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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毫不留情笑了出来,“根据交通法,年满16周岁才可以驾驶电动车,更别提你还超载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骑电动车。”

这问题问的可不就奇了怪了。

沈昼愣了愣,回:“因为我有车。”

交警:“……”

摄影师:“噗。”

交警换了说辞:“我是说,你为什么要骑车还载人。”

沈昼又是一愣:“因为我有车载人啊。”

后面摄影师笑得镜头都再抖。

“别笑了!”交警瞪了摄像一眼,抬手对三人招呼,“车子扣押,你们和我来一趟大队。”

叶清河不愿意去,“交警叔叔,我们要上学。”

“学晚点上,先上车。”交警拉开车门,态度极为强势。

沈昼和叶清河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叹了口气,收回视线不情不愿坐上了车。

抵达交警队,负责他们的交警对沈昼和叶清河进行了严苛批评,两人不还嘴,排排坐在交警面前任由教训。期间叶芽由交警队的小姐姐哄着,有零食有玩具,还有养在队里的橘猫和她玩儿,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一番教育后,交警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父母电话说一下。”

两人脸色瞬间变了。

“快点说。”

沈昼攥紧拳,嗓音淡淡:“我没父母,我父母早死了。”

交警在手腕一抖,抬头看了过来。

一旁正玩着的叶芽慢慢扭头,她看到沈昼肩头的黑雀雀以翅膀护住了沈昼的眼睛,这是守护灵觉察到了宿主的悲伤,以自己的方式以此安慰。

她睫毛颤颤,放下玩具走过来扑到了沈昼怀里。

“叔叔,你是不是要把沈昼哥哥抓走。”她看着要交警,眼神中满是不安。

他交警怕吓到孩子,忙说:“叔叔不会抓走你哥哥的,你放心。”

叶芽瘪瘪嘴,泪水在眼眶打转,“叔叔你要抓就抓我好了,沈昼哥哥还要养弟弟,你不可以抓他。”说完,一头扎在了沈昼怀里。

原本正伤心的沈昼在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暖烘烘的,他抱住叶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交警苦恼抓了把头发,看向叶清河:“你呢,可以让你妈妈过来吗。”

“可能……有些为难。”

交警:“?”

叶清河挠挠脸:“我妈妈也早死了。”

交警:“……”这两小孩到底是什么人间惨剧!!!!

“你爸呢?”这一回,他问的格外小心翼翼。

叶清河深深叹了口气。

他根本不想让父亲过来,但要是不让他来,交警可能不让他们走。

“我自己打。”叶清河慢吞吞从书包里取出手机,极不情愿的打通了叶霖川的私人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传来叶霖川低沉的声线。

“你跑去哪儿了?”男人一开口便是质问。

叶清河神色沉下,低低道:“我被交警抓了。”

“……?”

“…………??”

作者有话要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超载被抓了。所以……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

假如妖怪父母和人类爸爸会面。

食人花妈妈对着叶霖川张牙舞爪,咬牙切齿:“臭男人,老娘现在就让你祖坟冒青烟!请一整个仪仗队给您您全家吹唢呐,%……&¥3@#@”

四叶草爸爸:“算了算了,毕竟和我长得那么像,大可不必……”

妈妈:“他欺负你女儿。”

“……”

爸爸语气坚定:“……必须弄死。”

**

☆、018[捉虫]

漫长等待后, 叶霖川姗姗而来。

他身高腿长,墨发黑瞳,面部线条收的冷硬英俊,即使隔了一段距离, 也能感受到迎面袭来的气势。

——压迫,摄人, 难以亲近。

“你好,我是叶清河的父亲,叶霖川。”进门第一句,他便自报家门。

叶霖川的名字常出现在各大财经栏目上,就连负责这次案件的交警都买过叶家的股, 他自然认出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龙城首富,当下震得没有回应。

叶清河搂着叶芽坐在一边, 抿唇不语。

叶霖川视线淡淡扫过,随即收敛, “我儿子给大家添麻烦了, 实在抱歉。”

交警反应过来, 道:“小孩子不懂事, 可以理解。但大人要多加管教, 让那么小的孩子骑电动车上路实在太危险了……”

