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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乔湛既是能把人给她,想来这两个小丫鬟必有过人之处。况且到底乔湛也没收了她们,只做是一般的丫鬟看待,面对俏生生的两个小美人儿,沈惜也不至于刁难她们。

沈惜笑着点了点头,让她们把食盒放下。

“四姑娘和表姑娘说早饭就在花园里用了,让大奶奶别惦记她们。”白蔻道:“小厨房已经把饭给送过去了。”

倒是个伶俐的小姑娘,沈惜瞧了喜欢。

既是方娴和乔漪没过来,沈惜便自己坐下用饭。白蔻和白芍并没有上前抢着服侍,而是退后一步,让兰草和兰香上前服侍,她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沈惜在心中不由暗暗的点头。

忽然外头有些嘈杂的声音,白蔻便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很快便回来了。

沈惜放下了筷子,抬眼看她。

“大奶奶,是四夫人的丫鬟来请您,说是您用过早饭后,便来议事厅。”白蔻口齿清晰的道:“说是三夫人还没同她交割完便一病不起,请您过去议事。”

沈惜微微颔首。

这乔三夫人那日同蒋氏厮打起来,至多是受些皮肉伤。哪里就会一病不起了?大概是羞愧的没脸见人罢!

还有……

把乱糟糟的府中事务丢过来,无非是想看她丢人罢了。

沈惜不由叹气。

这乔三夫人还真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第77章 轻慢

沈惜用过了早饭后, 嘱咐了丫鬟照看后四姑娘和表姑娘,便准备去议事厅。

既是乔四夫人已经派人过来请她,说明就到了非她出面不可的时候。乔湛把管家权从乔三夫人手上硬生生的夺过来, 她定然不能让乔湛失望。

今日是她头一次在侯府露面管事, 想来乔三夫人没准儿预备了多少人刁难她。

是以今日必须压住, 若是有尖刺得厉害、不知好歹的,不妨杀鸡儆猴。

乔三夫人这突然的一病不起,恐怕就是要让她措手不及。

她不会让乔三夫人得逞的。

“白蔻和白芍跟着我罢。”沈惜在心中思忖了片刻, 道:“还有腊梅、兰香。”

松涛院里都是乔湛得用的人,知道她要接管中馈后,他把这两个小丫鬟先送来了,说明两人定然有过人之处。兰草和兰香虽然忠心,却和她一样, 从进府后便在荣宁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也是闭塞的。

腊梅是乔湛最早给她的人, 沈惜也把她提拔成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自是要带着的。若是有寻衅滋事的, 沈惜还没见过谁比兰香力气更大。

被留下的兰草和冬梅脸上并无任何不满之色, 她们也被沈惜派了别的活计, 把乔湛送她的嫁妆和刘氏补回来的重新查验好造册。

安排妥当后, 沈惜便带着四人出门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这几日太夫人称身体不适,免了她们早上的请安,倒省了许多事。沈惜直接到了议事厅,只见乔四夫人已经到了, 底下也早就站满了来回事的人。

这还是沈惜头回在这些管事前露面,只见沈惜从容不迫的进门,一身石榴红色的衣裙衬得她愈发肤色白皙,鸦青色的云鬓被妥帖的绾了起来,一支赤金五尾大凤钗甚是华贵,凤口中衔着的东珠垂在她的鬓边,看起来颇有侯夫人的气派。

沈惜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态度温和、平易近人。

乔四夫人见她进来,也没有托大,先笑着站了起来。沈惜也礼数不差的盈盈行礼,叫了声“四婶”。

两人在主位上落座。

这些管事婆子们便纷纷给沈惜见礼。

“三嫂昨日突然就病倒了,请了大夫瞧,只说是急火攻心。”乔四夫人也有些看不上乔三夫人的做派,语气里也带了些不悦。“如今只能静养了。”

若是但凡有悔改的心思,就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给沈惜找不痛快,尤其是乔湛摆明了是护着沈惜的态度后。

