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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这位夫人收留!”那奶娘家沈惜衣着打扮似是出身权贵,忙道了谢。

沈惜笑着摇了摇头。

奶娘就要接过男童,那男童似乎有些不情愿离开似得,没说话也没有动。还是沈惜拿出方才在街上买的一个草编的蝈蝈,递到了他手上。“乖乖听话,就把这个送给你好不好?”

沈惜见蝈蝈编得栩栩如生,便买了几个准备送元哥儿,如今正好拿来哄孩子。

男童被吸引,果然乖乖的放开了沈惜的衣袖,颤颤巍巍的伸出小手,就要去够沈惜手中的蝈蝈。

就在沈惜要把他交到奶娘怀中时,突然来了两拨人。

从左面过来的是久等她不会来,便过来看看的乔湛,右面那拨人——沈惜心猛地一跳,她也是见过的。

正是那日在珍粹阁见到的陌生男子。

他身边仍然跟着那个娇俏的女子,似乎是他表妹来着?

沈惜见了他,便回想起那日他令人很不舒服的目光,虽然是笑着也有股子阴鸷在里头。

乔湛也见了他,竟拱手行礼,口中道:“见过六公子。”

六公子?是哪家的公子需要乔湛行礼?

沈惜突然回过神来,莫非他是皇室的人?

“惜娘,这是六公子。”乔湛一看沈惜怀中的人,便知道这就是六皇子的独子了,他也没想到沈惜出去一趟竟然捡了个小皇孙。只是在外头不便称呼皇子,只能以公子代称。“六公子,她是内子。”

奶娘已经把男童接了过来。

“原来是永宁侯夫人。”祁恪露出温和笑容,看起来愈发的温文尔雅。“多谢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乔侯爷: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第83章 皇子

又是这种笑容。

虽然看起来分外的温和真诚, 可那日在珍粹阁对他的印象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惜欠身还礼后,略显拘谨的站在一旁。

祁恪身边的那位小姑娘,今日又是穿了一身绯色衣裙, 与沈惜今日打扮的爽利不同,她则是精心梳妆过, 长裙曳地,美则美矣, 只是多少有些不方便。

既是这位六公子已经有了儿子, 应该也是有嫡妻的。这位小姑娘脸上隐隐的飞扬跋扈之色,一见便知出自权贵之家,且是从小家中宠着、捧着的。怎么看这小姑娘的年龄都不像是已经生了儿子的,她会甘心做侧室?

沈惜心中正疑惑着他会怎么介绍那位小姑娘,只见她离开了他身边,满脸关切的走到奶娘的身边,道:“烺哥儿怎么不说话?别是吓到了罢?”说着,她就像把男童从奶娘怀中接过来, 放柔了声音道:“别怕, 让小姨抱抱。”

她是这男童的姨母?可她跟六公子的亲密之态, 可不像普通的姐夫和小姨子, 过于暧昧了些。

谁知这男童并不给她面子, 手里犹自摆弄着方才沈惜给他的蝈蝈, 低着头仍是一声不吭。

那小姑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耐着性子又哄了他几声。谁知男童竟歪过头不去看她,反而转脸眼巴巴的看着沈惜。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小姑娘愤愤的目光。

方才祁恪没有主动介绍她, 陈莹就已经心中很不满了。如今祁烺竟还不给她面子,竟不跟着她!反而盯着一个陌生人不放……陈莹目光落到沈惜身上,觉得有些眼熟。这位永宁侯夫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沈惜只觉得觉得尴尬极了。

她完全没有想掺和别人家事的打算,今日碰上了男童实属偶然,若是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下次看好烺哥儿,别让他乱跑了。”最后还是祁恪开口,替陈莹解了围。他示意奶娘先抱着祁烺下去,目光不经意的略过沈惜。

今日的她看起来虽然没有上一回优雅贵气,却多了几分俏丽活泼。月白色的衣裙让她看起来如同少女般娇憨,精致的眉目中另有一份妩媚动人。其实方才从沈惜抱起祁烺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看到了。

他的嫡长子祁烺,从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走路说话都比寻常孩童要慢,反应迟钝。有时候突然横冲直撞的乱跑,有时候又木木的发呆。

