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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陈莹也快气疯了罢!

可沈惜对她没有半点儿怜惜之心,她自作自受,若是当初没有她伙同常玥算计自己,也不会到今日这一步。

“若不是大婚的日子已定,只怕陈莹即刻就要嫁过去呢!”周氏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只听周氏院中的小丫鬟进来通报道:“陈五姑娘递了帖子来,说想见咱们表姑奶奶。”

沈惜和周氏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讶异。

她今日来看杨老太君,算是临时起意。她听说杨老太君天冷时关节痛,便亲手做了护膝送来。这会儿杨老太君还在歇息没醒,沈惜才直接来了周氏院子里说话。

陈莹为了找她,竟追到了卫国公府?

沈惜快被怄笑了,怎的陈莹不肯放过她,明明当初想害她,竟都忘了么?

“若是不想见,我推了便是。”周氏见沈惜面上有为难之色,便道:“打发人让她回去。”

沈惜摇了摇头。

她虽是没什么理由见陈莹,却也没有理由不见。她能出门到卫国公府,自是不能说身子不适。好歹陈莹是未来的亲王妃,那件事没摆到台面上,又不能即刻就撕破脸。

是以沈惜勉强的点了点头,还是决定见她。

陈莹被丫鬟引到了周氏的院子里。

有些时日不见,沈惜发觉陈莹脸色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只怕那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今日冒昧前来,失礼之处还请二位见谅。”陈莹没了往常的张扬,神色间有几分黯然。她忽然看向了沈惜,目光中带了恳切之色道:“今日来,是有件事要求沈姐姐。”

听她这么称呼,沈惜只觉得虚伪恶心。

“不敢当。五姑娘若是有事,直说便是。”沈惜神色淡淡的,并不热络。

陈莹知道沈惜一时难以释怀当日的事,只得硬着头皮道:“我看烺哥儿倒十分听姐姐的话,在姐姐面前十分乖巧懂事,不知姐姐是怎么教的?”

这件事让陈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初见沈惜时,便是她拦住了乱跑的烺哥儿并且成功的让他乖乖安静下来。而且自从上次拿见沈惜的事许诺烺哥儿后,烺哥儿竟真的闭口不言。

自己素日对烺哥儿也不错,命人买过不少吃食,送他的衣裳也都是上好的料子裁的,还有各色精巧的玩具,玛瑙的弹珠、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动物摆件,无一不贵重,怎的就不如沈惜送的枯草编的东西?

她倒也毫不掩饰的把这些都说了,只略去最后一点。

若是教养孩子只给他最好的物质便万事大吉,那也太轻松了些!耐心和陪伴,比那些重要得多。

“你觉得,烺哥儿是个怎样的孩子?”沈惜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陈莹。

陈莹皱了皱眉,想起烺哥儿先前跟她简直是冤家对头一般,勉强道:“他有些先天不足,大家看在他身子不好的份儿上,纵他有些失礼之处,便也没人理论,如今我看倒让他更放纵了些。我倒也想好言同他说话,可他是个痴傻的,哪里听得进去——”

听她说完,沈惜便不想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了。

在陈莹眼里,处处都是烺哥儿的不是,还有她眼中的厌恶——如今忽然想和烺哥儿搞好关系,恐怕只是为了跟常玥斗法。

“若是沈姐姐哪日得闲,我带烺哥儿——”陈莹迫不及待的道。

她话没说完,周氏开口笑着解围道:“惜娘如今身子重了,只怕有些事不方便。元哥儿我都不敢让他近惜娘的身,只怕冲撞了惜娘,就不好了。”

陈莹到底没好意思死皮赖脸的坚持,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

得知陈莹去了卫国公府后,祁恪也没回王府,直接轻装简从去了顾家。

他总算从常玥嘴中逼问出些事情,如今正急于证实。

若那些是真的,抓住顾清的把柄,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便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

让长随上前叩门,祁恪提缰等在一旁。

等到顾家的小厮急匆匆去通报后,很快顾清那张满是错愕的清俊面庞便出现在门前。

第132章 手帕

好歹打发走了明显还没死心的陈莹, 杨老太君那便边传来信儿, 说是请大奶奶和姑奶奶过去。

两人匆匆赶了过去, 却发现杨老太君的院子里十分热闹。

沈惜蹙了蹙眉,发现竟有几个眼熟的人——仿佛是承恩伯府的人。

早有小丫鬟迎上来道:“承恩伯夫人说是表姑奶奶的舅舅、舅母来了——”

舅舅、舅母?

