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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朦朦胧胧,断断续续,那人在床边走来走去,让我营造的美食梦境始终不来,到了最后,我终于迷糊了…迷糊之中,我脑中闪过了最后的晚餐,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头一个念头,便是查看一下身上有没有缺少零件,被人割了做白灼肉了,哪知顺手摸过去,摸到的却不是自己身上的肉,那肉如坚硬的铁上包了层绒布,比我的坚实多了,这是谁啊?

我从一堆软毛中挣扎出来,就是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半裸的胸膛,如上好的棕色黄玉,微卷的头发散在他的胸口,如色浮金粟,尤有余香剩馥。

他的手将我打横里揽着,照道理来说,此人厚重坚实,压在我身上应如泰山压顶,可我却感觉不到重量,只觉他的手臂如一床丝制薄被,暖暖的盖着。

我瞧出来了,他的手臂是悬空而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夫,自卸了大部分的重量,横在我的身上时,便感觉不到重量了…这等功夫,定是要我不能逃走的!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衣冠整洁,一样不少,又朝他望着过,见他眉头微皱,嘴角却有笑意,象捡了一个超大金元宝却不知道用什么劈开才好使…睡着的样子,倒真象我家旺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不动声色地运起了缩骨功,可我开始的猜测猜对了,我的身子一缩,他的手臂也跟着圈得紧了,我缩小多少,他圈紧多少,就好象长在了我的身上,我忍无可忍,双手撑起了他的手臂,欲滑下床去…脚还没有沾地,他醒了:“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沉沉暮气,冷落竹蓠,虽是雪来香异,却也冰寒入骨,让我终于醒悟过来,此人睡着了象狮子旺财,醒了更象,都是食肉动物。

我缓缓转过头去,刚想扯慌憋得不行了,不得不尿…便听他的声音忽地柔和了起来,如春风拂了大地,顺手拂着柔嫩花瓣:“是你啊…”

我眨了眨眼,他揭开了丝被,坐在我的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忽地将我一把抱住,我听着他胸膛贴在我的后背,扑通扑通地响,灼热如烤熟的番薯…我闻到屋外传来的香味儿了。

“那个…”我挣扎道,“殿下,奴家…”

“别动,让我抱抱你。”

我心想暖床不是晚上才进行的吗?外边的阳光都照进窗棂了,你还要我暖着?不过这种暖床,倒真让我放下了大半的心了,起码不用象那白虎一般剥了皮再暖…

香味从窗棂的缝隙间飘了进来,直钻进我的鼻子孔里,让我的肚子不自觉地鸣唱了起来…可他还抱着我不放,我忍无可忍,无法再忍,羞羞答答,欲语还羞:“殿下,我急,要如厕。”

他虎躯一震…这词儿是我从话本子上看来的,每次看到这个词儿,我总弄不明白,今儿个,总算明白了。

他松开了我,咳了一声,语气含混:“你…”

我转过身去,见他拳头放在嘴里直咬,大惑不解:“殿下,您‘也’饿了,等一下奴家便陪你吃…”

第九章 吃饱喝好

无论什么时侯,我都不忘记自己的本份是‘吃饱喝好’,所以,我把那‘也’字拉得很长,以期引起他的共鸣。

他把拳头从嘴里拿了出来,脸色重变成端然庄重:“日后,你不用自称奴家。”

我眨了眨眼:“为何?”

“称‘我’便可?”他的脸如琉璃玉匣,泛着冷光,不过是棕黑色的,“日后,你要穿着男装。”

你欺我不懂世事是吧?穿了男装,也要自称奴才,属下之类的吧?我警惕地望着他,想起了师傅说的种种诡计阴谋,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套了,日后好用这个称呼不尊来随时将我踩了?

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他踩死我不用花那么大的心思,放下了大半的心,虽然更为迷惑,但鼻子超前于脑子…窗外的香味更浓了。

我眼巴巴地瞧着他,顺便抽了抽鼻子,他眼角直抽抽,皱眉道:“真憋得狠了?”

我一怔,我这表明不是饿得如狼似虎的表情么,和憋有什么关系?每次我用这表情朝师兄师傅望着的时侯,他们都很识相地去端了饭菜上来啊?

他指了指外间:“那里便是恭房。”

一闻到香味,我把前面的找的借口全忘了。

所以,在侍婢们端着那琳琅满目的饭菜进门的时侯,我被人领着去了恭房,我在恭房里很纠结,吃不吃完那餐美食再用缩骨功逃跑呢?

到了最后,我终于做了决定,逃回去山上,又得吃师傅师兄师姐煮的猪食过日子,我我我…我还是吃了这最后一餐再逃吧。

我悲壮地想,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为了这一餐半餐,我在狮子嘴里夺食,我容易吗我!

