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起。”卢米看了眼手机,什么消息都没有,心情有那么一点低落:“我要睡到后半夜,快去见你的姚情郎吧!”用被子把头一蒙,闭上眼睛。

  心里跟涂明生了个大气。

  卢晴隔着被子拍她一把:“懒!”这才开门出去。

  下了楼又跑上来,推门而入,声音很兴奋:“卢米你给我起来!”

  “我不起!我今天又没事儿,我起来干什么啊?”

  “你起来!快点!你看看谁来了?”

  “谁啊?”

  “你自己去看!”

  能是谁啊?卢米下了床,打着哈欠向楼下走,楼梯拐了个弯,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身干净的春装,一个旅行箱,正仰头朝她笑。不是涂明是谁?

  卢家人四散在大客厅里看好戏,看看涂明、再看看卢米。

  人家涂明站在那,笑的温和。那卢米儿可是憋不住,尖叫了一声抬腿向下跑。

  杨柳芳说她:“祖宗!别摔了!”

  卢米哪管得了那些啊,不顾众人目光跳进了涂明怀里。她要高兴死了,动手捏涂明脸,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来了?嗯?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捏完了不过瘾,在他脸上吧唧吧唧的亲。

  长辈们哎呦一声转过脸去,涂明通红着一张脸,小声叫她:“卢米,人多!”

  “我不管!”

  卢米抱着他,赖在他身上不下来,因为太激动身子还微微抖着。

  涂明抱了她一会儿,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下来,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礼物?”

  涂明放下她,打开行李箱。

  诺大的行李箱里只装着一束花,一束白玫瑰。

  “昆明花很多,不缺这一束白玫瑰。不同的是,这是从北京到昆明飞行两千六百公里的花,是我的心意。”

  涂明抱起这束花,看到卢米眼睛里的小星星,将花放到她手中。

  卢米快要哭了。

  不,卢米已经哭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涂明搞疯了,这几天想他想见他,心情起起伏伏,直到刚刚还在失望,可他就这么站在眼前。眼里还有红血丝。

  涂明这个大傻冒,惹人疼的大傻冒!

  卢家人在起哄,卢米打了涂明一下:“你怎么看着这么累啊?你昨天半夜被奶奶赶出来了吗?”

  “赶出来了,挨了顿揍。”

  “你要不要歇会儿啊?看你太累了。”

  “歇会儿歇会儿。”卢国庆去推涂明,奶奶也在一旁说:“把这两个孩子累成什么样了?上楼睡会儿。”

  “奶奶,叔叔阿姨,大爷大娘…”涂明挨个叫了个遍:“因为要装这束花,都没来得及给长辈们买新年礼物。”

  “什么新年礼物啊?我们卢米掉金豆子就是新年礼物!”杨柳芳不许涂明瞎客气:“上楼去,睡一觉。晚上咱们一大家子人吃顿团圆饭!”

  “可不!今天才算团圆!”卢国富在一边说。

  老人们都很高兴,给姚路安和涂明临时安排房间让他们俩补觉。

  卢米拉着涂明回到房间,关上门,踮起脚亲他下巴,动手脱掉他外套,解他纽扣。涂明握住她手腕,小声求饶:“卢米,长辈们在外面。”

  “在外面怎么了?”卢米咬他嘴唇,他刚刚抱回一大束白玫瑰,身上还有玫瑰的香气。

  涂明回吻她,任她一颗颗解开他衣扣,脱掉他衣服,光裸的胸膛露出来,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间,将她揽向他,吻住她,

  亲一下就好了。涂明心想。

  然而身体灼热,才几天不见就像隔了好几年,紧紧把她抱进怀里。

  卢米猛推他一把,把他推到床上:“流氓!想什么呢!”

  “赶紧补觉!”

  说完大笑出声,开门走出去,又轻轻把门关上。

  楼下长辈们都敛着声音讲话,卢米问他们:“做贼呢?”

  奶奶嘘一声:“你小点声!补觉呢!别嚷嚷!就你嗓门大!你睡觉时候别人嚷嚷你早炸毛了!”

  “奶奶,我上午睡觉也没影响您嚷嚷。”卢米不乐意,跟奶奶犟嘴。

  被卢国庆拍了一巴掌:“怎么跟你奶奶说话呢!走走走,出门赏花!”