不知请了多少名医都没瞧好他的病,只说些类似贵人语迟的毛病,长大些便好了。可如今他已经三岁,比起同龄的孩童各方面都要差上一截儿。

还是很少看到祁烺对人亲近。要知道陈莹素日同他们父子来往频繁,连陈莹要抱他,他都是不肯的,如今却能乖乖的待在沈惜怀中……或许是沈惜特别温柔的缘故?并不是客气和敷衍,而是发自心底的柔软。

祁恪心中也明白,陈莹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个有些痴傻的孩子,不过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罢了——而自己默许陈莹跟在身边,何尝又没有些旁的想法?

想到这儿,他目光顿时变得复杂。那张绝色的面庞上盈盈的浅笑,目光温柔,轻声细语的哄劝,没有哪个人会不喜欢她罢?

沈惜会是一个好母亲。

祁恪顿时有了片刻的恍惚。初见时只觉得沈惜美貌动人,合该做一只金丝雀被关在笼中,等着主人的宠幸。如今再见,他却是对沈惜改观了不少。竟有种……宜室宜家的感觉?

简直太荒谬了。

孩子被抱走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陈莹蝴蝶似的翩跹回到了祁恪的身边,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乔湛则是牵过沈惜的手,要跟二人告辞。

“今日幸而得夫人出手相助。”祁恪目光温和依旧,却是没有再看沈惜,只对乔湛笑道:“改日定然登门道谢。”

乔湛并不需要他的感谢,他登门才是麻烦。只是既然人家皇子都开口了,乔湛只得客套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您不必放在心上。”

两边客套完,等祁恪带着陈莹先走了,乔湛才牵着沈惜的手回去。

还是乔湛和沈惜先进了雅间,陈莹走过回廊时,装作不经意的瞥过去一眼,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不由闪过一抹嫉妒之色。什么时候,表哥才能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呢?

这个有名的永宁侯夫人,她终于想起来了。

“怪不得那么会哄孩子,原不过是下人的女儿。”陈莹像是要找回场子似的,不屑的道:“不知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勾引了永宁侯,倒没浪费那张好皮相,乔侯爷竟肯娶她做嫡妻。”

她的话音未落,祁恪的目光蓦地一冷。

“阿莹,你才来京中不久,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祁恪不动声色的问道。

陈莹还没觉察出祁恪的不悦来,兴致勃勃的道:“是玥娘告诉我的。”

常玥?

怪不得,她一门心思想嫁给乔湛,能说沈惜的好话才怪了。

“阿莹,你是我表妹。方才永宁侯夫人又救了烺哥儿,我不想让咱们这儿传出关于她不好的话。”祁恪看着陈莹,唇边浮起温和的笑容。

被他话中的“咱们”打动,陈莹高兴的点了点头。

“快吃菜罢,都快凉了。”祁恪温柔的执起一双干净的筷子,替陈莹夹了几样她爱吃的菜。

小姑娘被哄得眉开眼笑,一时间忘了再去追究沈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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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和乔湛回到雅间,则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怎么这样紧张?”乔湛好笑的看着沈惜,道:“六皇子做表面功夫还是一流的,哪里就那么吓人了?”

什么,他竟是六皇子?

沈惜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倒不是很吓人,可沈惜想到他那日的目光就觉得不舒服。可人家堂堂皇子,对她又什么图谋呢?应该是她想多了罢!

“倒也不是吓人。”沈惜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奇怪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乔湛对祁恪的为人还是了解些的,他的心机深沉,非旁的几位皇子能比。如今他的生母已经贵为淑妃,非早年那个小才人,他却仍是对逝去的元后恭敬有加,人前人后似乎从没忘了她。连他逝去的原配正妃,便是出自元后的娘家。

他和自己的生母淑妃母子情分尚可,对淑妃娘家的亲戚也在规矩之中,同元后娘家关系却始终很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上对这个儿子多看重些,觉得他有情有义。

“六皇子身边的那位小姑娘是谁?”沈惜压低了声音,有些好奇的问。

乔湛同样回以低声道:“云贵总督之女。”

封疆大吏家的千金呀!怪不得六皇子会对她百般柔情,出门也带着她。可是,六皇子就不怕……被人非议?

