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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道:“这是怎么回事?”

“别理他们,我们走。”我道。

“酥油饼子,有的时候,我真感觉李泽毓挺可怜的…”叶萧嘟哝着道我回头瞪着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就感觉脚底下的草被踩得挺可怜的。”

我:“…”

一路无话,陈老实的娘子陈尤氏还是哭哭泣泣哭个不停,我们告诉她,我们可以让她和陈老实相见,她眼一翻,差点昏了过去,叶萧不耐烦了,径直点了她的睡穴,用麻布袋装着,扛到了陈老实的面前。

因有了青瑰的腰牌,而我们又是常来这里的,一切便进行得很顺利。

我们把陈尤氏从麻布袋里倒出来的时候,正值月上中天,陈老实缩于一角,象一道晦色的剪影。

“陈老实,你娘子来看你了。”叶萧道。

他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我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我们照你的要求把你娘子带了来了。”

陈老实这才扶着墙角站了起来,向我们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家娘子,迟迟疑疑地上前扶起:“娘子,真的是你,真是你?”又转身道,“为什么她不说话,她怎么啦?”

叶萧讪讪上前,解了她的昏睡穴,“怕她中途又哭哭泣泣的,惹得旁人注意,所以点了她的昏穴。”

陈尤氏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看清面前的人,怔了怔,“相公,直是你?”

两人抱头大哭,一个连声道:“娘子,你还没死,太好了。”

另一个则道:“相公,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咱们的孩子呢…”

我把叶萧拉了出去,让他们叙叙旧,回头看到他们相拥而泣的模样,心底不由悠悠地叹了口气。

叶萧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来,望着我:“酥油饼子,你经常这样感慨那样感慨的,真让人受不了,你瞧瞧,我的牙都软倒酸掉了一大截了…咱们以往的职业是刺客,现在的职业是无业…从来都不卖醋。”

我默默地垂头,很是惭愧地抬起脚来,照准地面上另外一对脚其中的一只,狠狠地跟了上去,“叶片儿,还酸么?”

他咬着牙道:“不酸,不酸,刚刚感觉出现了问题了。”

说话之间,陈老实和娘子已叙完了旧,走到门边,陈老实牵着她的手,道:“多谢两位相助,但请两位将我娘子平安送走,再请两位将我的两个孩子救了出来,等到救出来的时侯,就是我将那制香密本奉给两人之时。”

我皱了皱眉头,朝叶萧望去,却见他也紧皱了眉头,望着陈老实,我道:“你提的要求可真多,一开始只让我们帮你找到你娘子,现在,倒又让我们帮你救儿子了?”

陈尤氏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眼泪从眼框直涌了出来:“两位侠士,求你们救救我们的两个孩儿,他们才七八岁,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陈老实也跟着跪了下来:“只要你们救出我们的孩子,就算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愧。”

叶萧最看不得人哭哭泣泣的,避到了一边,“酥油饼子,你怎么看?”

我看着她涕泪纵横的脸,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老也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于是道:“你们先起来再说吧。”

正在此时,叶萧侧耳凝眸,“不对劲。”

话音未落,便见着这房屋四周围忽地灯火齐明,窗棂之上仿佛染上了红霞,刀箭出鞘之声接二连三,有人在外边道:“围了起来,看他们往哪里逃!”

是李泽毓的声音!

我和叶箫深感不妙,急奔到侧边,想到打开窗子,却听钉当之声连起,那窗子竟被利箭钉死。

陈老实和陈尤氏吓得缩成一团,张惶地道:“怎么会这样,他们发现了?”

这也是我存在于心底的疑问,李泽毓怎么可能发现?难道我们的装扮当真一点儿也不能骗得了他?我不由想起我们第一次的刺杀,也是被他用计识破,我们两人反而被擒,他总是能步步先机?这么说来,那些颓然与失态,又是装扮出来的吗?

房门一下子被踢开了,李泽毓走在当前,眼神冰冷,哪还有半分先前的迷糊与醉意。

他的眼神扫过室内诸人,神色极淡:“黑鸦军扎营之处,岂是能让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我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忽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并没有认出我们来!

他只把我们当成了普通的江湖人。

青瑰从他身后闪了出来,仿佛不认识我们一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扮成村民的模样,让我上当收了你们?”

我和叶萧对望了一眼,心知如今之际,只有走为上计了…青瑰这婆娘临时反阵,不知道有什么诡计等着我们呢。

李泽毓见我们不出声,再问一句:“说,你们到底是谁?”

