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挺大劲问这么个问题。

  大家都盯着涂明,公司里也有人传luke、josh和will是一个gay圈的。今天终于逮着机会问了,眼睛就都亮了起来。

  “有。”涂明笑了笑。

  “您女朋友是男的…女的啊?”daisy不怕死的补了一个问题。唐五义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假装鼓掌:“对对对,说一下说一下。不会是luke吧?公司里说luke是gay圈顶流。”

  …

  涂明第一次知道公司里这种传闻,但他回答过了,为了增加游戏效果就说:“性别下次我输了再答。所以luke和josh,你们都认为他们的性取向是男?”

  “嘿嘿。”大家讳莫如深的笑。

  太逗了。

  涂明拿起手机,在高管群里说:“在座各位男性老板,在员工心里都是gay,无一例外。”

  josh发来一个“?”。

  tracy发来一长串哈哈哈。

  只有luke说:少见多怪。

  关于他的传闻更甚,譬如有顶级富豪为了睡他一掷上亿豪宅之类。还说他为了取悦富豪常年健身。每当听到这些,他都说一句:傻逼。我自己就他妈是富豪。

  涂明不打算为他们辟谣,他们性取向是什么跟他没关系。在下一次输的时候极其认真的回答:“我有女朋友,女性,非常漂亮。”

  “性格呢?干什么的?”

  “跟咱们一个圈子。性格么,那真的是少见。”

  卢米听到“少见”两个字不太满意,就问他:“怎么就少见了?好好的人还性格少见上了。”

  “你见过啊?”daisy问她。

  我他妈天天照镜子见,抬头不见低头见,卢米心想。

  “见过啊。”

  “?你见过老大女朋友?”daisy睁大了眼问。

  “何止。老大女朋友我介绍的。”卢米对daisy眨眨眼,又补了一句:“我们俩发小。”

  “不好意思了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想给老大介绍女朋友,我为了把日子混的顺风顺水一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卢米胡说八道一通,越说越上瘾,根本收不住了。

  “老大女朋友那相貌叫一个出色!不满你们说,我真是很少见长的那么漂亮顺眼的。”

  “长的漂亮就算了,人也特好,特仗义。有什么事儿找她准好使。”

  “跟我一样,拆迁户,有钱。”

  同事们都惊的合不拢嘴,大家的想法就是职场太复杂了。卢米每天跟老板杠,大家都觉得卢米不怕死,谁知道人家给老板介绍女朋友,还成功了,人家有闺蜜护体啊!

  “唯一的缺点就是我闺蜜对will不太上心,还惦记着换个弟弟。”

  我操。

  唐五义我操了一声,觉得卢米太敢说了,涂明的脸已经青了。

  她呢,嘿嘿一声:“下一局下一局!”

  这游戏好玩,卢米已经找到乐趣了,嚷嚷玩下一局,手机响了,身体后仰避开大家视线,看到涂明问她:“换弟弟?”

  卢米眉头扬起,特别得意,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里,不回他消息。

  太岁头上动土,老板坟头蹦迪,这可太好玩了!

第95章

  卢米贼心眼儿多,又有一点好运在,真心话大冒险一直不输。反倒是涂明,输了一局后,接连又输两局。

  大家都好奇老板的私生活,下一个真心话,就问涂明:“在座的女生可有老板想睡的?”

  涂明摇摇头:“没有。”他神色认真,真看不出是在说谎。

  “一个都没有?”

  “真没有。我不喜欢吃窝边草,而且,大家虽然都很好看,但都不在我的审美上。”

  乌蒙和唐五义听到这里,都看了卢米一眼。这隐隐的刺激让他们俩都兴奋了起来。

  “老板八成是怕说错话,lumi跟发小告状吧?”

