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除却淡淡的药香,还有女儿家身上的脂粉味,是方才那几名婢女遗留下来的。

萧昱谨的身子极为好看,处处彰显男子的健硕美,而且又白……又滑……

可方才他的身子被别人瞧见了。

穆温烟站着没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萧昱谨又轻笑,“烟儿说话不算话?”

穆温烟自问顶天立地,答应过别人的事哪能不算话?

她就喜欢萧昱谨这份坚持劲,不然,她自己哪好意思上前?

穆温烟提着裙摆靠近,萧昱谨突然伸手拉着她坐下,“烟儿--”

穆温烟喜欢极了萧昱谨的嗓音,尤其是动.情的时候,磁性的音符在她耳边荡漾,令得她心神不宁。

“那……你闭眼。”穆温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明明在密道那会,她无所畏惧,怎么安然脱身了,反而不好意思,畏畏缩缩?

她很懊恼。

没有野心的狐狸,如何能吃上肉?

萧昱谨依了她。

他一惯禁.欲,偏在她身上彻底失控,但眼下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只不过……他现在太清楚如何才能哄了穆温烟高兴了。

今日不让她亲一会,她大约不会消气。

况且,萧昱谨不想让穆凌的“奸计”得逞。

故此,只好使出美男计。

男人闭上了眼,穆温烟一手捂着鼓.鼓的.胸.脯,感觉到了“砰砰砰”直跳,她的脸缓缓靠近,唇碰触上了男人的,原本穆温烟还想矜持一下,但考虑到萧昱谨伤势过重,身子骨一定很痛。

对方又是因救自己而受伤。

她必须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故此,穆温烟毫无保留的拿出自己的本事,亲.吻.产生的.暧.昧.水声在屋内甚是明显,听的人面红耳赤。

她聪慧过人,惯会融会贯通,任何技能在熟悉了一阵子之后便可加以创新改良。

穆温烟正沉浸其中,尽心尽力替萧昱谨“止痛”时,萧昱谨先没忍住,一手握住了她的肩头,推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萧昱谨,“……”他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此刻,穆温烟红唇.微.肿,双眸潋.滟.流光,眼神已有些情.动.时的迷.离。

穆温烟呆了呆。

她正沉迷其中,不明白萧昱谨推开她作甚?

稍稍回过神,她察觉到萧昱谨的目光,她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几时已经扯掉,身上的.裹.胸.小衣也岌岌可危,上面有龙爪残留下的痕迹。

穆温烟,“……”

她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你……你能行么?算了!还是……养身体要紧。”

萧昱谨,“……”

她脑中所想,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象征着男人特征的喉结滚了滚,萧昱谨的一只大掌不动声色的摁在了穆温烟的窄腰处,“朕教你试试莲花座的姿势,可好?”

他声音循序渐诱,仿佛在哄骗着纯真无知少女,可谁知,傻皇后博览群书,对稍有深度的内容也有所涉猎。

“我明白的!我会!”

言下之意,她大可立刻、马上就试试。

萧昱谨,“……”

他根本没将身上的伤势放在眼里,但这里是镇国公府,又是青天白日,萧昱谨可能并不想彻底毁了岳父大人心中仅剩的一点好感。

“烟儿--”

在穆温烟的灼灼注视中,萧昱谨不舍说出拒绝的话,低低一问,“烟儿的意思是?”

穆温烟忽闪着大眼,萧昱谨一向很上道,这会怎么装傻了?

同一时间,穆凌迟迟没能等到穆温烟气势汹汹的出来,他感觉不太妙……

烟儿腹中怀有“皇太子”,萧昱谨又身受重伤,这一不小心当真会闹出人命的!

穆凌越想越着急,索性甩袖往厢房的方向大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简直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如何能……”

刚要去拜见帝后二人的花菇怔在了原地,“……”算了,她还是安静的一个人待着吧。

这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穆温烟不满的问了一声,“谁人?!”

