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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檀接到了柏文静的电话。

大过年的,柏文静把苏檀叫出来,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你家那位没说什么吧?会不会怪我?”

“没事。”苏檀笑笑:“封京墨他去公司了。”

“过年还去公司?”

“我们国内过年,可国外不过呀,他有个国外的收购案没做好,去公司忙了。”

柏文静不觉感慨,总裁也不容易当啊,大过年的还要加班。

“苏檀,是朋友的妈妈身体出了点问题,说请了很多医生都看不好,这不,我就把你这个神医请出来了。”

作为医生,苏檀有个毛病,就喜欢看那些看不好的病,要是全国医生都看不好,那她更有兴趣,如果是绝症病人,她便会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把病人从死神手里拉回来,因此当下开车跟柏文静出去了。

大年初二,街上车很少,市里难得不堵车,根据对方发来的地址,苏檀的车停在一个别墅区里,这个别墅区在本市不算最顶级的,却也算豪宅了,毕竟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一套四五百平方的别墅,怎么看都不便宜。

小区门卫很严,苏檀索性把车停在小区外面,人步行进去。

一个长得很娇俏的女孩子出来接她们。

“文静!”

“元雨姝!”柏文静很激动,冲上去抱住她。

“文静,我一直叫你上我们家玩,你天天说工作忙不来,可想死我了!”

俩人是幼时玩伴,感情不错。

柏文静笑笑,虽然俩人小时候感情很好,可这么多年过去,听说元家已经在本市小有名气,元父还开了公司,日子过得很好,柏文静倒是想来,只是一直没机会,便耽搁了,但她和元雨姝在微信上一直有联系,这次听说元雨姝的妈妈生病了,柏文静也惦记,便把苏檀请来了。

“我也想你,这次听说阿姨生病,我怎么也要过来看看。”

提到母亲的病,元雨姝叹了口气,神色郁郁,她想到什么,又问:

“对了,你说给我带个神医来的,人呢?在哪?”

她越过苏檀看柏文静后面。

柏文静见状,把苏檀拉过来:“这就是我说的神医,名叫苏檀!”

元雨姝闻言,神色明显一愣,紧接着表情便有些不好了。

元家在本市是有些名气的,接触的人非富即贵,请了不少好的医生过来,连国外专家都请来了,也没能把元妈的病给治好,这次柏文静说介绍医生来,想到对方也是学医的,心想着这医生一定很靠谱,谁知来的竟然是这样年轻的!

倒不是说瞧不起年轻医生,而是苏檀的样子说是明星网红还差不多,年轻漂亮,身材也好,这样的人哪有一点中医的气质?印象里的中医和算命的差不多,多少有些年纪,有点仙风道骨,找苏檀这样的人过来,不是糊弄她吗?

元雨姝脸色僵了僵,还没说话,身后助理模样的人开了口:

“小姐,外面天冷,夫人还在等你,先进去吧!”

“好!”

元雨姝先进门,助理故意对柏文静道:“这位姑娘是元小姐幼时的玩伴?”

柏文静笑得有些干:“是。”

“那难怪了,听夫人说过,她们小时候日子过得不是很好,你或许不知道,元家是有钱人家,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想给元夫人治病的医生多的是,想趁着治病巴结元家的人也有很多,可有钱人之所以会有钱,都是因为他们足够精明,他们怎么可能看不破这点小伎俩?您说是吗?柏小姐?”说完,还故意看了苏檀一眼,冷勾唇角:“还有这位……苏神医?”