  “我才不会告状呢!多缺德。”卢米嘿嘿一笑,心想这游戏也忒偏心了,她好想输一次啊。

  又玩几局,终于到她输了。她摩拳擦掌:“快,快,问我。”

  “你有男朋友吗?”唐五义抢先问。

  “我有没有你不知道吗?我单身!”lumi嚷嚷一句,余光扫过涂明,心里一阵得意。

  “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唐五义又问。

  “年轻的、好看的、野的。”

  卢米准备作死到底,满脸坏笑,又强调一遍:“年轻的、好看的、野的,有合适的介绍给我啊!”

  专挑戳心窝子的说,谁让刚刚在电梯里不给亲!

  卢米看到涂明脸色愈发不好看,心情别提多高兴了。回房间的时候哼着小曲儿,步子都有一点飘,十足的孩子气。

  乌蒙好像突然明白了一点,涂明喜欢她的原因。

  因为她性格里那些很“真”的东西,的确少见。

  各自重新刷了牙躺回床上,卢米翻出手机,看到涂明对她说:“怎么算野?”

  “别学了,你学不会。”卢米准备气人气到底,气死他得了。

  涂明好学,遇到问题必须解决,动手搜“野男人什么样”,结果千奇百怪,哧一声,明显对这些答案不认同。答案里的“野”跟卢米喜欢的野可不是一种野。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公开啊?”乌蒙在黑暗中问卢米。

  “不公开了吧?没什么好公开的。公开了对他不好。”

  “will应该不在意好不好吧?”乌蒙说:“我觉得他特别想让所有人知道。”

  卢米嘿嘿一笑:“怎么看出来的?”

  “就在刚刚,你说你是单身的时候,will特别不高兴。如果不是jack打岔,他可能就要自曝了。”

  “他才不会。”

  涂明是多理智的人啊,卢米没听过他说一句出格的话,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他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估计就是跟卢米谈恋爱。

  乌蒙想了想,问卢米:“lumi,我回去就离职了。新公司在傍晚的时候跟我说要把我外派。”

  “派哪儿去啊?”

  “新加坡或者马来西亚,两年。”

  “你想去吗?”卢米问她。

  “外派有外派补助,公司解决食宿,还有优先晋升的机会。我想去,我想有自己的成就。”乌蒙从前几乎不会对别人坦露她对工作的野心,勤恳低调。

  卢米听到这几句话,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尚之桃。

  “你可以给我建议吗?”乌蒙问她。

  “我没有建议啊。我自己就是一条咸鱼,我能有什么好建议啊?新加坡干净经济相对发达、马来西亚风景更好一点,出去旅行的时候我更喜欢马来西亚。纯粹是个人喜好。”

  “如果你现在已经有了定居国外念头的话,选一个容易生存的。”

  卢米又加了一句。就是这一句,说中了乌蒙的心事。

  公司也可以选择外派到非洲小国,升职更快,基本上是去刷履历,回来就晋升。但乌蒙拒绝了。

  去哪里、在哪里工作生活,都是当下的个人选择。她怕走错路,谨小慎微。

  “erin,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但你知道为什么咱俩一直没能成为交心的朋友吗?”卢米问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那灯柱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光圈。

  “因为我不真诚?”

  “不是,你其实很真诚,我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很信任你,包括我和will的事,你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但你总是怕做错事,怕得罪人,夹在各种人之间左右为难和权衡。你太谨慎了,以至于原本你的品质都被包裹起来。”

  “我是这样的。”

  “那你外派以后,在异国他乡,新同事新环境新竞争,如果也这么圆融,还会有人欺负你。就像你总帮daisy收拾烂摊子,但daisy在面对个人利益的时候,还是优先选自己。”

  乌蒙的委屈被卢米说中了,她也坐起来看着卢米:“我知道了卢米。”

  “嗨!我胡说八道的啊!你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别人说什么都不算数。”卢米躺回去:“早点睡吧,好好玩几天。”

  “好啊!”乌蒙也躺回去:“谢谢你,卢米。”

  “瞎客气什么啊!”蒙头睡去。

  第二天集合的时候唐五义把餐发给大家,卢米坐在副驾上啃苹果,眼瞄着驾驶座上的涂明:这哥们还没消气呢!多小气啊!

