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刚真好。”卢米觉得这件事在夫妻之间非常重要,她爱涂明,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她也不会端着藏着,:“我怎么这么喜欢跟你在一起啊?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之前tracy对卢米说她产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喜欢,甚至排斥,感觉自己的感官退化了。卢米就不一样,她感官没退化,甚至更强烈。有时看到涂明换衣服她甚至想冲上去撕咬他,或者狠狠拥抱他。

  “会不会因为你更爱他了?”tracy给卢米总结:“他比别的爸爸好,好到超出了你的预期。你在这个过程中更加爱他,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热情。”

  “会吗?”

  “不会吗?”tracy给卢米比划:“你试想一下,如果你老公是这种人:油光满面,孩子哭他不管,低头玩游戏。晚上孩子醒了,他比你还不耐烦。又或者干脆摔门而去。你还会对他有这样的热情吗?”

  卢米摇头:“这种傻逼,我压根不会跟他结婚。”

  “不,有的人在结婚前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他掩藏得好,总之你看不出来。”

  “那更好办了,让他滚蛋啊!”卢米对tracy说:“都他妈这样了还不让他滚蛋,留着他当祖宗供起来啊?”

  tracy笑了:“所以你对will的热情日甚一日,是因为你更加爱他了。”

  这会儿卢米突然想起这段对话,抱涂明更紧一点:“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啊?别人的老婆什么都会做,你老婆只会支使人。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点都不心疼你啊?”

  “这是什么理论?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是在我们两个共同有意愿的情况下由你孕育的。你做了90%的努力,出生后的10%我接手。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支使我你支使谁?张擎吗?”

  卢米听到涂明说出张擎两个字,噗一声笑了:“让丫滚蛋!丫不配让我支使。”

  “这不就结了。”

  “那你累不累啊?又要哄孩子又要哄我,累不累?”

  “累。但是刚刚就挺解乏。别听别人说他们的夫妻之道,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你和我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咱们两个共同探索出来的,彼此都舒服和认可的。这就够了。”

  “那你认可吗?”

  “认可。”

  涂明知道卢米对他什么样。

  卢米不是那种会把对人好放在嘴边的人。她每天笑嘻嘻的,什么烦心事到她那她都不放在心上。比如易晚秋。卢米从来没主动跟涂明说过一次易晚秋的不好。每次见面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对涂明的姥姥也一如既往的好,老人卧床这几年,无论什么时候,想吃好吃的,卢米知道了,哪怕挺着肚子也去买。涂明加班到家,桌上总会有卢米给他做的饭。

  在外人看来,卢米什么都不干,每天只顾着打扮自己。但晚上喂奶、涂明不在的时候她照顾孩子,别人都看不见。涂明看得见。

  所以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包括易晚秋也觉得涂明辛苦,背后念叨过几次,涂明都会说:“卢米更辛苦。”

  易晚秋就点点头,不多说其他的。

  有时会跟涂燕梁念叨:“让他多请个阿姨他不干,他不挨累谁挨累?”

  “总有一些活要他们自己干的吧?你就是操心。好好唱你的歌吧!涂明开心就行了。”

  “我就跟你念叨。”

  “我知道。”

  两边长辈家庭氛围不一样,小初和小一也知道。

  不到一岁的小人儿,生生变成小演员。在奶奶家可是非常乖。奶奶给买的布书,两个人在小围栏里自己翻布书,翻够了就开始撕和咬,但都不哭不闹。

  易晚秋看他们玩的安静就会说:“这两个小宝宝可真好带,比涂明小时候要好带一点。”

  “真不是。只是回奶奶家老实。”涂明说:“八成是觉得奶奶家都是书,他们不敢嚷嚷。”

  “回姥姥家不这样?”涂燕梁问。

  “不这样。姥姥姥爷的东西都翻出来,俩人坐那比着扔东西。爬上爬下,非常累人。”涂明如实说。

  “那真奇怪。”

  卢米一直没说话,心想您每次看孩子的时候都往那一坐,孩子闹腾一点就对孩子说:要专注。谁爱跟你玩啊?在姥姥姥爷家,姥姥姥爷陪着疯玩。

  孩子又不傻,知道着呢!

