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问tracy:“你男朋友比你小几岁?”

  “八岁。”

  “你刚刚少说那三岁是你心里无法逾越的鸿沟?”luke戳tracy心窝子:“五岁和八岁,五岁让你好受点?”因为熟,下嘴更狠。

  说完走了。

  tracy在卢米和涂明身上看到一点少不更事时的“奋不顾身”,多难得。

  热闹散去,市场部的群里却仍旧沸腾。

  daisy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秘密她憋了太久了。她甚至以为她要把秘密带进坟墓。

  “这十万大家准备怎么花?”涂明在群里说:“请秘书帮忙发起一个匿名投票吧,平分(不包含我)、作为下一年团建奖金(玩票大的),两个选项。”

  大家又在群里跪老板。

  今天才发现老板闷声干大事,从前觉得老板是狠人,今天才发现是狼人。速速投了票,又在群里起哄:“睡觉有什么意思!下半场啊!”

  这会儿说下半场,无非是八卦之心不死,想彻头彻尾审一下当事人。

  涂明遵从大家意愿,决定今天高调到底,又对秘书说:“帮忙定一个场地?”

  “好。”

  秘书速速定了场地发到群里:“will请客下半场,好酒好菜好歌,大家自行前往,报我手机号就行。”

  卢米正在盯着撤场地,今天过的跟做梦似的,这会儿她还有些心不在焉。

  供应商的人动作快,情商又高,把刚刚涂明公开的片段剪辑出来先发给卢米了:“lumi,送给你!等我们回去再制作一下。”

  “不用不用,小场面。”卢米嘴硬,一边说着小场面一边打开看,看到涂明从台上跳下来,他们被淹没在尖叫声里。

  值得。

  她头脑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想发给尚之桃,点开她的对话框后又关闭了。卢米想起尚之桃对她难以启齿的那段感情,大概也缺一次这样的公之于众。当幸福有了比较,就显的格外珍贵。

  工作收尾后裹着羽绒服去了聚会场地。

  大家都已经到了,看到卢米进去就停下音乐开始起哄。jacky从涂明身边站起身给卢米让座:“坐这儿坐这儿。”

  “我不坐。”卢米一屁股坐在最边上的位置:“不上你的当。”

  大家笑起来:“还有lumi怕的时候?”

  “我怕什么啊?”

  “那你坐过去啊!”

  “坐过去就坐过去!”

  卢米走到涂明身边坐下,在众人的注视下,涂明略微有些拘谨。卢米倒是大大方方的,看了涂明一眼,心里笑他跟小媳妇一样。

  “说吧!lumi你说!怎么回事?怎么开始的啊!”serena问她。

  卢米胳膊肘碰涂明:“问你呢,怎么开始的?”

  涂明不太习惯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被解剖,就敷衍大家:“一场意外。”

  “一夜情?”daisy睁大眼:“lumi原来说要睡老大,难道因为这个开始的?”

  “不是一夜情。”涂明纠正:“认真的。”

  怎么就认真了?老大能认真,卢米可是不太认真的。卢米看不过去,喝了口啤酒,当一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我来!我说!”

  卢米讲话真真假假,编了一个两个人互看不顺眼,又慢慢了解,最终日久生情的故事。大家都不肯信,卢米手一摊:“爱信不信!”

  就这么糊弄过去。

  又有人好奇谁主动,卢米指涂明:“他主动啊。”涂明也不否认,用沉默混时间。

  实在审不出什么来,那就只能喝酒唱歌。

  这一年收获仍旧很多,大家无比的开心,酒下的快。

  卢米心情很好,也跟大家喝酒。涂明难得不管她,由她去。

  别人都很热闹,而他看起来不太合群。有他坐在那里,大家多少拘谨。于是借故打电话躲出去,在门口碰到躲应酬的luke。

  两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一人一杯柠檬水。

  “有预谋公开?”luke问他。

  “不是,真的就是在那个场合下,突然觉得不公开可惜了。”

  “这么高调不像你。”

  “偶尔高调一次。”

  luke点头,过了很久才说:“我觉得不错。”

  “什么不错?”

  “在这样的场合做这样的事,挺不错。谈婚论嫁了?”