我终于想通了,回到了前厅,满怀惆怅,准备起筷再战饭场,却愕然了…只见那几碟饭菜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空碟子,还有空碟子上的菜汁!

那头大狮子…不,李泽毓吃得很是舒服,正顺手拿了身边侍婢递过来的小杯子准备喝茶,一只手拿了茶杯,另一只手正准备往最后那碗白饭上伸…

我忍无可忍,急步上前,在他手还没伸到之前,先把那碗白饭拿了,急速用筷子挑了一大口入嘴,先占了这碗饭的归属,再朝他笑道:“殿下,您吃不下了吧,我来…”

满屋子的抽气声。

我说这屋子里的人怎么都喜欢抽气呢,李泽毓,你也该换一批见多识广的侍婢才行啊?

我把碟子拿起,将里面的酱汁全浇在了饭上,只觉那饭混着酱汁,顿成了世间美味,我眯着眼吸了一口,正准备下筷,李泽毓脸色忽地沉了下来,黯黯如黑砚之色:“这些,怎么能吃?”

“比山上的好多了。”我一有了吃的,全忘了自己的来历了,幸好李泽毓仿佛没注意。

我刚夹了一筷子,准备塞进嘴里,哪知那筷子连同碗一下子被他抢了过去,他声音冷似寒冰:“那老匹夫…”

我愕然,他骂谁?

最重要的是,你连碗白饭都不给我吃,还想让我给你暖床?你不知道暖床之物是越肥厚越好的吗?

我想抢回那碗白饭,可他那双暗金色的眼,让我想起了食肉动物旺财…

我眼巴巴地望着那碗白饭被侍婢收了去。

“别想着回去了…”他道。

“啊…”他的语气变幻太快,让我一时半会儿反映不过来,这刚刚还急风骤雨,骂人老匹夫,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和风细雨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还是不给饭吃的虎。

我后悔莫及,早知道这种结果,刚刚在恭房的时侯就不要为了这一餐饭而丢失了用缩骨功的机会了。

只能另找机会了,我心想,嘴里答道:“好啊,好啊!”

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如有金环映月:“来啊,重上饭菜。”

我低落的情绪顿时大为振奋,眼巴巴地望着门口,顿时感觉在恭房做的决定是十分之正确以及英明的,有了缩骨功这门功夫,我随时都可以逃跑的,如此,还不如多吃他几顿再跑?

暖床么,也不剥皮…

桌上又摆满了饭菜,和刚刚一样,看在我的眼底,只觉比刚刚那一餐更美味…这全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不用和师傅师兄师姐抢,而且味道比那猪食好了许多许多倍!

我顿时无语凝噎。

“你不走,每天都有三餐这样的。”

他的语气让我一哆嗦,怎么听起来这么象师傅哄我学那祥云十八梯又或是要拆我的板子下狠手校正骨头的时侯?

我一边快速地夹着菜往嘴里塞,一边道:“我没说要走啊。”

“真的?”他怀疑。

我认定他在矫情,我走与不走,不都在你手心里捏着?一个暖床的奴婢能自由主宰自己的命运么?

我也就是能在逃跑之前多混吃两餐而已罢了。

当然,我世故着呢,我是师兄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能不世故么,不世故能活么?

所以,我心底一边打着逃跑的打算,一边答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奴…不,我能在您身边侍侯,那是我的荣幸,怎么可能离开呢?”

在说话的当口,我把整个桌面上的菜肴都吃了差不多一大半。

在表忠心之时顺嘴道:“端杯水来。”

身后的侍婢们又抽气了。

他向身后摊开了手,一名小侍婢哆嗦着把杯子递到他的手里,他一手拿着杯子,另一手在我背上拍了拍:“别呛着了。”

我接过杯子把水倒进了喉咙里,正巧看清窗外有人推着板车经过,上面放了十几个曾罗汉叠形装好的酒瓮,圆肚小口,青花缠枝纹的官窑瓷,在白雪映衬之下泛着如玉般的光芒。

“你望什么?”他低声道。

我自是不能告诉他我正在丈量用缩骨功缩进那瓮里到底能缩进去多少,会不会把头留在了外边?会不会造成半夜人头悬空于瓮外一不小心以吓死路人的竦然效果…当然,打听清楚这酒瓮是推去府去的,还是推进酒窖子里深埋起来的,可是至关重要关键的一步。

我抬头望了一眼从窗前斜挑了过来的那枝红梅,想作首诗来应付他的提问,想了半天感觉才诗枯竭,吞吐了半晌道:“忽如一夜冰雪来,抬头见到梅一枝…”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向窗边,梅蕊倒映在他的眼眸,如霜雪染红:“真贴切。”

我受到他的鼓励,心想在逃走之前讨好了他让他对我不防备,也是我成功脱逃的关键,于是,我决心把剩下两句补完:“左看右看象腊肠,吃在嘴里定香甜。”

