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沉声道:“石姑娘的这个办法很好,也很公平合理,我们渡鬼人一脉就由我来好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于是对拓拔野道:“爷爷,你年纪这么大了,我看,还是由李进来代替爷爷吧,李进也不是外人,由他代替爷爷最好不过了。”

拓拔野迟疑一下,目光转了过来,望向石观音,道:“这个就要看石姑娘同意不同意了。”

石观音想了一想,这才缓缓道:“我自然没有意见,其实这个屋子里面只要长期有人在这里,这羊皮碎片便丢不了,几位说是不是?”

石敢当点头道:“姑姑说的甚是。我住在这间屋子里面,这湘西赶尸匠这一脉,自然就由我来值班,小五,你们保驾营徐家由谁来这里值班看守?”

我想了想,道:“还是我来吧,我和你,还有李进,咱们三人值夜班,老虎,还有爷爷,这位石姑姑值白班,大家看怎么样?”

拓跋星眼珠转了转,对我道:“那么我呢?我岂不是没有事情做?”

我笑道:“怎么会?星星,你没看到那鹿鼎记里面,最后拼凑那地图碎片的时候,就是由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双儿来做这个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以后这拼凑这个羊皮碎片的事情,还是由你全权掌管。”

拓跋星皱了皱眉道:“原来把最不好干的一件事情交给我了。”

我笑道:“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拓跋星见推脱不掉,也就干干脆脆的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石观音见这分班值守的事情定下来了,这将羊皮碎片拼凑的事情也交给了拓跋星,这才沉声道:“咱们光有这羊皮碎片还不行,还缺少那镇南遗书。那鬼推星盘此刻就在小五的手里,咱们的开启那宝藏的钥匙已经算有了,现在貌似就缺少那镇南遗书了。倘然拓跋姑娘几天后就将这羊皮碎片拼凑了起来,那镇南遗书还未曾找到的话,咱们空有这么一副羊皮地图,也是一点用也没有。”

众人都是点点头,拓拔野沉声道:“石姑娘你的意思是--”说罢,目光望向那石观音。

只见石观音目光则是看着我,缓缓道:“这镇南遗书的下落自然还是要着落到小五的身上了。”

我一呆,奇道:“为什么要着落到我的身上?”

石观音缓缓道:“小五,你想啊,现在这里的这些人,谁跟那个四爷爷最近?”

我呐呐道:“是我。”

石观音嘿嘿一笑道:“自然是你了。只有你跟你那个四爷爷最近,而且死的时候,也是你在四爷爷的身边吧?”

我想了想,这才缓缓道:“我四爷爷其实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后来仗着一口气还活着,不过活的也只是一个尸蜕了。所以我四爷爷死的时候,其实我并不在场。”

石观音沉声道:“就算是你当时不在场,可是你四爷爷的尸蜕消失之前,总是跟你交代的吧?”

这一点我却是无可反驳,只有点点头。

石观音沉声道:“那你就将你在鬼屋之前,所收拾的东西,所有东西全都拿出来,给大家参详参详,或许就能从里面找出什么秘密来,你说是不是?毕竟人多力量大。”

我想了想,心道:“我在四爷爷的鬼屋里面拿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啊。”不过这个石观音的提议却是叫人无法拒绝,我于是将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然后告诉石观音那一件东西是从那鬼屋找出来的,那一件东西是得自四爷爷的尸蜕亲手送给我的。

直到最后,将那一件挂在四爷爷外屋里面的那五斗米祖师爷张鲁的画像取了出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那画像之上,落到画像上面,那一个风采翩翩的中年男子的身上--

画像上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五斗米祖师爷张鲁年轻时候的画像,画像上的张鲁风度翩翩,一眼望去,就是仙风道骨,姿影出尘--看的人心神向往--

第二百四十八章白鸽血,遇湿既显

石观音看着这一张画像,皱眉道:“这个画像是怎么来的?”

