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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夏微微一笑,手指在屏幕上触动了几下,随即把手机里的备用存储卡抽了出来。

不动声色地做完后,她转身冲倪珞笑:“能留个电话吗?或许,哪天我要重组乐队,需要贝斯手。”

她不会组乐队,也不需要贝斯手,但她知道,这个只有21岁的大男孩,是个玩股票的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写秦景那篇文的时候,偶家编辑说字数不够,一掌把我拍死,逼迫我多写了很多很多的番外;然后写倪珈这篇文,偶家编辑说我完结没有事先通知她,再次一掌把我拍死,逼迫我必须写番外......所以,这个文,明天休息一天。。。

chapter 6

倪珞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栗夏会意,只是看着屏幕上可爱小婴儿的头像,有些诧异。输入电话号码,拨号,自己手机响后,挂断。

蹦出已拨电话页面,头一个是3通电话“笨女人”。

栗夏出车祸前听说过越家和倪家的盛大婚礼,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想起姐姐这个词,心里对倪珞有种莫名的认同感。

她把手机还给他,抬眸却看见苏俏颇有兴致的目光。

倪珞和苏俏先离开了,栗夏望着他们,良久不语。

倪珞,曾经副主席倪瑾的孙子,华氏蓄能的唯一继承人。19岁前是个败家子,这两年突然转性,把华氏这种接近国家级规模的大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据说还彻底根除了华氏内部潜伏好年的资金流动,人员配置,生产科研,物流销售等一系列问题。

用时短短两年时间,让人不得不暗叹世上真有浪子回头这种事。

而栗夏,她正是需要像他一样,彻底蜕变,越快越好。

先要把妈妈的栗氏伊人商厦夺回来,可这只是开始,最难的是后面的管理。

她有学习方面的理论知识,脑袋里还有姐姐的实战经验。理论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国内的商界,有时比理论和经验还要宝贵的,是人脉。

栗夏以前不常和人打交道,但商场的谈判较量,信息共享,机密打探,全都逃不了人脉运作。而现在,只要是她能够抓住的机会,她都不能放过。

倪珞就是她的一个机会。而且,妈妈栗伊人曾是倪奶奶在管理培训班讲课时的学生,还是得意门生呢。

至于苏俏,她们家的苏氏信贷是民间借贷发展几年来的佼佼者。政策虽然鼓励民间借贷,但多数由于行政过程灰暗,资金回收难,信誉担保不当等问题,发展规模并不大。

可苏氏放钱软收钱硬,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并不会像一般公司遇到官场和欺诈团队的双面夹击。这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好。

说来栗夏很早就认识苏俏了,她有个哥哥是混黑的,还挺有名,初高中的时候,苏俏也叛逆。那时两人见过几面。

苏俏不太喜欢栗夏,因为她喜欢郎旭。

至于郎旭,栗夏此刻不想想他的事。

可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栗夏转身准备进屋,便看见人群散场中,那个明月清风的年轻人,形单影只。

栗夏毫无预兆地心中刺痛,什么时候,他突然出现的。

郎氏商厦老板的二儿子,一个美好得像春天的男孩。栗夏的青梅竹马,或许应该用初恋这个词。只是栗夏高中出事后,不想喜欢他了。

可他很痴情,一直都等着。

出车祸的那一刻,栗夏曾想过,如果她再醒过来,一定对这个男孩好。可谁会知道,伤害姐姐的那个男人,竟是郎旭的亲哥哥郎晓。

栗夏的侄子乔乔,也是他的侄子。

她注定不会和姓朗的有任何关系,彻彻底底。

郎旭今天要开会加班,本来不打算参加傅家的活动,可中途听说栗夏清醒了,出现在宴会上。他觉得不可思议,分明叫人守着栗夏,一有事就汇报的,可竟然没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疯了一般驱车过来,却只看见草地的露天party上,她和另外一个耀眼的年轻人在拼guitar hero。

她光芒四射,却和他无关。

人群着了魔,那么轻易就被她蛊惑,就像他,迷了她那么多年,还是心心念念。

他想过去找她,她却突然失了踪影,就像以往任何时候,想走就走,从来不受他控制。等到好不容易又看见她,她却始终在和那个男人交谈,他认识的,倪珞。

直到倪珞走了,她才回头看到他,目光很淡,比一年前的还要淡漠。

栗夏看他半晌,想起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喊“阿旭哥哥”的样子,年少的时光,初恋的甜蜜,还是那么的清晰。可是,他的哥哥郎晓是她要报复的对象。

为了可怜的爱情去左右为难这种事,她嗤之以鼻。

且她现在早已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

她远远看他,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

郎旭见了,赶紧追上去拉她:“阿夏!”

