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好奇,心道:“莫非是适才和那一条可怕的火蜈蚣滚下断崖的那个僵尸又爬上来了?那个僵尸竟然没有死,也真的是一奇了。”

石棺外面,智光和智秀两个和尚都是目光炯炯望着那一座断崖,似在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断崖下面爬将上来。

片刻之后,只见一具身穿武士衣袍的僵尸手中握着一杆铁枪,从那断崖下面慢慢爬上望乡台。

第一次我们没有看到这武士,这一次我们藏身的这口石棺的缝隙刻意留的大了一些,这才可以借着外面那两个和尚手中的火把,看到爬上望乡台的这一具僵尸赫然正是被我和拓跋星从那冰壁之中冰俑里面挖出来的那一具神麚武士。

我心中暗暗嘀咕,看来适才和那一条火蜈蚣一起滚落山崖的一定也是这神麚武士了。之前我竟然没有想到,这水克火,冰也是水的一种形态,那火蜈蚣再如何厉害,遇到这冰冻而成的神麚武士,也一定是束手无策。

那一条火蜈蚣不知去向,看来一定是被这神麚武士杀死了,或者是落入那忘川河中,淹死了。

水克火,那火蜈蚣掉到忘川河之中,一定活不了。

那一具神麚武士爬到望乡台上之后,先是俯伏在地,爬上一会,就在我以为这神麚武士不会再起来的时候,那神麚武士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只见他手持那一杆铁枪,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慢慢从智光和智秀两个和尚的脸上掠过,这二人脸上肌肉都是跳了一下,随即双眼眯了起来,满眼紧张的盯着那个神麚武士。只见那神麚武士似乎对这二人视若无睹,随即目光再次从这望乡台上掠过,最后目光竟然落在那一具将军的尸骸之上。

神麚武士灰蒙蒙的眼神在看到那一具将军的残骸之后,似乎双眼里面冒出一丝亮光,跟着这神麚武士手持铁枪,向那将军的残骸奔了过去。

智光智秀两个和尚兜率宫吃了一惊,不大明白这一具神麚武士为何会对那地上的一具残骸大感兴趣。两个和尚的四只眼睛随即望了过去。

我和拓跋星也是在石棺之中,目不转睛的看着石棺外面发生的这惊人一幕。

只见那神麚武士奔到将军的残骸之前,将手中的那一杆铁枪放到一旁,随后扑倒在地,跪在那一具残骸之前,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具将军的残骸,似乎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棺之中的我和拓跋星面面相觑。

石棺外面的智光和智秀两个和尚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似乎这两个和尚也不大明白,为何一个刚刚从望乡台下面爬上来的僵尸,会对一具望乡台上面的僵尸残骸大感兴趣。也许此时此刻,在这两个和尚的心中都是在回荡着一个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一具神麚武士呆呆的看了那将军的残骸十几秒钟之后,募地伸出双手,要将 将军的残骸收拢--

只见神麚武士将那将军的两半残骸合拢到了一起,而后又奔出十几米之外,将那将军的一颗被火蜈蚣切开的头颅又捡了回来,随后双手恭恭敬敬的端起那一颗将军的头颅,摆放到了那尸身的脖颈之上。

那神麚武士似乎并不满意,又将那一颗头颅来来回回的摆弄了几次,但是摆放到了那将军尸身的脖颈之上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丝裂隙。

神麚武士灰蒙蒙的眼神之中似乎喷出了怒火,只见他拾起地上的那一杆铁枪,枪尖在地上一刺,猛然间站了起来,一双灰蒙蒙的眼睛在这望乡台上一转。最后落到了那智光和智秀两个和尚的脸孔之上,随即那神麚武士的眼睛也是眯了起来,跟着迈开大步,向智光好智秀冲了过来。

看这样子,这神麚武士竟似要和智光智秀两个和尚拼命一般。

那智光立时呆了,口中喃喃道:“这个僵尸是不是疯了?怎么找上咱们俩了?”

