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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临远带着那名特助走出来,特助在他身侧有些紧张地说着话,两个人经过陈静的办公桌,傅临远眼眸扫到她桌上的空瓶。

  他眉梢微挑。

  “花呢?”

  陈静抬起眼,她今日戴了美瞳,眼眸很漂亮,她对上他狭长的眼眸,道:“傅总,昨晚拿回家了。”

  傅临远眼眸眯起。

  看她几秒。

  随后收回视线,朝会议室走去。刘特助加快脚步跟上,伸手推开门,傅临远指尖轻抵了下眉心,神色冷漠,走了进去。

  会议还有一会儿开始。

  陈静放下文件,进茶水间,泡了一杯黑咖啡,端着进了会议室,放在他的手边。她今日打了点儿香水,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衬衫袖口没扣,半挽着,露出白皙的手腕以及小巧的女士手表。

  傅临远靠着椅背。

  修长的手指搭上咖啡杯,轻轻摩擦杯沿。

  _

  视源公司答应让出控制权,傅恒集团得往视源投下十个亿,来对抗外资的恶意收购。所以这一整天,大家都很忙。

  傅临远的办公室,冯志进进出出好几回。

  陈静也忙,刘特助很多事情还需要她帮忙,下午三点多,陈静还在对傅临远的行程表,一抬眼。

  傅临远手臂搭着外套,走出办公室,他指尖夹着烟往电梯走去。陈静手机响起滴滴两声,她低头拿起来。

  傅临远:有事电话。

  陈静:好的,傅总。

  随后,男人就进了电梯,陈静收回视线,继续手头的工作。谁知到了四点,蒋禾跟乔惜就上来捉她。

  陈静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少人都去准备给陆臣过生日去了。

  “走啦,我们的陈秘书。”

  陈静就这样被蒋禾等人半拽着下楼,并去了那家店,乔惜跟蒋禾都提前订了一条裙子,陈静没提前订,她们两个人帮她参谋,最后选了一条红色的紧身裙,一字肩,以及腰部露一点,露个半月型的形状。

  陈静皮肤白,红色很称她。

  三个女人穿好衣服,面对面站着,笑着欣赏对方。

  “真美啊!”

  陈静拉拉裙子,无奈,她美瞳戴了一天,晚上不想戴,于是取下来,她少许近视,平时工作肯定得戴,生活中可以不用。

  三个人上了蒋禾的车。

  陆臣还给陈静发微信,问她出发没,要不要派车去接。

  陈静回他不必,同事一起。

  陆臣满意了,有了蒋禾跟乔惜,还怕她不来么。

  车子出发时,夜色降临,整个城市笼罩在霓虹灯下,陆臣包了一个很大的清吧,装点成生日宴会。

  灯光偏暗。

  但音乐不吵,特别柔和。

  陈静跟蒋禾乔惜三个人踩着高跟鞋走进去,乔惜哇了一声,“好多气球。”

  冷色调的气球很现代化。

  接着三个人就在人群中看到傅恒的几位同事,立即走过去,聚在一起,舞台上有民谣歌手在唱歌。

  声音柔情好听。

  而在角落那边的深色系沙发里,傅临远把外套搭在扶手上坐下,揉揉眉心,陆臣拎起酒杯往他杯中倒酒。

  傅临远低头点烟,嗓音低沉:“闻敛呢?”

  陆臣拿起手机看一眼道:“说不一定能过来。”

  傅临远轻嗤一声。

  他端起酒喝了一口。陆臣倒不在意,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扭过身子看着那边进来的三个人。

  陈静那一抹红色挺惹眼,她就站在人群中,腿很长,很直,很白,她因别人说的话笑弯了眉眼。

  傅临远一口酒入喉咙,冰凉,他撩起眼眸,顺着陆臣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那一抹红色身影。他指尖把玩着烟,往嘴里放去。

  这时,穿着白色衬衫跟黑色百褶裙的少女从身后伸手,捂住傅临远的眼睛,她俏生生地歪头:“猜猜我是谁。”

  傅临远没应,他把烟放进嘴里,无视那双白嫩的手。

  下颌线分明,侧脸冷峻。

  小女生撇了下嘴,看向陆臣。

  陆臣哈哈大笑,他说:“小妹妹别玩这种游戏,他腻。”