据她所知,乔三夫人娘家表哥的家事还没掰扯清楚,蒋氏态度强硬也就罢了,那外室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一旦进了门,就断没有以后的好日子,寻死觅活不肯回去,哭天抹泪的。

再加上红缨吃足了苦头,容貌上也有些损伤,那外室愈发有理起来。

一边是正妻不依不饶的闹,一边是外室梨花带雨的哭,陈老爷的内心是崩溃的。只是他两边都不好撒气,只好想到了引发这一切麻烦的罪魁祸首——乔三夫人。

可乔三夫人又不是个肯吃亏的,那点事简直是一团乱麻。

“我竟不知道。”沈惜幽幽叹了口气,道:“等料理完这些事,我该去看看三婶才是。”

乔四夫人干笑了两声。

眼下她们要把交割到一半的事务理清楚,沈惜若是想去乔三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也得摆平乔三夫人留下的麻烦才行。

“大奶奶,奴婢有件要紧事回您。”只见一个身着青色比甲的婆子,头戴两根赤金簪子的妇人从管事中出列,显然往日也是有些体面的。她的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看府中的冰就要没了,今年比往年更热些,是以到这儿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奴婢不敢耽误各房主子们用冰,只得先来请示您。”

这就是乔三夫人给她的见面礼么?

沈惜在心中冷笑,这样的没规矩。理论这些人她全都不认识,正该都拿着花名册过来,让她先认一认人。

可这人上来就回事,没头没脑的,端得看她怎么决断。

那妇人的话音未落,只听站在沈惜身后的腊梅,便开口训斥道:“钱妈妈,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规矩竟都忘了?大奶奶才过来,就没头没脑的回事,在三夫人面前,你也是这么的没规矩?”

钱妈妈也没想到沈惜还没开口,先被腊梅给训斥了一顿。

腊梅是在先世子夫人面前服侍过的,当初很有些体面。当初乔湛把腊梅指给沈惜使时,沈惜竟把腊梅几人给找了由头给退了回去,可让她们看了笑话,也松了口气。

故此如今钱妈妈也不很把腊梅放在眼中。

“我的姑娘,我这也是事权从急!”钱妈妈愈发得意起来,她见沈惜面色未改,只当沈惜还如先前般好欺负好糊弄,对家事上一窍不通,这管家的事迟早还会回到三夫人手上,故此才敢如此肆意。

“耽误了太夫人、各位姑娘们的使用,若是传出去,恐怕于大奶奶的名声也无益。”钱妈妈涎着脸笑道:“奴婢一颗心都想着大奶奶,这才僭越了,还请您勿怪。”

腊梅的话已经提醒了沈惜,这是乔三夫人的人,应该是故意找茬的没错。

沈惜才一当家,府中就短了使用,确实很容易背上作为孙媳“不孝”、作为长嫂“不慈”的罪名。

白蔻机灵的在沈惜耳边嘀咕了两句,说完后便很快站好。

“奴婢哪里敢对大奶奶不敬!”钱妈妈到底还想着不要轻易留下把柄,故此便装模作样的行礼。

好没规矩。

沈惜老神在在的坐着,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成竹在胸还是心里没了主意。

她等了片刻,见竟没有人开口,显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莫非今年是头一年没冰使么?三婶去年竟没准备好?”

像永宁侯府这样的人家,自己是会在头年冬天储备好来年用的冰的。临时买的时候并不多。你乔三夫人不是想想找我的麻烦么,我就偏寻根问题。

钱妈妈愣了一下。

按照她想好的,她以为沈惜会问那该怎么办才是。没想到沈惜竟把责任推到乔三夫人身上。

“大奶奶,今年比往年更热些。”钱妈妈又强调先前的理由。

沈惜抬眼,如黑玛瑙般的眸子淡淡的望过来,让她无由有些紧张。随即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大奶奶不过是花瓶般的人物,不过是生得好、如今机灵了会讨侯爷的欢心罢了。

毕竟那日出手的是乔湛,在寿春堂闹得好生厉害,是以在侯府下人们心中,沈惜的形象并无什么改观,全靠乔湛撑腰。

“哦,我竟不知道三婶竟是这样的精打细算,真是会过日子。”沈惜唇畔噙着浅浅的笑容。还不待钱妈妈松口气,沈惜便道:“恐怕侯府在三婶的管事期间,省了不少花费。”

钱妈妈听了沈惜的话,以为她还是怕乔三夫人的,便笑道:“三夫人向来是勤俭持家。”

勤俭持家?恐怕都到了她自己的腰包罢?