我想了想,随即答道:“这一张祖师爷的画像就是从四爷爷外屋的墙上摘下来的。四爷爷人死了,我将这个画像摘下来,留个纪念。”

石观音目光闪动,缓缓道:“这个画像一定大有来头。拓跋先生,可曾听过有一种文字,是遇湿既显的?”岛巨岁才。

拓拔野点点头,道:“我倒是听说过,那种文字,只要沾了水,就会显现出来。”

石观音沉声道:“那咱们现在就将这一副画像浸湿了再说。”

众人都是点头,石观音随即拿着那一张画像走到卫生间,将那画像放在洗脸池里面,用水泡湿了,这才湿淋淋的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众人看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那一张画像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无任何改变。

不由得都是微微皱眉。

拓拔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对石观音道:“我记得我的一个朋友身上刺了刺青,用白鸽子血刺得,只要一喝酒,他身上的那个刺青就显了出来?要不咱们就用酒来试试?”

石观音沉声道:“死马还当活马医,咱们就试一试这酒管不管用。”

随即招呼石敢当到大堂看看有没有卖酒的,要是有的话,多拿几样上来。

石敢当随即点头而去。

过不几分钟之后,石敢当就提着几瓶酒上来,我们一看,都是不觉惊奇,这几瓶酒竟是什么都有。

有红酒有白酒,有烧刀子,二锅头,就连啤酒都整了几瓶上来。

石敢当笑道:“咱们试试,要是试完了成功的话,咱们就顺便庆祝一下。”

大家都齐声叫好。

石敢当又找客房的服务生要了一个脸盆,随即将那几瓶白酒烧刀子,二锅头都混在一起,倒在了那脸盆之中,然后将那一张还有些湿淋淋的画像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放到那脸盆之中,浸泡在酒水里面,不一会功夫,那一张画像之上,就隐隐约约的现出了青绿的图案。

这图案就印在那人像之下。

人像是黑白颜色的,那青绿图案所以就分外的显眼。

众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拓跋星诧异道:“爷爷,这人像下面还真的是有一个图案--”

石观音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慢慢将那张人像,从那满是白酒的脸盆里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那桌子上。

将那祖师爷的人像摊平了之后,这人像下面的那个青绿图案立时就显了出来。

只见那个青绿图案乃是一个古怪的人影,那个人影似乎是个人的倒影。石观音将那人像倒了过来,我们这才看清,那个人影站在那里,身形微侧,看上去还是有些古怪。

石观音皱了皱眉,随即又将那张画像侧着转了一下,这一次看清楚了,原来这个画像上的人影乃是一个侧卧的卧佛图案。

卧佛的肚腹上有两扇门形图案,那大门下方,写着两个字。

这卧佛的头部里面竟然还画着一个圆形的穹顶图案,图案之中,绘着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材。那一口棺材竟是大红的棺材。

整个青绿图案之中,只有这个棺材是特殊的一抹红,红的夺人眼目。

整个卧佛的头部,腹部,还有双脚的下方都是写着一些字,只不过那些字迹却是歪歪扭扭,仿佛鬼画符一般,看上去甚是古怪。

我们都是一呆,看不懂这人像上面所显现出来的这个卧佛的含义。

眼看着那个卧佛随着这酒水蒸发,而慢慢消失。

石观音急忙招呼石敢当取过纸笔,将那卧佛上面的字迹记下来,而后又将那卧佛的大概样子,趁着这卧佛还未完全消失,临摹下来。

石敢当做完这一切,那卧佛的样子还有上面的字迹这才慢慢消失。

我们都是有些迷糊,不明白这个人像上面所出现的那个卧佛是什么意思,那个镇南遗书呢?在那里?

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一句话脱口而出:“说不定这个卧佛人像就是一个地图。”

老虎皱眉道:“卧佛是地图?”一时之间没有明白。

那石观音和拓拔野双目之中却是慢慢冒出亮光,石观音看向我的眼光之中,露出一丝赞赏道:“还是小五聪明。”

拓跋星听得石观音夸赞我,拓跋星也是十分高兴,看向石观音的眼光之中,也是少了几许敌意厌恶。

拓拔野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小五所说的不错,这个卧佛人像也许就是地图。”

石敢当皱眉道:“那羊皮碎片呢?又是什么?”