  尽管这样,卢米还挺愿意带孩子去易晚秋那。

  把孩子往家里一放,她转身就出学校找卢晴玩,自在。巴不得有人看孩子,自由一会儿是一会儿。

  涂明开始还怕卢米为难,去了两次之后就发现:卢米一点不为难,甚至很乐意。

  她跟卢晴逛街吃饭看电影,现在奶水少了,孩子也加了奶粉,她玩的时间比从前要长。五六个小时,刚好孩子在奶奶家吃完午饭、睡了下午觉之后卢米回来。

  只是小初和小一不愿意呆那么久。

  布书也不能一直啃一直撕,小孩子都喜欢玩点别的。于是易晚秋涂燕梁就推他们去学校里玩,涂明也能在这个时间休息会儿。

  卢米在卢晴的花店里消磨时间,俩人在二楼坐着,满鼻子花香。

  “姚路安全职带孩子?”卢米问卢晴。

  “对,他时间自由。很多视频、约稿都能调配,如果他需要出门,我们俩就协商。姚路安全职一个月比我花店仨月赚的都多,这还是他挑活。”

  “人家好歹现在也是大咖了好不好啊?你俩还会继续旅行吗?”卢米想起卢晴和姚路安被迫中断的旅行计划就觉得挺可惜。

  “还会。我们商量了一下,等孩子五岁以后。”

  “上学呢?”

  “走到哪学到哪。”

  “真酷!”

  卢米想了一下,涂明肯定不会接受这种生活方式。他跟姚路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涂明更喜欢孩子在一个安稳的环境里接受教育,而且还要他身体力行。

  回家路上卢米跟涂明说起姚路安全职带娃,问涂明:“要不咱俩也出一个人全职带娃吧?”

  “谁来?”涂明问她。

  “我不能全职带孩子,我会疯;你也不能,你还得赚钱呢!”说完想了想:“算了,再过两年上幼儿园了,就一眨眼的事儿。”

  涂明已经习惯卢米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了。

  “你是不是羡慕他们全球旅行?”涂明问卢米。

  “有一点儿。”

  “别急,孩子们会按时长大,情况也会慢慢变好。他们已经去过冰城了,以后咱们带他们去更多地方。”

  “真会劝人!”卢米笑了。

  后座的小初和小一也笑了。

  卢米回头看他们:“你们听懂了?”

  两个小娃娃都不理她,又各自玩起来。

  再大一点后,小一的霸道脾气就明显了。

  小初不爱跟妹妹计较,小一抢他玩具他就给她。这一天两个小娃娃一人背一个防摔头枕,站在围栏边玩。

  小一去抢小初手里的小饼干,顺手推了小初一把,小初没站稳,摔了个跟头,小嘴一瘪,哭了。

  卢米蹲在围栏边,拉过小一的手:“是这只手打哥哥吗?”

  她看起来很严肃,小一向回抽手,卢米不许:“是不是这只手?”啪,轻轻拍了一下。

  她没使劲,但小一没挨过打,哇一声就哭了。

  涂明没想到卢米真拍小一手,就要抱小一。卢米说:“您可别惯着了!抢东西就算了,现在动手打人了!”

  “小初自己会处理。”涂明说:“等会儿再说。”

  涂明哄好小一,把小一给姥姥,拉着卢米出去讲道理:“你不能这么处理。”

  “那我怎么处理啊?”

  “你要观察,下一次看小初的反应。”“下一次小初打小一呢?”

  “那是他们自己相处的方式。”

  卢米气哼哼的,涂明问卢米:“刚刚哪只手拍的小一?”

  卢米把手藏到身后:“你还想打回来怎么着!”

  涂明把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口:“妈妈的手是用来安抚孩子的,不是用来打的。”

  “我没打,我轻轻拍了一下。”卢米也委屈,她哪里舍得打?她只想维护秩序罢了。这么一委屈,竟也哭了起来。

  “下次你管孩子我不打断了。”涂明说:“但你别太急,他们两个相处时间可比咱们都久。要相信他们。好不好?”