  嗖一下。

  女生把手收回去,嘟着嘴绕过沙发坐到傅临远身侧,傅临远撩起眼眸看陆臣,陆臣耸肩,他说:“你说巧不巧,我看中的那幅画就是她画的,小女生很有灵性,她得知我今晚生日,说要过来给我捧场呢。”

  傅临远收回视线,端起一旁的酒往杯里倒。

  他就是这样,总是一副不理人可是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吸引人,这才吸引了一堆女人为他疯狂。

  女生笑眯眯地挪过一个空酒杯,示意傅临远也给她倒上。

  傅临远偏头看她一眼。

  昏暗光线下,他斜斜咬着烟,一眼就让女生心跳加快,她甜甜地笑道:“倒呀。”

  傅临远嗓音低冷。

  “成年没。”

  “当然了,我都大四了。”

  大四。

  傅临远握着酒瓶的手一顿。

  下一秒,他往女生的杯里倒酒,倒完了放下酒瓶,他端起来喝。陆臣站起身,往舞台那边走去,也是往陈静所在的方向走去。

  傅临远抿着酒,喉咙滑动。

  神色隐在昏暗光线里,看不出情绪。

  只有下颌线冷硬,他舔了下唇角的酒液。

  那头,陈静被塞了两杯酒,都喝下了,蒋禾跟乔惜都只给陈静倒一种酒,混酒不好。陆臣走近陈静,笑着喊道:“陈秘书。”

  陈静端着酒抬起眼眸,却不经意地看到那边角落的那个沙发里,傅临远端着酒杯喝着酒,身侧还坐着那名女学生,陈静想起来那个女生叫唐萌,她顿了顿,看了几秒,他领口微敞,露出修长的脖颈。

  他撑着膝盖,睨了眼身侧的女生。

  陈静收回视线,对上陆臣的笑眼,她举着酒杯,“陆先生,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陆臣笑得灿烂,高兴得很,“谢谢陈秘书。”

  他端酒跟陈静碰杯,笑看着她喝下去,她喝酒的样子也很美,眼眸垂下,唇色红艳,美不胜收。

  蒋禾其他人也凑上来,祝陆臣生日快乐。

  陆臣笑着不经意站到陈静的身侧,跟她一边聊天一边接受其他人的祝福,偶尔也相互调侃,台上的歌手轻柔地唱着歌,有人跟着跳起了舞,陆臣本想邀请陈静也跳一支,但无奈据说来了些前女友。

  他立即起身去处理。

  他走后,冯志几个人凑过来,往陈静杯里倒酒,陈静也没注意,跟对方就喝起来,谁知道对方喝的是烈酒。

  陈静呛了一下。

  没一会儿,她就有些晕乎乎的,她抬手蹭了下额头,觉得晕。

  而且处处的灯光闪来闪去让她难受,于是她扶着沙发扶手往后面走去,那是一条通往休息室以及洗手间的走廊。

  黑色的瓷砖显得格外冷寂,头顶的灯却是红色以及橘色的,陈静靠着墙,深呼吸,天呐太晕了。

  身侧的女生一杯就倒,傅临远轻扫一眼,招来一名女服务员把女生扶好,看着她。他起身,轻扯领口,转身走出沙发,手插裤袋里,往休息室那边走去,打算去透透气。

  长长的黑砖走廊安静得很,傅临远拿出一根烟放在唇边点燃,啪一声,眉眼融在火光处,他咬着烟,一手插在裤袋里。

  这时,黑暗中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傅临远停下脚步,偏头看去。

  便看到了她。

  陈静靠着墙壁,手抬起来挡着光,细白的肩膀露着,精细的锁骨也露着,她醉了。傅临远看她几秒,抬手握住她那只挡着脸的手腕,陈静也跟着抬眼,她醉得晕乎乎地只觉得眼前的男人。

  好似很多年前在她生命里出现过。

  她眼睛里全是醉后的雾气,她静静地看着他好久好久。

  烟雾撩起。

  模糊她的眼睛,傅临远狭长的眼眸看着她好一会儿,“陈静?”

  陈静声音很软,“嗯?”