周氏冷笑一声,道:“国公爷和夫人才是惜妹妹的舅舅、舅母, 哪里又来了什么舅舅、舅母?”

承恩伯府的人在一旁, 本想凑上前套几句近乎, 听了周氏的话不好,便好生没脸的躲到了一旁。

等到沈惜和周氏进去时, 除了杨老太君和卫国公夫人外,刘氏在一旁坐着,另外两个有些面熟的人, 恐怕就是刘氏口中自己的舅舅、舅母了。

见沈惜进来, 两人忙迎上来, 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惜。

她被卖过去时,不过才七岁, 虽是那会儿已经能依稀看出长大后的美貌, 却没承想能出落的这样漂亮。那个木讷寡言的小姑娘,如今美貌不必多说,神色落落大方,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贵气。

再看她身上的衣裳首饰,竟是他们这辈子没有见过的贵重奢华,不由对刘氏曾许诺他们的话,信了多半儿。

“惜姐儿, 你还记得我们吗?”沈惜名义上的舅母曹氏,眼中满是期盼之色的看着沈惜,殷殷的道:“我是你舅母,小时候还曾抱着你玩儿过呢!”

沈惜站定,看着头戴两根赤金簪子,身上穿着发旧的绸缎衣裳的曹氏,记忆里闪过些许画面。

她的目光又落到一旁身穿鸦青色直裰的“舅舅”吴进身上。

原主的这些记忆倒是都留给她了,虽然时日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他舅舅那双透着精明的市侩眼睛,她舅母的贪婪之色,让人难以忘怀。

她自是认识这两个人的。

在刘氏殷切的注视下,在吴进两口子有些紧张的期盼下,沈惜缓缓点了点头。她轻轻开口,叫了声:“舅舅、舅母。”

刘氏这会儿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虽是极有信心自己没搞错,可只有沈惜点了头,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惜娘,你舅舅、舅母得知你在京中日子过得好了,找到我这儿来,特来投奔你。”刘氏笑眯眯的道:“这下可好了,一家子骨肉总算是团聚了!”

吴进和曹氏面上不由露出狂喜的神色来,尤其是曹氏上来就要抓沈惜的手,道:“姑娘大喜了!嫁了个好人家,这会儿子又有了身孕……”

沈惜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周氏见状,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笑吟吟的道:“伯夫人请慢,先放着惜妹妹正经的娘家人在这边,我这妹妹早就被祖母认了回来,还被圣上封了平宁县君,又何和谁家团聚去?莫非是有了惜妹妹亲生父亲的音讯?”

方才吴进夫妻两个听到周氏说沈惜被卫国公府认了回来,还被封了县君,在他们看来,已经他们无法想象的养尊处优生活。若是沈惜愿意认他们,往后肯接济一二,他们便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

可听到周氏后头的话,便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论起来他们确实算不得沈惜的正经亲戚,尤其是在齐馨死后,他们把沈惜卖给了牙婆,也称不上是光明磊落之举。可来之前他们被刘氏那一大篇鼓动的话说活了心思,有只觉得沈惜当时年纪小,好糊弄,说些艰难之处心虚能遮掩过去。

“倒还没我我那妹夫的消息!”曹氏颇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忽然又做了哀戚状:“可怜我那苦命的妹妹,竟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她本想说些齐馨的事博取杨老太君等人的好感,却不想杨老太君眼中虽是闪过哀伤之色,看向他们夫妇的目光却是并不友善。

“好孩子,如今见你出落的这般好,又许了好人家,你娘也该安心了。”说着,曹氏又要上前去抓沈惜的手,她面上透出几分谄媚之色,道:“也不枉舅舅、舅妈疼你一场!”

