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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正等着你们过来呢。”周氏笑弯了眉眼,调侃道:“说是要见见你这位神医。”

那日惊险的情景,周氏和婆母陈氏都没敢多说,怕太夫人担心。可见她们对沈惜如此推崇的态度,卫国公太夫人杨老太君,心中也有了猜测。

周氏引着她们去了杨老太君的院子,只见卫国公夫人正陪着她说话。

见一行人进来,杨老太君的目光便一下子落在沈惜身上。

虽说儿孙都是自家的好,可她不得不承认,沈惜就如同明珠朝露一般,让人移不开眼。整间屋子仿佛都因为她的到来,明亮的了几分。

杨老太君对沈惜不由先多了几分好感。

“见过老太君、夫人。”沈惜携着乔漪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端得是落落大方。

杨老太君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卫国公夫人也十分热情的请她们坐下。

彼此寒暄了几句过后,周氏和陈氏惊讶的发现,杨老太君似乎对沈惜十分感兴趣,目光慈爱的落在她身上,言语间也多有关切之意。

“这孩子我瞧着面善。”杨老太君先是朝着儿媳卫国公夫人笑了笑,转而和蔼的对沈惜道:“你随着丹娘,叫我祖母便是。”

丹娘是周氏的闺名,随着周氏叫她祖母……总有些自家小辈的感觉。

永宁侯府和卫国公府交情并不深,沈惜心中也在暗暗纳罕,她只得把杨老太君的偏爱,归结于宠溺元哥儿身上。毕竟她救了元哥儿的命,老太君爱屋及乌也是有的。

沈惜没有拒绝,笑着应了一声。

卫国公夫人怕冷落了一旁的乔漪,忙把自己女儿樱娘叫过来陪她。

樱娘是个活泼的性子,便带着乔漪去花园里玩。沈惜含笑点头,示意她可以去。若是乔漪能多有些同龄的朋友,那也不错。

杨老太君看着光彩照人的沈惜,突然有了几分恍惚。

那双眼睛,太像了。

如果她的女儿阿阮也曾长到过这般年纪,也会是这样的漂亮罢!

第60章 挑唆

卫国公夫人和周氏各自心中奇怪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两家的交情不算深, 本不太合适提到的话题,比如沈惜的家人,杨老太君却仍是问了。

京中勋贵世家中, 几乎无人不知永宁侯夫人出身不高。否则也不至于在承恩伯府, 以承恩伯夫人侄女的身份, 嫁给了永宁侯。

但凡出身官宦或是小富之家, 都不至于如此。

这事讲究心知肚明,问出来便有些失礼。更何况沈惜才救了元哥儿, 那份胆识气魄还有难得的善心,卫国公府自是不会在乎沈惜的出身, 来评判是否值得结交。

沈惜脑海中闪过片刻的犹豫。

杨老太君虽是问了她的身世, 却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 反而如自家长辈般温和。比起太夫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相处, 不知要轻松多少。沈惜并没有任何不快。

只是……沈惜却不能告诉她实话。

她只得说了对外公开的身份, 只说是家中有父母和哥哥,是刘氏的远亲。

杨老太君眼底恍惚掠过一抹遗憾之色, 很快又恢复了和颜悦色同她闲话家常。

沈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若是杨老太君知道内情,以沈惜丫鬟的身份,先是攀了承恩伯夫人的亲, 又嫁给永宁侯为嫡妻, 如今已是侯夫人的她,又有什么遗憾呢?

毕竟连永宁侯继室的位置, 都有太后的侄孙女、承恩伯府的嫡女盯着。

不过, 想要永宁侯夫人的位置空出来是不可能的, 她不会给那些人机会。

很快杨老太君便面露倦意,周氏便带着沈惜告辞,带着她去了自己院子里,寻乔漪和元哥儿。

她们两人临出来前,杨老太君还特意吩咐要留沈惜姑嫂用过午饭再走。

沈惜心中微讶,却没有推辞,笑着应了下来。

等到了廊庑下,周氏便笑道:“沈妹妹可真招人疼,祖母才见了你就喜欢得不得了。”

“还不是看了姐姐的面子。”沈惜摇头微笑道:“太夫人是疼爱你这位长孙媳妇,连带着看我也顺眼不少。”

沈惜倒不全然是谦虚,以卫国公府的身份,没必要刻意去讨好谁。杨老太君心疼元哥儿,自然有些好感分到她身上。她还没自大到觉得光凭自己一张脸就能讨谁喜欢。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去了周氏的景春院,却没看到杨老太君站在窗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半晌她喃喃的道:“偏生和馨姐儿一般,都生了双杏眼。”