第七十七章天眼寺,恶和尚

智秀口中大声喊道:“管它是不是疯了,咱们先抄家伙。”随即将手中那一根火把放在一侧的石棺之上,右手一翻,竟然从背后拔出一把砍刀来。

这砍刀应该就是那一种砍柴的短刀,只不过比那砍柴刀长了一些,还锋利一些。

那智光见智秀拔出砍刀,也是照猫画虎,随手将他自己手中的那一根火把也放到一旁的石棺之上,顺手拔出一把刀来,这一把刀和智秀的那一把砍刀一模一样,也是一把特制的砍刀。

两个和尚一左一右,手握砍刀,向那神麚武士迎了过去,我也是在心底深深佩服这二人的胆色,毕竟面对着这么一具诡异的手持一杆锈迹斑斑铁枪的神麚武士,换做是我,估计也会退避三舍。

那神麚武士见这两个和尚迎了上来,随即挥起手中的那一杆铁枪,一枪横扫,向智光和智秀二人的面门扫了过来。

智光和智秀都是往两边一闪,避开锋芒,而后双双加快脚步,奔到这神麚武士的身旁,同时提起手中的砍刀,一刀砍了下来。

这一刀砍落,这一具神麚武士竟是来不及躲闪,被这二人手中的砍刀结结实实的砍到身上。

只听当得两声大震,那神麚武士丝毫未受损伤,只在这神麚武士的左右两个肩膀之上,现出两个白印。

智光和智秀二人都是大惊失色,只听智光大声道:“智秀,这僵尸是不是生前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啊?”

智秀低声喝道:“别说话了,先想办法,将这僵尸办了。”

智光哦了一声,随即挥动手中的砍刀,向着这神麚武士的身上乱砍,似乎是在寻找这神麚武士身上的练门。

我心里暗道:“这神麚武士乃是冰俑之中破冰而出的一具冰冻武士,怎么会有练门?之所以这神麚武士这么刀枪不入,还不是因为被冰冻冻住的缘故。这冰冻的神麚武士虽然有这么一个刀枪不入的好处,但是也有一个不利 的地方,那就是行动不便,不会宛如那两个和尚一样迅疾如风。

这智光和智秀两个和尚都是手持砍刀,砍上一刀之后,便即远远的奔了出去。

二人奔出的方向还并不一样,这样一来,就让这个神麚武士首尾难顾,不知追向那一边了。

这神麚武士被这两个 和尚宛如耍弄孩童一样,耍的团团转。片刻之后,那智光便有些稍稍松懈,笑着对智秀道:“嘿嘿,智秀,师傅要是看到咱们将这僵尸耍的团团转,一定会说咱们给天眼寺露脸了。师傅非奖励奖励咱们不可。”

那智秀嘿然道:“露不露脸的,只要别现眼就行。”

我心中一震,心道:“天眼寺?那是什么所在?”

我眼睛随即从外面那两个和尚身上离开,落到拓跋星的脸上,而后用唇语低声问道:“星星,这天眼寺是什么所在?也是一个门派吗?”

拓跋星点点头,对我低声用唇语回答道:“是啊,这天眼寺据说和河南嵩山的少林寺一样古老,那少林寺据说有七十二项绝技,而这天眼寺据说有八十一门神通。

那少林寺在河南嵩山,这天眼寺却是在甘肃敦煌,两座寺庙都是在北魏年间兴建,其间一度天眼寺声名凌驾于少林寺之上,只不过在太武皇帝灭佛之后,这天眼寺被太武皇帝的手下神麚武士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自那以后,这天眼寺这才趋于衰落,那些未曾在太武皇帝灭佛运动中罹祸的天眼寺僧人,随即于沙漠之中一座荒废的古城之中,另外造了一座天眼寺。

这沙漠之中的天眼寺却是随着那沙漠古城时隐时现,天眼寺的僧人也就此越来越少,毕竟很少有人愿意到那黄沙漫天的古城之中晨钟暮鼓,每日念经礼佛,因为那大沙漠说不好就将进入其中的来人吞噬。

天眼寺的僧人越来越少,到得最后,已经很少有人听过这个门派了。只不过我爷爷昔年有一次从那甘肃的腾格里沙漠路过,被风沙所阻,在一座沙城之中躲避那风沙,无意中结识了几个僧人,一番攀谈之后,知道那几个僧人就是天眼寺的僧人,我爷爷急忙离开,那些僧人询问我和爷爷的姓名的时候,我和爷爷都是编了一个名字,瞒过他们。”

我心中一动,心道:“这拓拔野为什么要随便编一个名字瞒骗那些天眼寺 僧人?”

拓跋星见我脸上露出迷惑之意,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低声用唇语解释道:“那个灭佛的太武皇帝拓跋焘就是我们鲜卑人的祖先,太武皇帝灭佛也就是灭了这些天眼寺的列祖列宗。这些天眼寺的僧人自来和我们鲜卑人拓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看来这天眼寺和拓跋家族有世仇啊。

拓跋星继续用唇语低声道:“我爷爷说,那些天眼寺的僧人都是拿刀拿枪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看那意思竟是在那沙漠之中打家劫舍,做一些不要钱的买卖。那一次看到我爷爷,也是看出来我爷爷身有武功,这才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恐怕也会将我爷爷和我一起杀了,将我们随身带的财物抢走。哼,这些天眼寺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伸了伸舌头,低声用唇语道:“那这些天眼寺的和尚岂不是都是强盗了吗?”

