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看看我,我慢慢地说:“是这样,我,我和静竹准备结婚了,想在结婚前看望一下二老,听听您们的意见,本来,早该来看望二老,只是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最近才谈到结婚。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看看二老,静竹再大也是您们的孩子。”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她们的嘴都慢慢张成了o型,面面相觑,仿佛见到外星人。三人目光投向wl,她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我看了她一眼,才憋回去。
“你多大拉,在哪工作?”她父亲威严的问道。
“噢,我三十五了,在gdp,看着比较年轻,其实比静竹小不了多少,”我有点心虚。
“看着不太像,静竹比你大很多,我认为你们不太合适,年轻人,要慎重,结婚不是儿戏。”
我想起《武林外传》中老白对湘玉的父亲说的一句台词:“我这人就爱娶寡妇,特别是姓佟的。”我想对她父亲幽他一默:“我这人就爱娶老娘们,最好带一孩子。”望着她父亲严肃的目光,我没敢说,真怕他抽我。   
“我送孩子去了,你们聊。”她父亲起身走了。她妈妈对静竹说:“静竹,你来一下。”说完带她上了楼。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她妹妹。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哎呀,我姐行啊!还玩把姐弟恋,并且还挺帅,我姐活的比我潇洒。”她妹妹边打量,边开玩笑,看的出来并非恶意。
“你这么说你姐,可有点不尊重她。就算我比你小几岁,将来你照样叫我姐夫。”看她开起了玩笑,我也轻松不少。
“得,姐夫你坐,我上班去。”起身要走,又回头轻声说:“我希望你成为我姐夫,那就太有意思啦。”
一下午,母女俩都没下楼,我欲感不妙。
五点左右的时候,她父亲、儿子、妹妹、还有妹妹的女儿都回来了。她妹妹一看就是肯老的主。静竹和她妈妈下了楼。她眼睛红红的,有点肿,看来哭的不轻,我的心凉了半截。“伯母,我帮你做饭吧,我在家经常做饭。”我站起来说,拼命献殷勤,贱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哪能,你是客人。”
“小筝,这是你姨夫,快叫。”她妹妹开玩笑的对她女儿说。“这孩子,多大了,还乱开玩笑,真没正形。小杨,别见怪,她就这性格。”她妈笑着说。
“没事,没事”我说。静竹对我说:“咱回去吧,我有事对你说。”和她家人告别时,她妹妹还没忘记开玩笑:“姐夫,常来。”     
“静竹,孩子多长时间没见你啦,你怎么说走就走,再说,小杨是客人,怎么也的吃了饭再走吧。”他父亲话不多,但我看的出来,他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饭毕两位老人上楼去了,我知道是商量静竹和我的事情。我把她拉进房间:“我告诉你不能哭,不能哭,你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这么没用,情况怎么样?”
“我妈坚决不同意,说你太年轻了,和我不会长久,他们已经替我选了一个人,国防科工委的一局长,和我年龄差不多,我爸他战友的孩子,我也认识,爱人出国了,没孩子。”
“那好,你去告诉你父母,就说我们已经同居了,你怀孕了,我们偷着把证领啦,”我已经伤心的神智不清了。
“你、你不要脸,我还要哪!太过分啦!你想气死我父母,这些话我能说出口吗?”