齐家的孩子们多是细长眉眼,只有她的馨姐儿,随了外祖母,生了双圆圆的杏眼,甚是可爱。又因她年纪最小,在家里是最受宠的。

服侍在一旁的卫国公夫人,听罢却是心头一震。

杨老太君说的馨姐儿,本该是卫国公最小的妹妹。只是在十一岁时就被人所害,婆母受了极大的打击,始终不肯相信送回来的那具尸首就是她的女儿。

当时卫国公夫人陈氏还没进门,同齐馨也只见过寥寥数面。听说了这件事,也很是伤心了一阵。

怪不得婆母见了沈惜有些反常,原是瞧着沈惜和小姑子有几分相似。

沈惜也算是阴差阳错,投了自己婆母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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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国公府用过了午饭,沈惜和乔漪才回了永宁侯府。

马车才在二门前停下,只见赵嬷嬷匆匆过来,对沈惜道:“大奶奶,承恩伯夫人来了。正由乔三夫人陪着,等着您回来呢。”

刘氏过来做什么?

沈惜微微蹙眉,虽然她不喜刘氏,却又不能不见。“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阿漪你先回屋子罢。”沈惜一面走,一面的对乔漪道:“你不必过去了。”

还没等乔漪说话,只见乔三夫人陪着刘氏,正往荣宁堂这边走来,四人竟在荣宁堂门前碰上了。

沈惜不由挑眉。

刘氏也太迫不及待了罢?难道还怕她不见不成?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哪里还有之前摆长辈的谱儿、端架子的模样?

“三夫人、姑母。”沈惜纵是对两人都不满,却是礼数不错的上前见礼。

听沈惜的称呼还没改过来,乔三夫人脸上不由有些讪讪的。只是想起太夫人的耳提面命,断不可再得罪沈惜,只得强撑着笑了笑。

刘氏心中却是有了几分警惕,原先沈惜对乔三夫人的话也是推崇备至,一口一个“三婶”叫的亲。

如今骤然改了口,明显是对乔三夫人不满。可乔三夫人竟没有任何表示,还摆出一副笑脸来,简直太奇怪了!

她等了沈惜快半日的功夫,沈惜才姗姗来迟,刘氏心中存了几分不快,见状却没敢发泄出来。

其实是她失了礼数,上门前都未曾说一声。

只是刘氏没想到,沈惜竟也会有出门交际的时候。原先的沈惜,可融入不进京中勋贵的圈子里,更别提上门做客。离开永宁侯府,她唯一的去处便只剩了承恩伯府。

等到她今天到了才得知,沈惜竟是受邀去了卫国公府。

京中顶级的勋贵世家,资历甚至比永宁侯府还要更长久些。

还不是那日沈惜走了狗屎运,胡乱鼓弄了几下,就把元哥儿给救了过来。卫国公府自然是感激涕零,就连辅国公府也是感激不尽。

若是元哥儿真的在辅国公府出事,恐怕两家的亲家都要变冤家了。

“惜娘,你怎么能跟乔三夫人那样说话?”既是把刘氏送过来,乔三夫人识趣的走了,刘氏随着沈惜进了荣宁堂,沈惜也让乔漪先回去,刘氏才道:“到底是你的长辈,不尊敬些的话,别人只会说你做了侯夫人就轻狂起来,于你的名声无益。”

沈惜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表面上刘氏是在帮乔三夫人说话,实则是敲打自己对她的态度。

“姑母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沈惜让冬梅上了茶,神色淡淡的道。

见沈惜不肯搭话,刘氏也没办法。她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原是为你好,你若是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这些废话沈惜一概不想理会。

刘氏耐着性子道:“过来瞧瞧你身子好些了没。”

“劳烦姑母惦记,侄女没有大碍。”刘氏问什么,她答什么,别的话不肯多说半句。

刘氏今日过来,确实有敲打沈惜的意思。只是见了沈惜对乔三夫人的态度后,便想着不能硬来,只能从试图软化沈惜,听自己的话。

她给沈惜使了眼色,示意让服侍的人都退下,她有话说。

“你们先下去罢。”沈惜摆了摆手,她很好奇,刘氏到底还能跟她说出什么话来。

等到屋里没了人,刘氏方才道:“听说方家的人回来了?”