交警喋喋不休,连番教育。

叶霖川噤声听着,余光轻飘飘睨向叶清河怀里的叶芽。

她盯着他看,眼神澄澈,一副不知世故的可爱模样。

两秒后, 小姑娘白皙的脸上扯出抹笑,酒窝跟着在脸颊浮现,似奶糖一样甜。

叶霖川皱眉,缓缓移开目光。

教育过后,叶霖川让助理交了罚款,顺道还帮沈昼赎了车,处理完一切事务,带着三个小孩离开交警大队。

叶霖川的车停在门口,叶清河护着叶芽迟迟不过去。

“那……我和沈昼回学校了。”叶清河嗫嚅着,抱起叶芽转身便要走。

“站住。”叶霖川冷漠叫住。

他脚步顿下,皮肉紧绷。

叶霖川一双冷目放在身后沈昼身上,说:“感谢你对叶清河的照顾,我会让助理送你回学校。”

助理会意,当下拦了辆出租车和沈昼说,“走吧,待会儿我把你的电动车送回去。”

沈昼没有动,依旧看着叶清河。

“上来。”叶霖川打开后车门。

叶清河固执别开头,一脸不甘。

叶霖川语气加重:“我让你,上来。”最后两个字咬得又慢又沉。

叶清河深吸口气,转过头对着沈昼说:“沈昼同学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他抱着叶芽钻进了轿车,最后只听一记重重的关门声,叶霖川坐在了前座。

车子平稳行驶,父子两一前一后,谁也不搭理谁,窄小的空间中满是令人压抑的沉寂。

叶芽觉察不出这氛围诡异,安静老实的靠在兄长怀里,左腿晃荡,漂亮的眼睛始终没从叶霖川身上离开。

她看着父亲,眼神里是爱意,是喜欢,是崇拜。

叶霖川却觉得厌烦,不留情面地瞪了回去。

小姑娘没害怕,又对他一笑。

叶霖川觉得一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烦躁更甚。

转眼到家。

进门后小子煜欢快从楼上飞奔而来,他又稀奇又开心,“哥哥你今天不上学吗?!”

叶清河不语。

“叶芽要来和我玩儿吗?我这里又很多好玩的,都比你那个长草的团子好!”他兴冲冲的拉住叶芽就要往楼上走。

“等一下。”叶霖川叫住,“子煜先自己玩,我和哥哥有话说,待会儿再陪你,好吗?”

他的表情透露出几分严肃,子煜没敢反驳,松开拉住叶芽的手,蔫蔫上楼回去自己的房间。

等子煜离开,叶霖川的眼神放在了两人身上。

叶清河有预感父亲接下来说的不是好事,不由拉紧心里那根弦,拽住叶芽牢护于身后。

“我已经让秘书联系赵博士那边的人了,不出意外地话明天就会把她带走。”

叶霖川话里话外不留情面,铁心要将叶芽赶出这个家。

“那个博士是个坏人,您就一点都不在乎叶芽为什么在那里两年吗?您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对叶芽做了什么吗?”叶清河虽然年幼,但能从种种事迹中看出叶芽在实验室吃了不少苦头,往坏处想,他们很可能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克隆体当做试验品。

他死了一个妹妹,不能再死一个。

叶霖川别开头,轻描淡写说了四字——

“我不在乎。”

叶清河喉头发梗,眼球被涌上来的酸涩憋到发酸发胀。

他拼命忍住眼泪,“妈走了,把您的人情味也带走了吗?您平日不管我,也不管子煜,您是不在乎,因为您只在乎您自己,还有您的公司,您的钱。”

母亲离开后,他被迫长大。

他知道自己要懂事,要听话,因为家里还有弟弟,弟弟年幼无知,身为长子的他必须要担起责任。即使他想念母亲,想念父亲,也不能表露出来,那样弟弟会难过,父亲也会说他不懂事。

他一直在忍让,一直在学做大人,但是这次他不想。

“芽芽会留下来,您若不养,我养。”叶清河脊梁挺直,语气中满是坚韧与固执。

叶霖川笑了:“你养?你用什么养。”

叶清河哑然。

叶霖川指着吓到不敢言语的叶芽,“叶清河,你看清楚,这根本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一个伪劣的复制品。我哪怕是死也不会接受她,我的女儿早就和你的母亲一起离去了。”

他难过吗?

他当然难过。

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对孩子的离世而无动于衷。

他的小女儿死时那么小,甚至没有好好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甚至没有叫他一声“爸爸”,他还没有好好抱抱她就送她离去。

叶霖川痛不欲生。

但他知道人死如灯灭,没了就是没了,所以无法忍受妻子用那样的方式让孩子再次复活,那是对死者的折磨,也是对生者的残忍。

他一次次拒绝反抗,一次次表达着他的排斥,然而妻子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

结果呢?