“好、好,你不去,我去。”我往门口冲去。
“紫东,我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去,不要去,你别让我不能回着个家,你为我想想行吗。”静竹死死抱住我,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静竹,我不去,不去,我只是受不了。”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仿佛裂成一片一片。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就是不能对不起她。我抱着她,泪如泉涌。
“姐,爸妈让姐夫来一下。”她妹妹在门外说。我急忙檫擦眼泪,打开门,见我们都挂着泪痕,她妹妹不感再开玩笑。     
上了楼,两位老人都在,“坐下吧,紫东。”她妈站起来招呼道。坐下后,老人长叹一声,“本来儿女大了,我们不应该多管,只是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静竹是老大,却是最操心的一个,离过婚又带一孩子,又比你大很多,你是个好孩子,但和她各方面都差距太大,我们丝毫不怀疑你对她的爱,只是这种爱太极端,太不正常。我们的家庭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家庭,我们不想在任何事上让人说三道四。你们俩站在一起,根本就是两个年代的人,说是夫妻,不了解的谁都不会信,我们不想面对这种尴尬。我们都年龄很大啦,百年之后最不放心的就是莉莉,我们必须对她的幸福负责,她需要的不是短暂的激情,而是长久的温暖。她现在还算漂亮,但十年、二十年以后呢?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你可以想像一下。我们经历的事太多啦,也见过你这种情况,没有长久的。孩子,听大妈一句话,和你的前妻复婚吧,早点要个孩子,时间会冲淡一切。”老人边说边流泪。     
我的心痛的无以复加,用双手捂着脸,眼泪不断从指缝涌出。老人慢满走到我面前,轻轻把我的头搂在怀里。边哭边说:“好孩子,我的好孩子,是大妈对不起你,要怪就怪大妈吧,我不想看到你们的悲剧,以后就把这里当家,把莉莉当姐,留个念想吧。”“伯母,你别说啦,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想到以后,我仿佛看见地狱,黑漆漆,冷森森,我从此就是这里的孤魂野鬼,到处游荡。不再有阳光,不再有温暖。
静竹留在了她的父母家。老人怕我出事让司机送我回家。
我在家躺了一天,没吃任何东西。六点的时候,静竹短信来了:紫东,你来吧,我在自己家。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浑身充满力量,没有一点饥饿感,开车向她家飞奔。
门开了,静竹静静的站在客厅里,淡粉轻敷,明媚如画。只是眼睛还有些肿,才过一天,我好像一年没见她。她樱唇轻启:“紫东,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我把这些天的事情好好想了一下,觉的我母亲的话有道理。这些天,我都是被你牵着走,你想干吗就干吗,我真傻。我现在一点不恨你,也谈不上多爱你,也许我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再会爱上别人了。我只是对你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毕竟这些年来只有你和我有过肌肤之亲,尽管这种方式我难以接受。我想说的是,过了今晚你别再来找我。”我的一点点微薄的希望也没有了,天终于塌了。
我走近她,抱住她。眼泪早就流干了,静竹没有丝毫反抗。
“紫东,今晚,我是你的,你爱怎样就怎样。”她在我耳边轻语。我想到以后无尽岁月,竟没有任何的冲动,我就想怎样抱着她,一辈子不放手。
醒来后,我发现我还在抱着她,手和胳膊累的僵硬酸麻,我竟这样睡了一夜。我饿的实在受不了,起床吃了点东西。
吃饭时,静竹说:“你昨晚睡的真死,口水流了我一身,你抱的那么紧,害的我内急死了。”她想逗我笑笑,我想笑,却差点哭出来。
我忽然觉的有什么事情要做。对她说:“静竹你能答应我一件时事情吗?”
“什么事。”
“你把房子卖给我吧,把东西全留下,这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我在这里好像能看见你的笑容,闻到你的体香。好歹是个念想”
“好吧,我答应你,”她想了想说。
回去后我取出所以的钱,加上她放我这儿的五十万,一共两百八十万。静竹的房子很大,又在三环里,依现在的房价,应该值两百万左右。我约她在一家茶馆见面,把折子递给她。
“密码是你的生日。”
“太多了,我房子不值这么多。”
“静竹,听我说好吗!这里有你的五十万,多余的钱就算我送你的,我没给你买过任何东西,你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就好像我买给你一样,这样,我的心会好受点,答应我,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好吧。”她叹了口气,眼睛有些亮晶晶。
我搬到了她的房子里,
好像忘记我还生活在现实中,给完她房钱,我就剩下几百块了。有一天妈妈打电话说家里拆迁,买房需再加二十万。我没办法,给静竹说想借她二十万。
她很快赶来,一见面就紧紧抱住我,“紫东,你真傻,真傻,真是个傻孩子,我不值的你这样,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她哭的一塌糊涂,我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碎了一地。临走时,她给了我一百万。
春节前的一天,她发来短信:我明天结婚,在亮马河大厦。
那天,北京下了一场大雪,我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开着车乱逛,却不知不觉走向亮马河大厦,快到大厦时,前面车堵的厉害,我把车放在停车场步行,纷纷扬扬的大雪把我变成了一个雪人。我仿佛看见wl穿着婚纱向我走来,圣洁如奥黛莉·赫本,美丽如葛泰丽·佳宝,优雅如英格丽·鲍曼。不知是泪水还是大雪,我的眼前一阵模糊。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在公元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十八日在亮马河边上见到一身影削瘦,神情落寞的年青人在大雪中踯躅前行,那就是我。        
一夜冷风吹 露珠草上凝     
天地无语 悄悄春发生 春发生   
一生之水一滴露 何处觅芳踪   
身也飘零 心也飘零 飘零   
夜夜盼天亮 又怕朝日升   
千年相逢 转身离别中   
滚滚红尘来复去 只见日月明   
爱也是痛 恨也是痛   
相识在远方 相思在黎明   
芳草连天 尘埃终落定   
绵绵岁月堆尘土 女儿水做成   
来也晶莹 去也晶莹   
人醉了 梦醒了 人醒了 梦碎了     
天已亮 人已去 泪已干 风已静     
一滴朝露 一滴朝露     
一点红
(四)卑鄙   
“江东子弟多禽兽,卷土重来未可知!”