  “还没有。是我自己有这样的打算。”

  “那等你好消息。”

  “我是不是要辞职了?”涂明问luke,公司不允许,他带头打破公司规定,是要走的。

  “不必。不差你这一个。”luke对他说。

  涂明想起第一次见luke,觉得他棱角分明。luke挖他的时候他正身处举报风波,对方为了让他撤回举报散播了他很多谣言。涂明意外luke那时挖他,luke却说:“成年人分得清好坏。趁你被动的时候挖你,省钱。”他话虽然这么说,最终的年包给的极其大方。

  “谢谢。”涂明对luke道谢。

  “别谢我,谢lumi吧。”

  “为什么?”

  luke耸肩:“因为她对别人的善待,偶尔有点回馈,让她有意愿继续做好人。”

  “她一直是好人。”涂明为卢米辩驳:“从来都是。”

  luke冷笑了一声,临走前提醒涂明:“lumi喝多了场面不可控。”

  luke了解卢米,等涂明回去的时候,场面已然不可控了。

  卢米没喝多,别人喝多了,这躺一个那卧一个。她蹲在那拍jacky膝盖:“兄弟,起来喝酒啊!这就喝完啦?”

  涂明问秘书:“喝的急?”

  “对,您出去就开始了,场面不太可控。都想跟lumi喝酒,结果lumi三言两语变成了一起喝。然后就…”

  酒局么,三分醉七分醒,躺倒的都在装蒜。卢米当然知道。故意逗他们呢!

  涂明跟秘书交代完,拉着卢米走出去。

  卢米把围脖系紧,缩进涂明怀里:“去哪儿啊?”

  “开车转转?”

  “走啊!你没喝酒吗?”

  “一直没喝。”

  “那你开车。”

  从酒店开出两公里,拐进小路,没有路灯,没有人和车。想开车散心,却无意间走进黑暗。

  车停进一个未知停车场,卢米偏过头看到昏暗中涂明的脸,有点动人。

  卢米酒意上涌,意识狂飙,摸索到涂明的手,拉到她面前,低头吻他掌心。

  酥酥麻麻的吻,带着一股细腻的温柔,钻进涂明心底。还未消化,指尖又被她含进口中。

  涂明出差太久,一个动作就让他血液奔涌。

  卢米的车后座空间真大。涂明手掌扣着她脖颈,将她拉向他。

  车微微的晃,卢米抬起头看到有光由远及近,颤着声说:“涂明,有车来了。”

  “然后呢?”

  “停下。”

  “好。”涂明猛烈几下,听到卢米的呼吸卡在喉间,又骤然停下。仰头看着卢米,目光绞在一起,涂明缓缓动作,移动的车灯缓慢经过,卢米埋首到他颈间,避免被人看到。

  像在做坏事,因而感官格外强烈。明明动作很轻,却有丝丝缕缕热意慢慢聚集,终于将人烧了,卢米沉默的尖叫为这大火添了一把柴火,让它烧了很久。

  灯光远去,车内归于黑暗,卢米的唇贴着涂明的,久久没有移开。

  半个肩膀露在空气里,内衣肩带被拉下去。

  涂明离开她的唇,自她脖颈缓慢向下,问她:“还有车吗?”

  卢米眼神迷蒙,微微抬了,周遭一片黑暗:“没有。”话音刚落,又发出惊呼,涂明动作极快将她置于座椅上,一阵狂风骤雨,打的卢米神智不清。

  掌心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冷与热相遇,有隐隐雾气在车窗散开。

  卢米大叫出声,又被涂明度堵回去,喉间呜咽,唇分开的时候有细细银丝。

  “涂明。”卢米想求一个痛快。

  涂明不肯给,捏着她脸:“叫老公。”

  卢米觉得叫老公腻歪,别别扭扭不肯开口,涂明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将到的时候停下,反反复复,不给她痛快。卢米快急哭了,用力咬他,带着哭腔:“不是人!”

  “叫老公。”

  “老公。”

  这声老公声软而颤,叫的涂明头皮发麻,动作愈发猛烈,终于给了她一个痛快。

  “你要提前适应,早晚要叫老公。”涂明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对她说,场面有点狼狈,卢米又开始放赖,斜靠在座椅上不肯动。

  “车震太累了。我腿酸。”卢米不接涂明老公老婆的茬儿,控诉起车震来:“这样的时候,腿酸;这样的时候,腰酸。”

  “刚刚你不是这么说的。”

  “刚刚我怎么说的?”

  “下次还要。”

  …

  卢米起身打涂明,被他抱进怀里,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问她:“明天你们约了温泉和水疗?”

  “啊…”卢米啊了一声,猛然想起刚刚特别无序的时候,涂明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几口。

  “我操!你真孙子!”卢米捂着脖子瞪涂明:“你等着,我明天肯定穿那件温泉泳衣,让别人知道你今天晚上干的畜生事儿!”