  连带着卢晴都一起出门,把门一关。

  卢国庆说:“让好女婿们补个觉。铁打的身体两天不睡也要累死,咱们在外头溜达溜达,看看花,再去超市看看买点海鲜。”

  说完看看表:“五个小时后再回来。”

  卢晴和卢米对视一眼,卢晴小声说:“看见没?跟亲儿子似的!”

  “可不!也不知谁是亲的!”

第106章

  涂明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卢米在他旁边侧躺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在看他。

  “回来多久了?”

  “二十分钟吧!被我爸妈拉着我让我回来,说我净会捣乱。”

  “过来。”

  把卢米拉到怀里,卢米一拍脑门:“糟了!我没给你订酒店!”

  “我早定好了。今天跟姚路安他们一个酒店。”

  “那我也去住。嘿嘿。”卢米手贴着涂明脸:“你怎么想着来啦?你爸你妈愿意吗?”

  “愿意。我爸说等你们回去去家里坐会儿。”

  “去呗!好吃好喝伺候着,一年就那一两次。”

  “嗯,好。”

  “你能来我真高兴。”卢米抱着他:“你怎么猜到我的愿望是这个的?”

  “因为我的愿望也是这个。”

  “嘴真甜!”卢米捏住他脸,吧唧亲一口:“起来准备吃饭啦!”卢米跳下床:“卢晴他们明天要开车去大理,我们要不要跟去啊?”

  “要啊!去旅行。长辈们怎么办?”

  “不用管他们,每天玩什么都安排明白了。比咱们玩的野。”

  插花、喝茶、做杯子,真是一天不闲着。

  “你箱子里放着花,那你的衣服呢?”

  “还有一个箱子在姚路安那里。”

  “哦哦哦哦。”

  “这束花你可以收拾了晚上给奶奶泡澡,她不是喜欢吗?”

  “那不行,我心疼。”

  “留下一两朵做干花。”

  “那行。”

  两个人说着话出门,饭菜已经做好了准备吃饭,涂明扫了眼桌上,有鲜花和虫子,入乡随俗了。

  卢家的团圆饭快把屋顶掀开了,笑笑闹闹。

  一直吃到半夜。

  四个年轻人跟长辈们告别,开始自己的旅行。

  涂明早就跟姚路安偷偷计划,之前租的就是七座商务车。这一趟姚路安也顺带接了几个帮网站电视台拍素材的活,仪器带了小半车。

  第二天下午到大理,满城过年的味道。

  卢米记得尚之桃第一次独自旅行来的就是大理,在古城门口的时候给她打了一个视频。

  尚之桃此时身处大雪纷飞的冰城,看到大理城门口的花有点动容。

  “喜欢这些花吗?”卢米切换镜头,给尚之桃看风景。大理的云,低垂;山,如蛾眉;花,繁盛;日光,倾城。

  扑面而来的大理,把人带回多年前。

  卢米从来都不是感伤的人,但想起那几年的时光,也有点动容。

  “太美了。让我想起第一次去大理,坐在客栈里对着天上的云发呆。都过去这么年了啊卢米。”

  “可不么!那时我也二十多岁,现在三十多了呢!”卢米嘿嘿一笑。

  “也不知我当年吃过的那家菌菇火锅还在不在,我跟你说过的歌手不在了,流浪到北方啦!你要不要去洱海骑车啊?”

  “我这么懒…”

  卢米想了想:“要啊!重走尚之桃青春路!”

  “可是很累呢!”

  “累就累!我这一辈子大概也就挨这一次累了!哦对,我想起来了,姚路安带着设备呢!尚之桃!我要做一件特别浪漫的事了!”

  “嗯?”

  “我要拍一部大理风光纪录片,纪念我最好的朋友人生第一次独自远行!”

  尚之桃在视频那头很安静,卢米把视频切换过来,看到尚之桃在擦眼泪:“我操你怎么哭了啊?”

