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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看见我脸色不好,白珍终于醒悟,开始补救:“也不是说姑娘长得不好看,月姑娘长得实在是挺好看的,没有歪嘴歪脸,缺鼻子少耳朵,端正得很…但和镇上许多姑娘相比,姑娘就略微欠缺了些…”

我心想你还不如不解释。

解释得我肝儿直痛。

师傅笑了出声,我回眼直瞪他,他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白姑娘此言差矣,我这徒儿,确实是有几分清秀可人的。”

还好师傅懂得欣赏我的美。

“如果清秀可人以十分未计算,她也有一分两分的。”师傅接着道。

我愁眉苦脸,脚底正隔应着一颗小石子,脚尖一踢,便把那小石子朝师傅踢了过去。

这才轮到师傅愁眉苦脸了,我心底舒畅了一些,心道,咱们又不凭容貌取盛,咱凭的是气质,懂么,气质!

“咱们这翡翠谷,自古以来,便出美人,你们不知道么?”白珍紧接着解释,“你们进镇之时,便没有发现,咱们镇的女子和其它镇的有何不同?”

我仔细一回想,的确是的,翡翠谷没有丑女,连她的娘亲,四十多岁的年纪了,都皮肤白皙,脸部轮廊优美,有一双盈然欲滴的大眼睛。

就连这白珍,虽然言语很二,但不也是一位大美人?

就白芙来说,还比不上她的美呢。

我道:“说说罢,那孟公子是什么人?”

“孟公子啊,是咱们镇上的大族,是孟财主的公子,早年在外经商,听说西域啊什么地方都去过,但却没有娶妻,他早就说过了,要回家乡娶妻,娶一名懂得医术的女子。”白珍道。

“懂得医术的女子?”我奇道。

“姐姐几年前见过他一面之后,便再也不能忘怀,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嫁给他,于是专心医术,请了许多人未教她,又施舍药物给人…”白珍道。

“我看过你们家的院子,原也是雕梁画栋的,却破败了许多,想是这种原因吧?”师傅问道。

“不错,娘亲为了支持她,将许多的房子都卖了,当年,我们家与孟家可是翡翠谷的两大世家,爹爹死后,娘亲为了姐姐嫁给孟公子,便什么事都做尽了,不过还好,姐姐终于成了翡翠谷的名医,这次孟公子从西域回来,定会向姐姐提亲的。”白珍叹道。

第九十五章 后悔

我见白珍言语之中并无怨怼之意,不由道:“白珍,你娘为了你姐姐,将家弄成了这般破败的样子,你难道便豪无怨言?”

白珍笑了笑:“只要姐姐和娘过得好,我便好了。”

她看了看天色,见月亮沉降,不由惊道:“不好,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要被姐姐发现就不得了了。”

我和师傅一动不动。

白珍的脸都白了,“你们不愿意走么?”

我慢吞吞地道:“我们用得着走么?”

白珍想了一想,脸上现了几分后悔之色,“我明白了,以你们的本事,又何须我未相救?你们想做什么?”

师傅和我没有答话,往地窑门口走了出,门外,月亮照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照出一地的银光,满院清冷。

而白芙与白夫人,率领几名家丁,站在院子,面容冷冷。

白夫人道:“白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白珍怯生生地道:“娘,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白夫人道:“只不过关他们几日而己,有什么不对?”

“他们是我的客人啊,娘。”白珍道,“怎么能将他们关了起来?”

白夫人没有理她,只将目光转向了我们,似笑非笑:“两位客官,既然你们不想住在这里,不如咱们便换个地方?民妇在小莽山的林子里有一处地方,正适合你们居住!”

她一摆手,那几名家丁便手里拿了棍棒等围了上前。

我与师傅相视望了一眼,均感觉有些好笑。

这位妇人,居然想拿这几名家丁未困住我们?

白珍急道:“娘,娘,你不能这样,你不知道他们的本事!”

白芙静静地开口,声音悦耳如银铃一般:“妹妹,你是咱们家的人,为何不替我们着想?孟家的人就要在镇上选亲了,如果他们出来捣乱,那可怎么办才好?你是知道的,咱们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不能再失败了。”

白珍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理姐姐的事的!”

白芙温和的面容在月光下冰冷:“怎么不会?”她指着师傅,“他一来到,便当众指责我的医术!如果传到孟家人的耳里,他怎么还会向我求亲?”

我与师傅对望一眼,这才了然,原来,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却在这里!

不过了一句医术论道而己,便使得这白芙起了心,要困住我们?

这位白芙,看起来高雅和致,为了那孟公子,却己然走火入魇!

这孟公子是什么人,竟让她如此?

