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失地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可我想去酒吧喝酒,你知道吗?在上海几年,我还从来没进去过,每天下班我就回家,我觉得那是家,是个温暖的地方,但每次回去,观望四周,我发现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当我在北京的同学问我上海的夜生活是不是极为丰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是的,我做了25年的人们所谓的好孩子,听长辈的话,上学的时候认真学习,品学兼优,工作了,埋头苦干,一直以来别人都拿我当榜样,但这样我活着很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张总沉默了一下说:我说的那家新疆餐馆,就是一个小酒吧。不过,我觉得有些酒吧不适合你,你应该去咖啡馆之类的,也许是因为你与生俱来的恬静告诉了我。好,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告诉我。
我:有时候,我很想做的事情就是抽根烟。
张总没说什么,进了超市,一会他握着一条香烟出来:给,你不是想抽吗?我买了一条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其实,女人抽烟也是挺好看的,尤其象你这样有气质的人。
望着烟,我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不知道吸烟是有害健康的吗?是,女人抽烟是很幽雅,可身体是本钱啊。一旦有了烟瘾,想介都介不掉。你怎么能这么顺着我。
张总会心地笑了:你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想抽烟啊。
我吞吞吐吐地说:那想一下也不可以吗?
张总给了我个肯定的答案:不可以。
在新疆酒吧里,我们坐在离表演舞台最近的一个地方,伺者问要喝什么,我说白酒或者红酒,伺者说只有啤酒,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上当的感觉,张总冲我笑了笑。我心想啤酒就啤酒,我就不信啤酒醉不了。
台上的舞者激情地跳着新疆舞,突然一个舞者邀我上台,说实话,我有表演的欲望,但又不好意思,我看看张总,他点头示意我上去。于是,我上台和舞者一起跳起新疆舞……

  是哥哥的怀抱吗

  我疯狂而夸张地舞蹈着,我想通过自己的每一次挥手,每一个跳跃,把所以的伤都甩掉,可在我挣扎了10分钟后,就彻底放弃了,因为根本做不到。于是,我不顾任何人的眼神和感受,冲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有了秋的凉意,我对着月亮大声地哭泣,张远也跟了出来,他没有说什么,一直在我旁边,静静地默不做声。等我累了,停止了,他才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的。
他这一拍,叫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温馨,那一刻,他仿佛是一个兄长,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学两年级的时候,我家破产了,我一下从天堂到了地狱,我退学了,这件事,我妈妈大现在还不知道,我,真的无法面对她,我一直在逃避母亲为自己女儿是名校毕业的骄傲。我,曾经站在高楼的深处泪流满面,我难过自己将永远无法实现当一个广告策划人的梦想,但我并没有放弃,尽管我知道这个梦想是如此的遥远。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一份800元工作,是在网络公司里当信息采编,公司的客户大都是化妆品公司和美容院,而我刚进去所做的就是在夏天38度的高温下对美容院进行陌生拜访,我需要说服店长让我把店面拍摄下来,简单的记录一下店的基本情况,然后回到公司编辑一下刊登在网站上。虽然我很累,但我开心自己的广告意识,自己小小的一个策划,我知道离梦想更近一些了。
那时候,公司里不少老员工欺负我老实,年纪小,把一些属于他们职责范围内烦琐或者他们不想做的事情都扔给我,而我没有因为是一件小事而不去做,最后我超越了他们所有的人,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公司的效益步步高升。但老板一直认为我并不是策划或者管理科班出身,在公司发展的良好势头下,应该找个更具有前瞻眼光的人。他们没选择美容的业内人士,因为美容行业具有大学学历,又有丰富美容业经验的简直是稀有动物,于是,老板瞄准了业外的营销或者管理精英,但这些精英不了解美容行业的特殊性,导致了公司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弯路。精英可以甩甩手走了,可公司还在,每次出了事情都是由我来出面兜着。我一次次从副总的位置上下来去当销售部经理,市场部主管,一次次又升上去。我是人,我也有自己感情的,难道我真的那么差吗。老板对所有人说她喜欢我,当我是她女儿,可是有这样的妈妈吗。张总,你告诉我。
张总微笑地对我说:你很棒,要相信自己。其实,我在四年前就见过你,那时,我呆在我们公司的一家下属的美容院了,你正好来拍店面,我看见过你被太阳晒成非洲人的样子,也被你敬业的言辞所打动,没想到四年后又见到你了。那时候的你,着装象个中学生,对了,如果没记错,你还扎着个马尾辫,在你的眼睛里能够看出不夹杂任何杂质的目光。现在,你长大了好多,成熟了好多,当我再见到你,也就是你的那一次回哞,我非常惊讶,但我确认就是我几年前见过的上官。你很优秀,不然怎么能从我这骗广告费用,别忘了我,我是铁公鸡哦。
我有点兴奋:啊?原来就是你啊,当时,我心理可在坏笑,因为你说我敬业,说我辛苦,看,都晒的这么黑了。其实,我从出生到工作一直都特别黑,主要是本来就不白,在风吹日晒地往外跑,也就这一年多才白点。告诉你,我小名叫黑黑,这个可是我妈妈专属的。哎,很久没见我妈妈了,妈妈有个愿望是去台湾旅游,可现在政策不允许,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可以经常去台湾旅行的,我现在要攒很多很多钱,叫我妈妈带着很多钱去玩,我要让她过上富裕的生活。
张总坚定地点点头:恩,好好干,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对你有信心。
我低着头:你好象一个兄长,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也许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在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拥抱是什么滋味,妈妈没有抱过我,也不愿意我撒娇地往她怀里闯。可我觉得拥抱一定是温暖的,你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吗。
张总点点头,我上前贴进他胸膛,真的好温暖。张总:我能不能亲一下你。
可我还是希望被他抱着,我喜欢贴进他胸膛时的温度,喜欢他均匀的呼吸,而不是亲吻我的额头。但是我错了,他吻的是我的嘴唇,我没有一点点羞涩,有的是莫名的害怕和恐惧,他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