我一句话脱口而出道:“那羊皮碎片也许才是真的镇南遗书。”顿了一顿,我继续道:“那羊皮碎片或许就是这卧佛地图的注解。只要将那羊皮碎片一一拼凑起来,最后一定可以知道这卧佛地图具体位置。”

石观音点点头,兴奋的道:“小五说的不错,这一件事情就麻烦拓跋姑娘了。”

拓跋星笑道:“不麻烦。”

我们此时手里已经有了这卧佛地图,又有了那开启宝藏的机关钥匙,现在独独差的就是这镇南遗书羊皮碎片的注解了,心里都是十分兴奋。

石观音提议道:“小五你那鬼推星盘也和这羊皮碎片,卧佛地图搁在一起,你们三人看管,也稳妥一些,免得被别人所乘。”

我点点头,随即取出那鬼推星盘,放在桌子上,和那卧佛地图,羊皮碎片三件东西放在了一切。

石观音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这三件东西用绸布裹了起来,放到一旁,随即招呼大家道:“大家都忙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大家就好好庆祝一下。”

这脸色宛如岩石的不苟言笑的石观音,今日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我们这一晚喝的不亦乐乎,就连星星也喝了两杯啤酒。喝的有些多了的星星脸上添了几许红晕,看着我,一双星眸之中满是爱恋,只见她眼珠转了转,低声对我道:“小五,你妈妈说很喜欢我呢。”

我笑道:“那还不好?以后你们婆媳俩可以联手,欺负我。”

星星脸上更加红了,白了我一眼,对我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说。”

我笑道:“以前没有,以后说不定就有了。你自己说的,土克水,土也克火。”星星抿嘴一笑,将嘴唇凑到我耳边,低低道:“我克你,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自然是高兴的。”

那一晚大家都很高兴。

第二天起来之后,拓跋星就过来,整理那些羊皮碎片。羊皮碎片虽然没有鹿鼎记里面,双儿整理的那些羊皮碎片多,但也颇为费事。我和老虎,石敢当,李进几个人在一旁帮忙,还是用了整整三天,这才拼凑出了十之七八。眼看再有一天就大功告成。

这一天下午,酒店大堂的客服打电话来,问问有没有一个叫做石敢当的先生?

石敢当颇为奇怪,想不到自己人在异乡,也有人找来。

当即下了楼。不一会功夫,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了上来。

进到屋中,我们几个人看到石敢当手中提着这么大一个快递,有些奇怪。

石敢当则是更加奇怪,七手八脚的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又是一个盒子,盒子套盒子,一连打开七八个盒子,这才在最底下发现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扳指,一枚男人戴的扳指!--众人都是脸上疑惑。

第二百四十九章一路向西,寻踪觅迹

我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抬起头看到那石敢当脸色发青,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又问了两遍,第三遍的时候,石敢当这才醒过闷来,向我尴尬一笑,道:“没什么,一定是有人开我的玩笑。”

我和拓跋星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嘀咕道:“有人开你的玩笑?不至于吧,毕竟这里是天津,又不是湘西,怎么会有人认识他?”

我看了看那石敢当,对他道:“用不用问问你姑姑?”

石观音这两天和拓拔野四处游玩,这北运河周边是转了一个遍。

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石敢当摇摇头,干巴巴的道:“不用了,不过是个玩笑,没什么大事。”说着,,将那扳指收了起来。然后将那个大大的包裹再次一层层的装好,放到房间外面的走廊里。估计一会就有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给收走了。

我们几个人继续干活,不一会功夫,石敢当似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对我们道:“我出去一下,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我点点头,也没在意,那石敢当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去,直到中午这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脸上神色也是闷闷不乐。

我们问他,他也只是敷衍几句,也就不再说话。

我们都是好奇,不过忙着手里的活,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睡觉出奇的沉,直到拓跋星招来客房的服务生,将门打开,站到我们的床前,大声喊我们,我们这才醒了过来。

醒来以后,赫然发现这一间屋子里面只有我和李进两个人,那个石敢当却是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少了的不仅是他这个人,还有那卧佛地图,羊皮碎片,还有那一架视若珍宝的鬼推星盘。

我一呆,问道:“石敢当呢?”