她此刻正坐在萧昱谨身上,因为他身上好几处伤口,穆温烟暂时没有对他怎么样,可人的心头一旦涌起什么心思,就不会那么容易打消。

她正在兴头上,与萧昱谨正当暧.昧到了极致,此刻被人打扰,不亚于是有人触了她的逆鳞。

穆凌不敢直接推门而入,他年岁大了,受不了太大刺激。

隔着门扇,穆凌道:“烟儿,莫要扰了皇上歇息,你先出来!”

穆温烟努了努嘴,又看了看萧昱谨,自从被人掳出皇宫,这都好些日子不曾亲热,穆温烟心有不甘,万般交代,“你好生养身子,等你好些,我再……再来看你。”

萧昱谨面色如常,仿佛方才不曾.动.情,“好。”

穆温烟离开了屋子,见到她爹爹时,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穆凌自然看见了女儿身上衣裳的褶皱,他拧眉,心情沉重的迈入卧房。

此时,萧昱谨身上已经披上了中衣,墨发半挽,无半分失态。他此刻面色略显苍白,如山林一株高耸入云的冷松,卓尔不凡。

穆凌本想兴师问罪。

可他猛然惊觉,他没有那个资格兴师问罪。

“咳咳咳……”穆凌清了清嗓子,抱拳躬身行了礼,“皇上,小女自幼顽劣,若有失仪之处,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萧昱谨态度平和,“岳父多礼了,朕怎舍得怪罪烟儿?”

穆凌,“……”

岳父大人顿时噎住,这便是养女儿最心痛之处,原本是他的小娇娇,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娇娇,他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和不满。

“岳父有何事?”萧昱谨淡淡的问。

穆凌打量了靠在榻上的男子几眼,的确是俊美无俦,也难怪女儿会被一时迷惑了心智,他现在怀疑萧昱谨在装。

萧昱谨为了拉拢外戚,而疼宠烟儿,这未必没有可能。

况且,萧昱谨醒来后,半句不曾问及两国战事如何了,这令得穆凌十分起疑。

“皇上,臣有事要奏!”穆凌再度抱拳。

萧昱谨淡淡笑过,“岳父是不是想问,朕将兵马安置在西南境地,究竟是何用意?”

穆凌一噎,额头莫名溢出薄汗:这混小子不好应对啊!

他道:“此番皇上御驾亲征,大胜北魏铁骑,皇上为何不命前锋将军乘胜追击?”

穆凌虽不喜萧昱谨,但穆家誓死效忠大楚,北魏扣边,着实令得穆凌不齿。

换做是他,必然率领兵马杀过去!

萧昱谨递了一个会深莫测的眼神给穆凌,男人神情极淡,但自醒来后,唇角一直染着笑意。

“岳父对我大楚之心,朕记住了。岳父放心,朕心中有数。”

穆凌,“……”他能有什么数?是想在西南作甚?

穆凌顿觉,这个乘龙快婿当真不可小觑。

“那皇上的意思是?”穆凌的脑子可能不太够用,遂又问道。

萧昱谨难得露出雪白的牙,笑道:“朕已说过,朕要放长线钓大鱼。岳父无需操虑其他,只要护着朕与烟儿的安危即可。”

穆凌,“……”

***

一月后,京城。

季夏,雷雨接着一场又一场,入夜后,空气微凉,再有几日就该入秋了。

“砰砰砰”梆子刚敲过三声,皇城开始宵禁。

长街一处茶楼正要打烊,小二栓上门扉之前,四下张望一二,似乎是在观察是否有可疑之人,这才将门拴上。

雅间内,累丝镶红石熏炉内溢出屡屡薄荷香,丝丝凉意沁透整间屋子。

一美人掀开了头上兜帽,她着一身曳地望仙裙,身段纤细笔直,“傅世子,许久不见了。”

傅恒泽轻抿了一口温茶,眉目间辨不出神色,“娘娘深夜出宫,当真无碍?”

