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身子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云寄桑见状大惊,忙过去给老师把脉。

  一边,唐磐也脸色大变,向魏省曾走去。只是卓安婕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他的去路。唐磐哼了一声,沉着脸退了开去。

  “老爷怎么样?”谢清芳焦急地问。

  “老师没事,只是一时心火上涌。回去好好调理一下就好了。”云寄桑放开了魏省曾的手腕,劝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清芳抚慰着魏省曾道。

  云寄桑望着她,心中充满了内疚。实际上,他的心中颇为忧虑,魏省曾的脉象极为紊乱,只是问脉向来并非他所长,所以一时难以找出具体的病因,只能稍后给老师找个大夫看看了。

  “都结束了吗?”卓安婕来到他身边,轻声问。

  “谁知道呢?”云寄桑望着大厅的一角。

  那里,不知被谁偷偷挂了一个鬼铃,在那被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偷偷地摇摆着。

  “王捕头,我想去看看徐嫂,一起去吗?”云寄桑向王延思道。

  “啊?什么?”王延思神思恍惚地道。

  “我去看徐嫂,你去吗?”云寄桑耐心地道。

  “徐嫂?哦,好啊。”

  “师姐,我先去了,你带明欢先回去吧,这孩子今晚也受了不少惊吓了。”云寄桑向卓安婕道。

  谁知明欢却拼命地摇着小脑袋:“不,欢儿要和喜福在一起!”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卓安婕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明欢是大闺女了,该学着去面对一些事情了。”

  云寄桑苦笑了一声:“好吧。”

  这样一个寒冬的深夜,就连空气中都渗着冰雪的无情。

  王延思已经恢复他那精明地模样,向着云寄桑道:“不愧是公申先生的弟子,云少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识破那杨世贞的诡计,果然了得!王某佩服!”

  云寄桑微微一笑,呵出大片的雾气:“其实,我这是先入为主。一直以来,我都不认为那哑仆会是鬼缠铃。”

  “哦,这是为何?”王延思奇道。

  “这鬼缠铃一直以铃声为标志,以铃声杀人,还要人闻铃而避。这说明,凶手定然是个能清晰地听到铃声的人。而从我见那哑仆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完完全全的聋子,因为只有聋子才会在我的‘齿间雷’下无动于衷。既然他不可能是鬼缠铃,那就一定是凶手布局,嫁祸于他。带着这样的结论去找线索,自然比较容易。”云寄桑感慨道。

  “原来如此。”王延思点了点头,“杨世贞百密一疏,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算他罪大恶极,当有此报!”

  “王捕头,你真的认为那些人都是杨世贞杀的么?”云寄桑突然问。

  “云少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延思诧然问。

  “没什么,也许是我想错了。看,我们到了。”云寄桑指着一间小屋道。

  小屋内,一盏小小的油灯静静地爆着灯花。

  哑仆的尸体被安置在两张并起来的案子上,徐嫂正细心地用麻布为他擦去身上的污迹。

  她擦得是那样的温柔、专注,仿佛擦洗的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件她最重视的宝物,甚至连云寄桑他们的到来也没有让她的动作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这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她突然开口道,声音一改平时的呆板,显得嘶哑而哀伤。

  “徐嫂,你没事吧?”云寄桑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有事的是他啊……”徐嫂温柔地向那哑仆道。

  “徐嫂,我们已经找出杀害了你弟弟的凶手,是管家杨世贞。”王延思沉声道,“他很可能就是祸害平安镇多年的鬼缠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