  尚之桃吸了吸鼻子:“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好多事。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不远。夏天每年都按时到来。”

  “但那一年的夏天,永远不会回来了。”

  操。

  两个人安静下来,姚路安和涂明他们正在架机器,卢晴蹲在路边研究花草,卢米切换镜头,走进古城,给尚之桃看大理。

  两个人从前做过一个项目,那客户卖中药的,取景地一定要在大理。卢米不爱吃苦,但放心不下尚之桃,报名了那个项目。两个人跟着药农上山,在半山腰上,人在云里,虚虚实实。要累死了,也美死了。

  她走的慢,镜头略过古城的风景,脚踩石板路,镜头不稳,晃晃悠悠的。

  “看够了没?”问尚之桃。

  “看不够。”

  “那也不给你看了。”卢米准备挂断视频:“等我的礼物。”

  她挂断视频跑回涂明身边:“我也要加入拍摄。”

  “你不是说你怕挨累,打死不帮忙吗?”

  “不不不,我才想起来,我也是摄影摄像高手。姚路安看过我拍照,牛逼着呢!”

  “我作证,我妹妹很厉害。”

  卢米嘿嘿一笑,小声对涂明说:“我要送给我好朋友礼物。”

  她刚刚跟尚之桃视频涂明知道,点点头,又开始吃尚之桃醋:“你不送给你男朋友礼物?”

  “男朋友等等,不着急。”

  “你这样厚此薄彼,总让我觉得你以后可能会跟你好朋友结婚。”

  “别怀疑,我有想过,真的。”

  卢米哈哈哈大笑,涂明太奇怪了,她身边那么多男人的醋他不吃。那王结思跟跟她的尾巴似的他不介意,还有那些偶尔冒出来的各种男人,他都当人是空气。偏偏跟尚之桃吃醋。

  这醋吃的真莫名。

  卢米拿起一个手持摄像机打开,对准涂明:“来,采访一下:为什么你要把尚之桃当成情敌?”

  “胡说。”涂明拒绝回答,转过脸去。

  卢米跟着他:“那再问一个问题,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是什么体验?”

  卢米嘻嘻哈哈的,从来都有底气,觉得自己可棒了。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没法把这种骨子里的自信赶走。现在也一样,你能跟我谈恋爱,你可太幸运了。不,现在认知前进了一点,我能跟你谈恋爱,我也很幸运。

  这回涂明没躲,想了想说:“出测评报告?”

  “测评报告什么鬼?”

  “像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如果睡到我要出测评报告一样的情况。”

  “你知道?”

  “全公司都知道。”

  “老狐狸!”

  涂明这个老狐狸!卢米跟同事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全都知道,但他就跟不知道似的。卢米突然想起他们之间第一次所谓的亲密,他的举动他平常带给人的感觉,手口并用。就合上机器,把他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说:“不采访了,单纯就问一下啊…你第一次在我家对我那样那样…”

  “哪样哪样?”涂明问她。

  “就那样那样…为什么啊?”卢米急的脸红了。

  “为了慢慢来,也为了…”涂明凑到她耳边:“让你的测评报告层次丰富一点。”

  …从头到尾,涂明都这么有心机。

  “那第一次!你!”

  “干扰你测评报告。”

  涂明学她胡说八道。

  卢米每天都装的很懂男人一样,她也确实懂,但也有男人是她短板,比如涂明。涂明从来都知道,卢米野,在某些方面他要更野才行。不然卢米会想:不过如此。

  涂明做了大量的功课,就像他研究花、研究蝈蝈一样。从前不爱看的片子也找来看,快进着看,看完了撇撇嘴,不过如此。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卢米踢了涂明一脚:“忒孙子了你这人!城府忒深!”

  涂明是有城府的,不然从学校到社会企业,他不会发展的这么快。但他的城府不用来害人,大多用来帮自己规避风险以及自我成长,还有就是,用来爱卢米。

  所以爱也是要动用心机的,然后才能体悟到所爱之人的诉求。

  到了晚上,卢米嚷嚷着要吃菌菇火锅。

  大理城里有很多年轻人来这里过年,古城里可比北京城热闹一点。

  古城商业街里的店铺更迭很快,非常幸运的是,尚之桃当年吃那家还在。几个人坐进去,卢米又打开摄像机,起来拍。

  她是有才华的,当她想认真的时候,有些事也信手拈来。譬如现在,都不需要写脚本,镜头组合、角度、画外音信手拈来。拍完了菌菇也熟了,坐回位置。

  “你还会什么?”涂明问她。他从来都知道卢米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不然她也进不了凌美、进了也不会待这么多年、案子也不会做的漂亮。