  “睡得好吗?”卢米问他。”

  “还行。”

  “还行就是不好,怎么还睡不好了呢!”卢米明知故问,对涂明那恶狠狠的一眼视而不见。

  卢米贼心不死,后视镜看到大家都在闲谈,他们的车在最前头,实现可真好。手悄悄越界,轻轻贴着涂明的腿,察觉到他的肌肉突然紧绷,靠在副驾上的她抿着嘴不笑出声,微微向上,被涂明一把握住。

  他用了大力气,卢米的手被他捏酸了,立刻服软告饶:“哎哎哎!逗你玩呢!你怎么跟要谋杀我似的!”

  涂明微微缓了劲儿,与她手指交握:“你别老招我,下次再招我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看到唐五义和乌蒙准备上车,把卢米的手甩回去,绷着一张脸。

  只有在黄洮两河交汇的刘家峡才露出一点笑模样,黄色绿色泾渭分明,如果在雨季,恐怕会更美。大自然鬼斧神工,就连平常骚话特别多的卢米,看到这样的风景,也认真感叹一句:“我操,太壮观了。”

  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涂明也笑,隔着好几个人看她一眼。人越多,涂明越想抱她。他不喜欢跟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装不熟,尽管卢米不停的逗弄他也是一种乐趣,但涂明总喜欢光明正大。

  在下一天去往拉普楞寺的路上,中途休息的时候唐五义和涂明一起去卫生间的时候,涂明突然问他:“如果我们公开关系,以你对大家的了解,会对卢米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卢米不在乎这些吧?她怕对你不好吧?”

  “嗯。”

  涂明不希望总偷偷摸摸下去,他们不过是人世间普通的一对相爱男女,却总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亲密,这不太正常。涂明动了破局的念头。

  再返回旅途的时候,不再刻意回避跟卢米接触,下了车就跟在她身后。阳光之下,拉普楞寺金色的屋顶熠熠生辉,风尘仆仆的藏民从身边经过,口中吟诵着动人的经文。喇嘛给他们讲解拉普楞寺三百余年的风霜故事,这么神圣的地方真让人动容。

  卢米发誓要抚过长廊上的每一个转经筒,难得她认真肃穆,嘴里振振有词。很多人在这里拍过照就走了,卢米手机都没拿出来过,无比虔诚。

  涂明安静跟在她身后,触摸她刚刚抚过的每一个位置,仿佛还有她掌心的余温。

  两个人一直向前走,凌美的人也跟着。daisy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清。

  那天晚上他们在拉普楞寺附近的民宿落脚,包了一整个民宿,老板热情,给他们准备了好酒好肉,就在民宿后面的院子里看星星。

  辛苦一年的同事们在这一天都放下上下级关系、平时的芥蒂,开心的喝酒吃肉。

  涂明也喝了点小酒,酒过三巡的时候,卢米站起身小跑着取暖。酒店后院连着山,她壮着胆子向前走几步,想体验探险的感觉。

  “胆儿真肥。”涂明在她身后开口:“再走几步喂狼?”

  他们身处黑暗中,距离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亮着灯,一派热闹景象。

  “我去探险,徒手斗狼。”卢米兴致大起,朝里面走,涂明跟在她身后。起了一阵风,不知跑出什么东西,卢米跳起来,吓的张口尖叫,被涂明捂着嘴按在树干上。

  被吓的呼哧呼哧喘的卢米看着涂明,他的手还按在她嘴上,并没有撤走的意思。

  “不是要徒手斗狼?”涂明隔着手掌对她说:“斗吧,徒手。”

  他向前一步,她没有退路,嘴唇在他掌心之下发出一声哼。

  衣摆处钻进凉气,卢米瑟缩一下,含糊一声:“冷。”