  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不,我爱的是泽,张远他怎么可以夺走即将给泽的吻,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并且大声地向他怒吼:你不可以碰我,不可以。
张远愣愣地站在原地:我,我,对不起,但我要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是真心的。
喜欢我,他说喜欢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头猛然转向张远,与我双目相对的是那充满忧伤和令人心疼的眼神,我打了一个冷颤,右手用力地纠住头发,身体慢慢地蹲下,接着,泪水从我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张宇也蹲下身子,他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我会好好地待你的,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我惊恐地抬起头,望着他的脸:我,我不想再见你了,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还有,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泽,我的心理再也容不下第三个男人了,再见。
我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然后默默地消失在黑暗中。
从那以后,我特别嘱咐小叶不要把张总的电话转进来,并且,我把小丫唇彩的宣传事宜交由小叶全全负责。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做得很好,我忽然觉得他好象长大了很多。我的生活也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早晨第一个到公司上班,最后一个离开,回到家唯一想做的就是倒头大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等到深夜,泽上床准备睡觉的时间打他电话。STIN和他的助理依然时不时地给我穿小鞋,偶尔我也会难过,但我想生活或许就是这样的,有顺心的,就会有不顺心的。
又到星期一开例会的时候了,我第一次没有抱怨地走进会议室,我想人应该学会体谅和尊重别人。
STIN端着大杯子,一边吹着茶水,一边说:小叶啊,我觉得你最近可是玩心太重,说实话,你的能力可比上官经理强。大家都知道小叶策划的小丫唇彩的广告吧,无论是平面媒体,电视媒体,还是网络媒体,他都做得不错,并且有望获得今年的XX广告大奖。小叶,你可要继续努力啊。
STIN作为我的上级领导居然说不如我的下级能力强,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想拍桌子扭头就走,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让我的助理难堪,外部已经够乱的了,我不想继续增加内部斗争。而且,小叶比较单纯,考虑事情简单,别人很容易利用这点挑起矛盾。
意识到这一点,我依然看似平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耐心地记录着所谓的会议精神。我想我越这样,他越气得伤胃。
STIN:上官经理,现在你们销售一部的人员是最少的,销售二部和三部都比你们部门多两个人,为了公平期间,给你们部门两个名额,我已经和人事经理说过了,他说这周可以和你一起去参加源深体育馆的招聘会。
我很明白再招两个人,我们部门每月的指标要增加200万,而且新人都会有个较长的磨合期:STIN,虽然我们部门少两个人,但是我们的业绩并不比二部和三部差,所以,为了节约成本,最好还是不要招了。

