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儿就很正经:“我是要好好睡他的。他也是评审,我必须让他遵从良心给你打分!不被世俗所扰!”

  尚之桃又有一点感动:“别。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别想别的,别的都不重要。”

  “重要。”

  恋爱算什么?桃桃才重要。

  尚之桃对她笑笑,很认真的说:“我观察will很久,或许在他眼里,你才是他唯一的凡尘世俗。”will这个人呢,做事公允,做人正直,唯一出格的不在他计划内的事就是卢米。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上楼工作。西北的展厅也即将交付,卢米和乌蒙还会去一趟。在工位上工作的时候偶尔看到涂明从办公室出来,目光经过她工位,速速一眼。像少年看到喜欢的姑娘,想看,又不敢看。

  卢米在工位上琢磨了一会儿这样的感受,对尚之桃说:“为什么我觉得我睡了一个纯情少年?”

  “可丫昨天晚上一点都不纯情啊!”

  尚之桃笑了,对她说:“琢磨一个人,大概就是真上心的开始了。”

  上心?

  卢米又开始琢磨自己,上心了吗?上了一点!还上瘾。

  晚上她安顿好宴会,就回到家,给涂明发消息:“今天还来吗?”

  过了很久收到涂明的消息:“我要换衣服。”

  “哦。”

  卢米哦了一声,忘了衣服的事儿了。就哼了一声把手机丢在一边,不开心。

  “或者你可以帮我取衣服?”涂明又问她。他在酒局上,今天的酒局氛围他不太喜欢,把卢米的好朋友flora架在火上烤,她竟聘专家突然杀出了一个带资进组的,涂明不太能看得上这种事。说到底,读书人有那么一点清高。

  “别了,我懒得动。”

  “明儿见吧!晚安!”

  卢米不想一个人去涂明那,那房子八成他前妻也住过,万一她看到什么,会心堵。倒不是小心眼,人情世故在那摆着,谁又能免俗?

  “晚安。”涂明回她。

  到家后代驾停车,都进了车位,涂明突然对司机说:“您稍等我一会儿可以吗,我还要再去个地方。”

  “好。”

  涂明小跑着上了楼,拿了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出了门。到卢米家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早春的夜非常迷人,他站在她楼下吹风散了会儿酒气,然后才打给她:“我现在上楼?”

  “?”

  涂明听到电话那头的卢米哎呦一声,他笑了,挂断电话上楼。

  卢米把他拉进房间,前前后后的看他,还要唠叨几句:“喝酒了还折腾什么?这都几点了?不睡了?”尽管这样念叨,嘴角却有止不住的笑意。多好啊,她无处安放的色心又有了出口。

  涂明把衣服挂到她衣架上,不喜欢穿有褶的衣服。

  卢米缠上来,他轻轻推开:“你等我冲完澡,臭。”

  “哦哦哦。那你去。”

  涂明看了眼她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再看眼卢米冒着精光的眼,就有那么一点踯躅。

  “怎么了?不洗?”

  “你能不偷看吗?”涂明问她。失控的时候是一回事,冷静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并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

  “嗨!我以为你怎么了呢!卢米捂住眼睛:“我不看我不看,我偷看你洗澡我是王八蛋。再说我哪儿没看过啊?这有什么可看的啊?”

  “好。”

  涂明指指她卧室:“那你去等我?”

  “行。”

  卢米踱步到卧室,躺在床上,假装不看他。

  听到衣服窸窣,水龙头开了,她突然有点心痒。轻手轻脚下了床,探出头去,看到涂明朦胧的身体。有那么一点念头想进去跟他做点什么,想到他刚刚的犹豫还是作罢。

  急什么!别把人吓跑了!

  吓跑了什么都没有了!

  慢慢来。

  尽管卢米不看,涂明还是觉得不自在。冲澡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将他从里到外看的清楚明白。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些奇怪的界限感从哪里来,又怎么打消。

  洗过澡的涂明更加清爽,躺在卢米身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他身上带着青草香。人就贴上去,手捧着他的脸,人凑上去,轻轻闻:“你怎么这么好闻呀?”