  “马上不冷了。”

  在卢米呼吸之间,凉意向下,涂明贴着她耳骨轻轻的说:“现在我,徒手斗你。”

  卢米忍不住吟了一声,涂明捂着她嘴的手掌微微用力:“嘘。”手掌撤走抱紧她,嘴唇接替,含住她耳垂,一路啃咬到唇角,最终裹着她递过来的舌尖。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卢米用力推涂明,他不为所动,手指浸在水意中,忽然有潮涌,一把捞起向下滑去的卢米,气息也有一点急了,与她耳语:“也有你怕的时候?”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是喜欢野的?”

  卢米大气不敢出,也不敢让涂明讲话,情急之下用唇堵住他,不让他再说话。两个人在树后沉默拥吻着,那脚步声在十余米处停下,卢米听到浇树的声音,过会儿树浇完了,脚步声由近及远消失了。

  卢米在涂明怀里又懒散又空洞,迫切想再做点什么。涂明可不由着她,说了声:“斗完了,下次见。”

  转身走了。

  真孙子!

  卢米跟在他身后,又心虚绕到酒店前院,在大厅里待了会儿,这才推开门去到后院。

  大家都喝的有点多,说话谈吐不清,个人有个人的醉法,卢米醉在涂明刚刚突然的撒野里。再看他的时候就恨不能咬死他,比从前还要心急。

  daisy也有她的醉法,三分醉酒七分清醒,拉着卢米走到一边,小声对她说:“刚刚你,先往后走了。”

  “两分钟后,will也往那走了。”

  “十几分钟后,will从那回来了。”daisy指指乌漆麻黑的远处。

  “二十几分钟后,你从那回来了。”又指指后门。

  卢米嘿嘿一笑:“然后呢?”

  daisy敲敲脑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卢米又问。

  daisy想了半天,突然睁大了眼:“我操!lumi!你背着你发小跟will搞到了一起??”

  …

  卢米撇撇嘴,心想daisy这脑子也就这样了,就拉过她小声说:“你再琢磨琢磨,我觉得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是对不起发小的那种人。”

  “那是怎么回事啊?”

  卢米撇撇嘴:“我发小要跟will分手,他刚刚求我帮他劝劝我闺蜜。”

  “别跟别人说啊,will忒可怜。”

  “哦哦,那我肯定不能说,我的收入命脉在will手里呢!”

  “那不就结了!”

第96章

  daisy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很疼,昨天晚上的事忘的差不多了,却还记得卢米和涂明一前一后走了。

  再看见卢米的时候就带着几分探究,卢米逮住她躲闪的眼神,对她说:“认识好几年了,有话说。”

  “我还是觉得你俩不对劲。”

  “我跟你说了你不信,不信你问will去!”

  “我敢吗我!”daisy摇摇头:“罢了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她又不死心,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拉着乌蒙小声问:“你跟will、lumi他们坐一辆车,他俩平时相处奇怪吗?”

  “奇怪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有没有猫腻啊?”

  “那没有。”

  “哦。”

  daisy觉得自己跟大傻帽似的,但涉及到will的话也不敢乱说,毕竟老板待她不薄。在车上就琢磨,不对,后来唐五义也去了,他跟涂明脚前脚后回来的。

  所以这其实跟卢米没什么关系,是唐五义跟涂明有猫腻?我操。

  daisy越想越觉得唐五义跟涂明有什么,反正就是不肯信涂明能跟卢米做出什么事来。因为在daisy心里,打死涂明都不会跟卢米这么不省心的有点什么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又想起卢米说她发小是涂明女朋友,而涂明没有辟谣。daisy懂了,卢米是在帮唐五义和涂明打掩护呢!毕竟俩人没出柜。就连唐五义离职,八成也不是真的去惠州,而是因为公司内部的敏感环境,不利于他和涂明恋爱。