  傅临远取下烟,夹在指尖。

  陈静那只握着他手腕的手缓缓往上,紧抓着男人青筋冒起的手臂,并且轻轻地一拽,傅临远眉梢微挑。

  悸动再显。

  他往她跟前走了一步,抬手把猩红的烟摁灭在黑砖上,随后握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陈静挑眼看他,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傅临远低头直接堵住她的红唇,醉中的陈静唔了一声,她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男人逼近她。

  头埋下去,吻得她下巴微仰,脖颈融在黑暗中,细致白皙。

  陈静迷迷糊糊。

  嘴唇被他撬开,舌尖被他压制。

  她指尖下意识地掐着他的手臂肌肉。

  身子一软,往下滑,傅临远单手扣住她的腰把人带起来,长腿抵着她的腿,按着她在墙壁上,吻得更深。

  陈静那只手挣扎几许,攀上他的脖颈。

  男人低着头。

  与她一起融入黑暗。

第14章

  你想听什么好话?

  走廊这儿寂静如无人区,只有一方墙壁上,拥吻的男女。陈静被带得时不时地跟他纠缠,她每一次主动都在挑他的神经。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在她腰线上留下掌痕,令她白皙的腰线发红。

  她呼吸跟不上来,只能微喘。

  他含着她的唇,唇角微勾,按着她继续吻,衣衫整齐,却宛如已全部褪去。

  身后舞台上的歌手,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缓缓唱起。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

  “红是朱砂痣烙□□口,红是蚊子血般平庸,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

  一首曲子落下,众人听得入神,跟着鼓掌。陆臣擦拭着脖颈被前女友吻上的红印,一脸烦躁地从外回来。

  眼神在人群中搜索,随后拉住蒋禾问道:“陈静呢?”

  蒋禾喝不少酒,也有点小醉,她没注意到陆总对陈静的称呼从陈秘书改为名字,她笑着往旁边一指。

  陆臣顺着她手指看去。

  原先陈静坐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酒杯里被人再次倒满了酒液,他拧眉,蒋禾神色也一愣。

  她啊了一声,“人呢。”

  陆臣走过去抓过酒杯闻了闻,艹了一声,“谁他妈给她喝这个酒!”

  蒋禾赶紧跟过去,也闻到了,她呆了。

  那边冯志听见了,立即举手:“我刚才跟她喝的。”

  陆臣咬牙切齿,恨不得打死冯志,他说:“我去找她。”

  蒋禾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股东,她拉过乔惜道,“走走走,我们也去找,她喝了混酒,肯定醉了,也不知道窝在哪个角落里。”

  安全方面倒不是很担心,就怕她吐了之类的没人照顾。于是大家分头去找,冯志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他一跃跳上舞台,拿过歌手的话筒,对着满场喊道:“陈静,陈秘书,你在哪,快出来。”

  陆臣狠狠拽了下衬衫领口,刚走出来就看到服务员照看着唐萌,这个也醉了,他更忧心,拐个弯就往休息室跟洗手间走去。

  那黑砖使得走廊漆黑不已。

  喧嚣声传来,傅临远指腹揉着她的唇瓣,退了开来,陈静的酒意褪去一些,比刚才更清醒,听见到处在喊她的名字,她脑袋嗡嗡作响,傅临远盯着她几秒,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陈静!”

  陆臣的声音由远而近,并有人直接推开一扇制作好的生日屏风,光源一下子投射进来,陆臣一抬眼。

  那长长的黑色走廊,傅临远抱着一身红裙的陈静走出来,陈静肩带滑落,她脸埋在傅临远的胸膛。

  白皙长腿上的高跟鞋带松了一些,微勾着,很性感。

  陆臣跟傅临远迎面碰上。

  陆臣瞬间安静。

  而身后,蒋禾跟乔惜也从沙发那边绕过来,也是刚才陈静走的那条路,呆愣地看着这一幕。

  傅临远下颌冷硬,衬衫领口敞开,修长的脖颈,有几分夜刹的感觉。

  陆臣安静几秒后。

  艹了声,抓抓头发,舒一口气,道:“醉了?”