淑妃一阵冷笑,像是在自嘲,“娘娘?呵呵呵……我算哪门子的娘娘!皇上眼里只有穆温烟一人,即便是失踪了,皇上也不会在意,我这三年来……”

提及三年痴心错付,淑妃眼中露出愤恨与不甘。

她走上前,挨近了傅恒泽几步,纤纤玉手搭在了他肩头,指尖稍用力,轻.揉.几下,“傅世子约我相见,该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

淑妃肯单独露面,便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她也知道傅恒泽需要她,需要苏家。

她在萧昱谨那里尝够了冷落与孤苦,如今只要有机会挣脱困在她身上的枷锁,她一定会抓住。

傅恒泽站起身,不动声色避开了淑妃的碰触,“娘娘是个聪明人,理应知道皇上对苏家已经忍受不了多久了,眼下能帮助娘娘的人唯有我。”

淑妃此前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日萧昱谨与皇太后争执,她无意间得知,傅恒泽原来就是当初暴死宫中的六皇子,也是先帝最爱的女子所生的儿子。

据说皇位原本是留给傅恒泽的,但皇太后心狠手辣,除去了端妃与六皇子。

更可笑的是,六皇子当初还是萧昱谨救出去的。

淑妃扭着腰肢,再度缓缓靠近了傅恒泽,“傅世子所言极是,我心里当然清楚,故此今晚才来见你。皇太后不必理会,她既是你的仇人,这今后便是我的仇人,至于苏家……只要我怀上“龙嗣”,苏家一定会帮着孩子的亲生父亲。”

傅恒泽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尾椎处一股酥酥麻麻如雷击般涌了上来,他后退了一步。

淑妃抬手看了一眼艳红色指甲,眼中一股狠厉闪过,“哼,你们兄弟两,一个个都爱极了穆温烟,那别人呢?我呢?我就活该被遗弃?皇上眼下下落不明,傅世子你竟然想安排一个假皇帝入宫,还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呵呵呵……你当我傻么?即便要怀,我也得怀上萧家皇室的骨肉,以我看,你正好合适。”

淑妃一阵清越的郎笑。

笑到了最后,眼角溢出一抹泪花,但转身就被无尽的野心与狠厉所替代。

“萧昱谨背叛竹马之谊,我也可以背叛他。我若怀上你的孩子,你我岂不是能更加愉快的合作?”淑妃步步紧逼。

傅恒泽揉了揉眉心,低沉道:“你.下.毒?”

淑妃不隐瞒,浓郁的妆容,笑若娇花,“对,没错,这薄荷香中还添加了另一味药。傅恒泽,今晚就给我一个孩子吧,我会暗中帮你促成假皇帝的计划,只要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直接杀了他,你我携手,定能达成所愿。”

说着,淑妃开始.解.开衣裳。

外.裳、中.衣、亵.裤……

傅恒泽浑身无力,甚至就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无,淑妃.赤.条.条.的站在他面前,欣赏着他的脸,“其实,你不比萧昱谨差,你只是运气不好。”

傅恒泽眸光涣散,眼睁睁的看着淑妃坐在了他身上……

烛火微微晃动,刺痛袭来,淑妃咬着牙,得逞之时,愤恨道了一句,“萧昱谨,这是你欠我的!对你的报复没完!”

***

后半夜,傅恒泽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力气。

淑妃面色酡红,一把摁着他,不让他动,“傅恒泽,说来也是可笑,我三年前就入宫,却是到了今日,才破了身子,还是和你,呵呵呵,你觉得我可笑么?”

傅恒泽面色如霜,并未说话。屋内浓郁的石楠花气息久久不散。

淑妃又是低低一哼,“穆温烟早就是萧昱谨的人,你又何必为了她守身如玉?方才不是很快活么?”

傅恒泽腮帮子鼓动,不知是什么刺.激.了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淑妃.压.下,男人眸露狠色,“既然你这么想怀上我的孩子,那干脆确保万无一失。”

幔帐垂落,摇晃声极有规律的传出,半夜不歇。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今天的课题是《论一个岳父对女婿的厌恶》

穆凌:这个题我行!我一定行!