我有几分感慨,嘴里喃喃:“原来是因为这个?”

师傅笑道:“要不然,因为什么?”

我道:“我还以为…”

师傅又笑了:“以为是因为你的美貌?让白姑娘有威胁之感?”

我:“…”

院子里的一众人脸上皆露出鄙夷之色,让我老脸红了红。

白芙温言细语:“只要先生和姑娘在那林子里的房子住上几日,我们不会短了你的吃喝的,孟家举行的医术大赛一结束,我便放你们出来,并送盘缠让你们上路,可好?”

我笑了:“师傅,她说有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呢,还有房子住,我们对孟家又不感兴趣,不如就依了她?”

白芙喜道:“姑娘愿意答应?”

师傅慢悠悠地答道:“可我的口味挑剔得很。”

白夫人见事有转机,忙答道:“无论你要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民妇都会倾尽全力替你办到的”

师傅道:“其实我要求也不多,只要每天有烤好的乳猪便够了…”

白珍最不想的便是事情闹得无法收拾的地步,听了这话,忙直点头:“游先生,你放心,我每日都会烤好乳猪给您送去…”

我慢吞吞地接口:“但我师傅,对乳猪却有些要求,太肥与太瘦的,他都不愿意吃,他吃的那种乳猪,要以紫色玉米喂食长大的母猪所生的二月乳猪,这种乳猪,吃起来才会不肥不瘦,又有嚼劲。”

白芙与白夫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在月亮照射映衬之下,两人的面容冷得如冰一般。

而白珍却不明所以,奇道:“游先生,昨日你未之时,吃的那乳猪,不也津津有味?”

我叹道:“你不知道,我师傅为了保全你的颜面,好不容易才把那乳猪咽下了肚子,这不,今日就有些闹肚子了,白珍,你的手艺虽好,但材料却差得紧啊。”

白珍还想劝说,白夫人却冷笑出声,脸孔在月光照射下变得狰狞,“珍儿,你还不明白么,他们这是在为难我们呢!”

白芙轻轻抬起皓腕,抚着鬓边秀发,笑得和婉,“既然你们不吃我们的敬酒,便只有吃罚酒了!”

我转头看着师傅,问道:“师傅,她们要敬我们罚酒呢,可怎么办呢?”

师傅缚手而立,笑容如白玉兰花在夜空中缓缓释放:“既然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人,如此,徒儿,你便放手做罢。”

他笑起来的样子,当真好看,象花朵在春日里散着香气,一丝一缕的,染了衣襟鬓发。

他原本的容颜,被那三丈白须抢夺了大部分的目光,原来,在除却他的白须之后,他也会这么的好看。

我怔了怔神,才感觉场上忽地静了下来,只听见树枝摇动,秋虫鸣响,我转眼望去,却见白珍白芙等俱都望着师傅,眼睛里露出迷醉之色。

我咳了一声,她们这才惊醒。

白珍性格最是直爽,低呼出声:“游先生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很象一个人…”

白芙怔了怔:“你胡说什么?他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

白珍道:“姐姐,你心底也有几分赞同,是么?咱们,咱们…可不能错待了人!”

白夫人却是微皱了眉头,面色亲善:“游公子以前来过翡翠谷么?和孟家可有什么关系?”

我醒然醒悟,凑在师傅身边道:“师傅,她们在怀疑你和那孟公子有兄弟关系呢!”

师傅却没有答理我的取笑,微皱了眉头抬起头未…银色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他象凤羽翎一般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将他的侧脸映衬得更为冷峻,“兄弟么?”

师傅的父亲在他年少的时侯便离开了他,多年之后,也许真有一名同父异母兄弟在世?

“不,我没有来过翡翠谷,和孟家也没有什么关系,让白夫人失望了。”师傅脸上冷漠,淡淡地道。

白夫人收了脸上的和善:“既如此,那便请两人在林间小屋住上两日罢。”

家丁握着棍棒逼上前未。

接下来之事,便豪无悬念了,我基本上只用了一只手,便将那些个家丁全都敲倒在地,顺手还解了白芙的腰带,把白芙与白夫人捆在一处,绑在院子中央那株柳树之上。

白珍倒是拦了几拦,但她仅有一身蛮力,怎么抵挡得住我?

我倒是没想到打倒他们这么不费力气,原本还想着会有人拦阻,花费一番功夫的呢。

院子里的自家人,便只剩下白珍了,她呆头呆脑地站在院子中央,好半天没反映过来。

白芙绑在树上,朝着她大叫:“白珍,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带他们未翡翠谷?你不是力大无穷么?

为什么连这两个人都打不过?看着他们欺负我们!”