乔湛见沈惜一头雾水,简略的跟她讲了这位六皇子的身世。“六皇子本是才人之子,只因于他同年出生的元后嫡子夭折,圣上怜惜元后痛失爱子,便把六皇子抱到皇后身边抚养。”

“当时合适的孩子,只有六皇子这一位么?”沈惜迫不及待的问。

乔湛闻言,目光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她很会抓重点。“自然不是。当时最好的人选也不是六皇子,他太小,圣上还怕元后触景生情。只是旁的妃子都舍不得,只是当时的刘才人、如今的淑妃娘娘,主动提出愿意把孩子抱到皇后身边。”

这般的魄力,非一般后宫女子能有的。

“如今的云贵总督,便是与元后娘家是表亲。六皇子去了的正妃也出自元后娘家。”乔湛满脸一言难尽的神色,道:“六皇子此举……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他有养在元后身边几年的情分,如今大大方方的同元后娘家走动,倒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好了,咱们好好出来吃顿饭,倒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了两次。”乔湛到底有些气闷,先是遇上了顾清,又被六皇子搅和了一场。

沈惜收回原先的忧虑,这样一来,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祁恪恐怕是想拉拢乔湛,才会对她多有关注。至于该怎么做,她看乔湛心中很有谱的样子,便也不再操心。朝堂上的事她不会比乔湛更明白,还是不胡思乱想的好。

一时菜都上齐了,沈惜拿起筷子,主动替乔湛布了几道他爱吃的菜,乔侯爷心里的那点子别扭劲儿才好些。

就算顾清惦记着也没用,如今沈惜是他的妻子,是顾清永远也不能肖想的人。

两人用过了饭,还要去卫国公府接方家姐妹和乔漪,两人便早早的从一品楼出来,往卫国公府去了。

小姑娘们也才刚刚结束她们的聚会,有各家的马车来接,卫国公世子陪着乔湛在一处说话,沈惜则是进去接她们姐妹三人。

沈惜把在街上买的各色小礼物递给周氏,笑道:“不值什么,看着新巧好玩才买的。还有这几样巧酥、巧果,瞧着模样怪好看的,便都买了些,不知味道如何。”

因着遇到了顾清,沈惜没有再逛,自然也没去点心铺子。后来这些巧酥、巧果还是乔湛让墨烟去买的。

“多谢你想着。”周氏让丫鬟接过来,突然压低了声音在沈惜耳边嘀咕了几句,沈惜突然红了脸,摇了摇头。

好在樱娘几人过来见礼,总算让她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发完了,有关一个七夕的习俗查了点资料,还是木有弄太明白,就放弃惹。不过小天使们看到最后,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儿啦~

第84章 惹事

虽然今日没有宵禁, 但碍于结束时定然已经入夜了,沈惜一早便同容氏打了招呼,带方娴去侯府同乔漪她们住一晚。

是以从卫国公府出来后, 沈惜带着三人上了马车,乔湛则是仍旧骑马。

直到马车在永宁侯府前面停下, 三个小姑娘还满脸兴奋,说着今日聚会上各家的姑娘的表现。方娴穿针拔得头筹, 方姣和乔漪还差些, 不过两人也没有不高兴,做花瓜和巧果时,两人的名次排到了前面。

沈惜亲自陪着她们去了东跨院,方娴暂且安置在方姣房中,一应铺盖用具都已准备妥当。

她嘱咐三个孩子别闹到太晚,这才回了正院。

等她回去时,乔湛已经去了净房沐浴洗漱。沈惜也没急着去,换了衣裳后, 便坐在床边看方才乔漪姐妹三个送她的礼物。方娴手最巧, 绣了个香囊给她, 极为费工夫的, 不知里头都放了什么香料, 味道说不出来的好闻;方姣则是绣了一方帕子送给她, 竟是用了双面绣,花了不少心思;乔漪送了荷包给沈惜,同样颜色鲜亮, 活计细致。

沈惜对这三样东西都爱不释手,忽然她想起答应送给乔湛的帕子……

才裁好了布,还没选定绣什么好。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乔湛的声音从沈惜耳边响起。

沈惜忙抬起头来,把手中的三件绣品给他看。“妹妹们送我的。”见乔湛头发湿漉漉的并没有擦干,沈惜叫腊梅送来了干净的布巾,亲自上手帮乔湛擦干头发。一面擦,还没忘了一面道:“您还镇日里念叨我呢,您自己也没注意啊。”

乔湛享受着媳妇贴心的服侍,不无得意的道:“我哪里就那么弱不禁风了?再说了,我身体健不健壮……惜惜不知道么?”