穆长风:最近眼皮跳的厉害,我心慌慌~

花菇:想改个名,姑娘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萧昱谨:朕要喜当爹了?

烟烟:掐指一算,已有两月没有流血,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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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奉上,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女主是逐渐恢复记忆,一开始是三岁半,不久之后就要到十来岁了,皇上自求多福吧,毕竟……字据君还远在京城国库呢,2333333

第58章

夜深人静之时。

京城一处别庄内,穆长风鬼鬼祟祟潜入堂屋, 一看见坐在上首的华贵女子, 他笑出两只不甚明显的小梨涡, 大白牙整齐好看, 道:“母亲, 如您所料, 果然有人截住咱们的飞鸽传书,想来对方一定以为那手笺上所言都是真的,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京城的人当真是麻烦。

换做是在西南,就没有一双拳头解决不了的事, 但近日以来, 穆长风只觉得自己用脑过度, 即便如此,诸多事情他仍旧理不清头绪,幸好他带着国公夫人一道入京了。

国公夫人饮了口养颜花茶,长长叹了口气,道:“长风啊, 你哪里都好, 就是这脑子……”

穆长风, “……”嗯?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不忍伤害继子,毕竟他也是自己的嫡亲侄儿,“你若能早日娶一个能帮得上你的妻子,母亲就能安心了,也能宽慰姐姐在天之灵。”

见穆长风浓眉紧锁, 似有什么斟酌不明白的事,国公夫人唇角一抽,摆摆手道:“罢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是国公爷命人寄来的秘信,上面都是我穆家的暗号,旁人看不懂。皇上和烟儿眼下都在西南,近日正从西南赶回京的皇上是假的,我猜……对方很快对会咱们下手,将你我二人做人质,以牵制西南那边。”

穆长风,“……”问题很严重,可能会丧命。

作为家里仅剩的男丁,穆长风很惜命,他肩头还担着穆家传宗接代的重任。

穆长风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为了培养穆长风,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若是换做是烟儿,她哪里用得着这般费力?

“无妨,我方才飞鸽出去的内容,能保咱们一时,苏家老贼见到手笺,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穆长风甚是好奇,“母亲在手笺上写了什么?”

国公夫人轻轻一笑,“也没什么,我就写了几句,倘若你我每隔半月不寄书信回去,就让你爹带兵杀过来。”

穆长风,“……”这是甚么虎狼书信?!

穆长风着实想不明白,又道:“这……不是!只怕苏家会借以做文章 ,污蔑咱们穆家要造反!”

穆家已经不止一次被弹劾,欲要造反的名声早就在朝廷中传开,国公夫人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错觉,笑着说,“怕什么,苏家又不是没污蔑过,再者皇上和烟儿眼下就在镇国公府,皇上那人精的很,他现在最想除去的是苏家,暂时不会动咱们穆家,日后穆家究竟如何,还得看烟儿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穆家的前程,和妹妹的肚子有甚干系?

穆长风茫然时,国公夫人一脸嫌弃,“时辰不在了,长风你早些歇下吧,用不了多久,京城就要乱了,眼下若能安睡,那就抓紧机会睡吧。”

穆长风,“……”他是那种贪睡的人么?

***

翌日,东边天际天光微亮。

傅恒泽睁开眼的那一瞬,无数记忆在他脑中不断清晰,他猛然之间坐起身来,只见自己不. 着.寸.缕,一条纤细雪白的臂膀正搭他身上。

昨夜的一切记忆瞬间涌了上来,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榻上女子,几乎是当即起身。

若非是昨夜.药. 效太强……

他也不会胡闹到了后半夜!