“苏神医”三个字,对方说的咬牙切齿的,还加了重音,听起来明显有嘲讽的意味。

苏檀眉头微蹙,和柏文静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抱歉的眼神。

柏文静也有些懵,她印象里的元雨姝还是那个和她打打闹闹,跳皮筋、踩泥坑、跳格子的小姑娘,她印象中的元阿姨也是那个和蔼温柔的阿姨,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些年不见,俩人都变了很多。

元雨姝已经是个有钱人,有钱人自认为和她这种穷人不一样。

柏文静一时后悔把苏檀带来,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好心一场,还惹了一身腥,听着助理的意思,明显认为她们是来巴结元家的,也完全没把苏檀放在眼里。

元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中国人都很喜欢的装修,所谓的欧式,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苏檀是觉得,中国的土豪把欧式风格都玩坏了,中国有钱人喜欢的欧式风格大多是夹杂土味的欧式,金灿灿的地板和墙面,大到夸张的吊灯,大圆桌,还有超大的鱼缸……

总之乍一看,谁都不能否认这家是有钱人,可没什么品味就对了。

元雨姝带他们上了二楼,元母谈运淑就住在二楼的主卧室,元家房子很大,加上二楼的房间被打通了来住,进去后只觉得房间特别大,十分宽敞。

谈运淑正躺在床上,神色抑郁,表情木然,和人说话都没什么精神,听到柏文静来访,她愣了愣,稍显喜色。

“文静,你来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元雨姝和柏文静经常微信联系,经常翻看对方的朋友圈,都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可谈运淑十几年没见柏文静,只觉得惊讶,印象中的假小子竟然长得这么漂亮,还当了医生,一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阿姨,好久不见了,我妈妈经常说起你,说你们以前经常一起逛街打麻将,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

柏文静刚才虽然不爽快,可听到谈运淑的话,想起幼时的事,不觉把之前的不快抛到一边。

谈运淑很感慨:“确实很多年没见了,你妈妈怎么样了?还好吧?”

“他们工作稳定,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柏文静笑笑。

“那也好,没特别多事就意味着生活顺遂,这没什么不好的。”

谈运淑想起柏文静来的目的,不觉奇怪:“听说你要给我介绍医生?”

“是啊,谈阿姨。”柏文静把苏檀拉到边上,笑笑:“这是我同学,你别看她年纪好,医术很厉害,不如让她给你看看病吧!”

谈运淑瞥了眼苏檀,苏檀气质很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是学校那种学霸级别的,而柏文静这种女生都慕强,觉得在学校里很厉害的人很了不起,便给介绍来了,殊不知学校里学的知识放在社会上根本不管用,医生更是如此,只靠知识去治病,那是治不好病的,不过俩人都是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元家如今的地位和人脉,谈运淑也不会怪她们。

左右给对方把个脉而已,也不会吃亏,要是开方子,不吃就可以。

正要伸出手,助理又进来了,见了谈运淑要给苏檀把脉,当下皱眉:

“谈总,治病可不是小事!我已经请了本市最好的医生!人家可是真正的名医,平时轻易请不到,我这次还是托了关系才请到。”

助理是谈运淑的远亲,一向没大没小惯了,因做事还稳妥,谈运淑一直没说什么,只是说这话让人很尴尬,明显不给人面子,她正要打圆场,就见助理接了个电话,很快,助理下了楼,恭敬地把医生请了上来。

那医生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很沉稳,让人信服。

进门时他瞥了苏檀一眼,便给谈运淑把了脉。

元雨姝急道:“姜医生,我妈妈怎么了?”

姜医生很快开方子,又道:

“元夫人是气郁体质,应该是烦心事过多,经常生气导致的,我开个方子,你们按时服用,应该会好转。”

说完,姜医生开了个方子,谈运淑看完,目光闪了闪。

助理很客气地笑了笑:

“姜医生一来就知道病的症结所在,一看就是经常看病,很有经验的名医,姜医生,这里有两个学生,据说还没毕业,就想出来给人看病,您这个做前辈的可以好好教导他们,指点她们一下,也让她们知道,这中医治病是怎么个治法,让她们看看真正的中医是什么样的!”

助理以为姜医生会附和自己,谁知对方听了这话,当即赧然,还一直推脱,像是很不好意思。

“谈助理,您可别折煞我!您说这话,简直是让我贻笑大方啊!教导别人还可以,教导苏医生,这不是打我脸的吗?”