  涂明喝了酒,尽管冲了澡仍旧有点头晕。卢米讲话的声音有点黏腻,让他头晕更甚。

  微微偏过头就是她的唇,贴上去轻轻的触碰。

  指尖轻轻拉下她肩带,唇跟上去。她身上还有昨晚他故意留下的痕迹,手掌盖上去,卢米嘤咛一声。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还有一点失望。”

  “我白天工作的时候总是失神,我八成是上瘾了,总想着这一口。”

  卢米指尖插到涂明发间,气息不匀:“你明天能不能也来?你等我过了劲儿就该干嘛干嘛去,这几天不行。”

  涂明听到该干嘛去干嘛去就停下看着她:“你让我干嘛去?”

  “干嘛去都成啊,见朋友,研究你喜欢的东西。”

  涂明被她气笑了,捏她嘴:“是不是跟你说过亲热的时候别讲太多话?”

  又狠狠吻她。

  涂明发现了,他跟卢米就不能来慢的。他就应该像飓风一样席卷她,不给她出神的机会。不然她的脑瓜里总会胡思乱想。

  或许这就是他们奇怪的地方。涂明古板,却在某些特定时刻热烈;卢米开放,此刻却无比满足。她甚至觉得她不需要太多花样,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汗水落在一起,彼此看一眼,都觉得欢畅。涂明真的就像低度酒,初饮时入喉不烈,再饮会有留香,多几口,就开始上头。

  卢米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无比通透、舒畅。

  “will~”

  “嗯?”

  “你怎么还不结束?”

  “我喝酒了。”

  “你帮我醒酒。”卢米不知道涂明所说的醒酒是什么,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才觉得他这样的读书人真的有那么一点智慧。原来这就是醒酒。

  这酒醒的好,她心里这样想,觉得自己要飞起来。

  都有一点失控,叫声被涂明堵回去,化在口腔里,也化在心里。

  特别高兴的时候卢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涂明跟前妻什么样?也是这样吗?但她来不及细想,涂明极速长时将她送到天上,什么胡思乱想都被打断。

  再冷静的时候就会想:关我屁事啊!

  人在我旁边呢!

  张晓把卢米这样的状态称为盲目自信,她掰着手指头给她数历任男朋友分手原因,最后得出结论:“看见没?男的没一个好东西。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你是全世界,分开了跟人说跟你在一起无非是图新鲜。扭头喝醉了还给你打电话。你别太相信他们,也别太自信。”

  卢米对这种言论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甚在乎,都分手了,爱怎么说怎么说。恋爱的时候谁像孙子谁知道!

  她对那些过去懒得回想,却又莫名的对涂明的过去感兴趣。他这样的人如果结婚,那一定因为很爱吧?

  卢米跟尚之桃说她的困惑的时候尚之桃回她:“按照你从前的一贯作风,看当下,别回顾。另外,你还有别的苦恼吗?”

  “有。他接连来了三天,从不在我家拉屎。”

  “还有,很少在我家尿尿。”

  “还有,不让我看他洗澡。”

  “以上来自我的观察和困惑。”

  “…才三天,你总结这么多?”

  “对,我要对我的研究对象投入全部精力。”

  “然后呢?”

  “出一份研究报告。”

第52章

  涂明没给卢米继续研究他的机会,他姥姥生病了。在住了几天院后回到家里养病,子孙们遵医嘱为老人买了医用呼吸机。一整套事情就交给涂明,又因为父母辈年纪大,同辈人出国的出国、外地的外地,只有涂明算是壮劳力,就被安排在姥姥家里照顾姥姥。

  姥姥这时糊涂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时候就问涂明:邢云怀孕了吗?你们该要孩子了。明白的时候就叹着气说:过的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呢?还能不能复婚呀?

  每当姥姥问这些,涂明都不讲话。

  夜里姥姥翻个身,看到涂明在旁边的小床躺着,就问他:“离婚了找女朋友了吗?”

  涂明终于回答:“找了。”

  “女朋友干什么的呀?”

  “在公司里工作。”

  “漂亮吗?”

  “漂亮。”

  “人好吗?”

  “特别好。”

  “改天带给姥姥看看呀?”

  “好。”

  “那你和邢云为什么还不要孩子呢?”

  又糊涂了。

  涂明心里有点难过。儿时易晚秋工作忙,姥姥工作之余就搭把手,每天接了他回家吃饭。路上他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买给他,还给他讲硅静电微马达、微机械压力传感器。

  涂明觉得人老了大概也就是那么弹指一挥间的事,就难得有那么一点难过。

  周日晚上涂明从姥姥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到家冲了澡,看会儿书,才问卢米:“明天去王结思公司的提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啊。”疯玩了两天的卢米回他。

  “好。周末开心吗?”