“既是如此,改日把三婶当家这些年的账册全给我拿过来,再把三婶当家之前的账册拿过来,我可得向三婶好生学一学,该怎样管家。”

沈惜竟然要看账册?

钱妈妈心头猛地一颤,乔三夫人当家这些年,府中的花费可不比先世子夫人当家的时候少!且她在无关紧要处也没少做假账,偷偷往三房搬东西。

纵然沈惜看不懂账册,没准儿她身边有人懂,再不济还有乔湛的人……

这大奶奶好生厉害,一来就要找乔三夫人的错处!这究竟是她的无心之言,还是早有预谋?

钱妈妈拿不住,只得干笑着先应了,道:“您看这件事——”

“这点子小事,你在三婶面前也敢去问?”沈惜面上的笑容隐去,带了些不悦。“往年竟没有一年是缺冰的时候么?可见太夫人慧眼如炬,三婶真真是不适宜再管家了。”

钱妈妈本就是乔三夫人提拔上来的,可不敢给乔三夫人扣上这样的帽子。她只得强笑道:“往常买冰的那家今年冰竟也不够了,供应不上……”

沈惜叹了口气,这人怎能如此死心塌地的找她的不痛快?倒是真听乔三夫人的话。

“到底是你办这差事还是我办?”沈惜动了气,她沉下脸来,眼神锐利的看着钱妈妈,冷声道:“莫非要我去给你找一家?若是你办不来这采买的差事,我看你也不必做了。”

竟敢毫无准备的来回事,若是在乔三夫人面前,钱妈妈早列出几家的价格来,供乔三夫人挑选,在沈惜面前,就成心看沈惜的笑话。

“大奶奶息怒!”钱妈妈见沈惜语气不好,忙跪下道:“今年的冰实在是紧俏,奴婢一时没主意才——”

真是死不悔改。

“还敢犟嘴?”沈惜冷笑一声,对腊梅道:“依府中的旧例,该如何处置。”

腊梅扬眉道:“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出府去。”

钱妈妈自是不服的,就要到沈惜跟前理论,却被兰香一把按住了,死死的把她摁在地上,不让她起身。

若是今日不能镇住,以后这个家她也不必当了。

“还不动手?”沈惜的目光缓缓扫过站着的人,白蔻方才低声告诉她哪位是总管这些婆子的人,沈惜的目光最后落到她的身上。

想轻慢她?想都别想。

“来人。”沈惜略略抬高了些声音,只见从外头进来了几个护卫。打头的是墨烟和长青。见他们进来,在场的人心中都暗叫不好。

今日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第78章 落

“大奶奶。”墨烟和长青进来, 给沈惜行礼。

他们在外头也隐约听了些,知道大奶奶这是要发落人了,早就做好了准备。

沈惜让他们进来, 此时更多是个威慑的作用。

她原本想试一试, 到底有没有人懂得审时度势, 知道如今这府里不再是太夫人、乔三夫人的天下。

谁知竟没个开窍的,似乎安心等着看她今日出了丑,丢了面子, 这管家的差事就算不即刻交到乔三夫人手上,也会回到太夫人手中。到时候便是乔湛,也没法再反对。

今日乔三夫人安排了人,就是想证明沈惜是扶不起的阿斗。

还有乔四夫人。

沈惜的目光淡淡的望过去,又很快的移开。她自是比乔三夫人要聪明多了, 只是原主先前的表现,恐怕也很难让乔四夫人表态帮自己, 站到太夫人、乔三夫人的对立面上去。

所以从开始乔四夫人便没开口,任由她去跟钱妈妈周旋。

若是沈惜能镇住这些人立威, 从此乔四夫人便会帮她, 许是能站在她这边;如果沈惜连眼前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那便也没有以后了。

