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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贾政回房休息,两人都洗漱了躺在床上,王夫人道,“娘娘这一去宫里十余年,我想她想得心都疼了。”

“不是前天才去宫里领了宴回来么,娘娘可好?”

“有些消瘦。我问了,说是过年宫里忙,帮着皇后娘娘处理宫务累着了呢,太医开了方子,调理着呢。”王夫人转过身侧望着贾政道,“老爷,宝玉已经十四了,也该开始说亲了,老爷可有什么打算?”

“老太太怎么说?”贾政问。

“老太太有了年纪,自然是我们先有个章程,再请老太太相看把关,这样老太太也能少操劳些,是我们晚辈的孝心了。”王夫人轻声道。

贾宝玉如今在宫内为伴读,贾政对儿子的前程还是挺有信心的,笑道,“咱们四家彼此联络有亲,你大哥家还有个女儿比宝玉小些,不过,凤丫头已经嫁进来了,就不消再提。史家丫头不是常来么,还有林丫头,都是极好的女孩儿,你出去再多留心罢,觉得有合适的跟老太太提上一二。”

王夫人心中一堵,“史丫头林丫头自是不差,不过都失怙失持呢。”

“嗯,那就再说吧。”贾政想着儿子年纪还不大,倒不急着这些,还是先把差事当好。

王夫人见丈夫提都未提薛家,忍不住笑道,“盖这园子,宝丫头倒是为我分忧不少呢,读书识字的,他姨妈教导的好。”

贾政听到薛家便不耐烦,大过年的很不愿意与王夫人吵吵,闭上眼睛道,“薛家住就住了,难道咱家没人了不成,要外人帮你分担,你觉得精神不济,把事儿给凤丫头大媳妇做去就是!睡吧!”

王夫人不敢再多言,阖上眼睛另做打算。

至于穆离徒汶斐二人听到荣国府省亲,林家姐弟也要过去排队的消息,都无语了。闹成那样还没撕虏开,荣国府也绝了。

正月十五五鼓,自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起来。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贾赦等在西街门外,贾母等在荣府大门外,街头巷口,俱系围幙挡严。

贾珍贾蓉贾赦贾政贾琏都是有爵有职之人,林谨玉虽无官职在身,不过他有爵位,按道理应该位于贾宝玉之前,不过念及凤凰在荣国府内的地位,林谨玉请二表哥站在自己前面。

贤德妃排场煊赫,林谨玉就一个感觉累,磕了不知多少个头,站得腿都麻了,才听太监传贵妃娘娘意旨,请他和贾宝玉进去相见。

贾母王夫人刑夫人王熙凤尤氏李氏薛姨妈薛宝钗林黛玉三春俱已在屋内,林谨玉

61、贤德妃归省假贤德 ...

贾宝玉都嗑了头,听到上面叫起便站了起来。

贤德妃携着贾宝玉的手环在怀里,扑簌簌的落泪如雨,林谨玉趁机打量了贤德妃一番,果然是个美人儿,眉目如画艳丽多情,不过二十出头,正是青春好年华,可惜深锁宫禁,受此煎熬。林谨玉暗暗叹息,怜香惜玉之心肠初显。

贤德妃摩挲抚弄了贾宝玉一番,才看向神色自若的林谨玉,笑问,“这就是林表弟吧?”

林谨玉一笑,“正是学生。”

论相貌,林谨玉是比不上贾宝玉的,论个头,贾宝玉稍稍高一些,偏林谨玉这种泰然淡定的态度使得他比贾宝玉更吸引众人的目光,贤德妃笑着点头,“早听说林表弟林表妹来了,你们年纪尚小,怎么倒搬出去住了呢?不说老太太太太挂心,我在宫里也惦念着你们呢。”又转向贾母,“老太太,依本宫之见,不若请表弟妹妹一道住着,亲戚之间才好顾看。”

贾母连忙称是。林谨玉这才明了贤德妃的意思,勾唇一笑,“娘娘的心意,学生自是明白。娘娘在宫里怕是不知道,我因与二表哥命格相冲,才搬了出去,若因我妨碍了二表哥,实在是于心难安。”

贤德妃叹道,“表弟是读书之人,怎么倒不明白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了呢?”