  傅临远嗓音低沉,有几分倦懒。

  “嗯。”

  “找到就好,我都担心她跑出去。”陆臣笑着上前,伸手,看着傅临远,“我抱吧?我送她回去。”

  傅临远比陆臣稍微高点,人有又半点儿隐在昏暗中,他垂眸睨他几秒,随后不置一语从他身侧走过。

  “喂。”陆臣转过身赶紧跟上,道:“那几个前女友我都打发了,傅临远,老子认真的。”

  傅临远一声不吭,抱着人出了清吧。

  蒋禾跟乔惜也携手赶紧跟上,两个人对视一眼,“原来陆总是真的想追我们静静。”

  乔惜哇一声。

  “他那么花心,还是算了吧,一堆前女友。”

  蒋禾点头:“还说他认真呢。”

  乔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能信。”

  蒋禾:“对,幸好傅总没把陈静给他抱。”

  入冬的天气,夜晚寒风凛冽。于从不能轻易喝酒,所以今晚他也没喝,车子开过来,停在清吧门口。

  并下车开门。

  傅临远抱着陈静弯腰坐进车里,刚坐稳,蒋禾就拎包挤了进来,傅临远撩起眼眸,神色冷漠,看蒋禾一眼。

  蒋禾咳一声,干笑着关车门,道:“我跟静静住在一起,傅总顺便送我,我今晚照顾她。”

  于从转头,无奈地道:“蒋禾,你坐到副驾驶来。”

  蒋禾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这后座三个人坐着拥挤,何况陈静还醉着,被傅临远抱在怀里。她哎了一声,立即下车,暗骂自己蠢,醉糊涂了,怎么跟老板挤一个后座呢,她坐上副驾驶,扣上安全带。

  于从笑看她一眼,启动车子。

  窗外景色倒退。

  蒋禾好几次扭头往后去看。

  傅临远一只手支着车窗,垂眸看一眼怀里的女人。陈静头有些疼,她闻到熟悉的烟草味以及一丝檀香味。她脑袋混沌,但还是从他怀里起身,头发披散倒看不太出脸色,鼻尖很挺,睫毛也长。

  红唇被他吮得发红。

  她下了他的腿,坐在另一边的位置上。

  她一离开,傅临远抬手扯了扯领口,余光扫她几眼。

  陈静头很疼,直接靠着车窗。

  蒋禾转头看到她已经坐起来了,立即问道:“静静,你怎么样?”

  陈静伸出手摆了摆,无力回答。

  肩带滑落,手臂白得晃眼。

  蒋禾看她有回应,也松一口气。

  后座极其安静,陈静闭眼靠着车窗,傅临远靠着椅背,手臂搭在中间扶手,长腿交叠,姿态冷峻。

  很快,车子抵达她们的公寓小区门口。

  于从正在犹豫需不需要他把陈静抱上去的时候,陈静掰开车门,她低声跟傅临远道,“傅总,谢谢你们送到这儿,我跟蒋禾上去就行。”

  她声音软得一看就被击溃的样子,好像是驶出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这个话,说得极其微弱。

  傅临远垂眸看着她,“酒醒了?”

  三个字狠砸在陈静心口。

  陈静摇头道:“还是晕的..”

  说完,她不等傅临远再开口,拉开车门,蒋禾在外立即扶住她,陈静膝盖很软,她晕乎乎地靠在蒋禾的身上,于从看着还是不放心,他打开车门,追上去,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扶上陈静的手臂。

  傅临远摇下车窗,点燃一根烟。

  盯着那黑色手套碰着的地方。

  他们进了楼梯间,于从目送她们上了电梯,这才赶回来,他坐进副驾驶,傅临远咬着烟,语调低沉,含糊。

  “明天换副新手套。”

  于从本想握上方向盘,听到这话一顿,看一眼手上的手套。

  还很新啊。

  他正想跟傅临远说,但不知为何,心里起了点儿异样,他下意识地摘下手套,“傅总,我现在就换,有备用的。”

  傅临远没应。

  于从换好手套,看一眼旧手套,随后启动车子。

  _

  陈静刚才也是强撑着跟傅临远说话,进了电梯她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在蒋禾身上,蒋禾抚摸着她的头。

  “快到了。”

  叮—

  电梯已到。

  蒋禾扶着她开门,屋里暖和,她们肌肤上冒起的疙瘩瞬间就消下去,陈静被扶着坐到沙发上,蒋禾赶紧拿了抱枕给她抱着,陈静抱过来,脸埋在柔软的抱枕上。疼痛晕眩,却没法阻止她脑海里的画面,以及汹涌的记忆。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还把他往跟前拽,他拉开她的手腕,她仰头看他,那般像索吻一样,她甚至还清楚记得她被吻得站不住时,发出的声音,而他唇角勾出的笑痕,两个人浓烈的酒味,昭示着这一意外全是因酒而起。