“钱妈妈, 我劝你一句,还是乖乖认了错。”沈惜不紧不慢的道:“我面子上也好看,你也少受些罪。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听了沈惜这话,钱妈妈只以为沈惜手段也就是如此了, 至多是仗着乔湛的势压人,算不得本事,府中的人也不会服气。故此她心头一松,又有了主意。

“大奶奶,奴婢在侯府服侍了二十年,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您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府中下人的心!”钱妈妈虽是被兰香给按住了,却仍是“顽强”的给自己辩解。

眼见来的都是乔湛的人,尤其是那四名护卫,身上是见过血的杀伐之气,这些管事婆子们,倒是还是怕了。神色间一改方才看热闹的轻松,都多了几分谨慎。

只听沈惜轻笑一声,道:“忠心?你的忠心是对谁?我看竟不是对侯府,也不是对我。”她的眼神已经全然冷了下来,所说的话也毫不留情。“这样的忠心,我要来有何用?”

她自是可以让乔湛的人即刻把挑刺的钱妈妈带走处置了,可光威慑还不够,她也必须在这件事上服众。

“我只问你,今日你故意挑事,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的意思?”沈惜已经给钱妈妈的行为定性。

指使的人自是乔三夫人,可钱妈妈怎么敢说?

“白芍,这位钱妈妈在管采买之前,是哪一处服侍的人?”沈惜突然道。

白芍和白蔻年纪不大,却在先世子夫人是身边长大的,又是极为聪明伶俐的两个人,知道来协助大奶奶掌事时,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示意被沈惜点名问道时,白芍脆生生的道:“钱妈妈先前一直在秋水院中服侍的,原是三夫人的陪房。”

沈惜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妈妈。

若是方才钱妈妈认下是自己一时糊涂,纵然丢了差使,还不至于牵连到乔三夫人头上。

可钱妈妈对沈惜不敬,沈惜决定干脆追根寻底,拔出萝卜带出泥。

“怪不得敢如此嚣张,原是仗了三婶的势!”沈惜浅浅微笑,虽是在七月里,钱妈妈却感到刻骨寒意。“既是你说你忠心耿耿,这份忠心便是对着三婶的罢?”

沈惜见她脸色惨白,冷笑一声,道:“竟是三婶要找我的麻烦么?”

钱妈妈本就没办成乔三夫人交代的事情,哪敢再给乔三夫人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她这回也不用兰香按着了,自己磕头不迭,道:“大奶奶,是奴婢错了,是奴婢一时糊涂——”

她心中暗恨自己轻敌,以为沈惜哪里有什么算计,不知不觉顺着沈惜的意,说出了许多不妥当的话来。

此时推翻已是不可能了,只求能重新把过错只揽到自己身上。

钱妈妈突然想起方才沈惜说的让她赶快认错,否则会后悔的话——

“大奶奶,是奴婢不堪重用!奴婢认错,奴婢认错!”到底也是乔三夫人得用的人,还没蠢透了,她还试图挽回些。“奴婢如今糊涂了,管不来这采买的事,还请大奶奶责罚,另派了他人罢!”

这可是块肥差,乔三夫人不少油水都是从里头捞的,若非被沈惜逼迫至此,她又怎么会舍得吐出这块肥肉?

原本沈惜还发愁,要怎么在关键的地方都换上自己的人。谁知才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乔三夫人竟派了这样的人来挑衅她。

她自己请辞,和沈惜把人换下去的效果完全不同。

乔三夫人和太夫人都没法拿这件事再做文章,否则就要牵扯出是谁指使她在沈惜才接管家事时捣乱。

“我就说么,三婶最是疼我的。”沈惜不去看已经绝望的软到在地的钱妈妈,却望着乔四夫人笑道:“既是底下的人不堪用,换了便也就是了。”

乔四夫人忙笑着应和两声,心底却暗暗吃惊。

沈惜这样不慌不忙的就解决掉了乔三夫人的心腹之一,纵然有那边轻敌的缘由,可沈惜也并非往日那个软弱之人了。

“我呢,今儿是头一次接手这些事。到底你还是落了我的面子,虽说你是三婶身边的人,这人我还没认全呢,以后都有样学样的闹上一通,岂不乱了套?”沈惜叹了口气,道:“让我怎么服众?”