我相信,凭我的手段让静竹死心塌地的回到我身边,应该不是太难的事,但一想到老人家那泪流满面的脸,我又于心不忍。
静竹结婚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对她这个类型的女人如此依恋。这里不得不说说我的家庭。
我的父母都是从事艺术教育的,父亲有着浓厚的上海“小开”习气,喜欢吟风弄月。母亲是个典型的“小资”。我不太喜欢父母的生活方式。上初中时家里请了个保姆,是上海本市的下岗工人,形象酷似当下热播的电视剧《双面胶》里的“阿蔡”,我有点莫名其妙的喜欢她,而不喜欢细胳膊细腿的妈妈,这当然是小孩对大人的一种依恋。   
我现在下班后不与任何人来往,不参加任何活动。只想呆在静竹房子里静静里重温那些淡烟流水的往事,但愿昔日重来,只是静竹一去不返。在橱房,我仿佛看见她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在客厅,我好像看见她坐在沙发上穿着蓝碎花的睡衣轻言笑语的神态。在卧室,我感觉她幽幽的体香。我的最爱,我的好静竹,今夜是否你也像我这样无眠。
在床上我发现了静竹几缕秀发,我像发现希世珍宝那样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在我的床头,仿佛她夜夜伴我入眠。   
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因为静竹差点和国立掐起来。
一次审片活动聚会上,碰到国立,都喝的有点高。
我说:“老张,还记的你在《一声叹息》结尾时的名句吗?‘她就是一仙女,你也的忍了。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女。’你还别说,仙女北京就有。弟弟我忍不了啦。”
“你都快成和尚啦,谁有那么大本事。”
“静竹,阮静竹。”
“噢!那是一老仙女。”这孙子嘴真欠。
“老仙女也是仙女,怎么着也比你们家老邓年轻吧。”我使劲挤兑他。
“你,你再说我跟你急!”老张气急败坏。
“要不看你是朋友,我他妈早抽你孙子,你说静竹就是不行。”
老张酒兴发作,拿起一酒瓶,要抡我。优子一贯好做老好人,站起来说:“国立,国立坐下,甭装黑社会,咱大陆没黑社会。你不知道,静竹就杨处的心头肉。握个手,和啦,和啦。”
“都是腕,伤谁都不好,传出去让人笑话,要有个好歹,谁给咱全国人民拍电视剧。”龅牙刚一贯做老好人。   
不知不觉静竹已结婚两个月了,我感觉比两年还长。整日里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难道我要在这种漫无目的的相思中郁郁而终,我才三十岁,有着如花似锦的前程,既然这辈子做不成圣人,就彻底做一回恶魔吧。我在与人斗的岁月中总结出一条经验:最复杂的事情往往容易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
想到这儿,我决定去找静竹的丈夫。到了国防科工委,我直接找到他,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然后和他到了一个咖啡厅详谈,把我找他的原因以及我和静竹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下。到底是将门之后,沉着大方,没有想像中的暴怒。一个星期后消息传来:他们离婚了。天终于亮了,难怪北岛说卑鄙是卑鄙着的通行证。
他们离婚后的第三天下午,静兰传来消息:她姐今天在她父母家。静兰自静竹结婚后见面后就一直充当我的“线人”,她一直对她父母不同意我和她姐结婚耿耿于怀。
我下班后直奔她父母家,路上一直想:两月没见,静竹变成什么样了?还对我像以前那样吗?到了地方一进门就看见静兰在院子里。见了我望屋里努努嘴,小声说:“在楼上,好好表现。”
进了客厅,老人都在,我怯怯的说:“伯父,伯母,我听说w……,想来看看她。”老人表情有点古怪,“好吧!小杨,莉莉在楼上。”看来他们并没有知道静竹离婚的内幕。
上了楼,门开着,显然她听见我在楼下说话了。w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愈发衬的一张脸苍白如雪,才两个月没见,明显瘦了,我的心一阵针扎似的,说不出的痛。
“紫东,你怎么来啦,进来吧。”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静竹,你瘦了,真的瘦了,我不想来,但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我强忍住泪水,紧紧搂住她瘦削的肩,顺势一脚把门踢上。我日思夜想的静竹,我再也不放你走了。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竟然丧心病狂的脱她的衣服,w吓呆了,她万万没想到,我在她父母家也敢做出禽兽之举,竟然不敢动弹,生怕她父母听到,过程超乎寻常的顺利。我彻底脱下了这张人皮。
“姐,该吃饭了,”她妹妹在敲着门在门外喊到。我们吓的赶紧从床上起来,一阵手忙脚乱,差点穿错衣服。静竹忙着找梳子梳头,她的头发被折腾的跟一鸡窝似的。
门开了,静兰直勾勾看着我,一言不发,天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多久。我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挑明了,“静兰,为了你姐,今天这事就让它烂在你肚里。”我死死盯住她,狠狠的说。
