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安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不乐意就算了。”
他笑着起身:“怎么会。”
就这样,两人的终身大事敲定了,安桀本以为这次是她主导了局面,但后来有一次她去他书房找铅笔,没有找到笔,又想到,他的书房以前也从没有铅笔。
她啼笑皆非,这位席先生果真是“腹黑”的典范。

第二章 好巧
自从结婚后,安桀变得无所事事,因为经常国内国外两边住的缘故,她最终丢了芬兰的工作,变成了无业人士。
清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修长的手臂伸出,精准按下。
两分钟后,“郗辰,别闹了,让我起床。”
刚睡醒,席先生的声音慵懒而磁性,“还早。”长手一伸将要起身的人拉进怀里。
光裸的身子被圈着,安桀实在不自在,“我做早餐好不好?”谈条件。
“今天星期几?”
安桀想了想:“星期五。”
“哦,那本来就是要你做的。”
谈判破裂。
再十分钟后,“我觉得有些热。”安桀很诚恳。
席先生的回答也很真诚:“我也是。”
通常安桀起床都要比预计晚上半小时,当然,这是保守预计,如果发生其他激烈行为,基本会晚上一两小时。
“郗辰,粥里要放什么吗?还是纯粹白粥?”安桀站在厨房通向花园的门口问。
席先生有钱,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婚后,国内的住处也换成了带小花园的两层别墅。
席郗辰拿着报纸走进厨房,他一身米色休闲装,头发没打理,有些微乱,看起来非常性感。
“水果,好不好?”
“好。”安桀回身打开冰箱挑水果。
席郗辰将报纸扔在了大理石台上,“我来削。”
“好。”
“今天要出去吗?”
“嗯,面试。”
席郗辰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情况。”
席郗辰削水果极少断,惯例问道:“要不要许愿?”
安桀回头看了一眼快要削好的苹果,“呃,希望我今天面试成功。”
“啪!”苹果皮应声断裂。
安桀瞪眼:“你故意的。”
“手滑。”席先生的理由。
“…”
席郗辰削下一小片苹果喂给安桀,他习惯用手喂而不是插在刀子上,一是怕刀子会割到嘴唇,即使这处概率小之又小,二是他喜欢用手喂。
“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要了,我坐公车就行。”
“不适合你。”
“还好,可以接受。”
席郗辰没再多说,一边削水果一边走过去翻了一页报纸,“…本市101路公车发生一起持刀抢劫事件…”
“…”
“安桀,要加一个梨子吗?”
“谢谢,不用!”
安桀上午跑了两场面试,结果均为等通知。她不禁恨恨想着,肯定是因为那个苹果!从第二家公司出来,安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早晨席先生送她过来的时候,她伸手要了一张一百块,现在刚好可以用来吃中饭。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安桀看了一眼接通。
“我在大和屋,你过来。”后面又回了句,“好吗?”
通常席先生都会在祈使句的最后非常绅士地加一句询问句,当然,对象只针对自家老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句话安桀没觉得怎么样,加了之后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不想吃日本菜。”那边有交谈声,应该不止他一人在。
“哦,这样。”席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很大席“自己坐车回家吗?”
“我想先逛一逛。”
那头停了一下,“那也行。”
电话是席先生先挂断的。
安桀抿嘴一笑,然后开始逛。
然而,安桀的逛一逛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在她刚啃完一块小蛋糕的时候,席郗辰的车子就很偶然地经过路边,过去了十几米又倒回来。
车窗摇下,“好巧。顺路,我回家,要不要一起回去?”
这种偶遇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发生过很多次,曾经安桀一度以为席先生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但是,再三研究之后貌似真的只是偶遇。安桀非常无奈地想。
“还不想回家吗?”
“回。”
席郗辰轻轻一笑,“其实你想再逛一下也是可以的。”
“郗辰,你中饭吃了没有?”
席郗辰笑了笑:“吃了一点,怎么?”
“回家煮饭给我吃。”安桀说完这句,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席郗辰状似小小斟酌一番:“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今天是星期五。”
安桀俯身上前搂住席先生:“我明天要把你绑在床上,让你下不来,出不了门!”
车子发动,平稳前进。
“这样啊。”温柔的语调不变,缓缓道出,“也可以。”

第三章 只要你喜欢
周末,装修人员过来换墙纸。上周安桀心血来潮把客厅的窗帘换成了暖色系——紫红色,金色花边,相当炫目。席先生从外面进来,看到时稍稍愣了下,然后挺真诚地说了句:“很好,就是…难看了点。”
安桀微微一笑,“谢谢。”坚决不把窗帘换下,反而隔天又去挑了墙纸——橘红色。
席先生淡笑地看着老婆忙进忙出,他自然不在意窗帘、墙纸是什么颜色,他只是喜欢看她为他们的家忙碌,哪怕只是一只茶杯的选择。
“师傅,不对,这颜色太暗了,跟我去爷你们店里挑时看到的感觉不一样。”难道是灯光有差别的缘故?
老大叔打着赤膊,晃动手上的墙纸,“小姐,这是咱店里最艳的颜色了。”
安桀沉吟道:“不是我要的橙色。”
旁边的装修师傅凑过来,“这是橙色呀,小姐,是橙子色的。”
“不对,我要的是那种艳得有些发亮的橙色。”
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的席先生听到这句不由轻轻一笑。
老大叔疑惑,“小姐,你真奇怪,哪有人家里的墙纸是要发亮的。”
旁边的师傅摇头,“小姐,这颜色也就你敢定,太艳,别人家都没敢贴的。”
“是这样吗?”安桀转头求助,“郗辰,怎么办?”
席郗辰懒洋洋地侧头,看了一眼笑道:“再艳一点比较好。”
安桀狐疑,“真的?”
老大叔目瞪口呆,“先生,你也觉得这个不够艳?”这一家人真是喜好特别呀。
“是不够艳。”席先生说。
两位装修师傅互看一眼。
席郗辰放下报纸,“钱不用退了,墙纸也不必换了。”
拿钱却不用做事,老师傅踌躇道:“先生,要不你们去店里再选选看?可能有你们满意的。”
席郗辰笑了笑,起身走过来,“不用了,我太太不满意,那么就不必了。”
“…”
等师傅们走后,席先生拉着安桀坐到沙发上,“你画。画你喜欢的。”他把她垂在脸侧的长发勾到耳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