  这就是职场

  STIN依然用双手握着象他身材一样又高又大的杯子:上官经理,我可是为了你们部门的长远利益考虑,当然,我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团队能够发展壮大。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下个月将在东亚展览馆举办一次白领聚会,参展单位包括医疗整形美容机构,美容美发院以及化妆品公司,这次的受众主要是白领女性。目前,展览公司那边表示已有18万白领女性签约要去参加。展览商给我们协办方两个展位,我们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推出我们的新网。不过,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地在展览会上产生经济效益呢?你们市场部,怎么也要拿个方案出来吧。
STIN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他的助理ERIC,ERIC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他帮STIN点燃了香烟,而我就在STIN在右手边。这个世界上我除了能忍受父亲可以在我身边抽烟外,还不能忍受其他人在我面前有烟的味道。可今天这种场合,我也不想挑起什么事端,只能忍耐着。
市场部经理是老总从一著名的美容咨询公司挖过的,业务能力还不错,市场方面差了点:这次展览商给我们的是两个超大的展位,一个展位做舞台,一个展位做咨询。我们可以分几个时间段,首先通过乐队或者美发化妆秀表演吸引过来大量的人员来参观,然后再由公司专业人员介绍我们的新网。下午的时间,我们可以举办抽奖活动,奖品可以由与我们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化妆品公司或者大型的美容机构提供。
STIN深深地吸了口烟说:老板说了这次活动所有的经费都要从销售部的业绩里扣。
他说这句话最不满意的当属销售部了,明摆着的事,市场部策划出来一堆花哨的东西,让他们是风光了,产生效益还好,要是产生不了效益,那销售部不倒大霉了吗。虽说是做活动有利于提高销售的业绩,可老板一表了这样的意思,让人心理不怎么舒服。于是,下面的人开始有了议论,有人居然还嘀咕市场部的预算太高,应当节约开支。
STIN皱了下眉头: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当任以来办的第一次大活动,我希望各位一定要支持我把他办好。不过,怎么说,我和ERIC刚到这个行业,还是外行,上官经理和小叶是美容业的专家,所以,我决定这个活动的项目经理是上官懿群和小叶。
我没想到他会叫我当项目经理,说心理说我想把活动办好,因为我知道这对于我们新网的上线以及未来的市场推广有很大的好处,毕竟我在公司呆了四年,在这里有一种深深的眷恋,我也想把它办坏,因为我不想让STIN这样小人得志,更不想我所费劲心思得到的却是别人的成果。
会议结束了,同事一个个地离开会议室,只有我坐如泰山,小叶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胳膊:老大,你怎么了,不开心了?是不是有点委屈,其实小丫唇彩的宣传方案全是你一个人的成果。如果没有你的计划书,我想我是不可能入围XX广告大奖的。你是不是还有点担心招人的事情,是的,新手可能会给我们的部门增加两百万的指标,可有这么好的领导,什么样的人不能培养成精英啊,你说是不?
我眼里闪烁着泪花,拍着小叶的头说:傻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小叶:你说我都长大了,你反而象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别哭了,笑一下好不。

  我们俩就是一个团队

  看着我那胖胖的助理,我再也不想抑制什么,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了,而眼角却有着淡淡的微笑:小叶,有你这样的搭档,我真幸福,谢谢你。
小叶傻傻地笑着对我说:老大,说什么呢,咱们可是兄弟。你看现在STIN多嚣张,居然没经过调查,就公开在各个部门经理面前指出我们错了。虽说让我们觉得有点委屈,可是他这样的办事方式也必将有一天会大失人心。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哈哈,没事,没事的。
我大笑起来,似乎看到了STIN下台的一刻,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笑,也许我真的有点可悲。虽说老板在所有人面前指出她象待女儿一样待我,可是我也曾被她一次次从副总的位置上拉下来,又被她无理地一次次地拉上去:小叶,我被老总从副经理的位置上拉下来几次了,你也从副总助理的位置上掉下来几次,你怪我吗?我想听真话。
小叶停止了笑,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老大,如果说没一点不满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是什么人,是豪杰,是英雄,不是伟人邓小平都在台上三上三下过,那我们还怕什么。这是上天磨练我们,我们是成大气的人,怎么能跟小人斤斤计较呢。说实话,经过这么多人当你领导,你和我都比过去成熟成长了好多。是的,我们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这些领导算是不争气吧,因为对这个行业缺乏理解,而咎由自取,我们没有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拉他们下台。
我进入了深深地思考:你认为我们的老板是不是很失败。
小叶一副专家的样子:我认为是有点失败,但我们走的化妆品专业线路是前人还没有成功之举的,而她敢走,并且走出了一条经济效益,这证明的她的眼见卓识。当然,在前进的路上未免会有挫折,会走弯路,总体而言成功大于失败。在用人上,她有点偏执,众所周知,目前中国的美容行业缺乏即有丰富业内经验,又有大学以上学历的人。如果一作为有业内经验的人,二算作为大学以上学历的人,她选择了二,放弃了一,其实两个都不能放弃,可以起到一种互补的作用。而你是同时具备一和二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出来创业,我相信你会比老板更加有成就,因为你才二十几岁,年轻就是资本。
面前的小叶突然使我觉得有点陌生,可能我从未了解过我身边的助理,一直以为他只是思想单纯,善良可爱,却没想到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叶,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以前总觉得你思想非常单纯而淳朴,可是,哈哈。我怎么能把男子想象成一个不经时世的孩子,我觉得我这个领导有点失误。
小叶再一次露出傻傻地笑了:老大,我可生气了,你这么说明摆着说我的可爱和单纯是装出来的。我可不干,单纯并不代表没思想,或者说是个白痴之类的。对了,老大,你说这次现场招聘会不会有炸啊。
我皱了眉头:应该不会吧,反正人是我们自己招的,STIN又不在现场,我想招就招,不想招就说没合适的,把这个事情推了好了,没事的。
小叶:可这次人事那只狐狸在旁边,你没瞧出他最近奉承STIN的嘴脸吗,让人看见都觉得恶心,他肯定要在STIN面前邀功说自己找的人如何如何。我看推是不可能了,我们应该接受这个现实,在招聘会上把眼睛放亮一点。