  “我可太开心了。回家吃饭、跟张晓逛街、上山看花,不亦乐乎。”

  “开心到没给男朋友发任何一条消息。”

  “嘿嘿。”

  卢米爱玩,跟谁在一起就是跟谁在一起。她不是特别粘人的人,黏你的时候只是代表她在那时需要你,不黏你的时候代表她需要独立空间。涂明大概了解她的心态,并不跟她计较。

  “你呢?周末过的怎么样?”卢米问他。

  “我姥姥生病了,我去照顾她一个周末。”涂明说。

  “…但你没告诉我?只说你有事?”卢米周末也会想涂明去干什么了,也没个消息,又觉得他没消息八成是因为忙:“姥姥怎么样了?”

  “好多了,家里装了医用呼吸机。只是以后出门不方便了,要一直带着。”

  卢米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

  “卢晴会黏你吗?”涂明问姚路安。

  “恨不得时刻在一起。”

  “那你对此什么感觉?”

  “挺好。怎么?卢米不黏你?”

  “不。”

  “你不开心?”

  “我觉得挺好。”

  涂明心里那奇怪的界限感还在,在这个方面,他跟卢米几乎不需要讨论就达成了共识。因为他们都需要所谓的“自由”。

  “男朋友,我要睡美容觉了,回见。希望姥姥早日康复。”卢米对他说。

  “明天见。晚安。”

  隔一个周末没见,再见的时候涂明发现卢米染了头发。湖蓝色,她静止的时候你看不出来,当她走路的时候头发微微晃动,下面的层次就出来了。

  女同事在她工位旁捞起她头发,由衷感叹:“好看诶!在哪儿染的,多少钱?”

  卢米说了个名字,又说价钱:“400。”

  别人都不信,卢米耸耸肩,爱信不信。拎着包去找涂明、yilia和luke。他们今天要一起去王结思那。

  luke在电梯里看卢米的头发,问她:“你怎么不染绿色?”

  “绿色也行,下周我就换,也拉着flora一起换。flora说她喜欢绿色。”说完对luke笑笑。

  “will也喜欢绿色?”luke转身问涂明,还有看好戏一样的表情。

  “我色盲。”

  卢米噗一声笑了,眼里的光一闪一闪。她这会儿觉得luke和yilia太多余,想把他俩变没,这样她就能跟涂明腻乎一会儿。

  今天的提案yilia主做,卢米只有一小部分。yilia带资进组,背景雄厚。同事暗地里拿她和卢米做对比,说她们一个是真富家千金,一个是拆迁暴发户。卢米呢,听到后“切”一声。有时心情不好也会怼回去:“好歹暴发了呢。”

  yilia长的好看,王结思听提案的时候给卢米发消息:“终于见到你们公司的神仙人物了。”

  “?我说哥们你这句话是不是直接对yilia说就行?”卢米不太明白王结思的逻辑。王结思呢,单纯就想跟她扯几句闲篇而已。提案挺没意思的,不在他兴趣点上。

  涂明察觉到王结思的反应,跟luke交换一个眼神,叫停了陈述:“王总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王结思撇撇嘴,摊摊手:“其他人说吧。”

  其他人看王结思脸色,猜个八九不离十,就直接说:“不够新鲜。”

  “比如呢?”yilia问:“我们的这版创意市面上很少见。”

  “少见不等于新鲜。”王结思终于开口:“我直接一点,不够新鲜,也不够有趣。就连年轻人最契合的点都没找到。我差点怀疑这不是凌美做的案子了。哦不对,那部分挺好。起名那部分非常好,解释成本低、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

  yilia脸色并不好看,她第一次遭遇提案滑铁卢。她跟luke保证过,这版提案不难,她能搞定。luke就由她去,在来之前甚至没跟她对过。

  “要不辛苦重做?”王结思说。

  “好。吃饭去吧,饿了。”luke站起身,提议请大家吃饭,不提刚刚的事,王结思也无所谓,大家表面上你好我好去吃饭。

  yilia走在卢米旁边,突然问她:“听说你跟王总是发小?”

  “是,怎么了?”