这话转得无比生硬,沈惜翘了翘唇角,淡淡的开口道:“您且慢。我看还是先别乱认亲戚的好。”

刘氏和吴进两口子神色不由变了变。

“惜娘,虽说如今你的身份明了,你娘是卫国公府的姑娘。可也不能抹杀吴家的功劳呀,是吴家把你娘养大、又给找了好人家……”刘氏侃侃而谈,试图通过提齐馨,来让杨老太君心软。

“您说的没错。吴家把我娘如女儿般养大到了出嫁,也给许了好人家。可他们当初卖了我,卖身契上明明白白写着,他们得银子,我卖给沈家。”沈惜挑眉,唇边的笑意慢慢隐去,眼底只剩下冷淡和厌恶:“我的身份您再清楚不过,从那会儿开始,已经恩断义绝了罢!”

齐馨的养父养母确实待她极好,可自从他们故去后,这吴进没人约束,愈发的游手好闲起来。缺了银子便往齐馨处要,家里那点不厚的家底,也早就被他挥霍了。

是以在齐馨因病早逝后,吴进和曹氏合计,养着沈惜也是多添嚼用,倒不如卖了省心。

故此在原主的记忆里,对这“舅舅”“舅母”也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刘氏愕然。

她没想到沈惜竟会如此不留情面。

“惜娘,那会儿是家计艰难,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曹氏早就想过这种可能性,她涕泪俱下的忏悔道:“当时我们打量着去京中的富贵人家,对你来说是条好出路,总比跟着我们挨饿受冻强!就是心里再舍不得,也忍痛把你送了出来……”

吴进也在一旁帮腔,不过是说些他们当时为沈惜好云云。

“好了!”杨老太君终于开口了,她对沈惜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卫国公夫人会意,对周氏道:“丹娘,送客罢。”

刘氏不甘心还没说完就离开,可卫国公夫人下了逐客令,神色却并不十分冷漠厌恶,忽然又觉得有些希望。

沈惜自是生气回转不过来,但杨老太君一定更想知道齐馨当时的经历,就算此刻为了哄沈惜,往后也是要再见他们的,故此刘氏倒也没有再坚持,带着吴进夫妇出去了。

“外祖母,他们的身份应该没错。”沈惜神色缓和了许多,露出一抹苦笑来:“他就是我娘养父母的儿子,曾经我还叫过他舅舅。”

杨老太君满是心疼的拉着沈惜的手。

她既是难过齐馨母女的遭遇,又是感到庆幸,幸而沈惜好好的长到了现在,嫁给了乔湛,才能从重新在她身边团聚,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孩子,你正怀着身孕,不宜情绪上大喜大悲。”杨老太君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两人的到来,反而百般劝慰沈惜道:“一切有外祖母给你做主。”

沈惜这会儿才察觉出有些不对来,杨老太君还有卫国公夫人的反应都太平淡了。似是在看一出拙劣的表演。

是了,既是刘氏能找到吴家夫妇,卫国公府纵然掌握的消息不若刘氏,却未必不能查到那些旧事。

就凭着吴家故去的老两口在当地风评极好,又善心收养孤女,若是骤然闹起来,不知道内情的,反而有人要说齐馨母女忘恩负义。

刘氏既是敢带两人过来,说明她必然也有了安排。最近卫国公府、永宁侯府风头正盛,有心盯着的人也不少,断不能因小失大。

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沈惜乖巧的点了点头,道:“都听祖母的。”

杨老太君看着沈惜,不由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好孩子。”

承恩伯府曾经对惜娘做过什么,她私下里已经查到不少。既是刘氏自己送上门来,她自是不会客气。

她要让刘氏为曾经伤害沈惜,付出代价。

******

顾清见祁恪,心中甚是忐忑。

当日在安阳郡主府上发生的事,让他到现在都后怕。六皇子是个极自律的人,那日便是在他桌上喝了些酒水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顾清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虽是他没弄懂其中的缘由,可从安阳郡主讳莫如深的几句话里,隐约猜到的一些内情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他甚至不敢多想,只得言行愈发谨慎起来。