傅恒泽拾起衣裳快速穿衣,淑妃已经醒了,她身侧空无一人,唯独身侧余温提醒了她,昨夜她曾与人共度良宵。

淑妃支着身子,见傅恒泽恨不能立刻离她三丈之远的架势,她眸光眯了眯,露出愤恨之色。

倘若昨夜的人换做是穆温烟,傅恒泽此刻只怕是哄都来不及吧?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中意的男子,却都喜欢着穆温烟?!

“这就急着要走?不是说干脆让我彻底怀上么?我若诞下皇长子,对你的大业只有好处,没有害处。”淑妃嗓音沙哑,昨夜一番沉沦,虽是让她尝过男. 欢.女.爱.的滋味,但傅恒泽身子骨强健,到了后面她险些受不住。

这人昨夜像是疯了一样。

动作狂野,嘴里喊着穆温烟的名字。

是把她当做替身了!

淑妃脸色微沉,用了薄纱将自己裹住,这便直接下了榻,白皙的锁骨与. 腿.皆露在外面,处处可见傅恒泽残存的痕迹。

她刚靠近,傅恒泽忽然转身,一手捏住了淑妃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威胁,“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淑妃哼笑了一声,“杀我?除却我之外,你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与你里应外合,再者……你需要一个孩子,而我可以给你生,苏家亦可为你所用。”

淑妃说的没错,傅恒泽无以反驳。

淑妃见他犹豫,身子又挨近了些,穆温烟的男人,她总算是抢过来一个!

但在下一刻,傅恒泽突然松开了手,远离了淑妃几步,男人已穿好衣袍,斯文儒雅,完全看不出昨夜的暴戾,“够了!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淑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傅恒泽,你不会……昨夜才是初. 次吧?这么巧,我夺了你.元.阳?哈哈哈哈!”

傅恒泽的脸色差到了极致,抓着桌案上的宝剑,大步迈开,行至门扇,背对着淑妃道:“你我的合作只是合作,你好自为之!”

淑妃一手捂着微胀的小腹。

等到孩子安然落地,所有萧家男子,她一个不想留!

***

傅恒泽离开了酒楼,待回到驿站当即吩咐,“来人备水!”

不多时,汤水备齐,傅恒泽坐在浴桶,阖眸假寐,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昨夜的记忆也不完全清晰,他隐约记得,他好像看见了烟儿的脸,她在自己身下低低哭诉,埋怨他不懂怜惜,那样风华绝代,妩媚动人,宛若夜间绽放的牡丹花。

傅恒泽突然睁开眼,情.动.的神色一闪而逝,不知是什么激怒了他,一掌拍在了水面,瞬间水花四溅。

“来人,准备去西南!”

***

西南,镇国公府。

萧昱谨自幼习武,身上那几道箭伤根本伤不了他太久。

休养几日便就能够下榻了。

他所住的宅子,还是当年在镇国公府时的暂居之所,院中草木丛生,似乎许久未曾有人打理。

穆凌的怠慢,多多少少有几分“报复”的意思,但思及自己已经彻底抢走了他的爱女,萧昱谨不与他一般计较。

这座宅院虽是久未修葺,倒是勾起了他的不少回忆。

穆温烟还是小团子时,其实时常围绕着他转,他虽贵为皇子,实则一无所有,一条小命也随时握在别人手里,他喜欢穆温烟的靠近,喜欢她的胡搅难缠。

可突然有一天,她不再靠近,时常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望他一眼,然后又默不作声的离开。

萧昱谨一直很纳闷,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小姑娘忽然就不关注他了。

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突然有一天那个缠着你的人不来了,会让人胡思乱想,烦躁不安。

少年时自是不懂“情”,他只是想拥有一个阳光灿漫的小跟班,一个彻彻底底属于他的人。

“皇上!末将给皇上请安!”

