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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就在心脏即将进出我的嗓子眼时,一道红光突然从身边穿过,撞在甲虫群里,当空炸涌起熊熊火焰。

洞窟被照得一片通红,迎面冲来几个鲧族勇士,弓如霹雳弦惊,瞬间又朝我身后的虫子们连发了好几箭。爆炸的轰鸣声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洞顶的冰钟乳簌簌震动,不断坠落而下。

蛇鳞少女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灵猿似的左跳右跃,攀上光滑的冰壁。

几乎就在同时,一大群食尸虫“呼”地从我们的脚底下飞了过去,被又一团应声而爆的火光烧成了焦炭。

眼见是她,我又惊又喜,脱口说:“你没事儿……”呼吸一滞,剩余的话忽然被她滚烫的双唇堵在了嘴里。

这是她第二次吻我。比起前一次的蜻蜓点水,这次狂野得如同熊熊烈火,猝不及防。等我回过神时,己经被她的十指紧紧地抓住头发,唇舌辗转,无法挣脱。那些细如青丝的蠕蛇咝咝吐芯,在我耳边不住地盘蜷伸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贴着我的耳朵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晕红着脸嫣然一笑,返身朝蛇人们走去,转头看我时,明亮的双眼里仍是掩抑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我有点儿犯晕,摸了摸被她的尖牙咬出血丝的红肿嘴唇,咳嗽一声,问玄小童刚才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大难不死,小别胜新婚呗。”玄小童又是那副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古怪表情,挑了挑眉梢,“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别傻愣着啦,你媳妇儿在等着你呢。”

※※※

挨过“飞碟”与雪崩突如其来的双重袭击,五十名鲧族勇士只剩下了十三个,此外还有三只幸存的特暴龙。

看见我们安然无恙,这些蛇人也都露出喜悦的笑容,纷纷上前招呼,只有白纹脸蛇人面无表情,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蛇鳞少女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示意两个蛇人贴身保护我们,三个蛇人牵着特暴龙,五个举着火把在前头开路,五个持弓殿后,自己则蒙着面纱地跟在我身后。

当着族人的面吻过我以后,她似乎突然变腼腆了许多,刻意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偶尔视线相撞,便微笑着低下头。

玄小童抿嘴直笑:“你媳妇儿可真疼你。她说今天发生的事儿和她做过的梦很像,到鱼骨山之前,还会遇见许多食尸虫和别的怪物,要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保护你,万一遇见坐着火轮盘的祝融族坏蛋,哪怕烧成灰烬也不能让你少一根毫毛。”

我脸上一烫,对这鲧族神女虽然还谈不上心动,但如果一个姑娘全心全意地待你,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很难无动于衷。

越往下走,溶洞越蜿蜒窄小。过不多久,果然又遇见了成百上千的巨型食尸虫。

这些嗜血的虫子嗅到我们的气味,立即潮水似的从洞隙冰缝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爬满了洞窟四壁,嗡嗡乱舞,看得人头皮发麻。

溶洞太过窄小,无法用弓箭来对付它们,只能挥舞火把,将它们逼退开来。食尸虫越来越多,前赴后继地发狂似围攻,“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黑烟四冒,恶臭扑鼻。

我身后的特暴龙头顶被尸虫咬中,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咆哮,重重地撞在冰壁上,前爪乱舞,拍死了头顶的几只巨型尸虫。

洞窟顶壁的甲虫趁机瀑布似的冲泻到它的头上、背上,再经由它的身体朝我们四散冲来。

眼看着绚光乱舞,即将失控,白纹脸蛇人大吼一声,一脚重重地踹在暴龙的身上,竟然将这只重达几吨的巨兽踢得摔出了几米。

蛇人们心领神会地一拥而上,手起刀落,从它身上割下十几块血肉,朝远处抛了出去。

尸虫们嗅着血腥味,瞬间转向,全都朝受伤的特暴龙以及那些血淋淋的肉块扑了过去。趁着这稍纵即逝的空隙,我们举着火把全速逃离。

然而食尸虫吞噬尸体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估,不到一分钟,偌大的特暴龙己经被啃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甲虫们“嗡”地倒飞而起,沿着洞壁狂潮似的席卷追来。