“娘娘恩德,我们姐弟感之谢之。”林谨玉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楚,“只是我们到底姓林,虽父母过逝,我身为男子有皇上所赐爵位,自当顶门立户光耀林家门楣,怎可一味依附外家行事?”

贤德妃笑意不减,“表弟有这份凌云壮志是好的,你现在才多大呢。这么小的出去,老太太牵挂不说,倒叫外人怎么看府上呢?”

林谨玉浅笑,心中生烦,眉心便有几分冷意,望向贤德妃一双美目,轻声道,“我成日在家中闭门念书,不知道外人怎么说的?难道娘娘在宫里听说了?还请娘娘告之一二吧。”

贤德妃一抓椅上扶手,又缓缓放开,温柔一笑,“表弟好好念书吧,看表弟小小年纪已有功名,下科春闱定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谢娘娘夸赞,学生不敢当。”林谨玉笑道。

当日荣国府之事满城皆知,何况宫内,因着此事,她在太后面前都没脸。此次省亲,原就想说合一二,若林家姐弟搬回荣国府,万种传言皆烟消云散,却不料林谨玉如此不识好歹。

贤德妃压下心中不悦,又与贾母等人说话,命宝玉引导,遂同诸人游园。林谨玉故意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缀着。

园内登楼步阁,涉山缘水,百般眺览俳佪,一处处铺陈不一,桩桩点缀新奇,贤德妃大喜,极加赞赏,又劝,“以后不可太奢,此皆过分之极。”心中却是熨帖如意,及至正殿,谕

61、贤德妃归省假贤德 ...

免礼归座,大开筵宴。贾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纨、凤姐亲捧羹把盏。

贤德妃乃贾宝玉的启蒙老师,腹内颇有几分墨水,兴致所至,命传笔砚侍候,亲搦湘管,择其几处最喜者赐名,眉梢眼角皆藏了三分春风得意。

又命姐妹们及贾宝玉林谨玉做诗,林谨玉笑道,“我于诗词上素无捷才,比不得二表哥,就免了吧。”

贤德妃刚碰了个钉子,她在宫中多年,并不十分勉强林谨玉,笑道,“如此,宝玉便将‘潇湘馆’‘蘅芜苑’‘怡红院’‘浣葛山庄’四处都做了吧。”

薛宝钗林黛玉皆是灵秀天成,一挥而就,林谨玉笑着看了看姐姐纤细秀美的字迹,林黛玉歪头笑了笑,她也不赞成弟弟同一群姐妹们比量诗词,弟弟已有功名,可不是拿来与娘们儿取乐的。

话说贾母见贾宝玉急得大汗满头,忙叫鸳鸯过来吩咐一番,鸳鸯询问一番,轻移莲步至黛玉身侧低语了几句,林黛玉只得点头,做了一首杏帘在望递到鸳鸯的手里。

贾宝玉自鸳鸯手中接过,如获至宝,连忙藤抄了,凑齐四首诗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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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林谨玉许府论姻缘 ...

贤德妃捧着贾宝玉的诗词看毕,喜之不尽,赞了又赞。想着七皇子之贵,中宫皇后之尊,宝玉与七皇子为伴读,日后前程不尽,更是拉着他的手叮嘱了好些话。

握着胞弟的手,贤德妃的眼睛在宝钗黛玉身上扫过,薛宝钗她已见过,模样秉性都是上佳,今日一见黛玉,更是移不开眼睛,袅娜仙姿,见之忘俗。

林黛玉一身浅青色衣裙,玉水之青,梳着簪花高髻,别了一朵翡翠为叶黄金为蕊精致至极的翠玉荷花,端得是清贵出尘。薛宝钗则为惊鹄髻,一套金玉头面,富贵却有式样老旧,贤德妃亦有些眼熟,仔细回想才记起乃是母亲旧物,心底叹了口气。她在宫内多年,自然明白门第之别,有如天壤,难道真要给弟弟娶个商家女不成?