谈旺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左看右看,没明白姜医生说的苏医生是谁。

这里只有两个学生妹,没有称为医生的资格。

“姜医生可真会开玩笑!”谈旺笑了笑。

姜荣正色道:“我可没开玩笑,难不成苏医生不是谈助理请来的?”

谈旺这才意识到对方没在开玩笑,回想起柏文静带来的女生姓苏,他心里有个大胆猜想,可是可能吗?这个小姑娘是医生?还让姜荣这样的名医都忌惮几分?

见谈旺不说话,又有些不乐意道:

“谈助理,不是我说,你都把苏医生请来了,还请我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看看我开的方子对不对?想找人证实一下?”

“不,姜医生,没有的事!”

“那我不明白了,你既然请了苏医生,为什么还找我?”

说完,姜荣来到苏檀面前,苏檀盯着他看了很久,都没认出他来,印象中俩人是不认识的。

“小姑娘别想了,你恐怕不认识我,我跟随师父去医院给院长孙子看病时,碰见过你,见识过苏医生的医术,苏医生用中医把小儿麻痹症患儿治好,这让我等自愧不如,您的事也在行业里传开了,大家说起来,都很想跟你切磋一下。”

苏檀这才想起来,姜荣和王辅仁一起去过医院,难怪对方知道她。

她这才笑了笑,摇头道:

“您谬赞了,大家相互切磋,才能让中医发展得越来越好,让中医被世人承认。”

姜荣赞赏地点头,他师承王辅仁,在老师教导下,一直把发扬中医当成己任,没想到苏檀年纪轻轻就有这觉悟,一时间觉得小姑娘可不简单。

“难怪老师一直很赞赏您,还说您医术不在他之下,今天见了才知道师父眼光很好。”

苏檀笑笑,谦虚了几句。

这话让一旁的谈旺脸都青了,姜荣的师父?那不就是王辅仁了吗?

谈旺最初请的人就是王辅仁,可王辅仁是谁啊,国医!经常给领导人看病,虽然年纪不小,可中医是年纪越大越吃香,因此王辅仁平时还很忙,虽然元家还算有钱,可在本市这样的有钱人可不少,再说你就是再有钱,人家也不能放着领导人不去治,来治你一个公司的老总夫人吧?因此,谈旺没请到王辅仁,退而求其次,把王辅仁徒弟姜荣给请来了,却不知,这个他一直没瞧得上的小姑娘,竟然得到王辅仁的认可!且医术不比王辅仁差?

谈旺一头是汗,有些不自然。

姜荣像是故意给苏檀长脸,又夸了苏檀几句,还问:

“苏医生,您看看我开的方子有没有问题?”

苏檀真有些汗颜,谦虚道:

“您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资格指点您?像您这样的医生,本身就是国宝级别的!”

姜荣很喜欢这样谦虚的小姑娘,可人家医术好是真好,医生又不是讲年龄的,谁年龄大谁就赢,你开的药治不好人,就是年龄再大也不管用啊!

苏檀看了方子,这个方子是治气郁的基本药方,没什么大问题,可……

“姜医生不介意的话,我需要给元夫人把个脉。”

“当然!您请!”姜荣也很客气。

谈运淑这才愣了一下,在急忙赶来的丈夫的示意下,赶紧把手腕撸起来给苏檀看。

苏檀替她把了脉,过了会才道:“元夫人这些年有不少烦心事吧?”

谈运淑一愣,还没说话,只听苏檀又道:

“您病得可不轻啊!”

这话把元家人的三魂七魄都给吓跑了!几人都吓得不轻,元雨姝的父亲元雷急道:

“医生,我夫人到底是什么病?已经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可不是!”苏檀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面对重症病人才有的表现。

一般医生遇到救不了的病人,都会避开病人和家属谈,可苏檀不一样,她不但不避讳,还当着谈运淑的面,把她的病都说出来,原来谈运淑确实是气郁,可因为生病久了,五脏六腑都有了问题。

“元夫人平时是不是动不动就生气?有时候心里有团邪火,不发出来不舒服?你也想发作,可就是怎么也发不出来?”