白纹脸蛇人率先弯弓怒射,火焰一团接着一团在我们身后喷舞爆炸,溶洞隆隆震动,就像要崩塌了,断裂的冰悬乳、冰锥雹雨似的密集砸落。

食尸虫的数量实在多得难以计数,杀之不尽,前赴后继。被火光和我们的体温吸引,前方的冰缝里也不停地钻出甲虫。

蛇人们只能掩护着我,两线作战,迎着进爆的火浪和飞舞的虫群,不顾一切地朝前冲杀。

“洛河哥,小心……”玄小童尖叫声中,上方的冰突然坍塌了,一大蓬彩色的食尸虫倾泻在我的身上,头颈、手臂裸漏的皮肤顿时一阵难以形容的刺痒剧痛。

旁边的蛇人奋不顾身地扑到我头顶,尖刀飞舞,将我身上的甲虫割除剔落。但他自己很快就被尸虫淹没了,惨叫着摔滚在地上,倒撩火炬,将自己烧成火人。

蛇鳞少女尖声啸歌,蛇人们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右前方的冰壁集中攒射。鲧族箭簇的尖石内不知藏着什么火药,爆破力比普通的穿甲弹更强猛,连珠猛攻,威力可想而知。

我下意识的塞住双耳,只见眼前一红,冰块乱舞,无数尸虫被怒爆的火浪掀撞成烂泥。右前方冰壁竟然被炸出了两米见方的大洞,狂风猛烈地倒灌进来,刮得我难以呼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蛇鳞少女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疾风似的冲向豁洞,猛一腾身,朝着外面那霞云翻涌的天空跳了出去。

我脑子里“嗡”的一响,心跳就像是瞬间停止了搏动。

冰崖峭立,云雾缭绕,下方是飞泻喷涌的瀑布,巨龙似的冲向一片巴掌大的水潭。水潭周围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碧绿如海,沿着层层叠叠的山峦朝外连绵。再外边,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倒映着火红的云霞,金光万点。

很难描述那一刻的感受。狂风呼卷,口鼻就像被塑料薄膜罩住,根本没法呼吸,水潭越来越大,急速迫近,翠绿的山峦越来越清晰,我甚至可以看见树叶团团簇簇地在风里摇曳,翼鸟回旋起落,鱼群在水面倏然穿梭……

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冰冷的水从口、鼻、耳朵,甚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涌了进来。

我全身猛地一收缩,胸肺仿佛要爆炸开了,鼻腔、喉咙全是腥味儿。或许是这一个月来修炼经络,潜移默化的效果,生死关头,神秘人教我的那些东西突然自动融会贯通,毛孔舒张,水流里的微小气泡仿佛丝丝脉脉地渗入血管,涌入心肺,然后再经由经络涌向丹田,个身力气大增。

更奇妙的是,穿在身上的翡翠玉甲突然收缩,贴紧皮肤,巨大的压力瞬间被消卸了一大半,呼吸、心跳个都恢复正常。那种惊喜庆幸的激动心情,难以用言语来描摹。

鲧族神女吐着气泡,转头嫣然一笑,拉着我朝上翩然游去。我就像突然长出鱼鳞的人鱼,轻松自在地随着她在清透幽绿的水里游弋。

水潭里人影穿梭,气泡乱舞,鲧族的勇士们也纷纷浮了上来。

清点人数,只牺牲了两个,神女御驾的那只青紫色特暴龙居然也还活着。倒是玄小童的肩膀被食尸虫咬了几口,又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我想起学校教过的急救课程,忙将他反转到岸边的巨石上,双手按在他的背部,用力挤压,眼看着他嘴角虽然流出来不少积水,缺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别的反应,我开始心慌起来,手忙脚乱地捏开他的嘴唇,朝里大口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