逝去的小女儿成了科研的实验体。

叶清河无法反驳父亲,气火攻心,竟让他心脏阵阵揪痛。

叶清河面无血色,捂着胸口慢慢蹲身在地。

“哥哥?”叶芽感觉情况不对,轻轻推了推他。

叶清河想安慰妹妹,可是说不出话,他疼到全身战栗,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

“猫猫,哥哥怎么了?”叶芽担忧地问向猫咪。

白猫骤然悬空触上叶清河额头,闭上眼,一团白气从猫的身体里脱离,慢慢渡到叶清河身上。

——它是在用自己的灵气为守护者续命。

等灵气消耗完毕,守护灵会完全消失。

刚休眠完看到这一幕的系统突然明白为什么中叶清河能活到23岁了,原来真的有守护灵在暗中保护着这位少年。

“哥哥……”叶芽快哭了,“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摸摸叶清河的额头,不烫,没有发烧。

“刘叔,带清河回房间喝药,让他好好休息。”叶霖川叫来管家,不顾叶清河的抗拒将他送回房间。

客厅只剩一大人一小孩了。

叶芽似犯错一样的双手背后,两张嘴唇抿在一起,并拢的脚尖满是局促。

叶霖川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不大点的小姑娘。

叶芽敏感觉得爸爸和平日不太相同,她小心靠近叶霖川,打着胆子将自己小小的手掌放在了男人宽厚温热的掌心中,拉住,仰头叫了声“爸爸”。

下一秒,那只大手抽出脱离。

“我不是你爸爸。”

几个字冰冷无情。

“你是爸爸。”叶芽声音小小的,“爸爸没关系的,芽芽会给你找到妈妈。”

提及亡妻,叶霖川整个人陷入阴沉。

他不多语,弯腰抱起叶芽向地下室走去。

爸爸的怀抱是久违的温暖,叶芽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叶霖川带到地下室一个密封的房间里。

房间阴暗潮湿,遍布蛛网,布于房间的各种仪器早已生锈,在昏暗的吊灯下散发出阵阵阴寒。这里的味道不太好闻,那些说不出仪器的名字让叶芽害怕,死死拉着叶霖川的衣服大气都不敢出。

叶霖川指着其中一台巨大的研究器皿,“看清楚了吗,这才是你爸爸。”

“不、不是……”叶芽拼命摇头,小胳膊抱着他腿不撒手,“你是爸爸,爸爸是小叶子,芽芽也是小叶子。你看你看,芽芽头上有芽芽。”她低下脑袋,兴匆匆将那悬浮在脑袋顶上的绿色嫩芽给叶霖川看,以此证明她是爸爸最爱的宝宝。

然而。

叶霖川什么都看不见。

叶芽继续说:“芽芽是从妈妈的花骨朵里出来的,然后爸爸把芽芽种在土地里,洒洒水,晒太阳,再过三百年芽芽就能出来啦!”

灵地的小花小草都是这样出生的。

他们每个小妖怪刚开始都是一颗小种子,有的父母害怕宝宝孤单,于是就把种子重在宝宝地,宝宝地有很多很多小种子,他们会一起长大,一起发芽,一起开花,最后一起变成人出来。

叶芽原本也是种在那里的。

可是爸爸不舍得她离开,当食人花妈妈要把她种过去的时候,爸爸哭得很难过,于是食人花妈妈就在自家院里挖了快地,把她种在了里面,妈妈原本想偷几颗别人家的种子陪她,但是害怕被当成种贩子赶出灵地再也见不到女儿与老公,只能作罢。

叶芽在土里长了一百年。

她前五十年都是一颗小种子,到了六十岁才学会说话,才会认识爸爸妈妈。

“胡言乱语。”他敛目,迈腿离开。

叶芽回过神来,灵机一动。

她取下小书包,从书包里翻找出那天画的那张画,抓着画追了上去,“爸爸你看,你看。”她乐颠颠把画举高高递了过去。

那张画正是那天叶芽的随手一涂鸦。

巨大的红色花朵笼罩着绿油油的四叶草,天空还飘着一块小天才电话手表。

叶芽指着红花,“这是妈妈。”又指着四叶草,“这是爸爸。”她抓着画,眸光晶莹,小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是芽芽。”

叶霖川双指夹过纸张,眸光在上面落了三秒,嗤笑声,在小姑娘期待的视线中把画纸一撕两半,手送开,纸张像羽毛般坠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撕开的画,叶芽笑容收敛,眼神里的光像蜡烛一样灭掉,头顶的小绿芽慢慢的、慢慢的弯曲向下,整株芽儿都随着主人的心情蔫巴了。

[啊啊啊啊啊啊,狗崽子你欺负我宝宝!!]

