打狼的本事却是有的。”眼见石敢当斜眼看过来,又补充一句:“当然,是在雪大将军的率领下。”众将又笑,笑声中,铁流儿叫道:“找宝库我最拿手,龟将军,我跟你去。”

龟行波大喜,道:“我就担心矮子王有秘藏的宝库找不到呢,有铁爷相助,那就不怕了。”

铁流儿给他一奉承,眉花眼笑,拍胸脯道:“龟将军放心,有我鬼扯媳妇脚出马,包保矮子王妃一条短裤都藏不住。”

龟行波倒是一愣:“矮子王妃的短裤该不是什么宝物吧?”

听他两个说得猥亵,梅娘秀眉大皱,臭铜钱陈子平几个却早笑做一团。

矮子王当日即老实下诏,收缴全国兵器,一时间兵器堆积如山,雪槐命搭起高炉,将收缴来的兵器尽数融化,铸成九尊矮子盗的跪像,面对天朝遥遥跪拜。龟行波则在铁流儿相助下,将矮子王宝库及国库即竭搬空,军队是要钱养的,没有钱,休想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雪槐这一招,较之烧船毁兵器都要绝得多,此后数百年间,矮子国始终未能练出一支足可威胁邻国的军队,雪槐这釜底抽薪之计可说起了很大的作用。

龟行波搬空矮子国库,矮子王自然得报,雪槐先以为矮子王即便不出声反对,至少也会来求恳两声,他倒做好了责骂的准备,要矮子王多想想,千年来矮子盗到底劫掠了天朝多少财物,残害了天朝多少百姓,被残害的百姓该不该得到赔偿,谁知矮子王屁也不敢来放半个,他如此没有半分血性,雪槐也就再不理他,命人打探矮子国北方之事,大军却就此止住,一则已知切皮正由北而来,二则矮子国即已无兵,又不想残杀百姓,则再去占几座空城也实在没必要。

探子未曾回报,矮子王却突然连滚带爬的到了雪槐军帐前,一见着雪槐就扑通跪倒,叩头哭叫道:“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饶命啊。”

雪槐莫名其妙,叱道:“只要你深自悔悟,我并没说要杀你啊,又饶你什么?”

他这一说,矮子王改了话头,却叫:“大将军救命啊,大将军救命啊。”他哭得眼泪鼻涕齐来,却拿袖子去抹,抹得一袖的鼻涕,碧青莲看不得他这脏样,转身不看,狐女喝道:“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怎么这等景象,好好的把话说清楚了。”

矮子王给她一喝,眼泪吓住了,半直起腰,先前右边袖子抹了一袖子鼻涕,这时左边袖子再抹一袖子,却还没抹干净,一条鼻涕从鼻孔里牵出来,横挂在脸上,他自己却还不知道。雪槐又好气又好笑,抬眼不看他,但听矮子王一说,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切皮在北港上岸后,大嘴梆子率北方十城向他投降,切皮假作优待俘虏,每日好酒好菜招待大嘴梆子,却以清点人口为名,让大嘴梆子召集十城民众,然后将七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子分批赶入矮子国北方的赤魂海峡,全部淹死,女子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则全部驱赶上舰,留作奴隶。

切皮是以清点人口为名,所以对所有人都进行了登记造册,被赶下海淹死的男子,共一百七十余万,准备留作奴隶的女子则更多达近两百万,矮子盗死在外面的很多,这大半年来光给雪槐杀掉的便有好几十万,因此矮子国一直都是女多男少。

碧青莲本来背转了身,这时也急转过身来,众将杀人如麻,也是齐声惊呼,便是雪槐,听到那个数字,脑子里也是嗡的一声,他出征之前一腔杀气,可真听得一百七十多万人竟被活活赶入海中淹死,也是心惊肉跳。

焦耳叫道:“疯牛人爱吃半生牛肉,禀性里也就有一半野性未变,再想不到竟残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