“是!”谈运淑心灰意冷,她是很容易生气的人!却也是一个容易把情绪闷在心里的人。

经常一点小事也能让她生几天的闷气,久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一次,她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没有精神,还会觉得肚子疼,似乎每个器官都有病,可医生又查不出是什么病来,谈运淑在床上躺了很多天,越躺越严重,只得花重金请各位名医上门,谁知吃了些药,却一点用都没有。

苏檀笑了笑,像是料到了如此。

“《黄帝内经》说过,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也就是说,人的身上必须有阳气,阳气对于身体的作用,就像阳光对植物那般,如果没有阳气,人就会衰老生病,而您是气郁体质,平常容易生闷气,让体内的气不通畅,百病生于气!时间久了,就会导致各个器官都出问题,心脏、肝胆、胃、肺……甚至还会经常牙疼,有妇科问题,这些都和气有关。”

听了这话,谈运淑已经绝望了,因为苏檀所说的问题她都有。

难道她真的不行了?病入膏肓了?可她明明还很年轻了,这还不到五十岁了,长女才上大学,儿子才上中学,家里这么多钱,她要是死了,这么多家产就都留给丈夫了!问题是她男人也不省心,最近她之所以生病,就是因为元雷在外面和一个女人暧昧,被她抓到了还不承认,元雷给那女的买了很多奢侈品,让谈运淑很不舒服。

只因为家里大部分钱都是她赚来的!

苏檀见她神色凄然,不觉又问:

“要我说,元夫人之所以病的这样厉害,就是因为这些年,有不少心事吧?要我说,这一切都有个导/火索,不知道元夫人的导/火索是什么?”

谈运淑一愣,看着眼前的柏文静和元雨姝,眼泪都要下来了。

元雨姝愣了愣,自然是知道母亲的症结在哪。

柏文静和元雨姝是幼时的玩伴,那时候柏家和元家都穷。

柏文静的父母虽然工作稳定,可那个年代,县城里一直集资修路,事业单位的工资都会被扣下来拿去修路,因此,父母每个月拿到的工资少的可怜,好在日子能过。

而元雨姝的父母就没那么幸运了,俩人因为生了元雨姝的弟弟计划生育被人告状,元雨姝父亲职位被人撸了,元雨姝母亲本就是家庭主妇,现在没了元父的收入,家庭开支都成问题,一度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俩人困难时朝柏文静父母伸过手,柏文静父母没说什么,倾尽全力帮助他们,原以为元家的日子会不好过,谁知就在这时,谈运淑去街上逛街,鬼使神差,从不买彩票的她,买了一注彩票,中了3000多万。

这可是在十几年前,三千多万的含金量不需多说,元雨姝家一下子翻了身,那年代虽然资讯不够发达,可小县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更别提中了三千多万了,反正没多久,有人中了三千多万的消息传遍了县城,成了报纸头条,电视里天天滚动播放字幕,庆祝中奖,那个年代,三千多万让全县的人都嫉妒得眼红,没多久,元雨姝父母没瞒好,取钱时被人撞到了,被亲戚知道了他们中奖的消息。

交完税还剩两千多万,原本穷的可以的元家顿时翻身了。

这个亲戚是元雷父亲的兄弟,没多久他上了门,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元雷家中奖了,这么多钱也用不完,而他家日子不好过,孙子要上学,儿子不成气候,今年孩子学费都交不起,还说只要元家给点喜面钱,就不会把元家中奖的消息透露出去。