栗夏不太舒服地躲开他的手。

“阿夏,你还好吧?”他声音有些抖,栗夏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激动而担忧的。她平静看他一眼:“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

“阿夏,我……”

栗夏不想纠缠,语气生硬,“我现在只想管好妈妈的商厦和姐姐的儿子,其他的事,都不想去想。你不要给我压力好吗?会累。”

郎旭虽然难过,眼中却是温暖的,笑着点点头:“我只想看你好不好。你知道的,和以前一样,任何时候你需要,我都会在这里。”

他知道有些阴影她难以走出来,他也知道现在的她过得很累,可她这样倔强的性格,他都不能靠近给她怀抱,只能远远看着,等她回头。

栗夏再如何的心如止水,见他一如既往的痴情,也难免心酸。可她能做的除了离他远点儿,遇事不找他帮忙,也别无其他。

她不吭声,径自走了。

心情因为他有丝丝阴郁。

栗夏进屋,就见傅鑫仁一家五口全坐在客厅里,气氛严肃得像死了人。

人没站定,傅鑫仁的手机就砸了过来:“看你这扫把星干的好事!”

栗夏淡淡侧头,手机飞过去,砸碎一个青花。

傅鑫仁从沙发上跳起:“你敢躲?那可是好几万的宝贝!”

“您就是这么欢迎我回家的?真该让外面的人也看看爸爸对我多慈爱。”

栗夏冷嘲热讽一句话,把傅鑫仁说得梗住。他的记忆里,栗夏虽然叛逆,却对他这个爸爸算是尊重,不曾忤逆过。

栗夏继续凉笑:“再说了,您别暴躁。我的头才清醒,脆弱得很。要是不小心把我砸死了,是要坐牢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也要吉利点儿不是?”

傅鑫仁一时间被她这酸不溜秋的调调弄得回不过弯来,明显其他人也没回过神,大家记忆里的栗夏是很冷漠孤僻,可从来不会牙尖嘴利。

小姨蓝欣目光揣度,傅思蓝没表情,傅忆蓝却是满目的委屈,眼眶里泪珠直打转儿。

她这样娇柔的一面,栗夏已经不陌生。

至于傅忆蓝那白莲的妈,正捂着胸口直抹眼泪,倒真是像哭丧的。

栗夏冷笑,会哭的人还真是好,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她们那边。

毫无疑问,她是破坏栗夏爸妈婚姻的人。但据说当年蓝玉是被傅鑫仁骗的,不知道他已经结婚。她感觉深深受了骗,从此日日哀伤以泪洗面,哀伤得没有时间去医院堕胎,早产生下了傅思蓝。

她怨恨傅鑫仁的欺骗,对原配栗伊人怀着蚀骨的愧疚,然后,她再给傅鑫仁生了一个女儿傅忆蓝。最后又等了十年,嫁给了傅鑫仁。

当然,她这么多年来都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所以人前即使是微笑,也总给人现在这样忧郁愁苦的气质。让这个世界都忘了,她本质是个小三。

“阿夏,你别这样气你爸爸。”蓝玉这些年虽然忧愁,却居然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得像少女,一汪眼泪跟清泉一样楚楚动人。

她的哭是真心的。

今天突然冒出原配的女儿,她要当后妈了,多伤心啊!后妈这种词哪里符合她纯洁善良的气质?真是想想都锥心的痛。

栗夏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来自栗秋的记忆。

小时的栗秋躲在门后,见蓝玉拉着栗伊人的手,泪水涟涟:“对不起,我那时真的不知到鑫哥已经结婚。等到后来,我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才把她们生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你们不能因为我离婚啊,对不起,对不起。”

栗伊人烦不胜烦甩开她的手:“不是因为你,行了吧?心情好点儿了没?他这种贱男人我不要了,送给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可蓝玉居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我真的没有破坏你们家庭的意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确实是他先隐瞒的我,如果你不信......”

那一刻傅鑫仁正好经过,一见心目中那柔美婉约的女子被他刚强狠硬的老婆欺负得都下跪了。长久憋在内心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之前,他跪求认错,栗伊人怎么赶他都赖着不走。可此刻,他竟然冲上去狠狠一巴掌就摔在栗伊人脸上,大骂她恶毒泼妇,把地上的娇弱女子抱起来,从此就离开了栗家的母女三人。

栗夏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潮涌一般的恶心。

“阿姨哭得这么伤心,死人了?”这句话让所有人一怔,栗夏扫了一眼,“没少人啊?阿姨,你这些年都在哭,一天都不停歇,不嫌晦气?今天是我爸和二姐的生日呢。你哭的意思是……”

哭丧?

 

chapter 7

蓝玉被她一堵,更加委屈幽怨,却也咬着唇,含泪不做声了。

栗夏无奈,四五十岁的女人还搞一副少女性格,真让人浑身起疙瘩好吗?

傅鑫仁勃然大怒,拿手指着栗夏直抖抖:“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嚣张跋扈,简直和你妈一模一样,没救!!!”

栗夏眼瞳一敛,拳头紧了紧,指甲掐得手掌生生的疼,可最疼的还是心。世上真有如此寡廉鲜耻的男人。

凤凰男,倒是最好地诠释了傅鑫仁此刻的丑恶嘴脸。一面嫌弃老婆不温柔不贴心,一面还恬不知耻地借助婚姻和女人往上爬。

思蓝,忆蓝,现在每次听到这两个名字,栗夏都觉得心底作呕。

年少的父女情早被磨得干干净净。

他,也是栗夏的目标!