墙角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站在他身边忙活的沈惜肌肤如同暖玉般透出温润细腻的光泽,如画的眉眼,秀挺的鼻梁,柔软粉嫩的唇瓣。乔湛的目光又落到她的眉眼处,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似的,微微颤动,也似是在他心尖儿上扫过。

是以原本正经的话,到了乔湛口中也平添了几分暧昧。

好在沈惜虽然面色泛红,却也还撑得住。她手上有了点劲儿,威胁道:“侯爷您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又能有多大力气?乔湛全当是情趣了。

享受完媳妇的贴心服侍,乔侯爷也想帮媳妇做点什么投桃报李,却被沈惜给拒绝了。

沈惜在外头逛了半日,准备在浴桶中多泡会儿解解乏,便让兰草帮她多准备些热水,还有花露等物。试了试水温后,沈惜便闭着眼靠在浴桶中,让兰草她们一会儿来叫她就好。

恍恍惚惚间,沈惜听到添水的声音,不由道:“水温还够。”

水声倒是停了,却没听到回答的声音。沈惜觉得奇怪,不由睁开了眼,却发现眼前的人竟是乔湛。

沈惜吓了一跳,差点一激动从水中站起来。“侯爷,您怎么在这儿?”

“来而不往非礼也。”乔侯爷一本正经的曲解着《礼记》中的名句,他顺手倒了些玫瑰花露到浴桶里。“这不来服侍夫人沐浴?”

乔湛帮她沐浴的时候也不算少,不过那都是她被乔湛折腾得神志不清时,也实在没力气。在清醒的情况下,还是从未有过的。

“不、不必了。”沈惜也不知是被热气蒸红了脸,还是因为害羞。今儿浴桶中零零散散只有一点儿花瓣,根本不足以遮住她的身子。她慌忙道:“我这就好了!”

显然乔湛不知这么想的。

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沈小狐狸在乔大老虎眼中,就是一道美味,更何况正新鲜着。

机会实在难得,乔侯爷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惜惜,别着急。”乔湛大长腿发挥了优势,就这么一条腿跨了进来。“多泡会儿,解解乏。”

难道不是让她更累吗?

沈惜欲哭无泪的想着,却发现她手边没有一件遮蔽的东西,身子在水中被他一览无余,为什么浴桶要这么大?

当乔湛的大手抚上她的细腰时,沈惜绝望的想着,明儿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要把浴桶给换个小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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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侯爷还算有分寸,知道方娴来了,第二日沈惜还要带着她们去太夫人处请安,没敢把她折腾狠了。不过是要了她两次,只是在浴桶中的姿势有些难以描述,沈惜一睁眼就想揉腰。

“罪魁祸首”已经去上朝了,沈惜在柔软的大床上懒懒的翻了个身,挣扎着起了床。

好在昨日乔漪姐妹三个难得住在一处,又没长辈拘束着,还是闹得晚了些。沈惜也特意吩咐过丫鬟们,别叫她们,任由她们多睡了会儿。

过了辰时后,姐妹三人才陆续的起来。等三人收拾妥当后,到了正房来见沈惜。方娴年纪大些,自觉贪睡的行为有些失礼,说话时也有些难为情。

沈惜在这些方面确实极随和的,三言两语便让方娴放松下来。

“一会儿用过饭便去太夫人处请安。”沈惜笑着道:“昨儿我跟舅母说了,既是你过来,今儿就在府里玩一日,明儿一早就送你回去。”

听说方娴会再留一日,方姣和乔漪都欢呼一声,高兴极了。

沈惜陪着她们用了早饭,便一齐去了寿春堂。

乔三夫人算是给太夫人禁了足,沈惜也不好再说什么,同寿春堂倒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见方家姐妹过去请安,太夫人对两人也是极慈爱热情的,每人还赏了一对赤金镶嵌金刚石的镯子,出手很是大方。

乔四夫人知道两人来,也每人赏了一对内造的珠花。

沈惜和乔四夫人还要有家务事处理,便没有久留,一行人从寿春堂出来。乔漪三人则是回了东跨院,沈惜和乔四夫人则是去了议事厅。

才走了一半,只见兰香神色匆匆的过来,道:“大奶奶,承恩伯府有人过来了!”