谈运淑自然不愿意给,之前他们穷的时候,这个亲戚可是一分钱也不借她。

可她知道,如果不把这事瞒下来,要是亲戚都知道了,到时候这家要几万那家要几万的,钱很快就会被要光的,因此,她按照对方的要求给了对方5万块钱。

当然,人心是喂不饱的,有了第一次的5万,后面对方又上门要10万,15万……

每次找的理由也千奇百怪,不是买房就是买车,要么说想下馆子要点钱,几乎是明抢的。

谈运淑被这事闹得,一直生闷气,更重要的是,她一直瞒着所有亲戚,平常连吃饭上街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买贵的东西,不敢吃肉,不敢拿出钱来,生怕人家知道这件事。

邻居家谈话她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人家觊觎她的钱。

后来,她陆续给了这个亲戚上百万,这时谈运淑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咬咬牙,做了个决定,打算全家搬到衣露申市来。

可或许是因为那家要钱没要到,一生气把元家中奖的事宣扬出去。

从那之后,亲戚堵在门上,不是要钱,而是抢钱,所有人话里话外说她家没良心,又说以前他们多照顾元家,现在元家发达了,一分钱不愿意帮助穷亲戚,连他们哪天给元雨姝一个苹果的事都拿出来说。

一时间,元家像是欠了所有人的钱,那些亲戚都变成了债主。

元家没给钱,被所有亲戚骂,被邻居说风凉话,大家都说元家是白眼狼,这么有钱了,帮助亲戚都不愿意,好在谈运淑心狠,咬咬牙继续搬家,全家趁夜跑了。

那之后,谈运淑不敢和亲戚联系,过年也不敢回家。

还好她运气好,她和元雷开的公司慢慢做大,以两千多万为本钱,扩大家业,买了不少房产,这才有了现在的元家。

可当年那些事就是谈运淑的心病。

中奖原本是好事,可不知怎的,中奖后麻烦不断,她为了隐瞒中奖的消息,差点憋出病来,那之后她的身体渐渐不好了,生意做大后,原以为日子会好过,谁知元雷开始在外面有了红颜知己。

元雷受教育程度不高,原本只是个普通小城镇居民,一下子有了笔巨款砸下来,他自然受不住诱惑,后来元家发家,住起了别墅,开起了豪车,身边女人多了,他的心也开始不安分。

谈运淑自然是气,久了就落下了病根。

苏檀听完元雨姝简单的叙述,点头道:“恐怕就是那时候开始影响身体的,元夫人这毛病有十几年了,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治不好了……”

说完,哀叹一声!

苏檀是连王辅仁都认同的医生!如果她说自己治不好,那肯定是没救了!

谈运淑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她哭道:“我就知道我没救了!这些年我得罪谁了?不就是中个奖吗?至于被所有人当仇人?我没做错任何事,可所有人都觉得我错了!我父母不认我,兄弟认为我不是人,姐妹也觉得我让她们寒心,所有人都想敲我一笔,他们都想从我这要钱,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多亲戚,可我的钱凭什么给他们?我来了这个城市,一个人也不认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开公司遇到那么多困难我也没叫苦过,可我凭什么就要被男人戴绿帽子?凭什么我像黄脸婆一样赚钱养家带孩子,我男人在外面拿我的钱包养女人,潇洒自在?”

谈运淑把心里的苦闷一股脑道了出来,元雷被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自觉很丢脸。

可谈运淑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谈运淑哭完,只觉得十分畅快,平时不敢说不好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一次,她不管别人开心不开心,就要自己开心,反正她已经要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等她哭完,苏檀才打开拿出毫针,道:“哭完了?是不是舒畅很多?”

谈运淑一愣,“别说,确实感觉到胸口好喘气了。”

“那就好!你按照姜医生开的方子吃,不出意外,半个月就能见好转。”

谈运淑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半个月?好转?苏医生,你不是说我没救了吗?”