“王爷请上座。”顾清把祁恪引到了书房中,命人到了茶来,小心的站在一旁。

比起他的紧张,祁恪倒是神色轻松自在许多。他神色温和如旧,微微颔首,正要坐下时,忽然被书案上的东西吸引了。

他走到顾清的书案前,定睛瞧着书案,目光中飞快的掠过一抹讶然,很快便消失不见。

“顾大人习得一手好字。”祁恪口中称赞着顾清在临的一副字帖,眼神却完全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

忽然祁恪话锋一转,唇畔露出一抹挪揄的笑容来。“这条手帕,可是大人的心上人所绣?”

顾清看去时,只见那方绣着翠竹的帕子没来得及收起来,被压在书下的一角。

竹子绣得很好,有被风吹动的感觉,颇有几分灵气。

然而让祁恪动容的不止如此,他曾见过乔湛也有条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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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父亲

祁恪想起前些日子因为公务去见乔湛时, 他便看到乔湛带着一条绣着翠竹的素色帕子, 样式简洁大方。当乔湛的目光落到帕子上时, 似乎连眼神都不自觉的柔了几分。

若是寻常的两人有一模一样的帕子,并不奇怪。哪家绣铺都有和别家类似甚至相同的帕子,买重了也是有的。

但以乔湛的身份, 能被他珍重的带在身上, 只可能是亲近的人或是心爱之人所做。

如今来看, 同乔湛、顾清都有些关系的——那个人只可能是沈惜。

想到这儿,祁恪的神色不由一暗, 原来那些传言竟是真的不成?沈惜果然和顾清有些旧情的,怪不得那日在安阳郡主府上,常玥竟有胆子设下那般恶毒的圈套。

若是顾清那日喝醉时, 占了沈惜的身子——祁恪想起那日昏沉不受控制的自己, 药性之强, 定然会害得沈惜小产,名声尽毁。

“王爷说笑了。”顾清见状, 神色蓦地一慌, 就要把帕子收起来。

祁恪纵然心里有了判断,却非想要他亲口说出个答案。便按住了帕子,笑着看向顾清, 似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般。“顾大人不说,本王可就觉得你是默认了。”

这竹子是沈惜偶然从他借她看的一本画册上所模仿来的,顾清此时断不会想到,沈惜会再绣一模一样的给乔湛。他便也没有否认, 本就是件小事,安亲王又是随口一问,他若是分辩太多,恐怕会引起怀疑。

见他这般反应,祁恪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祁恪同顾清又说了几句无关朝政的书画之事,便告辞离去。

顾清被祁恪今日的突然到访有些惴惴不安,却也只能猜测是安亲王想要拉拢自己。

毕竟如今九皇子虽是没被封亲王,可原先由安亲王掌管的事务,却是大半已经落入九皇子手中。六皇子祁恪在众人眼里,实则为明升暗降。

恐怕他也坐不住了罢?

若是没有那件事,安亲王的胜算却是大些。

顾清收回思绪,皇子亲至,他不敢不见。可他在朝中并无根基,如今的一切都是圣上给的,而圣上正在春秋鼎盛之年,哪怕是未来从龙之功的诱惑,他也不会提前站队。

早就已经下定决心,祁恪前来倒没让顾清有太多烦忧,反而是手中的那方帕子,令顾清神色恍惚。

他心里知道沈惜那般的纯真美好的人并非沈家能养出来的,果然沈惜的真实身份竟是卫国公府的姑娘。若是他当初再坚定些,坚持要娶沈惜的话,如今她做自己的妻子,再没有一点儿不般配的。

母亲也会喜欢温柔贤惠的她罢!