  这么一想就觉得一切都通了。

  daisy觉得自己窥到了涂明最深处的秘密,平时总爱八卦的人现在真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到了扎尕那,唐五义找出一条徒步线路,从业日村出发,经栈道,过河,上攀,到洛日观景台。周围群山秀丽,山下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有犬吠鸡鸣,白云悠悠,山间凉风习习,除了累,几乎找不出别的缺点。

  大家纷纷报名参加,只有卢米坐在车里不下去:“我不想吃苦,我走不动,你们拍照片给我。”

  “走嘛走嘛!”daisy拉她:“没有你的哀嚎,旅途都没意思。”

  “我不去。我头疼,我是不是高反了?”卢米开始装。

  “我背你。”涂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淡定说道:“走不动我背你,走吧。”

  …卢米也被涂明吓到了,她单纯就是犯懒,想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下好了,涂明这孙子太不对劲了。

  “走走走!老大背!”daisy又去拉卢米:“真羡慕你,我累了也想让老大背。”

  “老大背一个抱一个,回娘家呢?“唐五义在一旁起哄:“你走不动让jacky背你。”

  卢米慢悠悠在后面走,脸遮的严严实实,又戴着遮阳帽,生怕烈日灼伤她白嫩的脸蛋儿。

  “看看我们身娇肉贵的lumi!”同事们开玩笑,卢米哼了一声,朝他们脚下丢了一颗石子。

  这条徒步路线风景极美,但上上下下卢米真有些吃不消,越走越慢,渐渐就跟大家拉开了距离。涂明走在队伍中间,回头看到落后的卢米,就逆向回去,走到她面前,问她:“走不动了?”

  “啊…忒累,没事儿我慢慢走。”

  涂明看她一眼,转过身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了身子。周围瞬间变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平时连开会都坐的笔直的老板,今天竟然弯下双腿,单膝跪地,要背…lumi?

  “你傻了吧?赶紧起来!”卢米凶他一句:“我自己能走!”撒腿小跑了。

  面巾下她的脸,红成了甘肃的大苹果,烧的整个人都不太清醒。

  “你倒是让老板背啊!你让老板背我敬你是条汉子!”唐五义站在那起哄:“lumi!上啊!”

  “你以为我不敢呢!”卢米瞪了唐五义一眼:“我让老板背我你输点什么?”

  “我再送你一双鞋,限量版。”

  “你说的啊!”

  “对,我说的!”

  卢米又走回涂明面前,嘿嘿一笑:“老板我走不动了。”

  涂明笑了笑,又蹲下去,卢米趴在他背上,手抓着他肩膀。涂明站起来的时候卢米甚至觉得有点头晕,欢天喜地对唐五义说:“鞋,限量版,给我买好。”

  这一切在daisy看来,就是卢米心甘情愿为唐五义和涂明打掩护。她甚至莫名其妙对唐五义说一句:“你可真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唐五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太深了,你们藏的太深了。”daisy摇摇头走了,留唐五义一头雾水。

  其他人没有负重在前面走的快,涂明背着卢米走的慢,渐渐距离就拉开了。卢米把帽子拉到脖颈后,头微微低下去到离他耳朵很近的地方问他:“累不累啊?”

  “不累。”

  “身体这么好啊?野战吗?”

  “……”

  卢米不依不饶:“你为什么要背我啊?我自己在那里呆着多自在啊!”

  “没有你风景不好看。”

  这是在说情话吗?卢米居然有点动心:“可你背着我很累啊,大家还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肯背我?万一daisy也让你背,你背不背啊?”

  “不背。”

  “你不背别人就会觉得你跟我有猫腻。”

  “有就有。”

  如果怕被别人看出来,涂明昨晚就不会跟上她,那太明显了,只要有人稍加留意,就会发现他们一前一后消失。

  卢米觉得这爷们可真酷,看到大家没影儿了,就双臂环着他脖颈,扯下面巾歪着脑袋咬他耳后一口,然后从他身上跳下来,笑着问他:“你晚上敢不敢跟我出来啊?”