  “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卢米捞了根菌蘸了蘸汁放进嘴里:“知识都学杂了我。”

  卢晴在一边噗一声笑了。

  “卢米从小学东西就快,脑子好使,都用在歪地方了。你要说她精通什么,我们也想不起来。但好像真的什么都会一点。”卢晴为卢米作证。

  姚路安打开机器来看,拍的不错:“这样啊,咱们这个临时项目组现在调整一下职能,卢米做我助理,涂明做道具。”

  道具,就是苦力。

  “为什么?我也懂摄影。”

  姚路安摇摇头:“原理你都懂,角度也没什么问题。但在这件事上你认输吧,你没有卢米有灵性。”

  “输给自己女朋友不丢人。”涂明不挣扎,主动投降。

  “那卢晴干什么?”卢米提出疑问。

  “我可舍不得卢晴干活。”姚路安耸耸肩:“你们辛苦点吧,卢晴挨累的日子在后面呢!”

  “后面怎么就要挨累了啊?”

  “因为明年七月份以后,我和卢晴的环球旅行计划就要启动了。”

  “什么时候定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俩闹了一晚上。”卢米控诉他们:“卢晴说的!”

  “偶尔也歇一下。休息的时候决定的。”姚路安脸皮厚,对此十分坦然。也确实是这样,两个人停下来的时候姚路安问卢晴:“环球旅行去吧?五年时间。”

  “走啊。”就这么定了。

  卢米真替卢晴高兴。

  在回酒店的路上,抱着卢晴肩膀,姐妹俩像儿时一样无话不谈。

  “真决定了啊?”卢米问她。

  “决定啦!人生第一次冒险是去土耳其找他,第二次冒险是跟他全球旅行。”

  “人生三十,够野。”

  “野到底。”

  姐妹俩都有底气,所以都能自由选择人生。

  “突然想到以后过年你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没事儿,我们会尽量回来的。趁我爸妈身体还好,等他们老了,我哪儿也不去了。像他们照顾我一样照顾他们。”

  “还有我呢!怕什么!尽管去!”

  卢米鼓励卢晴,希望她去的更远一点。当年去桂林的时候,姐妹两个在十里画廊来来回回的骑车,卢晴说:“真希望以后我能去全世界。”

  全世界终于来了。

  卢米想到这竟然有点感慨。

  人生际遇果然无常。

  这一路,苍山洱海,风花雪月,卢米用镜头记录了大理,也拍了很多照片。

  她难得浪漫,决心要把最美的旅行日记送给好朋友,所以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涂明陪着她,她说去哪架机器他就扛过去,她说怎么取景,他就怎么取景。姚路安甚至不用太管,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

  回到北京后的第二天,涂燕梁和易晚秋带着礼物去卢米家做客。倒是不像第一次显的那么生疏了,涂燕梁跟卢国庆钻进他的收藏间,摆弄起了文玩。

  卢米是小败家子,卢国庆是老败家子。当年那些东西贵的时候很值钱,这两年价格渐渐落下来了,只有真心喜欢的人玩了。

  卢国庆玩木头、石头、老玉、瓷器,那个收藏间真挺壮观。

  涂燕梁也被勾起兴趣,跟卢国庆讨论起玉器断代。

  卢国庆对他说:“这玉器啊,各个年代都有各个年代的特点。春秋呆板,战国的野。”

  涂燕梁把玉放到投光灯下看,透亮。

  易晚秋陪杨柳芳在厨房里做饭。

  杨柳芳说起卢米:“卢米跟他爸学的,做饭手艺不错。之前小涂说他们俩在家的时候是卢米做饭。还问我会不会心疼。我跟别的当妈的不太一样,不会特意教女儿不做饭不做家务,她乐意她就做。小涂也没闲着不是?家里除了做饭,什么事儿都是小涂,我心里有杆秤的。”

  易晚秋看了杨柳芳一眼,笑了:“咱俩想法倒是一样。”