  “lumi,我把话挑明了说。”yilia站定看着lumi:“我知道你跟flora是好朋友,你们的故事我听说过。我破格晋升专家是因为我能力到了,我跟flora到底谁上要各凭本事。请你不要做这样的小动作,没有意义。”

  “呦。”卢米笑着看着她:“你就敢肯定王结思驳你的方案是因为我从中作梗而不是因为你的方案本来就跟屎一样?专家可拿不出这么差劲的方案yilia。你问问公司里的人,flora哪次的案子水准不在今天以上?想竞聘专家,你也得有真本事才行。你爹的本事不是你的。”

  “还有,不管你带2.5亿来还是25亿来,跟我说话你都客气点。你,算,老,几。别人惯着你,我不行。”

  卢米转身走了,瞧你丫那操行,被害妄想症吧?

  身后的yilia到底道行浅了那么一点,脸色并不好看。

  涂明回头看到这一幕,在进餐厅前问她:“怎么了?”

  “说王结思驳她的案子是我捣鬼,为了帮flora。真孙子,自己不行就拉别人垫背。”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也以为是我说的吧?你要是真这样想你就告诉我,我…”卢米有点生气了,跟yilia吵架没生气,因为涂明一个停顿急了。

  “打住。”涂明制止她:“你就跟我分手是吗?你说出来试试。”

  …

  卢米还是第一次见涂明这样急眼,突然没了音儿。她的确是想说“你要是这样想我就跟你分手。”

  涂明假装瞪她一眼转身走了,想起卢米刚刚愣在那的傻样,嘴角又挂上了笑。他故意吓她的。让她天天胡说。

  再过一会儿吃着饭,卢米给他发消息:“你也觉得是我在捣鬼?”

  “不。”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你起名字花多久?”

  “一个小时。”卢米明白了,涂明看出她在凑合事。倒也不是凑合事,她了解王结思,知道他的恶趣味在哪儿。随便一想就能撞到他的点上,这又不怪她。

  卢米心安理得。

  yilia坐在旁边,察觉到卢米的盛气凌人,突然就有那么一点想法想跟她斗一斗。可她还没想好怎么斗,于是就微微笑着。

  卢米这个人不懂给人台阶下是什么意思,yilia惹她,她不会在桌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干脆不理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她干不出来,不服就干。

  王结思给她发消息:“爽吗?”

  “?”

  “我看出你不喜欢她。当然,她的案子的确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喜欢她?”

  “我闭眼睛都能看出来。”

  “…你下次注意点啊,公允一点,你是老板,别整那些江湖义气。”卢米认真训他,又训他:“当然,我知道你永远向着我。”

  王结思看了消息,再看卢米,笑了。

  他这一笑不打紧,所有人,包括王结思公司的人,都觉得王结思跟卢米不一般。

  回去的车上,luke对yilia说:“辛苦重新做,如果不太能把握客户的调性,可以跟lumi聊一聊。她更了解这家客户。”

  “别,我不了解。”lumi不给luke面子,对yilia笑笑:“我俩就是从小一起撒尿和稀泥,其他什么都不交流。酒肉朋友。yilia自己努力吧!”

  luke看了眼涂明,非常罕见的,他没有讲话,于是他也不讲话,把斗争交给员工自己。

  lumi跟yilia斗了几句嘴心情特别好,下午工作的时候偶尔哼个歌。买咖啡的时候顺道对唐五义说了,后者一边点头一边说:“我知道了,你又树敌了。这次你的敌人来势汹汹。”

  “去他妈的。”

  “别怕,还有兄弟我呢。”

  卢米疯玩了一个周末,周一下班就有一点想跟涂明玩。破天荒的在办公室磨蹭,终于熬到涂明收拾东西出来,她拿起东西跟在他身边。

  进电梯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共度良宵啊?”

  涂明指指自己的衣服:“我得换衣服,今天中午有酒局,晚上办公室热,总觉得身上有汗味儿。”

  卢米凑近他闻了闻:“没有!”

  见涂明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回去换衣服,就退一步海阔天空:“我陪你回去取衣服好了。”

  “好。”

  “今天下午在车上,我拒绝luke的提议,你怎么没劝我?”

  “别人说我护犊子,你忘了?”涂明问她。

  “记得呢。”

  “那不就结了。”

  两个人出了电梯向各自的车走,涂明又来了一句:“你怎么谁都敢惹?”

  “也不是。”卢米走到涂明面前,小声说:“我不敢惹你。”

  “我怕你。”

  …

  “你怕我?我能吃了你?”