方则栋夫妇回来的事虽然低调,却不算是秘密。刘氏能知道也是在正常。

沈惜点了头。

“是方家的大舅爷、舅太太,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么?”刘氏向沈惜确认道。

沈惜一时间还真没弄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继续点头。

“惜娘,不是姑母捡着你不爱听的说,你可得上心了。”刘氏见沈惜一副懵懂的样子,忙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他们单带了女儿上京是何意?”

“要知道,方家如今虽然还富贵,可这仕途上,却是止步不前。”刘氏本还觉得沈惜聪明了些,谁知还是一样糊涂。“你想想,为什么没把两个哥儿带过来?只带了女儿?”

沈惜原先还糊涂着,听刘氏这么说,登时有了几分明白。

“你到底年轻些,没经历,少不得姑母帮你操心。依我看,方家就是打得把女儿嫁进永宁侯府的主意!哪怕是个妾,那也是贵妾!若是再生下一儿半女,可就把你给越过去了。”

刘氏见沈惜没有说话,似乎认真思考的模样,自觉她把话给听了进去。

“你是个性子柔的,那表哥表妹的,本就比你亲近一层。若是方家那表妹挑唆着侯爷寻个理由,逼你让出正妻的位置——”

刘氏越说越带劲儿,仿佛沈惜已经沦落到被休弃的境地。她火急火燎的道:“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沈惜听完,沉默了片刻,或者说她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姑母,我觉得您多虑了。”沈惜笑眯眯的道:“我觉得侯爷不会这么做,方家也不会。若是侯爷真有心思,当初就娶方家的姑娘了,人家是亲上加亲,一早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纵然是我死了,到底我抢前一步,占了永宁侯原配嫡妻的位置。”沈惜粲然一笑,柔声道:“后头的永宁侯夫人,在我的牌位前,全要执妾礼。您当谁家姑娘都稀罕呢?”

刘氏听罢,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柔娘一心想嫁给永宁侯,却被她说的如此不堪。可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沈惜没有指名道姓——

“罢了罢了,你主意也大了,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刘氏怒气冲冲的撂下一句话,便要走。

还想着要挑拨她和乔湛外家的关系?不好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别以为如今你有两分颜色,仗着侯爷宠爱你,就无所顾忌。”刘氏到底还是没舍得摔帘子就走,就差直接说沈惜以色侍人了。

沈惜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笑容愈发灿烂。“是呀,如今越过越好,我才知道有侯爷的宠爱,比什么端庄持重的做侯夫人,要舒坦的多、悠闲的多。”

“既是能舒舒服服的享受,为什么我要费力不讨好?”

刘氏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她定了定神,对沈惜道:“惜娘,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谁给的。”还不待沈惜再噎她一句,刘氏又道:“你爹娘甚是想念你,不日就要进京的。”

沈惜撇了撇嘴,他们想不想她,还不是看刘氏一句话?

“那就希望侯爷是真的宠爱你,对你的家人……能爱屋及乌才是。”

刘氏说完,唇角微微翘起,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第61章 教训

沈惜在心中冷笑一声, 对这家人半点好印象都没有。沈德满做了刘氏的陪房,本是好差事,可他染上了赌, 欠债越来越多, 也被刘氏不喜。

原主本是他们买来做小丫鬟的, 只是她愈发出落得好了, 便起认了女儿。预备等沈惜长大后,卖个好价钱, 好给儿子娶亲用,自己也落些嚼用。

谁知沈惜先一步被刘氏挑中了, 进了承恩伯府服侍。当时沈家夫妻两个早就盘算好了, 沈惜若是能给刘氏的儿子, 不拘哪个做妾, 以后便不用再发愁生计。

未曾想到, 沈惜一步登天,稀里糊涂的竟成了永宁侯夫人。

沈德满还没来得及抖威风, 便被承恩伯府的人看管起来,送到了远离京城的庄子上拘着。刘氏之所以这么做,一则怕他闹出事来自己脸上无光;二则沈惜是个懦弱心软的, 用家人也能威胁她一二。

思及此, 沈惜笑了笑,微微扬起下巴。

“我叫您一声姑母, 我的爹娘也是您的亲戚。”她轻描淡写道:“若是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妥的事, 您也脱不开干系罢?”

刘氏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

沈惜如今真是愈发出息了, 竟敢反过来威胁她?