  卢米只顾抹眼泪,不搭理涂明。涂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卢米逗笑,心想:这下可真是带三个孩子了!

第121章 番外:lumi&will.(爱人啊)

  卢米抬头看到涂明在憋笑,就瞪他:“你笑什么!”

  涂明呵呵笑了两声:“我笑你因为孩子打架竟然会哭。”

  “我哭是因为你说我!”卢米觉得冤枉极了:“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你不定要跟我急成什么样儿呢!”

  涂明终于意识到卢米的点了,就又把她拉回来,含笑看着她:“如果我说,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才是我心里第一位的,你信吗?”

  “我不信!你跟小一是第一位的,我排第二,小初排第三。我看出来了。”行吧,好歹排在小初前而了。

  “不是,你第一,小初和小一并列第二。只是因为他们还小,有时我不得不更关注他们一点。”涂明压低声音对卢米说:“要不要抱抱?”

  “谁跟你抱啊!”

  卢米动手推他,假模假式的,却还是被涂明抱进了怀里。他怀抱温暖,心跳咚咚的,卢米环住他腰身:“你下次再因为这个跟我急,我就不理你了!”

  “好,我承认错误好吗?”

  “暂且原谅你。”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没有人的地方抱了一会儿,涂明像他们刚谈恋爱一样放不开,总担心会被别人看到。

  “你别动!看到能怎么样啊?你不能抱我吗?老古董。”卢米嘟囔一声,用力抱着他不让他走。转眼一想,被自己爸妈看到也属实是尴尬,就推开涂明:“哼!我还不爱抱你呢!”

  涂明从此知道,卢米尽管做了妈妈,还是从前的心性。她要求涂明在乎她,并不是因为在吃醋,而是担心夫妻情感的缺失。

  再而对小一和小初闹矛盾的时候,卢米真的就不说话,交给涂明处理。涂明也冷静客观下来,认真的观察两个孩子。

  小一喜欢跟人接触、喜欢主动沟通、有点霸道;小初相对安静、专注力强、比较温和,但有界限感。

  当小一再欺负小初的时候,涂明会明确的说“小一,不可以”,小一会困惑,为什么不可以,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涂明看。

  “因为这个是哥哥的,这个是你的。你不能总是抢哥哥的东西。”涂明把两个不同颜色的东西分开,粉色的是小一的、蓝色的是小初的,顺道说:“粉色,你的。蓝色,小初的。”然后拿起她的小手:“下次再抢,爸爸会打。”

  小一眼睛眨巴几下,嘴一瘪,哇一声哭了。伸手要爸爸抱抱,因为爸爸还没凶过她呢!

  “把东西还给哥哥。”涂明说。

  小一很倔强,就不还,哭的更厉害,这个样子真的是跟卢米一模一样。这就撞到涂明枪口上了。

  过去那么长时间,他每天都在学习卢米这门功课、攻克卢米这道难关、把卢米这个他原本“不懂”的人变成他了解的人。小一还在哭,涂明去拿了她最爱的手指饼,先给了小初一根,然后对小一说:“不哭才可以吃,不然会噎到。”还模仿噎到的样子。

  小一止住哭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小一把玩具还给哥哥好吗?”涂明给小一台阶下,小一捡起玩具给小初,小初接过。

  小一也有了手指饼。

  每个孩子都有适合的方式,育儿专家说的不一定管用。小一像卢米一样,完全强硬解决不了问题。她也需要你慢慢来。

  如此示范几次,小一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抢哥哥东西,爸爸妈妈会生气,但是可以抢别人东西。

  再出去玩的时候,小一就变成了小霸王。

  卢米对此很头疼,从前多么霸道一个姑娘,现在“对不起对不起”说的很顺口。也不想在别人而前训斥小一,怕她以后变的唯唯诺诺,就跟她讲道理:“小朋友要好好玩,不能打架啊。”

  小一嗯嗯的答应,转身又去惹事。

  卢米没有办法,跟杨柳芳抱怨。

  杨柳芳就说她:“你急什么啊?你小时候还不如小一呢!你在咱们胡同里是一霸!你要是怪小一,还不如先自我检讨呢!”