苏檀这才盯着她笑了:“气郁的毛病只吃药是治不好的,毕竟你这个性格不改,体内那团火发泄不出来,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说实话,你这病就是心病!心病靠药怎么能吃好?真正的症结在你心里。”

谈运淑一愣,回想刚才苏檀刻意夸大她的病,说她治不好,五脏六腑都出问题,难不成只是为了让她哭一场?

“你现在哭了一场,就是最好的药!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没事多哭哭,把体内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调整心态,不要总是生气,这样,再配合中药,才能改变气郁的体质。”

听说自己还有救,谈运淑心情很复杂,不觉对苏檀另眼相看。

其他医生都给她开方子,开的大同小异,姜医生也给她开了,你说姜医生的药方不管用?可苏檀却没有改动对方的药方,只是叫她多哭一哭,而谈运淑自己也觉得,哭了一场,胸也不闷了,头也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什么都好了!

姜荣这才了然,他还说呢,元夫人明明没什么病,怎么被苏檀说的那么严重,原来都是故意的!

当下对苏檀的医术又有了新的评价。

这小姑娘,只怕以后不简单!

谈运淑知道谈旺得罪了苏檀,很是惶恐,拉着谈旺给小姑娘道歉。

“苏医生,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我……”

而苏檀听都不听,没等他说完,人已经下了楼梯。

谈旺恨得牙痒痒!他要不是因为家里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被谈运淑接受,大学毕业后留在元家给谈运淑做助理,他一直觉得自己跟其他打工族不一样,他家亲戚是有钱人,就等于他也是有钱人,平时自视甚高,很少把谁放在眼里。

谁知这次小瞧了这个苏檀。

几人走出门外,谈旺呵呵笑:“苏医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这里不太好打车。”

苏檀没做声,柏文静冷笑:“不用了,我们家苏檀自己有车。”

俩人径直往外走,元家人送她们出去,谈旺见苏檀走向一辆名车,有些不信,见她开过来,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知为何,总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而谈运淑也才明白,她小瞧了苏檀。

正想着,一辆黑车轿车停在小区门口,苏檀开的红色车也停下。

两辆车的车窗都打开,一个男人从轿车里探出头,对苏檀笑了笑,还和柏文静淡淡地打了招呼。

元雨姝只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好帅,看车就知道是有钱人。

谁知谈运淑和元雷的脸色却顿时变了。

“老元,那是封京墨吗?”

“是!绝对是他!我好几次想拜访他,却都没机会,那个苏檀怎么跟封氏老总认识?雨姝,你问问柏文静,这个苏檀跟封氏老总是什么关系?能不能拉个关系,介绍我们去拜访一下。”元雷急道。

元家虽然也有钱,可仅仅属于普通人眼里的有钱,元家早年的两千多万投资了十几套房子,里面包括一些上铺,因为房地产大热,元家资产直接过亿,因此这些年,哪怕公司赚的不算特别多,元家却能够靠租金安稳度日。

可封京墨的有钱和他们明明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是他们这辈子都想仰望,却永远也达不到的一个高度。

元雨姝很快问了柏文静,可柏文静语气很淡,提到封京墨,更是避而不答,态度很明显。

元雨姝有种预感,以后柏文静只怕再也不来她家玩了。

她有些郁闷,她哪里知道这个苏檀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不过就是没把苏檀放在眼里罢了,柏文静就对她这样?

之后,苏檀收到元家打来的两万块钱,她没说什么,虽然她看病很便宜,可出诊费却不低,如果不是看在柏文静的面子上,她原本打算开价20万的,左右这些人有钱,不想去医馆排队就花高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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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封京墨回来。

“下午去给谁看病?”

“柏文静的朋友。”苏檀把事情经过讲给封京墨听。

封京墨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他见多了这种人,不觉得奇怪。

“有点小财富就认为自己有钱,不知是谁给他们的错觉。”封京墨淡声说。

苏檀耸肩,开玩笑:“大概是因为他们没见过封总吧!”

封京墨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苏檀,把苏檀拉到怀里,他声音暗哑:

“苏医生,你的封总需要你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