  “你像我们家,一直生活在胡同里。好多人叫我们胡同串子,胡同串子这话不好听。说的好像我们没有根一样。但其实根儿还在,老邻居们散在北京各处了,每年还是要聚一聚。卢米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从小就自在。所以她性格跟别的姑娘不太一样,太野了。”

  “野也有野的优点,重感情、仗义、简单。”

  “有的人开始特别讨厌卢米,相处久了就有改观。跟卢米,得过事儿。”

  杨柳芳知道易晚秋在想什么,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认真给易晚秋介绍卢米,当作闲聊了。

  易晚秋一直听着,没怎么说话。

  到她说话的时候,她说起涂明小时候。

  “他小时候不爱说话,喜欢学习和钻研。但是总生病,一生病就整宿整宿不睡,我和老涂换着班抱他,一放下就哭。再后来,比别的小朋友瘦,还被人欺负。他就去学了功夫。”

  “把孩子养大都不容易。”杨柳芳说:“做父母不容易。都是修行。”

  卢米和涂明在客厅听到她们聊天,彼此看一眼。

  卢米发现了,易晚秋这个人难相处,但场面话也能说几句。虽然她不过心吧,但她有礼貌。

  点着涂明脑门:“小病包,养大你不容易。”

  “现在一只手就能收拾你。”

  “…跟我吹牛呢?”卢米搂住他脖子:“锁你喉!”

  俩人小声打闹起来,卢米手倒腾的快,像小猫打架。

  这次的见面算是友好。

  饭后涂明送父母回家,卢米在沙发上挺尸。杨柳芳对她说:“别管喜欢不喜欢,表面和平挺好。凡事看小涂的态度,只要小涂态度正确,其他都不是事。”

  “我知道啦妈,看您说的,好像您女儿没事儿就跟别人过心一样。不重要的人我跟她过心干什么?差不多得了!”

  “对,妈就是这个意思。”

  卢米惦记着回去剪片子,聊了会儿就回家。

  一头扎进电脑里。

  她有一腔热情,想把今时今日的大理跟当年尚之桃的大理连接起来,要来了她当时所有的照片、视频,开始自己做片子。

  白天上班,晚上做片子,把涂明忘在一边。

  涂明终于知道到他画图时卢米的感受了,卢米当他不存在。他跟她说话,她嗯一声,再问,就回头:你刚刚说什么?

  甚至开始戒色了,涂明裸着上半身从她面前经过,她说:你不冷吗?快穿上衣服。

  几天下去,涂明急了。

  终于在一个晚上胳肢窝夹起电脑前的卢米,把她丢到床上,人扑上去,像一头野兽。

  卢米扑打他,叫他流氓,违背妇女意愿,说了一大堆,看起来不情不愿的是她,最后叫再来一次的也是她。

  这片子做了有小半个月,看成片的时候卢米哭的稀里哗啦的。

  故事从现在讲起,卢米和心爱的人去大理。

  时空穿梭,多年前,一个姑娘人生第一次远行,也是去大理。

  人生交轨又分开,在洱海边、古道上、苍山里,照片拼贴在一起,镜头自然转场,过去与现在,永远的她们。

  “卢米,我要哭死了。我的好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我太喜欢了。我太想你了,我要去看你。”

  “来吧!喝酒啊!不带will!”

  “他嫉妒你!”

第107章

  卢米最喜欢跟好朋友呆在一起的时光。

  她在春天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冰城看尚之桃。

  她任性,想去就直接买机票,跟涂明说声“拜拜”就走。涂明也不拦着她,只是叮嘱她要小心、少喝酒、一定开心。像个老父亲。

  窝在尚之桃家里过周末,还拿出一个婚纱册子跟她一起翻。

  “你要结婚啦?”尚之桃问她。

  “远着呢!卢晴给我的,说让我看看。”俩人头凑在一起看,翻到一件手工缝制的花朵婚纱时,尚之桃眼睛亮了一下。

  “尚之桃同学,你恋爱了吗?”卢米问她:“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带给我看看啊?”

  “我没有时间啊。”尚之桃说:“创业太累了,好不容易有时间我就想睡觉。也会去相亲,但都不太合适。”

  “没看上那些凡夫俗子对吧?”

  “不是,别人没看上我。”

  “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