可他暂时只是棋子,不是计划的第一步。

等傅鑫仁发完了火,栗夏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寂静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一双眸子黑漆漆的,没有表情。

傅鑫仁见她突然不回嘴了,反倒不知接下来该骂什么。

栗夏微微一笑:“爸,我妈这辈子,没给你戴过绿帽,没有不善待公婆,没有不养育子女,没有坏你名声,她做错什么了?就连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家,她都成全你,她哪儿错了?”

这番话说的傅鑫仁虽然恼怒,却不可辨驳。

他最恨就是栗伊人太完美,至始至终都揪不到一点错。刚离婚的那几年,他甚至后悔之前没找牛郎勾引栗伊人,这样也不至于舆论全都一边倒地砸向他。

是,栗伊人是有本事,人也漂亮。

当初追她的时候,他确实被她的魅力迷倒过。可她从来没有柔弱的时候,哪里像蓝玉一样可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男人的气魄。

可他弄错了。男人的霸气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哪里是由女人衬托的?

栗夏心寒:“而且,就算你心里妈妈再怎么不好,人都死了,还要怎么贬她?”

她原本想说你今日的荣华和地位,哪一样不是靠妈妈得来的,可最终忍了下去。毕竟,有些事要慢慢来。

傅鑫仁面红耳赤,堵了半天,声气没那么大了,却也恼怒:“这些先都不说。你看你干的好事,回家第一天就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栗夏迷茫:“你在说什么?”

这时,傅忆蓝上前抓住傅鑫仁的手,嘤嘤直哭:

“爸,算了,三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或许是失去太多,心里不平衡。正是如此,我们才要给她更多的关爱啊。”说着,眼泪汪汪看着栗夏,

“三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我,我们是亲姐妹,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傅鑫仁更叹还是忆蓝贴心懂事,不免看着栗夏,火又上了几分。

栗夏继续大惑不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傅鑫仁看她茫然,知道她个性直,不像是装的,重新把手机递给她:“你看!”

栗夏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平静地抬头:“爸爸怀疑是我做的?”

傅鑫仁冷着脸:“今天参加宴会的,都是思蓝的同学,他们怎么会做这种事?”

栗夏虽然心里平静,可也不免被他这话刺激,反而笑了:“为什么就只有我会做这种事?”

傅鑫仁怒气冲冲:“因为你给思蓝发了这个视频。”

栗夏巍然不动:“我没有。如果有人以我的名义发视频,那绝对是陷害。你不相信,去查手机通讯记录。”

栗夏拿出自己的手机,“啪”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声音大得所有人一惊,

“找公安局来查,如果有和思蓝的通讯记录,我立刻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如果没有,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道歉!”

傅忆蓝一怔,这才急叹出错,她可以想到用备用手机,栗夏又怎么会想不到?

看到片刻前才稍微柔和一点的女儿,陡然之间凶迫狠烈起来,傅鑫仁又失了主意。

说实话,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虽然在商场上油嘴滑舌左右逢源,在家也是一家之主,可这辈子栗伊人的霸气都是他心里的阴影。

栗夏这一瞬间狠绝的气势完全不输她妈妈,竟让傅鑫仁莫名浑身发凉。

他一句话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弹,看上去,真像是冤枉?

事情到了这一步,傅忆蓝也不能紧咬她不放,赶紧冲小姨使了个眼色。

蓝欣是朵毒蘑菇,外表招摇,内心险恶。她当即就怪腔怪调地帮腔:“谁知道你有几个手机呢?”

傅鑫仁脸色又变了。

栗夏等的就是这句话,冷冷一笑:“之前我以为你们只是误解我。现在看来,是有人存心栽赃在我头上了。”

蓝欣挑眉,一双丹凤眼格外像某种奸邪的动物:“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

“即使是断案,收集证据也是公检法的职责吧?幸好小姨不是公务员,不然要草菅人命了。”

栗夏不屑看她,拿起手机打开论坛页面,推到傅鑫仁面前,

“爸,我刚在外面听有人议论这段视频。刚好我当时觉得忆蓝跳的舞很漂亮,所以用手机录了。我看有人故意截视频捣乱,就把完整的画面发布上去。后面还有大家跟着音乐一起跳舞的。虽然之前的闲言碎语已经避免不了,但起码风波就此平息。”

栗夏立在众人或惊讶,或震惊,或暗恨,或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嘲弄道:

“我把自己当做是你们的一家人,所以看到忆蓝的视频后,还努力想要替她减小受害面。可你们呢,出了事情就往我身上扣。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不怕我寒心吗?”

傅鑫仁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刚才的怒气全消了,还有点惭愧。

栗夏说的有凭有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听忆蓝一面之词,太武断了。可忆蓝的担心也是没错,除了栗夏,他真不知道谁会发这段视频。

栗夏见他明显神色转圜,又扯扯唇角,艰难地说:“爸,我没了妈妈和姐姐,世上就只有你,奶奶和乔乔最亲。我是想回家,你却不接纳我。”

傅鑫仁心里虽然不太喜欢栗夏,可这样被她挑破,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沉了脸色:“爸爸怎么会不欢迎你回家呢?这件事,只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