顾清凝视着眼前的帕子,专注又温柔,还有一抹痛惜悔恨。

他后来曾经想过反悔——可那时盛传她和永宁侯有染,而他才刚刚被授了官身,自是不敢和沈惜有一点儿牵连。

如今沈惜不仅身份尊贵,还怀了永宁侯的孩子,怕是今生再难有缘分了!

顾清蓦地想起那次在街上见到永宁侯府的马车,从掀起的车帘看到她的半张面孔,似是脸色不大好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了。

如果她过得不快活,再尊贵的身份又有何用?顾清只恨自己不能帮她,不能保护她。

而乔湛肯娶她,也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自觉对朝中形势已经有了判断的顾清,愈发心疼起沈惜来。若是自己有永宁侯那样的权势,自是也能把沈惜给重新抢回来……

顾清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如果他也能权倾朝野——

******

沈惜若是知道顾清的想法,只会觉得可笑。

那会儿是她害喜的反应还没好,脸色自然难看,顾探花未免脑补太过。

可眼下从南边来的舅舅和舅母,却让她觉得心里烦闷。当初是两人把原主给卖了,可他们的爹娘,确实又对原主的娘亲有恩。

而且他们是见过原主父亲的人——沈惜想起原主的第二个心愿,便是找到自己的父亲,尽一份孝心。

沈惜叹了口气。

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些线索也不一定。

回到侯府后,沈惜觉得有些疲惫,由兰草和兰香服侍着换了衣裳后,便歪在了软榻上。

原主的记忆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是个高大英武的男子。可他却是个很温柔的人,每次赶上集市时,都会给她买零嘴和玩具,给娘亲买胭脂和簪环,虽是不甚贵重,娘亲嘴角却总是幸福的笑容。

村里也人人都夸娘亲福气好。

音信全无的情况两种比较大,一是他已经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二则是封侯拜将,便抛弃了她们母女。可沈惜这些日子在京中着意打探,并没有发现哪位武官像是原主的父亲,愈发觉得是第一种可能。

可就如同照顾兰草和兰香一般,这是原主和她交换的条件,沈惜总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万一原主的父亲过得不好,没有能力再找到她们母女呢?

沈惜想到这儿,觉得还是再问一问吴进夫妻的好,便立刻掀了被子起身。

只是她一时想得入神,忘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动作有些大了,惊扰了腹中的胎儿,只觉得不仅腰上难受,孩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兰香等人见状,忙围了过来,给沈惜垫好腰后的大迎枕,只见沈惜摆了摆手。她虽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却自觉没有大碍,伸手扶住了高耸的腹部,轻轻安抚着。

乔湛正掀了帘子进来,见丫鬟围着沈惜,沈惜面色似是有些难看,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沈惜身边。

“惜惜,哪里不舒服?”乔湛也没顾着有丫鬟在,脱口而出便是沈惜的小名儿。

沈惜忙笑着摇了摇头,微微拧着眉,解释道:“方才动作有些急了,孩子在动。”

见乔湛过来,兰香兰草腊梅忙都让开了位置,让乔湛坐到沈惜身边。乔湛见沈惜的手在腹部轻轻打转,一时也没敢动手,拿过小几上的暖炉先把自己的手给暖和了,才敢把手放进被子里。

“你们先下去罢。”沈惜见状,给兰草使了个眼色,柔顺的靠在乔湛怀中,自己放了手,让乔湛替她轻轻揉着。

等到丫鬟们都退下,乔湛伸手覆上沈惜柔软膨隆的腹部,贴身的家常衣裳勾勒出圆润高耸的弧度,而孩子的动作有点儿大,隔着衣裳他都能感觉出来。

乔湛做这件事算是得心应手了,他手上的动作不轻不重,力道控制的比沈惜自己还要好些。

在他的安抚下,孩子总算不再闹腾,沈惜也暗中松了口气。

“你呀。”见沈惜已经神色如常,乔湛并没有收回手,仍旧就着这个姿势,在她耳边低声道:“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的竟还毛躁起来?”

自知理亏的沈惜不敢分辩,乖乖的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