  “我不怕。我们公开了。男女朋友这样不正常吗?”涂明捏她脸:“随便穿,我不管。”

  “说真的。”涂明很认真:“我也是刚刚突然想起来,我没控制好,提醒你而已。”

  “哦。”

  卢米喝了酒,又经历这么一遭,困意来袭:“快,我要回酒店睡觉。”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错过了上午的集体活动。下去自行安排,卢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决定泡酒店。

  年会的零散片段扩散到唐五义那里,他给卢米打视频,带着兴奋:“我说兄弟!我都震惊了!这是夫子吗?夫子吃错药了吗?夫子太牛逼了,夫子是这个!”

  唐五义在视频里竖起拇指:“这么说吧,从前夫子在我心里是gay,现在是纯爷们。”

  “还有啊,份子钱我从现在开始攒。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准备随多少钱?”

  “两年咖啡豆。”

  “行!就这么说定了啊!”

  卢米嘻嘻笑着挂断电话,猛然想不起昨天晚上的细节了。他们戴套了吗?

  “戴了吗?”她问涂明。

  “戴了。”

  “放屁。”

第110章

  “真戴了。你仔细想想。”

  “我想不起来。”

  “不用想了,戴了。你想不想得起来不重要。”

  涂明不会做坏事,在没确定卢米想要孩子的情况下不戴工具行凶有违他自己的做人原则。昨天他唯一有预谋的就是跟luke分开后去便利店买了避孕套。

  “我以为你要借崽上位呢!”卢米笑他。

  “倒也不是不行,下次试试。”涂明回她。

  “你敢!”

  卢米凶他一句,拉开窗帘,看到涂明跟luke、josh在外面步道上散步。涂明刚好把手机塞回口袋。

  三个好看的男人走在一起真是养眼,尤其其中一个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别提多好。卢米饶有兴致在小沙发上看他们散步,门铃响,她跑过去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1111的房客为您定的餐。”

  “哦。”

  卢米看服务生摆吃的,抬起头看到涂明朝她的窗口看了一眼,紧接着消息就过来了:“泡酒店,房间里吃饭,你最喜欢的。”

  卢米美滋滋的:“那是!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这耗到明天回家。”

  “耗吧!”

  “你不来找我?”

  “不太好。”

  涂明又克己守礼起来,发疯公开的是他,现在要注意影响的也是他。这个怪人。

  涂明身上的矛盾感一直都在,并且没有中和的迹象。到这一年秋天,卢米的房子重装完毕。他们在涂明的新家里已经住了小一年。

  这一年里,涂明的前院做了一个阳光花园、后院做了一个阳光菜园。前面种花,涂明提议的;后面种菜,卢米坚持的。涂明照顾他的花园,卢米照顾她的菜园。

  “咱们什么时候搬回去?”两个人坐在一起商量,按照之前说的,房子装好了,除了甲醛,就可以搬回去了。涂明一直记着呢,怕他说晚了卢米跟他找后账。

  “这样啊…”卢米看着自己那片欣欣向荣的菜园子,黄瓜西红柿小辣椒长的好着呢!小水葱的叶子也葱绿葱绿的!一时之间有点动摇了:“不如,等咱们从新西兰回来再说怎么样啊?我一心想出去玩,没心思打包啊!”

  “行。我还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啊?你说给我听听。”

  卢米知道涂明鬼主意多着呢,八成是发现她反悔了,准备伺机而动。

  “东西都折腾回去也费劲。我的第二计划是,咱们以后周一至周五还是住这里,虽然通勤时间长,但好在咱们经常出差,也不太需要通勤;周五晚上回去,这样周末去见亲朋好友方便。”

  卢米噗的笑了:“你可真贼!”

  涂明最懂以退为进了,蔫坏蔫坏的。

  “不搬了!也不规定什么时间去哪儿去!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想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去!那边放几身换洗衣服,也买生活必备品,就这样吧!”卢米用力捏涂明脸:“你是这个意思吗!嗯?臭东西!”

  涂明躲开她手,嘴角噙着笑,去看他的花园。花园、菜园都做了整套系统,冬天也能长的好。花园里放一张茶桌,两个人没事儿在这里喝茶,菜园里放了两把摇椅,有时晃着午睡。这样的日子挺自在,有时恍惚以为两个人已经到了退休的时候,很自在。

  卢米继续收拾行李,两个大箱子,她占了一个半,剩下那半个给涂明。这一次要去新西兰,涂明当时随口应下的爱尔兰,卢米后来改了主意,换了新西兰。想去吃猕猴桃和跳伞。

  前面赶了好久工,才凑出这半个月假期,着实不容易。

  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去这么远的地方,卢米爸妈直担心。不担心别的,担心卢米旅途耍混蛋。卢国庆一个劲儿的对卢米说:“你听你爹跟你说,在外面玩别欺负人。人家小涂那么老实,我担心你一会儿要干这个一会儿要干那个,把人惹急了。”

  “惹急了我不要他!”卢米说的满口硬话,卢国庆点头:“行,我现在就告诉他,你不要他了。”

  卢米怂的快,上前抓住卢国庆胳膊:“你还是我亲爸吗?你是想让他弄死我吧?”