  而她是那个主动的人。

  换成清醒的她,压根不可能去握他的手,更甚至是拽他过来。

  而他或许因酒失了自持,才会吻了过来。陈静抬手抓了下头发,肩膀缩着,恨不能酒后失去记忆。

  要是全忘掉或许更好。

  可偏偏不是,她后面竟然清醒许多,清醒到知道自己勾着他的脖颈,清醒到感受到他按在腰上的手掌。

  她多想睁眼时发现是另一个人,这样或许会好受一些,可事实就是,那个男人是傅临远。陈静又揉了揉头发,蒋禾倒水出来,看她这样,赶紧放下杯子,扶起她肩膀,“怎么了?”

  “很难受吗?可是家里没有醒酒药。”蒋禾拨开她头发,陈静睁眼,眼睛雾蒙蒙的,她摇头,“我还好。”

  “还好?那你怎么一直蹭着抱枕,我去买药吧,妈的冯经理给你喝的什么酒啊。”蒋禾松开她,要起身。

  陈静赶紧拉住她的手,她说:“真的还好。”

  她安静一秒,“蒋禾,我洗个澡,想睡了。”

  蒋禾回头看她。

  陈静眼睛此时很漂亮,脸蛋白皙,但是唇色非常红,脸颊也有些红晕,整个人看起来倒不算很狼狈,主要是她今天也没画很浓的妆,特别淡,现在微勾眼线还在,也没有晕开,所以整个人看起来。

  除了拧紧的眉心能感觉到她确实被酒意侵袭得不舒服外,倒有种别样的美丽,称上这红色裙子。

  像朵玫瑰花。

  蒋禾摸摸她的额头,“真的没事?”

  陈静点头。

  “那我给你拿睡衣去,今晚我们一起睡。”蒋禾松开她,转进房间去拿睡衣,陈静接了睡衣,被蒋禾扶着进浴室。

  蒋禾送她进去后,道:“有事喊我。”

  “嗯嗯。”砰,门关上,不一会儿,里面水汽蔓延,陈静站在花洒下,后腰处有男人握着留下的红印,但随着热气晕染,红印也没那么清晰。

  蒋禾担心她,站在浴室门口,按着手机。

  模模糊糊,她听见陈静在里面喊她,她抬起头问道:“陈静,你说什么?”

  陈静仰头脸被热水冲刷,浑身白皙。

  她说。

  “蒋禾,要是我离开傅恒....”

  蒋禾仍没听清,她凑近问道:“你说什么呀?你再不大声点我开门啦。”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

  许久,陈静的声音传来,“没事了。”

  洗了澡出来,陈静精神好多,蒋禾还是趁着她洗澡时在生活号买了醒酒药,她倒了水递给陈静,陈静擦着头发,看着那醒酒药,摇头道:“不吃了,我想睡觉。”

  “不疼吗?”蒋禾问。

  “不疼。”

  陈静让蒋禾去洗澡。

  蒋禾看她坚持不吃,也不勉强,喝了酒好睡觉这倒是真的,她拿睡衣去洗澡,陈静回房间,她掀开被子躺下,闭眼叹口气。

  她实习那会儿工资就比其他人高,因为整个秘书室只有她一个,她跟特助的工作也不太一样。

  可以说,整个公司,她只需要听傅临远的话就行,其他人她都可以不用管,后来转正后,工资更是翻了两倍。

  至于其他福利,全部齐全,公司有食堂,出门办事之类的都可以报销,傅临远更是安排了一辆车给她。

  她所有福利加起来比蒋禾都要多。

  她每个月除了生活一点开销,剩余的钱都可以打进肖梅那张卡里,那是她给肖梅存下的养老钱。

  此时让她离开傅恒。

  她不太想。

  她抬手遮眼。

  心想,就当醉酒一场。

  过了一会儿,蒋禾掀开被子上床,带来热气抱住陈静,“哎哟,好冷啊。”

  陈静这才反应过来,冬天要到了,她跟蒋禾挨近,暖和多了,心也安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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