又想到贾母动作,贤德妃轻笑,宝玉才多大呢,过两三年再论及婚姻事尚且不迟。何况京中名门贵地无数,难道除了林薛二家,就再无与胞弟匹配之人了不成?命人颁下赏赐,宝黛二女与众姐妹一致,并无不同。

丑正三刻,凤驾回銮,众人一番惜别哭泣,依依不舍,自不必多提。

闲敲棋子落灯花。

许子文随手放上一子,悠悠然然的并不在意胜负,陈景元轻笑,“照你这样下棋,怕一辈子也赢不过我了。”

“取乐子消磨时光罢了。”许子文见棋中已无胜算,便投子认输,斜歪在榻上,时间久身子也有些发酸,陈景元起身扶了许子文一把,许子文笑撑着爱人的手站起来,“哪儿就动不了了呢。今个儿宫妃省亲,你这也算替皇后省亲了。”

两人去炕上安歇,陈景元手搭在许子文腰上,笑道,“我恨不得这些女人都不要回宫了。”

许子文低笑出声,“怎么,现在后悔了?”

“没有。只是觉得烦。”陈景元轻嗅着爱人身上的香气,“睿卓,林谨玉好几天没来了吧?”

“嗯,贾妃省亲,点名要见他,功课都耽误了。”许子文道。

陈景元将人揽在怀里,手在许子文柔韧细瘦的腰身处缓缓的蹭着,“贾妃,是个很有心机手段的,下手也狠,让那小子留些心。”

“怎么说?”有些痒,许子文抓住陈景元的手,“说正事。”

“忠顺王当初谋反事泄,坏便坏在荣国府的投诚,贾妃是个聪明的,她反手将荣国府卖了。”陈景元轻笑,“四大家族才尽掌我手,酬她以妃位也是应当的。”

许子文有些不放心了,推开陈景元的手,“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让谨玉去了。”

“林谨玉又不是傻子。”陈景元凑得极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许子文耳侧,“他比你还精呢,贾妃只是宫妃,还能怎么着他不成?我倒是想借借他这把刀呢。”

黑夜中,许子文摩挲着陈景元冷峻的

62、林谨玉许府论姻缘 ...

五官,笑道,“刀是好刀,怕你借不上谨玉的力。他之前闹了一出,不过是想远着荣国府,到底是他的外家,推波助澜还有可能,你叫他下手,那是妄想。”

陈景元笑着吻了吻爱人柔软的唇,“那睿卓帮我想个法子。”

“看你今晚的表现罢。”许子文笑着压上去。

林黛玉林谨玉累得够呛,正在家休息生息,便见许府管家包子叔来请林谨玉过去说话。

林谨玉笑道,“包子叔,我正想着明日过去呢,先生找我可是有事?”

“今天府里有几尾新鲜的鲥鱼,少爷想着谨玉少爷最喜欢吃鱼的,命奴才来请谨玉少爷过去共享。”包子笑眯眯的道。

两家离得不远,林谨玉披了件大毛氅衣,跟姐姐说了一声,便随包子过去了。

许子文在,陈景元也在,只是气氛比较诡异。为啥这么说呢,平常陈景元见到他恨不得立马撵了出去,今日一见他,倒有松口气的意味儿。

林谨玉翻个白眼,奇也!怪哉!仍笑眯眯的走过去,榻中摆了棋枰,黑白子都有些散漫,许子文手中拈着黑玉子,眼中露出一抹温柔,笑道,“来了,坐。”

“先生,我陪你下吧。”

“臭棋篓子。”许子文笑着斥了一句,投了子靠着软垫,脸色有些憔悴疲倦,捏了捏林谨玉的胖脸,笑道,“省亲吃什么好的了,才几天不见你,又胖了一圈儿。”

“这可不怪我,都怪徐师傅传给姐姐的药膳本子,姐姐说我正长个子呢,天天让厨房收拾汤啊水的滋补。”林谨玉撅了撅了嘴,“就胖了。”

陈景元道,“胖点儿好,看着有福气。”

林谨玉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诡异啊诡异,笑道,“别提省亲的事儿了,我差点儿累趴下,咣唧咣唧嗑了十几个头。我还说贤德妃娘娘省亲为啥叫我跟姐姐过去呢,原来是别有所图!”