钱妈妈狠了狠心,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抬手便开始抽自己的耳光,啪啪的打脸声,清晰的回荡在议事厅。

听起来就挺疼的。

此时再没人敢对沈惜有轻慢之心。

“行了。”沈惜见众人都低下了头,才缓缓的开了口。“咱们侯府是有规矩的地方,我是个讲理的人。到底该按什么旧例,你们心中也是有数的罢?”

在开始沈惜问“还不动手”时没有出来的那位管事,这才臊红着脸出来,就要去吩咐人把钱妈妈带下去。

“不必麻烦了,墨烟长青,你们先把她给押下去。”沈惜淡然的道:“等一会儿我这儿散了,诸位都去做个见证,到时候也别说我没照着规矩办事,为了泄愤就多打她板子。”

这哪里是让她们去见证,简直就是杀鸡儆猴,让她们别再有轻慢之心、非分之想!

可此时谁还敢多呛声一句?

她们丝毫不怀疑,沈惜会趁机再多处置两个人好给自己立威。

众人顿时都如同鹌鹑似的,原先想要尖刺的人,也都不敢吭声。还得在心中暗暗的庆幸,是钱妈妈为了抢功,做了出头的椽子。

腊梅见钱妈妈被墨烟等人强行带走,心中对沈惜也多了几分佩服,她清了清嗓子,道:“都开始回事罢。”

这一回上前来回事的人,都先说自己是管哪一处,要回的是什么事,先拟出了两三个方案,供沈惜挑选。处理事情的效率之高,比乔三夫人在时更甚。

甚至在一旁来帮她的乔四夫人都没机会再开口表现。

“就先这么着罢。”沈惜有些事当场做了决断,有些事还没有。说到底她对府中事务不够了解,也不全然听她们的,好像她能被随意摆布似的。

沈惜没有当场决断的事,也没人敢催她,只得暗自谋算着去荣宁堂回事。

尤其是那个管府中丫鬟婆子的那位,更是自觉已经得罪了沈惜,想着要怎么描补一番才好。

一时让人们都散了,沈惜这才扶着腰站了起来。

乔四夫人心中有些不安,才想着说些什么,只见兰草亲自过来,道:“见过四夫人、大奶奶。大奶奶,卫国公世子夫人来了。”

周氏竟然过府了?

沈惜同她关系不错,自是高兴的。且元哥儿可爱极了,沈惜瞧着也喜欢。故此便跟乔四夫人告辞,回了荣宁堂。

剩下乔四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的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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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惜回了荣宁堂时,只见乔漪和方姣正陪着周氏,元哥儿乖巧的坐在周氏怀中,见沈惜来,元哥儿张开手臂就要她抱。

“周姐姐。”沈惜从周氏怀中接过元哥儿来,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笑得眉眼温柔。

周氏笑道:“还叫我周姐姐?你也该叫我嫂子才是!”

沈惜脸色微红。

两家既是已经定下认干亲的事,卫国公府已经开始拟单子准备请客,把亲戚和通家之好都请过来。沈惜原本以为不过是两家人在一处吃顿饭也就是了,没想到卫国公府却是很重视。

周氏这次来,便又是拉着沈惜看宴请的单子。卫国公府那边倒还罢了,沈惜这儿却有些难办。

“听姣姐儿说,方家舅舅舅妈都在,不若一起热闹热闹。”周氏并没有瞧不上方家的意思,出发点也是为了沈惜做面子。“还有承恩伯府……你预备请么?”

沈惜的身世她们大概也都知道了,沈惜和承恩伯府的关系不怎样,卫国公府也略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