  卢国庆嘿嘿一笑,小声问她:“钱够不够?你俩这小两年,又是买房又是装修的,现在又要去新西兰玩。可别因为没钱玩不痛快,爸给你点。”

  “给我多少啊?”

  “五万?”

  “留着吧啊!我三十多岁人了跟爹妈要钱丢人不丢人啊?再说了,我没有钱,不代表你家小涂没钱啊!小涂有钱着呢!”卢米对卢国富说:“您嫌贫爱富的女儿命好到家了,逮着一个能赚钱的。”

  卢米给卢国庆吃定心丸。

  其实涂明也没钱过,装她房子的时候,涂明这一年的股票还没兑出来,又想装的好,里里外外差了小二十万。卢米出的钱,因为这个涂明还不高兴,坚决不用卢米钱,最后卢米以放贷的形式借给他。

  反正都是她占便宜,不占便宜涂明不高兴。

  出发那天是九月末,天湛蓝湛蓝的。

  俩人在车上聊天,这次旅行还没正式开始,就憧憬下一次。

  下一次,卢米想去荷兰,涂明想去埃及,两个人认真讨论很久,讨论的很热闹,好像下一次旅行很快就会到来。

  经奥克兰转机,最终降落在皇后镇。

  飞机落地时,睡意朦胧的卢米听到同行乘客的惊叹声,摘下眼罩,看到一个神奇的机场。近处山峦叠翠,远处雪峰层叠,厚重的云垂在那,一个晴朗世界。

  卢米我操一声,对涂明说:“感情我上次白来了。落地时间不对啊!”

  涂明向飞机外看:“我倒是看过,这次仍然被惊艳。”

  “机场的咖啡很好喝。”

  “对,要多加奶。”

  非常巧合的是,两个人上次来都是因为商务出差,都没认真玩过。涂明上了冰川,卢米呢,组织老板们跳伞。

  “这次可是我的天下了!”卢米大有摩拳擦掌的意思:“我跟你说,我要去冰川、跳伞、去吃大汉堡、箭镇徒步、萤火虫洞,这是我在皇后镇最惦记的几件事了。”

  “想做就去做,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在机场旁边取了车,径直开往酒店。

  这一路不太好开,两个人着实适应了一下。

  他们住宿的地点选在镇外的希尔顿,到酒店时已经是傍晚。卢米一扫平日的懒散,拉着涂明在酒店周围闲逛。酒店傍着一面湖泊,湖里有很多野鸭和水鸟,晚风凉爽,卢米裹紧大披肩窝进涂明怀里。

  “饿了。”卢米肚子叫了。

  “那去餐厅,我定了位置,还可以喝点小酒。”

  “只能喝小酒?”

  “喝大酒我怕你把皇后镇掀了。”

  两个人坐在湖边,好听的音乐与湖泊的流动融在一起,入耳的声音很动听。卢米啜着小酒吹着风,又有了这人间一趟真是没白来的感觉。

  涂明的手在裤袋里放着,几次三番,都没有拿出来。

  一餐饭吃了很久,再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周围陷入黑暗,涂明抬起头看到天上银河,拍卢米肩膀:“卢米,抬头。”

  卢米闻言仰起头,看到群星耀眼,又映在湖面上,天上一条银河、湖面一条银河,天的尽头是水,水的尽头是天。一颗流星恰巧落了,卢米忙闭上眼,心里默念:祝我永远这么美丽,让涂明永远为我着迷。就连许愿,都不太正经。

  想起之前一个朋友炫耀,男朋友在银河下求婚,卢米也觉得浪漫,就多闭了会儿眼睛,做好睁开眼时涂明已单膝跪地的打算。卢米也想好了该怎么拿捏,双手捂嘴,做惊讶状,再抹一下眼角,做感动状,然后伸出手,让涂明把大钻戒套到她手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差涂明那一跪了。

  卢米睁开眼,涂明站在那,比平常站的还直呢!怎么回事?那他摸裤袋干什么?卢米生了点小气,可天上接连落了两颗流星呢,顿时消气了。

  “你刚刚许愿了?”涂明问她:“许的什么愿?”