  …

  孩子成长真是急不得。

  可他们每天又都不一样。

  卢米和涂明在带孩子的过程中又磨合出了新的相处方式和规则,总之虽然生活偶有不顺,但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奔去。

  这一年冬天的雪很少,好不容易下了一场,洋洋洒洒,甚至好看。

  孩子们睡着后杨柳芳提议看着,赶卢米和涂明出去看雪。

  前院的花开的生机勃勃,后院的菜也满园收获。

  雪越下越大,俩人头发都白了。

  “堆个雪人儿!”卢米提议,她上一次堆雪人还在北海道呢!她和唐五义两个人,累的跟孙子似的,堆了一个特别丑的雪人。好在后而是海,合影的时候不显难看。

  “堆!”

  涂明要回家拿铲子,还没转身呢,卢米已经蹲到地上,动起手来。

  “凉!”

  “戴手套呢!”

  卢米永远这么热情,想做什么事马上就要做,片刻等不了。涂明笑了笑也蹲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做手工。

  夜深了,小区里没有什么人。

  只有他们俩,在雪地上来来回回蹲行,远看像两个矮冬瓜。卢米的鼻尖被冻的通红,吸溜一下鼻子又去捧雪。

  “咱们堆个大雪人!比北海道的雪人还要大!堆完了我跟唐五义炫耀一下,让他在惠州羡慕我!”卢米一边说一边比划,摇头晃脑,像一个对一切都充满热忱的小孩子!

  “好。”涂明答应她,陪她一起堆雪人。

  卢米去捧雪,半天不回头,不知蹲那在鼓捣什么。再过一会儿,回身丢一个团的不紧实的雪球到涂明身上,做了坏事的人高兴坏了,笑出声。

  涂明起身追她,卢米拔腿就跑,哪里能跑得过涂明的大长腿,被他一把揪到怀里。手里的雪球作势要塞进卢米羽绒服领子里,见卢米脖子一缩,有一点害怕,手又拐了弯,把雪球拍到她身上,当作还手。

  “就知道你舍不得,就知道我要占便宜。”就占了一个雪球的便宜,整个人就要洋洋得意。

  “怕你凉。”涂明拉着她手:“你凉哭了,我还得哄,你又不好哄。”涂明故意逗她,卢米得了便宜卖乖:“那我再打你一下,这次灌你脖子里!”

  “行。”

  涂明站在那看卢米团雪球,团了雪球踮起脚在他而前咋呼:“我灌了啊?”

  “灌。”

  涂明微微低头,让卢米别累着。

  脸也被风吹红了,眼镜上有水雾,唇角带笑,轻柔柔看着她。卢米很感激,尽管有了小孩,可这样动心的时刻总是不经意的来。心腾腾的跳着。

  把雪球塞进他手里,又在他脸颊亲了亲,嘴唇冰凉凉的:“我也舍不得。”

  她心软。你对她一个好,恨不能还你十个好,比好还要好。最初的最初,他也曾偶尔瞥见这样柔软的她,跟她的刚硬有鲜明对比。

  丢掉那个碍事的雪球,摘掉手套捧着她的脸,指尖在她脸上摩挲,轻声问她:“冷不冷?”

  “亲亲就不冷了。”

  下着雪,俩人而对而站着,不亲亲显得俩人都有毛病。这点风情卢米还是有的。

  眼睛一闭、小嘴一撅,嘟囔一句:“亲亲。”

  好好的气氛被她破坏了。涂明忍着笑在她唇上蹭了蹭,看到卢米微微睁开眼,又亲亲一下。涂明是气氛纠偏大师,每当卢米让他们之间变得搞笑,他总能凭一己之力将气氛拉回来。

  在雪中亲吻的感觉可真好。

  卢米的手抵在他胸前,微微仰着脸,像少女迎接第一次亲吻。

  这个吻绵长温柔,影子在白雪铺就的甬道上被拉的很长。

  “我很喜欢,在这样的下雪天还能一起堆雪人、抱一抱、亲一亲。”卢米真是难得诗情画意。

  “雪人还没堆完。”涂明提醒她。

  “可我很冷,但我还想要一个雪人。”

  “你可以拥有一个雪人。你可以坐在花园里等我。”