拓跋星点点头,用唇语恨恨道:“可不是吗?你没听见刚才这两个和尚说,他们师傅跟黑水沟的那个史老大喝过酒,而且还不是一次,那个史老大就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专门做些没本钱的买卖,他们既然走到一起,又是什么好人了?”

拓跋星接着低低道:“这天眼寺的和尚不光跟我们拓跋家的人有世仇,跟咱们五斗米也有仇。”

我更是好奇,满脸诧异的看着拓跋星。只听拓跋星用唇语跟我解释道:“这太武帝灭佛,其中一大半还是受了一个宰相崔浩的影响,这个崔浩原先就是一个五斗米的门徒,后来将他自己所学的五斗米改良一下,变成一个天师道,随后蛊惑太武帝也加入了天师道。太武帝更是自封为太平真君,建立天师道场,随后更是将年号改为太平真君,十足十的成了一个道教徒。随后这才在崔浩的蛊惑之下,大肆兴起灭佛运动。

这天眼寺这才被毁于一旦。所以说,那天眼寺的僧人和咱们五斗米门下也是有着深仇大恨。我估计这一次,这两个天眼寺的和尚来到这嘎仙洞,其中一定有这么一个因素。就是不知道那石门消失不见,这两个天眼寺的和尚又是怎么进来的?这一点我就弄不明白了。”

我心里暗暗道:“这个五斗米根源这么深,结下的仇家也这么多,不光有天眼寺的和尚,还有苗疆的草鬼婆,真是麻烦头顶,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和这苗疆草鬼寨的蛊毒客为敌,又要对付这大沙漠之中,那隐藏在变幻沙城之中的天眼寺的和尚,我的头都大了。

转念一想,自己幸好有拓跋家的这个祖孙俩帮助自己,还有那个飞刀极其厉害的李进,心里这才勉强好受了一些,心念一转,随即又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一定也是会帮助自己,而且这个人的功夫也是和这拓跋星不相上下。实在是一个大大的臂助。

一想到这个人,我的心里就又轻松了不少,简直有些小高兴呢。

第七十八章十足蛛魔,漆黑如墨

我心里正暗自高兴,一抬头,却看到那两个天眼寺的和尚智光和智秀已经和那一具神麚武士斗到了那望乡台断崖之前,那神麚武士虽然并不灵活,但是胜在刀枪不入,智光和智秀两个和尚每一刀砍在这个和尚的身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印。

智光智秀二人无奈之下,只有慢慢将那神麚武士引到那望乡台的断崖之前,随后智光猛地滚到地上,而后用手中的砍刀护住自己,向那神麚武士滚了过去。

智秀在一旁依旧挥动手中砍刀,吸引那神麚武士的注意力,就这样,片刻之后,智光和尚滚到那神麚武士的身前,右手松开手中的砍刀,双手齐出,一把抱住那神麚武士的双臂,跟着用力一搬,那神麚武士在这智光和尚的大力之下,仰身向后跌倒。

这神麚武士随即和智光和尚滚到了一起,一人一尸缠斗一会,随即骨碌碌的向着那望乡台断崖下面滚了过去。

那智秀大叫一声道:“智光。”声音在这空旷的冰窟之中来回激荡,可是那智光还是和那神麚武士一起落到望乡台的断崖下面了。

智秀脸上失神,随即又在那望乡台断崖之上喊了几声,却是丝毫不见回声。正自低头而望,突然之间,在他身后数米开外,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天眼寺的和尚好功夫啊,这一份同归于尽的功夫当世无人能及。”

智秀募地回过身来,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我和拓跋星也是心中凛然,我们二人也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黑衣人是何时出现,这个人的言语之中似乎有讥讽那天眼寺之意。看样子,那智秀立时就要和这黑衣人打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智秀眼睛眯了起来,向着那黑衣人森然道:“阁下何人?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淡淡道:“我的姓名从来不给死人说。”

这一句话更是明显的挑衅了。

那智秀一双俊美的眼睛露出森森杀意,冷冷道:“小僧却是不吝啬送那些无名之辈上西天大路。”

那黑衣人冷冷道:“天眼寺的老和尚见了我都要规规矩矩的,你一个小和尚,嘿嘿,未免太自负了。”