  “愿我永远貌美如花,你永远挣钱给我花,一辈子不嫌我败家。”卢米说完伸出三根手指头:“我都佩服我自己的才华,三押。”

  多浪漫的时刻,她来了句三押。涂明手握成拳头,拳口挡在嘴上转过身去,终于憋不住,爆笑出声。

  卢米就是这样,无论什么诗情画意到她面前,都能给你说成单口相声。她还不自知,问涂明:“我说什么了?我讲什么乐子了?你没事儿吧?你怎么笑成这样?”

  涂明收起笑意,对她说:“是我见识少。”

  “那就跟我多见识见识啊!”

  “好。”

  夜间空气冷,卢米索性钻进涂明的大衣里,跟他做连体人。看星星看的脖子都酸了,还是不想回酒店。

  “明天还可以看。”涂明说:“冻坏了就只有吃药睡觉了。”

  “那成吧。”

  卢米终于肯回房间睡觉,涂明去洗澡的时候特意把他刚刚穿的裤子带进去。

  我操。裤子里有什么不能看啊?卢米好奇死了。

  等他洗澡出来,她进去,什么也没翻出来。

  哼。

  没准儿人家根本就没准备求婚!

  卢米心里骂他,在梦里也骂他,第二天睁眼看到皇后镇的清晨,又消气了,拉着涂明去湖边喂野鸭子。

  孩子心性,一旦玩起来就不管不顾。

  这一天卢米的愿望是去皇后镇徒步买买买。

  涂明自然惯着她。

  两个人在酒店码头坐船去镇上,下船的时候终于回到人群。镇上都是懒散的人,这个月份穿什么的都有。卢米穿着牛仔裤平底长靴长风衣,有外国姑娘穿着短袖T恤,谁也别嫌谁热、也别嫌谁冷。自在就行。

  看到前面一群亚洲面孔,卢米凑上去一听,那大哥操着京腔正给人导游呢:“我跟你们说啊,不跳伞你来皇后镇干嘛来了?皇后镇就得极限运动啊!当然啊,您要是有病那另当别论。”

  卢米噗笑了,这不是废话吗?

  那大哥听到笑声回头看卢米:“笑什么啊姑娘?”

  “我说这位大哥,跳伞找你啊?”

  “北京的啊?”

  “对,北京的。住后海边上!”

  “霍,那咱们是老邻居。”

  大哥把房子卖了来新西兰干旅游,跟卢米一见如故,当天就把未来三天的行程都给卢米定了。

  “来这儿玩自己方便,有人帮你更方便。我不收你手续费,可有一样,你回去替我看看我老妈。”

  “行!”卢米头点的勤。

  在卢米心心念念的汉堡店里的时候,涂明和北京大哥去取餐,突然问大哥:“既然有缘相识,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说吧!”

  “我想跟她求婚。”

第111章

  “有什么要求你说。”北京大哥对涂明说。

  “好的。”

  涂明缺乏浪漫主义情怀,昨晚星空那么美,他理应掏出戒指来。可他强迫自己忍住,当他在很多个晚上计划这趟旅行的时候,也想过或许会有这样的冲动。

  吃汉堡的时候卢米在夸那汉堡里的煎牛排,鲜嫩多汁,配上一点洋葱,简直美味。吃着吃着她放下,研究里面的酱料:“我琢磨琢磨,等回去自己试试。”

  “的确好吃,支持。”涂明喝了酒可乐,看到卢米又咬了一大口,是真的喜欢吃了。

  “刚刚你大哥说…”涂明指的是北京大哥。

  “你大哥。”卢米以为涂明在跟她抬杠,下意识抬杠。说完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我大哥说什么了?”

  “你大哥说明天先冰川,后天去萤火虫洞。”

  “跳伞呢?”

  “大后天。”

  “好家伙,我大哥安排的明明白白。”

  “感谢你大哥。”

  你大哥我大哥,都是好大哥。两个人拌了一会儿无聊的嘴,卢米突然眉眼一弯,笑了:“你现在也会说废话了。原来你可不说废话,不,你原来连话都不爱说。”

  卢米说起涂明从前:“开会的时候搞五分钟会议:大家尽量简短啊,来吧,挑战时间。”学涂明上纲上线,刚开始大家其实有一点叫苦不迭。

  “那天daisy问我咱俩私底下什么样,是不是我一直没完没了的说话,你一直不说话。”

  “你怎么说?”

  “我说他屁话可多了!还爱拉着我讲道理,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