他的眼角与嘴角同时抽了一下,笑容比较勉强:“也是…好诗…”

我心想惨了惨了,一定要趁早逃走才行…我想起了师兄评价我的:月牙儿,你要讨好人的时侯,常让人有一种五内俱炽的崩溃之感。

那个时侯,为了让师兄厨艺超水平发挥,我很难得的进厨房给师兄打下手,刚不小心把一锅子汤水全倒在了他头上,他表情淡定,笑容宽厚,头上脸上挂满了由肉丝、煮得青黄的青菜组成的汤水等等时和颜悦色对我说的话。

事后,他给师傅打下手给我上麻药时,减少了一半的份量,痛得我五内俱炽。

这讨好人的事,的确是一件很有技巧性的事,一般人比如说我…还是老实些好。

正值此时,有侍卫来报:“太子殿下,肖将军有事禀报。”

他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了去,我刚吐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打量那酒瓮,却只听他在门口停住了,我忙把视线转着那枝红梅,他却是走到那窗前,一伸手,摘了那枝红梅来,插在我的鬓边:“梅花香自苦寒来,正衬你。”

他理了理我鬓角的散发,这才朝门外走了去。

看吧看吧,对人越是和蔼淡定越宽厚大方越是要秋后算帐!

从师兄师姐师傅那儿我已经身经百炼了!

决不上当!

再说了,和他呆在一些时间虽不长,但总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让我想起了狮子旺财,偶尔他吃得饱了,躺在山坡上亮着肚皮晒太阳的时侯,心情会很好,此时,偶尔有鸭子经过,从它肚皮上踩上去,它会用掌来挑逗挑逗它们,目光和蔼…隔不了一会儿,就把它们追得鸭飞狗走,还一口吞了落肚!

我望着那酒瓮,下定了逃走的决心。

他到底是个忙人,交待了侍婢几句,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招了一个侍婢过来问话,虽然侍侯李泽毓的人全都喜欢大惊小怪,但胜在态度和蔼,有问必答,在我东弯西拐旁敲侧击之下,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李泽毓大加崇拜赞赏,间中把李泽毓的喜好等等七缠八绕的向我道述详尽。

在我们言谈相欢的情况之下,我终于把那酒瓮的去向弄明白了。

真是出府的,出府装酒的,而且就在今日晚上。

李泽毓的队伍准备开拔,如今时令是冬季,去的又是苦寒之地,因此要在豫州城内备上烈酒,酒内泡上药材,以给将士御寒。

第十章 心计

而今晚,李泽毓忙于应付豫州城内各富商豪贾,也不会有许多空闲。

李泽毓对我的祥云十八梯功夫了解的颇为详尽,在院墙之上布满了暗哨,但对我的缩骨功可全不知晓,这多亏我善于藏拙…我感觉这一趟下得山来,我便越来越有一种被人称为‘心计’的东西了。

今晚也没有月亮,一地白雪,满目苍凉…正是月黑风高逃跑时。

到了傍晚,我终于找到了机会了,侍婢们各忙各的去了…估计对我这个暖床之物不太放在心上,见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没有人上前查问,于是,趁人不注意,我便往后院而去…想不到这院子这么大,不止一两个院落,我在院子里转了半晌,也没找到那放酒瓮的飘香院。

我正犯着愁呢,便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虽几不可闻,但传进耳内,那声音的主人却仿佛正经历了天底下最残酷之事,我原想着不理的,但腿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了去,我闪闪躲躲地来到那偏院,从院子中央那棵大榕树探头往前望了过去,便见着了两个熟人。

一个肥得如大冬瓜一般的矮胖官儿,跪在地上,更加象只大冬瓜了,而另一个人,便是刚刚我从梁上跳了下来之时,坐在大堂上下首的那瘦子,我记得,那个人叫尹念,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他曾怀疑过李泽毓的‘男人能力’,让我心有戚戚焉!

从树叶缝隙之中望过去,那叫刘德全的矮胖官儿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之色,竟比把‘木桶妖’弄错到了李泽毓的床上暖床时,对着李泽毓时还要惊恐。

“尹大人,国师所求,我已竭尽全力了,太子殿下尤在豫州内,下官不敢明目张胆,只得私底下偷偷行事,既使这样,也只凑齐五个。”

尹念的脸在树叶遮挡之下明明暗暗,阴冷如鬼魅:“太子殿下菩萨心肠,每到一处,便会派人收集那无家可归的孤儿加以照顾,你明白怎么做了。”

刘德全趴在地上如乱泥一般:“尹大人,那些孩童全程都有人陪同看护,下官怎么能做得了手脚?”