第 5 部分

  以貌取人的HR

  据说HR的着装和举止代表着一个公司的形象,所以我特意穿的跟重大谈判时不相上下的衣服,我希望通过我的外在叫一些不适合公司文化的人敬而远之,但最后我发现一切未如我所愿。
在招聘会现场放眼望去,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中国人真多,你看连找工作还要排队等待进场,不过,似乎真正符合我们公司职业标准的并没有几个,大概优秀的人才不是被列头盯上,就是去参加大公司的专场或者网络招聘了,哎,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请先不要鄙视我以貌取人,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我们接触的都是大公司,你出去是代表公司不是个人,你可以不帅,不漂亮,但你一定要有气质,看上去叫人信服你是大公司里出来的职员。
不一会工夫,我面前有了半尺简历,可就是没发现一个特别中意的,并且没工作经验的应届生占到了2/3,真让人有点头疼,我旁边的老狐狸好象也被拥挤的人群搞得头昏眼花的,导致他后来看似高深莫测地一言不发。这次招聘是为我部门增加新的血液,他是可以不问,但我不能不说。
一般我选人的标准是:男子一定要在1米75以上,身材要高高瘦瘦的,他可以不英俊,但不能不有气质。当然,除了我助理小叶胖胖的以外,我选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而对于女子,不是不想选她们担任重要的角色,现在的女孩十分骄气,在我们这样一个压力很大的团队里很少有女子能承受的,不过,如果能胜任,她便是女中豪杰。
到下午人稍微少点的时候,一个符合“标准”的男子坐在我面前使我眼前一亮,他眉宇中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我差点象大灰狼一样流出口水,也许我的色是永远改不了的。
男子递给我一份简历,我把要点快速地了解了一下:男子叫赵明,81年出生,本科学历,市场营销专业,在网络公司做过三年的销售。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十分满意,首先是外表,他代表着一个公司职业化的程度;其次,25岁,年轻并有一定的销售经验,容易与公司的年轻队伍迅速融洽;再次,符合老板的学历标准,且是市场营销专业。不过,我不能先让他看出我对他是满意的,刁难人也是我想显示的一项特长。
我拿着简历特想深情地望着他,为的是看他是否能抵住一个女上司或者女客户的诱惑与骚扰,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旁边有老狐狸在,不便那么做:你能给我形容一下,你以前所接触的客户吗?
赵明没有躲避我有点热辣的眼神,而是平静地迎接:以前我在网络公司里主要做的是会员销售,所接触的客户涉及到各个行业,当然,也接触过不少化妆品公司的高层。
我:我们每天接触的客户除了化妆品公司和大型美容连锁机构的高层以外,还要面对不少中档美容院的老板。刚进去的职员,不可能直接接触大企业,是要从小客户做起。当然,我所说的小客户也是资产丰厚的中档次的美容院老板,而这些人很多文化素质不高,满嘴粗话,不遵守时间约定,却要求你必须准时。你如何对待这样的情况呢?
叶明依然用坚定而有气质的状态回应着我:我想任何一个行业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要做的是准时,遵守承诺,要想对方尊重我,首先我要尊重别人。
我满意地点点头。
晚上洗好澡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泽电话:亲爱的,干吗?
泽依然叫我有点失望,我对他暖昧,他从来都不配合我:我刚到家,你的电话就来了,哈哈,而且很准时哦。
他没说句亲爱的,我已经很不开心了,可是我还是容忍着,因为我知道我在乎他:今天我去招聘会招人了,人真的好多啊,简历收了不少,可没什么合适的,应届生还那么多,你说应届刚从学校出来,他们能做什么。要经验没经验,学校里学的都理论性的东西,不少是80年代的教材,这些不说也就算了,还心高气傲地不谦虚地学习觉得自己什么都会。
泽又开始对我语重心长地说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四年前,你也和他们一样,是你的老板把机会给了当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你。
我觉得他说的是有点道理,可还是想跟他狡辩:我当时没象现在的大学生那样什么都不懂还不谦虚啊。前段时间,我去一个大学做了一场招聘说明会,我问他们一出校门想拿多少工资,他们不少人说5000以上。于是,我把我们公司从月薪8万到1千的人员的工作职责列了一下,我先问拿8万元的工资的工作内容有谁能做到,接着是9千的,一路问下去,他们能做的是在1千到2千之间的。泽,我想去看你,我想你了。
泽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你想我,不是五月一日也没多少时间了吗。快了,到时候,我正好休息,坐飞机去上海。
我:可是,我现在就想被你抱着,我不管,我要去。
泽:你现在有工作,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任性。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太多,也不希望你在陌生的城市会伤心,我宁愿伤心的人是我。已经四年,就算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我希望我们也是好朋友,是知己。期待我们彼此是互相喜欢的。