青瑰道:“这还不清楚,定是墨门门徒,只有他们才会这么擅长混进三教九流之中…大哥,他们定是知道了咱们要找什么!和白凤染那贱人里内外合,想将人劫走!晋宫之内,也有他们的党羽,知道咱们的行动并不出奇!”

李泽毓缓缓地道:“是么?”

我看清了他眼底如冰凝一般的厉色,在他向师傅踢出那一脚时,他眼底就有这样的神色,看来,他已察觉了墨门中人对晋国的控制,心底杀意已起他是个要想将所有都掌控在手底的人,又岂会容他人在榻前暗窥?

墨门的人,已是他最想要铲除之人

我抬起头来,看清了青瑰脸眼色一闪而逝的得意,忽地明白,我们已陷进了她布下了这张大网,在我们威逼利诱她和我们合作的时候,她已经替我布下了这个陷阱了。

难怪她那么容易便答应了和我们合作!

为的就是让李泽毓亲自动手,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之下取我们性命!而她,却可以置身事外!

第一百五十章 哭泣

她想要我死的心从来都没有止过,枉我和叶萧还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却哪里知道,她为取我性命,将计就计!

我沉声道:“你不想要制香密本了?”

李泽毓声音更冷:“竟想以此来要胁本王!”

青瑰叹了一口气:“多谢你们,把陈老实的娘子给找了出来。”

为什么她的语气豪不着急?

来不及想得太多,我和叶萧一对眼神,便齐齐后退,将剑架在陈老实和陈尤氏的脖子上,叶萧冷冷地道:“放我们走,如若不然,他们就会死!”

青瑰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正感觉不妙,却听到陈尤氏的哭泣之声:“放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侠士,可怜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如果他们没了娘亲,会很惨的…”

她一边说一边浑身发抖,身子竟是向地面滑了下去。

我大急,忙一手提起了她,架在她脖子上的剑便不自觉地偏了少许,哪知道此时,异变突起,她右肘往后一突,撞到我的肋骨之上,所撞之处,竟是那以往断裂了重驳之处,顿时撞得我痛彻心骨,手底的剑便握得不稳了,她再一个扭身,从我的掌控之中脱了出来,等到我再想上前捉拿,她却已站在了青瑰身后,身躯虽在微微发抖,脸上却带着笑意。

我侧眼望去,见陈老实还在叶萧手里,才松了一口气,却猛然一惊,因我看清了陈老实眼底的悲凉。

陈尤氏讨好地弯下腰来:“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民妇这任务,可曾完成得圆满?”

李泽毓眼底厌恶之色一闪而逝,青瑰微笑点头:“此次能清除军中墨门之人,你功劳不小,你放心,应承你的,我定能做到。”

陈尤氏笑了:“民妇不求其它,只求能嫁个不象他这么窝襄的相公,日后能替公主效犬马之劳便好。”

陈老实闻言,凄然而笑:“娘子,你不理为夫便罢了,连孩子你都不要了么?”

陈尤氏抿着鬓角散发,微微地笑:“我还年轻,日后还能生十个八个的,那两个,便留给你罢…他们一点都不象我,象你一样窝襄,正好和你守在一处,长大了,也是替人做下人的命!”

青瑰微微地笑:“不错,你夫人,祖上可出过将军的,怎么能跟着你一世埋没?”她对陈尤氏道,“以后,你还是恢复本名,尤嫣吧,这么一来,在我身边为女官也好一些!”

尤嫣脸上都发出光来,一瞬间全没了那农妇的畏缩,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是。”

李泽毓眼神淡淡:“既如此,便处置了他们吧。”

青瑰的眼神在我脸上扫过,再扫到陈老实身上:“两位在墨门地位颇高,是三叶长老和五叶长老,来到点翠镇,要做什么,我们也心知肚明,两位如果供出同党,我们或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她说这些,不可是当着李泽毓的面走走过场,我们有没有过场,她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只是暗暗惊奇,她怎么知道了那墨门证实身份的腰牌之事?

我转眼望去,叶萧摸着腰间,脸色发青,见他神色异样,我便也一摸,竟是发现那只腰牌早已不见了踪影,转眼望去,青瑰手里拿着两块牌子,赫然便是叶萧偷的那两块腰牌。

她什么时候将它们偷去了?

叶萧松开了陈老实,在我耳边低声道:“酥油饼子,我们这次真栽了,我那块牌子,想起来,是昨晚沐浴时不见的,你的,怎么也被她偷了?”