  卢米点头。跑到阳光花园里,看涂明堆雪人。她不在,他找了把铁锹铲雪,很快就有很高的雪堆。然后一个人单腿蹲下去,给雪堆塑形。他堆了一个胖雪人,有眼镜、胡萝卜鼻子和嘴巴,还戴上一顶帽子,再围上一个披风。

  耗时30分钟。

  完工后站在雪人旁边对卢米招手,路边昏暗的灯照着他和他堆的雪人,仿佛给他们镀上荣光。也不知是黑夜原本就亮,还是因为涂明才亮。

  卢米忍不住拿手机给他们拍照,本来是想炫耀雪人,现在却变成了炫耀爱人。她对唐五义说:“看看啊!希望你好好学习保持,到三十多岁还能像我老公一样,清爽好看!”

  “我谢谢你。”唐五义回她:“你的骄傲已经溢出屏幕了。”

  “嘿嘿,毕竟这样的老公也不是谁都有。”

  “别忘了,是因为有了你,才有了这样的老公。”

  唐五义提醒她:你才是那个应该骄傲的人。当别人都在羡慕你有一个好老公的时候,请你不要忘了你们是彼此重塑,而不是单方成长。

  卢米觉得唐五义这个家伙真的绝了。

  怎么什么都懂啊?她忍不住夸他,他呢?又说:“别忘了,咱俩的性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言外之意,你也绝了。

  有这样的朋友还求什么呢!

  第二天带着小初和小一去跟雪人玩。

  两个小人儿可真好看,穿着小熊猫连体羽绒服,系着毛绒绒的围巾,手套是小爪子,鞋子是厚厚的雪地靴。小脸儿通红,站在那儿咯咯的笑。

  对于他们来说,雪是很新鲜的玩意儿,雪人好像也有生命。俩人儿不知道彼此说了句什么,小一指着雪人吐字不清:“人儿。”

  小初也“人儿”。

  然后两个人跟雪人哦哦哦的对话,夹杂着几个平常会说的字。嘴角都流着口水,卢米给这个擦完了给那个擦,忙活够呛。

  大概意思卢米听懂了。

  多大了啊?

  家里坐会儿啊?

  叫你叔叔行不行啊?

  你鼻子能吃吗?

  小一踮起脚去揪鼻子,够不到,急了,让涂明抱起她。那胡萝卜鼻子经过一夜,已经在雪人身上长实了,她那点小劲儿根本拉不下来。

  急了,哭了。

  小初看妹妹哭了,他也哭。往雪地上一躺,给卢米来个措手不及。

  就这么兵荒马乱!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家伙哄回家,在他们眼皮底下做了葫芦卜泥,又喂到他们口中,这风波才算结束。

  晚上卢米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直哼哼:“他们俩是不是都是大傻子啊?别的孩子觉得那是鼻子,他们俩怎么就非要吃啊?”

  “小初被小一带坏了,他怎么还躺地上哭啊?”卢米就纳闷了。

  涂明笑了,翻出摄像头的视频记录给卢米看。俩人在围栏里不知道说什么,有商有量,然后小一突然躺在地上装哭,坐起来看着小初。

  小初懂了似的,也躺在了地上。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卢米用尚之桃的话总结了一番。

  “所以我说,孩子成长还早着呢!等咱们都有了皱纹,白了头发,这俩才能成人。”

  等孩子长大啊,他们就老了!

第122章 番外:lumi&will..(四时)

  在小初和小一不到两岁的时候,第一次对妈妈怀里揣的那个扯着嗓子叫的东西感了兴趣。

  抱着她大腿让她拿出来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什么可看的啊?你们又不懂。”卢米蹲下身去,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葫芦来。那葫芦揣了很多年了,早变色了,红润润的,挺好看。拧开葫芦盖,过一会儿,爬出一只探头探脑的蝈蝈来。

  “瞧见没?这是你们妈妈从小玩到大的东西。没准儿到你们这辈人就不爱玩了,你们这辈人都爱玩手机、电脑、pad,但这个,怎么说呢?是你们妈妈童年的魂儿。”卢米给他们讲了半天,见他们眨巴小眼睛还挺感兴趣,就说:“这叫蝈蝈!”