系统炸了。

要是它前宿主也就是叶芽她妈在,估计早就让这厮坟头长草了。

[芽芽不哭不难过!叔叔帮你报好玩的网课班好不好?]

叶芽像没听见系统的话一样,嘴角耷拉,弯腰将画捡了起来。

“你、你把自己撕了。”那张画刚好从四叶草中间裂开的,叶芽很不开心,仰起头大声斥责,“爸爸你怎么能自己撕自己!”

叶霖川太阳穴一跳一跳,突突的疼,他按住眉心,无比疲倦:“我说了,我不是你爸爸。”

叶芽心疼的抱住画,泪花在眼眶打着转。

她看看画上的四叶草,又看看叶霖川,第一次认真专注打量起眼前的“爸爸”来。

这个爸爸不够温柔,不够耐心,眉心里常年夹着融化不开的冰雪。仔细看他好像长得和她的四叶草爸爸并不太相同,她的四叶草爸爸有着温柔和善的眉眼,唇角常年挂着宛如春风的笑。

他的心宽厚,可以容纳整个天空。

他从不生气,从不大声讲话;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妖怪;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爸爸为了保护她和妈妈……被天雷撕裂,连一缕魂魄都没有留下。

“……你不是我爸爸。”叶芽幡然醒悟,竟也不觉得太难过了。

她心里堵得慌,手上那副坏掉的画如她破碎的心脏。

叶芽咬咬唇,扑上去狠狠咬上了叶霖川的手腕。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叶霖川倒吸口凉气,条件反射挥手,过大的力气将叶芽重重甩了出去。

叶芽不觉得疼,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小脸上都是泪水:“你不是我爸爸!!我不准你和爸爸长得一样!!”

“你……”叶霖川捂着被咬出血的左手,眼中汹涌着愤慨。

“我才不要你当我爸爸呢!!哼——!”她气到跺脚,狠狠朝他哼了声。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眉眼,叶霖川怒在心口难开,最后咬咬牙说:“我也不想当你爸爸。”

“臭弟弟臭弟弟臭弟弟臭弟弟——!”

“……?”

“你叫我什么?”叶霖川不可置信又满含怒意。

“臭、臭弟弟,坏弟弟。”叶芽哭出了声,转过身贴紧墙,一抽一抽的背影好不难过。

她不会骂人。

只能把从系统那现学的词送给他,毕竟在叶芽眼里,眼前的人真就是一个比她小好几十岁,长得和爸爸相似,但没有爸爸好的臭弟弟。

叶霖川闭闭眼平复心情,“明天就让人把你弄走。”

“呸!”叶芽扑过去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泪眼红红,抽噎着说,“芽芽也不要和你过!你撕掉我爸爸,我讨厌你!最讨厌你!我等我、等我把妈妈找来,让我妈妈吃了你!”

她哭唧唧威胁着,小奶音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说到妈妈,泪水彻底断闸。

“我妈妈、妈妈是食人花,可厉害了。她……她最爱我,才不会让人欺负我,不会让人推我。”叶芽抹着眼泪,“我要妈妈……妈妈……”

叶芽哭噎到最后没了力气,只有眼泪不住在流。

叶霖川被吵得脑袋疼。

他忍住不耐抱起叶芽,向上走去。

“不准抱我!不要你抱抱我!”叶芽小手胡乱拍着,好几次都打到了叶霖川的脸。

叶霖川脸色越来越差,到了客厅,叶霖川面目阴沉的将啼哭的叶芽塞到一脸懵逼的保姆怀里,转身向外走去。

“先生,你去哪儿?”

他捂着手头也不回:“打疫苗。”

保姆:“?”

叶芽回到房间不想见任何人,于是独自钻到衣柜,在密封逼仄的空间里盯着画出神。

画坏掉了。

爸爸妈妈也分开了。

只有叶芽了。

她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沾着泪的眸眼中是浓郁的无助。

叶芽抹干净眼泪:“叔叔。”

[芽儿?]

“爸爸妈妈现在在哪里。”

系统:[不知道呢,芽儿。]

时间之境遭遇的是天劫,没意外的话,灵地的妖怪都覆灭了。

叶芽下巴抵在膝盖上,小手轻轻抚摸着画上花叶。

“叶芽?你在吗?”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道试探的声音。

是子煜。

“芽芽,你是在柜子里吗?”

叶芽没出声。

过了会儿,衣柜拉开一条小缝,子煜一张小脸露了进来。

“你果然在这里。”他笑了笑,露出一对小虎牙。

“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