许子文眉尖儿一跳,忙问,“怎么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当初我们从荣国府搬出来,不是闹得挺臭吗?”林谨玉笑了笑,道,“原来她是想着让我跟姐姐再搬回荣国府去,还说啥本宫咋咋咋的,没的让人恶心,说是贵妃好听,不过是皇上的妾室,等她什么时候位正中宫,再把手伸到我林家来也不迟!”

许子文笑道,“你不要应就是了,她又不是皇后,再也管不到你的。”

“唉,我这不是烦吗?”林谨玉挠了挠头,“先生,说实在的,皇上也怪难的。”

此一语正中陈景元心事,陈景元温声道,“是啊,皇上也有皇上为难的地方。”

林谨玉咭咭一笑,抱住许子文的胳膊,弯着小眼睛道,“先生,你常在皇上跟前儿,有没有觉得皇上脸色不好啊。哈哈,我想到皇上一个人要给这么多女人睡便觉得好笑,你说

62、林谨玉许府论姻缘 ...

他要不要喝点鹿血吃根虎鞭才能干那事儿啥的。”

陈景元一僵,倒是许子文“扑哧”笑了,捏了捏林谨玉肉肉的耳垂,笑道,“胡说八道,你脑袋瓜子天天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我在想皇上这招真够狠得,这哪是让宫妃省亲啊,这分明是要抄外戚的家呢,就说我外祖母家,之前为什么二舅母算计我们呢,不就是为了我家的银子吗?”林谨玉叹口气,“这么一座省亲园子,金银山堆积出来的排场,百十万两银子,祖宗家底儿都填了进去,不过一日就散了。皇上落了好名声,还得了实惠。俗话说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外戚们倾家荡产的盖园子,省过了亲,又不知道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变着法儿敛财呢。”

许子文脸色渐缓,笑道,“这事儿自不用我们操心,你今年年底就要出孝了,听说穆离常去你那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谨玉看了陈景元一眼,说道,“我姐姐还小呢。”

“穆离可不小了,他今年都二十三了,蹉跎这些年,你若点头,我就能为他作主。”许子文笑道。

“我再想想吧。”林谨玉还是有些迟疑。

许子文自不会勉强林谨玉,反正还有时间,随他计量。

陈景元听说过林黛玉,笑道,“穆离虽是庶子,承不得爵,不过为人稳重,也不失为一良配。”

“庶不庶的倒无妨,”林谨玉看了陈景元一眼,这人怕是想歪了,摇头道,“若陈大哥是袭爵的嫡子,我根本不会让穆大哥进我家门的。郡王府看着光鲜,却是大家族,光陈叔叔姬妾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别提儿女们了这样的人家儿,人口多是非就多。我不想跟高门显第联姻,只要人品端正,最好家中人口简单些,穆大哥虽然搬出来住,逢年过节的郡王府那边儿也是麻烦呢。先生,你在翰林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仕子,容貌中等家世简单为人爽朗,只要满足这三条就行,帮着相看相看。”

许子文不解了,笑问,“你到底还有哪儿不满意穆离的?”

“先生,你看我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理家看帐也是一把好手,穆大哥人品相貌不错,这一年下来,也算有诚心,就是还不知道学识怎么样呢。”林谨玉道,“若日后我姐姐文绉绉的学句话念首诗什么的,他听不懂也不成啊?”

许子文拍了拍林谨玉的肩,“你就放心吧,穆离才学只比你好不比你差,穆离的棋道你就是再修行一千年也比不了的。”

听了这话,林谨玉对穆离再无不满,笑着点头,“嗯,这还差不多。若是穆大哥请得动皇上指婚,我就把姐姐嫁给他。”

许子文陈景元都无法了解林谨玉的想法了,你变得真快啊,陈景元使了个眼色,许

62、林谨玉许府论姻缘 ...

子文问,“怎么又牵扯到指婚了?”