下了楼,她妈看到静竹秀发凌乱,泪痕条条,有点惊讶,又不好多问。吃了一半,她妈说:“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菜呢。”说完出去了,我想,坏了,床上没来的及收拾。忙说:“伯母,我帮您吧。”跟了出去。
果然,她妈上了楼,我跟进了房间。看到床上一片狼籍,什么都明白了。
“狼,真是只狼,你胆子太大了。”老人回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你,你们马上给我结婚,明天就去办手续,以后再也别来这儿。”老人家气的语无伦次。
通行证终于到手了。
对于静竹来说,她父母的话就是圣旨。看来我的方法还是正确的,对待她就应该“宜将剩勇追穷寇,”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一举拿下。
别看老人家对我的所作所为不齿,但我一成为她女婿,态度急转直下。领证回家以后,流着泪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啊,你们也算是好事多磨,你一定要对静竹好,我们相信你。”我说:“妈你放心吧,就算剩一个馒头我也会给她留一大半。”
我提了两个建议:不在举行婚礼,因为静竹刚举办过,怕人笑话;她儿子暂时留在父母家,礼拜天到我家,慢慢适应。老人家答应了,还夸我想的周全。         
(五)梦醒   
结婚后的日子像流水般缓缓流过,我从大悲大喜的情感中走出来,浑身是劲,工作更积极了,不久提了正处。想那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也就是我这样吧。生活里充满了油盐酱醋的甜蜜。     
也许有种女人只适合观赏,而不适合共处。很不幸,静竹就是这种女人。
结婚前,我其实根本不了解她。她的形象就像她的角色那样完美无缺,一旦相处了,各种毛病都出来了。也许是我对她期望太高,也许她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太多的光环都是我一相情愿加上去的。     
没为想到静竹竟不会做饭,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她几乎没上过灶台,她最拿手的就是下面条,连鸡蛋都不会煎,只好请钟点工,却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静竹卫生习惯非常差。窗上用品,沙发套不提醒从不知道洗,内衣裤一星期都不换,换洗的衣服随手扔,裤头胸罩也是。不怕您笑话,每次ml过她都随手拿一衣服一夹然后呼呼大睡,刚开始我逼她去洗,后来抱她去洗,再后来就懒的管她了。搞的我几次上班找不到内衣,枕巾也常常污迹斑斑。
最要命是静竹竟然乏味庸俗的要命。我还指望她红袖添香,青灯伴读啥的,结果大错特错。她对文艺,历史,旅游,体育,经济,政治一窍不通。看的都是《知音》,《读者》之类的低幼读物,高级的也就是《上海服饰》之类,我订的《三联生活周刊》,《爱乐》,《新周刊》从来不看。
作为一个演员,竟然不知杨德昌,阿巴斯,凯特·布兰切特为何人。更别提阿尔莫多瓦,金基德了。最喜欢看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听《香水有毒》《月亮之上》这些烂俗歌曲,气的我都想砸了cd机。有时想跟她聊聊文学,音乐,我一提瓦格那,西贝柳斯,苏珊·桑塔格她如听天书。渐渐的我和她好象没多少话讲了。
当然,也并不是没一点共同语言,比如,我们都喜欢的体育活动是切磋相扑运动和修炼《玉女剑法》,都喜欢的国学是《历代房中术考》,一起共读伟大的古典文学名著《素女心经》和《金瓶梅词话》。
其实这些都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也许大部分中国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但她曾是我心中的女神,所以我才这样失落。
这些小事情往往渐渐成为夫妻间的鸿沟,好多人离婚并不是谁犯了原则性的错误,而是小毛病的日积月累造成的。
我不想疏远静竹,毕竟我们的今天来之不易,我真的想珍惜。可这种情绪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
静竹也感觉出了这种细微的变化,只是没法表现出来。最近单位排了一话剧,忙了许多。
一次晚饭后我看她在看《时尚主妇》上的一篇文章,我悄悄从她后面看看,题目竟是《如何把老公留在床上》。     
还不到八点,静竹说:“紫东,我有点累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眼神有点幽幽,想起来我竟然一个多礼拜没碰她了。
洗过澡刚进门,感觉不大对头,原来静竹把落地灯换成了粉红色的了,朦朦胧胧,充满了暧昧的意味。再看她,亲娘咧!w竟穿着一件月白色仅能盖住臀部的吊带式睡衣。秀发如云,绕在脑后,。那吊带细的揪心,我担心会随时掉下来,走近拽了拽,别说还真结实。别说静竹这么一捣饰还真看不出年龄,脸上的鱼尾纹和松弛的皮肤也不见了。我心里又好笑又辛酸,也算是用心良苦。
我想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媳妇,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捣饰这么漂亮,千万别考验我,我的意志力忒薄,要是革命时期,你来这么一招,我立马成浦志高。”然后轻轻抱住她,“媳妇,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戴罪立功。”
静竹脸涨的通红,说:“又瞎贫,我是想让你看看今天买的这件睡衣好看不,啥西的?六折还两千多呢!”