拓跋星奇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石敢当不是跟你和李进住在一起吗?怎么他去那里了,你们都不知道吗?是不是去吃饭了?”

我四处看了看,只见石敢当的背包行李全都不翼而飞了。

我心里一沉,急忙道:“不好,这小子该不会是拿着咱们的东西,逃之夭夭了 吧?”

老虎诧异道:“看那石敢当挺实在的,怎么也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我问拓跋星:“星星,那个石观音还在吗?”

拓跋星点点头,道:“刚才还在啊,还和我们一起吃饭来着。还是她看到你们还没起来这才叫我去招呼你们的。”

我心里定了定,心道:“那个石观音没有走,那就一切还来得及。”

我急忙招呼众人道:“走,咱们去找石观音去。”我随即带着众人,下楼来到大堂一侧的饭厅,只见拓拔野和石观音二人正坐在那饭厅不知道闲聊着一些什么。

我们走了过去,二人这才止住话语。

石观音抬头看见我和李进下来,脸上有些诧异,问道:“石敢当呢?他怎么没下来?”

我眼睛凝目望着石观音,慢慢道:“你不知道?”

石观音眉尖一挑,问道:“我知道什么?”

我缓缓道:“石敢当已经拿着那卧佛地图,羊皮碎片还有那鬼推星盘跑了。”

石观音一呆,脸色立变。立时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说什么?”

我冷冷道:“那石敢当已经带着所有东西跑了。”

石观音脸如土色,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敢当这个孩子,向来是敢作敢为,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勾当,他这个名字,还是当年我给起的,就是希望他什么事都要有担当。”

老虎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那石敢当是想要独吞这一笔大宝藏呢。”

我在一旁观察这个石观音,看来这个石观音并不似是和那石敢当串通合谋好的,要不然的话,这个石观音的表演也太到位了,如果她知道这一切的话,那么她此刻的神情就是影帝。

拓拔野看着石观音,对我一摆手,道:“这位石姑娘应该并不知情,现在咱们就看看如何补救。”

石观音皱起眉头,慢慢道:“拓跋先生,我现在心很乱,我先回房去静一静,咱们下午再商议一下,怎么样?”

拓拔野点点头,道:“你去吧,石姑娘。”石观音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电梯,来到电梯门口,电梯门一开,石观音便即走了进去,就连眼睛也没有多看我们这里一眼。

等到这石观音的身影消失,拓拔野眉头皱起,招呼李进道:“李进,你过来。”

李进随即走到拓拔野的身旁,拓拔野低声对他交代了几句话,李进点点头,随即转身而去。

我皱眉道:“爷爷,你也猜测这个石观音和那石敢当有串通?”岛共叉号。

拓拔野摇了摇头,目光抬了起来,望向那石观音刚才消失的那个电梯口,缓缓道:“我倒没有怀疑这个石观音和石敢当串通,只不过石敢当既然已经拿着那鬼推星盘和羊皮碎片,卧佛地图离开,那么这里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那石观音还不赶快溜走?更何况我猜测,那石观音一定有可以联系到石敢当的方式,只不过咱们不知道而已。”

我有些不大明白,问道:“爷爷那你还将这个石观音放走?”

拓拔野嘿嘿一笑道:“不放长线,怎么能够钓上大鱼?那个石观音要是逃走,一定会和那个石敢当联系,咱们只要追着这个石观音,就一定可以找到那个石敢当。我让李进跟着石观音,就是要看看石观音要去那里,怎么和石敢当联系。”

拓跋星有些担心道:“大哥哥不会有危险吧?”

拓拔野笑道:“你以为李进是你啊?李进在那长白山中独自挖参那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一点问题,这一次自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