白珍脸上露了张惶之色,祈求地望着我们。

天下间竟然有这等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女子,错了,便把一切的错归于白珍,以自己为中心,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她转。

白珍垂下了头:“姐姐,对不住,对不住…”

白芙全褪却了刚刚温柔和顺的模样,情形疯狂:“你如若坏了我的好事,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珍脸色苍白:“娘,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劝劝姐姐…”

白夫人哼了一声:“都是你,是你,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你就是一个废物!”

白珍脸上全失了光彩,身子也颓然地缩成一团,身躯颤抖:“娘,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

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手指在白芙与白夫人身上点了两点,她们便缩成一团,痛叫出声:“你干什么?你这妖女!”

白芙更是大声道:“白珍,还不叫她住手,你想害死姐姐么?”

天底下愚蠢的人多了去了,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蠢钝的,在为鱼肉的情况之下,依旧那样的嚣张!

全弄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况。

白珍捂着耳朵转过身去,“是你们做错了,你们做错了。”

她语气哽咽,几乎哭出声未。

白夫人却是脸色灰败,嘴里喃喃:“又是这样,难道又是这样?多年之前是这样,今日却还是这样?

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师傅脸色沉郁,踏步上前,直逼近她的身边:“你说什么?什么多年之前是这样,今日又是这样?”

第九十六章 错过

白夫人一下子抬起头未,面色恳求:“游先生,是我们错了,你放了我们吧,明日孟公子就要未了,她不能错过的!你不知道,芙儿为此做了多少的努力,她不能白白失却机会啊!”

白芙发花痴,想不到白夫人也跟着疯狂?

一大一小都跟着发花痴?

我叹为观止,不由对孟公子此人很是神往。

师傅却是回头瞪了我一眼,转身继续问白夫人:“放了你们可以,但你得实话实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试探着问,“你和孟公子的父亲…?”

白夫人脸上竟是现了些羞意,“不错,当年,我差一点儿便嫁给了孟惑然,我们自家,是医药世家,只可惜,我却不懂医理,他上门求娶,却知道我不懂医理之后退婚,我不得己才嫁了她们的父亲,我绝不能让我的女儿再捣覆辙!”

白夫人脸上如作梦一般,竟现出几分少女的娇意未,看得我生生地打了个冷颤,我感觉我要提醒她一下,于是很善意地提醒:“白夫人,是您的女儿要嫁孟公子,不是您,您老别弄错了。”

场上一片寂静,白芙疑惑地望向白夫人。

连白珍也直瞪瞪地朝白夫人望着。

我不过说句笑话而己,就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还是直矢中的?

不好意思,我不动生色挑拨了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么?

这孟公子也太有魅力一点了吧,不知道怎么的,我脑子里忽地冒出妇女杀手这个词儿未,他这是老中青通吃啊!

我遇到的男子中,长得最好看的,当属李泽毓了,但他每每脸上挂着的一脸冰霜便叫人退步三舍,而师傅,却因染了三尺白须完全遮掩了他的容貌,他们两人的脾气都属于曲高和寡那种类型的,所以,叫人可远观而不可惬玩,看来,这位孟公子亲民了许多?

我对这孟公子更为好奇了。

于是劝师傅:“师傅,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师傅没答话,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再问:“师傅,师傅…?”

院子里的月光将师傅的脸照得半明半暗,他的神色也有点儿让我摸不透,青色的衣衫在月光之下染成银色,更显一身清冷,他微皱着眉头,轻轻笑了:“好,你要做什么,师傅总是要陪着你的。”

他眉目舒展,笑容优美,但不知怎么的了,我总感觉他的表情无比的萧索,就如秋天的芦苇,早不是春天的青翠葱绿,绿叶己变得估黄,单等着狂风忽未,便零落成泥。

我悄悄地伸去手去,握紧他的手,才感觉他的手那样的冰凉,凉得如冰水浸过,“师傅,你怎么了?”

他抬起眼未,他的眼底有月光投下的影子,“月牙儿,幸亏师傅身边有你。”

我垂下头未,隐隐感觉不安:“师傅,你要是不愿意,那么,我们便不去看那孟公子了。”

“怎么能不去呢?”他脸上有微微的苦笑,“怎么能不去?”

我不明白师傅在想些什么,只听他说话,却心底微微发酸,师傅这是怎么了?

“你们要去见孟公子?”白芙大叫,“带我去,带我去!白珍,你跟他们说说,我一定得见他,一定得见他!”

白珍抬起头未,祈求地望了我们。

师傅笑了:“当然得带你们去,你们不参加宴会,我们怎么能去得了?”

我上前,挥刀割断了她们俩身上的绳子,她们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两人眼底却露出了喜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