智秀也是冷冷一笑道:“自负倒是未必,不过杀你这等狂妄自大之人倒是有那么七八分的把握。小子,佛爷送你上西天--”一句话说完,那智秀右手之中的那一把砍刀募地脱手飞出,向那黑衣人疾风一般斩了过去。

那黑衣人冷笑道:“小和尚找死--”一抖手,一股掌风激荡而出,将那急砍而来的砍刀,震得倒飞而回。

那一把砍刀飞回之际,竟是比攻向那黑衣人的时候还要快上三分。

智秀伸手急忙一捞那砍刀的刀柄,一把握住,然后正要再次掷出,突然之间,那智秀一声惨呼,只听当啷一声,智秀手中的砍刀落在地上。跟着便看到智秀抱着一只手臂,抬起头来,跟着一双眼睛向着那黑衣人嘶声道:“你是草鬼寨的?你到底是谁?”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道:“算你有点见识,好,我就告诉你,我叫独孤行。”

那智秀脸上露出惊惧,恨恨道:“你是独孤行?草鬼寨的大弟子?”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错。”

我和拓跋星都是大吃一惊。

我心头暗道:“原来这个人才是那独孤行,看来那个云轻扬所说的一点不假,那一次在天津北运河古航道里面的,那个是一个冒牌的独孤行,这一次这个正主来了,这个独孤行好厉害的身手,我和拓跋星都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脚步声,这个独孤行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这望乡台上,就是不知道这独孤行有没有发觉到我和拓跋星?

我心里一阵紧张。

那智秀抱着一只手臂,似乎他的那一只手臂已经中了独孤行的剧毒,只是怎么中的毒,我却没有看清楚。

拓跋星用唇语低声跟我说:“那个独孤行是在用掌力将那砍刀逼回去到时候,就将那毒物飞了出去,放置到了那砍刀之上,这才使得那智秀中了暗算。”

我这才明白。

只听那独孤行冷冷道:“小和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就留你一个全尸,要不然的话,你中了我的蝮蛇诞。死的惨不堪言。”

那智秀眼睛瞪着独孤行,眼睛之中满是怒火,大声喝道:“老子就算死,也不会如你的愿。”竟然转过身来,足下加快脚步,向那断崖之前奔了过去。

独孤行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那智秀和尚。似乎并不相信这个智秀和尚敢跳崖自尽。

只见那智秀和尚奔到望乡台断崖之前,足不停步,竟然真的纵身跳了下去,半空之中,传来那智秀和尚的厉声喝道:“独孤行,我们天眼寺的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草鬼寨。”

那喊声慢慢散去,望乡台上又是一片宁静死寂。我从那缝隙往外看去,只见那草鬼寨的大弟子独孤行站在石棺之前,一身黑衣,说不出的诡异,跟着就见他慢慢转过身来,向望乡台下面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道:“这一次你跟着我,一定让你吃个饱。”

我心中奇怪,听这个独孤行说话,似乎是在和他身后的什么人说话呢,可是我怎么没有看见他身后有什么人?

我试了试自己的幻阴指,似乎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直到那独孤行慢慢走下断崖,消失在远处,我这才侧头低声对拓跋星道:“星星,你说那独孤行刚才怎么那么奇怪,似乎再跟什么人说话一样。”

拓跋星 眼睛之中露出一丝惊惧,慢慢道:“那个独孤行身后是有一个东西,你没有阴阳眼,所以你看不到,我刚才看见了--”

我一怔,心道:“难道我的幻阴指失灵了?要不就是距离太远的原因。”

我低声问道:“你看到那独孤行背后是什么东西?”

拓跋星眼中的惊惧之意更加浓了,低声道:“我看到在那独孤行的头顶,有一只蜘蛛的残影。那蜘蛛有十条腿,其中三条腿是漆黑的,剩下七条腿是淡淡的灰白色。”

我听到拓跋星所说的这一句话,心中猛然一沉,低声道:“十足蛛魔?”

拓跋星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神情更是凝重。

这十足蛛魔我也曾经听星星说起过,说这十足蛛魔也是草鬼寨所供奉的五仙残魂之一。

寻常蜘蛛有八条腿,这蛛魔却是有十足,而且每杀死一人,吞噬一人的精魂之后,这蛛魔的一只足影就会凝实一些,杀死百个人之后,这蛛魔的一只足的足影就会变得漆黑,宛如实质。只不过这所杀的一百个人却不是那么好找,要找阴气十足的至阴之人才可以,否则的话,杀了那至阳之人,吞了那至阳之人的精魂,这蛛魔就会被那阳火将残影烧去一足。

其间半点错误不得。

这十足蛛魔十足俱都漆黑如墨之后,随身带出,便可以吞噬万物生灵,到那时这个十足蛛魔就会跟那宇宙之中的黑洞一般,具有强大的吸力,将无论活人死人,精魂灵气俱都一一吸走,被这十足蛛魔的阴气黑洞吞噬。

我心中一沉,低声对拓跋星道:“这个独孤行炼制这种邪恶的东西,就不怕被诅咒吗?”