  “能。”

第53章

  卢米在照片里看过涂明的家。

  但当她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却还是惊叹他的家太干净了。怎么会有男人的家这么干净呢?张擎的家阿姨每天打扫,却还是像猪窝一样。

  涂明的家里井井有条,站在玄关向里望去,没有一处杂乱。

  “不进来?”涂明问她。

  “进。”

  卢米拖了鞋跟在他身后,涂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给她:“上次daisy她们来的时候买的,将就穿。”

  卢米在客厅溜达,走到窗前看到大阳台,感叹一声:“嚯,房子不小啊!多大平啊?”

  “150多平。参观一下?”涂明有说不出的紧张和拘谨,好像是他去参观别人的家一样。

  “行。”

  涂明带卢米参观,她的兴致似乎不太高,只是点头说很好、不错、真像样儿诸如此类。唯一不同的是到他卧室的时候主动向里走了几步,走到床边,看到她送给他的CD机,被他放在床头。

  卢米突然就觉得有点甜,拿起耳塞塞进自己耳朵里,听了一会儿才摘下来,问站在门口的涂明:“你经常听?”

  “每天。只要我在。”

  “你为什么不进来?这不是你家吗?你怎么看着比我还不自在?”

  “你想在这跟我做点什么吗?”涂明问她。

  卢米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我想跟你抱抱。我今天还没抱抱你呢!”

  涂明走过去将她拉进怀里,卢米环着他腰,头发擦着他下巴,但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动作。真就这么单纯的抱了一会儿。

  涂明揉揉卢米的头,转身去衣帽间取衣服,卢米呢,跟在他身后提醒他:“睡衣也要带哦?省得你每次都让我闭眼睛…我又不是机器人,你让我闭眼睛我就得闭眼睛…”

  “不然你多带几件衣服吧?这样你如果去我那不用特地回来取衣服啊。”

  “好家伙,你的衣服也不老少,还都挺好看。”

  卢米一句一句的,把涂明逗笑了。如她所言装了几件衣服。下电梯的时候涂明问她:“周末来我家里做客吗?”

  “不了吧,我就是好奇你家什么样,来一次了知道什么样了就不用再折腾了。”卢米说完问他:“你的家一点女人的痕迹都没有。”

  “我家为什么要有女人痕迹?”涂明问她:“我应该带女人回家吗?”

  “我如果带女人回家,或者我家里有女人痕迹,那你算什么?”涂明又问她。

  …

  卢米一天内接连被涂明凶两次,她自己都觉得新鲜。扭头又往回走,涂明跟上她:“去哪儿啊?”

  “去你家。”

  “然后呢?”

  卢米不讲话,又去了涂明家。进了门也不讲话,手伸进衣服里解开内衣扣,褪掉衣袖,脱掉内衣,又穿上衣服,拿着内衣走到涂明卧室,将内衣丢到涂明床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熟练,然后挑衅的对涂明挑眉。

  “这回有女人痕迹了。你女朋友的。”卢米得意的笑了,拉着涂明的手:“走吧!”

  涂明自始至终没讲话,看了眼床上的内衣,跟卢米走了出去。

  “你要不要多留点东西在我家?”

  “好啊。从卧室到客厅,到卫生间,每一个地方我都要留东西!”

  “那你不如随时查岗。”涂明逗她。

  “别别别。”卢米果然摆手摇头:“我可不查岗,咱俩谁都别查岗。查岗多没劲啊?咱俩心中就都有一杆秤,谈恋爱的时候呢,别做对不起对方的事,别给对方戴绿帽子,要是真有一天觉得没劲了,咱们就直说。总之,不能侮辱对方。这个原则可不能破。你说是不是?”

  卢米有她自己的价值体系,在她的认知里,恋爱关系是无形契约,你得遵守,不能打破,别像张擎一样干恶心人的事儿。

  “问你呢,你说是不是?”

  “是。”卢米说的都没错,但她说的话不知为什么,涂明咂摸咂摸觉得不对劲。

  开回去的路上卢米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低低骂了声。下了车低头向家里冲,涂明停好自己的车见卢米在前面跑,快跑跟在她身后:“怎么了?”

  “烦死了,血崩了。”她用词夸张,不过是生理期而已。到了家换内裤,心中还庆幸幸好刚刚没把内裤也留在涂明家里。

  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但就是这么娇气。不仅哼唧,还要把涂明指挥的团团转。一会儿你帮我烧点水好么?一会儿你能帮我拿块糖么?我心里苦着呢!一会儿你能帮我揉肚子么?你可以给我哼哼歌吗?

  特别小孩子气。

  前面涂明都能照做,到哼歌这里就很为难,手捏着她脸恶狠狠问她:“你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