  小叶走了

  我不知道和泽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今天要做的是自己分内的事情。早晨在8点半的时候,我已经端着自己不爱喝咖啡坐在办公室里关注着网上的最新消息,也许有人会问你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喝。是的,我确实是个虚伪的人,为了金钱,我放弃了宽大的休闲装,而穿着不舒服的职业装,摘去了扎着马尾辫的皮筋,盘起了高高的发髻。
静思,我得到了什么?论事业,我只是个小小的经理,要钱,没多少钱,要地位,没地位,何时才能重振上官集团,何时才能让母亲带着很多钱去台湾旅游,让父亲可以到全世界去看世界杯;论爱情,我身边不知出现过多少男人,可我却曾多次利用自己的美貌玩弄了他们的感情。
当我还在沉思的时候,小叶拿着一个信封进来了:老大,这个,是给你的。我,我打算辞职了。
我接过署名辞职的信封,开始用无限忧伤的眼神注视着我的搭档,这个我每天都在公司能见到的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辞职?你怎么也要离开我,我不准。如果连你都离开了我,我呆在这个公司还有什么意思。
小叶低下了头:老大,下个月,我有一门英语考试。如果我通过不了,那么我就没法在今年拿到本科文凭,我需要在家复习一个月。
我是多么不想失去他,就象当年不想让我大学里最亲爱的室友,我大学里最后一个好朋友离开上海一样:你可以请假啊,干什么要辞职呢,我不准你丢下我。
小叶眼里闪烁着泪花:老大,你忘记了吗?公司在上个月刚跟我们签定了一个协议,协议里有一条规定就是不准请一个星期以上的假,否则,将视为自动辞职。
我有意把脸偏向别处,我想可能任何一个男子都不愿意让女子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我不管协议规定什么,我命令你一个月后必须回公司。
小叶右手搭在我肩上:老大,有你这句话,我感觉没白叫你老大。我知道你也想保我,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想让你为难。以后,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经常去来吃个饭什么的,不过,你要做东啊。哈哈。对了,有你一个邮包,好象是书,我给你拿过来啊。
我知道他出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擦干眼泪,稳定下心情才再次进来。大概过了半小时,他仿佛是兴高采烈的:老大,给你,是不是你的作家或者编辑朋友啊。你真好,认识这么多文化界的人,时不时地有人给你邮小说,美容杂志什么的,我呢,还老是粘你的光,在我们杂志上,你的名字后面偶尔署个我的名字,真的好惭愧哦。
我这个胖胖的助理就是可爱,但不知道还能与他相处多久:你惭愧什么,署你名字的文章也有你的功劳,比如你帮我整理资料,找素材什么的,这个功劳不能小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