“这年头,谁不是狗眼看人低呢。我姐姐在我看来凡人难以匹配,说到底,我家无权无势,父母早亡,难免陈…哼,东安王府的那些小人嚼舌头,说我姐姐家高攀。”林谨玉瞪了陈景元一眼,道,“穆大哥虽住在外面,也是东安郡王府的儿子,难道能不往来么?内眷之中,少不了一番攀比,有皇上赐婚即是荣耀,也是加重我姐姐的身份,叫人不能小瞧了去。我就这一个姐姐,自然要打算好,不能叫姐姐受了委屈。谁叫他有个郡王爹呢,怪不怪他命不好吧。”

林谨玉还真是不怎么看得上东安郡王府的权势,异姓王并非祥兆,吴三桂尚可喜便是教训。只是穆离忙活了这一年,人品也好,年纪虽大了几岁,倒也不算离谱。

陈景元是真相信林谨玉不慕权贵了,很有几分另眼相待,笑着为难了一下,道,“你不是说你外祖母有意与你家联姻么,你那个做伴读的二表哥,年龄相当,日后前景也好。”

“她们是妄想呢。只单看二表哥这个人,生于豪门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脂粉中厮混出来的东西,性子软弱不堪,毫无担当,薄情负义,绝非良配。陈叔叔不必担心,这事我来解决,你没意见就好好想想赐婚的事吧。”林谨玉唇角一弯,“真没想到,我跟陈叔叔竟然成了亲家。先生,你说,真是想不到的缘分哪。”

许子文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只想逗逗林谨玉,担心他知道陈景元身份后惶恐困惑,如今倒不好开口跟林谨玉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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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一唱一和一出好戏 ...

元宵节一过,贾母便命人接了史湘云来。

贾宝玉的伴读生涯却是提前终结了,当然他没有受到半分为难,徒汶渲虽然不大喜欢他,也看着荣国府与王子腾的面子,只是晾着他,不冷不热罢了。

徒汶渲已经十四了,按规矩上朝听政,学着当差,伴读什么的就不用了,赏赐了贾宝玉一番,客客气气的让他回了家。

贾母瞧了一番赏赐,笑着命人为宝玉收起来。这两年,贾宝玉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宫中规矩多,皇子们课业繁重,幸好师傅们对伴读毫无要求。这就像贾宝玉对茗烟等几人的态度,你是奴才,把主子伺候好就成了,谁管你念书好坏呢。

当然也有倒霉的如徒汶濯的伴读,常替主子挨手板。不过七皇子徒汶渲是出了名儿的三好学生,从来只有受表扬的份儿,他们这些伴读也跟着沾光了。

能卸下差事回家,贾宝玉真觉得好似龙入大海鸟归祥林一身的轻松,他惦念不已的姐姐妹妹们,终于又能在一处玩耍了。贾母摸着贾宝玉的小脸儿,心疼道,“你身子素来纤弱,这才回来,好好养养,我已命你父亲给你捐了监生,你好好念书,过一二年春闱同谨玉一道下场,若你们兄弟一道得中,日后都在朝为官,互为扶持互相照应,也有个伴儿呢。”

贾母想得很好很对,这贾宝玉同七皇子交情是有了,若一朝得中,这就是七皇子的嫡系部队。

贾宝玉听到科举就烦,不过听贾母提到林谨玉,马上想到林黛玉,笑着痴缠,“老太太,林妹妹好些天没来了,咱们把妹妹接来吧。我想林妹妹了。”

这么多姐姐妹妹,薛宝钗丰润秀美稳重平和,史湘云英姿俊俏爽朗活泼,更别提三春姐妹,各有所长,偏贾宝玉最喜欢不怎么爱搭理他的林黛玉,有啥好的都给林黛玉留着,最是愿意做小低伏的。

贾母心里叹口气,林谨玉连娘娘的面子都不给,这桩婚事怕是难了,想了想,笑道,“你林妹妹在家忙呢,哪里有空过来,你若是喜欢你妹妹,更当努力读书,林家是,你姑父当年就是得中探花郎,你林表弟也是念书的,你妹妹最喜欢有学问的人呢。”

贾宝玉笑道,“那把云妹妹接来么,好久没见到云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