卫炎的出现,将萧昱谨拉回神,以前多般身不由己,可眼下身为天子,他仍害怕他的掌中娇会被人抢了。

这种无意识的后怕,令得萧昱谨想让穆温烟给他生一个孩子。

“说,都查清楚了么?”萧昱谨背对着卫炎,他站在一株碗粗的玉兰树下,玉兰花已谢,却似乎仍有余香。

卫炎跪在帝后身后,如实回禀,“回皇上,傅恒泽近日不在西南,如皇上所料,他已暗中去了京城。另外,末将已将上回掳走娘娘的人尽数抓获……并未打听到落.胎.的消息,但傅恒泽前阵子的确去药铺抓了落.胎.药。”

沉默……

片刻的沉默之后,帝王的声音才传出,“卫炎听令。”

“末将在!”卫炎俯首。

帝王吩咐道:“朕命你暂任统帅大将,领兵马暂在西南驻扎,对外宣称,朕已回朝!”

卫炎,“……”

他反应了一下,皇上分明还在西南,如何就回朝了?

卫炎不敢反驳,但见萧昱谨似是胸有成竹,他便应下。退万一步说,皇上有五万精兵在西南,即便朝中有变,届时联手穆家,也有绝地翻盘的机会,只是不知皇后娘娘究竟是否有孕,若是娘娘没有怀上孩子,镇国公未必会全力支持皇上啊!

卫炎退下之际,脑子里都是皇太子。

萧昱谨回过身,不知在想什么,眉头越蹙越紧。

***

穆温烟近日很烦躁。

爹爹总以“不得叨扰皇上休息”为借口,制止她入夜之后去找萧昱谨。

她知道,萧昱谨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们本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开来睡的道理?

此前在皇宫,有人跟她争宠,碍于萧昱谨帝王的身份,她不敢太过放肆。

可眼下他二人皆在西南,镇国公府又是她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她以前得不到的满足,现下唾手可得!

爹爹……

他太不懂事了!

穆温烟岂是轻易妥协的人?

上有计策下有对策,爹爹许多年前控制不了她,如今更是不可能。

入夜后,镇国公府内巡逻的侍卫来回走动,穆温烟自己不会武功,但她如今有一个帮手。

花菇仍旧一身男装,高高的马尾束起,面无表情搂着穆温烟上了屋顶。

她总觉得自己不地道。

住在穆家,却是背着穆凌,帮着他的女儿做坏事。

“小姐姐,一会我下去,你可别走远,你若是走了,我没法脱身。”穆温烟交代道,思及一件事,又说,“今晚许会多耽搁一会,这是零嘴儿,小姐姐若觉得无聊,可打发时间。”

花菇接过一袋零嘴儿,身子僵了僵,她自幼被卖,从小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能否吃上饭都未必,还从未吃过零嘴儿。

当穆温烟潜入厢房后,花菇打开口袋,拾了颗.奶.片吃,入口香浓,甜而不腻,她呆住了,脑中仿佛瞬间绽放十里桃花。

原来……

这世上还有这样美好的东西。

和她家铁柱一样,让她甚是惊喜。

花菇又在口袋里翻了翻,找到了栗子糖、糖花生……

每一样都是她曾经没有尝过的美味,花菇觉得,有了这袋零嘴儿,她能在屋顶坐上一晚上。

***

窗棂“吱呀”一声响了。

萧昱谨的六感极为敏锐,况且此时他根本不曾睡下。

在瞥见一抹娇俏的身影从窗棂爬进来时,萧昱谨按兵不动,笔直的躺在了榻上,他闭着眼,能够清晰的听见穆温烟的脚步声。

须臾,幔帐晃动,萧昱谨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的气息。

小妖精今晚为了见他,还特意用了香……

用意不纯啊!

萧昱谨经受不了太的.引.诱,他曾经禁欲,不近女.色,但不知为何,一挨近了穆温烟,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他的罪恶念头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从几时开始的?

可能穆温烟十三四岁之时,他就起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甚至于他第一次晨间醒来,发现.亵.裤内的粘腻,也是因为夜间梦见了她。

这些见不得的人的卑劣,唯有他一人知道,皆被他藏在内心深处,任何人不得窥探。