我想起刚刚从青瑰腰里摸那块腰牌之时的情景,忽地明白,我偷她东西时,她也在偷我的东西,只不过,她的东西,是她让我偷的。

她的确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起码,比我聪慧多了。

她给我设的这个陷阱,使我们在李泽毓面前变成了墨门的人,变成了他最想除去的人。

她眼底的得意之色尽显,望着我,道:“两位还有什么话可说?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尽可陈述清楚。”

叶萧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口,我拉住了他,向他轻轻摇头,无声地告诉他:“我们快走,别多说。”

叶萧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悲哀,却只点了点头:“好。”

李泽毓不耐烦地道:“既是无话可说,便早些了结了吧!”

青瑰点了点头,手一挥,箭声忽起,而他们却是退出了房子,房间只剩下我们三人,空气中传来了火油的味道,冒着浓烟的箭羽夺夺地钉在窗棂上,眨眼之间,那窗户便着了起来。

陈老实大叫:“娘子,你竟然这么狠心?我们夫妇多年!”

尤嫣轻脆的声音传进屋子里:“公主说得对,我既已不是以往之人,怎么还能留恋过去?”

她想斩断所有过往的一切,包括她的家庭与亲人。

而青瑰,想斩断我和李泽毓所有的联系。

让我们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是最好的方法了。

不,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转身对陈老实道:“你还出去么?”

陈老实颓然地缩在一角,茫然睁开了眼:“娘子都不要我了,我还出去做什么?”

“但你还有孩子,想想你的两个孩子,如果落在她的手里,会怎么样?

她要抹去以往的一切,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叶萧声音变冷,“他们只有你…”

“你们愿意帮我救我的孩子?”陈老实眼底发出光亮来,挣扎着起身,“好,我出去,我一定出去,不能让我两个孩儿落在她的手里!”

屋子里渐渐变得热了,浓烟从门隙间传了进来,我们倒不感觉什么,但陈老实却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们扯了铺在坑上的棉被,掩住口鼻,看清楚形势,先把椅凳朝人多的一侧的窗子扔了去,我们这才一人拉了陈老实一只手,向另一侧的窗子直冲了出去,窗棂破裂,我们翻滚着倒在地上,却没有听到箭雨声声,等得抬起头来,便发现李泽毓与青瑰领着大队侍卫静静地站着。

第一百五十一章 火势

她道:“不愧为墨门之人,小小火势怎么困得住你们?”

说话之问,她提剑向前,直向我剌了过来,在交替之际,她低声道:“你想李泽毓看出你的来历么?”

不,我不想他看出我的来历,所以,我不能用往常在他面前现过的武功招式。

我知道青瑰在想什么,如果击杀了两个墨门之人,在李泽毓的心目中,她会更上一层楼…如此,她便以为,我不用以往的武功,就打不过她了么?

她怎会知道,我所学极杂,平日用到的,不过十分之一?

因为我平日懒么,能用最简单的招式达到目地的时候,又何必再用其它?

所以,我和她过了几招之后,一掌击在了她的肩头,她踉跄着后退,眼神全是不可思议之色,大声地道:“不能让他们跑了!”

此时,我听到了李泽毓的声音,长刀从刀鞘里滑出的声音如锅铲在锅边缘滑过,他轻声地道:“让本王看看,墨门之人有什么了不起!”

倏忽之间,他便拦在了我们面前,刀光乍起,带着冷月光华向我劈了过来,脸上的肌肉如有冷风刮过,冰凉刺骨,他这一劈,没有留着任何的余力,我却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的眉眼,他的手…刚刚他全无保留的步形身法,终于让我弄明白了,他便是那个黑夜里下手暗杀了娘亲阿史那梅的人!

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的身法,前两次是他不经意地流露,这一次,却是他豪无保留的使了出来!

他已下了杀意,绝不能让墨门之人走出这里,所以,才全无保留?

我听到叶萧惊慌大叫:“你干什么?”

我忽地笑了,看着那柄长刀刀锋冷冷,如花轿里那一次,他用长刀劈开轿子!

我伸出了手指,集全力劲力,弹了上去,如古铮弹出最后的绝响,他的刀倏地打偏,他脸上神色怔怔的,仿佛在思索…我顾不上许多,转身便拉了陈老实往巷子里跑。

青瑰大叫:“放箭,快放箭!”

可箭声未起,相反,巴掌声起,李泽毓声音极冷:“你有什么瞒着我!’,说话之间,我们已经跑得远了。

陈老实虽被我们拉着,但他一个全不会武的人,怎么能跟得上?转过几个巷子之后,我们停了下来,刚喘了一口气,叶萧轻声道:“有人跟着!”