沈惜犹自在踟蹰时,乔四夫人便体谅的笑道:“既是如此,你先回去罢。左右府中没什么大事,若是有我决断不了的,再派人请你便是了。”

乔四夫人自觉伤过沈惜,一心想着该如何弥补。沈惜接受了她的好意,歉然一笑,便随着兰香回了荣宁堂。

分开后,沈惜忙问道:“是谁过来了?”

兰香这话说的有些古怪,承恩伯府的人还需要单独通报的,除了刘氏便没有他人。可称呼刘氏自然是用伯夫人……

“是您母亲。”兰香声音有些艰涩的道。

田氏,她来做什么?

沈惜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往荣宁堂走去。

幸而乔漪三个去了花园玩,没有见到田氏,沈惜才进了门,只见田氏便哭天抹泪的扑了过来。

“惜娘,你可得为你哥哥做主啊!”田氏这回并不是一味的假嚎,涕泪直流,倒是十足的出自真心。“你哥哥要被人欺负死了!”

兰香和兰草眼疾手快的隔开了沈惜,防止田氏扑过来伤了沈惜。

“您也该好好管管大哥!”沈惜脸上的冷淡毫不掩饰,“前不久才把当朝探花给打了,如今竟又生出是非来!您别是说出了罢,只有他欺负人的,还有被欺负的时候?”

听沈惜的语气不好,田氏愈发的来劲儿,哭嚎的声音更大了些。“惜娘!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你哥哥这次真的是被人欺负了!”

沈惜听她哭嚎得简直头疼,好在她身边跟着个刘氏派给沈家的人,口齿清晰的讲了经过。

原来沈力有三日没回家了,刘氏给沈家的那点银子都被他拿走去青楼喝花酒了。不止是欠了人银子,还是占了不该占的便宜,昨夜竟被人闷头打了一顿,似乎手脚都被打断了。

“究竟怎么个情形我们也不甚清楚。”田氏倒是不嚎了,急切的道:“惜娘,你求一求侯爷,请他托人去顺天府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力也是厉害了,怎么竟把自己给折腾到了顺天府?

田氏的哭嚎声越来越高,大有沈惜不答应她就能哭掉房顶的趋势,沈惜只得暂时先答应下来。

好在赵嬷嬷比较会应付这种人,她好歹劝了几句,让田氏安静了些。沈惜趁机让人去告诉乔漪三个在外头多逛逛,等到通知再回来。

正在沈惜头疼怎么把田氏给弄走,却听到丫鬟通报说,侯爷回来了。

田氏的哭声顿时止住了。

一身朝服颇具威仪的乔湛一进门还没说话,便把田氏给唬住了。田氏哭声戛然而止,只敢低声抽噎一声。一时也没敢再摆岳母的款儿,反而行礼口中称呼“侯爷。”

沈惜叹了口气,见她哆哆嗦嗦也说不利索,便三言两语转述给了乔湛。

乔湛倒是难得的态度温和,甚至称得上和颜悦色。“那还了得?若是舅兄被人欺负冤枉,就是翻遍京城,我也会替他找出凶手!”

这下吃惊的轮到沈惜了。

乔湛这是疯了么?

田氏听罢,倒是千恩万谢的走了,稍稍放了心。

“侯爷,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惜一脸的不相信,她试图从乔湛眼中瞧出些端倪来。

乔湛勾了勾唇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卫国公府已经开始发帖子请人了。”

所以呢?沈惜一头雾水,跟他的反常有关系么?

突然,沈惜猛地想起那日乔湛轻描淡写的道:“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