“纪梵西,太合身了,简直是为我媳妇量身定做的,你都可以为这个牌子代言了,凯特·莫丝,海蒂·克鲁姆比你差的不是一点,你要早进如模特界,哪有辛迪·克劳馥啥事,更别提坎贝尔那黑妞,回家奶孩子去吧。”我猛夸她,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真假倒在其次。
静竹脸更红了,好象要说什么,酝酿好半天才在我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紫东,你,你今天想用什么姿势都行。”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我有点想哭的感觉,多好的媳妇啊,我他妈还嫌这嫌那。
一场期盼已久的大暴雨下的天昏地暗,山洪暴发。终于鱼过天晴,静竹依偎在我怀里,那件几千块的纪梵西被搓的成了一快抹布,可惜了。
静竹幽幽的看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紫东,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生活在不安中,你对女人胆子太大了,你有地位,又年轻,太容易招女人喜欢了,我真的不放心。”
“媳妇,别瞎想,我对你心思你最清楚,话我不想重复,重复就显的矫情了,好好睡吧,今天就都不洗了。”
“紫东,我知道你有个心病,想要一自己的孩子,每次和你出去,你都下意识地盯住小孩看,你不说,我也明白。要不,咱试试怀个吧。”
“坚决不行,我会把绪飞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吧,再说你这个年龄怀孕太危险,我不太喜欢小孩,以后别再提了,好吗,你要是瞒着我把环取了,我立马和你离婚。”我为了让她放心故意装作很严肃的对她说。静竹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叹气。     
我以为静竹那天的举动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她更加变本加厉了。不断变换花样,什么黑色缕空内衣,水晶丝袜,真丝抹胸,护士长服都给整来了,最后连红肚兜,连裤袜也上来了。这四十多的女人要是疯起来,神仙都挡不住。
刚开始我还受宠若惊,可天天这样,啥人能受的了。我觉的有必要和静竹好好谈谈了。
一天晚饭后,我对她说:“媳妇,我有点事想和你说说。”w一脸惊喜。说:“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我的天,还有完没完,可愁死我了。我叫住她说:“不用换,你魔症啦,真有事情和你谈。”她这才坐下来。
“静竹,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说实话,我很感动,你是个好妻子,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兑现,你老这样,不觉的太累吗?我是有点累了,你排舞台剧也挺辛苦,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呢,要是有个闪失,我哪儿找你这么一好媳妇。”
静竹好象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脸通红,头耷拉着,双手不停搓着。不言语。我有点心疼,想给她个台阶下,说了句:“楞着干吗,相扑运动开始了。”她“扑哧”笑了,狠狠的掐了我一把,“臭不要脸,装的像一正人君子似的。”
一切有归于平常。
其实,我有一秘密,不敢对w说,那就是,我非常喜欢她穿新式警服的样子,虽然是礼服,但也有点“制服诱惑”的意思。她还是挺看中这身警服的神圣仪式的。   
(六)歌女   
静竹参与的舞台剧到外边巡演了十几天,快把我憋疯了,天天盼,夜夜想,她终于回来了。第二天看电视,正好看到有静竹的小品节目,演一女警察,那一身笔挺的制服,看的我眼都直了。我回头对静竹说;“媳妇,你呆会穿上这身制服我看看是否和电视上一样,给你做几张写真。”她莞尔一笑算是同意了,我心里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