“惜娘,姑母劝你一句。这人呐,断不可忘了根本。”刘氏自觉沈惜这些日受宠,已是不知自己的斤两。她安心等着杀杀沈惜的锐气,便没争得这一时口舌之快。

沈惜一派坦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氏想控制她?她还想替原主报了旧仇。

“姑母放心,如今我的‘根本’是什么,我清楚着呢。”沈惜眸中闪过一抹暗芒,语气却愈发温柔。

刘氏冷哼一声,没有多言,很快便走了。

送走了她,沈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也不怪原主生成这幅懦弱的性子,先是没了爹,很快又没了娘,被卖进沈德满的家中,更是吃足了苦头。刻薄的养母,嗜赌的养父,动辄打骂她,还有对她不怀好意的哥哥——

“嫂子,你没事罢?”乔漪的话打算了沈惜的思绪。

她担心沈惜,刘氏才走,她得到消息后,便匆匆从东跨院赶过来。

沈惜忙笑着摇了摇头。

“你哥哥已经答应了,过两日咱们去街上逛逛。”沈惜见她皱着一张小脸儿,许诺道:“再叫上阿姣妹妹,她那活泼的性子,被拘在院子里恐怕也憋坏了。”

乔漪倒是好三言两语的哄过去,等到晚上乔湛回来,可没那么好糊弄了。

三人用过了晚饭,乔漪仍是早早的回了东跨院,乔湛牵着沈惜回了屋子。

兰香照例端来了汤药,一旁的白瓷碟子上摆着两块蜜饯。如今她吃这些都是有数的,沈惜都是在喝药前先吃上一块儿,捏着鼻子灌完药,再吃一块儿。

喝完了药后,沈惜觉得有些倦意,便先去了净房洗漱。

“好在是最后一副药了,我记得大奶奶以前喝药没有这么难呀。”兰香端着托盘出去,对一旁的兰草嘀咕了一声。

冬梅和腊梅在净房服侍沈惜沐浴。

如今入夜也凉了些,她们特意多备些了热水。沈惜舒服的泡在浴桶中,不肯起来。两人知道沈惜今日劳累,便多由着她泡了会儿,又放了玫瑰香露,撒了花瓣进去。

泡完澡,沈惜把寝衣一丝不苟的系好,才披上斗篷走了出来。

她一早便让兰香等人把那些薄纱的寝衣全都给收了起来,只留下了样式最保守、穿的最严实的寝衣。

被热水蒸得小脸儿红扑扑的沈惜,浑身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回到了里屋。

乔湛已经收拾妥当,换好了亵衣,拿着本书在床上等她。

如今沈惜已经习惯了乔湛睡在外面,她动作娴熟的从乔湛身上“爬”过去,盖上被子,一脸满足的躺好。

果然还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最舒服。

“今日,承恩伯夫人过来了?”丫鬟们端着灯离开,照旧只留了远处的宫灯,乔湛忍不住问道。

沈惜点了点头,不用他细问,便把今日的事都讲了,说到他的表妹时,沈惜只是隐晦的提了两句。

“我说,‘就是我死了,后头的永宁侯夫人也得在我的牌位前执妾礼’。您不知道,她当时脸上都快青了。”

她正讲在兴头上,全然没注意,一旁的乔湛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哼,这下她没话说了罢?”沈惜不无得意。

可她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夸奖。

“惜惜。”乔湛虽然唤了她的小名,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沈惜抬眼去看时,只见他的墨眸中,亦是一片乌沉沉的暗色。

“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惜愣了片刻。

她分明觉察出乔湛生气了,却一时没想到乔湛因何生气。

“侯、侯爷?”沈惜漂亮的圆眼睛中闪过一抹惊慌不安之色,她怯生生的想去拉乔湛的衣袖,却被乔湛翻身压在身下。

乔湛周围环绕着低气压,眸中竟隐隐带了严厉的感觉。

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乔湛肯低下头,便能吻到她的唇瓣——

“你为什么咒自己死?”乔湛喑哑艰涩的开口,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才能忍住不把她紧紧的嵌在自己怀中。

沈惜这才恍然。

她当时确实一时口快,也是为了气刘氏,便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

也不怪乔湛生气。

“侯爷,我就说随口一说,没过脑子。”沈惜暗中懊恼自己得意忘形,伤了乔湛的心。她小心翼翼的道:“侯爷,您别生气。”

乔湛闭了闭眼,猛地睁开后,低下头,以一种凶狠的姿势,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小坏蛋,不知道她对自己有多重要么?还敢说那样的话?

骤然被夺取的所有呼吸、还被人紧紧抱住的沈惜不由挣扎起来,却被乔湛的手臂箍得更紧。

他一手扣住沈惜的纤细的腰肢,一手便顺着寝衣的领子,一路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