我回过头去,只见墙边有衣角一闪,冷声道:“还不快出来!”

尤嫣缓缓从墙边绕了出来,她一走出,陈老实竟是后退一步,躲在了我们的身后。

她身上穿的,依旧是那套老旧的民妇衣服,可脸上神情,却象贵人一般巡视下人,“你不能走,相公!”

我暗暗吃惊,心想我和叶萧的轻功居然连这个民妇都能赶得上?

陈老实缩在我们身后:“娘子,我不会碍着你的富贵的,我和孩子走得远远的,去楚国,不…坐船出海,永远都不回来!”

“我不相信!”尤嫣利声道,“刚开始的时候,你也说过,不会娶我!

可你还是娶了我!而且在我生病之时!不错,我是被你们家救了,但并不代表我就要以身相许!”

陈老实喃喃道:“娘子,都是我爹娘做的主,他们都已经故去了,你怎么还放在心上?”

她道:“我不管,我绝不能再让你坏了我的事!”

看来陈老实平日里也被她欺压够了,她一步步上前,他却步步后退,贴在墙角,双手抱头,抖个不停。

她全当我们如无物一般,我气得笑了:“尤嫣,你有何本事,在我们面前行凶?”

尤嫣挑了挑眼皮:“你们还不知道,我家祖上是干什么的吧?我曾祖父当刺客之时,你们还不知在哪儿呆着呢!如果不是当年我为了练功,偷出家门,走火入魔,又岂会被这个小人有机可乘,误了我的一生!”

她把救自己的人当成了仇人,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到如此地步,自私到了极点,可她能跟上我们,却也显出她武功的确不凡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祖上,极为推崇…我问道:“你的祖上,是谁?”

她抚了抚额前散发,眼底光芒尽现:“还记得定周朝么?助白幂圣帝立下大功的尤聘两夫妇?我的曾祖父姓夏!”

我猛然一惊,是那位最早以刮骨之法扮成定周朝太子白问鼎的刺客?那种装扮的方法,历经几朝,已经消失无踪,比叶萧的易容方法又不知高出了多少了!

如此说来,她的祖上,的确是咱们刺客行当的老行尊了。

她仿佛要把这几十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真不明白他们,原本一门忠侯,却学人家要隐居山林,还不许后辈学武,如果我不是偶然拿到了祖上传下来的那本书,我就会一辈子象他们一样了…陈老实,我不会让你再碍我的事的!”她冷冷望着我们,“我不理你们是谁,也不理你们和公主之间的恩怨,只要你们让我杀了这个没用的男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理! ”

说话之间,她身形突起,如离弦之箭,向陈老实攻了去,身形突起之间,她的手指间闪出了银色光芒,竟绕过我们的身子,直往陈老实身上钉了去叶萧急忙挥剑,想要阻住那些如飞蝗一般的暗器,可那些暗器被击落几个,另外几个却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直飞进了陈老实的体内。

在陈老实的惨呼声中,尤嫣轻轻地笑:“你知道么?祖上这个密本的事儿,是我自己透露出去的,引了福安公主前来,我便投靠了她,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能有出头之日了…可不曾想,连墨门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因此我和公主才定下了计策,要把墨门的人一网打尽,果然,白凤染出现了,福安公主假装和我相斗,白风染便救了我,我装成胆小怯弱,她一问我就昏,福安公主扮成我的模样,说要杀一个她一定得杀的人,要不然,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早就死了!”

叶萧上前,探了探陈老实的鼻息,向我摇了摇头。

“你和青瑰,真是一丘之貉,你跟了一个很对你脾胃的好主子。”我冷冷地道。

她身形往后退去,边退边道:“你们别多管闲事!”

我哪里容得她逃脱,和叶萧一左一右分头包抄,堵住了她的去路,她的武功,到底都是书上学来的,怎么比得了我们身经百战的,几招之下,她便被我们擒了,她之所以杀得了陈老实,也不过因为她的招式,我们前所未见而已。

她委糜在地,不可置信,从我们的脸上又转到死去的陈老实身上,闭着双眼:“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真想杀了她,这个无情无义的女子,定周朝尤聘夫妇的后代怎么会是这种模样?

“血缘真是一个极不可靠的东西。”叶萧喃喃地道。

“说吧,那制香密本是怎么回事?”我见她眼神闪烁,复又道,“你放心,只要你将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我们不会阻碍你的富贵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