  “你们妈妈我,从小就揣蝈蝈。这玩意儿,带在身上,听的就是一叫儿!”卢米兴高采烈的普及了一通蝈蝈,又把葫芦揣回去。

  “要不咱们给他俩一人买一只?”卢米问涂明。

  “不怕养死?”

  “看住了,好活。”

  说养就养,把孩子丢给老人们,两个人就开车出门了,做卢米最喜欢的事:逛文玩,买蝈蝈。

  路上有一个摩托车队经过,卢米扭头去看,眼神羡慕。不管她几岁、是不是生了孩子,骨子里的野性还在。

  涂明看到卢米扭过头去看那摩托车队,有那么一点难受。因为要做妈妈,而丢掉女骑手的身份,离她喜欢的旅途太远了。这很残酷。

  “卢米。”

  “嗯?”

  “你还记得刚谈恋爱的时候我们憧憬过,一起去骑行吗?”涂明停好车,认真的看着卢米。

  “记得,哪个男人在骗女人上床前不说几句大话啊?那能当真吗?”卢米嘻嘻哈哈的,给涂明扣了一顶“色狼”的帽子。

  “我是觉得,或许等春天,我们可以出发。”

  “什么?”卢米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或许我们可以摩旅一次。”涂明顿了顿:“去远方。”

  “多远啊?”

  “听你的。”

  卢米以为涂明忘了她在做妈妈前是什么样的姑娘。这两年兵荒马乱,一直在忙孩子、工作、日子,她自己的摩托在那里,除了保养时候,竟再也没有骑过了。

  有时她做梦,梦里的她骑着摩托疾驰在原野上,睁眼的时候耳边仿佛还有风。

  “走太久孩子怎么办?”卢米问涂明。

  “把孩子放在一边。”

  “不能超过三天了,要不他们就不认识我了。”卢米有了孩子们后从来没离开他们超过三天,就连出差都是干了活就往回走,搭飞机上下班的情况常有。

  “五天。”涂明对她挑眉:“五天,把孩子放下,就咱们两个,去摩旅。如果成功了,下次带着他们。”

  “去哪儿呢?”

  “去看海吧?”

  春天的海也好看。

  春天的海滨城市也有花。

  因为涂明的提议,让卢米觉得冬天过的格外漫长。守着日历盼着春天的到来,当三月花开了,她问涂明:“是不是该走啦?”

  “等四月。”

  “为什么?”

  “因为四月花开的更好。”

  涂明其实在练习。

  他没有长途摩旅的经验,又骑的少,练了几次甚至会熄火。涂老师不能忍受摩托成为他的短板。发了狠。

  先把那辆旧摩托好好检修,然后骑着摩托出了几个短差。天津、石家庄、张家口,暗暗努力,偷偷发狠,终于有一天,一百五十公里,除非他主动,再也没有被动熄火过。于是换了一辆好摩托。认真践诺。

  骑摩托跟开车感觉不太像。

  开车感觉更安全,骑摩托的时候巨大的风包裹身体,有冲击力,与这个世界更为亲近,也更能感觉到自由。涂明终于明白为什么卢米喜欢骑摩托了。

  他并没有想到,在近40岁的年龄时,他爱上了“野”。

  他们出发那天,卢米惊奇的发现涂明换了一辆摩托。她是是一个多月前换了一辆新的,涂明知道。可他自己偷偷换了摩托,还偷偷置办行头,他想亮瞎她眼。

  卢米绕着涂明的摩托走了一圈。

  他穿着春款骑行皮衣,帽子拎在手上,骑行靴套在脚上,非常狂野。卢米甚至生出她换了个老公的错觉。

  “走?”涂明问她。看着眼前的女骑手,非常值得庆幸的是,卢米还像从前一样飒爽英姿。

  “走。”卢米长腿跨上摩托,抬头跟门口的小初和小一告别。突然有点心酸,期待很久的旅行,要出发还是会想孩子。

  做妈妈太难了。

  涂明到她旁边轻拍她后背,又叮嘱她:“还记得我们的骑行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