尹念笑了笑,眼底却是冰凉:“依我看,李大人是太过慈悲了一些,不忍心吧,太子殿下虽明察秋豪,但这豫州城,到底是李大人的天下,李大人想要做什么手脚,又岂会传到太子殿下耳里?那些孩子,跟着国师锦衣玉食可比跟着太子殿下餐风陋宿的好。”

刘德全哆嗦着嘴唇:“下下,下官…”

“行了,李大人,如果真凑不齐数目…那也没有办法…”

刘德全抬起头来,眼底露出了希望之光:“国师不会怪下官?”

尹念微微笑道:“李大人年纪不大,娶的几个老婆都是绝色佳人,生出来的五个儿子都清俊可人…说来凑巧,刚好是缺少了那数目…”

刘德全的脸色一下子全变了:“尹念,你要做什么!”

尹念垂了头,伸出瘦长的手来,弹了弹指甲,树后便有侍卫打扮的人押着一个小儿出来,那小儿一见刘德全,便哭泣着叫了一声爹,马上被那侍卫按住了嘴,发不出声音来了。

刘德全脸有崩溃之色:“尹大人,下官会办妥的,下官一定会办妥的,你放了悦儿。”

尹念笑道:“就让你的第五个儿子陪我几日,到大军开拔之日,你一会替国师凑齐这数目,对不对?”他笑得越发和蔼,“你瞧瞧,李大人,我还给您留了四个儿子呢。”

他的眼睛粘忽忽地扫过被侍卫紧紧抓住了那小男孩,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温厚:“长得真好,触手温润。”

刘德全眼底恨怒交加,眼有红意,他一声低吼,想要站起身来,那尹念抽出一把扇子,轻轻点在他的肩头,便使得他动弹不得,他道:“李大人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记住,你只有三日时间了。”

尹念转过身去,将手搭在了那小男孩的身上,悠游而去。

那矮胖官儿跪倒在地上,伏倒在地,呜咽出声,又隔了良久,这才站起身来,踉跄而去。

我看到这一幕,感觉糟心得很,却不知道糟心的理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们刚刚谈的是什么,按道理说这刘德全一见到我就当我是‘妖’来追,追得我鸡飞狗跳的,我对他没有好感,但此时见了这幅情景,我对他却有些同情…总之,我的心底如塞了一团破棉花絮一般的不舒服,堵得人喘不过气来,可又想不出那股不舒服从何而来。

我一向得过且过,想不明白的就不想了,因记着那车酒瓮,便一门心思地再去寻找那酒瓮了,直至傍晚,在那酒瓮被既将要被推出府门时,我终于找到了。

彼时,大雪从刚好从飘飘扬扬地落下,铺得那青花瓷酒瓮披上了一层银屑,我打量了这酒瓮罗列顺序半晌,中间那层酒瓮是最安全的,可想着要搬开上层那装满了酒的酒瓮恐怕要让我的手脚再折上一回也未必能成功,于是,便勉勉强强把上面那层的酒瓮搬了一瓮来,将瓮里的酒给倒了,再摆放好,运了缩骨功,钻了进去。

幸好,这酒瓮够大,我的缩骨功练得也够火侯,不但全身都缩了进去,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在外边。

我望着那小小的瓶口外边那圆形的灰蒙蒙的天,甚欣慰。

盖上了盖子之后,瓮里暖融融的,混着上好的酒香,又有一种让我置身于床上之感,顺理成章地,我又睡着了。

我是被一声响彻云霄的响亮惨叫叫醒的。

初醒之时,我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野外了,未免有几丝兴奋,可张开眼来,便见着圆忽忽的瓮口有一张阴沉的面孔朝我望着。

深刻的五官,暗金色的眼眸…李泽毓…我的心顿时沉落谷底,原来这马车走来走去,还是走到了李泽毓的眼皮底下了?

还没等我运了缩骨功从瓮口出来,便听得咣当一声响,那酒瓮便便分成两半,破了,我被他又揽进了怀里:“你怎么样?”

他的眉头皱得太紧,眼底冰冷,让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把身上突如其来的刺痛感瞒了下来。

“哈哈,酒瓮子里瞒好玩的,我就想玩玩…”我哈哈一笑。

“是么?”尖冷的声音忽地在我身后响起,“太子殿下,她杀了人,也只当成玩么?”

是那白凤染的声音,突勿尖利,冷得刺人心骨。

雪白的地上,滚落着一个人头,红的血,散乱的长发,脸上凝固着惊怖之极的神色。

是那个尹念!

我的视线缓缓上行,便见着了那瓮口染红的鲜血,显见着,这颗人头是放在我藏身的酒瓮旁边的那瓮上的。

我与人头酒瓮睡了一夜?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却被李泽毓更紧地搂在了怀里,他抚了抚我的背:“别怕。”

马车之旁,昏厥过去的侍婢正索索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