  “出来做什么?”

  “换我了,徒手斗你。”

  …

  涂明整理好衣服,垂眸看她:“就你?”

  “不是我瞧不起你卢米,真到真格的时候,一滩烂泥说的就是你。”

  涂明对她挑挑眉:“走吧!再有二十分钟就到观景台了。”

  “你说谁是烂泥?”

  “昨天晚上不是我手快,你就顺着树下去了。用我提醒你吗?”

  “闭嘴。”

  “承认不是别人对手很难吗?还大放厥词喜欢野的,真野起来你是对手吗?”

  涂明说完这些真是神清气爽,胸口憋的那口浊气都吐出去了。卢米气人有一套,他反击也有一套,谁也别说谁,棋逢对手,金风玉露。

  两个人慢吞吞的走路,风景很好看,卢米指着山下劳作的村民:“要不咱俩以后来种地吧?在这地儿是不是能活到一百岁啊?”

  “你先把我新房前后院子种上吧,练练手。”

  “嘿嘿。那也行。”卢米跳到涂明面前:“风景这么好,你心情好点了吗?”

  问的是他跟家里闹别扭的事。

  “不想起就万事大吉。”涂明出来玩三天了,每天给姥姥打个电话。姥姥问他玩的好不好,他就姥姥讲讲旅行见闻。

  姥姥清醒的时候就问姥爷:“咱们好像有个基地在甘肃啊?”

  “有,你不是去过吗?”

  “哦,对。”

  大概就是这样。

  两个人不远不近走到观景台,别人都坐在那等着他们,唐五义还掏出横幅:“来呀!照相呀!”是公司的规定,团建的报销费用必须要提供旅行证据一起归档。

  于是站在一起,咔嚓一张大合照,再放会儿无人机记录一下人间美景。

  “让老大背感觉怎么样啊?”有人打趣卢米。

  “那感情是好极了,你们也试试!”

  “我们不敢,公司里除了你,没人敢。”

  “活着么,什么都试试。譬如摸摸老虎屁股、太岁头上动个土,不折腾一下你都不知道作死这么容易…”

  卢米这态度太过坦荡,大家被她逗的前仰后合,都不觉得她跟涂明之间有什么。

  涂明在这里跟卢米之间产生了一点点分歧。

  卢米的态度摆明了要死瞒到底,而涂明呢,琢磨着伺机曝光。但卢米不给他机会,编排他的故事一套一套。在当天晚上的餐桌上,涂明听卢米叹着气跟daisy说:“我那发小真是的,移情别恋太快了。”

  daisy显然不信,在卢米说这话的时候,她瞄了唐五义一眼,显然想到了另外一个故事。

  涂明被卢米气的头疼。她又偏偏不怕死,给他发消息:“外面月黑风高夜,今天是不是轮到我徒手斗你了?”

  涂明懒的搭理她,给她发去两个字:做梦。

  总之不给卢米再撩拨他的机会,即便他想公开关系,也不是被人“抓奸”似的公开,他需要合适的光明的契机。而卢米一心一意要逗弄他,这一路那么多人,他们又什么都做不了,天天那么生生吊着,别憋出什么病来。

  涂明现在非常爱惜身体,这主要归结于卢米动不动就说“喜欢年轻的、野的”,这让涂明有了那么一点危机感。

  卢米哼了声,怪涂明不陪她“探险”。

  第六天,他们选择在陇南进行露营。有人搭帐篷,有人去采购物资。

  卢米就喜欢花钱,于是跟唐五义、乌蒙,还有涂明四个人两辆车去采购物资。

  他们买了很多东西,返程的时候天都黑了,卢米指着路边一个黑漆漆的山坳停车带:“哎哎,停一下停一下,我去浇花。”

  “你刚刚在县城去了卫生间。”

  “我尿频。”

  …

  涂明在那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我陪你下去,再让狼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