拓跋星低声道:“这种人早已经没有了人性,他们那里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突然之间,拓跋星住口不说,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头上的棺盖,眼睛之中露出恐惧之意……

第七十九章贪嗔痴恨,人生四毒

我一呆之下,刚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我的右手幻阴指募地一阵隐隐作痛。

我在这一瞬间,也已经感觉到了,在我们的这一口石棺之上,似乎有一个极其强烈的魂魄正在上空漂浮。

那魂魄阴气之浓,已经超过我的想象。

拓跋星忽然瞪着我,用唇语低声道:“不要说话,更不许动弹,知道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拓跋星随即拔出随身带的匕首,募地向自己手腕上割去。

我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向拓跋星拦了过去,拓跋星又是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管她。

我呆呆的看着拓跋星,刺破自己手腕,而后鲜血流了出来,拓跋星随手将她手上的鲜血抹到我的脸上,身上,衣服之上。

不一刻功夫,我的全身就被拓跋星抹得全身都是鲜血。

那鲜血一没,拓跋星又换了一只左手,继续割开自己的手腕,流出鲜血,然后用鲜血在我身上涂抹。

我大惑不解,但是知道这一定跟外面石棺上方的那一具漂浮的巨大魂魄有关,而那魂魄极有可能就是草鬼寨大弟子独孤行背后随身带的那一只十足蛛魔。

拓跋星一直将我身上俱都抹遍,而她的手腕伤口之中也是鲜血干涸,不再流出,我看着拓跋星的脸孔慢慢因为失血变得惨白如纸,但又不敢询问于她,生恐自己一出声,就招来更大的祸患,那样一来,拓跋星这一番良苦用心也就付诸东流。

拓跋星终于停止,而后靠在棺壁之上,侧耳倾听,过得片刻,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也感觉到那一股十足蛛魔的巨大阴魂慢慢离开这里,那阴气的压迫之感也渐渐消失。

又过了十来分钟,这望乡台上一片死寂,我这才向拓跋星询问道:“星星--”

我刚一说话,拓跋星忽然头一歪,向我身上倒了过来,我急忙一把抱住拓跋星。

我伸手搭在拓跋星的寸关尺上,一摊她的脉细,似乎拓跋星的脉细极其微细,似乎拓跋星的生命就如同那断线的风筝一般,只要稍稍一松手中的丝线,就会随风而去。

我知道拓跋星如此模样,都是因为适才给我身上摸了太多的鲜血,她自己失血太多的缘故。

我心中一阵难过,忽然间脑子 一亮,明白过来,这拓跋星一定是害怕那一只十足蛛魔发现我的踪迹。

适才那十足蛛魔去而复返,就一定是因为我是一具至阴之体,我身上散发出强烈而浓厚的阴气,这才使得那十足蛛魔吸引而来。

那十足蛛魔倘或闻到我身上的气息,那么一定会透过这棺盖,将我身上的至阴之气吸个干干净净,我身上的至阴之气吸没了,我也就魂赴幽冥了。

拓跋星想出的这个办法,就是割开她自己身上 的血,用她身上的血涂抹在我的身上,将我身上的至阴之气遮盖住,不让那十足蛛魔闻到。

拓跋星不是至阴之体,且身体内从小被她爷爷喂了无数的人参,至于那九品参王都吃了好几棵,所以她体内的阳气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多许多。

她体内的鲜血也就饱含了太多的阳气,所以给我涂抹在我的身上,那阳气上冲,同样也是至阴之体的那一只十足蛛魔就不会闻到我身上的那至阴之气了。

所以那十足蛛魔在这石棺上空盘恒了一阵,便即离去,便是这个缘故。

我看着拓跋星,眼泪差一点流了下来,我心中暗暗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会割我自己的血吗?那样的话,我的血中也有些微的阳气,再加上血腥之气,估计也可以将我身上的之阴之气遮盖住。”

我将拓跋星抱了过来,横在我的双腿之上,而后拿过来那一只匕首,将我的左手手腕同样割开一道口子,将口子横在拓跋星的嘴巴之上,然后右手捏开拓跋星的嘴唇,将我手上的鲜血向拓跋星的口中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